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刀架雞上
【無知的賤婢!磨磨蹭蹭!壞了我們殿下的好事,你有幾條命能擔着?!】
那身材瘦長高大的詭面男人見羂索不過來,它的怒音越飙越高,明明站着不動如山,但它全身上下的關節都在衣服下扭曲掙紮;仿佛下一秒就要沖破布料的束縛。
羂索再也沒有了剛剛的漫不經心。
他雙眸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剩下的餘光時刻,警惕着站在男人身後拿安靜站立如同雕塑的人群。
面前發生這一幕已經超出了他對咒的理解與常識。
普通的咒物在外界的刺激下最多會産生一些污染與扭曲現實的能力。
但是這些能力并不會持續很久,必須需要一個人類,或是擁有靈智的生靈對其進行受肉或者交接、才能将接下來的過程繼續下去。
除此之外,一些超規格的強大咒物是擁有儲存時間段和記憶的能力。
但是這些記憶和能力并不具備十分強大的傷害性,有些時候光是能銘記物主的某一刻時光,就足以證明了它本身的強大。
但是現在,面前這些【記憶】,似乎已經在向羂索躍躍欲試的展現自己非比尋常的攻擊力了。
它們在向他交談,甚至挑釁。
這合理麽?
羂索陷入短暫的沉思。
這就好比是兩面宿傩的遺骸在沒有進行任何受肉的前提下,兩根手指自己宛如兩根筷子一樣吧嗒吧嗒跑到他面前,準備來一個領域展開。
這并不合理。
難不成這些不是【記憶】,而是被困在咒物中的咒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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羂索腦袋中有了一個模糊的想法。
直到現在為止,他的腦海中都沒有閃退的想法。
羂索浪蕩千年,想過的計劃、使用過的陰招,基本上沒有一件落空。哪怕是到了最危險的地步,他也能用那種劍走偏鋒的思維與行動,讓自己铤尖走險逃出生天。
他相信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元為始祖,上同一體!下通一氣!內彙神陽!外載陰離!】
煙墩帽男人陰恻恻的盯着他,雙手插在袖袍之內,瘦長的身軀越發越顯得高大聳然,他那兩片薄薄的嘴唇飛快的蠕動着,口中咿咿呀呀的念着細軟尖銳的中文。
當他每每念完四個字,頭上壓城欲摧的紅雲顏色便濃重一分。
【三府六洞,陽神皆散,閻羅殿開,陰神主內!】
“……”
羂索謹慎的盯着面前不挺念着又像詩詞又像咒語的男人,他的手中已經結下了暗自吞噬吞食咒靈的術士。
這個男人包括他身後的一群人,他們的身體上沒有一絲一毫咒力湧動,卻并發出強大而有威脅性的壓迫感。
他們身上的力量仿佛被某種東西遮蓋。
這就是鄰國皇室咒物的能力麽?
【咿咿呀!!!】
高大的男人忽然扯着嗓子,怪異的朝着混亂的天空吼了一聲。
那張慘白的面孔之上,一雙眼珠化作了污穢的膿血順着眼角慢慢流落下來,男人尖銳的獠牙之上挂滿了血絲和某種像紙片被焚燒之後的灰燼。
“!”
羂索手中凝結成了一個術士球,瞪大了眼睛看着全身猛然拉長的男人!
要來了。
男人的身體就像是面條,越拉越長,随風起舞,那顆煙墩帽的腦袋好似吹了氣的皮球腫脹而龐大,朝着羂索用一種遞增的速度沖了過來!
煙墩帽男人口中發出了瘋狂而沙啞的尖叫與大笑聲!!
【大殺其道!!大滅其形!!】
【破其元神!!散其魂魄!!】
【哈哈哈!!殺!殺!殺!!】
元神,羂索并沒有深入了解這是什麽概念,因為鄰國某些東西太過于深奧,他也不常涉及那些地方,所以沒有刻意去調過研。
但是散掉魂魄這種東西,他還是有一定的印象。
在鄰國的神學上來講,魂飛魄散已經是一種相當惡毒的做法。
反正一聽就很不妙的東西。
更別提那三個露骨的殺殺殺字眼。
足以聽出這個疑似驟令男人的兇殘以及暴虐程度。
羂索在緊張之餘,不可避免地産生了一種欣喜的心情,如果他能将眼前的咒靈收入囊中,無疑會讓自己接下來的計劃更加如虎添翼。
本國那些強大的咒靈基本上像玩寶可夢一樣,被他收集的七七八八差不多了,是時候該換換口味。
況且。
一個曾經服侍過鄰國皇室的咒靈,聽上去很不錯,不是麽?
羂索對着飛過來的驚天人頭比了一個手勢,無聲的開口——
“極之番,【漩渦】”
在羂索的身後,出現了一團黑色與皮膚肉色交織的漩渦。
那是曾經屬于夏油傑對于咒靈操縱術極致掌控的體現。
但是現在,一切都與夏油傑無關。
【碰!!】
當漩渦展開的剎那,本來攻擊羂索的人頭仿佛被什麽引力所吸引,竟然直直的一頭撞上那巨大的漩渦。
【?】
巨大蒼白的人頭露出了詭異的表情。
羂索也皺起眉頭,內心有些不滿,他其他大招還沒放出來呢,這東西表現的威風凜凜,難不成實力就如孱弱?
既然如此。
只有收藏價值,沒有利用價值。
【……】
巨大人頭的嘴角露出了詭異的微笑,那雙空洞的眼睛伴随膿血微微彎曲,是愉悅的弧度。
“?”
羂索還沒有反應過來,他聽見有人在自己耳邊用嚴肅的聲音低聲說話。
“小子,把牙關咬緊,挨過了這一刀,你便是進去吃香喝辣了。”
羂索:“?”
中文,是誰在他耳邊說話?
【空————】
下一刻,羂索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他的整個身體仿佛被一種不可抗拒的引力從地面高高的抛起,又從高空直墜深淵!
他與夏油傑那高大健壯的身軀失去了一切聯系。
取而代之的是一具瘦小羸弱的身體。
“?!!”
羂索從時空亂流之中恢複視力之後,他看到了黃木拼接而成的木制天花板。
身下是冰冷而堅硬觸感,他嘗試動了動四肢,卻發現他的手腳被冰冷散發着鐵鏽氣息的手铐鎖了起來。
周圍是昏暗閉塞的木屋,無數個懸挂在天花板上的竹筒像風鈴一樣搖搖曳曳。
在距離羂索不遠的位置,一個穿着短打的健壯男人盤頭正背對着他,将一把燒紅了的鐵刀放入了一桶冷水之中。
【撕拉——】
高溫與水的相遇,瞬間産生噼裏啪啦的響聲。
“幻境?領域?”
羂索厭惡的操作這個瘦小薄弱的身軀,試圖利用瘦小的手腕,從這個鐵手铐中掙脫出來。
這不是他任何階段使用過的身體,在這具身體之上,他感受不到一絲熟悉的味道,也感受不到一絲咒力。
“別嘟嘟囔囔,進了這個屋子,要麽身上少二兩肉被擡出去,要麽少個腦袋被擡出去。”
男人用雪白的汗巾擦了擦手中的刀子,轉過身來,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牙關咬緊了,這裏可沒有麻沸散,等一會兒疼的時候別咬到舌頭。”
“………”
羂索聞言,瞪大了眼睛,稚嫩的臉上在此時此刻,終于有了失态的表情。
因為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他沒有穿褲子。
在結合男人手中的刀子和口中的二兩肉。
他腦海深處的記憶,想起了鄰國一個古老而遙遠的職業。
閹人。
太監。
“混蛋!”
羂索蚌埠住了!
他活了這麽多年,什麽樣的罪沒有遭受過,但是與生俱來,身為一個男人,這樣的侮辱還是第一次見到。
即便這可能是幻境,他也忍受不了。
他惡狠狠的看着手提“屠刀”的男人,厲聲呵道:“适可而止!再怎麽強大你只是一個咒物!沒有受肉的前提下你無法盡情享樂世間的一切。”
“解除這個領域,我來幫你完成受肉。”
“我會給你最兼容的身軀。”
男童的聲音充滿着誘惑和引導。
當然。
等他出去他就一把火把外面那個老雜種和咒物一起搞廢。
“?”
短打男人聞言,露出了詭異的神色:“你這小子怕不是刀架雞上吓出了癫症?說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蠢貨!”
男童大罵。
羂索看着男人疑惑的模樣,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氣死過去。
還他媽演!
裝活人裝上瘾了是吧?!
……
……
夏油傑感覺自己從一場長長而安穩的睡夢中醒來。
他的身體好似在萬年古樹下生鏽的鋼鐵,無形無依,大腦綿軟。
夏油傑被争吵的聲音喚醒。
恍然間,他好似回到那個讓他過的不怎麽舒心的家中,父母正在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互相指責,互相斥罵。
他平時最為厭惡這些聲音。
但是這一次,他聽着這些争争吵吵的聲音,不知為何心裏有些安穩和平靜。
夏油傑曾經以為他再也聽不到這些聲音了。
夏油媽媽:“你…哈…”
聲音越來越清晰,他逐漸可以聽到模糊的內容。
夏油媽媽:“反正今日你就是大仙附體也要和你身下的【——】告別,你就在那叫喚吧,省着點力氣,一會有你叫的。”
夏油爸爸:“你以為如此羞辱就能擊垮我的心裏防線嗎?!”
?
夏油傑:“嗯?”
青年緩緩眯起了自己那雙根本沒有張開過的眼睛。
【——】
嗯?!!
什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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