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對穆溫煙的實力, 莊嬷嬷甚是放心。

從前在穆溫煙幼時, 她便是嚣張跋扈,甚是機靈, 從不吃虧。

後來年紀稍稍漸長,倒是沉穩了些許,但也是個聰明過人的, 從來都是讓別人吃虧的份。

穆溫煙兩年前入宮時才十四, 宮中容不下她的人可不止皇太後與淑妃, 但穆溫煙四兩撥千斤,總能輕易化解危機。

前陣子穆溫煙失智後,莊嬷嬷誠惶誠恐了幾日, 但現下看來,當真是她多慮了。

待穆溫煙捯饬妥當, 莊嬷嬷看着她帶着宮婢一路逶迤離開, 有種放任自家熊孩子外出禍害旁人的錯覺。

玳瑁此時悄然靠近, 給莊嬷嬷使了個眼色。

莊嬷嬷會意, 在庭院中一株西府海棠樹下站立,四下無人靠近,玳瑁道:“嬷嬷,這陣子我按着您的吩咐留意了娘娘身邊的人,發現了染墨有些可疑, 她極有可能便是皇上的人。我記得此前,娘娘清醒時,便從未讓染墨挨近過身子, 娘娘心思深沉,之前從未提及過,現在看來她八成就是皇上安排的人,娘娘不欲打草驚蛇,故此從未表露出來。”

莊嬷嬷嘆了口氣。

她和玳瑁都是從西南來,當初穆溫煙的陪嫁仆從,只有她一個嬷嬷,外加玳瑁和另外三名侍女。

莊嬷嬷懷疑,除卻她們五人之外,整個未央宮的仆從皆是皇上的眼線。

“嬷嬷,咱們眼下能做什麽?”玳瑁問。

穆溫煙一日不清醒,她們一日沒個主心骨。

換言之,穆溫煙已經與皇上走到那一步了,便是恢複了心智,又能怎麽樣?

莊嬷嬷忽然挑眉,“該吃吃,該喝喝,夫人和世子也在京中呢,娘娘就這樣下去也沒什麽不好,省得她整日尋思着如何離宮,眼下倒是安穩。”

玳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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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嬷嬷是不是也倒戈了?!(⊙o⊙)…

“可……”玳瑁欲言又止。

莊嬷嬷又說,“咱們娘娘入宮這兩年,備受太後等人排擠,卻是一直穩坐未央宮,這是為什麽?還不都是因為皇上,我瞧着皇上就喜歡娘娘如今這般心性。”

玳瑁,“……”難道,皇上他就偏寵胡攪難纏、橫行霸道的孩子?

***

眼下正值暮春,長壽宮內百花皆開到了靡荼。

今日,長壽宮設了茶宴,因冀侯是外男,遂與衆世家子弟在男席處,不過皇後娘娘過來,衆人還是要請安的。

穆溫煙的長相偏向嬌媚,但年紀尚小,加之妝容極淡,一襲淺藍色底白玉蘭花合體衣裙,襯的身形嬌小,更顯稚嫩。

與肅重沉穩的帝王站在一塊,根本不像是夫妻,倒像是那家公子哥帶着自家小妹出來游玩。

國公夫人與穆長風也入宮了。

穆溫煙不會掩飾情緒,她也不想掩飾,衆人請安時,看着娘親和兄長,她笑若嬌花,宛若鄰家小姑娘,可眼神一掃到冀侯---陸錦年身上,她立刻沉下小臉。

即便隔着數丈之遠,陸錦年也感覺到了來着皇後娘娘的敵意。

陸錦年,“……”

他幹什麽了?

他什麽也沒做啊。

講道理,他還特意給穆溫煙送了重金難求的夜明珠呢,那本是他用來當做聘禮,娶妻用的!

見陸錦年被妹妹“敵視”,穆長風心裏好受了不少,麥色臉上蕩起一陣愉悅的笑意,“皇後失了智,眼下不過只是孩子心性。冀侯,你也知道的,皇後打小只喜歡長的好看的人。”

要不是陸錦年閱歷甚深,他大概會和穆長風打一架。

論起容貌,他哪裏差了?好歹也比穆長風好看吧!

男席處,穆長風掃了一眼,不見丞相與蘇烨,他頓覺失落,巨大的寂寞感襲了上來。

“蘇公子怎的沒來?”穆長風還想将他繼續摁地摩擦幾次,他嫌上回下手太輕,難以平複心中憤恨,若非是蘇家處處針對,西南将士們哪會餓肚子?

立侍太監回道,“回穆世子,蘇公子突然風寒,這幾日在家養病呢。”

穆長風挑了挑眉,“京城的男子還真是中看不中用,蘇烨當年好歹也是去西南歷練過的。”他不喜京城諸多規矩束縛,才住幾日,就渾身不自在,遂“撩撥”起了陸錦年。

“冀侯,咱們幾個好歹也是自幼相識,今日出宮,你且随我一道去丞相府探望蘇公子,你覺得如何?”

陸錦年唇角一抽,他就知道穆長風是故意的,“……你确定蘇烨想見到你?”

穆長風一臉懵,“他為甚不想見到我?”

陸錦年,“……”話題沒法繼續,這次親自入京進貢可能就是一個錯誤。

***

女席這邊,皇太後命宮人将香包盛放在大紅漆托盤上。

穆溫煙是皇後,自是由她先挑選,不過淑妃卻是先一步伸出了手,見她拿了一只繡木槿花的香包,穆溫煙制止了她,“這香包好看,本宮也想要。”

淑妃一臉讪然,卻還是将香包讓出。

态度很大方。

穆溫煙卻沒伸手去接。

沒有人願意獻出自己喜歡的東西,而淑妃絕對不是那種服軟的性子,她剛才只是試探一下呢。

穆溫煙被自己的機智驚豔到了。

她當真時時刻刻都能發現自己閃光的優點。→_→

穆溫煙輕輕推開了淑妃伸過來的手,“本宮天生麗質,用不上這等俗物,還是讓給淑妃吧。”

淑妃,“……!!!”

今日衆妃嫔皆在場,更重要的是,蕭昱謹也在場,她辰時起榻梳洗,精心打扮妝容,可不是為了與穆溫煙置氣的。

況且……

她果然賭對了!

穆溫煙狡詐多端,即便是個傻子,也是一肚子的鬼主意,故此,她方才故意演了一出戲。

她手心溢汗,兩年了!整整兩年了!她終于要贏穆溫煙一次!

淑妃按耐住雀躍的心情,親眼看着穆溫煙選了那只做工最為精致,上面還有孩子喜歡的小福娃香包,淑妃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就在穆溫煙拿起香包後,淑妃差一點沒站穩,她難以控制額內心狂喜,幾乎很想咆哮出聲:穆溫煙你完了!

一切皆按着淑妃的計劃進行着,之後再設計将冀侯引來,讓她二人獨處,只要今日順利,穆溫煙就要從未央宮滾去冷宮了。

就在這時,穆溫煙往前邁了一步,道:“母後,臣妾不孝,常惹您不悅,臣妾想借花獻佛,将這香包送給您。”

皇太後僵住了,淑妃也聽見了夢想瞬間碎裂的聲音。

罪魁禍首卻是忽閃着純真的大眼,一臉“我只是孩子、完全不知情”的模樣,“母後,臣妾給您戴上吧。”

穆溫煙走上前,見皇太後明顯退縮,她立刻發揮自己哭功,美眸泫然欲泣,哭之前瞥了一眼神情淡漠的帝王,“嘤嘤嘤……怎麽?母後是不打算原諒臣妾了?臣妾近來每日三省,早已改過自新,就連皇上也對臣妾贊譽有加,誇贊臣妾賢良淑德呢。”

皇太後的表情快要繃不住了。

她也病了。

病的很嚴重。

病情症狀是一看見穆溫煙這張臉,一聽見穆溫煙的聲音,一想到她這個人的存在,皇太後只覺前輩子的宮鬥都白贏了!

她到底是個傻子?還是精怪!

若非太醫院也有皇太後的人,她當真懷疑穆溫煙是裝傻。

說好的失智成了孩子呢?

她是孩子麽?

那香包裏究竟裝的是什麽,皇太後心知肚明。

穆溫煙可不管那些,直接上前給皇太後挂上了香包,退下之後瞄了一眼蕭昱謹,見男人眉目清冷,僅他一眼,就仿佛被凜冬的晨風刮過。

講道理,若非身不由己、家道中落,加上蕭昱謹長的甚是好看,她才不要待在後宮。

當然,穆溫煙不會表現出來。

“母後,您戴這香包可真好看呢。”

穆溫煙的內心冒出了一張笑臉,跟她玩這種過家家的把戲?她三歲半那年都不玩了!

淑妃一定是豬油吃多了,才會蠢到用這種小孩子才會耍的把戲陷害她。

穆溫煙雖然不知道香包裏面裝着什麽,但她确定一定不是好東西,瞧瞧,太後娘娘的臉都快黑了呢。

穆溫煙好想嚣張的笑一笑啊。

她都快要憋不住了。

皇太後當然要摘下香包,今日參加茶宴的男子有十來人,這香雖是氣味極淡,但方圓幾丈之內的男子皆會受到影響。

穆溫煙立刻又哭了,上前摁住了皇太後的手,一副受盡委屈的小媳婦模樣,“母後呀,你作甚要摘下來?難道臣妾還有哪裏做的不夠好麽?竟叫母後這般嫌棄?嘤嘤嘤……”

皇太後當然不能當場爆發。

不明狀況的人還以為她當真如此容不下穆溫煙。

皇太後入宮數年,從未像這一刻手足無措。

明明厭惡極了穆溫煙,恨不能拿把劍捅了她,但表面非但不能顯露出來,還得露出慈愛的表情。

畢竟,穆溫煙“好心”給她戴了荷包,又“真心誠意”的致歉了。

皇太後氣的手掌發顫,在穆溫煙後背拍了拍,“皇後莫要哭了。”

皇太後給淑妃使了一個眼色,不知是熱的,還是盛怒難以排解,脂粉下的肌膚溢出薄汗,後脊背也濕了。

淑妃也吓到了,這萬一哪個男子失控,突然攻擊皇太後,後果不堪設想。

“還請皇後娘娘起開些,太後她懼熱。”淑妃同樣盛怒,事情脫離了她的計劃,她已經有些慌了,而且她竟然有種穆溫煙看穿了一切的錯覺。

可這怎麽可能呢?

她現在就是一個傻子!

穆溫煙擡起淚眼朦胧的臉,蕭昱謹就坐在一側的圈椅上,方才她故意側過臉去看,就瞧見帝王飲茶之際,好看的唇分明勾了勾。

哼,他在看熱鬧。

穆溫煙還留意到,蕭昱竟的下唇還留着她的牙印。

這人不茍言笑,五官又俊美極了,方才那一瞬間的笑意,讓他瞧上去宛若一個斯文敗類。

可她……就是喜歡壞壞的男子。

今日參加茶宴的人并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麽,穆溫煙從皇太後懷裏起來,眼中噙淚,一下就撲到了帝王懷中。

他身子高大颀長,端坐在那裏,很适合穆溫煙一股腦栽進去,她聲音不大,卻剛好讓在場的人皆聽見。

“皇上,淑妃總覺得我傻了,認為我無能力執掌後宮,可我貴為皇後,我不操勞後宮諸事,誰來做?嘤嘤嘤……為什麽受委屈的人總是我?皇上給我評評理,我是不是委屈極了?”

帝王垂眸看着少女,但并未像此前一樣哄她。

穆溫煙卻不惱,她明白一切,男人啊,這是欲擒故縱,這世上還有什麽事是她看不明白的呢。

淑妃,“……”

她幾時說過這種話了?

淑妃眼前一黑,只恨自己臉皮不夠黑,無法像穆溫煙一樣天死皮賴臉。

所以,這傻子又占了上風?

淑妃氣的哭都哭不出來了。

旁的事且不說,穆溫煙的哭功當真令得淑妃佩服的五體投地。

此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女席處,國公夫人終于在百般無賴中找到了事做,她搵了搵,嬌柔百态,怎麽看都是個嬌軟弱女子,“淑妃這般忤逆皇後,也不知是誰給了她這個底氣,蘇相一邊彈劾國公爺,淑妃則在宮裏欺負可憐的失智皇後,我穆百年忠烈,怎就走到了近日的境地呢?”

衆人,“……”

給淑妃底氣的人還能是誰,定然是蘇相!

此刻,正在相府“養病”的丞相大人萬不會想到,即便他不露面,卻仍舊被數人“惦記”着。

穆溫煙突然察覺到蕭昱謹的手捏住了她的腰肢,她一擡眼就對上了帝王幽若深海的眸子。

男人卻是掃了一眼皇太後與淑妃,之後在旁人皆不知所以然的情況下,他拉起穆溫煙,牽着她的手,将她往長壽宮外面帶去,從衆人角度去看,帝王步子有些略大,皇後一路小跑才能勉強跟上。

作者有話要說:讀者:皇上,聽說你不行?

蕭二狗:誰說的?朕一般不禽獸,朕一旦禽……朕自己都害怕。

讀者:皇上,你打算什麽時候吃了皇後?

蕭二狗:現在?立刻?馬上?朕可以麽?真的可以麽?她清醒過來會不會打朕?朕要不要先立個字據?(羞澀)

讀者:(⊙o⊙)…皇上沖啊。

***

字據君:曾經我也是純真無邪的字據啊~

煙煙:皇上以前不是我的對手,現在照樣不是我的對手!哼,誰都不是我的對手。

長·迷妹·風:我家煙煙真厲害!不過,咱還是回農村吧,宮裏處處是危險。

國公夫人:不愧是我養大的孩子,我驕傲。(甩甩小帕子)

丞相一家:持續患病中,勿擾勿擾~

皇太後:哀家也病了,QAQ

————

姑娘們,今天的第二更奉上。

真正圓房需要一個契機,狗皇帝會忍不住狗起來的。狗皇帝前期很慘很慘(會慢慢寫出來)。那時候煙煙是他唯一的光,可惜他是直男癌患者,沒有男二讨人喜歡,不會送糖人,也不會送花。狗皇帝只會暗暗搓搓的暗戀,穩固皇位之後就把人直接給強.娶了(暗戀方式不對,求娶方式也不對),但是他內心深處是自卑的,以為女主從不喜歡他,他渴望女主的注意、心悅。又擔心女主恢複記憶會痛恨他所做的一切,所以狗皇帝還在跟自己抗争着。不過,他終究是狗皇帝,遲早要狗起來。

這裏要講一下,女主不是尋常的女子,她聰慧過人,飽讀兵書,類似于黃蓉的智商,不是一般男子能夠制服的。男主也從未把女主當做是普通女子看待,不然一開始不會直接以皇後之位把她強.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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