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白泷萬萬沒想到, 爬出來會是這個場景。

遍地XX,滿牆窒息。

簡直就是人間慘劇。

也幸好她早在扔霹靂彈之前,就給身上加了一層護障, 那些東西都被她遠遠隔離在外面。

可是其他師兄們就沒有這麽好運了。

有些防護措施沒做及時,當場就暈了過去。

白泷這時候要是還反應不過來自己炸錯地方了,那她就是傻子!

她臉色鐵青,看着面前的場景,記憶一瞬間回到了那方石門那兒。

所以, 那根本不是什麽地宮暗道。

而是後山新接的疏通茅廁的地方。

她直接把疏通的暗道給炸了, 導致整個太清宗血海飄香。

在對上二師兄冷凝的目光後,白泷尴尬的笑了笑。

下一刻, 收緊了手, 心裏暗自将血聲珠罵了一千遍。

垃圾血聲珠, 她就不應該聽他的。

她當時是怎麽腦子昏了,竟然會相信一個邪教頭子的鬼話!

白泷悔不當初,然而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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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目相對, 在一片尴尬中, 季修開口了。

“你怎麽會在這兒?”

他目光看向白泷。

她這時候想要再爬回去也不行了。

這時候無論說什麽,都會顯得很尴尬。

更尴尬的是, 白泷絕不能暴露這個茅廁就是她炸的。

要不然她龍日天的一世英明就要毀了。

于是她趴在地上頓了頓,迅速想着如何甩鍋,最終白泷摸了摸屁股若無其事道:“啊,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我正在別苑裏睡着,結果一睜眼就被炸到了這裏來。”

“二師兄,這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難道有敵襲?”

白泷平生的演技都發揮到這兒來了。她先是立即起身,後又緊張的看向四方, 在看到一個個倒下的師兄師姐們時,才詫異的睜大了眼睛。

随即一臉傷痛,目露悲恸。

季修:……

這表演還能再浮誇一點嗎?

他靜靜的看完白泷演完,額頭跳了跳,終于體會到了師尊面對她時的無奈。

眼看着白泷就要掉鱷魚眼淚,他深吸了口氣才道:“他們沒事,只是暈了過去。”

“哦哦,沒事就好。”

白泷反應過來,放下了心。

然而她心還是放的太早了,她話音剛落下,就被二師兄一把抓住衣領,提了出來。

季修不傻,或者說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相信白泷的鬼話。

因此,他靜靜的看着對方表演完。然後就将人抓了出來。

“等等,師兄你做什麽?”

白泷還一臉懵.逼.。

就見他提着自己拿遠了點,皺了皺眉,似乎有些嫌棄。

白泷:……?

你那是什麽眼神,我全身上下都保護的好好的好不好。

就算太清宗炸了我都沒事好不好?

她憤怒了。

她不高興了。

她掙紮着想要扭開了。

白泷變成原型,張開了小龍牙,然而她剛一動。

就見季修轉過頭來,冷冷道:“要不要我們現在去看一看你住的別苑有沒有塌?”

白泷頓時就……不說話了。

一炷香時間後,廚房燒了不少熱水。

在宗內其他弟子聽聞噩耗,前來陸續搶救之後。季修拎着白泷來到了後堂剛備好的浴桶那兒。

白泷此時是條小龍的樣子,也不需要顧忌什麽。

于是季修試了試水溫之後,就“撲通”一聲,将小白龍給扔了進去。

因為剛才的味道對于弟子們造成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

許大娘在接到通知之後,還特意給浴桶裏加了好幾包香料,務必要除臭留香。

白泷猝不及防之下被扔進水裏,撲棱了兩下。察覺到只是浴桶,水很淺之後才緩過氣兒來。

不過也正是因為撲棱,她爪子底下還按着一個香料包。

幾片花瓣順着想香料包裏漏了出來,粘在了小爪子上。

季修眼角一抽,看了她一眼。

在白泷游在水裏無辜的看着他後道:“在這兒先泡着。”

“我沐浴之後再來接你。”

白泷這時心虛的點了點頭。

目光不由游移的看向季修的衣服。

然而上面卻一片整潔,什麽也沒有。

也對哦。

以她的修為都能護住自己,更何況二師兄呢。

她眼神偷偷摸摸的,季修又沒忍住額頭跳了一下,深吸了口氣。

“師兄,你快去洗洗吧,我在這裏乖乖等你。”

白泷見他臉色變了,立刻收回目光來讨好道。

她真的是特別識相。

簡直每一次都能在挨打的邊緣試探。

好在季修還有點師兄妹的情誼在,沒有立刻屠龍。

他警告的看了白泷一眼,在得到對方眼神保證之後,才面色難看的離開。

整整一個晚上時間,白泷連同現場的師兄師姐們都一起被放進了加了香料的水裏去煮。

白泷看着現場的水不停的擡出去,又換了好多種香料,直到她差點以為自己是花精了,才被放出來。

白泷是裏面唯一一個表情正常的。

大概是因為她什麽都沒接觸到,就是單純的沐浴和玩水,沒什麽心理陰影。

但是其他人卻不一樣。

很多泡在水裏的師兄一個個看着都神智恍惚的,宛如丢了魂一樣。

尤其是一位叫趙鋼的師兄。

他一個人坐在一個類似于大鐵鍋的浴桶裏,不停的換着水,那香料包幾乎已經要淹沒了他。

而最令白泷驚訝的是他的表情。

雙眼翻白,面容扭曲錯亂。

時不時還抽搐着,口吐白.沫。

白泷眨了眨眼睛,過了好久才找回聲音:“這位師兄是有癫病嗎?”

聽聞這話,旁邊幫忙倒水的師兄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沉痛的搖了搖頭。

“你應該是不認識這位師兄。”

“這位師兄是我們禦劍峰的有名的練劍狂人,平常我們經常親切的稱呼他為鋼兒,身體最是康健不過。”

“來太清宗一百年來,從未生過病。”

“那他怎麽?”白泷聽到這兒時眼皮一跳,有些不好的預感。

下一刻就聽倒水的師兄嘆氣道:“誰能料到他命裏竟有這一場劫難呢。”

“躲過了心魔劫,躲過了妖獸潮,卻沒想到會栽在今日。”

“或許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他平日太過努力,所以才天降翔運吧。”

嗯,因為當時現場的弟子除了季修都暈了過去。

所以暫時還沒有人知道,白泷是從地底下出來,并且造成這一場事故的根源。只以為她也是一起被波及的可憐人,不由出聲安慰道。

“白師妹,說起來你也不要怕。”

“有心理問題就盡管說出來。”

“宗主已經派了回春堂的弟子在門口待診,以免大家受刺激之下走火入魔。”

“你看鋼兒師兄,他醒來之後是肯定要去回春堂住一段時間了。”

“只希望這件事不要給他留下太深的陰影就好。”

“要是他以後蹲茅廁……”

他說到這兒又是停了下來,一言難盡。

白泷現在已經不敢看鋼兒師兄了。

在過于心虛之下,她手伸進乾坤袋裏,想要抓着血聲珠狠狠罵一遍。

但是一抓,卻抓了個空。

白泷抿了抿唇,轉過頭去再一抓,居然又空了。

呵,你把我騙成這樣還敢躲是吧?

白泷用上了靈力,氣的眼睛都紅了。

然而她手在乾坤袋裏掏了一圈,卻還是什麽都沒有掏到。

她甚至是連霹靂彈都渾身僵.硬.的摸過了,但是之前一找就到的血聲珠卻沒有了。

這麽大個乾坤袋,它不可能自己跑了。難道是剛才炸石門的時候,不小心将東西落下了?

……

就在白泷皺起眉時,正在展開援救的地底下,一個紅色的小珠子正卡在縫隙裏。

方生早在聽到那一聲爆炸時就意識到不好。

那“轟隆”的聲音隔着珠子傳來,像是有什麽東西坍塌了一樣,聽着絕對不止是一個小小的石門。

還有別的東西?

可是這不可能啊!

他手指頓了頓,又掐算了一遍,結果還是沒有變。

難道這個地下宮殿異常的龐大?

他皺了皺眉,聽着耳邊的爆破和嘶喊聲,不由心底有些打鼓。

“龍日天,你還好嗎?”

方生久久聽不見動靜後,不由問了句。

然而這句話出來後,周圍卻是一片死寂。

方生注意到他手中的母珠光亮斷斷續續的,像是遭受了什麽污染一樣。

“龍日天?”

他心底咯噔了下,又問了句。

結果還是一片安靜。

“難道龍日天出事了?或者,她找到了那股獨特的氣運,想要獨吞?”

身為一個邪教中人。

方生不由在此處做出了最符合常理的猜測。然而這個猜測剛從他心底升起,方生就聽見外面驚恐的吼聲。

“不好了,有人把茅廁炸了!”

“大家快跑!”

這句話通過子珠傳了過來。

方生原本還沒反應過來。

直到他皺着眉轉過身去踱步了兩下,又突然停下,睜大了眼睛。

等等,茅廁炸了?

他猜測的表情僵在了臉上,一瞬間猛然回過了頭來。

就在這時,母珠亮了起來。

子珠滾動的聲音清晰的傳來過來,伴随着爆破聲與嘶吼聲,忽然叮的一聲停在了一個地方。

“嘔”。

有人吐了聲,方生還來不及反應,那聯系就被切斷了。

炸了茅廁的話,那地方不是地下宮殿?

剛才跑的人是怎麽回事兒?

龍日天呢?

方生腦海裏的問題一個接一個,而最窒息的是,他忽然想到,他的珠子現在在哪兒?

那承載了他本源靈力的子珠,他身體的一部分現在在哪兒?

自從從無鼎寺偷來秘寶之後,方生就将這顆菩提珠練成了血聲珠,這東西是他用自己的精.血供養的,那些分散出去的子珠就相當于他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密不可分。

就連平日裏方生也是通過這些子珠寄生在人身上,誘惑別人來吸取靈氣的。

他之前一直沒覺得有什麽。

直到今天。

太清宗的茅廁炸了,地道塌了。

龍日天不知所蹤,所以……他現在到底在哪兒?!

一想到一個窒息的可能,方生臉色瞬時就白了。

過了會兒,又紅了起來,最後終于忍不住變黑了。

他扶住旁邊的樹,狂吐了起來,幾乎再也忍不住。

一旁随侍的教徒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看着尊上扶着樹幹嘔的樣子。還以為是尊上法力無邊,今日的靈力吸收的太多了。

秉着拍馬屁的心思,不由跪地道:“恭喜尊上今日吸收太陽之氣大獲成功,相信以尊上的能力,一定會日日都如今日一般身體充盈!”

“嘔”

方生吐的更厲害了。

他還準備說話,就聽不停幹嘔的聖尊回過頭來,惡狠狠道:“閉嘴!”

另一邊,就在白泷還在想着血聲珠究竟被丢在哪兒的時候,季修終于出來了。

“二師兄。”

剛才還說話的師兄立馬低頭問好。

白泷回過頭去,就看見他新換了一身衣服。

“二、二師兄好。”

她結結巴巴的打了一聲招呼,瞬間乖巧了下來。

“季師兄,沒想到白師妹也遭了這次的無妄之災。唉,這裏到底還是不太好,她一個女孩子怎麽受得了。”

“您是專門來帶白師妹離開的吧。”

“你們放心去,這裏有我沒事的。”

那熱心的師兄見氣氛有些奇怪,還替白泷着想,開口打破了有些寂靜的氣氛,特別友好的安慰兩人。

白泷幾乎都快要感動哭了。

季修表情難得頓了頓,他用難以言喻的目光看了眼替白泷說話的弟子,最終抿緊了唇。

氣氛有些尴尬。

白泷心都提在了嗓子眼裏。

以為這時候二師兄會就地拆穿她,告訴大家,她就是那個炸毀了太清宗茅廁的罪魁禍首。

誰知道,他沉默了很久,最終卻長睫閃了閃,看了白泷一眼,收回目光道:“我知道了。”

“我先帶她回去,等會兒再來。”

那熱心師兄點了點頭。

“二師兄放心,這裏有我們。”

“還有鋼兒師兄,我也一定會照顧好的。”

經他提醒,季修看了眼當初被炸出來的那個人一眼,手中的劍又收緊了些。

“有勞了。”

白泷都能聽出師兄是以怎樣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的。

她偷偷擡眼看了眼季修,就見對方也望向了她。

白泷心中一頓,察覺到危險立馬露出招牌版傻笑,蒙混過關。

季修目光頓了頓。

好在,他剛開始沒有拆穿她,這時候也沒有。只是微微皺了皺眉,看的白泷心驚膽顫。

“走吧。”聽到這句話,白泷終于短暫的松了口氣。

兩人離開後山時,天已經亮了。

此時已經到了第二天早上。

後山水牢昨日被霹靂彈襲擊的事情第二天就傳遍了整個太清宗。

除了昨晚救援的本宗弟子,那些原本是因為處理妖獸事物來太清宗做客的其他宗門還并不知道這事。

直到今天起來之後,忽然被傳音禁止出門。

這一道消息可算是炸了。

“太清宗這是怎麽回事兒?!”

“他鳴夷是憑什麽禁止我們出去,我們是客人又不是犯人。”

脾氣急躁的衡将真君臉色當即黑了下來。

“是啊,這霹靂彈又不是我們扔的,為什麽要攔住我們?”

“再說,就算是太清宗真的出事了,我們五大宗門同氣連枝,萬萬沒有坐視不理的說法,便是讓我們出去也好幫忙啊。”

說話的辟業閣的另一位長老。

大家都不滿突然被關在山上,一個個鬧着要出去。

那弟子皺眉道:“各位掌門,不是我們不讓你們出去,實在是現在出不去啊。”

他正說着,忽然想起了什麽。

又閉上了嘴。

又公事公辦道:“總之,還請幾位掌門現在房間內休息,這件事稍後自有本派掌門解釋。”

見他搬出太清宗掌門鳴夷真君來,還是藥黎島的長老出來打圓場。

“唉,要不就算了吧,我們再等等,鳴夷和晏拂光應該會給我們一個交代。”

那傳話弟子還站在門口。

藥黎長老這句話也算是給了衡将一個臺階下,他沉默了很久,見對方依舊只是守令而為後。

冷哼了聲,拂袖而去。

“本座等着你們的解釋。”

其他幾位門派的長老則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白泷還不知道她以一己之力,又拉了幾大門派的仇恨。

在和二師兄離開之後,她心底就一直忐忑着。走在路上也時不時的偷看一眼季修。

她表情實在太過明顯,動作又十分的做賊心虛。

季修在送白泷到門口的時候,終于忍不住停下來,回過頭去。

“師妹一直看着我做什麽?”

白泷被發現後有些尴尬。

“我我沒在什麽啊,只是覺得今天路邊的野花很好看。”

“是的,路邊的野花很好看。”

這時候距離剛出事時已經好幾個時辰了,天上太陽漸漸升了起來,灑在沿路的小野花上,确實十分漂亮。

若是往常,季修就信了。

但是在這個時間。

他微微抿了抿唇:“野花是很好看。”

此時已經走到了白泷的別苑門口,他看着白泷淡淡道:“我已經替師妹隐瞞了這件事,所以,師妹現在還不打算告訴我半夜鬼鬼祟祟出現在後山是要做什麽嗎?”

“而且……師妹似乎還拿着霹靂彈。”

他這次問的很直白,沒有繞一絲圈子。

握着劍眼神直直的看向白泷。

白泷身體僵.硬.了一下。

沒想到他會在這時候發問。她擔心的事情也總算是來了。

在季修看不見的地方,白泷收緊了手,腦海裏迅速想着理由。

她總不能說她觊觎太清宗飛升的秘密,以為這裏有寶藏所以才大晚上的來尋寶吧?

這個理由一出來,白泷都能想象到結果。

她目光游移,連鼻尖上都滲出了些小水珠,緊張的手心發汗。

忽然白泷眼神微頓,看見了季修衣袍旁的香囊。

那個香囊上繡了幾個小字。

不注意看很難看清。

但是在這種情況之下,白泷卻莫名看清了。

這香囊是季修出生時就一直随身帶着的。

白泷忽然想起,書中寫季修生下來就被抛棄,是個孤兒,是掌門鳴夷真君夜過孤橋時發現有啼哭的嬰兒這才抱回來的。

因為那嬰兒随身帶着一個香囊,在香囊外刺了字,所以才取名季修。

只是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

所以……她剛才看見的那一行字是時間?

等等,二師兄今天生辰?!

白泷睜大眼睛,第一次覺得老天都在幫她。

看見生辰香囊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她思緒迅速轉動,只頃刻就想好了理由。

在季修看過來時,她手指蜷縮在衣袖中,抿唇道:“其實,我今天去後山是有理由的。”

“哦,什麽理由?”

季修挑眉看着她。

算了,不管了!

在季修孤疑的目光下,白泷深吸了口氣,咬牙道:“二師兄,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想要去後山給你過生日。”

很好,一個謊言編出來了。

接下來再套另一個謊言。

在季修目光微頓的情況下,她繼續道:“今夜你在水牢當值,我本來是想要給你一個驚喜,在山上放煙花的,結果沒想到卻誤拿了霹靂彈。”

“結果……”

“就不小心把茅廁炸了。”

她話音落下,才發現氛圍有些靜的過分。

白泷都不知道她是怎麽說這些話的,簡直連她自己都覺得十分鬼扯。

她話一說出口就後悔了。

這謊話還不如她當時說自己在房間裏莫名被炸到現場了呢。

話說出口後,白泷心中忐忑。

見季修久久的不說話,不由認命的閉上了眼。

罷了,她就知道這個謊話爛透了,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她頹然的準備接受命運的制裁,甚至想到二師兄嘲諷她連慌都不會說。

誰知道過了很久,才聽到了一聲輕笑。

緊接着,一只微冷的手放在了她發頂上。

白泷此時披散着頭發,鴉羽似的青絲十分柔順。

季修輕輕揉了揉,眼神第一次褪去冷意,忽然有些複雜。

“沒想到第一個記得我生辰的竟然會是你。”

“師、師兄你不怪我?”

白泷在感受到頭上柔和下來的氣息後,猛然擡起頭來。

不對啊,這怎麽和她想的不一樣?

二師兄不是一直對她的伎倆很熟悉的嗎?

她眼神詫異,幾乎差點沒繃住。

看出小白龍的緊張,聯系到她将事情搞砸的事,季修微微抿了抿唇。

“不過,雖然是失誤,但是我也不想沒有禮物。”

“什、什麽禮物啊?”

白泷有些沒反應過來,下一秒,忽然面前陰影加深。

冷峻寡言的二師兄忽然彎下了腰。

他修長的手還扶着白泷的後頸,輕輕摩挲似乎在像是逗貓兒一樣。

白泷第一次發覺二師兄的手那麽燙,扶在她身上的時候莫名叫人有些不安。

“師兄你要幹什麽?”

她話還沒說完,就感覺一個淡淡的吻落在了她龍角之上。

季修便看了眼呆愣的小龍,慢慢起身。

“雖然沒有煙花,但這個便算是将功補過了。”

煙花?那不就是——X嗎?

白泷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師兄是真的信了她放煙花的鬼話。

她抿了抿唇,無法控制的想象着師兄站在滿天X海中,一臉淡定的看“煙花”的樣子。幹巴巴的打了一個寒顫。

這畫面太美,她想象不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被腦補吓到的小白:X味煙花嗎?

這畫面太美,我不敢想……感謝在2020-06-20 23:57:22~2020-06-22 00:11: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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