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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近日忙于朝政, 不曾踏足後宮半步,就連未央宮也不例外。
穆溫煙上回被折騰怕了,即便想與蕭昱謹親密, 卻還在“矜持”之中。
她失去記憶後, 雖仍是聰慧,但并沒有成年人的心智, 對宮鬥與權謀不似旁人那般熱衷,心思如孩童一般, 皆放在了玩樂和享受上。
但她從小對突厥恨之入骨,眼看着突厥四皇子即将來京, 穆溫煙如同亢奮的公雞, 随時準備戰鬥。
莊嬷嬷提醒了她一樁事,“娘娘, 您未入宮之前曾将那突厥四皇子困于幽冥谷,還重傷他一箭, 只怕這回突厥四皇子會有意為難娘娘,娘娘……您切不可沖動。”
穆溫煙驚呆了。
她只有幾歲孩子的記憶, 幼時倒是聽說過突厥四皇子, 據說此人一生下來身上就帶有狼紋,天生擅武, 幾歲時就已經人高馬大。
得知自己重傷了突厥可汗最看重的兒子,穆溫煙難以抑制驕傲的小表情,她捋了捋鬓角的發絲,問, “我這樣厲害,皇上他知道麽?”
莊嬷嬷張了張嘴,此前娘娘不欲提及皇上,萬千聖寵擺在面前也不要,但眼下不一樣了,娘娘已經和皇上……做成了真夫妻。
莊嬷嬷很積極地撮合他二人,“皇上當然知道,若非皇上派兵及時趕到,娘娘哪有機會那麽輕易就困住突厥四皇子。”
穆溫煙歪着腦袋,“嗯……莫非皇上一直在暗中關注我?不然他怎會知道我與那突厥小四狗交戰?”
突厥小四狗?
不曉得那位人稱戰神的突厥四皇子聽到這個外號該作何感想?
不過!
娘娘罵的真好!
莊嬷嬷由衷贊嘆,表面卻道:“娘娘,突厥四皇子此番是以使臣身份入京,娘娘定要控制脾氣,否則會影響了大楚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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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溫煙努努嘴,“行吧,我盡量吧。”
莊嬷嬷感覺不太妙,若說長大後的穆溫煙是個神機妙算的奇女子,那幼時的她就是混世魔王,更難控制。
莊嬷嬷正要.伺.候.穆溫煙沐浴,只聞她笑眯眯的自戀,“我就說嘛,蕭昱謹一直喜歡我。哼!他以為總冷着一張臉,我就看不出來?還跟我玩欲擒故縱,他三歲半麽?”
莊嬷嬷,“……”皇上的名諱都喊出來了……→_→
到底誰三歲半啊,不過話說回來,娘娘曾經中意的人到底是誰?不是傅世子麽?
玳瑁上前,與莊嬷嬷對視了一眼,這才道:“娘娘,衛修儀來給您請安了。”
穆溫煙入宮兩載有餘,她此前性情孤冷,不喜與人打交道,即便貴為皇後,衆妃嫔需向她請安,她也紛紛回絕。
穆溫煙記憶力甚好,她失智後撞見過衛修儀一次,莊嬷嬷告訴過她,衛修儀是自己人。
于是,穆溫煙大方的拿出了心愛的栗子糖招待。
衛修儀着一身銀紋繡百蝶度花裙,容貌端正,她與其他妃嫔不同,似乎不喜打扮,整個人看上去清淡淑雅。
衛修儀略顯拘謹,她望向了莊嬷嬷。
莊嬷嬷會意,屏退了其他宮婢。
待內殿已無閑他人等,衛修儀這才道:“娘娘,臣妾有話要說。”
穆溫煙眨眨眼,“那就說呗。”
衛修儀看了看擺在自己面前的栗子糖,又看了看穆溫煙清媚狡黠的臉蛋,她為難了。
皇後雖然還是皇後,可她終究不是那個冷靜自持,擅謀劃算計的皇後。
莊嬷嬷也想知道衛修儀究竟有何事要說。
她是自己人,也是穆溫煙在這後宮唯一的夥伴。
莊嬷嬷道:“修儀有話不妨直說,娘娘聰慧,她能明白的。”
衛修儀也只能硬着頭皮,如實道:“娘娘,那臣妾就長話短說了,蘇烨打算在祭天大典對您動手,您可得務必小心。”
穆溫煙并不覺得意外。
畢竟,像她這樣優秀、美貌、聰慧的女子,她若是存在,宮裏還有淑妃什麽事啊。
她非常理解蘇家狗急跳牆的嫉妒心情。
可讓她不太明白的事,深居後宮的衛修儀為何會知曉這樁事。
穆溫煙并沒有多想,她只是純粹提出了自己的質疑,“那你是怎麽知道蘇烨要在祭天大典上殺我?嗯……難道有人從宮外給你送了消息?可嫉妒我的人那樣多,誰會這般好心?”
衛修儀怔然,她萬萬沒想到穆溫煙會猜出來,可她不能說。
“娘娘,您就別為難臣妾了,臣妾不能提及他,但請娘娘務必小心!”衛修儀擦了把鼻尖溢出的細汗。
莊嬷嬷和玳瑁對視了幾眼。
不管是誰送了消息入宮,此人必然在蘇家安插了探子,甚至于在皇宮也有他的眼線,必然身份不低。
而且,他一定極為擔憂穆溫煙。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但無人提及。
衛修儀離開之前,穆溫煙賜了她一盒子栗子糖,“下次有空常來玩。”
衛修儀抱着栗子糖,心情複雜。
穆溫煙心情好極了。
莊嬷嬷納悶,就問,“娘娘因何發笑?”
穆溫煙沒有隐瞞,“我正愁着沒法子對付突厥小四狗,蘇家倒是給了我機會。嬷嬷,你說,蘇家人這樣蠢,爹爹為何對付不了?”
爹爹和阿兄都不行啊!
關鍵時候只能靠她!
莊嬷嬷,“……”可能國公爺是個君子?
***
勤政殿,衛炎壓低了聲音在蕭昱謹跟前低語了幾句。
帝王完美的輪廓掩映在一片光影之中,冷硬中透着一絲獨孤,像是千萬年的遺世銀河。
“皇上,衛修儀可需徹查?她能輕易得知蘇家要對皇後娘娘動手,那必然與宮外聯系,臣擔心……會是傅世子。”衛炎此言一出,暗暗吐了口濁氣。
他當真一點不想知道帝後二人,與傅恒澤之前的牽扯。
可身為帝王的親信,他不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皇上有朝一日會滅了他的口吧?
衛炎忍不住思緒缥缈。
“不必。”沉靜許久,帝王淡淡道了兩個字,繼續落筆寫字。
衛炎也搞不清帝王心思,依言退了下去。
***
已是孟夏,突厥四皇子入京這一日,穆溫煙特意盛裝打扮,這也是她與蕭昱謹自那日之後第一次見面。
禦花園設了宮宴,穆溫煙今日着刻絲泥金銀如意雲紋緞裳,下身是煙雲蝴蝶裙,手持一把半透明刺木香菊輕羅菱扇,扭着纖細柔軟的腰肢,一步步婀娜萬千,一路逶迤。
見到蕭昱謹着一身帝王玄色龍袍,俊美的臉不怒自威,穆溫煙朝着他抛了一個眉眼,才不信他能忍多久。
剛行至蕭昱謹跟前,她雙腿一軟,正好跌倒時,帝王修韌有力的臂膀圈住了她的細腰。
穆溫煙面上受了驚吓,內心卻是低咕:還不是舍不得我受傷。
穆溫煙擡起臉來,幾日休養令得她肌膚更是吹彈可破,白嫩中透着粉紅,一雙潋滟的美眸波光流轉,蔥白玉手揪着帝王的龍袍,柔柔弱弱的低喃,“都怪我太嬌.軟,幸好被皇上抱住了。”
衆妃嫔:“……”來了!來了!她又來了!
蕭昱謹比她高出太多,垂眸看着她浮誇的演戲。
穆溫煙今日穿得是時下盛行的低領轉,白皙纖細的天鵝頸露在外面,再往下就是清冽精致的鎖骨,從帝王的角度去看,還能隐約看見.傲.,挺.深.幽處。
蕭昱謹眸光一暗,一手提着她的細腰,讓她站直了身子,帝王似乎瞬間不悅,“怎麽穿成這樣?”
不好看麽?
穆溫煙低頭打量一下,很滿意自己的身段,她如此美麗,不能藏着一個人欣賞,“皇上就喜歡這樣啊,難道不是?”
蕭昱謹,“……”
他的确喜歡極了,但他不能容忍穆溫煙的美被別人看見。
此時,衆人紛紛入席,突厥四皇子也在場,穆溫煙對他的記憶只停留在幼時,成年的突厥四皇子身形高大健碩,皮膚呈小麥色,一雙虎眸狠絕兇悍,五官還算周正,即便隔着數丈之遠,穆溫煙也看出了他的嚣張。
衆人行跪拜大禮,突厥四皇子卻只是跪了一膝,穆溫煙側過臉看了一眼蕭昱謹,卻見帝王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無溫,大約是不屑與突厥小四狗計較。
突厥四皇子的無禮被大楚衆官員看在眼裏,皇太後亦是不滿。
但帝王并未斥責,衆人只好裝作不曾看見。
“平身。”帝王淡淡道,嗓音透着冷意。
“謝皇上!”衆人紛紛起身。
就在突厥四皇子正要站起身時,穆溫煙細柔的嗓音輕笑了起來,她的容貌偏向嬌媚,這一笑更是百花盛放,嬌妍多姿,“呵呵呵……”
穆溫煙以帕遮唇,笑了幾聲,這才道:“突厥四皇子有是腿疾麽?據說你被本宮射中了膝蓋,怎麽?還沒康複?方才向我大楚皇上行跪拜禮都行不了?”
突厥四皇子永遠也忘不了這張漂亮的臉蛋,聞言後,麥色肌膚氣的漲紅。
他的确是故意不下跪,穆溫煙三年前也的确射了他一箭。
他當然不能承認自己對大楚帝王不忠,便只能默認自己的腿有疾,而且還是被一個十來歲的女子所傷。
皇太後莫名多看了穆溫煙一眼,這個穆溫煙,第一次讓她覺得順眼。
“外臣的确犯有腿疾,大楚皇帝莫怪!”突厥四皇子忍了忍,态度轉為恭敬。
蕭昱謹并未多言,這時歌舞開始,穆溫煙留意到冀侯所贈的那兩位美人,也在歌舞姬當中,她又側過臉瞅了一眼蕭昱謹,“皇上沒給她們名分?”
帝王胸膛起伏了一下,在小混賬心裏,他難道真是什麽的多.情.種子?
蕭昱謹斜睨了她一眼,“朕擔心皇後吃醋。”
穆溫煙才不承認!
她現在已經知道吃醋是甚麽個意思了,她半點不想讓蕭昱謹看出她的心思,那樣會很沒面子,“我一心為了皇上,只要是皇上喜歡的,我也喜歡,皇上後宮那樣多的妃嫔,我可都是當做親姐妹呢。”
蕭昱謹捏着杯盞,骨節發癢,想打人。
帝後以僅他二人可以聽見的聲音說話,旁人一概聽不見,卻只見帝王眉目清冷,小皇後坐在帝王身側,與帝王的偉岸相比,她僅有小小一只,忽閃着大眼,也不知在帝王身側嘀咕着什麽,一邊說着,一邊兀自笑起來。
衆妃嫔,“……!!!”
大家都是帝王的女人,怎麽待遇差別這樣大?!
蕭昱謹又沉悶着不說話,穆溫煙一個人寂寞的慌,她打算給突厥小四狗,與蕭昱謹一個大大的“驚喜”。
席位上,穆溫煙朝着未央宮的小太監眨了眨眼,那太監是帝王的人。
昨晚,皇後已經交代他諸多事宜,雖說這樁事也暗中告之了帝王,但他依舊兩股顫顫,總覺得皇後娘娘今天要玩.脫了。
如今的穆溫煙沒甚耐心,親眼看見突厥小四狗飲下酒水,穆溫煙按耐不住焦急的心情,抓住了蕭昱謹的手,“皇上,我眼皮直跳,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
蕭昱謹薄涼的唇微微一抽,豈會不知她在暗中的動作,他倒想看看這個小作.精.一會怎麽收場。
酒饋上,歌舞.姬.賣.弄.風.姿,尤其是冀侯所進貢的那兩位美人,衣裳輕透,細腰若隐若現,恨不能将自己貼到帝王身上來,穆溫煙瞧着就來氣,故意憤憤道:“哼!妖裏妖氣,半點不端莊。”
蕭昱謹兩條濃郁劍眉,微不可見的挑了挑,很想告訴穆溫煙,在他眼裏,誰也沒有她妖,見她興致勃勃的算計突厥四皇子,蕭昱謹沒有打擾她的興致。
就在這時,突厥四皇子的神情明顯有了微妙的變化,他看着場中舞動的美人,心癢難耐,他察覺到了一道甚有敵意的目光,當他看向皇後時,果然就見她正沖着自己嬌俏一笑。
突厥四皇子,“……”他就這麽……中招了?
不對!
不是說大楚是禮儀之邦麽?說好的以理服人、以德相待。可他今日頭一天入宮,他們就對他下手了?!
怎麽能比他還要無恥?!
果然,他還是不夠壞!
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突厥四皇子愈發忍不住,他方才所飲的酒水一定被人下了手腳,而且藥.量十足,直至忍的額頭青筋凸起,他終于豁然站起身。
此刻美人扭動的舞姿,對他而言不亞于是火上澆油,他只想沖上去,撕碎那礙事的華貴衣裙,然後狠狠馳騁。
穆溫煙見突厥小四狗終于動作了,她湊近了帝王,在他身側道:“皇上,你快看,四皇子一直盯着皇上的那兩位美人看呢。”
蕭昱謹對她的伎倆了如指掌,也知她是如何讓穆長風給她悄悄送了.媚.藥。
帝王只是很好奇,以她現在的心智,是如何知道這些事的,從未央宮搜羅來的那些書冊,他還沒細細翻看過……
突厥四皇子朝着場中美人撲了上去,吓的美人花容失色,當場落淚。
除卻美人之外,今日入席的官員與命婦們也吓到了。
都說突厥人野蠻無禮,今日得見,還當真如此!
既對帝王不敬,眼下又如此狂放,簡直不可饒恕!
“來人!把突厥小四狗給本宮抓起來!豈有此理,皇上的美人也敢碰?!是在挑釁我大楚麽?!”穆溫煙站起身,甚有氣勢。
衆人,“……”
突厥人即便再怎麽如何蠻橫,但這裏是皇宮,四皇子又不是傻子,再.好.色.也不可能當場失儀。
又見皇後娘娘這般架勢,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了。
皇後娘娘這行為……太孩子氣,但這事幹的好啊!
立刻有侍衛上前制服住了突厥四皇子,那四皇子雖是控制不住自己,但意識是清晰的,方才穆溫煙罵他什麽?
小四狗?!
帝王此時開腔了,“四皇子禦前失儀,給朕拖下去!”
突厥四皇子啞巴吃黃連,有理說不出,更要命的是,藥力未散,他根本熬不住,但人被侍衛押住,他半點無法動彈,那處像要炸裂一樣。
突厥使臣立刻起身,早已驚的面色煞白,好在兩國尚未交戰,即便四皇子失态,大楚皇帝也絕不能将四皇子如何,否則就真要開戰了。
“大楚皇帝陛下,四殿下……只是一時失控,還望皇上莫要怪罪!外臣懇請查驗四殿下方才所飲酒水,外臣懷疑是有人對四殿下的酒水做了手腳!”突厥使臣掃了一眼男席上穆長風,還有小巧嬌俏的皇後娘娘。
穆長風看見突厥四皇子如狗一樣趴在地上,他渾身都冒出了美妙的泡泡。
穆溫煙對身側帝王道:“皇上,臣妾明白了,突厥使臣是在控訴我大楚殘害四皇子。”
突厥使臣愣了愣,“……”
控訴?
他幾時控訴了?
怎麽話從皇後嘴裏說出來,就完全變了味了?
蕭昱謹看了一眼身側皇後,很配合,“皇後說的是,既然突厥使臣如此認為,那就驗吧。”
穆溫煙插了話,“以防突厥又一口咬定四皇子是我大楚陷害,而并非本性如此,臣妾提議,兩方各派一人出來查驗酒水。”
皇後的話合情合理,沒有任何破綻,甚至還體貼的為了突厥考慮,讓對方也派出一人。
可不知為何突厥使臣卻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好,朕允了。”帝王仍是寥寥幾言,仿佛真正主導的人是皇後。
此時,突厥四皇子的下腹已經快到迸發的境地,他被侍衛摁壓在地,這輩子從未這般丢過臉,一雙虎眸狠狠瞪了穆溫煙。
穆溫煙也察覺到了,她往蕭昱謹身側縮了縮,“皇上呀,臣妾好怕,你看他在兇我,嘤……”
帝王俊臉微沉,低喝,“放肆!”
突厥四皇子懵了,“……”
他幹什麽了?
他只是來進個貢,他招誰惹誰了?
他的确帶着目的而來,可他還沒開始作惡呢!
突厥與大楚很快各派了太醫上前查驗,大楚太醫驗過後,恭敬道:“皇上,酒水并無不妥。”
突厥太醫有些不敢置信,待反複查驗過後,只好不甘道:“大楚皇帝陛下,這酒……的确沒有問題。”
突厥使臣,“……”
穆溫煙很滿意這個結果,她要對突厥四皇子下毒,當然不可能直接下在酒水裏,傻子才會直接往酒裏投.毒!
穆溫煙輕嘆了一聲,“看來你們突厥果然真是.生.性.狂..放.不.羁,就是可惜了冀侯所贈的兩位美人了,被四皇子觊觎過的美人,皇上自然不能留着了。”
言罷,她看向了陸錦年,遞了一個“你很讨厭”的眼神過去。
讓你挖我牆角!
讓你送美人!
從今往後,穆溫煙的好友之中,再無陸錦年!
陸錦年的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龜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不夠俊美?
所以小傻子不願搭理?
莫名懷念那個總能洞察一切、運籌帷幄的紅衣少女。
陸錦年也一直在看着她,兩人一對視,他莫名一僵,随即站起身來,“皇上,臣此番獻上的兩位宗世女,臣……懇請再帶回去。”
穆溫煙微微一笑,虧得冀侯還算上道。
穆溫煙的目的都達到了,心情甚好。
酒饋提前結束,穆溫煙意猶未盡,明日便是祭天大典,蘇烨要殺她,她得想一個法子,讓蘇烨意識到他自己的無知與愚蠢。
***
剛回到驿館,突厥四皇子就将随行的幾個侍妾統統摁在了榻上,一番馳騁之後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
他難以想象他今日究竟中了多大藥.量的毒,等到一切恢複消停,人高馬大的突厥四皇子雙腿發軟無力,幾個侍妾也都昏睡了過去。
“來人!”
突厥四皇子低喝,嗓音暗啞。
使臣推門而入,當即又被濃重的異味逼退,“殿下……有何吩咐?”
四皇子今日算是丢盡了臉面,他知道一定是有人害他,“是穆家人!一定是穆家人幹的!”
使臣沒有中.藥.,理解不了四皇子的憤怒,勸道:“殿下且息怒,眼下一定要冷靜,可別忘了咱們此番入京的目的。穆家如今已經不足為懼,那穆溫煙雖貴為皇後,但臣已打探清楚,她前陣子失了心智,眼下就是一個孩子,殿下大可不必忌憚。”
四皇子平複了稍許,此刻下腹隐隐有股沖動又湧了上來,接下來即刻凸顯,他怔住,立刻破口大罵,“我去他.娘.的!還來!”
使臣讪讪退了出來,真懷疑四殿下這次中了一頭牛的藥.量。
穆家這次下手太狠!
***
夜幕降臨之前,穆溫煙假裝好心去給蕭昱謹送參湯。
帝王的情緒極穩,穆溫煙驚奇的發現,蕭昱謹好像只有在榻上時,才有表情變化,而且還是因她而起,就是不曉得他和其他妃嫔這樣那樣時也是否會失态。
衛炎和李德海對視了一眼,二人十分自覺的退下。
帝王伏案寫字,穆溫煙湊近了瞧了瞧,比她的字好看多了,她拍了龍屁,“皇上真真是字如其人,蒼勁秀麗,無與倫比,太好看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帝王淡淡擡眼,明知她有所求,但他意外的很高興。
這小東西終是來找他了。
然而,下一刻,帝王突然發現自己在穆溫煙面前,仍舊太“弱”了。
穆溫煙笑出兩只小梨渦,樣子奉承的不行,“皇上,那突厥四皇子着實無禮,竟然差點讓皇上戴了.綠.帽.子!不過皇上莫要傷懷,皇上還有我呢。此事……皇上不打算就這麽過了吧?嗯……若不,将那突厥四皇子交給我……啊!”
穆溫煙話音未落,人就被帝王一把拉入懷中。
蕭昱謹将她翻了個身,摁在了膝頭,一巴掌朝着.翹.挺.的.小.臀.揍了上去,發出清脆的巴掌聲響。
穆溫煙疼的忘了哭出美态,“你混蛋!你壞死了!嘤嘤嘤……”
守在殿外的李德海與衛炎默默對視了一眼,然後又相安無事的望着天。
蕭昱謹的掌心還殘存着微妙的觸感,他将人翻了個身,又抱了起來,讓她坐在他身上,兩人面對着面,見穆溫煙淚眼朦胧,帝王頭一低.親.了上去。
穆溫煙心中憤恨,這回怎麽也要占據上風,小.舌.壞.的要命,使出渾身解數去逗那條巨龍。
內殿安靜的落發可聞,唯有繼續的呼.吸與.親.吻.時的暧昧水聲。
等到蕭昱謹松開,穆溫煙發現自己的衣裙已經被男人握住,又上掀。
她咬着唇,靜靜的盯着蕭昱謹,帝王俊美的臉上染上一層淡淡的紅,那雙冷硬無溫的眸多了溫度,如此近距離的看着他,俊美無俦。
穆溫煙等了片刻,蕭昱謹沒有繼續。
可是……
她明明已經碰觸到了小帝王的嚣張,穆溫煙緊張極了,既害怕那晚的遭遇,可心裏又癢癢,盼着能繼續幹點什麽不可描述的事。
她自己不主動,但也不排斥,就等着蕭昱謹把持不住。
沙漏稀稀疏疏的響,穆溫煙看見帝王凸出的喉結滾動,遲遲等不到他動作,穆溫煙的指尖滑到帝王脖頸處,在上面.摸.了.摸……
作者有話要說:煙煙:敵不動,我不動!
帝王:朕很好,朕沒問題……朕還能繼續茍一茍。
突厥四皇子:我好冤啊,比企鵝還冤枉,233333~
蘇烨:皇後一定是假裝失憶,我敢保證!
穆長風:總覺得京城的人腦子不太好的亞子,不如我西南民風淳樸~
國公夫人:本夫人淡淡一笑,什麽也不說。
德妃:本宮也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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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們,今天的更新奉上,這一章 調成了99個抽獎名額,但凡本章 評論的寶寶,都能參與抽獎活動,這下中獎率應該大大提升了,幾乎都能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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