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二節課語文課,何軒宇趴着就沒擡過頭,許寧逸拍了拍他

看了一會兒,就把書放下了,悄無聲息的靠近廚房。

Watching you stand alone

all of my doubt

suddenly goes away somehow.

何軒宇站在竈臺前,很有一副家庭主婦的意味。

嗯,很帥。許寧逸看着那人的側顏,高鼻梁,微挑的眼角,嘴角有一點胡渣,一腦門兒汗。他認真的看着鍋,好看得撩人。不愧是他男朋友,自己眼光很好。

那人拿蔥花的時候偏了一下頭,餘光瞄到了許寧逸。

“怎麽,想來幫忙?”

何軒宇笑道。

“有什麽可以幫忙的?”

“嗯……盛菜?”

何軒宇指了指鍋,開玩笑似的說了一句,他在炒土豆,香的讓許寧逸都覺得肚子餓了。

“可以啊!”

許寧逸走進去,還真準備去盛菜。

何軒宇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拉住了他。

“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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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話只能與對方相擁着,用吻來告訴他了。

之後許寧逸一直在“幫廚”,炒菜、切菜、調味,在何軒宇的指導之下,他做出來的東西還真像那麽回事兒的。

不過不太好的是他染了一身油,還有些調料,何軒宇家沒開空調,又出了身汗,渾身黏糊糊的。

“你要不要先沖個澡?”

何軒宇摸了把他的臉。

“好。”

許寧逸也想沖一下。

“你先進去,我給你找件衣服。”

“嗯。”

兩個人都沒有想很多,一個進浴室,一個翻衣櫃。

但許寧逸穿着何軒宇的衣服出來時,一切又都變得不太純潔了。

他只穿了一件黑色體恤,何軒宇的,有些大,松松垮垮,到了大腿。

常年穿着校服,許寧逸的腿特別白,并且十分修長,肌肉勻稱。

何軒宇見他從浴室裏出來的第一眼,呼吸就有些緊了。許寧逸五官很漂亮,大概還沒長開,這樣看就顯得很弱勢。而且他自己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臉上帶着紅。

“你……過來吃飯吧。”

水沿着他的鬓角向下。何軒宇有些艱難的把目光從他腿上移走,聲音晦澀。他記得這人說他學過功夫。

許寧逸走到他旁邊,把自己的褲子翻出來。

“菜的賣相還不錯。”

看着兩人共同努力的成果,許寧逸很滿意。

還沒把褲子拉上,許寧逸就被推倒在沙發上。

何軒宇的唇格外燙。

許寧逸愣愣的給他吻,直到那人的手摸進他衣服裏邊,他才有點迷糊的明白過來。

有點害怕,不,是很害怕。許寧逸都可以說是恐懼了。

但他還是伸出雙手,與這個人深刻的擁吻。

如果這樣可以讓這個人完全屬于自己,那也不錯。

“許寧逸。”何軒宇吻到他的耳畔,喃喃叫了一聲。

“嗯……”許寧逸眯着眼,無意識的哼哼。

“你還未滿十五歲吧……”

許寧逸也晚人一年上學。

“七月十七滿。”

“唉,”何軒宇突然坐了起來,“造孽哦!”

許寧逸倒在沙發上,神色迷茫,只覺得世界突然變得白茫茫一片。

何軒宇伸手,一把将他拉了起來。

“肚子餓了吧。”

沒得到回答,他只以為自己吓到他了,于是摸了摸他的頭,起身去給他盛飯。

許寧逸怔愣的坐在那裏,一時間覺得無比茫然,心中剩下無限孤獨。

不知道為什麽,雖然只是一瞬間,但他突然就不再想跟何軒宇攪在一塊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出福利(* ̄︶ ̄*)

☆、生日快樂

“讓我們為我們互相之間亂七八糟的友情,幹杯!”

三人圍坐在一個小桌子邊,舉起手中的玻璃杯。

裏面是西瓜汁。

“哎,”周樞放下杯子,“你們喝酒嗎?”

“不喝。”周斯琪回答的很快。

許寧逸看了一眼杯中的紅色液體,跟何軒宇在一起的時候,喝酒喝得不少。

“喝過。”

“啧,看不出來啊,”周樞挑眉,他是真有點驚訝,不由得調侃道:“好學生還喝酒……”

“你不喝?”

“不喝啊!”

不喝就有鬼了!許寧逸懶得跟他說,低頭夾菜。

周斯琪這頓飯吃的比較沉悶,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聽那兩人說,自己一個人坐在一邊扒飯,他們吃了一會兒也發覺了她的問題。

“斯琪童鞋,你……好像不太開心?”

周斯琪像突然回神了一樣,擡頭看了他們一眼,這兩人都看着她,明顯是在擔心。

她心裏一暖。

“就覺得自己可能又要失戀了。”

許寧逸坐在一邊,摸摸鼻子。

“他們說錢珝有女朋友了。”

這姑娘看上去是真傷心了,如果說當年對許寧逸只是有些微的好感,這次的單戀就算她真正的初戀。許寧逸想到錢珝的模樣。

“不能吧,”周樞驚訝道,“都沒聽人說起過。”

“你又不喜歡他。”周斯琪白了他一眼,“有人看到他跟一個一中的女生經常一起走。”

“一中?”

這下連許寧逸都驚訝了。一中是他們市最好的高中,也是他們市唯一一所能在省裏排上號的高中。

但裏面只有高中部。

“是啊,一個快高三的女生。”

比他們大三屆,許寧逸想到了何軒宇。

許寧逸老爸離開後,只隔了一天,他媽就再次變成了太平洋警察,家裏的氛圍是一天比一天緊張。

再一次被他媽在早上六點半喊醒之後,許寧逸再也受不了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像在管牢犯一樣管着我?!”

長期以來的積怨加上起床氣,許寧逸的語氣十分惡劣。他媽的心情也十分不好,兩人瞬間就吵起來。

“……自由,呵!自由!你們這一個個的,都跟我談自由?啊?我礙着你們什麽了!”他媽指着他,指尖都在顫抖,像是氣的,又像是不吐不快。

“好啊!我知道你們都不喜歡我!我偏要、偏不給你自由!怎麽樣?我不開心,你們也別想開心!”

這是許寧逸第一次跟他老媽吵架,他一直都讨厭争論,更不要說争吵,因為一激動他就開始頭腦混亂。

或許是他媽的表情太扭曲,說的話也狠,許寧逸有些受不了的退後一步,突然轉身,跑出了家。他不知道他只是想要自由一點,到底扯到她哪根神經了。

許寧逸在街上飄蕩,他不解,甚至都有點恨他母親,但同時,也有擔憂。

畢竟剛剛她看上去像是要哭了。

去哪裏?

七月的烈日帶着一種燒死人的氣勢,街上幾乎沒有行人,耳邊只有蟬的尖叫聲。今年的夏天格外的熱。

許寧逸覺得自己的心空空茫茫,他經常有這種感覺,這麽多年來,每當他放學,走在街上,想到要回去獨自面對他的母親,就覺得每一個迎面走來的路人都在看着他,監視他。

不想回去,回家面對母親,許寧逸的心中是真的感到恐懼。

“許寧逸?”

最終還是來了何軒宇家,他跑出門時兩手空空,走到何軒宇樓下才想起沒提前跟他說一聲,但來都來了,也不管那麽多,他試着敲了敲門。何軒宇很快就給他把門打開。

依舊是那個瘦而高的人,許寧逸見到他的那一眼,卻幾乎落下淚來。有多久沒見到他了?五天了?有了吧,他以為自己沒太多感覺,但在看見這個人的時候,感到一種令人窒息的思念。為什麽要等到見到他的一刻,思念了幾天的心情,才像突然破底的水桶,将站在下面的他淹沒。

就像如果不看到他,都不知道自己還喜歡着他。

T恤因為汗水,貼在後背。許寧逸閉閉眼,走上前緊緊擁住了他。

有五天了啊!也只有五天……

“你……長高了。”

何軒宇沒有問他任何問題。

“我之前要低頭才能親到你。”何軒宇推開他,兩人離得很近,他微微仰頭吻了吻他的額頭。

許寧逸坐到沙發上,聽完一首歌後,才平靜下來。

何軒宇給他倒了一杯冰可樂,加一片檸檬。

“我跟我媽吵架了。”

何軒宇坐在他身邊,認真聽他說。今天他家開了空調。

“我媽,她老管着我。”說完覺得不對,這樣說就如同一個叛逆的青春期少年……

難道不是嗎?許寧逸突然問了自己一句。

“控制。”

何軒宇突然吐出兩個字。許寧逸隔了一會兒才回過神。

“對,确實是這個詞。”

可樂的冰冷,從頭頂傳到腳心,許寧逸打了個冷顫。

“你喝慢一點。”何軒宇笑了笑。

“我媽倒是完全相反,”他懶散的靠在沙發裏,用他那獨特而沙啞的嗓音緩緩道來,“她從來不管我,我爸也是,就像從來沒有過我這個人。”

“這大概是我養成這種随心所欲的性格的原因。”

何軒宇說話不快,沙啞的,似乎帶着無盡滄桑。讓人着迷。

兩人都沒再說話,他們都是對痛苦視而不見的高手,既不會安慰,也不用被安慰。

只要說出來的時候,有一個人在聽就好,只要一個。

“明天是你生日。”

過了很久,許寧逸都快忘了自己來這裏的原因。

“嗯。”

“你今晚有地方去嗎?”

“我……可以呆在你這裏嗎?”

許寧逸不想離開,何軒宇的家,是他唯一想呆的地方,只有在這裏,他可以什麽都不想。他不知道這是因為什麽,他只是覺得這裏能給他一直都想要的,完全的“自由”。

晚上睡覺前,許寧逸打了個電話給他外婆,他還是做不到像何軒宇那樣,完全的随心所欲。

“晚安。”兩人睡一張床,何軒宇家只有這一張床,另一個房門永遠都是緊閉的。

許寧逸主動吻了他。

“晚安……”

十四歲的最後一天、十五歲的第一天,都與自己最喜歡的一個人一起度過。許寧逸當時以為他們會度過很多很多最後與第一。

“生日快樂!許寧逸同學。”

第二天早上九點,許寧逸打開房門,第一眼就看到了何軒宇,他站在餐桌前,穿着一件寬松黑色體恤,上面印了個大骷髅頭,下擺處穿了個破洞,一條銀鏈從裏面拉出來。

下面是破洞牛仔褲。

那時候許寧逸還不知道什麽“非主流”,但他覺得很個性,也很帥。非常有沖擊力的打扮。

“走吧!”

也不管許寧逸滿臉疑惑,等他洗漱完,何軒宇不知從哪兒變出來一把吉他,背在身後,還不忘給他塞了個饅頭。

“去哪兒?”

“酒吧。”

許寧逸一驚,酒吧?他在開玩笑嗎?自己可是未成年!而且這大白天的有酒吧開門?

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思想還沒捋清,何軒宇就拉着他進了一家店,一共就走了不過五分鐘,許寧逸饅頭都沒吃完。

許寧逸沒看清店名,但裏面沒幾個人的。而且看上去都不像是客人。

他們一進去,裏面幾個人全望着這他們。

“阿丹?好久沒見你了。”

是對何軒宇說的,他們原來認識。

冷冷清清的酒吧,只開了一個日光燈。吧臺後面坐了一個男人,面前擺了很多玻璃器皿,一雙漂亮修長的手,一點一點,慢慢的擦拭着它們。

“喲!阿丹,你來了。”門打開時,那人擡頭看了一眼,見到何軒宇,兩人看上去挺熟。

不過,阿丹是什麽鬼……

“這位就是……”他對着許寧逸微微一笑,語重心長。

“明哥,借你酒吧一個白天。”

“行,不過……你得來駐唱,嗯,抵包場費,一星期。”

“你根本就沒開門吧,現在。”何軒宇一挑眉,“可以是可以,反正是暑假。”

“好吧,”那人吸了口氣,看了眼他的吉他,把吧臺上的東西收起來,“你随便玩。”

一個小窗戶,一盞日光燈。在酒吧裏面,許寧逸覺得時間不再是上午。

“喂——”吧臺旁邊有一個不大的高臺,何軒宇不知從後面摸出話筒,試了試音。

“今天,我要唱首歌,只送給一個人。”

許寧逸坐在吧臺邊上,看着那人,他垂着頭,微微勾着唇,像遠離了所有人。

“等等。”

他把話筒擱到話筒架上,突然又跳下臺,拉好窗簾,跑到吧臺後面,關上了唯一一盞燈。

他想幹什麽?許寧逸有一點夜盲,坐在黑暗中,一時間看不到任何東西,顯得有些茫然。突然,他感覺唇上一熱,何軒宇走過他身邊時,給了他一個輕吻。

“喔——”

昏暗中似乎有人在起哄,許寧逸低着頭,腦子裏一片混亂,有人發現了?怎麽辦?一定有人發現吧!

與此同時,他的心中也有一種不可言說的興奮,就如同偷情一樣,明知道不能被發現,但想到公諸于世,又忍不住激動。

當然,這裏只有幾個不認識他的人,他與何軒宇也不是偷情。

許寧逸的視線總算慢慢清晰了。

何軒宇再次上臺,搬了個高腳凳,插好吉他。

也不知道是誰在控制燈光,高臺上的追光燈突然打在了何軒宇身上。

“500 miles.”

何軒宇特有的沙啞嗓音傳到許寧逸的耳朵裏,接着是一個緩慢的掃弦。

輕快而熟悉的旋律,用舒緩的節奏表現出來,帶上了屬于何軒宇獨有的一絲愁緒。

“if you miss the train I'm on……”

何軒宇一開口,許寧逸就感覺雞皮疙瘩起來了。上個世紀的民謠,帶着流浪氣息的沙啞聲,瞬間就讓所有人安靜下來。

之前何軒宇說這首歌送給許寧逸的,但這個時候明顯已經不受控制。

此時此地的這個人,在為自己而唱,只為自己而唱。

每一次掃弦、每一次停頓、每一次變換節奏、每一次呼吸,他的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

只有他一個。

this a way,this a way.

許寧逸突然想阻止他,不想再聽他唱下去。

何軒宇彈完最後一個音,整個酒吧都是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連咳嗽聲都沒有,所有人都還沉寂在剛剛的氛圍裏。包括何軒宇自己。

“咳,”不知道過了多久,何軒宇才突然發聲,他站起來,面對許寧逸的方向,“這首曲子送給現在和我在一起的那個人,祝他生日快樂。”

太多的情緒充斥在許寧逸的腦海,讓他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

許寧逸是一個很敏感的人,雖然自己可能還沒發現,但潛意識裏已經開始慌亂。

該怎麽辦?是不是應該……主動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人還沒壞掉(?ω?)ノ

☆、來點小甜餅吧

許寧逸坐在外婆家,拿着一個紅色套娃,翻來覆去的把玩。

祝許寧逸同學生日快樂。是何軒宇的字體,許寧逸把套娃倒過來,他把他的名字寫的很好看。

“寶寶——”他外婆在隔壁屋子叫他,他站起來,走過去吃午飯。每次外婆喊他都是喊寶寶,最後一個字還拖得特長。許寧逸怎麽說她也不聽,幹脆就随她去。

“怎麽了?”他外婆給他夾了一筷子青菜,笑眯眯的,“一臉苦惱的。”

“……沒事兒。”許寧逸一臉糾結,把青菜吃了下去。

“今天要出去嗎?”

“不知道,看吧。”

他外婆沉默了幾秒,“你……哪天回家一趟吧,你媽媽怎麽也不會害你,有什麽說不清楚的呢?”

“……嗯。”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何軒宇給他發消息,說他自己學着烤了點曲奇餅,讓他過去嘗嘗。何軒宇是真的喜歡做吃的,各種,烤翅啊,薯條、雙皮奶、布丁等等。而且他也很有烹饪的天賦,不管中式還是西式,都做得很是像模像樣,連水果茶都煮的叫人流連。

“你以後可以做一個廚師。”

許寧逸來到他家時,見他在廚房忙活,他靠在廚房門口,竟奇異的覺得滿足。

畢竟這種場景在自己家裏也比較少見。

“說不定,”何軒宇打開烤箱,一股香甜的烤餅幹味兒溢滿了整個廚房,還帶着點焦味兒,“如果找不到工作我就花兩年讀個廚師專科,做各種菜肴,想想也還挺有趣。”

他帶着厚厚的手套,把餅幹拿出來。小花的形狀,少女的不得了。

“快來嘗嘗!”

語氣可以說是很興奮了。

“聞起來就像焦了啊。”

許寧逸走進廚房,撈了雙筷子,夾起一塊餅幹。

确實焦掉了,帶着點苦味兒,放的糖也多了些,不過總體來說還是不錯,很香,自己第一次做肯定沒有這味道,許寧逸想。

“怎麽樣?”

何軒宇看着他,罕見的露出了一絲忐忑。

要是他把這熱情分一點到學習上,這人絕對現在已經在一中坐着了。不過那樣自己也遇不到他了。

許寧逸偏頭,湊近,吻住了他的唇。

“太甜了,你覺得呢?”

何軒宇眼神深了深,這話幾乎是貼着他的唇說的。

“嗯,确實很甜。”

他伸手扣住這人的頭,深深吻住了他。

“你其實……嗯、可以……做到最後。”

差點咬到自己舌頭。許寧逸想抽自己。

氣勢太弱了啊!這些天查了那麽多資料,怎麽也應該有底氣了啊!!結果還是吞吞吐吐的,簡直是丢死人!

許寧逸暗自唾棄自己,其實還是很不安。

果然,就見何軒宇勾起了唇。

“不,我不會跟你做到最後。”

何軒宇說完就轉身,把小甜餅端去了客廳。

不會跟,你,做到最後。

跟你。

許寧逸站在廚房,腦海裏盤旋着這一句話。

“何軒宇。”他走到客廳,看着坐在沙發上的人。

他吃了一個餅幹,擡頭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還是覺得我是一個小孩兒?”

“你這個年紀也差不多了!”何軒宇開玩笑一樣說了一句,見他一臉認真,固執的站着,這才嚴肅起來。

“我、咳、不跟你做到最後,你的年齡确實是一個問題,”何軒宇擡頭望了望天花板,“但最主要的,嗯……我,覺得我們還沒有到那樣的關系。”

“我們在一起,才一個月。”

何軒宇沒再說下去,許寧逸卻已經明白,感情不到,他坐到他身邊,拿了一個小花形狀的餅幹放進嘴裏。

何軒宇的感情不夠。

心情又低沉下去。

就在這時,許寧逸的手機突然響了。

周樞那家夥。

“喂——”

“喂什麽喂,”那邊是周斯琪,氣哼哼的聲音,“你跑哪兒去了?你生日那天打電話都不接!”

許寧逸這才想起之前說過生日要找他們的。

“啊,抱歉,我忘了……”

“你現在在哪兒啊?我們去找你。”

許寧逸看了一眼何軒宇,他們坐得很近,他能聽到電話那邊的聲音,何軒宇笑了笑,指了指自己。

“我跟何軒宇在一起。”許寧逸了然,“你們要來嗎?”

“何軒宇?”周斯琪愣了一下,大概沒想起來是誰,随後又驚訝道:“何軒宇?!你們倆關系真那麽好?我還以為他很高冷呢!”

“你們來不來嘛!”許寧逸沒接她話碴兒。

“去去去,在哪兒?”

許寧逸又看了何軒宇一眼,把手機遞給他。

他報了一個咖啡館的名字,那邊不知道,又解釋了半天。

“就這樣了,到了電話聯系。”

何軒宇說完挂了電話。

“他們好像也沒離多遠,”他吃了塊餅幹,“我們也下去吧。”

“嗯。”

何軒宇走到廚房摸了個密封袋,把剩下幾個餅幹裝進去。

“毒一毒他們。”

“不毒啊,”許寧逸笑了,“我覺得味道還不錯,真的。”

兩人走出門的一刻就後悔了,室外溫度接近四十度,感覺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希望我們不用等太久……”許寧逸拿手扇扇風,順便給何軒宇扇了扇。

周樞和周斯琪到的時候,也都是滿頭汗。

“這鬼天氣簡直熱死!”周斯琪滿臉都是受不了的表情。

“先進去坐着吧。”周樞推開了他們身後咖啡館的門。

很小資的一個咖啡館,或者說它更像個書吧。

是何軒宇的風格。許寧逸想。

幾個人坐了一會兒,都沒說話,本來是三個人,現在多了個何軒宇,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周斯琪再心細,也沒想過許寧逸跟這人是情侶。

“你們倆同桌情誼深厚啊!”周樞先說話。

許寧逸心中一跳,心裏再怎麽有瘋狂的想法,也知道現在絕不能讓這兩個好友知道他們的關系。

“還要感謝你啊,班長。”何軒宇對他微笑。

??許寧逸挑挑眉,看了這兩人一眼。

“我們班調座位其實都是我排的座位表,”周樞聳聳肩,指了一下何軒宇,“這家夥找我說要繼續跟你做同桌,不然就告訴全班排座位的人是我。”

許寧逸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也不知道是什麽心情了,之前還覺得上天注定來着……

“排座位的大部分都是班長吧……”何軒宇眨眨眼,很無辜,“反正我遇到的都是這樣。”

怎麽說呢?不愧是讀了三年初二的人?

周斯琪給他比了個大拇指,對許寧逸道:“對了,我們把你的生日禮物帶來了。”

說着,從包裏掏出一個長紙盒。

“這啥?”

“你回去再看吧。”周斯琪神秘一笑,“我跟我哥精心選的哦!”

許寧逸看了幾秒,把盒子收好。

“你生日都把我們忘了,說!怎麽補償!”周斯琪突然一變臉。

“額…… 好吧,此頓我請,行吧?”

“還有我。”何軒宇插了一句。

“他過生日都是跟你一起啊!”這下對面兩人是真驚吓到了。

何軒宇又露出了無辜的神色。

八月初的時候,溫度總算沒有再達到過四十度,許寧逸道別外婆,回了一次家。

他本以為可以看到他老媽,這麽多天都沒見了,雖然不想承認,許寧逸內心深處還是有些許想念的。

但他家沒有人,空空蕩蕩的,像是一個人沒有了靈魂。

許寧逸以為他媽只是暫時出去,結果當他第二天醒來,依舊沒看見任何人時,突然就開始慌了。

老媽呢?去哪兒了?

一個人呆在沒有人的房子裏,他想到了何軒宇,他也是一個人住,是不是每天都會有這種感覺呢?

仿佛身邊沒有一個人的茫然若失。

許寧逸不由自主的走進了廚房。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想起打電話給老媽。

“喂。”

“媽,你在哪兒呢?”

他媽說了一個名字,是隔壁市,很近,許寧逸松了口氣。

“你繼續住你外婆家吧。”

“嗯。”

“我可能要到你快開學了才能回去。”

“好的。”

“別只顧着玩兒,還要寫作業!”

“嗯。”

他們都沒說話。

“媽……”許寧逸有些艱難的開口,“對不起。”

也就你外婆最疼你。他老媽最後說。

許寧逸走在樹蔭下面,聽着樹間的蟬鳴不斷,它們從夏初唱到夏末,因為太過熟悉,以至于忽略。但每當許寧逸看到樹葉,依舊會再次注意到它們的聲音。

它們陪伴了所有學生度過他們最喜愛的暑假,就像許寧逸呆在何軒宇身邊,陪伴着他,跟他學吉他,談戀愛也好,寫作業也好。過去從來沒有一個暑假像如同今年這樣,一閃而過卻又安寧舒緩。

從來沒有哪次戀愛是初戀這樣,如同烤焦了的小甜餅,苦澀懵懂,卻依舊甜進了心底。

☆、想要,彈琴給你聽

許寧逸坐在椅子上,彈吉他版小星星。

“你左手和弦換得還是太慢了。”

何軒宇泡了兩杯可樂,給許寧逸一杯。

“唉,老反應不過來。”許寧逸喝了一大口,“你哪天來我家吧,我彈琴給你聽,讓你見識一下我真實的音樂素養。”

“啧!”何軒宇挑眉。

明天就要開學了。

許寧逸的老媽正好九月一號回來。

“明天就要開學了。”

何軒宇漫不經心的點點頭。

“初三了。”

“嗯。”

“你會……讀高中嗎?”

許寧逸終于問出了這個問題,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房子裏一下沉默下去,窗外的知了有一句沒一句的鳴叫。

“你呢?你要讀哪所高中?”

何軒宇跳過他的問題。

“一中。”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的答案。

“你的話,肯定能考上的,”何軒宇笑道,“你很能讀書。”

晚飯是兩個人一起做的,在何軒宇的熏陶之下,許寧逸現在做的飯也還挺不錯,他白天來,晚上走,倆人也算是膩了個暑假。但從那天說明了之後,再沒有過任何逾矩的行動,純潔的像小學生。他們心照不宣,回避着一些事。

最後一次共同做飯的機會。

那天何軒宇是這樣說的。許寧逸沒聽懂。

開學的那一天,天氣晴朗,氣溫突然變得很高,晴朗的有些過頭了。

“男生跟着周樞去搬書,女生留在教室打掃衛生。”

何軒宇沒有坐在許寧逸身邊的座位上,身邊空空如也,叫人害怕。

“我也不知道,不過是請假了的。”

周樞見他竟然來問自己何軒宇的去向,很是驚訝。

“他沒跟你說?”

許寧逸搖頭,一個人搬着一摞化學書就走。

“喂——”周樞喊都喊不住他,“你一個人搬得動那麽多……”

何軒宇沒跟自己說,許寧逸魂不守舍的爬上三樓,把書放下了才覺得手酸的不行。

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開學很多事兒,而且他老媽回來了,也不能随便出去,許寧逸只能看着沒有人的座位幹着急。

好在兩天後何軒宇還是來上課了。

“我還以為你又不讀初三了呢……”

許寧逸故作輕松的看着他把桌上的書放進抽屜,之前他已經幫他整理好了。

“我說了今年會上初三的。”何軒宇摸摸他的頭,像是在安慰,“我那天有點事兒。”

許寧逸悄悄松口氣,壓下了心中的不安。

“你不會不告而別吧。”

“嗯?”

“……沒什麽。”

許寧逸以為生活又回到了之前在老媽控制下偷偷談戀愛的生活,但十一國慶後,他老爸突然又回來了。

回來忙着跟他媽吵架。

“……各位積極報名啊!下周周一的運動會,這可是初中最後一次運動會了!”體委站在講臺,像是在搞傳銷。

沒人想報一千五、三千這樣的長跑。許寧逸照例只報了一項四百米。

何軒宇看了他一眼。

“加油!”

許寧逸看着他,總算沒有那樣煩躁了,他爸媽現在天天吵架。

以前是相敬如冰,現在是打得火熱。仿佛要把這麽些年沒說的話都吼出來。

“你來的話,我說不定可以跑個第一名看看。”

說完這話,他又想到了錢珝,許寧逸在四百米這個項目上很突出,但還沒跑贏過錢珝,說實話,他還是不甘心的。

何軒宇笑了一下。

運動會前一天,許寧逸爸媽吵得格外厲害。

“……你要不要臉!要不要臉!!”他媽的指甲劃破了那個男人的手臂,“你不要我還要!你在外面養人!!啊?養人……全小區都知道了!!”

她狠狠抓住那個男人的肩膀,尖銳的指甲幾乎嵌入他的皮肉之中。

“我不想跟你吵,”男人推了她一把,撞到後面的桌子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有什麽東西掉到了地上,“我真不想再跟你吵了!早就說離了算了!”

“你推我?”她頭發散亂,瞪大了眼睛,“姓許的——”

“你幹什麽!你敢走?!你給我回來,不準走!你給我回來!!……”

許寧逸關着房門,整個人窩進被子裏,聽見家門“砰砰”兩聲。他或許應該追出去,他想,但不敢,心中有着奇怪的恐懼。

為什麽不追出去?為什麽只能窩在被子裏?這樣懦弱的姿态……

他想找何軒宇說說話。

[你明天會來給我加油嗎]

他于黑暗中,盯着屏幕,光芒印在他的眼睛裏,亮了又暗。

沒有人回應,如石沉大海。

運動會,何軒宇沒有來。

“他離開我們市了啊!”

許寧逸在上場前再次詢問周樞何軒宇的去想,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你們關系這麽好他沒告訴你?”

許寧逸機械般的搖頭,是啊,關系這麽好,卻什麽都不知道。

“去他媽媽的那個城市了吧,好像,我也不是很清楚。”周樞見他一副快哭的表情,吓了一跳,“哎呀,說不定他自己也是突然要走的,之後會再聯系你。”

“先好好四百吧!”

對了,四百米,突然覺得胃疼,許寧逸用手捂住肚子。還要跑四百米的,許寧逸使勁眨了眨眼,之前還說要跑第一。

廣播裏已經開始叫他的名字。

那個人還會聯系自己嗎?許寧逸站在賽道上,看着紅色的塑膠跑道。

“你沒事吧?”

錢珝是他旁邊的賽道,這個賽道上的老對手看出來他的異常。

這個人好像真跟高中女生在一起了,他們年級裏傳的沸沸揚揚的。

“沒事兒。”

或許過兩天何軒宇又會再回來,像開學一樣。許寧逸應付着別人。

看臺上,十三班的同學都穿着班服給他喊加油,許寧逸只是低着頭,一個字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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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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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