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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白安排了兩個人來幫蘇見秋搬家,一個是上次在莊園別墅有過一面之緣的韓特助,另一個是司機王師傅。他們來到的時候,蘭蘭和陳淮已經把東西都歸置好了,只需要搬到電梯裏運下樓,然後再搬到車上就可以了。

蘇見秋是明星,最近又頻頻上熱搜,陳淮不敢讓他在小區裏晃悠,怕被人看到,就讓他在屋裏等着,等大家把東西都搬上車,再讓他下樓跟着一起走。蘇見秋在客廳裏坐着,看着滿屋子的紙箱,心裏慌慌地難受。

他不喜歡搬家,每次搬家心裏都空落落的,好像忘下了什麽東西似的。以前他跟蘇橋就經常搬家,蘇橋掙到一點錢,就會努力的搬到稍微好點的房子裏,因為經常搬家,所以他們什麽大件都不敢買,搬的時候會很麻煩。

蘇見秋想到蘇橋,心裏又難受起來,那種丢了什麽東西的感覺愈加強烈了。他到卧室裏又檢查了一遍,确定自己沒有忘下什麽。

或許,他潛意識裏是覺得搬家少了一個蘇橋。

“唉……”

蘇見秋長長嘆了一口氣,使勁揉了揉自己的臉,蹲在地上把還沒有封箱的紙箱封上膠帶。

韓特助搬完一趟東西回到樓上的時候,看到蘇見秋正蹲在地上打包一個紙箱,紙箱裏有毛筆、墨汁、宣紙、硯臺、毛氈,還有一些五顏六色的顏料,看着像畫畫用的。

他有些好奇:“蘇先生,這是做什麽用的?您對畫畫也感興趣嗎?”

話音剛落,蘇見秋還沒來得及回答。蘭蘭就推門進來了,笑着說:“蘇蘇以前是學國畫的,S大美院畢業的呢,他畫畫可好了。”

“原來蘇先生是s大畢業的!我們傅總也是s大的,他是學建築的,後來出國拿了建築和金融雙碩士。他說建築才是真愛,金融只是為了繼承家業!”

韓特助其實蠻驚訝的,在他心裏,蘇見秋只是個美麗得過分的花瓶,沒想到他竟然能考進s大美院,這可是國內首屈一指的美術學院。

蘇見秋沒說什麽,只是含蓄地笑了笑。

傅白是他學長,好像比他高兩級,長得好家世也好,當年也是學校的風雲人物。沒想到時隔多年,校友竟然變情人。

東西很快就搬完了。

陳淮家裏有老婆孩子就先回去了,蘭蘭也要去醫院看看她爸爸。

韓特助開車送蘇見秋去新住址。出于善意,他給蘇見秋講了許多傅白的喜好和習慣。比如早晨喜歡喝咖啡,不喜歡甜品,晚上十點之後不會接私人電話……

蘇見秋一邊聽一邊記,想要盡量投其所好,伺候好他們共同的老板。

但他可能是因為這幾天太累了,精神狀态很不好,路上竟然又睡着了。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地方了,蘇見秋看着道路兩旁的綠植覺得眼熟,一直到車停下來,他才反應過來,原來是上次那個玫瑰莊園。

韓特助解釋:“傅總說這裏隐私性好,您以後不用擔心被狗仔偷拍,這裏的安保措施很到位,一般人是進不來的。”

蘇見秋現在明白,那天傅白說的“這是特意為你準備的”是什麽意思了。

原來不止玫瑰花,這整個玫瑰莊園都是為他準備的。

莊園別墅裏有專門的工作人員,他們會幫蘇見秋收拾行李。

韓特助還有別的工作,把蘇見秋送到就得走了,臨走時告訴蘇見秋:“別墅裏的所有人員随您調遣,傅總晚上會過來陪您用餐。”

這是很明顯的暗示,蘇見秋似乎應該為今晚做一些準備。

蘇見秋好好洗了一個熱水澡,既然決定了要當-婊-子,他沒什麽好矯情的。

晚上七點,傅白回來了。

蘇見秋有了一點做情人的自覺,出門去迎了一下。

傅白看起來很高興,很自然地牽上他的手,領着他往客廳走去,“很抱歉,今天太忙了,沒能親自去接你。剛到這裏還習慣嗎?”

他太紳士了。

蘇見秋也跟着放松了很多:“韓特助辦事很妥帖,別墅裏的人也很周到,就是房子太大了,說話都有回聲,覺得空蕩蕩的。”

傅白說:“以後我會多陪着你。”

他理所應當的認為,蘇見秋是在向他抱怨自己太孤單了,立刻反思了一下,并且作出口頭保證。

蘇見秋感覺他會錯了意,但是就讓他那樣理解吧,解釋反而顯得笨拙多餘。

他們兩個說着話,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這次晚餐竟然在玻璃花房。

花房顯然被人精心布置過了,那些玫瑰開得正豔,味道芬芳又不濃郁,被擺放得十分精妙。整個花房被燈光照耀着,璀璨明亮。

餐桌上的飲食很清淡,看來還是在遷就蘇見秋手腕上未愈的傷口,應該是傅白特意囑咐過的。

蘇見秋不得不感嘆傅白懂得浪漫又心細如發。這個alpha,不論是做真夫妻,還是做情人,都是一個絕佳的人選。

但蘇見秋總感覺氛圍有點不對。

玻璃花房外面竟然燃放起煙花。隔着玻璃望過去,炫彩奪目,如夢似幻。

絢麗煙火在他們頭頂綻放,傅白慢慢走向他。

蘇見秋一瞬間有些不知所措。

然後,他看到傅白緩緩單膝跪地,捧上一枚戒指。

“嫁給我吧。”傅白微笑着說。

蘇見秋很驚訝,這算是求婚嗎?

他哪兒還有答不答應一說,這是一樁交易,但是傅白把交易變得很浪漫,又有些滑稽。似乎想給他們的婚姻描上一層別的顏色,但又改變不了實質。

蘇見秋伸出手,任由傅白把那枚戒指套上自己的無名指。

“剛剛好。你的手,我只要輕輕一握就知道尺寸。”

傅白滿意的笑了,很溫柔地親吻那根手指。

蘇見秋也笑了,只不過笑容裏多少帶點苦澀。

他喜歡這樣的求婚方式,就是簡單安靜的兩個人,不需要其他人圍觀。在他看來,求婚是很私人的事,他不喜歡被很多人包圍,也不想讓別人的起哄來左右自己的決定。

可他喜歡的人不是傅白。

即便這樣的求婚已經很符合他的期望值,卻也不是他期待的。

他曾經幻想過沈修齊向他求婚的場景,也許會很戲劇性的當着很多人的面說“嫁給我吧”,也許周圍隔着兩三米圍着一圈陌生人大喊着“嫁給他”,盡管那樣會讓他覺得尴尬與無措,但是沒關系,只要求婚的人是沈修齊就好。

但是現在,他卻任由別的alpha,将戒指套在他手指上。

“是太高興了嗎?怎麽哭了?”

傅白臉上還是溫柔笑意,眼神卻有些冷,将蘇見秋抱在懷裏,俯首親吻他淚濕的眼睛,繼而是形狀姣好的嘴唇。

他吻地很用力,像是在掠奪。

蘇見秋被禁锢在懷裏喘不過氣來,他知道傅白在生氣,可他不知道該怎麽讨好,只能很笨拙的順從。

直到雙唇被親得紅腫,蘇見秋才被放開。他整個人幾乎癱軟在傅白懷裏,像一堆沒有骨頭的軟泥。

傅白看着他酡紅的臉、濕漉漉的眼和紅腫的唇,低低的笑了,帶着幾分得意。

傅白搖了一下鈴,很快,他的秘書帶着律師進來。

呈到蘇見秋面前的是一份結婚協議。

現代婚姻制度已經不需要雙方共同去登記,只要簽下結婚協議,就可以委托律師去辦理結婚手續。結婚協議裏有一部分包含了財産協議,法律允許雙方根據意願自己斟酌。

蘇見秋笑了,浪漫玩完了,就該談談實在的了。

他沒看協議內容,直接翻到最後一頁,把名字簽上了。他潛意識裏覺得傅白不會害他,協議內容無非就是傅白的個人財産與他無關,其實他也沒有別的選擇。

蘇見秋看都沒看就簽字,傅白有些驚訝,他在一旁提醒道:“如果協議內容你看不懂,可以讓律師解釋給你聽。”

其實今天把律師叫來也是這個目的。

蘇見秋搖了搖頭,“不用了。”

啧,傅白心想,剛才給他套個戒指還哭呢,這會兒簽結婚協議倒是痛快。

秘書和律師把結婚協議收走了,花房裏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傅白向他舉起酒杯,“新婚愉快。”

蘇見秋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一仰頭把杯子裏的紅酒都喝了。

兩人終于開始吃晚飯。

簽了結婚協議就是夫妻了,傅白進入角色很快,俨然已經是一個丈夫了。

蘇見秋尚且不能習慣,但也只能強迫自己接受。

吃過飯,蘇見秋感覺頭暈,他不勝酒力,起初還覺得沒什麽,現在紅酒的酒勁上來了。

“還好嗎?”傅白扶着他上樓,幾乎是半抱着的狀态。

蘇見秋依偎在alpha懷裏,隐約聞到白麝香的味道,還挺好聞,他把臉貼在傅白胸口,近乎貪婪的汲取着alpha的氣息。看來他們的信息素高度契合,即便都貼着屏蔽貼,他仍能聞到傅白信息素的味道。

直到傅白把他放在床上,開始脫去他的衣裳,他才後知後覺的慌張。

他洗過澡了,身體早就準備好了。

但是心理準備還有些欠缺。

傅白俯**來,将蘇見秋整個人籠罩在身下,然後開始慢慢地吻他。剛才在客廳裏意猶未盡,現在正是最好的時候。

傅白的吻太過火了。

蘇見秋很慌。

“傅先生……傅先生……”

他紅着眼睛看他,又嬌又軟的語氣分明是在求饒。

傅白突然想捉弄他,故意問:“你叫我什麽?”

“傅先生……”

傅白又狠狠親他,使壞地親。

蘇見秋知道自己又犯錯了,慌亂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低聲啜泣着讨饒,最後迷迷糊糊地嗚咽着說:“哥哥……哥哥……別欺負我……”

傅白愣住了,看他迷亂的哭泣着,像一只祈求愛憐的小貓,心裏頓時不舍得了。他摸了摸蘇見秋的頭發,柔聲說:“好,不欺負你。”

這一晚,蘇見秋以為會發生什麽的,但是什麽也沒發生。

傅白睡在他隔壁的房間裏,房間是早就收拾好的,或許本就沒打算在今晚與他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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