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吉野順平感覺自己的胸口一陣難以忍受的錐心痛;雙唇麻木,在抿唇之間幾乎沒有任何的觸覺。
然後就是與痛苦不相匹配的、精神上的極度亢奮。
周圍的時間在自己這裏過得慢了起來,少年痛苦地趴在桌子上抽搐;他下意識看向自己左手邊那個正在回頭看他的男人。
“”
吉野順平瞪大了雙眼。
那是一個面龐消瘦、西裝革履的男性。
那位男性就那樣,高高在上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眉頭緊皺。
真正讓吉野順平驚恐的,是男人身後的場景。
在那名男子的身後,吉野順平看到了一只長着黑白分明人眼睛的大老鼠。
那老鼠的身體有嬰兒那般大,三角形的小嘴兒裏面伸出兩顆細長尖銳的黃牙。
老鼠眨了眨人類一般的眼睛,一雙爪子緊緊的掐着男人的肩膀,将那顆低垂的頭顱湊在男人的耳邊,似乎在嘀嘀咕咕的說一些什麽。
“”
男兒自然的側頭傾聽老鼠的嘀咕,臉色變得越來越陰郁;他将眼神重新放到了吉野順平的身上。
是惡魔麽
還是死前的幻覺
少年的意識逐漸模糊,他看到那個男人臉上的表情那是一種嫌惡的、仿佛在看礙事的倒黴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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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愧疚。
吉野順平的直覺在此刻異常精準。
為什麽要這樣看我
憤怒不解與委屈一起湧上他的心頭,在這一刻;吉野順平比任何人都清楚,就是這個男人傷害了他,讓他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他能感覺自己體內生命力的流失;那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
胸口宛如上了一把千斤頂,窒息逐漸蔓延他的喉嚨;明明這是一種很痛苦的感覺,但是他現在身體裏充斥着疲憊;想要好好的睡一覺。
迎接吉野順平身體所有器官到來的仿佛不是讓人類恐懼的窒息,而是零件停止運轉一般的休眠。
真的很累。
原來死亡來臨的最後一刻并不是痛苦,而是熬夜過後那種極致的疲憊。
在恍然之間,吉野順平聽到了虎杖爺爺大聲的呼喚“小子吉野小子你聽到了嗎保持清醒留在這裏不能就這樣睡過去”
他的身體宛如提線木偶,被取竹和小旺子輕輕地放平在地上。
眼前光怪陸離。
隐約間,他看到那個面色英俊的安室先生輕輕地掰開了他的嘴;做輕柔的用餐巾紙擦着他口邊的白沫穢物。
安室先生面容焦急謹慎的觀察他,不斷的用另一只手掌按壓着後頸。
金發黑皮的男人神色慢慢變得不妙,他回頭看着心急如焚的虎杖爺爺,說出了三個字
毒鼠強
“”
吉野順平的瞳孔瞬間縮小。
他能聽到周圍客人的尖叫聲,他能看到很多正在用餐的客人狼狽地丢下餐具,試圖向餐廳門口沖去。
安室透臉上親和溫暖的表情瞬間撕裂,他将一個白瓷碟狠狠地摔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随後朝着驚慌的人群暴喝
“站住誰都不準離開”
正準備上竄下跳的餐客們瞬間像被拎住脖子的小雞崽子,驚恐的看一下金發黑皮的男人,站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随後安室透面色嚴肅的看向一臉懵逼吓得腿軟的服務員,語氣娴熟的指揮“把門關上,清點人數。”
“”
服務員一邊臉色蒼白僵硬的點頭,一邊走路像漂移一樣朝着門口移動。
吉野順平眼神慢悠悠地飄轉,落到了那個罪魁禍首的身上。
他看到那個身後背着老鼠的男人,依舊眼神中沒有任何的愧疚,還是用那種看垃圾的眼神盯着自己,要多無所謂有多無所謂。
他害的吉野順平要在年輕的時光中馬上丢掉生命,卻表現的毫無在意。
“”
怒火點燃了吉野順平的心。
少年咬緊牙關,手臂爆起青筋,垂死病中驚坐起,面色要多猙獰有多猙獰。
不能原諒。
吉野順平眼神看向虎杖悠仁。
他看到虎杖悠仁眉頭緊皺守在他的身邊,那雙冰冷的琥珀眼睛死死的盯着吉野順平。
“”
吉野順平面色扭曲的擡起手,神色憤恨的指着身後背着耗子的男人,聲音憔悴的宛如口述遺言“是他”
“”
安室透瞳孔縮小,快速的反應讓他轉頭就朝着吉野順平指的方向看過去。
這一看不要緊,他立馬發現了那個男人不同于常人的地方。
冷漠的臉,不屑的表情,有持無恐的姿态。
“呵”
安室透眼神中綻放出冷刃一般的利光,他簡直要被這個陰比給氣笑了。
在我面前玩絕命毒師是吧
裝都懶得裝了是吧
此時的吉野順平沐浴着衆人的眼光,成為全場的焦點,他的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注。
當他指向那個身後背着老鼠的男人時,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看向了那個男人。
“早明”
那個叫岸本社長的男人一邊驚恐交加的用手帕擦着臉上的冷汗,一邊不可置信地呼喚出那個男人的名字。
岸本社長“早早明你怎麽在這裏”
名為早明的男人冷笑兩聲,眼底下的青黑格外滲人“我為什麽在這裏老子就是來幹死你的岸本寬雄”
接下來就是讓人目瞪口呆的自爆環節。
早明神情凄厲的看着岸本,大吼大叫像個瘋子“12年前你醉駕倒車把我家的金毛犬太郎丸撞死,當時你可是哭着跟我道歉,說你不是故意的;我才原諒了你,在你的公司繼續為你技術支持”
消瘦的男人繼續手舞足蹈的大吼
“你那天吃飯又喝多的時候你跟客戶開的是什麽玩笑你說你十二年前親手宰過一條狗碾壓的感覺像西瓜”
“你明明知道太郎丸對我而言就像是親生兒子一樣”
早明淚流滿面,一雙眼睛中充斥着可怖的紅血絲“我要殺了你這個混蛋你死就死在你這張臭嘴上吧你活着還不如一條狗你以為你算個什麽東西”
“”
岸本社長呆滞的站在原地,他臉色蒼白,神情上充斥着荒誕的表情。
當時對于早明的愧疚是真的,但是喝完酒愛瞎吹牛逼的習慣也是真的。
當時只是想在那個喜歡狩獵野豬的客戶面前不丢臉而已。
他想起了遞給少年那瓶氣泡飲。
今天該死的人本來是他。
岸本社長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險些要為自己這不計後果吹牛逼的習慣付出代價。
“我你我”
岸本社長心中大起大落,臉色在青白之間不斷的交織變化,險些一口氣沒上來癱在地上。
“”
周圍的人也看的目瞪口呆,全都離早明站得遠遠的。
安室透看準早明這個發狂的空隙,他直接找準這個機會,矯健的沖上前,直接在早明驚愕的目光下對他使出了鎖喉,将其撂倒在地
安室透黑着臉看着早明“現在可是有無辜的少年因為你那漏洞百出投毒計劃就要失去生命了,你那一副不屑的表情沒比岸本好到哪裏。”
早明喉嚨發出缺氧的氣音,他笑了笑,臉上滿是癫狂的神色“死了就死了,都是肮髒卑賤的人類”
“”
這話激怒了安室透。
彭
男人直接一個重拳出擊砸的早明鼻血直流。
早明也怒了
男人精神病一般大吼“鼠鼠殺了他”
一種毛骨悚然的威脅瞬間從安室透後脖頸出傳來
他猛然回頭,身後明明沒有任何東西;但是他卻感覺有什麽不亞于子彈的攻擊就要朝着他襲擊而來
“來人,給我拿下。”
守在吉野順平身邊讓小旺子給吉野順平掐人中的朱璐夕終于有了反應。
少年冰冷的擡眼,朝着早明的方向遙遙一指。
彭
彭
彭
安随着粉發少年話音落下,餐廳四扇玻璃窗瞬間被爆破開來
八名帶着黑色面具的束發高大男人手持長棍從玻璃碎片中躍進,他們的身上沾染着血煞與讓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伴随着玻璃破碎聲,還有顧客們的尖叫聲;男人們進來的那一剎那,餐廳的燈線開始明明暗暗閃爍不停。
“”
安室透看到那些身份不明,穿着奇裝異服的男人們沖進來的一瞬間
他毫不猶豫松開了早明的脖子,一腳将早明朝男人們的方向踹了過去,自己則是朝着虎杖悠仁等人的位置交出閃現
為首面具束發男人朝着早明舉起了自己手中的棍棒,他高大的身體将瘦小的早明完全囊蓋在陰影之中,棍子舉起之時,凜冽的風拍到了早明的臉龐上
“啊啊啊”
早明單手擋着臉,發出了驚吓的慘叫。
彭
“”
吉野順平在取竹的懷中呼吸放緩,少年看到了那個長着人眼睛的老鼠在棍棒之下被打的腦漿直流,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來,就成了一攤血醬。
那不是幻覺,也不是惡魔。
那是真實存在的一只長像黑化米奇恐怖的老鼠。
“鼠鼠我的鼠鼠啊哈哈”
早明看着自己的鼠鼠咒靈被爆了頭,叫的更加凄慘,一時間又像哭又像笑。
“”
安室透看着面前宛如一場不着邊夢境的場景,他輕輕地呼吸着。
捧着無形之物大哭的男人。
像拍歷史劇手持棍棒沒有活人氣息的男人們。
垂死的少年。
驚恐、還有失禁的群衆。
最後是虎杖悠仁冷漠的面孔。
周遭的一切都像是富有年代感的默劇。
“”
安室透看着虎杖悠仁,吞了吞口水,他放輕聲音,緩慢的問道“你到底是誰他們是什麽人”
虎杖悠仁擡眼看了看安室透,神色穩重不見波瀾,他擡了擡手,示意安室透有什麽等一下再說。
随後,粉發少年看向小旺子“傳太醫。”
男孩兒站起,向着虎杖悠仁作揖深深鞠躬,與其恭敬而臣服
“咱家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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