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合作與拒絕
臨近年末的時候下了一場大雪,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之後整個城市都幾乎癱瘓, 梁易安就窩在家裏看劇本, 可焦灼也在一點點的煎熬着她, 手邊的請帖已經被她翻開看了無數次,這是她“失憶”以來第一次見到談月, 不,還沒見到, 她已經很不安了!
那種感覺比之寒潮來襲也不過如此, 她很不安, 在她的世界裏,談月就是那個終極大BOSS, 可現在她還沒有準備好就要去見最後的大BOSS那種感覺可想而知, 她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可再多的心理準備都沒有實際沖擊來的大。
寒潮過後的新城到處都是冰渣子,離開了暖氣的房間更是透骨的陰寒, 梁易安的禮服被送到了家裏,來的人是小景, 小景有些心疼的看着禮服又看了看她, 然後默默的從自己随身的包包掏出了一摞厚厚的暖貼, 交給梁易安的時候,臉上悲壯的表情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
“梁姐,這個你貼在肚子上,還要腿上。”小景叮囑的很到位:“我看過衣服了,裙擺還是很大的, 裏面可以套保暖的秋褲,再貼上這個應該能撐上一段時間,起碼能撐過在戶外的時間,回屋就好了,屋裏暖和。”
嘴裏說着屋裏暖和的人,怕是自己都不太相信,屋裏就算是真的暖和,也不至暖和到在寒冬臘月的天穿着露背的小禮服,說句真心話,她真的覺得這樣挺傻的,不就一個酒會嗎?不至于非把自己折騰成這種慘兮兮的樣子吧?
但是現實就是這樣,名流們的聚會上總是少不了争奇鬥豔的機會,尤其這圈子裏從來低不少美人,有美人的地方競争就更加的激烈,別人都是花枝招展的你就是不想出這個風頭,也得随着大流,不能太過随意放肆,不然招來的也都是記恨的眼神,總會有人說你別出心裁故意博眼球。
現實就是這麽的骨感,哪怕這種出風頭的心态人人都會有,但總有一些人會斜着眼說冷笑着說些冷嘲熱諷的話,典型的紅眼病發作。
衣服是溫彤之前帶她選好的,最基本的經典款式,沒什麽太出彩的地方,勝在不會出錯簡單大方,既不招人眼球也不會看上去那麽的随意,剛剛好符合易安現在的狀态,低調中別有內涵。
“還有造型師一會兒過來,彤姐說關潇那邊有事兒她顧不上過來了,讓你自己多操點心,別出了亂子。”小景有些擔心,這還是她第一次跟着梁易安一起參加這種形式的活動,也不知道自己該注意點什麽,只能盡可能的小心的照顧梁易安的造型別出了錯。
“嗯,我知道了。”梁易安看了一眼手機,施雨童給她發了消息,說是一會兒見,另外還附了一張自拍,問她衣服好看不好看。
梁易安從頭到腳誇了她一遍之後,小姑娘才心滿意足的說了拜拜。
“梁姐,你是不是緊張呀?”小景幫梁易安換好了禮服,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樣子,開口問道:“還是沒休息好?感覺你狀态不是很對。”
“是嗎?”梁易安拍了拍自己的臉,有些擔心:“氣色會不會很差?”
昨天斯諾睡着之後,她就一直輾轉反側,折騰到天快亮了,都沒有睡安穩,迷迷糊糊中看到的都是談月的那張臉,臉上帶着笑,眼神冰冷,好像随時都能把推下萬丈懸崖,怕嗎?當然是怕的!
談斯諾推門進來的時候,易安剛好換好了衣服,後背是深V的裸色禮服剛好露出她漂亮的蝴蝶骨,好像長着一雙隐形翅膀的天使,讓談斯諾眯起了眼睛,她随手關上了門,朝小景看了一眼,小助理很識趣,立刻點頭撤離戰場,給兩個人留下足夠的時間和空間。
“你來了?”梁易安像是沒看見談斯諾眼裏的光一樣,自顧自的在鏡子前轉了一個圈,拎着裙擺問道:“怎麽樣?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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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轉過來,談斯諾才看清了禮服的款式,正面看其實還挺保守的,平肩的設計連鎖骨都沒有露出來的機會,腰間系着一條飄逸的裙帶,前面的裙擺比較短,正好與後面的裙擺相呼應,看起來不會過分的累贅,有種飄逸的美感。
只是……
談斯諾皺眉過去,輕輕的環住易安的小腰,晃悠着不願意松手:“好看,不想讓你去了,被別人看見了怎麽辦?我又該吃醋了。”
“呵呵。”梁易安搭着斯諾的肩膀,環住了她的脖頸,陪她晃來晃去的好像在踩着什麽舞步一樣:“那你要把我看好了知道嗎?千萬不能讓別人多看一眼,誰多看了,你就開除他。”
“假公濟私不好吧?”某人裝作為難的樣子:“我看還是把你藏起來比較好,誰都不能看,我自己的。”
“哦~”裝作很吃驚的捂緊了嘴巴:“原來竟然藏着這樣的小心思,實在是太可怕了,我要離你遠一點,你這樣不行的,長期下去會心理變|态,我不要跟變|态談戀愛。”
“不要嗎?”談斯諾眯着眼睛威脅一般的又問道:“你确定不要嗎?真的不要嗎?再問你一遍,是不是真的不要?一二三,快回答我,是不是真的不要?”
“要!”斬釘截鐵的回答,然後梁易安摟着談斯諾的脖子主動吻上了上斯諾的唇:“我知道你早就想這麽做了,從你剛才進來看我的時候就想把我按倒了是不是?”
是,她确實早就想這麽做了。談斯諾很誠實的用行動回答了這個問題,兩人相擁在一起吻的火辣又熱烈,眼看着難舍難分快要失了分寸,就聽見門外又輕又脆的敲門聲,小景帶着幾分膽怯的喊道:“梁姐,化妝師到了。”
梁易安正要推開斯諾,就被人懲罰性的咬了一口,唇上一痛,腰就被人摟緊狠狠的撞在了桌子上,帶着點欲求不滿的意思,談斯諾狠狠的一口咬在了易安的唇上,又無限留戀的輾轉厮磨着,就是遲遲不願意松手。
“好、好了。”梁易安臉頰紅撲撲的,呼吸也有些急促:“我一會兒該晚了。”
嘉影的年終聚會,像梁易安這種本公司的藝人,雖然現在人氣也還可以但遠不到可以論咖位的時候,她是必須提前到的,算是對公司前輩的尊重也是為了給自己找機會,留出足夠的時間來結交一些人脈,這還是溫彤特意叮囑過她的,一定要提前去。
至于談總這種大老板,時間上就要晚的多,一般都是等到酒會開始了,老板才端着酒杯姍姍來遲,端着姿态說一聲抱歉,當然并不會有人真的介意,只是那麽意思意思而已。
談斯諾拉着易安起身,幫她把禮服稍微整理了一下才把人按到了妝臺前,自己過去開了門。化妝師很敬業,進門二話不說就開始幹活了,等這邊忙完的時候,梁易安一回頭就看見斯諾在後面擺弄着一個首飾盒,她好奇的看過去,就見斯諾從首飾盒裏拿出了之前溫彤帶她買的那套仿真的黑珍珠,只是看起來又有點不一樣的感覺。
撩起頭發把項鏈給易安戴好之後,斯諾才解釋道:“項鏈我找人重新修改了一下,看起來會比較的柔和一些。”說是修改,但其實她特意請了珠寶設計師,在原來的黑珍珠的周圍又鑲嵌了一圈小的藍寶石,幽深的藍色呼應了黑珍珠的深邃,賦予了這串項鏈更加不一樣的味道。
談斯諾扣好了項鏈,目光落在珍珠上,目光若有所思,她拿這串項鏈另外再去鑲嵌的最主要原因是因為易安說這是仿真的,斯諾看易安很喜歡,不想讓她失望于是為了增加這串項鏈本身的價值,才又找了十分稀有珍貴純度很高的藍寶石來襯托,結果,等鑲嵌好之後,設計師告訴她這上面的黑珍珠是貨真價實的,根本就不是什麽所謂的仿真珍珠,這種深海珠本來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一顆已經價值不菲,更何況溫彤一送就是一整套?
如此大的手筆,當真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談斯諾在拿回項鏈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溫彤的賬戶打了一筆錢!
梁易安這邊收拾妥當之後,就被談斯諾送上車直接去了酒會現場,隔着車窗玻璃,身上披着斯諾臨出門時特意給她準備的小披肩,梁易安揣着忐忑就出了門,她等她到會場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在了,争奇鬥豔的女星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大多都是梁易安不怎麽熟悉的,她本來就是後期才到嘉影來的,平時工作又挺忙的,跟公司裏的藝人交集不太多,正想找個地方自己窩着的時候,就被人喊住了。
“易安姐,哇,好漂亮呀。”一聲驚呼,梁易安回頭一看,才看到是之前她在新生代演員訓練時候的那個室友,髒辮小姑娘。
不過髒辮小姑娘這回不髒辮了,一頭松軟的卷發随意的散在肩頭,雖然穿了裙子但是外面套了一件嘻哈風的黑色皮衣,看起來酷酷的感覺,髒辮小姑娘一見她就很興奮,立刻抛下同伴風一般的速度就過來了。
“易安姐,是我呀,成沐。”
原來髒辮小姑娘的大名叫成沐呀,這個梁易安還是真不知道,當初一起生活一起訓練的時候,因為她一頭的髒辮,于是就被人取了個外號就叫“小辮”,幾乎就沒人喊過她的大名,以至于到最後梁易安也不知道原來她本名還挺文藝的。
“姐你不是把我忘了吧?”成沐大大咧咧的:“沒關系,你看我們還是有緣,你一來我就看見你了。”
“怎麽會?”梁易安笑了笑:“忘了誰也不會忘了你。”
這話是真的,之前的時候成沐有讓她加了一個微博的小號,梁易安閑來沒事的時候就喜歡上小號去看看,成沐的微博小號挺有意思的,有很多的同人文,不知道是自己寫的還是從哪裏轉載的人,她之所以很感興趣是因為這些同人文裏,有相當一部分是關于她和斯諾的,那小文寫的簡直了,讓本尊都佩服的五體投地,梁易安怎麽可能會輕易忘記。
“我就說嘛。”成沐眨了眨眼睛,心照不宣的對梁易安說道:“易安姐,怎麽自己來了?談總沒一起嗎?”
“她怎麽會跟我一起?”梁易安臉上挂着得體的笑:“人家是談總呀,我們怎麽會一起。”
話音才落就被人碰了一下肩膀,明顯帶着挑釁的意思:“呦,你也知道人家是談總呢?那還巴巴的上趕着巴結?這年頭真是什麽人都有了,想出頭想紅都想瘋了吧。”
冷嘲熱諷的語氣,關潇一襲紅色長裙,越過她像是一只驕傲的雄孔雀一樣的展開了自己的尾巴:“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是斯諾姐呀,我沒看清是誰,還以為是那個不長眼的想攀我們談總的高枝呢,那要是斯諾姐就不一樣了,那得是高枝自己主動攀過來。”
“小姑娘你說是不是呀?”被叫做小姑娘的成沐臉色一變,正想開口就被梁易安拉住了手腕。
“關老師這話說的,太深奧了,別說小朋友聽不明白我都沒聽明白。什麽攀高枝不攀高枝的關老師一定有自己獨特的見解,今天的場合也不是很對,改天我找時間,帶上小朋友讓關老師給我們好好上一課。您看怎麽樣?”
關潇被反将一軍,臉色陡變,很快又笑嘻嘻的說道:“梁老師客氣了。哎呀,你這珍珠項鏈可真漂亮,尤其是這一圈的藍寶石,雖然小了一點,但純度很高嘛,梁老師眼光可真好。怕不是某人送的吧?可真是貼心呀,就是不知道一會兒董事長看見會不會不高興。”
她對梁易安跟談斯諾的地下戀情知道的不少,說到底關潇是談月身邊的紅人,前有董事長罩着,後面又有談斯諾故意拿她當靶子,只要不傻就能看出點門道來,尤其是關潇這種混跡在各種人群中的人,不用什麽人跟她說,也能把她們中間的聯系猜到八九不離十。
她是答應了談斯諾,可人都是往前看的,眼看着董事長都已經發現端倪了,她當然得趕緊抽身才好,明哲保身的第一步就是站穩立場,關潇不傻,她是談月捧出來的,她可以為談斯諾做事,但這個前提必須是談斯諾與談月的關系必須是融洽的。
能在嘉影混到當家小花旦的地位,關潇審時度勢的能力還是很強的,她已經感覺到嘉影的天在變了,不同于之前的股權變更,這母女倆怕是要起一場內鬥了,談月可以毫無保留的把自己手裏的股份轉移給談斯諾,前提是談斯諾是她的寶貝女兒,可如果這個寶貝女兒不在是她的寶貝,或者這個寶貝被被人惦記以後呢?
關潇可不認為談月是那種束手就擒任你蹬鼻子上臉的人,姜還是老的辣,她可犯不着為了這兩人之前的小情小愛的就把自己的事業搭進去,談月在圈裏的影響力可不是談斯諾才接手嘉影的新手能比得了的,別的不說,就是公司裏那些董事怕都是談月的人,在談月允許的情況下,談斯諾可以翻天的玩,可現在明顯就不是她們能翻天的時候!
于是,關潇旗幟鮮明的又退回了原本屬于的自己的陣營,打算把老佛爺身邊小跟班的地位坐穩了,再加上,她本人對梁易安并沒有什麽好感,這個女人看起來小白花一樣,幹淨又純粹的,可在這個圈子混,沒點心機手腕怎麽可能活的下去?
她也就是仗着初戀的情懷騙一騙不谙世事的小談總,等到以後虛僞的假面被拆穿,那下場簡直了。關潇一想到這裏,心情就忍不住的大好,看着梁易安的眼神也帶着同情,好像已經預見了梁易安凄慘的未來。
看着小花旦不大會兒的功夫演繹出來的變臉戲法,梁易安不明所以,倒是身邊的成沐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關老師是不是沒人跟您說話您覺得無聊呀?我們這兒還有事兒呢,可沒空陪關老師在這兒比誰的珠寶更貴一些,我們梁老師窮的很,這項鏈是假的,怎麽樣您滿意了嗎?我們可以走了嗎?”
成沐臉色很臭,很明顯就是諷刺關潇的語氣,關潇平時在公司就沒少仗着身份欺壓她們這些新人,有人當然就忍了,但是嘻哈朋克女孩兒從不服輸,能怼回去的絕對不會嘴軟,根本記不怕會得罪人,也不知道是真耿直還是有其他不好說的原因,比如很有關系之類的?
怼完人成沐拉着梁易安就走了,走着走着就看見梁老師已經憋笑憋的臉都快變形了,成沐才停下,就聽梁易安指着自己的項鏈說道:“這個、還真是假的,不過那你怎麽看出來的?”
成沐跟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了她半天,才說道:“這是談總送的吧?她跟你說是假的?”
梁易安點頭又搖頭:“珍珠是假的,斯諾拿去加工了一下,給鑲的寶石。”
成沐古怪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珍珠,很确定的語氣說道:“姐,談總哄你玩的,這珍珠是真的,寶石也是真的,她可能是怕你覺得貴不好意思往外戴才哄你說是假的。”說着又感慨了一句:“天吶,看多了有錢人拿假珠寶哄情人的,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讓我看見一個拿真珠寶當假珠寶哄愛人的,城會玩呀!”
梁易安不信,摸着脖子上的珍珠有些懷疑的問:“你怎麽知道這珍珠不是假的?他們跟我說是仿真的珍珠呀。”
成沐搖頭晃腦的:“我們家就是賣這東西的,從小到大我都不知道看了多少了,真假還能分布出來?信我,絕對是真的,我拿我以後的星途跟你打保證,要是假的,我一衰到底,永遠紅不了!”
“不、不用這麽狠。”梁易安咽了口唾沫,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可能斯諾早就知道這是真的,所以才會花大價錢又給做了鑲嵌,不然誰會傻到用真寶石去襯托假珍珠?想一想就覺很奇怪呀!
可是……
“這項鏈是我經紀人送的呀。”梁易安很為難:“她買的時候跟我說才八千塊,跟我說是假的,說是酒會的時候戴一下,也不虧。”
這個答案倒是成沐沒有想到的,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才感慨的說道:“斯諾姐,你這經紀人對你可真好。”好到讓人覺得怪怪的,就算關系再好的經紀人會送這麽有價無市的珠寶嗎?送也就送了,偏偏還撒謊說是假的,那她到底是圖的什麽?
無私奉獻?成沐可不相信這種無私奉獻,這奉獻的精神未免也太偉大了,那經紀人可還帶着關潇呢,不管從哪方面來看,關潇都比梁易安要有看頭的多,怎麽不見她給關潇送過什麽禮物?
就算是有親疏遠近這一層關系在,也不至于厚此薄彼到這種地步吧?
成沐很有眼色的換了話題不再就項鏈的問題發表意見,拉着梁易安說了好半天她參加的選秀活動,說自己很有潛力,就是人氣太低了,搞不懂現在人的審美,非來着梁易安讓她注冊了小小號來給自己投票,弄的梁易安哭笑不得的跟着鼓搗了好半天,看着成沐明顯落後的票數,梁易安默默的用自己以前的小號又給她投了一票,雖然杯水車薪但心意總歸是到了。
畢竟嘻哈朋克女孩兒不是大多數人的審美,成沐也不在意,大大咧咧的。言談中也能看出來這女孩兒就是圖自己一樂呵,家裏應該也是有些資本的,真想要排名就直接走人民幣玩家的路線了,她不,她靠自己的實力!
等梁易安出發之後,談斯諾才給許牧凡打了電話,從那天許牧凡喝醉之後,她就沒再聯系過許牧凡,當然十分敬業的許助理理所當然的曠工缺勤了,她也沒去上班,至于原因,談總心知肚明,就等着許助理處理好了私人的感情問題再狠狠的壓榨她!
結果,許助理好像有些得意忘形,公司不去也就算了,嘉影的年終酒會既然也打算缺席,這下談斯諾必須不能忍,如果是普通的酒會也就算了,但談斯諾心裏明白這酒會注定是普通不了的,她身邊得有個信得過的人跟着。
許牧凡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好不容易接通的時候,許助理張嘴就是拒絕:“斯諾姐,我身體不太舒服,我哪兒都不能去,不管幹什麽我都不去,我申請休假。”
“不批。”談斯諾單手給自己戴上了手表:“看看日歷,今天是什麽日子?我再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必須出現在我家!”
“喂喂喂,別這樣呀,我真有事兒!”許牧凡不滿意的嚷嚷:“下回行不行?酒會你就自己去吧,不就是跟那些人周旋周旋,我信你,你能行的!加油!”
談斯諾無奈的低聲嘆了口氣:“牧凡,我跟我媽攤牌了,這酒會可不只是酒會那麽簡單,你得幫我。”
電話那頭的許牧凡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那我申請年後給我放假,不能短于一個月,帶薪的!”
“好。”談斯諾答應的爽快:“我在家等你。”
等許牧凡裹着大棉襖出現在談總家裏的時候,談總已經收拾打扮好了,她沒有選擇晚禮服直接穿了一身簡單清爽的職業套裝,細高跟的鞋子,波浪卷的頭發散在胸前,一種成熟女性的魅力不自覺的就散發了出來,許牧凡看了看自己,很心虛的把手上的衣服拿給談斯諾看了看。
“你催我太急了,半個小時我哪兒來得及換衣服?”所以她很明智的帶着衣服上門了。
在開往酒會的車子上,許助理赤腳坐在副駕駛,高跟鞋扔在一邊,手裏拿着小鏡子很認真的在給自己化妝,人家都是請了化妝師專業的弄出一個美美妝容,她倒好自己坐在車裏自己畫,簡直不要太悲慘。
不過所幸許助理手穩技術好,平時沒少在車裏補妝化妝,技術還是很熟稔的。
等談斯諾開車到現場的時候,該來的人也都來的差不多了,寒冬的夜晚充斥着蕭瑟的寒意,推開車門就能感覺到冷空氣的入侵,看着身邊穿着短裙的許牧凡,談斯諾邁開步子就往裏面去了。
酒會自然也請了一些娛記媒體方面的朋友,談斯諾到的時候就閃過了無數的閃光燈,她下意識的想擡手去遮就被身邊的許牧凡提醒了。
“跟記者打招呼,你要笑的。”許牧凡踩着高跟鞋,臉上帶着得體的笑:“慢一點走,人家還沒拍完照。”
只是可惜,談斯諾根本就沒有搭理她,腳下生風的直接進了大廳,感受着溫暖的氣息才沖身邊的許牧凡說道:“那麽冷的天,誰願意在外面陪他們擺拍?傻的嗎?”
“很多人。”許牧凡淡定的扔下一句話,留了一個眼神讓談斯諾自己去看。
這一看,人還真是特別的多,幾乎每一個到場的嘉賓都會在鏡頭前不同程度的逗留,就是為了媒體朋友們能拍出最好的照片,甚至有些女藝人故意在鏡頭前各種擺動作,就是為了能吸引記者的目光,多留下兩張照片。
好像外面是十裏豔陽天而不是寒冬臘月零下好幾度!
會場布置的很時尚現代化,金屬造型的擺臺上是各種自助的食物,穿着燕尾服的使者托着盤子在人群中穿梭,盤子上的高腳杯裏晃悠着不同顏色的液體。
衣香鬓影的場合,很容易就讓人花了眼,談斯諾大眼掃了一遍,随處看到的都是客氣又疏離的人群,好像很熱鬧卻又很淡漠,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在這兒都一一完美的展現出來。
每個人臉上都帶着笑,說着恭維的話,可光影背後看不見的地方是不是藏着看不清的謀劃和算計,誰也不知道。
“找什麽呢?”許牧凡從身邊經過的侍者手裏拿了兩個高腳杯,塞給談斯諾一杯,四周看了一圈,在人群正中央找到了談董事長:“看來我們來晚了。”
人群中央的談月自然也看到了談斯諾,招手讓斯諾過去,臉上挂着可親的笑,好像兩人之間的誤會都不曾出現過一樣。
“走吧。”許牧凡替談斯諾回應了一下,看着那一圈的大咖:“今天的主角,怕是不是你了。”
“誰知道呢。”談斯諾端着酒杯朝着她媽的方向走了過去。
剛才離的遠,其實她并沒有看清楚談月身邊都圍着什麽人,這會兒過去一看,差點笑出來。站在她媽身邊的小姑娘一身白色的吊帶小禮服,看起來乖巧可愛的模樣,如果她沒認錯的話,這人正是一心把易安當姐姐看的施雨童!
“斯諾,等你好半天了。”談月嗔怪的拉着施雨童的手對談斯諾說道:“來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施雨童,童童可是鐘亦工作室唯一的藝人,跟着鐘影後學習,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呀。”
施雨童客氣的笑了笑:“您過獎了。鐘亦她人在國外,實在是沒時間回來,所以讓我過來一趟,希望您別見怪。”
施雨童她是不陌生的,但是聽施雨童說官話還是頭一遭,也不對,其實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施雨童本人,跟熒幕上有些不一樣,又有些像。
談斯諾嘴角微微勾起朝施雨童笑了笑算了打了招呼,又客套了一會兒才對許牧凡說道:“牧凡,童童第一次來,你帶她轉轉。”
說是轉轉,卻在看向施雨童的瞬間眨了眨眼睛,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許牧凡帶走了。
談月也沒在意斯諾的小動作,不在意的擺擺手跟司儀說可以開始了,燈光音樂響起瞬間,氣氛就躁動了不少,開場是舞曲,談斯諾陪在談月的身邊心不在焉的給易安發消息,告訴她已經讓許牧凡帶着施雨童去找她了。
梁易安跟成沐一直都躲在人群後面,沒往前湊,忽然就就看見了施雨童跟在許牧凡的後面晃悠了過來,一見她面立刻咋呼了起來:“你藏這兒幹嘛呀?我一來就找你,還沒找到就被逮去跟談月說話了。”一看就是大吐苦水的意思。
“太無聊了,怪不得鐘亦死活不來,要不是被關怕了,我也不來。”施雨童自己端了分沙拉,一口口吃的一臉生無可戀:“吃的也這麽差!”
梁易安無話可說,成沐認識施雨童,但是不熟這會兒見易安有朋友來,知道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于是也不再打擾跑去找她的朋友了。
“童童你真是鐘影後工作室的呀?”之前拍戲的時候她跟小景确實懷疑過,可沒有證據不敢亂說話,這會兒聽施雨童自己說了,才敢肯定,不過想想還是挺獵奇的,少年成名的影後鐘亦竟然會抛下光環跑去做一個小藝人的經紀人,實在是不可思議!
“我也懷疑過,但這就是事實。”
梁易安還想問,音樂就換了,舞池裏的人群退去,主持人拿着話筒把斯諾給請了上去。是例行的開場講話,斯諾落落大方的感謝了一下各位朋友連記者朋友都沒有落下,姿态大方從容不迫,贏得了底下一片掌聲,掌聲落後談斯諾就嘉影這一年的工作做了一下簡單的總結又把明天的計劃和目标大致說了說,給藝人加油打氣告訴他們明天會更好,然後酒幹脆利落的結束了這次講話。
主持人接過話筒歡送了談總的講話,酒會活動繼續,熱鬧又歡快。
梁易安等着斯諾從臺上下來才依依不舍的收回了視線,施雨童把手放在梁易安眼前晃了晃才說道:“梁姐姐,回神了。哎你說那個談月董事長幹嘛要把股份全給了小談總呀?”
“看談月的樣子也不像是打算養老退休的,不然這種場合她往這兒一站那不是搶了小談總的風頭了嗎?”施雨童繼續感嘆:“真不知道這娘倆是怎麽想的,談月那天還想找鐘亦合作來着,不過鐘亦不感興趣就拒絕了,要不是因為拒絕了她,我也不會到這麽無聊的酒會來,都是為了給她老人家一個面子。”
施雨童的唉聲嘆氣還沒嘆完就聽身後一道清冷的嗓音:“什麽合作?她找鐘亦想做什麽?”
忽然被吓了一跳的施雨童捂住胸口,一臉震驚的看着剛才還在臺上講話的人,好像沒明白她怎麽就忽然出現在這兒了一樣。
“斯諾!”不同于施雨童的震驚,梁易安就很驚喜了,驚喜過後有些不安:“你怎麽跑來了?不太好吧?”她們躲在角落的位置,一般人不會注意到這裏來,但并不代表就很隐蔽,可不是說話的地方。
剛才施雨童八卦的時候她就想制止了,還
沒來得及開口,斯諾就過來了。
“藏的倒嚴實,差點找不到你。”溫柔的一笑手指親親昵的點在了易安的臉上,吓的易安趕緊捂住了臉,有些慌亂的四處亂看。
晦暗不明的燈光,角落裏的陰影談斯諾動作又很快當然不會有人看見,只是除了旁邊近距離觀察的施雨童。
施雨童:……她覺得她好像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
談斯諾跟許牧凡打了個招呼,然後轉身就帶着梁易安順着拐角的暗樓梯就往樓上去了,被忽視的施雨童在原地愣了兩秒鐘,果斷跟着上去了。
樓上有幾間用來休息的房間,談斯諾刷了門卡等着施雨童進了門之後才關門,施雨童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有些茫然:“這是要幹什麽?我就是來混一下,走個過場而已,怎麽還有VIP服務?我可以拒絕嗎?我是有原則的人!”
“談月找鐘亦說什麽合作?”談斯諾沒給她磨叽的時間,直接開口問道:“鐘亦讓你來做什麽?”
咽了口吐沫,施雨童覺得這位小談總怪可怕的,看着倒是個美人,臉色一冷,吓死個人,比她家鐘影後差太遠了,一點都不和藹可親,太不讨人喜歡了!
“我哪兒知道呀,她們談什麽,鐘亦又不會跟我說。”施雨童溜達了一圈找了個舒服的沙發窩了進去:“鐘亦讓我來參加酒會,也沒說讓我幹什麽呀,我一看是嘉影的酒會,想着我們梁姐姐肯定要來,我閑着也是閑着,然後我就來了。”
還不忘又補了一句:“其他的我什麽都不知道。”所以,你媽為什麽找我家影後,你去問你媽呀,問我幹什麽!
“給鐘亦打個電話。”談斯諾靠着身後的桌子:“問問我媽找她要合作什麽東西。”
“我家鐘影後是你說打電話就打電話的嗎?”施雨童翻了個白眼:“鐘亦可忙了,哪有這個時間。”
“連你的電話都沒時間接嗎?”談斯諾擡眼:“你幫我打電話,我欠你個人情,以後你梁姐姐還是你梁姐姐,你還多一個談姐姐,都是一家人,何必那麽見外?”
“梁姐姐是我梁姐姐,但你……”施雨童欲言又止:“打了打了。看我梁姐姐的面子幫你這一回,先說好,我只打電話其他不管的。”
施雨童一邊說着,一邊從自己的小包包裏翻出手機給鐘影後打了過去,先在電話裏對鐘亦表了一番忠心,然後才把事情的大概跟鐘亦講了一遍。
“然後,那個談總、小談總要跟你講話。”施雨童有些心虛,好像自己做了什麽錯事一樣,語氣不自覺的就放緩了:“我知道錯了,不該多話,我跟梁姐姐說話,誰知道她就聽見了,鐘亦不怨我的。”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麽,小丫頭很快就興高采烈起來:“你說的,答應了不許反悔!”
然後才把手機交給了談斯諾,只是明顯心情上雀躍了很多。談斯諾接過電話,打了招呼沒有繞彎子直接開口問道:“我聽童童說,我媽她有找過鐘老師,能不能冒昧的問一問,她為的什麽找您?說的合作是什麽?”
鐘亦也沒有打馬虎眼,直接說道:“談董事長想跟我談工作室的事兒,她想讓我加入她的工作室,說是強強聯手打造出一個新的組織形态出來,你也知道,我對這個并不是很感興趣,就拒絕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條件制造條件也要寫完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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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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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