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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戰以後，陸言川明顯忙了起來。

郁時青特地上網查了查，果然看見了很多罵沈父的言論，其中，還有幾條很不起眼的帖子，說他家暴。

不過平日裏沈父的面子工作做得太好了，就連圈內人都被他的表象迷惑，就更別說隔着網線的網友了。

郁時青盯着帖子看了好一會，覺得這不是陸言川的手筆。

他得到的回答也确實如此。

這就說明了一個問題——除了陸言川，還有人在針對沈父。

而且還是借着陸言川的名字。

郁時青頓時不爽起來，不過陸言川安慰了他一番，說這沒什麽大問題。

商業上的事郁時青不懂，也幫不上什麽忙，只能在陸言川忙碌的時候給他切個水果或者泡一杯咖啡。

順便，比平日裏更加關注財經新聞。

“看新聞呢？”趙易對這方面還挺感興趣，湊過來看了一眼，“荀家或與江氏合作？他們怎麽湊一塊去的？我記得這兩家都不是一個領域的啊。”

周雅雅剛好路過，聽見這話停住了腳步，“聽說是荀家的那個小少爺搭上了江家的大船。”

周雅雅作為一個富二代，雖然沒有繼承家業，但對這些消息還是了解的，“如果我姐沒騙我的話，他們最近可能會有大動作。”

“什麽意思？”八卦是人類的天性，趙易的天性格外旺盛。

“意思就是，他們可能會針對新杭。”周雅雅抿了口咖啡，“說來也奇怪，我之前吃到的瓜，是陸總和荀家的那個大少爺結了婚，按理來說應該是親家才對……可前段時間陸總一直針對荀家，他們的産業本來就因為跟不上時代在走下坡路，這一針對，差點沒把他們逼破産了。”

而現在，荀家那個小公子又勾搭上了江氏。

“江氏？”趙易一拍腦門，“那不是咱們的競争對手嘛！”

在互聯網這一塊，有三大巨頭，新杭，和輝以及江氏。

很多人都以為新杭與和輝是競争對手，實際上兩家還有不少合作，反倒和江氏是競争對手。

“是啊。”周雅雅搖了搖頭，“只能說貴圈真亂。”

比起八卦，趙易現在更關心另一件事，“這不會影響到我們工作吧？前兩年那個老牌企業倒閉，一堆人失業呢……”

那個老牌企業已經有五十多年了，很多員工也年紀大了。

比失業更可怕的，是中年失業。

那些人年紀處于一個尴尬的數字，家裏上有老下有小，失去工作比要了他們的命還難受。

“不會。”周雅雅說的很肯定，“你要相信陸總，他可是締造了商業神話的男人。”

周雅雅的話很大程度上安撫住了郁時青，他松了口氣，也真的很怕因為自己給陸言川帶來麻煩。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郁時青能感覺到陸言川越來越忙，連帶着公司的氛圍也變得有些壓抑。

他每天都會看財經新聞，也每天都會聽到同事們八卦這些內容。

“前幾天江氏和我們競标，咱們輸了……”一個同事開口道：“不知道為啥，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慌什麽？”另一個同事倒是很淡定，“這種事也輪不到咱們小老百姓操心，好好上班就行，大不了就換個公司呗。”

“也是。”

……

這幾天這樣的言論層出不窮，盡管楚秘說了很多次公司不會出事，但還是有很多人擔憂。

時間一長，搞得公司人心惶惶。

而郁時青被這些情緒感染，也變得不安起來。

這種負面情緒更是在某個下班回家的路上，察覺到有人跟着自己時達到頂峰。

他之前一直和陸言川一起回家，但最近陸言川很忙，每天都在加班。郁時青本來說留着陪他，可想到家裏小金毛沒人照顧，到底是舍不得自己的狗兒子。

他沒考駕照，陸言川說讓司機送他回去，被郁時青拒絕了。

“就知道，前幾天不是真的商戰。”郁時青平日裏連社交都懶得維持，仇人也就荀舟一個。

他在心裏吐槽了一句，加快腳步。

雖說電視劇有誇大的成分，但郁時青相信藝術來源于生活。

陸言川是遵紀守法好公民，可不代表別人也是。

街道上明明人來人往，郁時青卻總有種被注視着的感覺。偏偏每次回過頭，又什麽都看不見。

次數多了，難免讓人心裏不舒服。

更可怕的是一連好幾天他都有這種感覺，就好像……被蛇盯上了。

再又一次出門遛狗感覺被窺視後，郁時青終于忍不住，當天夜裏就告訴了陸言川這件事。

“我明天安排幾個保镖跟着你。”陸言川這幾天忙得黑眼圈都出來了，他抱着郁時青嘆了口氣，“抱歉，好像連累到你了。”

“是我連累到你了才對。”陸言川不說，但郁時青都知道。

荀舟勾搭上了江氏，再加上沈家推波助瀾，這才讓陸言川如此忙碌。

“沒事，一群跳梁小醜罷了，不足為懼。”陸言川終于是有了霸總的樣子，只是還沒堅持幾秒，就恢複了沙雕的本質。

【他們三加起來的智商都不夠和我玩的。笑死，還以為真從我手裏搶到了大餅呢，連被人坑了都不知道】心聲吐槽，【就他們這智商，居然還想給我下套，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們的勇氣】

以往聽到這種話，他總是忍不住想笑，可現在聽見卻莫名安心。

只是擔心依舊充斥在心頭，“真的沒問題嗎？”

那個江少爺他不了解，可沈父和荀舟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是真的擔心陸言川玩不過他們。

“不信我？”陸言川挑了挑眉，“我在你心裏還比不過他們嗎？”

郁時青搖頭，“你在我心裏當然是最厲害的。”

但陸言川的沙雕形象深入人心，他總覺得這人是會被騙得連褲衩都不剩的傻白甜。

“哼，知道就好。”陸言川還忙着給那三個人挖坑，這幾天連和郁時青貼貼的時間都沒有了，他抓緊時間親了郁時青一口，又将視線落在了電腦上，“不出意外的話，再過一個多月，他們就會知道有些人是不能招惹的。”

一時間，他和郁時青的身份好像互換了。郁時青成了那個比不過工作，獨守空房的小可憐，而陸言川成了醉心工作的大忙人。

“別累着自己。”郁時青幫不上忙，只能說些體己的話。

“放心。”陸言川低笑一聲，“他們還不配。”

【說起來，總覺得以前做過這事一樣……也太順手了吧。難不成，我真是個天才？不對，我本來就是天才。】

【這是無可否認的事實！】

郁時青聽着這話，瞪大了眼睛。

不是因為陸言川的自信，而且因為他那句話。

什麽叫感覺以前做過這種事？

被遺忘的劇情又一次浮現在腦海中，郁時青背脊一陣發涼。

故事開始的時間線，是從陸言川和季子禾的相遇講起。

那時候郁時青已經死了，他的每次出現都存在于季子禾和陸言川的交談中。

想到這，之前做的夢也跟着浮上腦海，他還記得夢裏那個模糊的人影說的話：“其實陸言川沒有針對你。”

那人說：“他什麽都沒對你做，走到今天這一步，全是你自作自受。”

直至現在郁時青都承認後一句，但當時他被死亡的恐懼籠罩，一直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如果不是陸言川因愛生恨針對他，那在他被幕後黑手針對時……陸言川在幹什麽？

陸言川那麽喜歡他，就算是失望透頂，離了婚，也不會見死不救的。

可如果那個時候陸言川也自顧不暇呢？沈氏，江氏和荀家同時發難，再加上被郁時青折磨的心力憔悴，那個狀态下的陸言川能好好應對這個危機嗎？

這個念頭剛一出來，郁時青就打了個寒顫。他無法想象那個時候的陸言川經歷了什麽。

“陸先生。”郁時青有些難過，擡手抱了抱陸言川，“對不起……”

如果不是聽到了心聲，只怕他還會重蹈覆轍，再傷害陸言川一次。

忙于坑人的陸言川還沒反應過來，大腦卡頓了好幾秒，心聲才遲疑道：【怎麽忽然給我道歉？難不成是把我最後一瓶快樂水喝了？】

悲傷的情緒因為這句話煙消雲散，郁時青笑了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這麽辛苦。”

不管是劇情裏，還是現在。

陸言川松了口氣，【還好，我的快樂水還在就行。】

“沒事。”陸言川揉揉他腦袋，“陸先生能處理好。”

陸言川的确能處理好。

有了保镖後，那種被人注視着的感覺也消失了。

新聞依舊會播報新杭和其他幾家的激烈競争，不過郁時青已經沒那麽擔心了。

心态平穩下來後，各種好消息也接踵而至。

第一個是消失的沈奚用匿名號碼給他發了句不用擔心，一切安好。

第二個是他申請成立項目的策劃通過了，而且還贏得了很不錯的評價。

至于第三個，則是發生在一個多月後。

江氏和新杭的激烈競争，以江氏轟轟烈烈的慘敗收尾。連帶着參與鬥争的沈家和荀家也元氣大傷。

沈父忽然被爆出了很多醜聞，而且還是帶着實質性證據的那種，一時間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郁時青總覺得這是沈奚幹的，猶豫之下，還是朝着那個不會有人回的微信發了句注意安全。

至于荀家本就在走下坡路，這下是徹底撐不住了。他每天看着財經新聞上有關荀家的報道，看着荀靜一天比一天滄桑的臉，心裏也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意。

只覺得不過如此。

但讓郁時青沒想到的是，郁父居然會主動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