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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很多聖教的教徒投近了監獄,解決那裏的争鬥成我繼任教主以後最迫切的事情。

波斯波利斯的街市非常的繁榮,我騎着丹雪和鳳翔,那加從集市上走過,在那裏脂粉的香氣撲鼻,随處可見美麗的波斯少女穿着漂亮的沙麗從街上走過,各國的商旅們在這裏雲集,寶石,珍珠,絲綢,稻谷,瓷器,水果和鮮花鋪成了海洋。

我們穿過鬧市,走進了一家看似普通的商家,這裏是聖教在波斯波利斯的據點。

七拐八拐穿過走廊,盡頭是一個寬闊的廳堂,廳堂之大,超出了我的想象,廳堂的設置很像現在的歌劇院,有舞臺和幕布,臺下還有數不清的座位,每個座位上都坐滿了人,還有的人沒有位置坐站在走廊裏,角落裏,人數衆多。

我和鳳翔,那加在後排的一個高臺上,擠在一個角落裏蹲着看。

一陣悠揚的異域音樂響起,幕布緩緩地拉開,舞臺上的幕布被各種變換着的顏色逐次照亮,絢麗得仿佛節慶日子裏剎那閃爍的煙火。

知道幕布完全拉開,我才發現這些絢麗的七彩火光完全是點燃在一個人手掌心的,那樣光亮,那樣迷人,在一瞬間所有人都發出了驚嘆,只除了那些一次又一次癡迷觀看的人。

“那是卡瑞兒!”那加對我說。

這就是傳說中聖教當中神功第一的神的使者,卡瑞兒,聽說他的舞技驚人,也被稱作魅舞者,我仰慕已久了。

只見舞臺上的卡瑞爾穿着一身火紅的紗衣,層層的薄紗包裹着他窈窕的身材,他絕不是那種纖弱如柳的柔軟,正相反,他的身體充滿了力與美,完美得如同古希臘的雕像和米開朗基羅所描繪出的最健美的男人的剛與柔完美結合的曲線,似乎時刻都會爆發出無比的力量。

那是只屬于阿波羅的光與力。

他的頭發烏黑中挑出比火焰還要絢爛的桃紅色,當他妩媚的暗紅眼眸掃過的那一剎那,任何人都會為他迷醉。

卡瑞爾的腳間只在地上輕輕一點,立刻消失得不見影蹤,轉瞬之後,人們在半空中發現了他飛舞的身影,輕彈着一躍而起,如同仙人一般淩空飄飛,他展開了手臂,手指比着變幻美麗的神秘手印,紅色的火光出現在他的手上,漸漸擴大到了身體的四周,火的顏色慢慢變深漸漸變成了紫色,然後是藍色,綠色,橙色……

所有的人都目不轉睛地看着。

他無比優美地落在地上,一只腳收回,另一只腳輕輕地點地,慢慢地旋轉起來,火焰一樣絢爛的紗衣被風吹開了,露出健美的胸膛。

他的腿筆直地伸着,挺起腰杆,頭優雅地仰起,那一剎那的靜止,樂聲停止了,還沒有等人們欣賞夠的動人的身姿,樂音已經再次響起,他旋舞起來,手上點燃絢爛的火焰,那光線越來越明亮,将廳堂裏照得白日一般地絢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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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等人們的驚呼聲發出,他旋轉得越來越快,手上的火焰漸明漸暗,變換着絢爛的七彩顏色,最後他旋舞的身形已經無法分辨,只有舞臺上一抹紅色的影子在半空中飄動着,在那影子的四周燃燒着魔魅的火焰。

靜止了,靜止了,靜止也是動,動也變成了一種靜止,沒有人分辨得清楚,只有無比的驚嘆。

天上人間,絕無僅有。

正面沖突

等樂聲停止了半晌,卡瑞兒站在臺前優雅的謝幕的時候,舞臺前的人們才從驚訝中反映過來,爆發出一陣陣的掌聲,女孩子們愛慕的尖叫和狂熱教徒的叫喊聲使廳堂裏變得幾乎失去控制。

好多人沖上去,試圖擁抱他,還有一些人激動得熱淚盈眶。

“神的使者,請給我們講講真神的奧秘。”

人群之中有人呼喊着。

卡瑞兒在舞臺中央盤腿坐下來,開始應教徒們的邀請,講解起來:

“這世上存在着光明和黑暗兩個世界,阿胡拉·瑪茲達是代表光明的善神,安格拉·曼紐是代表黑暗的惡神;善神的随從是天使,惡神的随從是魔鬼,互相之間進行長期、反複的鬥争,為了戰鬥,阿胡拉·瑪茲達創造了世界和人,首先創造了火。

瑣羅亞斯德的出生是善神阿胡拉·瑪茲達勝利的結果,瑣羅亞斯德的精髓每一千年産生一個兒子,他指定第三個兒子為救世主,以徹底肅清魔鬼,使人類進入“光明、公正和真理的王國”。人死後要進入“裁判之橋”,根據其生前所作所為決定入地獄或天堂,但在世界末日時都要最後受一次最後審判,惡人的靈魂可以蕩除罪惡而複活……”

教衆們正在聚精會神地聽着,突然木門上傳來巨大的響聲,門被砸開了,披着盔甲的波斯士兵闖了進來。

“別動!都不許動!”銀晃晃地長劍架在教衆們的脖子上。

“你們這是非法集會,都停下,不要試圖反抗,除了主事者以外的人我們都會留下你們的性命,但你們要為所犯的罪坐牢。”

“我們沒有犯罪!”有的教徒情緒高漲。

波斯士兵揮舞着刀劍對聖教教徒進行殘酷地鎮壓,鮮血濺了出來,連試圖保護他們的卡瑞兒都被士兵的長劍在手臂上砍了一道血口子,傷口汩汩地往外流血。

“都停下來!”喊聲在大廳裏震動,所有的人都向我看了過來,我走到和教徒們沖突的波斯士兵面前,他們的刀劍都不會讓我懼怕。

“如果你們要抓人就抓我,如果你們想要打架就沖着我來!”

我看見他們臉上變幻的顏色,驚訝,高興……我知道他們的君主早已經把我列進了黑名單。

如果這麽點人就想把我震住,那黑卡琉斯也太小看我了!

正當他們舉着劍向我來的時候,我的手輕輕地擡起,一瞬間湮滅的火焰在我的前面鋪開,

主宰世間的偉大真神呀,請給予我真火,賜予我力量!

讓惡不能遮蔽善,黑暗不能遮蔽光明。

請宣揚光明的力量。

湮滅吧!

滅地獄之真火!

燃燒吧,讓地獄的惡魔粉碎成灰。

在我的面前有一片燃燒的火海,熊熊的大火燃起了一人多高熾熱烈焰……

我看見他們眼中的驚懼……

這是第一次他們看到我爆發出來的力量,這是第一次我向世界宣告我才是主宰者。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腹背一刀

我們回到了郊外的據點,這是一處外表簡陋的民家宅院,

尤利西斯和白蝶他們已經在那麽等候我們多時了。

走進了別院,屋子裏的擺設和外表一樣簡陋,泥土的牆,原木的窗,竹子編成的簡單茶幾,雖然簡陋,但也明窗淨幾,溫馨舒适。

一個穿翠綠衣衫的少年倚靠在窗邊,靜靜地思索着什麽。

他長長的睫毛密密地卷曲着,金色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照耀着白玉一樣白皙細致的皮膚,濃密的睫毛在臉上投下深深的陰影。

“歡哥哥,你來了!”

他看見我高興地跳了起來,撲到了我的懷裏。

“好了,好了,快下來吧,這麽多人不怕笑話。”我放下了他。

可他掘起了嫣紅的小嘴委屈地說道:“人家想你嘛。”

我脊背有些發冷,因為我已經感覺到鳳翔直直噴射過來的冷氣,比幾千年後的空調制冷效果還好呀。

那加和尤利西斯有些事情出去辦了,我們裏剩下我,鳳翔還有白蝶三個人,我坐在中間,我的左邊坐着白蝶,右邊坐着鳳翔,尴尬無比。

就如同坐在火爐和冷氣中間。

白蝶忙和着給我沏茶倒水,噓寒問暖,熱情無比,還不是拉我的手向我撒嬌,鳳翔還在生我的悶氣,我跟他解釋過多少遍我對那個沒有發育成熟的少年一點興趣都沒有,可他就是繼續醋勁十足,瞪着我的眼神寒氣沖天。

今天的時間怎麽過得這麽慢……

終于……

白蝶睜着盈滿水汽的大眼睛看着我說:“歡哥哥,你是不是讨厭我?”

“不是這個意思,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我連忙揮手解釋,鳳翔瞪了我一眼。

“要不把我送到我姐姐家吧,她們就住在都城的城東,我已經跟他們通過信了,他們說願意收留我。”他的眼睛眨巴眨巴都快要流出眼淚。

“你跟着他們這樣行嗎?”我問白蝶。

鳳翔繼續瞪我,那琥珀色的大眼睛睜得渾圓。

汗,為了不繼續吹冷氣我這次豁出去了。

“好吧。我們這就送你去。”

我和鳳翔,白蝶三個人騎着馬,從城西一路騎到城東。

跟着白蝶的指引,在一處楊柳碧綠的高門大宅前停了下來,這似乎是一戶商賈人家,還賺了一點錢,琉璃瓦,朱紅漆的大門。

白蝶上去拍了拍門,木門開了,一個穿灰色波斯長袍的仆人出來看見白蝶招呼道:“是小舅爺呀,你失蹤了這麽久,可好找到了,夫人找了你好幾個月呢,快進來吧,都在裏面侯着呢。”

我們跟着白蝶進了他姐姐家,他們把馬也牽了進來,庭院還不小,家仆少說也有幾十個,是個富裕人家。

我們在鋪着漂亮彩繪織花的羊毛地毯的客廳裏坐下,白蝶把他的姐姐和姐夫介紹給我,他的姐姐阿依娜容貌濃麗,皮膚白皙似奶,身材窈窕,長相跟他有幾分相似。他的姐夫巴古德皮膚微黑,還有些胖,有些矮,不過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

我們跟他姐姐姐夫聊了一會,我的波斯話近來也能稍微說一點了,聽他姐夫說是是做珠寶香料買賣的,薄有些家底子。

“來,喝一口茶吧。”他姐夫到了杯茶端給我。

聞那香味是獅峰龍井的味道,淡淡的清香飄來,一片怡然。

“這是從中原來的上好的綠茶。”他姐夫巴古德笑着對我說道,果然是懂茶之人,獅峰龍井,淡香醇遠,沒想到波斯也有人懂得喝這種茶。

我輕啜了一口,果然是好茶。

我們接着聊起了茶道和功夫茶,不知不覺一杯獅峰龍井已經被我喝得見了底。

頭好暈。

我突然覺得眼前有些發黑。

毒!茶裏有毒!

一口鮮血猛地噴了出來。

浴血情人

“你!”

我顫抖的手指着白蝶。

他的影子在我面前晃動着,依然巧笑嫣然,但在我眼睛裏已經變得猙獰。

“我改說你傻,還是該說你心軟,或者在你們中原有一個名詞——婦人之仁!”

他笑着對我說:“你真是固陋寡聞呀,連我這個波斯鼎鼎有名的人稱白蝶少年的右丞相都不認識,還敢來這次跟我們波斯至高尊崇的萬王之王作對,你以為這還是單憑武力就可以稱霸的世界的原始時代,你錯了,這個時代拼的是腦袋,像你這種空有漂亮臉蛋的人作別人的男寵還差不多。”

“你!”又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除掉我。”我扶着椅背勉強站起來,鮮血順着我的嘴角直流。

“你不是會什麽神功的,多麽威猛,快發功将我們全都燒死呀。”白蝶笑得跟更猙獰。

我試着聚氣,可是一點都提不上來,還猛噴了幾口鮮血。

“來人!”

白蝶一揮手,十幾個藏在暗處的波斯士兵拿着刀劍向我們撲了過來。

“誰敢動他!”鳳翔舉着劍擋在我的面前,他一邊護着我,一邊和波斯士兵撕殺着,雖然挨了幾劍,但那十幾個人還奈何不了他。

“精彩呀,真的好精彩。”

白蝶拍着手說道:“好一對情重恩深的恩愛鴛鴦。”

他大大的眼睛在我們倆身上來回瞟了一遍。

“我今天就成全你們,叫你們到地下黃泉作一對同名鴛鴦。”

白蝶再次揮了揮手,木門被從外面推開了,密密麻麻的士兵舉着長劍向我們撲過來,我聽見房頂的響動聲,只見屋子頂上不知道什麽時候立滿了弓箭手,各個彎弓拉滿,支支長箭都對準了我們。

“抓進我!”

鳳翔拉住我瘋了一樣向外面猛沖出去,抓住丹雪,拉着我躍上了馬,他将我護在身前,彎下腰用自己的肉身罩住我撲了出去。

箭像雨點一樣密密麻麻地射了下來,

我的記憶裏只有那些濺起的猩紅血珠順着我的臉直流。

丹雪載着我們沖了出去,我不知道奔了有多遠,接應我們的聖教徒攔住了追兵,這些我都已經記不清楚了,深深地印在我腦子裏的只有被射成篩子一樣的鳳翔混身上下插滿了箭。

鮮血從他的嘴裏不停地流下來。

“鳳翔!鳳翔!你不要吓我。”我用力抹着他嘴裏流出來的血。

“求求你,不要吓我!”我的聲音已經沙啞得難以聽到。

可是越摸越多,他的臉被我手上的血抹得橫七豎八的血痕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那些猩紅的血,好刺眼!

“對不起,歡兒。”

他抓緊我的手:“歡兒……我最難過的是……不能……再繼續守護着你……對不起……不能再陪伴着你了……我說過的……但沒有做到……對不起……”

“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我泣不成聲。

“歡……對不起……忘記我……好好地活着……”

他的手垂了下來,眼睛慢慢地閉上。

“鳳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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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翔,你知道嗎?有的人有的事根本沒有辦法忘記。

很多年後我對自己說,我真的無法忘記你。

我恨自己,也許是我太貪婪,上天才懲罰我永遠失去你!

心之悲恸

“已經三天了,尊主。”我聽見身旁那加的聲音響起:“将他埋葬了吧。”

我沒有動。

“讓死者的靈魂安息吧,按照聖火教徒的尊容為他舉行血祭和天葬,這樣他的靈魂才會得到淨化。”

血祭在他死後第三天早晨舉行,當晚把鮮肉烤好。

從犧牲身上取出油,割下部分羊角和羊毛,和上大蒜、芸香和布德·那克什一起搗碎,由祭司在黎明前獻給聖火,作為對靈魂的祭奠。

血祭上那些剛烤熟的肉,讓我想要嘔吐,咽一口都讓我想起鳳翔血肉模糊的身體,每咽一口我都會流下眼淚。

祭祀們圍着擺放着他赤裸身體的高臺念着祝禱,企求靈魂可以得到淨化。

在那遠離村莊的山上聖火教徒們建造高高的寂沒塔。(波斯文dakhme,英文the tower of silence)。

教徒的遺體被擡到寂沒塔上面,肉身被禿鷹和烏鴉吃淨。

站在寂沒塔上,周圍如此寂靜,甚至聽不到風聲。往山腳下看到一片也許這裏附着的靈魂太多,讓人喘不過氣來。

鳳翔的身體被放在高高的寂沒塔上,頭頂一群群禿鷹盤旋着,俯沖下來,啄食着他的肉。

我蜷縮着身體跪倒在寂沒塔下,那一口口都像是啄在我的身上一樣痛!

鳳翔,在你死的時候,我的心也跟着你一起死了。

留在這世上的只是一具行屍走肉,

而引領我繼續活着的只是——複仇!!!

黑卡琉斯,你所給我痛我要加倍奉還你,

翔,從今以後我已經沒有心,只是披着烈焰的複仇天使。

I would never love after losing u, the moment u die, my heart died.

If the time could turn back to the day i still have u by my side, i will cling to u, will never let u go,

but time would never turn back, and i would sink into a life's loneliness.

All things' meanless, i fell down on my knee.

I creep to you just to hold u in my arm, my tears drop on your bloody body.

Nothing can turn back away, like the water in the river could never flow back.

翔,吾心之悲恸!

我将鳳翔的冰冷蒼白的屍體用水洗淨。

流出的眼淚迷糊了我的眼睛,我看不清楚,那些血,猩紅的血,

我拔出一支支深陷進他血肉裏的箭,擦去那些血痕,親吻着他那沒有一處完整的肌膚。

他的唇青黑而冰冷,我俯下身,印下深深一吻,那些液體從眼中滾落,但我的心已經痛的麻木。

蒼白,世界只剩下蒼白,沒有其他別的色彩。

這個世界對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我蜷縮着跪到在他的身邊。

我再也找不到誰可以像你這樣愛我。

I could find no one who love me the way just as you do!

I dreamed that he sat by my head, tenderly ruffling my hair with his fingers, playing the melody of his touch. I looked at his face and struggled with my tears, till the agony of unspoken words burst my sleep like a bubble.

i sat up and saw the glow of the mickky way above, like world of silence on fire, and i wonder why he is, is the spirit could exist after death, where he is?

i looked into the sky, filled down on my knee, cryed:“where u are? my love, when i need you so much, where you are?!”

One sad voice has its nest among the ruins of the years. It‘s sings to me in the night:“I love you!”

有的人失去了就無法再愛了。

在失去你的那一天,我的心也死了,燃成了灰燼。

如果時光可以回到從前我仍然擁有你的日子,我一定會緊緊地抓住,不會放開你!

但往事不會再來,就像江水不會倒流。

人生最痛苦的就是後悔,世界上只有一種藥沒有賣,那就是後悔藥,悔恨的痛是穿腸的毒藥,時時刻刻啃着我骨,噬着我的肉。

從此以後我只能活在無盡的悔恨和孤獨當中。

I would sink into the endless loneliness.

命運如此殘酷,誰能背負一個‘天煞孤星’的罪名?誰能背負無盡漆黑的孤獨?!

我願意放棄一切,卻不願意放棄你,

我願意背負一切,卻不願意背負着吞噬心魄的孤獨。

直到我的眼睛模糊得什麽都看不見,我仍然緊抱着他,而我懷裏的也只是冰冷的屍體。

我想起了過往那點點滴滴,

他在雨裏撐着傘等我到天亮;

他在夜裏寸步不離地守護在我的寝宮外;

他為我淋着雨直到冰冷的身體倒下;

他在我最憔悴悲傷的時候将我擁在懷裏;

他舍棄宮中的錦衣玉食跟我遠赴異域;

他在沙漠中不肯喝一滴水全部都留給了我……

……

夠了,夠了,心滴血一樣地痛,鳳翔,你叫我怎麽忘記?

再也不會有人像你這樣愛我。

我的心已經死了。

黑卡琉斯

“,你所給我痛我要加倍奉還你!”

我對着天空大聲地吼叫着,直到天邊的晚霞血一樣殘豔麗的紅。

殺掉他,将他撕成碎片也不足以熄滅我心中的痛,我決心一定要他嘗到我所嘗過那種錐心一樣的痛,失去所愛的人心像被燒成灰燼一般的絕望。

我不從來都不相信什麽以德報怨,我只相信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才是世間的不變真理!

但我所得到的情報讓我很不滿意,因為黑卡琉斯是一個極為冷漠的人,他從來就不會把心思投在任何一個人身上,他是如此地自私,他愛的只有他自己。

深夜裏我輾轉難眠,仇恨向一團火焰焚燒着我的心。

我披上衣服,走到院子裏,月光如水一樣地照在身上,卻冷卻不了我心中那團複仇之火,我低頭沉思着,突然一個念頭跳進我的腦中:

黑卡琉斯,我要讓他愛上我!

我要他嘗到最深的痛!

“我們當中有沒有人懂易容?”我問身旁的卡瑞爾。

“易容?”

“我想用宮人的身份混入黑卡琉斯的王宮,找人幫我易容。”

“見過尊主您容貌的人沒有幾個,無相神功不是可以改變發色和瞳孔的顏色嗎?這樣您就可以讓別人察覺不到了。不過……”他有些疑惑地說:“用得着您自己深入陷境嗎?我們幹脆發動起義把黑卡琉斯的老窩端了,我們的教徒在波斯已經占絕對多數,有這個勝算。”

“這麽容易讓他死太便宜他了。”

冷冷的聲音從我的喉嚨裏發出:“我要的是讓他生!不!如!死!”

* * *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黑卡琉斯,是在他的宮殿裏。

我穿着宮人的衣服,仍然是一頭白發,攏在孔雀綠的帽子裏,我的眼眸被我用無相神功變幻成淡煙一樣的灰色,斂去了光芒,我恭謹地走到他的書房裏,手裏還端着一碗甜湯。

我低垂着眉目,用眼角的餘光掃視着這位傳說中的萬王之王。

他的頭發是淡淡的金色,他的眼睛深邃,是漂亮的琥珀色,皮膚白皙如奶,輪廓深刻如刀鑿,尤其是他深深的眼窩和陡峭的鼻梁之間的線條如同米開朗基羅刀下大理石雕像一樣深邃分明,他的唇薄削,但是輪廓非常的優美,那是最完美優雅的弧線勾勒而成,淡淡的粉紅色如同盛開的薔薇花瓣一樣誘人。

他的脖頸修長,淡金色的卷發随意地披散在他白皙的頸間,似乎訴說着一種莫名的誘惑。他的身形高大而且健美,即使是坐在那裏也很容易就可以感覺到。

是個極品!我也不虧,輕輕地抿起了嘴唇,但我的頭依然低垂着,一直舉着銀質的雕花托盤,我現在是一個宮人,就要扮演好我的角色。

等了好半晌的功夫,他取過我手中的甜湯喝了下去,但他并沒有看我。

他一直專著着批閱着他的奏章,他的眉頭微皺着,他在我身邊布下的那顆棋子沒有幫他除掉我讓他覺得惋惜嗎?

“這湯叫什麽?”

“九珍玉露。”

“哦?”

“哪九珍?”

“塞外的千年玄冰所化之水,神峰上的雪蓮花瓣,初冬的梅花花瓣,早晨的玫瑰上的清露……”我細細地觀察着他的神色慢慢說:“陛下不覺得這九珍玉露的味道入口極甜醇,但仔細品味,後勁枯澀?”

“的确是這樣,為什麽呢?”他似乎有點興趣了。

“因為我在裏面加了一種來自中原的奇花,叫作——情花。”

“情花?”

“不錯,這種花的長在中原的幽谷當中,極為罕見,情花的花瓣入口極甜,但後味卻枯澀難當,情之為物也正是如此,剛開始接觸情愛的人也會覺得極為甜蜜,直道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東西,那種甜蜜的感覺會讓他如同飄到天堂一樣,還以為自己最幸福的人,但……深嘗情滋味的人才會知道世界上最痛苦的也是一個情,當你品嘗過甜蜜,沉醉在這蜜糖之中,最後突然品嘗到了背叛或者失去的滋味,那種苦澀才是極苦。”

他哈哈大笑起來:“你一個宦官懂什麽情的滋味。”

“我當然不懂,只是聽宮裏的妃子這樣常常談論。”我随口敷衍着。

拜你所賜,我嘗盡情之苦澀!我的心在燃燒,卻強忍着手不要發抖。

黑卡琉斯放下手中的奏章向我走過來。

“你叫什麽?”

他想擡起我的下巴,看清楚我的臉卻被我躲過了。

大魚,當然要慢慢釣,才能上鈎。

“我叫凱兒。”我随口編出一個名字。

凱兒——KILLER,殺人者,殺手,你慢慢就會迷上這個名字,慢慢就會明白它蘊藏着的的深意!

悲傷聲音

一個悲傷的聲音在歲月的廢墟裏營巢,深夜裏他向我唱道:“我愛你!。”

我從睡夢中醒來,滿頭都是冷汗。

外面是呼呼的風聲。

“是你嗎?鳳翔!”我打開了窗子對着漆黑的夜嘶吼着。

(呼嘯山莊是我很喜歡的一部書,不好意思,我很喜歡希斯克利夫那種有些歇斯底裏的愛。)

回來吧,求求你,哪怕只是你的靈魂。

失去你,我找不到方向。

我奔了出去,風越來越大,外面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這樣的雨夜就如同我們初遇的那個狂亂雨夜一樣,我在大雨中失魂落魄地跑着。

命運,一個狠毒的後媽,一個悲傷寒冷的深淵,永遠不可能這樣輕易放過我們。

鳳翔,你知道嗎?我不會相信的,不會相信你真的會那麽狠心,竟然抛下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這個世界上!

你好狠心!

也曾是這樣雷雨交加夜,你緊緊地擁着我,可是如今我已經全然孤獨,黑色的讓人恐懼的孤獨,只有我一個人在這空寂漆黑的深夜裏。

雨水打在我的臉上,我的身上,濕透了,頭發緊貼在臉上,雨水順着臉頰下流。

我向着上天乞求,

如果我默默地呼喚你的名字一萬次你就會回到我的身邊,

你會回來嗎?

如果眼淚哭幹,眼睛就不會流淚,

我怎麽能将你熟悉的臉龐變成回憶?

折斷翅膀的我想飛卻再也飛不起來,

失去你,竟失去面對孤獨的勇氣。

讓我就這樣安靜地入睡,

再也不要醒來。

沒有你,這世界只是滿眼的空虛。

從來沒有誰能如此貼近我的心,

驕傲的我無法讓自己漂泊的心靠岸。

我在漆黑的雨夜裏狂奔着,一便又一便地唱起那首悲傷的歌曲:

“漆黑的夜裏,好冷,

能不能打開你的窗,讓我進來?

Heathcliff, it s me--Cathy.

 e home. I m so cold!

Let me in-a-your window.

是我,我是Cathy, 我回來了,好冷!

打開你你的窗戶,讓我進來.

How could you leave me,

When I needed to possess you?

I hated you. I loved you, too.

漆黑的夜裏,我游蕩在那片寒風呼嘯的荒原上.

你怎麽能離開我?

當我這樣需要你的時候.

我恨你!但,我更愛你!

Ooh, it gets dark! It gets lonely,

On the other side from you.

I pine a lot. I find the lot

Falls through without you.

I ming back, love.

Cruel Heathcliff, my one dream,

My only master.

天變得好黑!我是如此的孤寂.

觸不到你,你在岸的那邊,遙不可及.

我憔悴了許多,也找到了許多.

沒有你,我只能慢慢消逝,化為泡影。

我現在回來了,我的愛

殘酷的西斯克裏夫,我唯一的夢想。

我今生唯一的主宰。

Too long I roam in the night.

I ming back to his side, to put it right.

I ming home to wuthering, wuthering,

Wuthering Heights,

太久了,我在夜裏游蕩.

我回到你的身邊,把一切都找回來.

我回來了,回到你的身邊.

Ooh! Let me ha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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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