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陰謀詭計
房間裏有些靜谧, 梁易安緊張的盯着談斯諾看了半天, 從她的表情上就只能看出斯諾現在很嚴肅, 她有些緊張, 談月的手段別人不了解,她總是了解的, 電話那頭鐘亦不知道說了什麽,斯諾臉上的神色更加的嚴峻。
或許是察覺到了梁易安的緊張, 談斯諾放緩了表情, 拿着電話往她身邊走去, 握着她的手無聲的安慰,一旁無事可做的施雨童就那麽眼睜睜的看着她們毫無避諱的動作, 有些絕望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還沒有成年,為什麽要承擔這個年紀不該承擔的重量?
請好好愛護未成年人難道不好嗎?
“因為拒絕了談董的合作意向,所以趁着酒會讓童童過去給談董再陪個不是, 主要還是我這邊個人的情況不太适合,希望談董不要介意。”鐘亦很溫和的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還以為是施雨童這次去了嘉影的酒會被有心欺負了:“童童她就是替我跑了一趟腿而已。”
“我知道了。”談斯諾眼眸深沉, 握着梁易安的手用力握緊, 才說道:“我一直都很仰慕鐘老師,這次冒昧打擾實在是唐突的很,等改天一定登門拜訪,希望鐘老師不要拒絕。我也有個合作想跟鐘老師談一談。”
“喂,你仰慕鐘亦幹什麽?”沙發上本來捂着眼睛百無聊賴的施雨童突然聽到這麽一句話, 立刻放下了自己的小爪子,朝着談斯諾揮舞:“鐘老師可不是什麽人的拜訪都接受的,鐘老師可忙了,沒時間!而且,鐘老師對跟你們嘉影合作沒有任何的意願,你怎麽聽不懂呀!”
“童童。”電話裏鐘亦自然也是聽到了施雨童的抗議,本想訓斥童童幾句,才喊出口就意識到施雨童她聽不見,只好放棄,對談斯諾說道:“實在抱歉,童童沒大沒小慣了,談總別跟她一般見識,她就是孩子脾氣,又拿梁老師當自己親姐姐看,大概心裏見了談總也是親的,孩子都是這樣,談總只管教訓她,千萬別客氣。”
鐘亦這話說的滴水不漏,既替施雨童講了情拉了關系又不會得罪談斯諾,一句話的功夫就把施雨童方才沒大沒小十分得罪人的話給變成了無心的玩笑話,而且還拉近了關系,就算談斯諾真的介意,這會兒也不好再說別的。
更何況談斯諾是真的不介意。
她拿着電話,看着施雨童微微揚起嘴角,故意說道:“鐘老師放心,童童我一定會替您好好教育教育的。”
施雨童瞬間臉色就陰了,想辯駁又不敢,她怕談斯諾再跟鐘亦亂說話,撇了撇嘴心有不甘扭臉不搭理談斯諾了。
“至于談總說的合作的事兒。”那頭的鐘亦有些為難:“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個人這邊并沒有合作的意向,目前工作室的事兒也比較多,您也知道我這工作室才剛剛弄起來,滿打滿算的除了我也就童童一個孩子,她也就是一半大的孩子,說是童工都不為過,我這實在是沒有精力再去忙別的。不好意思了。”
“鐘老師先別忙着拒絕。”談斯諾攬着易安的肩膀:“是這樣的,我也不瞞着您。我的專業跟娛樂圈一點兒邊都不沾,在回國接受嘉影之前我對圈裏的事兒都是一知半解的,這個圈子并不是我的領域,有太多的制肘,但是嘉影這裏有個對我非常重要的人,我想她因為我跟我母親兩個人的戰争受到連累,所以,想請鐘老師幫個忙,我想讓易安挂靠到鐘老師工作室名下。”
談斯諾說到這語氣放的更加的尊重:“鐘老師在圈裏的地位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嘉影是我母親的地盤,只要易安一天早嘉影就一天受她掌控,但鐘老師就不一樣了,您是她很敬重的老師,易安在您那兒,她不敢亂來。”
鐘亦其實是訝異的。
雖然在圈裏她們這種情況實在是太多了,國外更是普遍有很多國際上的藝人都公開出櫃甚至結婚的都不在少數,但談總這邊的情況就不一樣了。她們并不熟吧?所有的交情也僅限于施雨童跟梁易安一起拍過戲,兩個人關系還不錯,主要是施雨童單方面對梁易安很有好感,這個原因鐘亦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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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雨童在劇組的時候,她因為不放心又給給施雨童說戲,倒是經常過去探班,對梁易安也有些了解,對她的印象并不壞,但這都是單方面的,鐘亦并不認為這就能讓談總毫無避諱的就把倆人的事兒就這麽交代給她。
畢竟這個圈子裏,很少有不透風的牆,哪裏會有人這麽直白的就把家務事什麽的就這麽直接的交代了?
她想的多,但談斯諾并不是。談斯諾沒有想那些彎彎繞繞,她想給易安換一個公司,那現在來看鐘亦的工作室是最合适的,首先她媽絕對想不到她們能跟鐘亦攀上關系,二來以鐘亦的地位,她媽還真是不敢亂來,鐘亦雖然在圈內是出了名的脾氣好,但咖位也是足夠的大,誰也不會不長眼到會想去得罪她,三來嘛,談斯諾回頭看了一眼梁易安,既然走上了這條路,如果回不了頭的話,那就勇敢的往前走,鐘亦會是一個很好的老師,易安在她那裏能學到更多的東西。
綜上種種,談斯諾是打定主意一定要說服鐘亦接納易安的。她說服人的方法很簡單,不隐瞞不繞彎子,坦誠相待,她現在需要鐘亦施于援手,那就讓鐘亦看到她的誠意。
只是很可惜,鐘亦并沒有直接就答應她。
挂了電話之後的談斯諾有些失落,但很快掩飾了起來,把手機還給了施雨童,別有深意的看了施雨童一眼,才裝作沒事人一樣說道:“童童平時工作忙嗎?怎麽都很少見你出來玩?”
施雨童也不是傻的,她年紀不大,性格也比較單純,接過來手機直接說道:“鐘亦是不是拒絕你了?”
談斯諾有些尴尬:“咳,你怎麽知道的?”
“我可以幫你呀。”施雨童有些得意:“你求我幫忙的話,我就跟鐘亦說說好話。”
“好,我求你幫忙,說吧,你想怎麽樣?”談斯諾答應的很爽快,只是爽快的同時還有些随便,好像并沒有真的就把施雨童說的話當真一樣。
“就這态度?”是施雨童有些不滿意:“你剛才跟鐘亦說話可不是這個态度的!瞧那客氣勁兒,那才是正确的說話态度,再給你一次機會,重說一遍。”
“童老師?”談斯諾堆着不知道真假的笑:“幫個忙吧?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買好不好?”施雨童的尾巴還沒翹起來就聽談斯諾繼續說道:“玩具糖果新衣服,包你滿意,怎麽樣?”
瞬間變成了十足十的哄孩子語氣:“行了,別鬧了,自己玩去吧,我跟你梁姐姐說點事兒。”
完全被戲耍施雨童握着手機“哼”了一聲,扯着梁易安的胳膊就往外走:“誰跟你說事兒呀,走梁姐姐,懶得理你!”
還沒走出去房門就被敲響了,梁易安率先一步過去打開門,就見許牧凡沉着一張臉,站在門口說道:“董事長在下面講話。”
梁易安還沒弄明白為什麽談月一個講話就能讓許牧凡臉色陡變,就聽許牧凡接着說道:“董事長宣布嘉影內部成立一個新的工作室,她是主要負責人,新的工作室抽走了嘉影旗下一些元老級的藝人,梁老師在內。”
談斯諾聞言,大步過去,徑直下了樓,她站在二樓樓梯口的位置停下了腳步,看着臺上正在做講話的談月,燈光打在談月的身上,談月一襲典雅的暗紫色旗袍看起來雍容華貴的樣子,她站在那裏侃侃而談說着公司的計劃和未來。
“新成立工作室的主要原因,也是為了能給大家提供更多更好的作品,可以讓嘉影旗下的藝人專司其職,在一個他所擅長的領域去發揮他最大的潛力,将能力無限化。”談月握着話筒聲音傳進了斯諾的耳膜中:“這也是公司一早就計劃好的,嘉影是個多樣化的經紀公司,嘉影旗下的藝人也是全方位多層次的發展,從前我用這種方法給嘉影開出了一條路,可也因此耽誤了很多人的前程,令我深深的感到難過。”
談月臉上的表情是真的在難過一樣,不過很快就收拾了起來:“新成立的工作室也是給了更多人更多的機會,可以讓演員專心演戲,歌手用心創作,在相同的領域裏,他們不會互相打擾,反而能相互切磋相互學習,機會也更加的平等,只要有能力有進取心就能在嘉影找到一條适合自己的路。”
下面是一片掌聲,談斯諾穩穩的握住了欄杆,問身邊的許牧凡:“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董事長講話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許牧凡回道:“流程裏并沒有這意向,然後我就立刻往公司裏查了一遍,發現在酒會開始之前,梁老師的合同就被轉移了,除了梁老師的合同,還有公司一些老戲骨年輕的流量小生,包括關潇在內的十幾個藝人統統都被轉移了合同,也就是說她現在留給我們的只是一個空殼子的嘉影。”
談斯諾咬緊了牙關,一拳吹在欄杆上,嘉影的現狀她很清楚,本來能用的藝人就不多,機會被談月一次性的抽空了,剩下的一些大咖基本上都處于半息影的狀态,要麽不接戲要麽天價片酬架子還很大,別說是劇組輕易不敢請,就是談月輕易都不會動那些人,年輕的幾乎全是生面孔,稚嫩的很。
談月是嘉影的董事長,要自己成立一個工作室對她來說簡直太容易了,工作室還是嘉影的工作人,藝人還是嘉影的藝人,什麽都沒有變,可偏偏什麽都不一樣了。
“合同被轉移是什麽意思?”談斯諾咬牙切齒的問,她不在乎別人的合同,但易安的合同必須得拿回來。
“從法務部被抽走了。”許牧凡語氣有些涼:“而且,我找人私下的查了嘉影的股權,嘉影有一部分的隐藏股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股份應該也是在董事長的手裏,再加上其他股東手裏的股份,你手上的那些普通股份會大幅度的縮水,就是這個意思。”
“呵。”談斯諾搖頭笑了一下:“所以從一開始她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我聽話的就無所謂,不聽話就再回頭給我一個教訓的意思是嗎?”
許牧凡點頭,不由得感嘆道:“是我們大意了。”
接手嘉影就真的以為談月放手了,可其實人家老獵人手裏還有三把獵槍,給他們的那一把只是沒了子|彈的空殼子而已。嘉影是談月一手創立的,這裏裏外外每有一件事談月不了解的,從她弄了個什麽隐藏的股份就能看出來談月的心機。
她也許并不是為了針對自己的女兒,但她卻有這個危機意識,随時随地的給自己留了一條退路,而且不僅僅是退路,是直接能翻身的路!
“叫溫彤過來帶易安先走。”談斯諾回頭看着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她身邊的易安,故作輕松的說道:“沒事兒,這件事我會處理好,你放心。”
梁易安看着談斯諾已經變了的臉色,咬着唇說道:“沒關系的,其實我進這一行也沒有別的意思,如果走不下去,那就換一個職業,總能養活自己的,就是到時候你不要嫌棄我沒本事就行。”
她太明白談月這麽做的目的了,只是沒想到談月的動作會這麽快。
也不對,其實已經不快了,是她跟斯諾在一起的時候忘記了時間的流失,以至于忽視了其實談月早就不耐煩了。
“傻!”談斯諾點着她的鼻子,把人輕輕的抱在懷裏:“我們可以不要,但不能被她拿走。”更何況她能看出來易安還是想要的,她喜歡在燈光在鏡頭前的感覺,她喜歡在一個有一個的故事裏演繹着人生百态,不管她是怎麽走上這條路的,對談斯諾來說,既然她喜歡,那就不能讓她失望!
談斯諾繼續說道:“時間也不早了,剩下什麽安排,你先回去早點睡,我去跟她聊聊。”
松開手的一瞬間,談斯諾下意識的往樓下談月的方向看了一眼,談月已經不在了,只是那個方向上的關潇朝她舉起了手上的酒杯,指了一個方向,意思是董事長剛才什麽都看見了只是這會兒人已經走了。
看着關潇的動作,談斯諾眼神一暗,拉着梁易安就吻了下去,她吻的又兇又狠,帶着一點急促的味道,只是在親吻的過程中一把将易安推到了一個視線的死角位置,讓外面的人完全都看不清楚她懷裏的人是誰,直到懷裏的人咬了她一口之後,談斯諾才松開,抵着易安的額頭說道:“放心,不會有人看見的。”
不是說她篤定不會有人看見,而是就算有人看見也只能看出一個她而已,她算好了光線和角度,就是故意親給關潇看的,親給談月看的,有些時候立場必須堅定,她現在已經被談月将了一軍,就算是發洩也好,總歸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她還懼怕些什麽?
“咳!”做了一位遮擋板的許助理掩着嘴:“行了行了,要走趕緊走,別在這兒磨磨唧唧的。”
“不用等我,早點休息。”
梁易安回到公寓的時候,時間還早,她沖了澡換了身衣服就在客廳找了一部片子,說是觀摩學習其實就是心不在焉的等着斯諾回來,電視才打開沒多大會兒,門鈴就響了,易安正在納悶,還以為是小景來給她送什麽東西,打開門的瞬間就愣住了。
門外的人不是小景,是她無論如何也猜不到的談月本人!
談月身穿一件黑色的貂皮大衣,帶着皮手套,一身的規範裝扮站在門口:“怎麽不歡迎我嗎?”
梁易安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讓開了門,等她意識過來的時候談月已經脫了外面的大衣,穿着剛才酒會上的旗袍,看樣子是從酒會上直接過來的。
“這地方我很少來。”談月脫了手套,端着易安充好的茶品了一口:“看着倒是還挺溫馨的,兩個女孩子生活就是不一樣,精致的多了。斯諾她自己住的時候倒是簡單,一屋子的極簡風,我最不喜歡了,看來還是你的品味好些。”
“董事長過來,有事嗎?”梁易安有些忐忑,談月能出現在這裏真的是太出乎她的意料。
“沒什麽事兒,來看看你們。唉,我年紀大了,跟你們年輕人總要有些看法并不一樣的地方。”談月一聲嘆息,然後坐到了易安的身邊:“斯諾小的時候我就沒怎麽照顧過她,那時候工作忙呀,哪裏有時間?這一來二去的,這孩子就對我有些情緒,好不容易等她長大了,懂事了,知道我的辛苦的時候,又折騰出你們倆的事兒。”
“易安,我可以這麽叫你吧?”談月感嘆道:“一晃眼都這麽多年了,你們也都大了,成熟了,跟以前小的時候胡鬧不一樣了。哦,我差點忘了,聽說你失憶了,那是不是以前的事兒都不記得了?”
談月問的簡單,梁易安卻覺得天好像都變了,這畫風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是有哪裏不一樣了,是哪哪兒都不一樣了!
談月怎麽可能這麽好言好語的跟她說話?談月怎麽可能跟她心平氣和的坐在這裏?
“嗯,之前出過一次車禍,很多事情都記不清楚了。”她就是再記不清楚,也不會忘記談月的态度,偏偏梁易安又是真的摸不準她到底是什麽意思,只能揣着小心的應對。
“唉,怪可憐的。”談月握住易安的手,輕拍了兩下才說道:“雖然你說不記得了,但阿姨有些事還是得跟你坦白,跟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我。”
啥?這是啥玩意?梁易安一臉的懵逼,看着談月握着她的手,頓時吓的都不敢動了,好像那不是談月的手,是咬人的蛇信子,随時都能将她拆穿入腹,骨頭渣都不帶往外吐的。
“您言重了。”梁易安幹巴巴的回了一句。
畢竟她現在扮演的是失憶人士,這個失憶人士正面對着着從前死活都要拆散自己跟斯諾的對象家長,這個家長的态度變化如此之大,讓梁易安一時半會兒的摸不清楚頭腦,找不準自己的感覺。
“你不記得了,才會說我言重了。”談月嘆了口氣:“阿姨希望你能理解我們做家長的心,斯諾從小就是我所有的希望,可她突然就跟你在一起了,在一起也就算了,還死都不願意再按照我給她安排的路,不願意出國留學,你說我怎麽能接受的了?好好的閨女,說堕落就堕落了,當媽自然心疼。”
梁易安動了動手指,想把自己的手從談月的“魔爪”中拿出來。關于斯諾出國的事兒,她是知道一些的,當時她們才剛進大學的門,斯諾也順嘴提過那麽一兩句,不過兩人都沒有當真,直到最後分手的時候,她們都沒有就這個問題讨論過,也是直到分手之後,梁易安才知道,原來談月對斯諾的規劃就是送她出國,可那時候的斯諾已經放棄了出國的計劃,也正是因為斯諾的放棄才最終激怒了談月,才有了後面一些列的變故,她們分手,斯諾出國,談月目的達成。
“當然,當然。”梁易安客氣的附和道:“您的考慮是周全的。”
“不周全。唉,也怪我,一輩子強勢慣了,我們老一輩兒的人思想上都比較的局限。雖然我是在圈子裏混的,同性戀的事兒也看的多,但看歸看,忽然有一天你發現自己的女兒是個同性戀,還找了一個跟你的認知裏差很多的對象,但凡是個當媽的,她都受不了呀。”
眼看着談月這種推心置腹的聊法已經發散到不知道什麽地方去了,梁易安感覺自己摸到了一點點的頭腦,主動拍着談月的手,讓她放開自己,又給談月沏了杯茶,端到談月的手邊:“您喝茶,使我們年輕不懂事,惹您不高興了。”
談月接過茶杯。搖頭:“我以為你們分手就沒事了,當時就一腦門的想着讓你們兩個分手,回歸到本來的生活。可斯諾我了解,她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子,我怎麽說她都是不會聽的,所以,就委屈了你。”談月眼中含淚,單手撫着易安的發絲:“阿姨當年做做錯了很多,傷害了你,也傷害了斯諾,現在你們既然重新在一起了,那以前的那些都不說了,阿姨只有一個希望,就是希望你能好好陪着她,不要再跟她分手了,不光你們折騰不起,我這一把年紀的也折騰不起呀,阿姨只有斯諾一個孩子,當年你跟她鬧分手,她一氣之下走遠他鄉,我想她的時候就只能看看照片,那滋味真的不好受!”
梁易安腦子繞了一圈,指甲掐進了掌心,她摸不準談月的路數,可談月也沒有摸清她的路數,談月以為她失憶了,這一番掏心掏肺再流兩滴淚的一場談話,徹底混淆了當初她跟斯諾分手的真相!
談月說了她對斯諾的希望,說了斯諾出國的打算,最後卻把分手的錯全部都推到了她的身上,好像她才是最後的主要原因,至于那些所謂的道歉所謂的委屈,都是空話,都是場面話而已,談月打着道歉的旗號,其實就是來敲打她的,讓她以為自己當年做錯了事,導致兩人分手,表面上是希望二人能夠好好的,卻在不經意間将當年分手的事兒再次挑了出來。
分手是兩個人中間的刺,不管是易安也好,斯諾也罷,只要有一個人覺得分手時對方的錯,就像剛開始斯諾以為的那樣,那在這場感情裏,她就始終是對不起斯諾的那一方,甚至斯諾也會潛移默化的就認為她是過錯方,也許一天兩天沒事,但是這種不平等的狀态絕對長久不了,她們遲早會再次爆發強烈的沖突和矛盾,再次分手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想到這一點的易安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知道談月手段霸道又強勢,卻沒想到談月的心理牌也打的這麽好,她攥住了人性的弱點,将人性裏面最脆弱的那一點拿出來,無限放大之後用作武器,說是所向披靡也不過如此!
“我們、為什麽會分手?”梁易安眯着眼睛,裝作不明白:“我跟她怎麽會分手,我們深愛彼此永遠也不會分手的!我問過斯諾,她不想說,問了好幾次,也只是說了有過誤會什麽的,為什麽誤會不解釋清楚呢?”
果然,談月的回答不出她所料:“大概她是不想回想從前那些不高興的事兒吧,既然她沒有跟你說,那就算了,也不是什麽好事,忘了就忘了吧,只要你以後跟斯諾好好的,那阿姨就放心了。”
“其他的你都不用擔心。”談月拍着易安的肩膀:“你想要什麽,我都會滿足你的,你不是喜歡演戲嗎?新開的工作室就是為你量身打造的,那些老人都會成為你的老師,你會功成名就,你想要的都能得到滿足,不管是金錢還是名譽,只要我能給你,只要嘉影能給你,都能滿足你,身為一個母親,我只求你一點,求你千萬不要再折騰了,你好好的,安安穩穩的跟斯諾過日子,錢我給你,聲明地位我也給你,我保證你能紅,比鐘亦還紅,你不能跟她分手你知道嗎?”
神經緊繃,梁易安看着淚流滿面的談月,內心一片恍惚,在談月的口中,她成了一個拜金的女孩兒,好像跟斯諾在一起就是為了什麽所謂的金錢和聲明地位一樣,她的目的是不堪的,甚至還主動跟斯諾提過分手抛棄過斯諾的,她是配不上斯諾的。
這一言一句看似掏心掏肺,卻把她變成了一個精明市儈欺騙感情的垃圾!
高明,當真是高明!
梁易安氣的渾身發抖,她不停的告訴自己要鎮定要深呼吸要穩住,她不能慌不能亂,她失憶了,她不知道談月的那些伎倆和花招,她什麽都不知道,默念了無數遍之後,梁易安才開口說道:“您放心,我不會跟她分手的,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會!”
“那就好,那樣阿姨就放心了。”談月狀态優雅的擦着臉上的淚痕:“你看我,年紀大了,情緒就好激動,真是不好意思了。”一邊說着一邊看向自己的手表,然後又是一聲驚呼:“哎呀,都這麽晚了,斯諾怎麽還不回來?這孩子是怎麽回事兒,這酒會早就結束了,她是怎麽回事,又跑哪裏去玩了?不回來怎麽也不給你打個電話,明知道家裏有人等着,實在是太不像話了,你得說說她,知道嗎?”
梁易安帶着微笑點了點頭,才把談月送走,扶着門框看着往回招手的談月,真是不得不感嘆這女人當真是厲害,臨走了也不忘踩她一腳,挑撥一下她跟斯諾的關系,看似為了她好,其實不就是在告訴她,談斯諾忙完工作不回家,肯定是忙別的去了,明裏暗裏的說着斯諾沒把她放在心上呗,當真是一環又一環一套有一套!
只可惜,她千算萬算,滿腹的算計與謀劃都栽在了梁易安根本就沒有失憶上!
梁易安沒有失憶,所以她清楚的明白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知道自己當初就是被談月設計的!
背靠着門緩緩坐在地上,梁易安摟住了自己的膝蓋,當初的當初,她跟着斯諾一起報考了新城的大學,本以為幸福美好的時光從此開啓,卻被現實狠狠的打了一耳光,她們的現實跟美好是那麽的短暫,遠比斯諾以為的要短暫很多很多!
到新城以後的易安才發現,原來斯諾跟她以為的差別那麽多,他們少年時在一起長大,她知道斯諾的母親在新城工作,卻不知道她們身價幾何,更不知道經營着一家星工廠,造星無數,從來只在新聞媒體電視上出現過的那個女人會是斯諾的母親。
那時候的斯諾已經跟談月的關系緩和了,她住豪宅開豪車,身邊來往的朋友也都是非富即貴,甚至還有很多是梁易安在電視上見到過明星,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才意識到兩個人的差距是那麽的大,斯諾跟她不一樣,斯諾是天之驕女,踩着萬丈星光,而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兒。
尤其是當那些人帶着蔑視的眼神看向她的時候,梁易安是發自內心的自卑了,但那時候她并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談月早就謀劃好的,成年人的世界充斥着金錢跟名利,談月又是在名利場裏摸爬滾打出來的,她實在是太清楚人性帶來的打擊。
一方面她盡自己所能的把所有最好的一切都擺在斯諾的面前,安排非富即貴的朋友帶斯諾玩耍,另一方面對易安進行着無聲的打壓,如此鮮明的對比這下,易安的心态就變了,她們的生活環境不再純粹,她看着斯諾身邊的那些朋友,尤其是那些朋友偶爾瞥向她時那異樣的眼光,那像是一把刀,戳着易安的心窩子,讓她覺得難受。
芥蒂從一開始就埋下了。
談月是把握人性的老手,而那些鋪墊也只是鋪墊而已,真正的高|潮在于她以方便引導着斯諾誤會易安出軌,另一方面又讓易安覺得斯諾冷落了她,覺得斯諾另尋了新歡,幾乎是如出一轍的手法,只是發生在兩個人身上時的作用不同。
梁易安摟緊了自己,當初她以為斯諾跟別的女孩兒打的火熱,于是提出了分手,可斯諾并沒有,同樣的誤會下,斯諾從來都沒有跟她提出分手,這也是後來她才知道的,原來斯諾對她的愛是那麽的隐忍。
擦掉臉上的淚痕,梁易安擡頭撐着地板站了起來,她背靠着門,站的很直,很堅定,從前的那些已經過去了,如今談月卷土從來,發起了新的議論心理戰,她不能輸,她必須不能輸,她要穩住,找到談月的弱點,然後打敗談月!
路燈下,談月從包裏拿出了一只銀色的小東西,看起來十分的不顯眼,只是上面一閃一閃的小紅點在宣示着這個東西并不簡單,談月微微拿着手套的手輕輕的點在上面,很快就響起了她跟易安剛才的談話內容,音質很清楚,談月很滿意。
扔出一個工作室的炸彈,談斯諾一定會去找她,談月就趁着中間休息的時間直接去找了梁易安,她的目的很簡單,能誘導到梁易安最好,如果不能她自然有別的手段,只是沒想到事情會這麽的順利,她的備選方案也順利的完成了,嘴角揚起得意的笑,她從不認為自己會失手!
酒會還沒結束的時候,談斯諾就開始找談月的身影,找了一圈沒找到,然後就錯失了脫身的最佳時期,身為酒會的主人,談月不在,那送客的任務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好不容易等到把人都招呼完,才有人告訴她董事長身體不舒服提前退場了。
談斯諾幾乎是馬不停蹄的往家趕,可現在她已經在客廳裏坐了将近四十分鐘了,談月還是沒有回來,談斯諾有些煩躁的看了一眼手表,不打算再等了,她才剛剛起身,談月就回來了。
“咦,斯諾你怎麽回來了?”談月故作不知,她一貫好演技,不管是之前兩人的争執也好,剛才酒會上她擅自的決定也罷,好像這些都不影響她跟斯諾的感情一樣。
或者,只是她單方面的假裝那些事兒都沒有發生過。
“我等你很久了。”談斯諾站在原地,看着談月。
“哦,路上堵車。”談月褪下手套,無所謂的說道:“等我做什麽?”
“這個點兒堵車?”談斯諾諷刺的說道:“媽,您是不打算跟我說實話了是嗎?口口聲聲我是你女兒,你就是這麽算計你女兒的?工作室的事是怎麽回事,我怎麽一點兒消息也沒有?”
“你回來就是質問我的嗎?”談月坐在沙發上,擡眼看着談斯諾:“我看你是越來越沒規矩了,翅膀硬了不是?那你飛呀,我攔着你了嗎?我養你這麽大,就是養了只白眼狼她也該知道回頭看她娘一眼吧?你就是這種态度,回來就只知道質問我?”
談斯諾沒有說話,沉默不語,沒打算走,可也沒打算留下。
“工作室,工作室怎麽了?那是早就定下的項目,你關心過你問過嗎?”談月指責道:“你都不知道公司就這麽一個項目!反倒過來問我怎麽回事,我還想問你怎麽回事,我把公司交給你,可不是讓你拿去玩的,公司上上下下那麽多張嘴那都是要吃飯的,你管過他們嗎?你為他們想過嗎?”
談斯諾皺眉,如果說工作室是之前的項目,可她為什麽一點都不知情?
“公司的項目就是要瞞着我嗎?”談斯諾轉身很冷靜的開口問道:“還是說公司的那些人不把我看在眼裏,覺得這種事兒沒必要跟我說?跟您說一聲就行了?要是這樣的話,那還要我做什麽?不對,不是要我做什麽,是要他們做什麽!如果真要走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路子,那看來我得趕緊準備招人了,起碼招一些定計劃項目案子的時候會跟我打招呼的人,您覺得呢?”
“斯諾,你一定要這麽跟媽媽說話嗎?”
談月有些難過的扭臉:“我們是親人不是仇人呀。我、如果你一定要跟那個梁易安在一起的話,那我保留意見。時間會告訴你答案,她真的不适合你,我也不瞞着你,剛才不是問我怎麽回來的這麽晚嘛,實話跟你說,我去看她了。”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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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