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少府令的人選最終得以确定, 但朝堂之上的火藥味兒?卻并沒有消失,甚至于越來越濃。

具體表現就是三位反正功臣至此徹底撕破了臉。

內侍高?聲唱喏,宣布退朝之後, 滿朝文?武紛紛離殿,就在多數人都在殿外穿靴子的時候,尚書令潘晦言笑晏晏, 旁若無人的吟誦《阿房宮賦》:“……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獨夫之心,日益驕固。戍卒叫, 函谷舉;楚人一炬,可憐焦土!”

【嬴政點了個踩,并且發?起了舉報】

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

獨夫……

潘晦所說之人, 舍窦大将軍其誰?!

所有人都聽得出此話中所蘊含的深意, 窦敬自然也聽得出。

周圍人的目光若有若無的落到?他?的臉上,透露着探尋與打量之意, 窦敬心頭怒起,臉上卻不顯山不露水,舉目環視四周, 那些?目光的主人便宛如受驚的飛鳥一般,驚慌失措的逃離了。

潘晦就在此時大笑出聲:“還真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吶, 哈哈哈哈!”

窦敬冷冷的盯着他?, 一言不發?。

潘晦毫不畏懼的回望着他?。

周遭人眼見兩位當朝重?臣短兵相接,不敢發?出一聲, 殿內氣氛凝滞的近乎可怕,落針可聞。

如是過了半晌, 窦敬唇邊溢出一絲冷意,朝潘晦點一下頭,先行舉步離開。

潘晦同樣微笑着向他?颔首致意。

百官先後離開,不多時,大殿之上便只留下潘晦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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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這時候,他?臉上才顯露出些?許疲色,低聲喟嘆道?:“百年成?之不足,一旦敗之有餘啊。”

身邊陡然傳來一聲笑。

潘晦回頭,便見數人粗細的盤龍柱旁邊站着一個中年內侍,手持拂塵,微微含笑,正看着自己:“尚書令是在說窦大将軍嗎?”

“不,”潘晦搖頭,眼底浮現出一抹苦澀:“是在說我自己。”

繼而他?整頓衣冠——這位叱咤風雲數十年的尚書令、曾經匡扶過大行天子的反正功臣,居然向這個內侍躬身低頭了:“請代我往後殿去拜谒天子。”

內侍柔和的笑了笑:“天子知?曉尚書令忠君愛國,特意使奴婢前?來為尚書令引路。”

……

一切都完了。

這是今日站在朝堂之上,聽到?最終以河南尹朱佑為少府令的決議被?通過之後,潘晦內心深處的想法。

少府令毛綽當街被?殺的消息傳到?耳中,潘晦立時拍案而起,再得知?殺人者乃是窦氏的門?客之後,他?心裏已經湧起一股不祥之感。

終于還是到?了這一天嗎?

昔日肝膽相照的戰友,終于也到?了拔刀相向的這一天。

親附潘家的朝臣齊齊看向他?,姨母帶着兒?媳婦跟幾個孫兒?披麻戴孝來到?了他?府上,哭聲震天,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反應。

潘晦知?道?,自己必須有所行動。

毛綽,九卿之一,幾乎可以說是潘氏利益集團的二號人物。

這樣一個人物被?當街殺了,他?這個黨魁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日後如何服衆?

即便是窦家,即便是武城侯,也要為此付出代價!

潘晦開始複盤整件事?情——報複只是手段,他?必須要找到?那條引發?沖突的導火索!

窦敬被?封王之後,窦氏一族行事?愈發?跋扈,甚至于将手伸到?了少府,對此,毛綽不止一次同他?抱怨過。

彼時潘晦只能苦笑着寬撫他?——我的尚書臺都被?窦家安插了人手,何況少府?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毛綽對此有些?不滿,但還是應了,沒有跟窦家發?生大的摩擦。

既然毛綽已經退了一步,那引發?血案的根源到?底是什麽?

潘晦細細盤問了跟随毛綽的小厮,從他?口中得知?了武城侯此前?下帖邀請毛綽過府宴飲一事?,眉頭便是一跳,招手喚了心腹過來,吩咐道?:“去打聽打聽,看武城侯那天還邀請了什麽人。”

心腹領命而去,很快便來回禀:“武城侯只給少府令一人下了請帖。”

潘晦若有所思?。

武城侯是窦敬的長子。

他?的态度,幾乎可以判斷就是窦敬本人的态度。

武城侯單獨給毛綽下帖,是想跟他?說些?什麽?

為了窦家插手少府的事?情嗎?

不可能。

這段時間以來,窦家人簡直要把尾巴撬到?天上去了。

別說是少府,他?的尚書臺、耿戎的光祿寺,就沒有他?們不敢染指的地方,他?跟耿戎都沒等到?窦家單獨設宴相邀,毛綽這個少府令卻等到?了?

怎麽可能!

毛綽跟耿家,一定發?生了一件單獨指向性的事?情,才會出現了這次邀約,而毛綽的拒絕,顯然極大的觸怒了窦家,緊随其後的就是窦家暴起殺人!

會是什麽事?情呢?

潘晦忽然間想起前?兩天,尚書臺複核奏疏數量時莫名少掉的那一份了。

他?心頭陡然浮現出一抹陰翳,馬上下令逮捕了窦家安插在尚書臺的人嚴刑拷打。

對方的确畏懼窦大将軍,但他?潘晦又豈是善與之輩?

被?擒住的那個名叫褚道?隆的郎官幾乎是涕泗橫流的哀求他?:“尚書令,我要是說了,窦大将軍必殺我滿門?,我不敢,我真的不敢啊——”

夜色寒涼,月上中天。

潘晦披着大氅,淡淡道?:“窦大将軍能殺你滿門?,我便不能嗎?同為反正功臣,窦大将軍敢殺九卿,我就算遜色他?幾籌,難道?還不能滅一個六品郎官滿門??”

褚道?隆汗流浃背,瑟瑟發?抖,戰栗着左右遲疑。

潘晦道?:“現在你有兩個選擇。”

“第?一,把你知?道?的原封不動的告訴我,你會死,但是我會告訴窦敬,你為了保全家人,什麽都沒有說。”

“第?二,為窦敬保密,被?我殺掉洩憤,你在地下祈求窦大将軍能夠保全你的家人。不過我有一點要提醒你,滅門?這件事?情,我可以失敗無數次,但你只能輸一次。”

褚道?隆的臉色,比天上的月亮還要慘白三分。

潘晦問他?:“來吧。告訴我,你的選擇。”

褚道?隆頹然跪坐在地。

他?嘴唇嗫嚅幾下,低不可聞道?:“是我在呈送陛下的奏疏裏,發?現了一份匿名彈劾窦氏一族的奏疏……”

潘晦眼底詫色一閃即逝:“匿名?!”

褚道?隆懦弱道?:“是。”

潘晦迅速抓住了重?點:“筆跡如何?”

褚道?隆道?:“分辨不出是何人所書。”

潘晦眉頭微皺,有了答案:“窦家覺得,這封匿名奏疏是毛綽所上。”

褚道?隆沒有做聲。

因為毛綽已經用性命證明了這一點。

潘晦不由得出神?起來。

這件事?,真的是毛綽做的嗎?

既憤恨于窦氏跋扈,又被?損害了自身利益,且不願暴露本來面目,倒有些?像是毛綽的手筆……

但潘晦心知?肚明——不可能是他?。

因為所有奏疏都須經尚書臺,才能呈送到?天子面前?,而他?為尚書令,也就是說,理論上所有奏疏在天子禦覽之前?,他?都會先行過目,這份奏疏即便真的遞上,多半也會因為匿名,內容又涉及窦氏一族的緣故而被?他?攔下。

毛綽怎麽可能不事?先跟他?通風,就上這樣一道?奏疏?

理論上是這樣。

可是事?情出了一些?變故。

尚書臺裏,一個被?窦家安插進去、具有檢閱奏疏資格的郎官,在尚書令之前?對奏疏進行預檢的時候發?現了這份奏疏,将其扣下,遞交到?了窦家手上,繼而窦家通過某種途徑得出了奏疏的主人乃是毛綽,邀約不成?之後,終于引發?了這場血案!

潘晦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實在是非常巧妙的設計。

他?,尚書令,血案發?生之前?,根本不知?道?曾經有過這樣一封檢舉窦家的匿名奏疏。

窦敬,窦大将軍,發?起這場暴力屠殺的時候,也根本不知?道?尚書令潘晦對這封檢舉奏疏一無所知?。

戲劇性的一幕就這樣發?生了。

潘晦擺擺手,示意下屬将褚道?隆帶了下去,而他?則在這寒涼的月色之中踱步,獨自思?量,是誰設下了這個局?

他?舉目看向未央宮,幾瞬之後,就有了答案。

天子。

只會是天子。

潘晦不由得苦笑道?:“《淮南子》講,聖人敬小慎微,動不失時。果然是這樣啊。”

現在他?該怎麽辦?

又能怎麽辦?

去找窦敬,說一切都是場誤會,是天子設計讓你我反目、毛綽殒命?

窦敬不會相信的。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人會下意識的相信給自己帶來最大利益的那個人。

天子給窦敬什麽?

非穆氏而封王,窦家五子封侯,賜錢一億,準許窦敬使用天子的儀仗……

這已經是人臣的極致,賞無可賞了。

即便再換一位天子,在不主動禪位的前?提下所能夠給予窦敬的,也就是這些?了。

而他?潘晦能給窦敬什麽?

告訴他?天子并非表面上那樣荏弱,實際上正在對窦氏一族虎視眈眈,趕快将他?廢了拉倒?

潘晦用腳後跟,都能想到?窦敬的想法。

——将當今天子廢了,你潘晦來把我窦敬丢掉的待遇補上嗎?!

——你潘晦的黨羽剛剛在天子面前?匿名告我窦家的狀,現在又施展詭計,想讓我自斷臂膀,将支持我的天子廢黜?

——你究竟是在揭穿天子的真面目,還是想以廢帝之事?打壓窦家,使得天下群起攻讦于我?!

而潘晦出于自身利益,也無法跟窦敬講和。

就算那封奏疏不是毛綽上的,就算毛綽的死是出于天子設計,可這一切都無法将事?實抹煞,那就是——公然殺死毛綽的兇手,是窦家的門?客!

而他?,潘氏派系的黨魁、毛綽的表哥,怎麽能在窦家門?客将毛綽殺死之後,跟窦敬講和?!

“只給我留下了一條路啊……”

潘晦很快便定了心意,只是目光遠眺燈火通明的未央宮時,不免心生感觸,唏噓良多。

當日新帝繼位,他?心裏或多或少有所輕視,等到?新帝大力尊崇窦敬之後,那輕視便盡數轉為了蔑視。

以地事?秦,猶如抱薪救火,薪不盡,火不滅。

以權勢事?窦敬,又豈非如此?

但是現下再看,卻發?現未央宮中那位看似愚魯的天子此行之後更有一層深意……

……

潘晦在那中年內侍的帶領下進入未央宮後殿,就見天子正跪坐于坐席之上,靜心習字。

他?再不敢有從前?的輕視之意,撲通一聲跪伏下去,以頭搶地:“臣有罪,臣萬死,伏請陛下寬宏,加恩饒恕!”

“尚書令,不要太拘束啦!”

朱元璋笑容和善,語氣溫和:“朕難道?是那種随随便便對朝臣喊打喊殺的君主嗎?”

空間裏的皇帝們不約而同的“噫~”了一聲。

朱元璋置若罔聞,又問潘晦:“尚書令這個時候過來,是有什麽事?想禀告啊?”

天子如此和顏悅色,潘晦反倒心頭戰栗,絲毫不敢顯露釋然之态,只繼續維持着叩頭的姿勢,謙恭道?:“臣有罪,之前?在大殿之上,臣沒有說實話。”

朱元璋疑惑地“哦?”了一聲。

潘晦遂道?:“褚道?隆,那名暗中竊取朝臣奏疏透露出去的尚書并不曾自盡,他?還活着,甚至于……”

他?露出遲疑的樣子:“甚至于吐露了一些?駭人聽聞的事?情來。”

朱元璋聽得皺起眉來,正色道?:“是什麽事?情啊?”

潘晦便從袖中取出一份供狀,雙手遞呈上去:“此人親口供述,他?受窦大将軍指使竊取奏疏,任何不利于窦大将軍的指控都無法被?遞到?陛下面前?。”

說到?此處,他?眼底流露出愧疚不安的神?色來:“臣萬萬不曾想到?,窦大将軍居然如此膽大妄為,竟然收買郎官阻塞天子視聽,狂妄到?了這等地步,實在令人心驚!”

朱元璋變了臉色,匪夷所思?道?:“窦大将軍……怎會如此?!”

他?難以置信道?:“這,果真是窦大将軍做的嗎?”

潘晦聲音肯定:“千真萬确!”

“朕一直以為,大将軍是本朝的周公……”

朱元璋神?色黯然,難掩傷懷:“不想他?竟行如此悖逆之事?。”

潘晦小心的觑着天子面色,試探着道?:“既然如此,陛下可要将其明正典刑?”

朱元璋眉頭皺起,神?色遲疑:“大将軍,他?對朕有着匡扶之功啊,怎麽能因為一個郎官的指控,便使其坐下如此大罪?”

潘晦:“……”

潘晦:“那,那陛下可需要臣暗中監察窦氏一族一二?”

朱元璋:“嗯,怎麽不需要呢。”

潘晦:“是否可以請陛下賜臣一道?密旨,方便臣偵辦此事??”

朱元璋:“啊?這,不好?吧……”

萬一事?敗,又或者洩露出去,朕怎麽往外甩鍋呢。

潘晦:“……”

潘晦:“…………”

陛下你這個樣子臣很難辦啊!

你既不明着說想要處置窦氏一族,又不給臣便宜行事?之權,甚至于連監察之事?都說得模模糊糊——你這樣叫臣怎麽為你盡心?

他?心下郁卒,又不敢做聲,只得吞下苦果,打落牙齒和血吞。

嬴政都不由得說了一聲:“好?慘。”

“噫,”李世民道?:“老朱你現在好?像一個渣男啊!”

李元達:“兄弟,自信點,把‘好?像’去掉吧!”

劉徹嘻嘻笑了起來:“渣男都是這樣的啦——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對于老夥計們的評價,朱元璋只是笑。

事?實上,能名留青史的皇帝,有幾個不是面厚心黑的?

他?當然不會留下窦敬,但是想将其處置掉,是要有策略的。

窦敬擅權,最大的依仗是什麽?

是他?掌控的太尉之位,是他?手中的兵權,他?可能在輿論上一敗塗地,但是他?擁有掀桌子的鐵拳力量!

真把他?惹急了,他?完全有率軍逼宮的能力!

雖然穆氏國祚未盡,如此一來,緊随其後的必然是天下共同勤王,但就算是勤王大軍把窦敬抓起來千刀萬剮了,也無法使被?殺的天子複生了。

既然如此,朱元璋該怎麽做呢?

其實很簡單啊。

賞賜。

厚賞。

直到?賞無可賞!

他?賞賜的越多,窦家承受的輿論壓力就越大,短時間內窦敬篡國的可能性,反而被?壓縮到?了最低。

他?賞賜的無盡多,多到?後來的繼位者不可能比這更多,也就徹底的将窦敬綁架到?自己的船上——你廢掉朕,再立別人,別人也不可能給你更多,你還要因為廢立天子被?天下人罵,甚至被?群起而攻之,何苦來哉?!

同理,如果別人在你窦大将軍的眼皮子底下把朕害了,那你上哪兒?去找一個像朕一樣無盡封賞你的天子?

大将軍,你得保護朕啊!

天子吝啬于賞賜的時候,窦大将軍是朝堂之上一言九鼎的權臣。

當天子傾盡所有賞賜的時候,窦大将軍也不過是天子的看門?狗而已。

世間還有比這更忠心、更有能力的狗嗎?

沒有!

天子雖無權柄,卻可夜夜高?枕無憂!

只是這法子雖好?,一不小心,便會反噬。

狗吃的足夠飽,徹底消化掉肚子裏的肉之後,是會反噬主人的。

而主人要做的,就是在這條狗徹底消化完之前?,積蓄起足夠的力量……

将其一擊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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