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用2G在網上沖浪

謝鯉幾乎想要落荒而逃!

如果華淩的目光能轉化為實體刀片的話, 他現在沒準被對方剃成禿頭了。

五十秒左右的時間,電梯穩穩當當在32層停下了下來,在電梯門還沒打開之前, 謝鯉只來得及在鏡面牆飛快瞟一眼華淩,門一開撒開腿就朝外面走道跑,可誰能想到華淩速度更快呢?他伸手準确拉住謝鯉的手腕, 長腿一攔, 差點沒把埋頭超前沖的人絆了個倒栽蔥!

“跑什麽?”

說話時帶出的吐息噴在謝鯉後頸, 他幾乎是繃緊了神經才沒讓自己即刻發出戰栗,下一秒就被華淩托着站直。

“心虛什麽?我沒看見你和女孩子一塊兒吃東西喝咖啡, 也沒看到你和她眉飛色舞聊天說話,你只是在路邊買了個盲盒,在電梯裏裝聾作啞地忽略了華老師而已……”

謝鯉縮了縮脖子, 伸手拉了拉口罩。

“華老師,您快去忙吧!”

求求你了!

華淩定了定,盯着謝鯉雙眼,臉色沉了下來。

大概是選秀那會兒真的被盯成習慣了, 謝鯉頂着這種目光, 硬是生出一種“難道我真的做錯了?”的迷茫,哪怕他心裏并不覺得自己和趙清爽出去吃東西被華淩看到有什麽問題。

“拍了個戲回來,腦子就不清醒了嗎?趙清爽那樣的姑娘,并不适合你。”

事業心強如華淩,他的自控自律幾乎做到極致, 當初選秀時就以身為例教了練習生們很多東西,素人出身、資質不錯的謝鯉是少有入得了華淩的眼的男孩子。不管是處于惜才之心, 還是顧及選秀期間勉強算得上的師生之誼,天團一年半的活動時間裏華淩雖然關注地不如從前密切, 也知道謝鯉哪怕過得不算順利卻沒真正出過簍子,不僅如此,解散那一撥危機也安穩度過。

他也算是親手調|教過謝鯉一段日子的,看着這樣的後輩漸漸立起來,其實心裏是有那麽一絲成就感的。直到在電視臺熬了個通宵,回來堵在半路發現這小子年紀輕輕、就開始對男女關系蠢蠢欲動……

謝鯉臉上一瞬間的茫然不似作假,華淩打算給他一個機會解釋。

而後者,腦子裏神使鬼差地閃過一個念頭:

七分真三分假,永遠比百分百的真來得更有說服力。

“華老師,我對趙清爽沒有那種意思。”

華淩一副要信不信的樣子,“你們倆在劇組裏,有吻戲嗎?”

年輕的男男女女,就是容易以戲入情還不自知,等到戲散了,人走遠了,又來自怨自艾。

他年輕時太要強、太想紅,不用公司和經紀人說,自己就把一顆心守得死死的,絲毫沒有這種顧慮,可華淩知道謝鯉是有些“不一樣”的,從選秀期開始,這孩子就有些與人不同。

怎麽說呢?

在華淩看來,在戲裏,謝鯉和秦殊這種對象因戲生情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畢竟很早開始,他對秦殊他們就是一種無怨無悔、百依百順的追随,四個多月的時間共處一個劇組,演着兄弟情深、快意江湖,再加上從前的情分,按照謝鯉心理排位,怎麽也輪不到趙清爽的。

可謝鯉愣了一秒鐘,依然回答:“沒有……”

說起來也奇怪呢,《踏風碎雪錄》裏饒松雪和翩然都是幾經生死的伴侶了,甚至搞到最後孩子都生了,整部戲裏居然只拍過寥寥幾場擁抱的戲份,除此之外,比這更親密的尺度真的沒有了。

華淩聽完反而松了一口氣,像是慶幸一個無辜姑娘沒有受到傷害一樣?

“你不覺得,你對自己這方面的認知,有些猶豫徘徊嗎?”

他盡量用不那麽直白刺人的話達到讓謝鯉提高警惕的目的,希望他不要因為一時的錯覺耽誤了其他姑娘,可謝鯉平時挺能看人眼色的機靈這會兒都不起作用了,直愣愣地睜着他那雙大眼睛,長睫毛撲簌簌的上下翕動,“為、為什麽呢?”

華淩沒有再進一步說明,而是回望他。

但火光電石之間,謝鯉腦子裏突然又悟了:

靠,華淩把他當成小基佬了……

這一瞬他有點怨華淩,可下一瞬,他的腦子裏突然又有了一個全新的主意。

“我……我對趙清爽,不是那種意思,我們倆,就是朋友而已。”

過了兩三秒,華淩的臉上才流露出那種班主任對小學生扭扭捏捏承認錯誤的憐愛和可惜,“早說嘛,但就算是朋友,你倆單獨在外面還是要更小心一些,這次是被我看到、萬一被有心人拍到呢?”他看到謝鯉微微垂下的睫毛,又回頭朝一直攔在電梯門口的助理擺擺手,“這次就算了,你還小呢,現在不拼事業什麽時候拼呢?”

謝鯉虛心點頭:“那……華老師您去忙吧,我也先回去了。”

華淩也點頭,看着他帶着口罩大半張臉被遮住,帽檐蓋着,只留一雙水潤的眼睛,伸手在謝鯉肩膀拍拍:“去吧。”

電梯重新來到32樓,華淩長腿跨進門內,門關上,繼續向上。

謝鯉注視着那個不斷上升的數字,随手扯了扯衣領,這才轉身離開。

番茄臺跨年晚會最後一次彩排幾乎是全員來齊,因為淩晨加排兩次,謝鯉低燒複發,很長時間不生病的人病起來就很難受,他帶着口罩,低垂着眉眼手裏抱着嚴瞿給他拿過來的保溫杯,旁邊是他本次舞臺的搭檔著名歌唱家歷新,算是時下最年輕一批軍人出身的歌唱家,身着軍裝,筆挺而精神。

他很擔心謝鯉的狀态,盡管沒有影響嗓子發音,但這種生病狀态的确很讓人難受。

“還能堅持嗎?”

謝鯉笑起來都顯得有些脆弱,“那必須能呀!”

兩人淡淡的談話間,簇擁着将人群劃開而來的是華淩和四位主持人,到這一步,所有的演出人員都有經驗了:這一遍過後,再短暫地休息半天,就到正式演出的時間。

華淩不愧是藏到最後、藏到電視臺寧可空窗也要等的人,他一來,整個演播大廳瞬間亮堂了起來,他周身四位番茄臺的老主持人更是熱切之中帶着興奮。這麽說是有些誇張,但如果前提是華淩上一次參加這種跨年盛會是四年前的話,那一切都變得情有可原。

“如果待會能和華淩老師合照一張就好了。”

謝鯉有點驚訝的去看歷新,這位大哥看着真的直的不能再直了,居然還挺喜歡華淩?

歷新倒沒覺得暴露“粉籍”有什麽關系:“他以前之前演得那個諜戰片我真的好喜歡,每年電視臺重播我都會看!”

那部諜戰片,其實也是華淩在影視劇方面的高光時刻了,而國內的學院派又一向寵愛他,成全了他二十七歲國內的電視獎項滿貫後,華淩開始轉戰電影,之後的幾年裏,除開為數不多的兩次客串,他再也沒有主過劇。

謝鯉慢慢點頭:“喔,是啊。”

他前兩天被才華淩抓着“訓|誡”,對這人嚴于律己且嚴于律人的作風屬實愛不起來,倒是歷新興致勃勃,打開了話匣子,“據說他以前也要進軍藝,可惜了,不然就算不是同門也能是戰友……”

聽歷新唠嗑十來分鐘,說了他如何喜歡華淩演得角色,又打聽了前兩年選秀期間華淩的事跡,問謝鯉華淩私底下是不是鏡頭裏一樣。

謝鯉雖然覺得無奈,但看到不遠處徐诩頻頻往這邊探過來目光,只能一邊當做沒察覺沒看見,一邊耐心回歷新。

“華老師是嚴格很用心地帶練習生。”

那可不是麽!華淩那個時候的藝人培訓,幾乎稱得上是教全才一樣的水平:雖然不至于禮樂射禦書數樣樣精通這麽誇張,但歌曲演唱、樂器演奏、演技、臺詞、形體、口才、化妝這種都是最最基礎的,如果有需要,就連戲曲這類都得專門請老師來教導。

也不過是十幾年過去,那批演藝人的素質已然到現代活躍藝人難以望其項背的程度了,哪怕是謝鯉這種素人空降選手,他也得承認自己能紅到現在這個地步和他掌握的本事無關,是真的是托了流量的福。

中段靠後的時候,謝鯉和歷新攜手上臺。

他們倆合唱一首十分應景的慶典□□,歌曲重新做了編排,在傳統學院派唱法裏加入了一些流行元素,有點《千裏之外》那中傳統與流行結合的意思,謝鯉和歷新均是消化良好,深藍帶淺灰色系的禮服正裝和歷新的海軍軍裝也十分協調。

一首歌唱完,兩人和伴舞群一塊兒下臺,謝鯉渾身的緊繃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憊,歷新似乎都感覺到他身邊傳來的那種打冷抖的戰栗感和不斷加粗的呼吸聲,趕緊讓西西去喊嚴瞿,又擔心地把謝鯉的羽絨服大衣拉上拉鏈防止進風。

嚴瞿也急得嘴裏冒燎泡,這大年三十的,晚上就得正式演出了,花個把兩個小時去醫院吊水不現實,病毒感染的情況,抗病毒的藥物也試過了,無非就是工作時間長壓力大、再加上大冬天的天氣的确不太好,反反複複折騰下來,謝鯉人是真的瘦了……

原本是打算直接在電視臺留到晚上,可電視臺後臺待機室那條件,真的說不上有多好,演出人員又多,一間隔開好幾間用不說,擠擠攘攘吵吵鬧鬧,現在的情況,謝鯉是真的有必要會酒店好好休息一下。

将人包嚴實了,謝鯉一路暈乎乎的被帶去做電梯,路上遇到誰打招呼他也沒聽見,只知道跟着嚴瞿點頭,直到車開會酒店停車場,他被西西脫了外套塞到暖烘烘的套房卧室,謝鯉才迷迷瞪瞪抱着被子睡着。只是睡着不到三個小時,又被嚴瞿挖起來,灌藥不說,還貼了個寶寶用的降溫貼。

“歷新特地過來看了你一次,趙清爽打了兩個電話,我給你回了。”

嚴瞿重新弄了臺加濕器放在卧室裏,謝鯉睡了一覺,又快速沖了個澡,稍微好點兒了,吃到嘴裏的粥勉強能嘗出味兒。

“沒事了,我總不至于在臺上厥過去的。”

更難的時候又不是沒有,何況只是低燒。

但很快,謝鯉就發現,人有的時候不能把話說得太滿否則容易翻車。

下午四點半重新收拾去電視臺的時候,華淩“大駕光臨”,他不知道從哪兒聽到的消息,特地來謝鯉的小待機室看人,搞得和領導人問候基層群衆一樣,室內一衆工作人員一個個就像是中了華淩的蠱,人家不過是進來說句話,兩分鐘不到就走了,結果二十分鐘後,還有人在恍惚……

接下來,謝鯉這塊兒地就沒法平靜了,不斷有人過來打探,要麽是借着關心謝鯉病情拐彎抹角問華淩的,要麽就打聽謝鯉和華淩關系到底如何、比如好到什麽地步,一波接一波,搞得謝鯉不厭其煩。

然而這些人之中,最讓謝鯉疲于招架的還是徐诩。

他今天的節目是和另外兩個年輕男歌手一塊兒合唱,這回過來也不直接步入主題,只是感慨“果然還是當初選秀的時候和你們同臺感覺更好”,這話說得……謝鯉倒是算了,他不是專業歌手不好點評什麽,但旁邊嚴瞿就背過去翻了個白眼。

因為徐诩同臺的那兩個歌手,有一個是他曾經親手帶過的藝人,這些年雖然不算大紅大紫,但飯圈穩定,有國民大熱曲穩得住路人基本盤,不管發什麽歌都有流量。人家兩個專業歌手,搭配一個徐诩,明顯就是番茄臺怕翻車,用這種2+1的方式穩住現場,結果那個被帶上的反倒還嫌棄起來……

這算個什麽事兒啊?

徐诩在《鹄聲》之後,是真的被捧起來了。

謝鯉明顯感覺如今徐诩和他說話,有一種微妙的優越感,這種感覺曾經不是沒有、不過被他溫文爾雅的皮囊藏住,不那麽明顯。至于現在,徐诩顯然不想在掩藏。

“我還記得第二輪定位的時候,你嗓子都唱啞了,華老師特地過來送了藥,他平時看起來還是有些距離感的,沒想到私底下真的很體貼。”

謝鯉一忍再忍。

你到底是想問我現在感覺如何,還是想要華淩也給你送一盒藥?

徐诩盯着謝鯉的袖口,再擡頭時臉上依然帶着笑。

“沒想到華老師今年和我們一起跨年,我們結束之後是不是該去打聲招呼,不管怎麽說他是辛辛苦苦帶過大家?”

謝鯉也跟着笑笑:“不好意思啊徐诩哥,我待會一結束,就得去吊水呢,新年祝福,還只直接手機發給華老師吧,他應該也挺忙的。”

徐诩“敗興而歸”,謝鯉臉上的溫度也跟着降下來。

“想去就自己去,拉着我算什麽事?”

嚴瞿也看不上:“他想去就能去?華淩有一百種方法堵得徐诩進不去門還能讓人家毫無怨言、主動為他着想……”

華淩就是有這種本事,走到哪兒,焦點跟着到哪兒。

他去看謝鯉,立馬就有人誇他念舊情,當年不過是選秀時帶過這孩子幾個月,時隔這麽久過去對方生病了還有心去探望一樣。

可是說着話的時候,還真的把徐诩也是同屆選秀練習生的事兒給忘得一幹二淨。

這樣的情況下,他心裏不平衡是正常的,如果換做從前,徐诩或許會選擇忍氣吞聲,然而以他攀上李玉戚這條線、新電影剛剛殺青前景一片繁榮的局面,只是低調來找謝鯉說話、想借着謝鯉回頭謝過華淩的機會和華淩直接接觸,已經是徐诩壓了一手的結果。換個桀骜點兒的來,沒準直接就去謝鯉待機室門口堵華淩了。

傍晚,外面開始飄雪。

西西從外面的飯點特地訂了粥和小菜,謝鯉稍微吃了點兒,依然嘗不出太大的味兒,但好過腹內空空,精神頭回來了一點兒,電視臺晚會直播前的工作就馬不停蹄地展開了。

和謝鯉曾經去過春晚時流程差不多,現場來賓觀衆提前入場,屏幕上有外景主持和場外主持輪流上陣送上各方拜年祝福,再然後,主持人們一齊登場,一大串好詞好句過後,宣布開始今年的春節晚會。

謝鯉在後臺看着挂屏上的即時直播,冷風往他的褲管裏灌,膝蓋凍得都僵了。歷新也不例外,只不過情況稍微好些,軍裝的布料到底比只管好看的禮服西褲強。

“華淩老師什麽時候上場啊?”

“好難等啊!”

大哥,你是來這兒表演節目的,不是來這兒當觀衆的好伐?

歷新看了一眼謝鯉,也想學他的樣兒兩只手往褲兜裏揣,只是軍人這麽站沒有軍人風度,他雖然也覺得對方俊俏潇灑,卻還是忍着凍自己捏捏拳頭。

兩人整看着呢,又有電視臺的工作人員來通知中間的廣告時間的登場次序——這種就是特別任務了,都是提前準備的稿子,讓形象好、口條好的演出人員亮相,絕大多數時候也是在變相告訴觀衆:他們就是專門用來提高小點收拾占比的。

謝鯉和歷新依然是搭檔着一起錄制,按順序本該在他們的節目表演完之後再過來,考慮到謝鯉之後急着去醫院,到時候都過了零點,順序這才被提前。

這件小演播室收拾地還算幹淨了,錄制的背景是提前搭好的十分喜慶具有節日氛圍的牆面,在導演和錄音導演的要求下花了三遍過了,确認了效果符合要求之後,還需要再錄制一版純音頻的備用。

他倆走時,恰巧碰上同樣過來錄口條的華淩。

華老師是個大忙人,好不容易來一次跨年晚會,電視臺怎麽着也要把對方“掏空”,前期沒把他當成宣傳點,自然就是為了在跨年當晚當成王牌打出去。一晚上幾個小時,務必要做足夠的準備将華淩的個人號召力發揮到極致。

謝鯉和歷新都沒打算多留,和對方打了聲招呼就準備走,倒是華淩停下來,沒有立刻要進去的意思。

“錄完了?”

謝鯉和歷新異口同聲答他:“錄完了!”

華淩又多看了謝鯉一樣,本想說什麽,旁邊又有個目光灼灼的歷新,他到底還是沒開口,語氣溫和:“待會好好兒表演,我在後臺看着。”

就跟檢查作業似的。

謝鯉低低“嗯”了一聲,倒是歷新高興非常,“嗯!謝謝華老師!”

一針雞血下來,歷新恨不得在這個跨年晚會的場子來個個人演唱會。

當晚,輪到謝鯉和歷新出場的時候,從時間上來說,已經接近跨年節點。持續了三分半鐘的合唱一切都相當順利,甚至比之前彩排效果最好的一次還要流暢。

唱完一整首下來,按照流程,他們倆還有短短的采訪。

只是這個流程在華淩确定出席的時候,改動了不少。

前一首歌使用的舞臺背景還沒撤下去,反而像屏風門一樣伴随着漫天飛舞的金色紙片被緩緩推開,華淩在這個時候登臺,場上掌聲如雷鳴。

他和番茄臺當家臺柱男主持人并肩而來,一人在左一人在右,将謝鯉和歷新圍在中間,四人搭檔着按着臺本、結合實事做好了過度引出下半段的演出,剛剛的表演者兩人這才在現場主鏡頭移到另一側之後,迅速從升降臺通過地下通道回到後臺。

嚴瞿已經抱着羽絨大衣等他,歷新知道謝鯉馬上就要去醫院,抱了抱他說了句“新年快樂”,看着嚴瞿和西西擁着謝鯉走向電梯口,才放心轉身離開,結果剛過拐角,就看到華淩大步走來——

咦,西面那個大出口和地下通道的出口還是有點距離呢?

歷新甚至還空出一秒鐘想了,以華淩老師的大長腿,他卡着主持結束的檔口再跑過來,加起來也不過就是兩分鐘的事兒……

“謝鯉呢?”

歷新老老實實回答:“謝鯉直接被他經紀人接去打針了。”

到底是有情有義的華淩老師,下午過來看過一趟,節目表演完了還擔心問了一次。

可惜謝鯉沒碰得上……

已經在去往醫院路上的謝鯉是從歷新的微信消息裏知道這事兒的,他不禁感慨:還好溜得快,讓華淩逮住,沒準又是一頓說教。

到了醫院,測了測又上升的溫度,退燒針還是老老實實來一針吧,配合新開的抗病毒感冒藥,這次是必須結結實實休息個兩天。否則這麽拖拖拉拉,真的要轉樓下做個血常規了……

這一覺睡醒,已經到了大年初一的下午。

今天的頭條,無非是各家衛視在央視老大手底下搶了多少收視份額。事實證明,番茄臺留着華淩這麽一張王牌的确順利成了今年的大贏家,平均收視傲視群雄,當晚的最高收視也是華淩持續出場的那一段。

不得不說,有的人是真的被老天爺眷顧,就比如華淩,他在電視直播鏡頭裏和前幾年相比幾乎毫無差別。

不僅如此,他彰顯出來的成熟男性的魅力幾乎吊打眼下任何一個同樣熱搜榜的鮮肉和小生。上至七十歲下至七歲,沒有女性生物能逃得過華淩這種哪怕看電線杆也深情深邃的眼眸,

更別提像歷新這樣明明很直男卻同樣避免不了對華淩産生崇拜心理的男性……

華淩才是這個時代最優質的那個萬人迷。

哪怕是讨厭華老師,謝鯉還是承認這一點。他喝了點兒粥,喝了半杯溫水,洗漱過後又開始犯困,抱着被子恢複手機裏擠滿內存的拜年短信和過年祝福。一邊回複,一邊還得應付随時有人打過來的電話或者語音。

讨厭鬼秦殊也發來了語音邀請。

看在過年的份上,謝鯉接通了。

“聽說你生病啦,還好嗎?”

“好多了,謝謝。”

秦殊慢吞吞嗯了一聲,“你看到徐诩了吧?他沒找你什麽吧?”

謝鯉提起徐诩心情就沒那麽美妙,“他現在可是抖起來了。”

秦殊聽着倒是沒什麽感覺,畢竟徐诩敢對謝鯉玩兒陰的,卻不敢對秦殊輕易下套。

“他的表現最好對得起現在的營銷。”

否則屆時可有他好看的。

撇開這個不太讓人開心的起來的話題,秦殊又提起開春的安排,也許是易酬勤真的在廣撒網,他又一次提起“如果你去我也去”這事兒,“易導說他這次只負責劇本。”

可謝鯉依然不為所動:“易酬勤的劇本,難道就是很令人安心的嗎?”

他是有高光的電視劇和拍得讓人驚豔叫絕的鏡頭,但易酬勤上影視奇葩盤點的次數也不少,國內那些有名有姓的編劇裏,就屬他是真正的狗血熱愛者。

說來說去,反正這事兒好不了。

哪怕秦殊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做個配角什麽的,謝鯉依然抗拒,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抗拒什麽,也許是再度和秦殊合作,也許是不靠譜的易酬勤的薛定谔的畫餅……

關了語音立馬又有電話打過來,謝鯉随手接了,按了免提,把被子往上一撈,就露個腦袋在外面——“喂?”

“才接電話呢?”

所以說華老師是個厲害的人。

他要是在最前面加個“怎麽”,多少有些問罪的意思,要是不加最後那個“呢”,又多了一絲質問,這樣一句話代替“我是華淩”的開場,憑空多了一份親近。

謝鯉頓時從床上坐正身子:“華老師新年好,祝您身體健康事業順利財源廣進!”

華淩笑出聲了,又低又酥,“小阿鯉你也是,祝你今年順順利利,心想事成。”

然後下一秒,又回到最初的問題:“剛剛打電話還占線,和誰說那麽就呢?趙清爽嗎?”

這種人,就連八卦的時候都表現地格外自然且理所當然。

謝鯉搖頭,“不不,我剛剛,和秦殊語音來着。”

華淩對秦殊也依然有印象,雖然對方今年留在北京跨年,但并不妨礙他第二天依然在微博熱搜榜的前十看到秦殊的相關詞條。

“你和他關系還挺好。”

謝鯉不知道怎麽回,他現在不管是和誰直接說自己和秦殊并不是什麽好朋友,除了嚴瞿,可能沒一個人相信,華淩這不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呃……還、還行。”

“其他人呢?”

這個其他人,指的顯然是當初同期選秀的其他人,包括謝鯉的幾個前隊友,或許還有華淩本人不一定記得的徐诩……

謝鯉不知道怎麽說,他含含糊糊“嗯”了一聲,結果卻聽到華淩的嘆氣。

“這樣怎麽行呢?得多交幾個朋友。就像你以前那樣,大家都一塊兒,旁人才不會多想。”

按照謝鯉的猜測,華淩八成是把秦殊當成了那個對象。

單獨和秦殊一個人玩得好,會很突出,有了其他人的遮掩,私底下要搞點什麽也不會太明顯。可華老師,您這兩年都是用2G在網上沖浪嗎?真的不知道出道之後他的口碑幾乎是兩極颠倒嗎?還以為謝鯉是那個節目裏最小、最受到大家疼愛的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也發紅包啦!

謝謝大家捧場,華老師是CP,出場的有點晚,但是可能有點坎坷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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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L 10瓶;靜钰 3瓶;Samsam 2瓶;

多謝灌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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