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這會是一個非常漫長的旅程,看到岑舸那一刻,安溪就确定了。

岑舸又換了個發型。

她把直發做了編織燙,染成帶着點灰紫調的暖棕色,看起來溫柔又慵懶,身上破天荒的穿了一條裙擺開叉的正紅色魚尾裙,配着半透的白色雪紡襯衣,整個人氣質大變。

冷豔,妩媚,并且性感。

安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岑舸很少穿顏色明豔的衣服,她喜好冷色調。安溪認識岑舸多年,從未在她衣櫃裏看到過紅色系衣服。

她是真的越來越不懂岑舸了。

不,她就是從來沒懂過。

安溪假裝不認識岑舸,轉頭盯窗。

岑舸在安溪身邊的位置坐下,攜着一股有些濃的小蒼蘭味。

這班飛機的頭等艙很一般,空間并不寬闊,安溪感覺岑舸像是挨着她坐下的,存在感強烈到讓她完全無法忽視。

靠着岑舸那一邊的手臂肌膚都緊縮起來。

安溪把手臂環抱起來,盡力縮着身體,與岑舸拉開距離。

岑舸竟然願意屈尊來坐這樣簡陋的頭等艙,安溪真是沒想到。這可是要坐十幾個小時啊。

岑舸從什麽時候開始,願意這樣委屈自己了?

安溪有些走神。

身旁,空姐在和岑舸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被岑舸身上的香水味熏得腦子發暈,安溪覺得岑舸說話的調子裏都帶着一股溫柔勁。

空姐走了。

前排安靜下來。

岑舸轉頭,看向安溪。

安溪繃緊神經,警惕地瞪了岑舸一眼。

岑舸忽然一笑,她放松地靠着座椅,微仰起下巴,頭發滑落,露出她線條圓潤的下颌線。她今天還戴了長墜的鑽石耳環,随着她偏頭仰面的動作,耳墜貼着她白皙的側頸輕輕滑下。

妩媚的勾人。

她笑完後也不說話,安溪心裏貓抓似的難受,想問岑舸笑什麽,還想問岑舸為什麽總跟着她,但她又不願意主動和岑舸說話。

只能憋着。

飛機起飛,平穩行駛。

空姐前來詢問需求,安溪要了張毛毯,裹緊身體,放低座椅準備睡覺。

岑舸要了咖啡。

空姐離開前,岑舸讓她把兩人座位旁的簾子拉上。

“不要拉上。”安溪出言阻止,“我不喜歡封閉的環境,麻煩不要關簾子。”

空姐抓着門簾,一臉為難。

岑舸态度淡定,言辭清晰,不容置疑道:“拉上,她由我安撫。”

她身上有股天然的上位者氣勢,讓人面對着她時不自覺的就想服從。空姐抱歉地對着安溪一笑,拉上了簾子。

空間瞬間封閉起來。

岑舸身上那股有些濃郁醉人的花香氣味也愈發清晰起來。

安溪裹着毛毯,非常不開心地用力瞪着岑舸。

她倚在寬大的座椅裏,顯得十分嬌小纖瘦,毛毯蓋過她下巴,只露着一雙氣鼓鼓的,防備的眼睛。

機頂燈的光落進安溪眼裏,明亮又生動。

岑舸突然有了一種活過來般的鮮活知覺。

連飛機裏細微的嗡鳴聲都變得動聽起來,生活終于不再是枯燥忙碌且乏味的,它還有別的顏色和滋味。

“你并不怕封閉的環境,關上簾子你能休息得更好,不是嗎?”岑舸出言解釋,并且覺得自己理由充分。

安溪道:“你不在我身邊,我才會休息得更好。你在我身邊,我只覺得……連呼吸都很難受。”

岑舸道:“你那天在宴會上不是說你應該尊敬我嗎,這就是你尊敬的樣子嗎?”

安溪:“……”

岑舸唇邊帶了一點笑,飛機頂燈的光是很柔和的淺黃色,照得岑舸的五官乃至表情都分外溫和。

她替安溪壓了壓毛毯:“好好休息吧,我不會打擾你。”

安溪立馬把毛毯拽遠,不讓岑舸碰。

“岑總,你不覺得你現在很不要臉嗎?”安溪道,“我到底要拒絕你多少次,你才會離我遠一點?”

岑舸頓住,她落寞地把手收回去。

片刻後,岑舸道:“當初我提離婚,你求和時,我拒絕過你多少次?”

安溪沒回答,也不知道怎麽回答。

岑舸拒絕過她多少次,她數不清。

在安溪和岑舸的感情史裏,岑舸總是在拒絕。拒絕安溪的過分親近,拒絕安溪的一切索取,也拒絕在安溪身上付出多餘的精力與情感。

岑舸好像從來不會給予和包容,她就只是站在原地,看安溪能拿出些什麽,然後再從裏面挑走自己想要的,剩下的全部拒絕和丢棄。

但現在,岑舸要調轉她和安溪的位置。

由她來付出,讓安溪選擇要還是不要。

安溪無言以對,決定裝死睡覺。

她側過身,背對着岑舸,裹緊毛毯。

岑舸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處理工作。

安溪睡不着。

她總是能聽到岑舸發出的細微動靜。敲擊鍵盤的聲音,衣服摩擦時的窸窣聲,還有她喝咖啡時吞咽的輕響。

這些讓安溪感到煩躁。

她完全醞釀不出睡意,摸出平板和耳機,準備看電影。

“睡不着嗎?”岑舸問她。

安溪不回答。

岑舸道:“要不要聊聊天。”

安溪想回她一句“我和你沒什麽好聊的”,但一轉念,她又答應了。

以前和岑舸在一起的時候,兩人聊天都是安溪單方面輸出,岑舸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聽,她從來不和安溪聊關于她的事。

不會傾述心事,不會分享日常,也不會講身旁朋友的趣事瑣事撕/逼事。安溪和岑舸在一起多年,卻對岑舸的私事知之甚少。

她甚至完全不知道岑舸心裏在想什麽。

現在安溪倒想要聽聽,看岑舸能聊出些什麽來。

安溪道:“好啊,你說。”

岑舸卡住。她習慣性的以為,聊天就是安溪說,她聽。

以前都這樣。

現在讓她說,她完全不知道說什麽。

她三十多年的人生裏,也從沒有過這種需要她來找話題的經歷,那是和她相處的其他人需要去考慮的事。

岑舸只需要聽,或者幹脆無視。

認真思索良久後,岑舸終于找到了一個話題。

她問安溪:“你昨天做了什麽?”

安溪:“……”

這?

就這?

安溪倍感無語,于是回了一句:“關你什麽事?”

說完空氣頓時安靜。

岑舸沒應話,狹小的空間裏,只有飛機飛行時的鳴響。

安溪心裏有些發虛,忍不住偷偷後瞥,看岑舸的表情。

角度問題,安溪什麽都沒偷看到,只感覺岑舸似乎在盯着她。

安溪忍不住拉了拉毯子,把自己蓋嚴實一點。

安靜裏,突然傳來解開安全帶的咔噠脆響,接着一道陰影落在安溪身上。

岑舸靠了過來。

她一手撐在安溪臉龐,俯身逼近。

兩人距離迅速拉近,岑舸身上那濃郁又騷氣熏人的香水味,緊密的裹住了安溪。

望着岑舸壓近的冷豔臉龐,安溪大腦空白了一瞬,往下一縮身體,驚慌道:“是你自己要聊天的!”

所以被怼了也是岑舸她自己的問題。

岑舸笑出聲。

“那你怕什麽?”

安溪抓緊了毛毯,瞪大的眼睛眨了眨。她不想看岑舸的臉,于是視線下落,但又正好對上了岑舸的胸口。

襯衣面料輕薄半透,她看到了裏面的白色吊帶,以及藏在吊帶裏的,半遮半露的風光。

安溪感覺自己要被岑舸身上的香水味熏死了。

她推着岑舸的肩膀:“你離我遠點。”

岑舸沒退。

她以一種強勢的姿勢,将安溪籠罩在身上,低下視線,看着安溪慌張又抗拒的表情,溫柔又認真道:“小溪,不用害怕我,你還可以對我更過分。”

安溪推拒岑舸肩膀的手停住。

“就像當初我傷害你那樣,傷害我,或者羞辱我,都可以。”岑舸音調壓低,誘哄一般,“我都不會生氣。”

安溪松開力氣,任由岑舸靠近。

“有什麽意義呢?”安溪問她,“你覺得我們互相傷害過以後,就能回到從前嗎?”

岑舸想碰安溪的側臉,被安溪躲開了,于是她将安溪散亂在臉頰上的碎發撥開。

“我不知道能不能,我只知道,我一定要試一試。”岑舸看着安溪回避的側臉,停頓許久,“因為你對我來說,很重要。”

安溪閉上了眼,不想再聊。

岑舸其實還很想親一親她,但想到兩人仍舊僵硬的關系,她克制住了。

她從安溪身上退開,回到自己座位上。

兩人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沒再說話。

安溪戴上耳機聽歌,徹底屏蔽岑舸發出的聲音。

岑舸目光落在電腦上,只是上面的文字一個也看不進去。

她在回憶。

以前每次和安溪單獨在一塊的時候,安溪總是和她聊別人。

安溪會說她的朋友是個什麽樣的人,她朋友發生了什麽樣的事,她和她朋友做了些什麽開心的,郁悶的,無聊的事;還會說她朋友的朋友,朋友的家人,朋友的同學……總之就全是別人的事。

每次岑舸聽的時候,不僅覺得無聊,還覺得厭惡。

安溪和她在一起,那就應該只聊關于她的事,為什麽總是要說別人?

別人比她更重要嗎?

現在再想,似乎安溪與她在一起時,除去這些無聊的別人的事以外,再沒別的可講了。

她們彼此足夠熟悉,早已經沒了新鮮事可以分享,除了講講無聊的別人的事,她們之間就只剩下沉默。

所以那時安溪聊別人的事,并沒有錯。

岑舸後仰身體,靠着座椅,回想起她第一次對和安溪相處感到厭煩的時候。

是在她和安溪用晚餐的餐廳裏。

那天晚上安溪一直不停地在講她一個大學學姐的勵志故事。

那段時岑舸因為公司面臨上市而忙碌不已,晚餐時間也是硬擠出來的,可安溪卻在說與她們無關的無聊瑣事,這讓岑舸感到極度煩躁。

她不能理解為什麽安溪生活裏會有那麽多別人,既然別人那麽有趣,那你為什麽不去和別人在一起?

安溪曾經和岑舸說,這個世界上,我最愛你,最喜歡的事就是和你待在一起,其他的什麽都沒有你重要。

岑舸一直以為,這些話都是真的,字面意義上那種真。

最愛就是最愛,最喜歡就是最喜歡,最重要就是最重要。

就像是蘇梨玉對岑儒那樣,岑儒是蘇梨玉生活裏的絕對重心,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比不上岑儒的一個眼神重要。

所以安溪也應該是這樣的。

但一朝一夕相處下來以後,岑舸發現其實不是。

安溪人生裏有別人,安溪的母親在她心裏也很重要,安溪的生活裏還充滿了無數與岑舸無關的事。

原來“最”并不就是唯一,而是其中之一。

那一剎那裏看到的真相,讓岑舸失望透頂。

那段時間,岑舸與朋友合夥開的公司正面臨上市,而她為了這個新公司,傾注了無數精力,時間,甚至還忍受着厭惡感去交際應酬。

她原本沒必要這麽着急,這麽拼命的。她是岑家唯一的大小姐,她完全可以回國後,直接靠着岑家的關系與人脈,一步登天。

但她沒有選擇那條捷徑。

走捷徑當然好,但靠着岑家就等同于受制于岑家,而岑家的人沒人喜歡岑舸,也沒人喜歡安溪,更不會接納祝福她與安溪的關系。

唯一喜歡安溪的岑奶奶,又不同意她與安溪在一起,那岑舸要如何讓岑家人接受她與安溪的關系呢?

答案就是變強。

強到只靠岑舸自己,也足夠給安溪撐腰,那時岑舸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帶着安溪這個傭人的女兒,踏進岑家的大門。

這是岑舸自己創辦公司的真正理由。她早在11年,她與安溪第一次接吻的那個夏天,便已經開始謀劃準備。

這件秘密往事,岑舸從未與人說起,也永遠不會與人說起。

她一手創建的,最後市值數千億的生物科技公司,其建立的最初的初衷,只是為了她與安溪的愛情。

這樣匪夷所思又瘋狂得令人難以置信的事,在岑舸心裏,是隐秘的恥辱。

岑舸為了她與安溪的将來,耗盡生活裏所有的時間與精力,去開創了一個公司。

而她最後還不是安溪生活裏唯一重要的那個人。

岑舸先是覺得失望,随後覺得可笑。

這件極其微小,微小得不足為道的小事,成了岑舸與安溪第二次分手的□□。

現在,岑舸再回想當年,她發現更可笑的,是那個僅僅因為安溪聊起了別人,就走入極端的自己。

如果再來一次,她會選擇不介意嗎?

不,不會會,她還是會介意的。

就算兩人長久在一起之後,生活裏再沒了可分享的新鮮事,岑舸也不要安溪總是在她面前提別人。

岑舸慢慢轉頭,盯住一旁不知在何時睡着的安溪。

是你自己選擇回國的,你既然回來了,那我就一定會讓你再回到我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p話(我覺得生活裏微小的失望和傷害最具有殺傷力,我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接受這個理由,但岑總就是這樣一個死摳細節的偏執怪

另外這幾天身體狀态不太好,寫得可能會有點亂,見諒。修文還沒結束,可能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所以僞更提示大概也會持續很久,但我一般更新在零點左右,其他時間都是僞更~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