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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沅一怔, “我跟Syan不太熟。”
蘇淮安笑了聲,“先別這麽着急撇清關系,老言和你的事情我知道。”
蘇沅不說話了。
越野行駛在寬闊的街道, 蘇淮安單手控制方向盤将手機遞給她。
“這是什麽?”
蘇淮安:“真相。”
蘇沅還想問什麽真相,看到蘇淮安已經點開手機裏的一段視頻,正是昨天晚上才上過熱搜的。
但時長卻有近五分鐘。
那纏繞在一起的結仿佛快要找到末端,蘇沅點開視頻。
還是那個拍攝角度,不過卻有了始末。
“你給老子閉嘴, 不都是你生的好好兒子?跟你一個鬼德行。”
“什麽我兒子, 那也是你的種, 現在想不認這個兒子可以啊, 等會你一分錢都別想要!”
“我憑什麽不要,老子養你們兩個廢物那麽多年,這些都是你們欠我的。”
夫婦兩人的争吵聲很大,有很多人在圍觀用手機拍視頻。在兩人越吵越烈時沈言走了過來。
他剛走到面前男人就指着他大吼大叫。
“居然讓老子在這等你這麽久, 還以為你出車禍來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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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一句蘇沅心口猛地緊縮,居然有父母咒孩子出車禍的,當時沈言聽到這句得有多難過。
她緊盯着視頻中的男人, 視頻拍得比較糊她看不清沈言的表演, 他還沒說話女人卻又開了口。
“小言你呢現在是俱樂部的老板, 前途不可限量,賺錢不過是眨眨眼的事情,我跟你爸就不一樣了, 以後去養老院開銷也挺大的,一千萬的話怕是不太足夠......”
長達五分鐘的視頻蘇沅卻像在這一瞬間看完了沈言前半生。直到視頻結束她都久久回不過神來,心酸和心疼齊齊湧了上來。
“老言跟他父母關系不好,或許都不能用叫不好, 叫仇人。”蘇淮安看了她一眼,“在老言還沒出名的時候他父母對他是不聞不問他也從不提,久而久之我們都以為他是個孤兒,直到某一次我們比賽結束撞見了他被人推搡。”
蘇沅沒說話,等待他繼續往下說。
紅綠燈口蘇淮安踩了剎車,聲音輕緩,娓娓道來那些往事:“我們以為他是遇到了狂熱粉絲,當時隊裏的突擊手是個火爆脾氣雙方發生争執差點打起來,也是那個時候我們才知道那是他父母。”
“随着電競行業的正規化很多比賽都有電視直播,他父母就是在電視上看到我們的比賽找過來的,但不是來看他比賽或加油,而是問他要錢。”
要錢!
不關心兒子過得怎麽樣,開口就是要錢。
蘇沅真的難以置信世上會有父母這麽不在乎孩子,她以為所有父母都和她爸媽一樣的。
“那個時候沈言才開始打職業沒多久,是有點錢但架不住兩個人三番兩次的要,很快沈言所有的錢都沒了。他這個人又什麽都悶在心裏不肯說,俱樂部放假我們都回去了,他一個人在基地打訓練感冒了但是沒錢看醫生,就一直拖着,拖到我們回來他已經躺在地上不醒人事。”
蘇沅心口一緊,“那後來呢?”
蘇淮安踩了油門,“後來我們送他去醫院在領隊逼問下才知道怎麽回事,經理還特意給他父母打電話告訴他們沈言生病了,你猜他們說了什麽?”
“什麽?但感覺不是什麽好話。”
蘇淮安嗤笑:“他們說,生個病而已又死不了。”
“這說的什麽混賬話。”蘇沅怒了,“平時對人不聞不問的,要錢的時候知道來了,這什麽父母!”
蘇沅氣得拍了下車門,拍完反應過來這輛車的價格又趕緊把手收回來,“他們這麽對沈言,沈言為什麽還要再管他們?”
從沈言打職業到現在已經八年,這八年他就一直任由他們不斷吸着血,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卻又被人斷章取義倒打一耙,造謠的人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蘇沅越想氣憤,恨不得立刻把那惡意剪輯的人拉出來打兩耳光。
“沈言只是看着冷漠而已。”蘇淮安又道。
蘇沅點頭。
“他抱有一絲幻想,覺得他父母有一天會良心發現。”
只是這一絲幻想被沈家那幫人不斷無情的打破。
“他父母你也看到了,連自己兒子都可以當仇人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陸哲的事讓他覺得是自己連累了你,他怕你再遭受其他傷害,所以才會在醫院跟你說那些話。”
蘇淮安這一席話将死死纏着心髒的結解開,在這一剎那蘇沅竟松了口氣。
他就是那個她認識了解的沈言。
同時也多了抱怨和心痛。怨他的自作主張,怨他的自以為是,心痛他所經歷的一切。
蘇沅說不出話來,耳邊回響着沈言在醫院說的那一聲聲對不起,他為什麽要覺得對不起,這根本就不是他的錯啊。
本還賭着氣的蘇沅此時什麽氣都沒了,想到昨天晚上那些微博上對他的惡言惡語還有他那句默默承受什麽都不解釋的微博。
他怎麽到這個時候還在維護他父母,寧肯讓所有人罵他也不願意把真相說出來!
蘇沅想不通想不透,可又覺得沈言這樣做在意料之中。
他是渴望父母也能回頭看看他的,哪怕一眼。
蘇沅眼眶在這瞬間變得滾燙,像是下一秒有什麽東西要奪眶而出,她吸了吸鼻子,努力将眼淚忍回去。
“那他為什麽拿到冠軍就退役了?”
她直覺這件事跟他父母也有關系。
蘇淮安:“因為手傷。”
“有一次在父母再次要錢時他沒給,推搡中他手臂被鐵欄劃了個口,不能訓練,再也打不了職業。”
蘇沅情緒在這瞬間決堤,眼前世界變得朦胧,她看不清,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我要回去,我要去找沈言!”
她要告訴他沒關系的,這一切都不是他的錯,他已經很好了,他已經做得很好了。
這個念頭在腦中瘋狂滋長,蘇沅轉頭看蘇淮安,“蘇前輩拜托你現在開回星空娛樂,我想現在就去找沈言。”
蘇淮安轉頭看把焦急和痛心都寫在臉上的人,覺得自己今天這一舉動沒做錯。
他賭對了。
“他在樓上。”蘇淮安道。
蘇沅愣了瞬,擡頭看發現車居然停在了基地門口。
“是沈言讓我借口順路送你回家的,他已經坐車回來,剛剛給我發消息問把你送到了嗎。”說着将剛收到的微信給她看。
【老言:她到家沒有?】
【老言:一會兒會議室開會。】
蘇淮安摁滅手機,“三樓辦公室你找得到。”
都等不及他話說完,蘇沅已經開門下車。
大門密碼她知道。阿姨正好出門倒垃圾看到她十分高興,“閨女你來了。”
蘇沅匆匆對阿姨問好拔腿就往別墅裏跑。
“怎麽了這是?風風火火的?”阿姨看着眨眼就消失不見的背影嘟囔一聲,回身見越野回來,問蘇淮安:“你跟蘇沅說什麽了?怎麽跑得那麽快?”
蘇淮安看着三樓的窗戶,“跟她說了她應該知道的事情。”
或許他是有些多管閑事了,但作為多年的好兄弟不想看到沈言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喜歡的女孩子因為其他人而錯過悔恨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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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靜悄悄的,高跟鞋踩在瓷磚上的聲音清脆。
蘇沅其實不太習慣穿帶跟的鞋子,今天面試為了讓自己看起來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白往電視劇裏白領打扮的,平時三兩步就能上的樓層今天卻走得格外費勁。
在到二樓轉角的時候蘇沅扶着樓梯扶手喘氣,擡頭往樓上看。在這一層的樓梯盡頭處,男人長身玉立,背對着她正在打電話。
“她回家了?”
蘇沅聽見這一句。
他是在跟蘇淮安打電話,因為蘇淮安沒回消息。
看着那個高大颀長的背影,蘇沅忍了一路的眼淚再也忍不住,被高跟鞋磨得有些疼的腳輕輕邁動,呼吸都忍不住放輕。
她一步步走向他,那些從前的畫面像電影一樣在腦海裏浮現。
他後背深淺不一的顏色和那道疤,還有他跟自己玩游戲永遠玩一兩把就下線,還有他永遠揣在褲兜的手。
就算不揣在褲兜大熱天也扣得嚴嚴實實的襯衫。
畫面定格在那天他挽起袖子洗碗時,他露出過手臂的,她當時看到有一處不太一樣的,但在連續撞到他的秘密之後她忍住好奇沒有多問。
她應該問的,她應該要問的,她怎麽就不問呢?
蘇沅難過得身子都在顫抖,眼淚不停順着臉頰滑落,眼前的背影變得模糊。
“你跟她說什麽了?”
那一向清冷的聲音帶着着急,蘇淮安不知說了什麽沈言猛地轉過身來。
蘇沅就站在離他一米不到的位置,肩膀一抽一抽哭得厲害。
她看着他,手背胡亂在臉上抹了一通才斷斷續續開口:“沈言......”
剛說了兩個字,面前的男人忽然大步上前上臂一攬将她擁入懷裏。眼淚打濕了他的襯衫,滲透襯衫燙在皮膚,燙在心上。
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讓她情緒再次崩塌,雙手環上他勁瘦的腰,在懷裏哭着開口:“我都...我都知道了。”
她整個人都随着啜泣而一抖一抖,沈言攬着她的背,另一只手試探小心的輕撫她的頭。
“別哭。”他低聲。
他低頭下巴枕在她頭頂,一下又一下輕拍着懷裏的人,聲音沙啞而顫抖。
“沅沅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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