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摔碎

如果說溫彤的把柄談斯諾一點兒興趣也不感那是不可能的。

挂了電話之後的談斯諾有些煩躁的爬了起來, 推開窗戶本想點支煙, 拿在手裏又放棄了, 她最近已經在戒煙了, 香煙的味道讓她眷戀,可易安身體不好, 又時常會犯胃病,慢慢的她也就不在易安面前吸煙了。

最近更是有想徹底戒掉的想法, 只是沒了那點味道又總覺得好像欠缺了什麽一樣, 談斯諾撚着手中的香煙放在鼻尖輕輕的嗅着, 夜半的涼風讓她稍微有些清醒。

然後開始思考。

關于溫彤所謂的把柄到底是什麽,她總覺得這事兒沒那麽簡單的, 好像命運的陰影裏有只推手在無意中推動着這一切的發展, 前腳溫彤帶着易安才走,後腳那邊關潇就鬧到了她媽那兒,要說這中間沒點什麽, 談斯諾是不信的!

關潇是什麽人?見風使舵能言善語能把她媽都哄住的女人,怎麽會這麽沒眼力見的直接去告溫彤的狀?實在是太不明智了, 就算她是嘉影的當家小花旦, 也不該如此的魯莽, 否則萬一惹惱了溫彤,那豈不是兩敗俱傷?

談斯諾不認為關潇會這麽傻,她潛心經營到現在,好不容易走到如今的位置,有了現在的成績, 怎麽會愚蠢到去跟經紀人翻臉?

要知道藝人跟經紀人鬧掰,後果絕對不是哪一方獲利或者哪一方受損,結果只有兩敗俱傷這一種,她寧願相信關潇被溫彤威脅着,也不會相信關潇會直接跟溫彤撕破臉,這種代價對關潇來說實在是太大了,她絕對承受不起!

這裏面一定有什麽貓膩!

被揉碎的煙絲散在談斯諾的手裏,她低頭看着再度響起來的手機,默默的看了兩秒鐘之後,才按了接聽鍵:“媽,怎麽了?”

“怎麽?你還知道問我怎麽了?”電話那頭的談月明顯是氣着了,聲線都是不穩的:“你馬上回家一趟!”

“現在?”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下微弱的幾盞路燈,談斯諾眉頭微微皺起:“現在不行,有什麽事兒明天再說吧。”

“什麽行不行,你現在必須馬上回來!”聽着談月馬上就要發脾氣的語調,談斯諾拿着手機就想直接把電話給她挂了,但轉念又一想,就換了個注意,掩着嗓子咳嗽了兩聲,談斯諾才說道:“今天真的不行,明天吧,明天一早我回去,有什麽事兒您到時候再跟我說。”

一邊說着一邊又對着電話咳嗽了兩聲,語氣也放緩了很多:“先這樣吧,您早點睡,最近天不好,多注意身體。”

說完話就拿着電話等着談月,果然電話那頭的談月靜默了兩秒鐘之後才問道:“你是不是病了?吃藥了嗎?發燒不發燒?”

談斯諾嘴角微微上揚:“不礙事,一點兒小毛病,有點燒,已經吃過藥準備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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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這樣呀,那好你先休息有什麽事兒明天再說。”

隔着電話談斯諾清楚的聽見了那頭關潇有些失落的語氣,嘲諷的挂了電話,躺在沾了易安味道的枕頭上,談斯諾重新閉上了眼睛,她不一定睡的着,腦海裏把整件事情順了一遍。

越發的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深更半夜繞了這麽大一個彎子,其目的應該是想把她給騙到老宅去,至于原因,一個關潇在哪兒簡直不要太明顯了。談斯諾也是想明白她媽到底是什麽意思了,一邊要死要活耍盡手段一定要讓她跟易安分手,甚至不惜利用關潇來破環她們的感情,難道關潇可以易安就不可以嗎?

也不知道這裏面到底有什麽邏輯,關潇在圈子裏摸爬滾打的黑料一大堆,要不是嘉影要不是談月在後面給她兜着,關潇她憑什麽?

越想越覺得煩躁的斯諾,一把撈過被子蒙住了頭,這種狀況實在是太被動了,這種被動讓談斯諾覺得十分的壓抑,她想直接跟談月撕破這層虛假的僞裝,可談月不願意,不僅不願意,還故作委屈的自退一步,表示願意跟易安和平共處,甚至還主動去跟易安講和。

可實際呢?她要真的有這個心,也不會繼續整什麽幺蛾子了!

談家。

談月手中端着琺琅彩的茶杯歪在沙發上,眉宇間盡是憂愁,身後的關潇體貼的給她按着額頭,小聲的說道:“誰知道那女人這麽有心機,要不是、咱還都被她蒙在鼓裏呢,尤其是斯諾姐,那麽死心塌地的,結果人家都是騙她的,這年頭真是為了紅,什麽事兒都能做的出來。為了跟已經分手的前對象搭上線,都不惜自己撞車搞什麽失憶,電視劇都不敢這麽演的吧?”

關潇誇張的說道:“實在是太心機了,頂着失憶的帽子死皮賴臉的一定要黏着斯諾姐,結果竟然還被她給成功了,人家現在可得意呢,手上的片約不斷現在又跟趙導進了組,身後還有談總這棵大樹給撐腰,前途一片光明,說不準哪天哄的談總直接出國領個證兒,啧啧啧。這車禍撞一下,簡直多給她裝出個腦子出來,這一招招一套套的,真不是什麽人都能想出來的。”

談月眉頭緊鎖在一處:“你确定她的失憶是假裝的?”

怎麽可能怎麽會?

這實在是談月沒有想到的,不由得想起那天跟梁易安的一場對話,她以為她占了先鋒,其實呢?怪不得不管她怎麽說斯諾就是無動于衷,原來根源在這裏呢,她以為梁易安真的失憶了,引導她激化那兩個人之間的矛盾,本來還想着她怎麽能那麽沉得住氣,原來不是沉得住氣,是從一開始她所有的謀算都被人家一眼給識破了,不動聲色的一一拆了她的臺,她竟然還一無所知。

這個梁易安,還真是小瞧了她!

“千真萬确!”關潇一聲嘆息:“不然我怎麽能這麽火急火燎的想找您商量呢?斯諾姐被她騙了這麽久,一想到這裏我就難過,她憑什麽呀,當初說把人甩了就把人甩了,這會兒想回頭随口扯句失憶就算完了,那也太便宜她了!”

攥住手中的杯子,談月譏諷的一笑:“小丫頭片子手段倒是不少!”

一整晚談斯諾都睡的不好,沒有熟悉的人熟悉的味道在身邊總覺得少了點什麽,後半夜惦記着易安該到了,結果電話打過去竟然是溫彤接的,這又讓談斯諾更加的煩,經紀人接藝人的電話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兒,要是平時她可能也就嘟囔兩句就算了,可畢竟今天不一樣,談斯諾忍不住的多叮囑了幾句才電話然後才被轉交到易安的手上。

易安一邊笑她孤枕難眠了,一邊哄着她要早點睡覺,她這邊惦記着易安旅途困頓也不好多打擾,沒說幾句就挂了電話,再到後半夜就更睡不着了,一直迷迷糊糊的等到天快亮才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結果還沒睡醒就被一陣門鈴聲給吵醒了,談斯諾不耐煩的拿出手機是上鏈接的視頻,看着門口站着的兩個人煩躁的揉了揉頭發,一把掀起被子蓋住了腦袋,這人也真是太積極了,昨天夜裏才打電話催她回家,今天竟然自己主動過來了。

來就來了,還帶着一朵野花!

呵,不知道她家門口不讓野花随便路過的嗎?!

電話“嗡嗡”的響了起來,談斯諾一腳蹬開被子,深深的呼了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嗓音才接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那頭就是談月關切的聲音:“斯諾呀,你怎麽樣了?媽媽來看你了,順便給你帶了點藥,你起來了嗎?我按了半天的門鈴怎麽不見人應?”

談斯諾靠着床頭:“媽,我在回去的路上,不是說我回家嗎?您怎麽來了?那這樣,您在門口兒等着吧,我現在拐回去。”

“啊?你回家了呀?”談月驚訝極了:“那你現在到哪兒了?還要多久?”

“堵路上了。”談斯諾按着眉梢,淡定的胡謅:“您別着急,不然找個地方先坐會兒,我這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到。”

談月明顯是沒先到會是這個答案:“算了算了,你不要拐回來了,你在哪兒說個地方,我過去找你吧。”

談斯諾拿着PAD查到了一家茶館,給談月報過去之後才說道:“那一會兒過去見吧。”

然後看着視頻監控裏談月匆匆忙忙的收起手機,帶着關潇匆匆忙忙的就走了,談斯諾才伸了個懶腰,重新縮進被子裏趟了一會兒醒了會兒神。

這麽一大早的就跑過來找她,還直接跑到家裏來,她又不傻,怎麽也不會給她倆進門的機會,先把人支出去才是目前來看最好的處理辦法。

等談斯諾收拾好出門再到茶樓的時候,談月已經帶着關潇隔了一壺茶了,見談斯諾進來,談月臉色明顯有些不太好:“怎麽回事兒,等你這麽半天,你跑哪兒去了?”

談斯諾先給自己倒了杯茶之後故意賣苦的說道:“早上出來的時候先去醫院拿了藥,繞了一點路,誰知道路口有車追尾,就堵在那兒,這早上早高峰走哪兒都堵車,這不能怨我吧?”

說完又看了對面的兩人一眼:“你們出來就沒堵車?真是奇怪。算了,算了,不說這個,媽你這這麽着急找我幹嘛?到底是什麽事兒?”

“什麽事兒,你現在還問我是什麽事兒?”談月炮仗一般的直接就點着了:“潇潇,你跟她說!”

關潇輕咬着嘴唇,有些猶豫的說道:“其實這事兒怨我,之前溫彤說有個廣告找了我,我挺高興的,可後來這事兒就沒影兒了,我聽、我聽人說這廣告最後被人給截胡了,我當時就不願意,就去質問溫彤。”

一邊說着一邊小心翼翼的看了談斯諾一眼:“談總你也知道Mystery的代言不是小事兒,哪能說讓出去就讓出去的道理?我不服氣,溫彤偏心也不能偏到這種程度吧?就去找她理論。”

“你說易安搶了你的代言?”談斯諾将茶壺穩穩的放在桌子上:“然後呢?”

“然後溫彤不在辦公室,我、我當時就是鬼迷了心竅,就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翻了她的文件還是電腦。”關潇越說越小聲:“我當時就是想知道她到底背着我搞了多少事,除了Mystery的代言還有沒有別的!畢竟她是經紀人,很多事都是她在經手的,有些活動她直接給我推了我都不知道!”

“然後你們就鬧掰了?”談斯諾繼續問道:“你說的溫彤的把柄就是這個?”

“不是。”關潇有些膽怯的看了談月一眼才說道:“我無意間發現了一個秘密。”

“吞吞吐吐的,有什麽大不了的直接說!”談斯諾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她到底藏了什麽秘密?”

“是、跟醫院的聯系單。”關潇迅速說道:“在她電腦的郵箱裏,我看見她跟聖心醫院頻繁聯系的郵件,要求醫院出具的證明之類的東西。”關潇咽了下吐沫:“談總,我直接說了,郵件裏主要涉及了當初梁老師車禍的事情,大部分都是溫彤在跟醫院方面交涉關于梁老師失憶的這件事。”

“那又怎樣?”談斯諾不以為然:“她是易安的經紀人,關心這些不是正常的嗎?”

“是正常的,可郵件上确實明确提出要醫院幫忙造假!”關潇一狠心直接說道:“什麽所謂的失憶都是溫彤提前跟醫院方面聯系好的,都是假的!應該是當初說好的價位沒有談攏,醫院現在不樂意了,追着她要錢!”

“聖心不就是我之前住院的是住的那家醫院嗎?”談月适時的出聲:“原來人家早就安排了,我們先住進醫院,後腳她就車禍也跟了進來,同一家醫院,這麽近的距離,就是為了能找機會接近你,什麽失憶什麽車禍,都是她故意布的一個局,就為了引你上鈎而已!”

“你說、她沒有失憶?”談斯諾眼中閃過一絲迷蒙,很快變成了鎮定:“你憑什麽以為我會信你說的話?易安是我的愛人,你關潇是誰?憑什麽就覺得你這無憑無據的話就能讓我去懷疑我的愛人?”

“我是無憑無據,證據都在溫彤那裏!”關潇仰着下巴:“那天的後來,溫彤回來的時候,我為了代言的事兒跟她大吵了一架,直接砸了她的電腦,如果沒意外的話,她根本就不會發現我動過她的東西,你去查呀!電腦就在辦公室直接找人查,證據我沒有,但是溫彤有呀!”

談月聞言,立刻說道:“還有醫院,醫院那邊也去查一查,是假的總會留下痕跡,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行了,我知道了。”談斯諾起身:“如果只是說這個的話,拿酒沒什麽事兒了,你們說的那些我都會去查的,至于媽,您身體也不好,就別操那些心了。您之前不是還跟我說,要好好跟易安相處,還說要栽培她嗎?怎麽才幾天就變了臉?”

談斯諾站在那兒,單手拉開椅子:“你們不就是想跟我說,她的失憶是假的嗎?我知道了,不用費那麽大的功夫半夜三更一大早的就過來,搞得好像天都要塌了一樣。”

“斯諾!”談月聞言,臉色鐵青:“你這态度是什麽意思?梁易安從一開始就是在設計你,你也不在乎?我早就跟你說了她是騙你的,你不聽,她跟你在一起是有目的,你也不信,潇潇,把東西拿給她!”

關潇立刻拿出了一只錄音筆交給談斯諾,談月繼續說道:“放給她聽!”

“不用了。”錄音筆被談斯諾搶了過來,捏在手裏玩味的一笑:“如果我沒說錯的話,這個應該是年會那晚您跑到我那裏的時候錄下來的吧?不管裏面到底是什麽內容,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錄音筆被談斯諾踩在腳下,踩的粉碎。

她不知道裏面是什麽內容,卻記得那晚易安被噩夢吓到的情景,她不說不代表斯諾自己就沒有調查過,家裏也是裝有監控的,哪裏還需要談月的錄音筆?她其實在等,等着談月什麽時候不願意在跟她周旋下去,等着談月撕下虛僞的假面,本來以為等不到了,原來還在這兒等着她呢!

易安她、竟然沒有失憶嗎?

談斯諾嘴角微微上揚,她只猜到易安的記憶可能是恢複了,卻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一種答案,沒失憶也好,起碼她不用擔驚受怕的請荊楚來給她聊天看病,她的易安原來還挺有小心眼的。

只是,那未免也太辛苦了一些,想到之前的種種,談斯諾忍不住的一陣心疼,她是頂着多大的阻力在一點點的向自己靠近,曾經的迷失,曾經犯下的錯,所有的一切都是易安自己在一點點的彌補,她在用自己的力量,頂着心酸和苦楚,修補着過去那碎掉的感情。

“不重要?”談月看着地上碎了的錄音筆:“那你說什麽重要?”

“媽,我以為我對您來說是重要的。”談斯諾緩步上前,輕輕的擁抱着談月:“可是,好像不是,我在您的心裏不是重要的,當然您在我心裏也不是重要的。我就是想不明白了,我只是談個戀愛而已,又不是去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或者愛上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人,您說您至于嗎?”

不等談月說話就松開了手:“真的不至于。”

“咱母女的關系本來就一般般,真的當不起您這樣折騰。”談斯諾苦笑道:“費勁心思的扒出來易安沒失憶,然後呢?我們分手?然後呢?不然我就照着您的意思,直接睡了關潇?”

關潇臉色蒼白:“我沒有,談總您……”

“你閉嘴!”面帶微笑朝關潇威脅道:“不想從這兒出去就丢了飯碗就給我安安靜靜的呆着!那都是不肯能的,我們已經分手過一次了,至于原因,您也知道的,我就不多說了。您說您折騰了這些年又是圖的什麽?我們分布開了,哪怕她是騙我的,哪怕她就是有心利用我的,我心甘情願行不行?我願意讓她騙,我願意讓她利用行不行?我就高興她哄得我團團轉,只要她還在這兒,我怎麽樣都無所謂的行不行?”

“你……”談月臉上的血色褪盡。

“我不想再跟您在這兒折騰着玩了。”談斯諾後退一步:“來的時候,我本來打算将計就計,看看你們到底在玩什麽花樣,結果折騰來折騰去也不過如此而已,反正你們就只有那一個目的,不就是要我們倆分手嗎?我就直接說了吧,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除非我死了,我就是死了也不會放開她的手!”

“行了嗎?滿意了嗎?”談斯諾盯着談月的眼睛:“媽,我最後再喊您一聲媽,沒有誰家當媽的,會這麽對她女兒的,既然母女已經走到這地步再走下去就沒意思了,依我看,就這樣吧,從今往後,您還是您高高在上嘉影董事長,娛樂圈裏的大姐大,我帶着易安我倆要生要死都跟您沒關系成嗎?”

“要生要死沒關系?”談月唇色慘白,直接擡手一巴掌扇了過去:“ 你再給我說一遍!”

半邊天通紅的談斯諾仰頭倉促的一笑:“這是長這麽大您第一次打我,真的是第一次打我,我竟然覺得有點、高興。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反正我是不會改的,要怎樣都随您的意吧。”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談月的那一巴掌實在是打的狠,談斯諾半邊臉已經徹底的腫了起來:“易安的那份被您藏起來的合同,我之前也不懂,後來找了律師研究了一下,您就藏着吧,總歸是我們違約,合同要不要的都無所謂。至于我這邊就更沒有什麽可留戀的了,嘉影本來就是留給我的一個空架子而已,您是老玩家了,耍的一手好手段,但那又怎麽樣呢?大不了我們倆一貧如洗上街要飯去,您總不至于連大馬路都要管着吧?”

嘴裏有一股子的血腥味,談斯諾張嘴吐出來一口血水,有些沒意思的說道:“其實何必呢?何必非要把路堵的那麽死呢?高高在上的滋味是不錯,可高處不勝寒呀?你早就習慣了被人捧着的滋味,下不來了,既然下不來那就在上面待着吧,犯不着跟我這兒費盡心機的,我就是一頭撞死也不會回頭的,只要梁易安她一天說跟我在一起,只要她一天還說愛我,哪怕她是騙我的,我也甘之如饴願意聽她騙我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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