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朱元璋到底還是沒有接收劉徹遞過?來的劇本。

水至清則無?魚, 人至察則無?徒,知道來歷不凡的小姨子并無?壞心也?就罷了?,何必非得?把人家身上的秘密都扒出來呢?

叫人害怕不說?, 也?傷感情。

姜家人對老妻不薄,他不能幹這種事。

常言講難得?糊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只是遵從此前與姜寧的約定,尋了?個時間,遞了?帖子往姜家去拜訪。

窦太後?知道他在民間有個心上人, 從前是擔憂窦敬發難,故而不曾提及,可現在窦敬倒臺了?,竟然還不曾下旨立後?, 她便覺得?有些奇怪了?。

為此特意請了?朱元璋過?去:“向來都是兒女為父母守喪, 哪有堂弟為堂兄守喪的道理??即便有,三個月也?足夠了?。陛下業已禦極, 也?是時候該冊立皇後?,安定人心了?。”

朱元璋敬重這位嫂嫂,便将自己的心思一五一十的告訴她:“我與元娘相識于微末, 乃是真心想要娶她做我的妻子。而元娘很早就沒了?父母,由叔父叔母撫養長大,恩情深厚。既然如此, 下旨之前, 怎麽能不以後?輩的禮節去拜會将她養大的尊長?”

窦太後?先是一怔,繼而大為觸動:“陛下寬厚, 不僅是姜氏的福氣,也?是天下臣民的福氣。”

又玩笑道:“常言稱長嫂如母, 陛下此次出宮往姜家去,也?算是頭一回登岳家門,需不需要我這個做嫂嫂的也?去見一見親家呢?”

朱元璋馬上道:“若是嫂嫂肯為我操持,便是我的福氣了?!”

窦太後?那話原本是玩笑着說?的——哪有寡居太後?離宮的先例呢,此刻見天子神色誠摯,卻不由得?有些失神。

她沉吟良久,終于試探着道:“有件事情,我自知冒昧,所以此前從不敢提,只是聽陛下說?起,便大膽一問了?。”

朱元璋作洗耳恭聽狀。

窦太後?遂道:“我六歲入宮,為先帝婦,至今也?有二十餘年?了?,我的命運,早就跟宮廷糾纏在了?一起,無?法分開。但是窦貴人跟窦婕妤,還有後?宮中的其餘太妃,卻都還很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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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她有些遲疑的停頓了?一下,這才繼續道:“先帝大行前幾年?,身體便不太好,又少近女色,好些後?妃其實根本都不曾承幸,只是擔了?虛名罷了?。昔年?代?宗皇帝駕崩之前,也?曾經下令遣散後?妃,叫她們離宮再嫁,先帝在時,偶爾也?透露出這個意思,只是那時候正逢議儲之争,便顧不得?了?。”

朱元璋聽到此處,已經明白了?窦太後?意欲何為。

他沒有急着答應,亦或者反對,而是奇道:“窦貴人也?就罷了?,何以連窦婕妤——”

窦太後?聽罷,反倒慢慢的笑了?:“窦貴人是我同?胞的妹妹,我自然憐愛。而窦婕妤與其餘後?妃同?我雖非同?母所出,難道便不是可憐人了?嗎?”

将她們全都放出宮去嗎?

朱元璋有些遲疑。

代?總皇帝曾經這麽做過?,但後?代?皇帝沒這麽做,當然也?是有其原因的……

他心念微動,卻是不置可否:“嫂嫂且給我些時間,叫我想想吧。”

窦太後?并不逼迫他馬上應允,輕輕颔首應了?。

朱元璋又笑道:“那就說?定了?,改日請嫂嫂與我一道出宮,往岳家去會晤一遭。”

窦太後?心頭微動,知道先前自己說?的事情有門兒,當下也?笑着回了?句:“好。”

……

姜寧在少府謀了?個八品官身,其父姜滿囤也?被兒子拉進去當了?個小吏,幫着兒子跟女兒跑腿,雖然沒有品階,但出去說?是在少府當臨時工,平頭百姓總也?會高看一眼。

而費氏則同?元娘一道打理?一豆九吃。

姜家幾口人全都有活兒要忙,白天家裏?邊是沒人的,送拜帖的侍從到了?一瞧,卻也?不敢将書就着天子跟皇太後?名姓的拜帖遞到別處,老老實實的在門外從白天等到日落,才算見到了?早出晚歸的姜家父子。

姜寧知道對方來意之後?,好生歉疚,連聲招呼對方進門喝茶。

姜滿囤聽兒子說?過?石公給侄女尋的這門靠譜親事,見人家家裏?人來等了?這麽久,也?很不好意思,跟姜寧一左一右強行把人架進家門,自己就往廚房去燒水泡茶——這個時候,元娘跟費氏都還沒回來呢。

侍從滿頭大汗——叫國?舅陪聊,國?丈燒水,他哪兒受得?起這種厚待啊!

畢恭畢敬的把拜帖交過?去,掙脫開姜寧的桎梏,戰戰兢兢的逃走了?。

姜滿囤還責備兒子:“怎麽沒把人留住呢?”

姜寧很無?辜:“他跑得?太快了?!”

再看了?看拜帖上約定的時間,說?:“元娘的未來夫婿跟長嫂後?天到咱們家來。”

姜滿囤應了?一聲,盤算着說?:“那得?提前把麗娘叫回來,叫認一認人——算了?,你?現在就去找她吧。先計劃一下到時候怎麽辦,免得?人真的到了?措手不及,要是籌備不好,叫人輕看了?,元娘嫁過?去人家要笑話她的。”

姜寧應了?一聲,麻利的出了?門,往石家去找自己妹妹。

姜麗娘跟哥哥一起回了?家,剛進門就聞到飯菜香味了?,再進了?前廳,就聽自己爹娘在說?話。

費氏問丈夫:“就侄女婿跟他嫂子——他爹娘咋不來呢?”

姜滿囤很懂的責備了?妻子一句:“等人來了?你?可別問這話,大郎說?,侄女婿的爹娘都沒了?。”

費氏“啊”的驚呼一聲:“咋給找這麽個人呢?”

尋思了?一會兒,又點點頭,說?:“沒了?也?好,有些人家的公婆可難伺候呢!”

又問:“他嫂子來,他哥咋不來?”

姜滿囤說?:“也?別提這事兒,侄女婿的哥哥也?沒了?。”

費氏都要懵了?:“那他家裏?就嫂子跟小叔子兩口人?嗐,也?行吧,以後?元娘有了?孩子,他嫂子幫着帶帶,以後?孩子也?能給她養老……”

姜麗娘聽得?滿頭黑線——娘啊!

那可是皇帝跟皇太後?啊!

你?當是擱炕頭上坐着說?鄰居家三嬸子呢!

得?虧她哥把她叫回來了?,不然要是叫爹娘以這個狀态見到了?當代?朱元璋跟朱元璋他嫂子——姜麗娘都不敢想象後?續會有什麽發展!

姜麗娘槽多無?口的進了?前廳,費氏見了?女兒,便停了?口:“路上沒遇見你?姐姐?她在盤賬,說?晚一點回來。”

姜麗娘搖搖頭。

那邊姜寧熱好了?飯端着過?來,也?問了?句:“元娘還沒回來嗎?”

他擦了?擦手,說?:“我出去迎一迎吧。”

“……你?給我站那兒!”

姜麗娘戰戰兢兢之餘,又有幾分威風凜凜,上前去一拍桌子:“趁姐姐還沒回來,我有話要說?!”

……

店裏?的夥計趕着車送了?元娘回來,一進門,就見家裏?其餘人圍坐在飯桌前,聽見她回來的動靜,齊刷刷看了?過?來。

元娘愣了?:“怎麽了?,都看我幹什麽?不是說?叫你?們先吃飯嗎?”

費氏:“……”

其餘人:“……”

非靜止畫面。

元娘有些懵了?:“這是出什麽事了?嗎?”

費氏這才聲音飄忽的叫了?聲:“元娘啊。”

元娘:“嗯?”

費氏:“你?是咋認識皇帝老爺的呢?”

元娘先是一怔,繼而會意過?來:“嗐,你?們知道了?呀。”

她洗了?把手,坐到飯桌前,摸起筷子拿在手裏?,看這緊盯着自己的一圈兒人,徐徐道:“進城賣豆腐腦的時候認識的……”

那是去年?的事情了?。

麗娘病了?,只有她一個人出攤兒,又想着多賺點錢,就在扁擔裏?多加了?些負重。

可是她太高估自己了?,辛辛苦苦挑着擔走到城門口,腳下卻不知踩到了?什麽東西,身體随之失去了?重心——

那時候元娘就知道不好,不成想就在這時候,有人騎馬從她身邊經過?,不輕不重的搡了?一下,終于叫半空中的那只鞋子落到了?實處。

她摔在了?地?上。

兩筐豆腐腦摔得?稀碎,流了?一地?。

城門口來來往往的人那麽多,她即便早早被生活磨砺的厚了?臉皮,這時候也?覺得?難堪,又心疼那兩筐豆腐腦,早知如此,何必挑這麽多呢!

累死累活一場,最?後?全成了?空。

元娘坐起身來。

腳好像扭了?,有一點疼,但應該不要緊。

她又把扁擔跟筐子扶正。

面前忽然落下了?一片陰翳,一個濃眉大眼的青年?半蹲下身,側着臉看她,有些奇怪似的問她:“你?怎麽沒哭啊?”

是剛才騎馬從她身邊掠過?的那個青年?。

他有一匹馬,身上的衣裳也?不像是平頭百姓能穿的。

簡而言之——是元娘惹不起的人。

她嘆口氣,說?:“哭又沒有用。”

這句話不知道是戳到了?對方哪個點,他忽然間笑了?起來,笑完又去找守城門的差役要了?打掃的工具,跟她一起把周遭地?方收拾幹淨了?。

然後?又跟她說?:“對不起啊,撞到你?了?。作為賠禮,我請你?吃柿子吧?”

元娘沒想到能得?到一句道歉的。

尤其她自己其實也?知道,自己本來就要倒了?,跟對方那不輕不重的一搡沒太大關系。

她臉色和緩下來,目光在青年?身上一掃,又去瞟他拴在城門邊的那匹馬:“柿子在哪兒?”

青年?說?:“我正要去摘,你?去不去?園子裏?有很多,反正你?是賣不成……哎,你?挑的是什麽東西啊?”

元娘告訴他:“是很好吃的豆腐腦,只有我們家才會做。”

青年?接着說?:“既然你?賣不成豆腐腦了?,不如就去摘兩筐柿子賣吧?你?的腳沒事兒吧?”

他長得?其實并不十分英俊,但是足夠端正,眼睛明亮,注視着人的時候,分外真摯坦誠。

元娘不由得?避開了?他的視線:“沒什麽事。摘柿子的地?方離這兒遠嗎?”

青年?叫她上了?馬,自己挑着擔,牽着缰繩:“不遠,出城幾裏?路就到了?。”

元娘跟着他出了?城,到某座園子裏?,摘了?滿滿兩筐柿子,又叫他幫着去了?柳市,将那兩筐柿子賣了?個幹淨。

賺的錢比賣豆腐腦還要多不少。

夕陽西下,到了?該分別的時候。

元娘打開錢匣子:“賣柿子的錢分你?一半。”

青年?搖了?搖頭:“說?了?是賠罪,我怎麽能要?”

元娘堅決要給,而他堅決不要。

僵持半天之後?,他坐在馬背上,用指節撓了?撓頭,問:“你?們家豆腐腦貴不貴啊?以後?我能去白吃嗎?”

元娘抿着嘴輕輕笑了?一下,夕陽的餘晖映照在她臉上。

她輕輕點了?點頭:“嗯。”

……

姜麗娘聽堂姐說?完了?她與皇帝老爺的相識過?往,感覺像是看了?部?鄉村純情電影——豆腐腦之戀。

等到睡覺的時候,又悄悄問元娘:“姐姐,你?怕不怕?要嫁到宮裏?去……”

若是易地?而處,換她要嫁進第一家族去做第一夫人,別說?是這麽個古代?社會,即便是現代?,她也?很方啊!

元娘反倒十分坦然:“有什麽好怕的呢?不嫁去宮裏?,也?要嫁去村裏?,既然這樣,既是嫁給知根知底的人,又能得?一場富貴,難道不是好事嗎?

姜麗娘這才格外的體察出堂姐的難得?之處。

她小聲問:“不會擔心适應不了?嗎?生活習性?也?好,宮裏?的規章制度也?好……”

元娘語氣當中反倒帶着幾分高興:“所以人人讀書好啊——你?難道忘了?聖人是怎麽說?的?‘事父母盡孝,事君盡忠,與朋友交言而有信,這樣的人即便沒有學?習,我也?說?他是學?習過?了?’,聖人尚且這樣講,別人又能說?什麽怪話?”

黑暗之中,她握住妹妹的手,低聲道:“麗娘,我是真的……真的中意他,在乎他,因為我知道他待我的心,同?我待他一樣。”

“我與他要好之後?,他從來不說?要接濟姜家,他做了?皇帝之後?,也?沒有急着将我與他之間的事情廣而告之,而是請老師将我們收為弟子,教授我們學?識,比起皇後?的寶座,他的心意才是最?珍貴的。”

“他不覺得?我只是一個出身微賤的農家女,把我當妻子看待,那我也?不會僅僅将他視為皇帝,而是把他當成要與我共度一生、風雨同?舟的丈夫……”

姜麗娘向來自诩聰明,覺得?姜家小輩三人裏?邊數她機靈,而堂姐雖然也?聰明,但是她的聰明裏?卻摻雜了?幾分近乎于忠厚的樸實,中和了?那份聰明。

然而今時今日回頭再看,她與堂姐之間的區別,恰恰就處在聰明與智慧之間。

……

等到了?朱元璋約定拜訪的日子,姜寧父子倆早早跟少府告了?假,有石筠的面子在,他又素來勤勉,上官便也?就痛快的批了?。

而元娘則提前一天交待了?店裏?的夥計,自己同?叔母費氏一道在家操持宴席。

姜麗娘則往石家去跑了?一趟,請石筠夫婦前來作陪。

何夫人還特意問了?一句:“要不要帶些仆從膳食過?去?太過?匆忙,只怕籌備不及。”

姜麗娘道:“姐姐說?,人家又不是不知道我們是什麽樣的人家,非要打腫臉充胖子,反倒顯得?不倫不類,盡心置辦,也?便是了?。”

何夫人聽得?微怔,繼而颔首,深以為然:“元娘豁達。”

石筠夫妻倆到了?姜家,姜滿囤這輩子都沒跟學?富五車的大儒坐的這麽近過?,結結巴巴的說?了?幾句話,便挺不住了?,叫了?姜寧過?來作陪,自己紮進廚房裏?去做飯了?。

鄉下人家,也?沒有那些君子遠庖廚的規矩,妻子不得?閑的時候,家裏?邊的飯就得?他做。

費氏早早去集市上買了?鮮魚鮮肉,元娘去打了?酒。

做魚的時候倒了?一勺進去,那香味瞬間被激發出來,不用客人品嘗,費氏就美得?直咂嘴:“皇帝老爺也?沒吃過?這麽好的魚!”

等朱元璋與窦太後?抵達姜家門外的時候,飯菜也?準備的差不多了?。

窦太後?自打出娘胎之後?,這還是頭一次進這麽小的宅子,也?是頭一次見沒有仆人的人家,送菜端酒,俱都是主?人家親自操持,新鮮之餘,更覺得?姜家人淳樸可親。

姜家人也?是頭一次接待身份規格這麽高的客人、

那可是皇帝老爺跟太後?娘娘啊!

那能當普通親家對待嗎?

好在一方樸實,一方可親,又有石筠夫婦居中潤滑,酒菜上桌,氣氛倒也?頗為融洽,堪稱是賓主?盡歡。

姜麗娘坐在何夫人下首,借着喝酒的功夫,偷偷打量坐在上首的窦太後?。

這是她穿越以來,見到的身份最?高的女性?。

就相貌而言,窦太後?并不算是絕色,又因為寡居,而不作豔麗裝扮,然而舉止端莊,氣度高雅,着實是雍容高範,迥異于人。

也?是。

姜麗娘心想:這可是梁夫人的女兒呢!

今天的酒的确是好酒,她貪喝了?幾杯,到宴席後?半段,便不禁有些醺然。

賓客盡去之後?,姜家其餘人挽起袖子收拾杯盞,唯獨姜麗娘醉的軟了?,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費氏滿臉嫌棄的把這只醉貓踢到一邊去,忽然想起來什麽似的,問元娘:“那會兒你?跟太後?娘娘兩個人說?什麽了??我怎麽看見她在抹眼淚?哎,還真別說?,人家書香門第出來的大家閨秀就是不一樣,哭起來也?好看,用手絹擦眼淚,不跟我們似的,随便用袖子一抹就完了?……”

姜滿囤也?說?:“看人家那袖子,雪白雪白的,沾上一點泥巴就沒法看了?,裙擺還拖到地?上,唉~”

姜麗娘“噗嗤”一聲笑出來了?:“人家既不用下地?插秧,又不用出門撿糞,那能跟咱們一樣嗎?”

費氏沒好氣道:“你?是真醉了?還是假醉啊?能動嗎?能動就起來幹活!”

姜麗娘嘿嘿嘿笑了?兩聲:“就嘴巴還能動!”

費氏又把她往邊上踢了?踢:“滾遠點,別礙事。”

這才想起跑題了?:“元娘?你?們說?什麽了??”

元娘用抹布把桌子擦幹淨,一邊擦,一邊說?:“穆郎前不久問我呢,說?先帝留了?了?許多後?妃,都還很年?輕,太後?娘娘的意思是,無?謂叫她們陪她在宮裏?虛耗一生,想效仿從前代?宗皇帝的舊例,把她們放出去,他拿不定主?意,問我怎麽看……”

費氏似懂非懂的“噢”了?一聲,然後?啧啧着說?:“皇帝娶那麽多女人,他睡得?過?來嗎?”

姜麗娘卻如同?大醉初醒一般,猛地?打了?個激靈!

先帝的後?妃,朱元璋式的皇帝……

她腦海裏?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皇帝姐夫不會叫她們殉葬吧?!

這不是妥妥的開歷史倒車嗎?!

那可都是鮮活的人命啊!

姜麗娘一個鯉魚打挺就坐起來了?:“姐姐!”

她叫道:“你?是怎麽說?的?!”

費氏見狀氣壞了?,叉着腰問:“你?到底醉沒醉啊?沒醉就起來幹活兒,別在那兒閑着!”

元娘抿着嘴笑,看妹妹臉上還有剛才趴在桌上沾着的污漬,就用帕子幫她擦了?。

她說?:“我給穆郎講了?一個故事。從前有個叫張寧的士大夫,年?邁之時卻無?子息,在家廟問祖先說?,我是做了?什麽孽,以至于斷子絕孫?旁邊一個妾侍含恨說?,耽誤了?我們終身,就是損傷陰德。”

“先帝業已大行,叫年?輕的太妃們出宮改嫁,也?是為先帝積德,而朝廷向來鼓勵寡婦再嫁,以增人口,只是有些地?方閉鎖,政令難通,現在叫他們知道,連先帝的後?妃都可以在先帝大行之後?改嫁,這樣的事實,難道不比政令有力的多嗎?”

姜麗娘雙眼亮晶晶的把自己的大頭湊到元娘面前去:“姐夫怎麽說??他答應了?嗎答應了?嗎答應了?嗎?!”

元娘笑着點點頭。

“哇哦!”

姜麗娘心頭大松,興奮不已,一把将她摟住了?:“姐姐,你?果然是世界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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