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 橫生枝節

“去醫院！”郝鑫還在扭動身子掙紮顫抖着，郝晨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一時間束手無策，只能緊張又焦慮的按住他發抖的身體，對着司徒楊喊。

司徒楊一怔，伸手拽住了郝鑫的右手，食指中指放在脈口上，靜靜的觀察了一小會，随機又摸了摸郝鑫的額頭。

“你弟弟得過心疾？”司徒楊臉色一變，看着郝晨的眼神裏複雜又急切。

“他沒心髒病啊！”郝晨被問的一頭霧水。

“什麽心髒病，我是說癔症！”司徒楊嫌棄的看了眼郝晨。

“更不可能啊……不過……”提到癔症，郝晨腦子裏嗡的炸開了鍋，郝鑫這次來找他的時候，他還在醫院裝病，那天郝鑫緊張焦慮的語言動作郝晨記得非常清楚，更何況這幾天相處下來，他也發覺郝鑫和他從前認識的那個孩子已經不太一樣了。剛剛在飛機上那出幼稚的戲碼，已經讓他倍加擔心，如今這樣……

“別慌，你那寄靈已經告訴你了吧，老夫的系統屬性是治愈，你弟弟這個我還管的了。”

只見司徒楊對着郝鑫的肩胛骨一掌劈下，立刻叫司機打開了車門，讓架着暈倒的郝鑫走下車子，躺在了沒人的路面上，讓郝晨在旁邊安靜守着，腳跨在郝鑫身體兩側，閉目，左手劍指舉起懸停在眉心處，口中念念有詞，慢慢地指尖冒出了一點白光。司徒楊雙眼猛地睜開，劍指點向郝鑫的眉心，一道白光射入，郝鑫的身體頓時停止了顫抖。

自從被鼓老教育過世界的真相後，郝晨就覺得在動畫、的東西都是真實存在的，雖然特效并沒有那麽華麗閃眼。

趁着司徒楊救人的時候，一項話多的鼓老沒有出聲，這時郝晨想起鼓老這段時間安靜的有點奇怪了。

四周又都是敵人，郝晨不敢貿然進入自己的內心世界裏，只能嘗試着在內心一遍一遍喊着鼓老的名字，但許久都沒有任何回音。

禍不單行。

過了一會，躺在地上的郝鑫醒了過來，他一臉狐疑的看着郝晨，又看了看站在旁邊的司徒楊，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

“晨哥，我為什麽躺地上了？”郝晨的看他已經沒什麽大礙，心放下了一大半，但他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告訴他剛剛發生的事情，他怕吓到這個還沒成年的孩子。

“你在車裏暈倒了，我和你哥把你扶出來接接地氣。”司徒楊咳嗽了兩聲，替郝晨接過了回答。

“嗯！”郝晨可沒想因為句話就對司徒楊綁了他們兄弟的事情解開心結，八成連鼓老不回應自己的呼叫，都與眼前這個奇怪的司徒楊有聯系，看來目前只能憑自己來擺脫這票人，他必須盡早帶郝鑫離開，回去徹徹底底的檢查。

或許是剛剛發作後身體各種不适，也或許是看見郝晨一臉的愁容，郝鑫什麽話也沒說，滿臉的心事，走到車旁邊一屁股坐在地上。

“又不舒服了？”郝晨立刻蹲在郝鑫的身邊，摸了摸他的額頭，汗已經下去了，面色有些蒼白，好像只是剛剛折騰的脫了力，表面上沒有再次發作的跡象。

稍稍安下心，郝晨開始觀察周圍的情況，四周蜿蜿蜒蜒的都是大大小小的山峰，樹林密布，時不時會傳來三五聲鳥鳴，山道修的很好，但卻幾乎沒有人路過這附近。他們到這裏的時候天色還算早，中午剛過，可現在随着時間的流逝，太陽已經降到了山頭的位置。氣溫也在下降，再過不久山風一吹就會更冷，他讓郝鑫回到車上暖和的地方去休息，還拜托司機給他倒了杯蘇打水。

郝鑫在裏面關上車門，郝晨才方便跟身邊這個煞星一樣的司徒楊談條件。

“這你到底想讓我們去哪？”

“看來你是同意了。”司徒楊雙手插兜，微微一笑。

“你不想知道，你的寄靈為什麽不能回應你麽？”

郝晨就知道，到現在除了郝鑫突然發病之外，別的都是眼前這個司徒楊有關。

“你幹了什麽？”

“別着急，我覺得你的寄靈，應該隐瞞了你一些你應該知道的東西，我只是想很好心的提醒你，寄靈沒你想的那麽簡單……”

聽了話，郝晨呵呵一笑，心想這還用得着你來提醒我？我當然知道寄靈沒那麽簡單，一個可以住在主人內心，随時觀測主人心情，随時分神檢查自己經脈情況的‘人’，除了他明明白白說出來的目的之外，肯定還有些不能讓人知道的東西。

何況，鼓老給他的感覺，有那麽點……

“他們都是聖者的碎片！”司徒楊說完話，饒有興趣的看着郝晨的臉色從一點得意，變成慘白。

“你說什麽？聖者的碎片？”郝晨覺得自己一定是連續的精神疲勞，所以産生了幻聽。

“你沒聽錯，寄靈只是初代聖者的靈魂碎片，我們‘殉道者’的典籍中記載着，聖者死後聖者之靈便被‘叛道者’洗去了前世的記憶，分成12個個體并加以改造，鑲嵌在不同的系統當中。”

司徒楊說話時眼神篤定而自信，不像是故意編出來的謊言，但郝晨總覺得這話裏有什麽破綻沒有被他抓住，直到餘光瞟了一眼躺在加長林肯沙發上休息的郝鑫，才恍然大悟。

郝鑫的系統可是沒有寄靈存在的！如果當初叛道者所制作的系統都是鑲嵌了碎片的，那為什麽還會有沒有寄靈存着的系統來指引這些持有者的修行？

看出郝晨心思的司徒楊并沒有多說什麽，他輕輕閉上眼睛在一睜開，郝晨就看見了和自己當初第一次看到鼓老時相似的情景。

不過，司徒楊身上的系統寄靈可不是老頭，而是一個穿着蛋糕裙金發碧眼的小女孩。

“司徒楊，我不是說了這件事你自己搞定，不許強迫本小姐出來麽！”她手裏抱着個泰迪熊，一手指着司徒楊的臉，嘟着嘴說話奶聲奶氣，很可愛。

不對，郝晨晃了晃腦袋，他能看見就算了，居然聽見其他寄靈的聲音，這……

“那邊那個臭小子，別看本姑娘個子小！本姑娘的年齡足夠做你祖宗的！把你那一腦子的猥瑣思想忘了，不然要你好看！”轉過頭，這個脾氣暴躁的小寄靈就劈頭蓋臉的把郝晨罵了一頓。

“好，我就幫你這一次！臭小子，你身上的寄靈叫鼓老是吧！”

郝晨一愣，連忙點頭回應。

“嗯，他是不是又跟你說什麽要你當上聖者，再幫他複仇的鬼話了？”不知又從哪變出來的棒棒糖，小女孩一邊往嘴裏塞，一邊瞪着郝晨。

“是……”作為鼓老輔助自己的代價，郝晨怎麽會不記得。

“好，這臭小子腦袋裏的鼓老頭，你給我聽好了，你複仇的對象是‘叛道者’，是輔助這個人成材！做好自己的事情！完畢！司徒老頭，今天不許再煩我，你的淨魂術對那個水系的小不點效用有限，別沒事就拿出來嘚瑟！”說完小女孩一邊含着棒棒糖蹦蹦跳跳的消失在了郝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