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30)
好痛,像是一下子掉進了千年的冰窟。
他竟然不認識我了!
蝕魂之吻
冰冷的吻
“十年生死兩茫茫, 不思量, 自難忘。
千裏孤墳, 無處話凄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 塵滿面, 鬓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 小軒窗, 正梳妝。
相對無言, 惟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腸斷處, 明月夜, 短松崗。”
我站在眠情谷中的眠情花叢之中,紫情的墳前,正是子夜,那一輪挂在雪山之颠的冷月灑着冰冷的銀輝。
十一月,雪山的冷風呼呼地刮着,我的衣衫被吹得嘩嘩作響。
很冷的天,但我的心裏更冷。
那心窩裏空蕩蕩得,冷得難過。
我曾經親手将他埋葬在這裏,剛剛入夜之後又親手拔開着墳墓。
是空的!竟然真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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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一直去拔那泥土,拔得指甲縫裏都開始流血。
但我不覺得痛,這覺得冷,好冷!
冬天裏的眠情花叢一片枯枝敗葉,無比蕭條,遠遠不負春天裏繁花盛開的美麗景象。
我感覺一陣陰風吹過,卻見一個幽靈一樣的白影飄到我的眼前,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一陣熟悉的幽香撲面而來。
那股幽香的味道我太熟悉了,熟悉得讓我發怵!
“你是人是鬼!”
我走到近前才發現他的臉色好像不對,蒼白的,像是蠟紙一樣,沒有任何血色,嘴唇是青色的,眼睛有些渙散。
我突然覺得渾身冷嗽嗽地,全身汗毛都豎立起來,手心都在冒冷汗……
吸血鬼,俊美卻又蒼白的夜之子。
我的腦袋裏突然一個可怕的念頭一閃而過。
“情兒,真的是你嗎?”
我的手有些發抖,伸出去想要去觸摸他冰冷的臉頰。
“歡……”
他竟然說話了,雖然那聲音冰冷低沉,卻帶着深深的悲哀,深深的渴望,
我有些想哭的沖動,他竟然記起我了!
“歡,我好想你,你是我的歡嗎?”
他的神情帶着些呆滞的木然,那青黑的嘴唇喃喃地動着。
在一瞬間他突然一把将我摟在懷裏,用他那冰冷的嘴唇深深地吻着我。
“嗚~” 的唇冷得像是寒冰一樣,沒有一點點溫度,他的唇與我的糾纏着,索取着我嘴裏的汁液,那深吻變成了小獸一般的啃咬,從我的唇下滑到我仰起的脖頸,如同要将我吞入腹中一樣瘋狂地索取着……
猛然間他又将我推靠在花叢旁邊的冰冷的石板上,壓了上來。
“唔~情!你要做什麽!”
一陣刺痛喚醒我,刺激着我的神經。
他猛然間将那冰冷的堅挺刺進我的身後柔軟的幽穴,在我身體裏激烈的抽插着,那冰冷的巨大的分身要将我的身體撕裂。 “唔~”我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了,我的眼前有些發黑想要到下去。
那團在我身體裏燃燒着的烈焰那樣地冰冷,冷得如同千年寒冰一樣冰冷刺骨,又是那樣地熾熱,熾熱得如同像要将骨頭熔化的烈焰,我在那極度的冰冷與極度的灼熱之中冰凍着蒸發着。
他每一次猛烈的撞擊都将我拉到那天堂和地獄之間徘徊,每一下都撞擊着我身體那柔軟敏感的最深處,将我的身體全部撕裂,全部熔化,那股強烈的穿刺要将我的身體和意識全部劈開,讓我陷入一次又一次的深黑之中……
化身成魔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漂浮,貼身擦過低低的半空,那裏有各色的雲彩,我想要飛得更高,卻如何也飛不起來,突然一股力量将我拉入了一個黑色的旋渦當中,那裏有一個人在狂笑,那聲音是熟悉的,卻不複我曾經聽到的嬌媚。
我渾身冷汗地醒來過來,渾身酸痛無比,這裏是哪裏?那張鵝黃織錦的柔軟大床我是在熟悉不過的,這是眠情谷的寝宮之中,紫情還在睡吧,天色已經不早了,我要趕快爬起來給他炖湯喝,他最喜歡百合烏雞湯……不對……我的紫情已經死了,我親手埋葬了他……那睡在我旁邊的是誰?
那張臉是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那身體是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那嘴唇也是青黑的,不複往日的嫣紅,不……不可能……我的手在發抖。
正在往後退,那雙眼睛睜開了,那不是一般的眼睛,而是血一樣地通紅,他笑着看着我,那神情如同瘋狂,連他的頭發都張狂地豎立起來,那額頭上有一團火焰在燃燒。
狂魔!
我繼續向後退去,卻被那雙冰冷的手抓住,我被狠狠地丢在床上,那冰冷的唇如同野獸一樣發狂地啃咬着我的脖頸,身體……
“不要!紫情,你放開我!”
那個狂魔卻像像完全聽不懂我的話,那雙冰冷強力的手抓着我的腳踝将我的雙腿拉開到一個常人完全難以承受的角度,一指手指伸進我身後溫暖柔軟的洞穴裏。“啊!”那冰冷帶來電擊一樣的戰栗,讓我渾身發抖,那只冰冷的手指剛剛抽離,一個冰冷巨大的分身猛地刺進我的身體,他發瘋一樣猛力地在我的身體裏抽插,一次又一次瘋狂地刺入,我痛到渾身痙攣。
瘋了!他完全是已經瘋了!
這個樣子被他不停發瘋地幹,我非死掉不可!
我趁着他突然停下來凳着我看的當口,猛地分開我們緊連的交合之處,正要倉皇而逃,卻被他又一次抓住了手腕,推倒跪在床邊,我的手腕被他鉗制反剪在身後,上身被他壓着緊貼在床上,頭發散落了一床,跪着的雙腿卻被他分開,恥辱地将身後的幽穴完全敞開在他的面前,他站在床邊一邊抓着我的手腕,一邊将那僵硬的挺立再一次狠狠地刺入我身後的菊穴之中……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頭昏沉沉地,渾身都如同撕裂一樣地痛,
掙紮着爬起來,看見外面天已經陰沉,已經是向晚的時候。
“主人讓我把這件衣服拿給少俠,讓少俠穿上這件衣服到大殿裏去。”
那是一件紅黑相間的厚重禮服,以暗紅色為底,黑色的瑞獸雲紋大幅織錦繡在上面,恢弘大氣,那長長的裙裾長長地拖拽在地上。
我穿上那件禮服跟着那宮裝的白衣人子走上白玉階梯,一直到了那個金碧輝煌的大殿,此時的眠情宮不知道比我第一次見到的華麗了多少,地板和牆壁都是用白色的大理石建造,用金銀和珠寶裝飾,火把燃燒在兩旁的石祭壇上,大殿裏亮如白晝。
大殿裏密密麻麻的宮衆都已經跪倒在地地上,聽見一個低沉冷酷的聲音在大殿裏響起,望那高高的階梯上看去,大殿的白玉階梯頂上的金色雕鸾椅前站着一個俊美卻又蒼白的南宮紫情。
大殿兩旁祭壇上通明的燈火将那張蒼白的臉照耀得更加張狂如魔,他黑色的頭發在夜風中飛舞起來,額心那團火焰燃燒得更加狂肆,那雙通紅的眼睛如同邪魅的餓鬼,可怖非常,他挺立如柱地站在那高高的大殿之上,傲慢狂狷地俯視着萬千匍匐在他腳下的衆人。
“宮主主功蓋千秋,神威萬裏,眠情宮文成武德,一統江湖,眠情宮主,千秋萬載……”
洪亮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來,無數宮衆呼喊着,跪拜着。
“哈哈哈……”他仰天狂笑着,仰起手,那長長的黑色綢緞袖子在火光中流動着光華。他今天所穿的禮服同我的一式一樣,只是用黑色為底,暗紅為紋,霸氣非常。
“歡,到我這裏來。”他看見階梯下的我說道,
我走上那高高地臺階,他拉起我的手讓我和他一起俯視着下面萬千的宮衆。
“這江湖,這武林以後就是我們的了,只有你才可以和我共享這天下!”
當着那密密麻麻的人群面前,他摟着我的腰,俯下身,深深地印下一吻。
他瘋狂地啃咬着我的唇,就在那燈火通明的大殿中……
情魔夜痕
“我要在那高高的雪峰之上修建一座無比巨大的雕像,雕刻着我們倆在一起的樣子,讓世世代代的人們永遠都記住我們。”我聽見他狂妄的聲音。
他帶我到梅裏雪山的太子十三峰最高的封頂,在那裏很多衣衫褴褛的武林中人拖着厚重的鎖鏈将那些巨大的石塊搬到那高高的雪峰上,又堆砌雕刻着,我看着晚霞中那個巨大的雕像已經初具規模,因為可以看到是我們兩個人的輪廓攜手站在那高高的雪峰之上睨視着天下的萬千景象,仿佛天下都在我們兩個人的腳下。
“看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他們現在的樣子就想一只螞蟻,我想把他們誰踩死就把他們誰踩死,你看那個滿身肮髒的老胡子,還是什麽青城派的掌門,現在那個樣子,連乞丐都不如。哈哈哈……”
“情,你不是說要改過做一個好人嗎?” 我看見血色的殘陽中發絲飛揚,兩眼發紅的他就像是一個來自地獄的魔鬼。
“我做一個好人他們就會放過我嗎?不會的,他們一個個只想殺了我,我現在只想做一個人人都懼怕的魔頭!”
他突然像瘋了一樣仰頭大笑起來。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聖耶?邪耶?我不為魔誰為魔!”
我看着他發瘋,看着他大笑,他明明笑得都快要流出眼淚,但我知道他一點都不快樂。
他的心在流淚,他那顆蒼白流淚的心只有我才感覺得到。
在那如血的夕陽中,我又一次緊緊地擁住他,
不可能,到底出了什麽事他會變成這個樣子?他仿佛變成了一個蒼白的軀殼,只是麻木地行走在人間,失去了靈魂。
我認識的紫情不是這樣的!難道有什麽蹊跷?難道那黑暗中有誰在操縱着這一切?!
他與我相擁的身體是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難道他從來都不是真正活過來?而是……!
他突然大笑着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我用手去摸他的臉,他的鼻,一點溫度都沒有,一點氣息都沒有。
我将他抱起來,飛快地沖回那眠情宮中的寝宮裏。
将他的身體放在那柔軟地床上,我用發抖的手扶摸着他臉上每一道痕跡,每一個輪廓,那蒼白冰冷的皮膚,挺翹的鼻,深陷烏青的眼眶……
天已經黑下來,我在那搖曳地火光中看着他那慘白沒有生命的臉。
突然我有一種想要流淚的沖動,我捂着嘴,不讓自己哭泣出聲,眼淚卻止不住地流下來。
是誰那麽狠毒?!連紫情都死了還不肯放過他!
突然那火燭被風吹得搖曳晃動,我看見窗外一個白影一閃而過。
是誰!
我放下了紫情連忙追了出去,那個白色的影子飄得好快,如同一陣風一樣一瞬而過,我緊追不舍,跟着那白影躍上了屋頂,又沿着那屋頂一路飄飛過去,那人是個輕功絕頂的高手,那白色的身形快如風,疾如電,我将羽渡術施展到第九重的境界才在他的身後沒有跟丢,那白影最後又躍下屋檐飄到了那冬日裏已經殘敗的眠情花叢中,他停下來的地方正是我親手将紫情埋葬的地方。
果然是他!這個地方我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難道就是他從這裏将紫情的屍體刨出來?
“你是什麽人?!”
我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點,
我感覺自己的血脈在澎湃着要沖出血管。
“我是夜痕,人稱情魔的夜痕。”
在清冷的月光銀輝中我看見那人長着如同妖孽一樣的臉,那雙眼睛細長半彎着如同狐貍。
“我是前任的眠情宮主,南宮紫情的師父,你的紫情沒有跟你提起過我嗎?”
“夜痕?!難道你沒有死!”
胎化原神
“我是夜痕,人稱情魔的夜痕。”
在清冷的月光銀輝中我看見那人長着如同妖孽一樣的臉,那雙眼睛細長半彎着如同狐貍,
他的身形是高挑的,那神态,那舉止中,每一個動作流露出的都是挑動人心的魅惑。
夜痕的嘴角輕情抿起彎成一個妖冶的弧度,似笑非笑,在那冷輝之中的這樣可怕的媚笑卻讓人發寒。
“我是前任的眠情宮主,南宮紫情的師父,你的紫情沒有跟你提起過我嗎?”
“夜痕?!你沒有死嗎?!”
“哈哈……”狂肆的笑聲在暗夜的響起:“你以為我就這麽容易會被南宮紫情那個浪蹄子給殺死?我如果那麽容易死又怎麽能稱作魔?他以為他能得到那歸元之密,我就讓他得了,他以為他能當上這個宮主我就讓他當了,但是他以為他殺死了我,他也太天真了,要殺我哪裏有那麽容易!”
原來是這個魔頭一直在暗地裏裝神弄鬼。
“你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麽?!”
“為什麽?當然是為了那歸元的密中之密,南宮紫情一進入我眠情宮就被我用一種叫做‘悲風’的毒藥控制着。”
“悲風?”
“悲風是一種能将人性中向惡的張狂一面激發出來的特殊毒藥,人性中有向善的一面也有向惡的一面,向惡還是向善全看個人的把握,而‘悲風’這種毒藥可以把人的仇恨,恐懼,黑暗,邪惡都加倍地激發出來,不論是莫小柔,還是南宮紫情他們都不過是我手中的一顆棋子,是我牽線的傀儡,但是莫小柔生性淡薄,所以我只給他用了普通的‘蝕骨’,而南宮紫情卻帶着天生的偏激和仇恨,我一早就看出是一個很好的種子,從他一來到這眠情宮,我就看出了他那笑臉背後隐藏的深深仇恨,所以我用這‘悲風’,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地成了我手上的殺人狂魔。”
“為什麽要裝死?”
“他要歸元大法,我就讓他得到歸元大法,但他卻根本不知道這歸元之密乃是密中有密,這麽危險的法術我怎麽可能親自去練,所以我就要讓他以為自己得到了歸元法術之密,讓他去練這個危險歸元大法,他根本不知道的是歸元大法修煉到骨肉分離,孩子出生的時候,他也會進入假死,然後進入胎化狀态死而複生。進入胎化狀态以後會有一個極為強大的原神,比假死以前強大很多倍,你竟然傻傻地就把他那麽埋了。”
“那紫情的胎化原神在哪裏?!”
如果沒有感覺錯,紫情的原神已經不在他的軀殼裏。
“你果然聰明。”夜痕又一次哈哈地大笑起來:
“他的胎化原神已經被我吸收了,我怎麽可能放棄這麽好的機會不去利用?你以為我會那麽傻嗎?我讓南宮紫情練習歸元大法就是為了在他最脆弱的胎化狀态吸收他的胎化原神,你現在抱在懷裏的那個南宮紫情只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冰冷屍體!”
“你!”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晃動,快要吐血了……
一行清淚
“不對!”我突然感覺到他說的話其中有蹊跷之處:
“我的紫情不可能只是一個冰冷的屍體,如果他只是屍體,為什麽他還會認得我?”
“這個問題我也久久不得其解,我能感覺到南宮紫情在這周圍留下了很強的執着之念,可見他對你用情之深,這種執着之念附着在他沒有靈魂的屍體上在你歸來的時候他能感覺到你熟悉的氣息。”
夜痕向我逼近過來,伸出他那雙妖魅一樣柔軟的手臂,想要撫摸我的臉頰,被我躲開了。
他神情嬌媚挑逗地看着我,那種樣子讓我想吐。
“連我現在靠近你,都能感覺到身體裏那個被我吸收的原神在叫嚣,在澎湃,楚絕歡呀楚絕歡,枉我眠情宮自稱是催情聖手,我宮中這些翹楚個個都情牽于你,莫小柔因愛你而死,南宮紫情更是深深愛上你這個為他修煉歸元大法提供種子的人,連他死了,他對你的執着的愛念還滞留在這個地方,久久不散。”
他一步步靠近過來,近得都快要貼在我的身上,我被他逼得不斷後退。
“你這樣天生的尤物,在你的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魅惑,那是一種天生的妩媚與誘惑,讓所有接近你的人都會情不自禁地迷上你,愛上你,乃至深深地眷戀,這樣的你才是天生的催情高手。”
在月夜的冷輝中,我看見夜痕那雙淡灰的眼眸散發着妖異的光芒,直直地盯着我說道:“忘了他吧……忘了他吧……我從窗洞裏看着你們兩個一夜夜瘋狂糾纏的身體,猛烈地做愛,你那雪白的胴體,薔薇花瓣一樣粉嫩的後穴一次次被他貫穿,你哭泣着,呻吟着叫喊着……
你知道那個時候我的血脈也跟着澎湃起來,真想那個時候就把他從窗戶丢出去,取而代之貫穿你那美麗的雪白胴體的人是我,那個讓你在身下尖叫哭泣的人是我,你是第一個能如此激發起我的性沖動的人,來吧,來到我的身邊,讓我來疼愛你,我會讓你消魂,你抱着那個冰冷的屍體又有什麽快感可言?”
“你!”
我被他氣得渾身發抖……
我感覺血液在我的血管裏沸騰着,澎湃着,想要沖出我的身體,我的靈魂之中仿佛有一股熾熱的火焰在燃燒,我的額心那股紫紅色的火焰越來越灼熱,一股強大的氣流從我的下丹田徐徐上升,強大的氣團将束着頭發的絲帶都漲裂,雪色的發絲飄散在夜風中。
夜痕感覺到我的異常,開始後退。
“神元大法……天下歸一!”
我看見他念動着口訣,主動出擊,一團強大的紫色光帶着氣流向我直沖而來。
天下歸一是歸元大法中的一招,我曾見紫情練給我看過,也就如此而已!
在一瞬間我的身體如同一陣光在原來的地方消失不見,他正詫異地當口,我已經站在他的身後,冷笑着看着他。
“瞬間轉移?”他回過頭驚訝地看着我:“你竟然會瞬間轉移!”
“你以為我為什麽甘願在紫情的身下,那全是因為我愛他,我愛他,所以包容他,所以願意為他而受!”我怒視着他:“你以為你得到了歸元大法的密中之密,得到了他的胎化原神,你就天下無敵了?你也太幼稚了!”
在我的手上一團暗紫色的火焰在凝聚着,越來越強大,越來越明亮,
仿佛将那無邊的深黑的夜都要照亮如同白晝。
“我要讓你知道什麽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魔外有魔!”
主宰世間的偉大真神呀,請給予我真火,賜予我力量!
讓惡不能遮蔽善,黑暗不能遮蔽光明。
請宣揚光明的力量。
湮滅吧!
滅地獄之真火!
燃燒吧,讓地獄的惡魔粉碎成灰。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在我的面前有一片燃燒的火海,熊熊的大火燃起了一人多高熾熱烈焰……
我看見他眼中的驚懼……
我看見夜痕的臉扭曲着,在那熊熊的火焰中倒在地上,但是他哈哈的狂笑卻如午夜幽靈一樣樣刺耳。
“殺了我,你也會痛苦一世!”
我聽見那狂妄的聲音在火中叫嚣着。
步入那熊熊的火焰中,那些烈焰燒在我身上絲毫沒有感覺,連我的衣襟都絲毫沒有損傷,我将一把銀晃晃的劍架在他的脖子上:“說!”
“南宮紫情的原神已經被我吸收了,你殺了我,在我體內的南宮紫情也會跟着魂飛魄散,就連他現在行屍走肉的身體也會立刻跟着消散成灰!”
“你!”我握着劍的手開始發抖。
“我就是要你痛苦,讓你恨,我死了你們都一樣要跟着痛苦!”
夜痕的臉扭曲着,鮮血從他的口中噴出,他的身體砰地倒在地上。
“紫情!”
我突然看見火海外一張熟悉的蒼白的俊顏,連忙飄了過去。
“你怎麽出來了呀?”
我将那冰冷的身體擁在懷裏。
紫情看着我,似乎要說什麽,顫抖着青黑的唇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他那樣深深地看着我,
用顫抖冰冷的手指撫摸我的臉頰,
一行清淚從青黑深陷的眼眶裏流出來,滑過他蒼白的臉。
他竟然流淚了!
在那一瞬間我幾乎以為他又活了過來。
他伸出了手,想要撫摸我的唇,可就在他快要觸到我的臉頰的時候,他的手指顫抖着僵住了。
他的眼睛突然睜得渾圓,他的蒼白的皮膚開始慢慢地腐爛,一點點露出那道道的白骨。
我看着他的皮膚慢慢地腐蝕着,消爛着,皮膚,血肉都一點點融化了,最後在我的懷裏只剩下那一堆森森的白骨。
紅顏彈指成白骨,怎樣地驚人,怎樣地凄涼,我感覺那一瞬間我就要崩潰了。
“啊~!!!”
那天際如同鮮血染過一樣猩紅,熊熊的火焰仍然在燃燒,我跪倒在地上,懷裏抱着紫情的累累白骨,仰起頭對着那血色的蒼寰嘶吼着……
風雨樓頭
夜痕和南宮紫情死後,我從寝宮後面的密室裏找到了‘蝕骨’,‘悲風’,‘短眠情’和‘長眠情’的練制秘方和解毒秘籍,練制秘方被我焚毀以免贻害人間,我按照‘蝕骨’的解毒秘籍找齊了各種草藥配制出它的解藥。
将眠情宮衆全部召集起來,我将這控制了他們十數年的‘蝕骨’之毒的解藥分發給他們,解散了眠情宮,讓他們各自回鄉,幾十個不願意離開的宮衆仍留在眠情谷中,那個曾經服侍過我們的宮人叫作綠煙的作了下一任的宮主,但此時的眠情宮已經不複以往。
我又以風雨樓主白二的身份将那些解藥分發給了被困在眠情宮的江湖中人,這些人一個個都稱萬千恩謝,還封我什麽‘仁義無雙’的稱號,我聽得快要反胃了,想起了那時候紫情曾說過的‘仁義道德,全是狗屁’,真是又好笑,又悲傷,心中無味沉雜,郁積難散。
我回了碧水宮,看見小小的肉球撲過來‘爹爹,爹爹’地叫,心中更是酸楚。
那日我又去了風雨樓,裴紅羽,唐如歌,郝連清,慕容雪他們都迎了出來,這架勢搞得我哭笑不得。
“我們的大英雄總算回來了!”慕容雪笑我道:“你再不回來,我們這風雨樓都快要被這些門派送來的錦旗,牌匾給淹了。”
“你看!”
他們将我拉到那風雨樓一樓的大殿,只見裏面挂滿了各門派送來的錦旗,寫什麽的都有。
“‘仁義無雙’,這個青城派送的。”他們一個個拉我去看,
“還有這個:‘白道第一人’,夠氣派吧。這個是華山派送的。”
“還有這個:‘心憂武林’這個崆峒的。”
“這個還有:‘武林泰鬥’你都這級別了,不錯嘛,老白。”
……
我看着這些完全意想不到的虛浮名利苦笑着,心想我這個大魔頭什麽時候變成‘白道第一人’了?真是又可笑又可悲。
“你們都別再戲弄老白了,他從眠情谷那麽老遠回來,讓他先去休息一下吧。”
裴紅羽對他們說。
“我們哪裏是戲弄他,我們是誇獎他呢,為我們風雨樓争光呀,好啦,好啦,總是奔波也挺辛苦的,老白,你快上去休息吧。”
風雨樓的格局并不複雜,背山而建,後面有幾處院落亭閣,主樓有三層,一樓用作會客,二樓是郝連清,慕容雪,唐如歌他們三個人的住所,三樓是我和裴紅羽,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他們特別安排的,被他們幾個笑鬧,我幹脆躲在三樓我那屋子裏躺了半會兒,卻總覺得沒有趣,走出去立在那風雨樓頭。
冬日裏的風在這骊山之麓凜冽得吹着,我站在那樓頭看着那山上一片蕭瑟的景象,風吹着那些光禿禿的樹幹,凄冷無邊。
我感覺身後有一個人的氣息,我回頭去看,是裴紅羽,他站在我的身後不知道有多久了。
“歡。”他似乎想要對我說什麽卻又很難說出口的樣子。
“你是怎樣拿到那些解藥的?”他最後還是問了出來。
“你去誘惑眠情宮主南宮情,然後殺了他,拿到這些解藥去解救江湖中各派,是這樣嗎?”
我真服了他了,他腦袋裏的版本怎麽總是那樣好笑?
“你真的那樣舍身取義?”
我看見裴紅羽神情痛苦地向我靠過來:“我聽崆峒派的掌門說他有看見那魔頭南宮情在雪山上緊擁着你親吻,你……”看他那個神情就要吐血了:“你是怎樣誘惑他,用你的身體嗎?你怎麽這麽不愛惜自己?”
他突然将我壓在那風雨樓頭,猛烈地親吻着我的唇。
天哪,這個家夥怎麽也瘋了?!
我一口咬破他的嘴唇,推開他,擡起手,狠狠地揍了他一拳,他今天真的是找打,我心情正不爽,他就來撞釘子。
我看見他踉踉跄跄扶着牆壁爬起來,滿嘴都是血。
他卻還搖搖晃地奔過來我的身邊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搖晃我:“為什麽你總是那麽悲傷,你的眼睛裏滿都是痛苦?為什麽你要那麽傻?為什麽?!”
是他傻還是我傻?!但我突然覺得什麽東西郁積在我的胸口,我卻什麽都不想說,只想流淚。
那瘋子突然撕開了我的衣服,看見那些還沒有消失的青淤痕跡,手都在顫抖:“你真的那樣不愛惜自己去誘惑那麽魔頭?!”
我推開他,他又緊逼過來,這個瘋子今天找打,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在那一瞬間我仿佛感覺到那郁積的痛苦和怨氣全部都爆發出來,我把他當沙包一樣左一拳右一拳地用力砸在他的身上,打得他滿身滿臉一塊青一塊紫,他卻自始止終都沒有還手,只是那樣緊緊地摟住我,緊得仿佛要把我的骨頭都揉碎……
久久,當我已經打得筋疲力盡,渾身發軟的時候,他将我壓在那風雨樓頭,就在那冬日的寒風裏撕開我的衣服,他那雙已經凍得冰冷的手滑過我身上那些青瘀的殘痕:“告訴我你是怎樣誘惑他的?告訴我!”他發瘋一樣地緊樓着我,啃咬着我的脖頸……
古墓情深
“最近骊山似乎好多人。”
我發現這個奇怪的現象,最近不論是眠情宮,還是魔教,都很低調,我實在想象不出是什麽原因讓他們這些武林中人一個個都湧上這骊山。
“老白,你的消息好不靈通。”慕容雪笑我:“這麽大的消息你都不知道,最近骊山挖出了千年前傳說中那個叫做秦王朝的皇帝古墓,那墓葬中不但有無盡的金銀財富,萬千珍奇珠寶,還有那傳說中的不死仙丹和據說是獨步天下的墨子劍法。”
“哦?世界上真的有秦皇陵和墨子劍法嗎?”唐如歌問:“那些不是只是傳說而已嗎?據說那筆財富可以覆滅一個國家也可以建立一個國家,如果真的有秦皇陵,不是人人都要争相去搶奪,武林中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現在的情況正是這樣,各門各派已經紛紛齊集,就是還沒有到骊山的,也都已經在途中了。”裴紅羽看着外面的遠山說道。
“我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秦皇陵。”我緩緩地對他們陳述我的觀點,那骊山之中隐藏着神秘的寶藏和巨大的秘密,恐怕這次武林,乃至天下都要不得安寧了。
“老白,你也打算去湊這個熱鬧嗎?”慕容雪問我。
“當然,這麽好康的事怎麽能不算我的事。”我笑了,
卻見裴紅羽和唐如歌都透來詫異的目光,也許我怎麽看都不像急功盡利的人吧,真是失敗呀。
“打算什麽時候出發。” “明天吧,我今天夜裏回陵都跟家裏人交代一下,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
“好”
那天晚上我回到碧水宮殿叫流雲用淩霄閣主人的身份跟我一起去那古墓探詢傳說中富可敵國的寶藏。
“主人何苦淌這趟混水?”流雲有些不解。
“這筆客觀的寶藏不論在誰的手中都是對我們的威脅,為他用不如為我用,這次秦皇陵如果真的有一筆寶藏,對我西陵肯定幫益頗多。明天早上你且直奔秦皇陵,我和風雨樓的幾個彙合以後再去。”
“是,主人。”
那天早晨我,裴紅羽,慕容雪一起趕往了秦皇陵,只有唐如歌留守風雨樓。
到那秦皇陵的時候我們還是被那人山人海的景象驚住了,仿佛整個中原的人都到了骊山。
名邪,利邪,又有幾個人能看破。
這秦皇陵本來是一個盜墓賊在這陵都之外盜墓時偶然發現了這個驚天的秘密,但不想這消息走露了出去,讓這裏成了所有人趨之若骛的地方。據說這骊山也真是一塊風水寶地,歷代的封建帝王們都看上了它, 在這裏修建了一座座的離宮別苑,以享受其山之靈秀,其山之水甜涼。
骊山,山卧九龍, 這秦皇陵南依骊山,北臨渭水。《水經注》雲:“水出骊山東北,本導源北流,後秦始皇葬于山北,水過而曲行,東注北轉,始皇造陵取土,其地于深,水積成池,謂之魚池也。池水西北流途經始皇冢北。”
夕陽西下,骊山輝映在金色的晚霞之中,景色格外绮麗,遠望山勢如同一匹駿馬,山勢矯健,形如蒼黛色的骊駿,故名骊山。
我正在那四處張望,卻見眼前一個高挑挺拔的身影,那人一身黑色的廣袖長衣,領口,袖口繡有雲紋,黑緞子一樣的頭發用藍田的暖玉攥起,劍眉入鬓,星目閃亮,挺翹的鼻,薄削而性感的唇,手中一把水墨山水的折扇,儒雅非常,在那斯文中又透着難以言喻的冷傲和霸氣,那不是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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