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貓貓露營
“他他他, 沒事兒吧?運動員能抽煙嗎?”
沈冬冬提心吊膽地問,扭頭看向站在落地窗外,背對着三個舍友默默抽煙的曲俊文。
他已經連抽三根了!
盛見野仰在沙發上, 翹着二郎腿挑電視節目, 随口道:“不用管他,你不給小白開個視頻?”
“哦對!”沈冬冬如夢初醒。
按照原定計劃, 他是要給小白直播自由泳比賽的。
但中途意外,就沒給小白信兒。
沈冬冬翻出手機, 被滿屏的新消息驚到,挨個點開。
先回了小白的,小貓咪不認字, 拿到哥哥給的手機後只會看視頻, 發消息也只發表情包。
看到刷屏的哭哭、焦急、害怕小表情, 沈冬冬心裏一軟,趕緊撥了過去。
小白秒接。
穿着哥哥衣服的小白坐在病房床上,抽抽搭搭望着鏡頭,獨眼迷蒙着淚水,沈冬冬剛想安撫哄他, 小白就着急地大喊出聲。
“哥哥!你有沒有受傷,護工大哥給我看新聞了!”
沈冬冬一愣。
反而是小白在關心他。
唉, 多好的一只小貓崽, 要是早點遇見就好了。
沈冬冬連忙擠出個笑:“沒有沒有,哥哥很安全,給小白看看。”
他讓盛見野拿着手機,站遠了些, 在鏡頭裏蹦蹦跳跳, 才又回來。
沈冬冬哄小貓崽的技術越來越純熟。
三言兩語就讓小白平靜下來, 約定晚上吃飯一起開視頻,挂斷了通話。
下一個要回複的是陶然的消息……
沈冬冬低頭忙碌,手指啪嗒啪嗒打個不停,向朋友們報平安。
傅倫:“所以你帶回宿舍的弟弟,也是只貓?”
沈冬冬手指一頓。
他沒點頭,也不搖頭,小心翼翼地問;“他住在宿舍,沒幹擾到你吧?放心放心,等他身體好了,我就帶他出去租房住。”
傅倫:“無所謂。”
他的語氣很淡定,擡頭扶了扶鏡框,又補充道:“你不用搬出去,宿舍裏住四個人正好。你弟弟看起來年紀不小了,還用你天天跟着擦屁股?”
沈冬冬有點掙紮,幹脆揭過話題:“以後再說吧。”
盛見野找了個幼崽動畫片在看,津津有味,歡脫幼稚的BGM回蕩酒店房間,聽得人心煩意亂。
沈冬冬還是沒忍住,擡頭問傅倫:“你什麽時候發現我是貓的?我在宿舍明明很小心啊……你接受度也太高了吧?”
貓貓覺得匪夷所思。
一個正常人類,會如此淡定地接受“舍友是貓咪”這件事嗎?傅倫又不像盛見野,小時候就見過貓咪變人,怎麽會往這方面聯想?
傅倫擡眼看他,正要說話,落地窗門被唰得拉開。
曲俊文耷拉着肩膀走了進來。
他身上挾帶一股淡淡煙味兒,沈冬冬靈敏聞到,往後仰了仰上半身,眉頭微微皺起,貓貓不喜歡。
曲俊文只好頓住腳步,脫了沾滿煙味的外套丢到陽臺旁,赤着上半身停在傅倫身邊,有點焦躁地撓了撓寸頭。
傅倫:“有違常理,的确很難接受。但眼見為實。”
曲俊文“啧”了聲:“老子長這麽大,就沒見過這麽離譜的事兒!這不是動漫裏的情節嗎?沈冬冬,你能不能再變個看看?”
“哎。”盛見野擡手,胳膊搭在沈冬冬的肩頭,挑眉道:“這是嫂子,放尊重點兒。你說變就變?”
曲俊文:“……操!”
又被捅了一刀。
所以,那天盛見野在街頭抱着親的,就是沈冬冬。
難怪不敢見人呢!
确實是網紅,但誰能想到是網紅貓啊!
他倆住酒店要買一間房,睡同張床,睡覺前還把衣服都脫了丢地上……曲俊文猛喘一口氣,差點噎死。
不能想了。
再想他就要郁悶死了。
比起沈冬冬是貓崽,曲俊文更在乎他倆在一塊的事兒,平日在宿舍的種種怪異都有了解釋,這倆人不知道秀了多久的恩愛!還一塊回家過年!
沈冬冬被盛見野說得臉熱,急眼地偷偷撓了他一把,結結巴巴說:“反正就這樣,你們別問了!我累了,要睡覺!”
他蹭地站起身,踢掉拖鞋上床,背對三個舍友裝死。
盛見野起身給沈冬冬掖了被角,免得被空調吹感冒,摸摸貓崽腦袋,朝另外兩名舍友挑了下眉,從容淡定。
“咱們談談?”
半分鐘後,房門關上。
他們三人大概去了隔壁傅倫的房間。
沈冬冬偷偷冒出貓耳朵,仔細傾聽,确定沒有任何動靜,才敢冒出頭來。
他攤開兩條腿坐在床上,重重嘆口氣。
也不知道他們要談啥。
幾個舍友以前總是欺負貓貓,但朝夕相處了一年,他們的關系現在還算融洽,沈冬冬不知不覺地融了進去。
其實舍友們沒有表面那麽壞,現在很少惹貓貓生氣,反而經常會給貓貓弄好吃的,幫貓貓一起賺錢。
怎麽說呢,确實很難瞞。
盛見野已經知道了,其他兩個舍友發現,不過是時間問題,只是沈冬冬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罷了。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
貓貓摸了摸平坦肚子,想起剛剛比賽沒來得及吃的爆米花,悄咪咪下床,準備偷吃。
盛見野不在,得趕緊狂炫,不然待會兒又要被管了。
沈冬冬赤着腳去找書包,坐在沙發打開爆米花包裝,把臉頰塞成了倉鼠,偷吃就是要速度優先。
房間裏忽然響起一陣手機鈴聲,伴随震動,沈冬冬左看右看,目光鎖定曲俊文丢在窗旁的外套。
對了,曲俊文的事情還沒解決。
應該是教練吧?
沈冬冬沒動彈。
待會兒曲俊文回來了,會自己看手機的。
貓貓蠻不在乎繼續吃爆米花,可很快,鈴聲再次锲而不舍地響了起來。
撥號時間很長,應該是有急事兒。沈冬冬抿唇,最後還是放下爆米花,跑去翻出手機。
電話已經挂斷了,屏幕倏然回到鎖屏畫面,沈冬冬視線頓了下。
“……”
曲俊文的隐私意識很差,并沒有進行過二次設置,所有的微信消息都直接顯示在了鎖屏,被沈冬冬看了個光。
(5條)媽沫兒:你還記得趙律師長啥樣吧?我待會兒給你發照片,別去了機場接不到人。
(2條)劉教練:人家等着要結果。
(9條)王澄雨: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開個賬號,帶着寶寶在網上幫你澄清。
沈冬冬:?
他好像,看見了什麽不該看的。
貓貓趕緊踩了拖鞋,敲開隔壁房間交手機,“有人給你打了電話,好像是有急事找你?”
曲俊文看向屏幕,眉頭漸漸皺起,走到另一邊撥通電話,緊擰的眉頭蘊滿郁結戾氣。
聽語氣,好像在跟教練溝通。
其他三人都靜了下來,盛見野把沈冬冬拉到腿上坐着,指腹蹭過他沾着爆米花碎屑的唇角,挑眉用氣音道:“小偷腥貓。”
“……”沈冬冬眉頭狠狠一跳,趕緊地低頭抹嘴,怎麽又翻車!
曲俊文沒講幾句,匆匆挂斷電話。
又給另一個人撥過去。
曲俊文:“用不着你出面,老老實實備考你的雅思,不會影響你和你女兒出國。”
對面不知争辯了什麽,曲俊文揉捏眉心,道:“行,我找律師跟你聊聊,到時候給你電話。”
貓貓看了眼盛見野。
盛見野聳聳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其實貓貓反擊嘴碎路人時,完全不了解事情背後的真相,但路人更不了解啊,仗着聊八卦的名義随便造謠,貓貓聽見一次打一次。
想起來還覺得很生氣。
曲俊文坐在床沿回了會兒消息,長而重地嘆出口氣,向後仰倒,躺在了傅倫的大床上,疲憊地閉上眼。
傅倫臉一黑,毫不猶豫地把曲俊文推下床,面無表情道:“剛剛說了,不準碰我的床,讓我怎麽睡?”
“草。”曲俊文差點滾到地面,踉跄幾步穩住身形,無語地翻白眼,“傅倫你能不能有點兒人性啊,沒看老子正心煩嗎?躺個床都不讓,全世界都他媽的排擠我!”
他說着,瞅了眼沈冬冬。
貓貓:“……”
見沈冬冬毫無反應,曲俊文再次大聲嘆氣:“學校的貓都會主動安慰學生,我天天投喂某只小貓,一點好都讨不到!白喂罐頭拍視頻了,傷死我了!”
貓貓一僵。
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軟。
沈冬冬猶豫了下,只好變成了棉花團子布偶貓,費力地從嘩啦落地的衣服裏爬出來,跑到曲俊文的腳下咬他褲腳。
曲俊文心髒一停,控制不住地緊張了起來。
随便一釣,還真釣來了。
他俯身小心把貓貓抱了起來,撸貓咪毛茸茸的小腦袋,貓咪睜着漂亮的藍眼睛,乖巧舔他的手指。
盛見野極大聲地咂了下嘴,表示不滿。
曲俊文充耳不聞。
激動地手都在顫抖,心滿意足。
萬萬沒想到,來島市比賽,都能撸到他心愛的乖乖。
不過一想到懷裏的貓咪其實是舍友,曲俊文就有點……
他趕緊拿開撫摸貓貓肚皮的手,欲蓋彌彰咳嗽了兩聲,耳根染上淡紅,忽然就不知道怎麽下手摸貓了。
布偶貓以為他是緊張,主動用額角蹭舍友的胸膛,側頰氣味腺在他鼓起的胸肌上狠狠摩擦,留下只有貓貓能聞到的信息素。
曲俊文的臉更紅了。沈冬冬在他懷裏,還蹭他胸口!
他呼吸更亂了。
傅倫:“剛剛打電話的,是你前女友?”
曲俊文聽見正事兒,冷靜些許,深呼吸了幾次才平靜地說:“讓你給猜對了,但她孩子不是我的,是今天在賽場吆喝那人渣的,哦對,他叫吳政。”
“但她不是你的前女友嗎?”盛見野說,撐着腮默默在心裏數數,數過一百個數,就把外借當情緒穩定器的貓崽抓回來。
曲俊文:“說前女友,也就是個名兒,手都沒拉過。”
“這小姑娘不知道咋想的,高中看上我了,非得談戀愛。我對她沒啥感覺,但那時候都跟風談戀愛嘛,我就同意了,訓練完有人過來送送水擦擦汗,确實挺得勁兒。”
“不過我也不好耽誤人家,處了一周确實沒啥感覺,這不就跟她提分手了。呵呵,結果吳政那孫子看上她了,至少是想睡她。”
曲俊文眼眸陰郁下來,牙根咬出咯咯聲響,額頭隐約有青筋鼓動。
布偶貓連忙踮腳,趴在他肩頭,歪頭用水潤藍眼睛看着他。
“……”曲俊文滿頭的火立馬被澆滅了。
“媽的,難怪社畜都愛養貓。”他抱住布偶貓,把臉埋進貓貓柔軟肚皮上,鼻腔長長出了口氣,才緩聲繼續道:“吳政打着我的旗號騙她,那姑娘也傻,就這麽讓他給騙上了床,那垃圾還穿着老子的衣服,跟她在老子床上……”
“操!”曲俊文狠狠爆了聲粗口,鼻腔抵在布偶貓腦袋頂狠吸兩口,極力緩釋想一拳砸在玻璃門上的沖動。
沈冬冬很淡定,扒着曲俊文的臉舔來舔去,十分上道。
安撫兩腳獸,貓貓最會啦。
曲俊文反複自燃又滅火,也有點累,語氣疲憊道:“事兒就這樣,這傻逼讓舍管當場就抓了,還拍了照片,上報給校隊和省隊給開除了。”
“他在宿舍跪着求我,想讓我給他頂包,說他家裏窮啊學習也不好,就靠搞體育考大學,以後想去當體育老師,老子說他活該,他這種人渣要是能當老師,不知道得毀多少小姑娘。”
“得,這傻逼直接出去造開謠了,把事兒全蓋我頭上,說老子強/奸還仗着有錢有勢嫁禍給他,把那張舍管拍的抓包照傳得全校都是,差點把王澄雨逼得跳樓。”
“咪!”貓貓瞪眼,尖尖地大叫了聲。
曲俊文低頭一看,布偶貓炸了毛,一副義憤填膺的小模樣。
奶兇奶兇的,可愛。
曲俊文強行克制想親一口的沖動。
盛見野:“她還一次懷孕了?”
曲俊文嘆口氣:“對啊,她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我跟教練讨論過,這個逼絕對是故意提前策劃的,只要把我弄走了,他就能進省隊的正選隊伍。他當初想跟王澄雨合謀,讓她賴我訛我,肯定能撈錢說不定還能撈個名分,被她一個大耳巴子扇走了。”
“小姑娘家裏條件一般,父母常年不關心,不然能這麽容易被渣男騙?等知道的時候都打不掉了,我聽說她被爸媽揍了一頓,覺得臉都丢光了,逼她死也得把孩子打了。”
“我媽信佛,看不得小姑娘這麽可憐,就把他安頓在我家的私人醫院,把孩子生了,本來是要找人領養,結果她又不舍得了,反正就這麽一直養着,也不差那點兒奶粉錢了。”
沈冬冬聽完,心情很複雜。
吳政就是謝揚說過的,被曲俊文逼到退學的舍友吧?光退學真是便宜了他,這麽爛的人就該下地獄。
“老子實在氣不過,把吳政揍了一頓,他反手錄像舉報一條龍,還鬧到警察局。省隊不得不把我開除了,後面好不容易補選進去,差點沒大學上。”
曲俊文說完,冷笑了聲:“對了,知道當初這孫子怎麽造謠嗎?他背地裏跟別人說,我這名兒就一副強/奸相,qjw強/奸王,我他媽真想兩棍子抽死他!”
沈冬冬一愣。
腦中電光火石地閃過什麽。
他想起了剛發第一則視頻時,當時評論區有人通過七零八碎的消息,認出了曲俊文,還發表了些似是而非的模糊言論。
qjw……
那個賬號也是吳政吧!
貓貓着急,貓想說話!
澄藍眼珠轉了轉,布偶貓從曲俊文的膝蓋跳下,鑽進傅倫的被窩裏,用被子裹緊自己,變成了人,只把腦袋露出來。
沈冬冬語速很快地把評論的事兒告訴衆人。
傅倫:“這事兒跟警方說一下,很嚴重的诽謗。他們會查吳政以往發言的。”
曲俊文:“?”
傅倫:“你瞪我幹嘛?”
曲俊文指着床上的壽司卷。
“你他媽的不是潔癖嗎?怎麽不趕了?”
傅倫扶了下鏡框,淡定道:“他沒穿衣服,我怎麽趕?”
“馬上馬上。”沈冬冬把腦袋縮回,變回小貓咪,翹着毛茸大尾巴一躍而下,純白床單留下了清晰的淺灰貓爪印,還有肉眼可見的纖長貓毛。
傅倫視若不見,淡定轉頭。
曲俊文:“……”
草。
別以為他沒看到傅倫這小子耳根子紅了。
跟盛見野一樣是雙标狗!
等會兒,既然如此,傅倫不會也對沈冬冬……
曲俊文要抓狂了,在內心淚流滿面。
他出來訓練的這大半學期,宿舍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啊!
關于曲俊文的負面輿論,在網上發酵了兩天,傳得沸沸揚揚。
但省隊的态度很堅定,會認真調查,曲俊文對着直播鏡頭說“問心無愧”的視頻也不斷傳播。
不理智的聲音漸漸被壓過,更多網友在認真等待調查結果。
曲俊文只有剛比賽完那天是焦慮緊張的,撸了會兒貓,再睡過一覺,就徹底放松了,神經線條極粗,扯着三個舍友去爬山。
沈冬冬怕他只是僞裝開心,試探幾次,都很正常。
反而是曲俊文看破了貓貓蹩腳的僞裝。
曲俊文哥倆好地摟着沈冬冬肩膀,仰頭朝天空感慨道:“想再多也沒用,反正清者自清,警方肯定能給出準确答複。誰要是再不信就自個兒蹦跶去吧,蹦跶厲害了直接進局子,老子忙着拿世界冠軍,還能讓他們給絆了腳?”
他看向沈冬冬:“況且,我現在有了新的階段性任務,要為之努力。”
沈冬冬:“什麽任務?”
曲俊文怒道:“媽的,當然是拆散你倆!”
沈冬冬:……??
在島市,荒山并不少。
人跡罕至,因為開發不到位,有很大的危險性。
不過曲俊文帶他們來的這片,就在他家老宅的後面,他自稱閉着眼都能爬,小時候經常跟着爺爺一起來玩。
上山之前,盛見野提了個小籮筐。
幾人剛開始根本沒注意。
直到沈冬冬腳疼爬不動山,累得癱坐在地上耍賴,抓着盛見野的衣袖仰頭用眼神哀求撒嬌,衆人才明白這個小籮筐是幹嘛的。
不是采蘑菇用的。
是裝貓的。
盛見野往籮筐裏墊了棉花坐墊,用繩子給籮筐打結,背在身後。
布偶貓舒服地趴在小背簍裏,仰頭曬太陽,還能随着盛見野的走動颠來颠去,抱着小鯊魚幹邊啃邊看風景,跟個皇帝似的。
“給我背背啊。”曲俊文看得眼熱,想搶背簍,“說好了沈冬冬當小貓的時候,咱們都能摸的,你別賴賬啊盛見野。”
盛見野不爽地舔了舔牙齒,只好讓出。
貓貓驕傲.jpg
長得可愛就是好。
伺候的活兒都有人争着搶。
貓皇帝被三個舍友輪流背到了山頂。
傅倫緊緊抿着唇,喘得最厲害,臉頰泛紅,坐在平整石臺上休息。
曲俊文作為體能極佳的運動員,自然臉不紅心不跳,把背簍放下,高高舉起貓咪讓他看遠處山腳下的風景。
這座山其實不算太高,能看到峭壁邊緣有狹小的海灘空地,估計漲潮就會被淹沒,空無一人。
“看到了嗎沈冬冬?這片海灘沒開發過,咱們待會兒下去撿點海參貝殼什麽的吧?你不是愛吃海參嗎?”
“咪~”貓貓眼睛亮閃閃地點頭。
曲俊文一樂,又把貓貓轉向另一頭的茂密山林,興致勃勃道:“還有啊,待會兒咱們往這個方向走,有片空地,晚上就在那兒露營。 ”
“咪咪!”貓貓更開心了!
哇哦,貓第一次露營!
午飯吃的是從山下帶的。
至于晚飯,多了下午在沙灘撿到的海鮮。
三人忙忙碌碌紮好露營帳篷,小貓咪也叼着剛摘的大蘑菇跑了回來,放下蘑菇後又拖了個鳥窩過來,獻寶一樣地用腦袋頂到食材處。
傅倫:“都不能吃,來歷不明,有毒就麻煩了。”
貓貓:“……”
行吧,白忙活。
他不氣餒地還想出去溜達,但被盛見野抓住,丢回了帳篷,“趕緊換衣服,準備吃飯了啊。”
“咪!”飯飯!貓瞬間把打獵抛之腦後。
曲俊文上山時背的旅行包鼓鼓囊囊,沈冬冬換好衣服出來,正好看到他打開——無數鋁罐裝的啤酒嘩啦啦滾了出來。
“?”貓貓嘴角抽搐。
曲俊文:“今晚都給我喝!不醉不歸!”
說着就打開一罐,仰頭咕咚咕咚喝了。
貓貓看得眼饞。
沒喝過。
喝一點點,應該沒事兒吧?
貓現在喝一整袋牛奶,都不會拉肚子。
興許是不想壞了難得的興致,吃飯時沈冬冬抱着啤酒罐,使勁兒地噘嘴眨眼裝可憐賣萌,說他也想喝一丢丢,盛見野居然摸了摸他腦袋同意了。
不過只給了半小罐。
沈冬冬興奮地抿唇嘗了口,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
噫——好難喝啊!
曲俊文卻又一口悶了,爽地大聲喟嘆,還催促沈冬冬快喝。
半罐啤酒,他兌着水喝了整整一晚上,痛苦面具。
原來啤酒這麽難喝,還得硬着頭皮喝完……貓再也不碰了!
盛見野無聲笑了下。
這就是堵不如疏。
409宿舍破天荒地都灌了酒。
曲俊文喝得胸口泛紅,猛拍桌子,仰頭大吼:“他媽的!憑什麽!沈冬冬,你為啥不先把尾巴露給老子看啊!那你現在就他媽是老子的貓了!大房子都能給你買啊。”
傅倫喝酒很上臉,臉頰偏面中的位置染上薄紅,他嫌棄皺眉瞪了曲俊文一眼,緩慢往沈冬冬的方向靠近幾分。
傅倫:“就你滿嘴髒話的樣子,還養什麽貓?帶壞小貓咪。”
曲俊文皺眉:“有嗎?我剛剛沒說髒話吧?”
沈冬冬:“……”
髒話已經融入骨髓了嗎?
盛見野:“他媽的,老子,還經常說操,這些都叫髒話明白嗎?”
曲俊文一臉不服。
他看向沈冬冬:“你不覺得說這些詞兒很man?靠,你這是什麽表情啊?”
沈冬冬指他:“你又說了!靠也是髒話,很難聽的。”
“……”曲俊文張嘴,發現無話可說了,這仨人把他的語言體系都給連根拔起了!
曲俊文憋了好一會兒,才遲疑着問:“哎,你真覺得這些詞兒難聽啊?沒有吧,我覺得還挺正常的。”
“反正我不喜歡聽。”沈冬冬說,指了指傅倫和盛見野,“他倆就從來不說,也能正常表達語義。這是圈子的問題吧,你以前的朋友肯定都是些狐朋狗友!要做文明人,貓都比你文明!”
曲俊文聽到最後一句話笑了,擡手戳戳沈冬冬的腦門。
“行吧,那我就文明文明。從今天開始不說髒話,說一個字兒就請你們吃頓飯。”
“好!”沈冬冬率先舉起雙手贊同。
嘿嘿,他要狠敲舍友!
酒足飯飽,夜幕漸深。
盛見野和沈冬冬收拾了垃圾,把酒精燈全都蓋滅,只留下了個微弱的小電燈,挂在四人的大帳篷外面,進了帳篷。
曲俊文喝得太多,早就角落呼呼大睡。
傅倫也有點暈,摘了眼鏡躺下,很快便呼吸均勻。
盛見野躺在傅倫身邊,背對着他,朝沈冬冬拍了拍靠近牆角的空位。
開玩笑。
他會把貓崽兒放在觊觎貓的男人旁邊睡覺?
當然得好好護着,免得被搶走。
沈冬冬壓根沒在意這些彎彎道道,他也困了,打了個哈欠,撲到軟綿綿的床鋪裏,腦袋在盛見野胸前頂來頂去,開心到腦袋冒花花。
今天過得好開心,要是小白在就更好了,等養上兩年,小白的心理陰影肯定就好了,他也帶小白來玩!
盛見野關了燈。
黑暗壓下,萬籁俱靜,耳畔只剩舍友們交疊的均勻呼吸聲。
沈冬冬還在扭着蹭來蹭去,或許因為那兩口酒精,今晚他格外清醒,忍不住仰頭讨親親。
小貓咪主動送上門來,他不可能放過。
但盛見野沒親幾下,就轉戰小貓咪憋不出冒出的毛茸耳朵。
只要叼住貓咪的耳朵,貓就會軟得像面條。
盛見野不過親了四五下,貓咪就顫巍巍地把尾巴纏上他的手臂,難受地絞緊,抓住盛見野的領口,咬他肩膀。
“又來了?”
盛見野輕笑,仿照那晚,如法炮制。
在如同浪潮的迷醉之中,沈冬冬被捏着下巴擡頭,在黑暗中與盛見野正面相對,水潤藍眼覆了層朦胧淚水。
小貓咪不願意和他對視,用力掙開低了腦袋,卻依舊黏人地把臉埋在男友寬厚肩頭,顫抖着慢慢用力喘氣。
他暈暈乎乎,被盛見野捏着手腕,伸爪向下胡亂摸索一通。
直到聽到盛見野低低悶哼了聲。
他也把臉埋在了少年側頸,胸口起伏越發地不規律,明明是最簡單的呼吸,打在耳畔宛如雷鳴,粗而沉重渾濁,偶帶鼻哼。
聽得沈冬冬更難受了,很想把爪子縮回來。
但被盛見野用力抓着,怎麽也不放,像只被叼住脖頸的兔子。
“跑什麽跑?”
“今天能換小貓咪幫哥哥嗎?嗯?”
盛見野用氣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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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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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