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接機

水槍失壓, 導致片場四處噴的都是水, 梁易安躲閃不及, 整個人都濕透了, 被溫彤拿大衣裹着匆忙離開,等回到賓館的時候整個人都已經凍到瑟瑟發抖, 原本泛白的唇也開始變的青紫。

溫彤着急忙慌的把她往浴室裏塞,直接開了熱水就想去替易安脫下身上濕透了的衣服梁易安一邊瑟瑟發抖, 一邊抽着一塊兒幹的毛巾塞給了溫彤, 順便躲開了溫彤的近距離動作:“彤姐, 你快別管我了,你身上也是濕的, 趕緊回去沖個熱水澡, 千萬別感冒了。”

溫彤陰沉着臉,語氣有些冷:“我沒事兒,我可比你強多了, 本來就不舒服再這麽一折騰,怎麽受得了!”

梁易安微微低了頭:“那彤姐你先出去等我吧。”

不知道是溫彤今天着急了還是怎麽回事兒, 梁易安總覺得怪怪的, 這樣的溫彤給她一種壓迫的感覺, 這感覺實在是太明顯了,她想忽視都很難。

溫彤倒是沒說什麽,拿着梁易安塞給她的毛巾,退出了浴室,臨走前不忘叮囑易安熱水開的足一點, 沖一沖身上的寒氣。梁易安等着外面沒了動靜才脫了身上的濕衣服,冰冷的水澆在身上,那種感覺真的不是好受的,尤其她現在生理期,本來就肚子疼,眼下只覺得渾身發冷,四肢都控制不住的在顫動。

熱水從頭頂淋下來,卻總覺得骨子裏還是冷的,她把水開到最熱,也沒有任何的緩解,冷氣好像從腳底開始往上滲透,一點點的鑽進她的皮膚,帶走了她身體裏的熱量,等她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更加的蒼白,整個人也顯得十分虛弱無力。

扶着浴室門正往外挪動的時候,胳膊就被人攙扶住了,梁易安驚訝的一擡頭,才發現溫彤并沒有走,只是換了身衣服,而且是她的衣服,按理說這種時候梁易安不應該糾纏在這小事身上,溫彤也被淋了,就近換身衣服很正常,可能她跟自己說過了,只是隔着浴室又有水流聲自己沒有聽見。可不知道為什麽,看着溫彤身上穿着她的衣服,梁易安總覺得有些別扭,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的有點多,總之這種場面很容易讓她想起,她在家裏總是穿着斯諾的衣服到處亂晃的場景。

那死一種暧昧又旖旎的場景,實在不該出現在她跟溫彤的身上。

梁易安尴尬的笑了笑:“彤姐,你沒回去呀?快回去沖個澡吧,不然萬一你生病了,誰來照顧我呢?”

溫彤臉色依舊不好,扶着梁易安二話沒說的直接把人塞進了被子裏,然後遞給了梁易安一只溫度計:“先量一量,看看體溫。”

“好。”

乖乖的含着溫度計,看着這個樣子的溫彤,梁易安也不敢說別的,只能溫彤說什麽她就照着做。小腹上一陣陣的抽痛,讓梁易安神色有些不太好,單手捂住肚子,靜靜的等着時間過去,溫彤也不說話,時間仿佛停滞,讓梁易安覺得很難熬,她現在并不舒服,特別想縮在一個溫暖的地方,可以蹭一蹭讓人哄一哄,可她知道眼下并不合适,最起碼溫彤并不是那個合适的人。

也不知道為什麽,如果是之前,梁易安或許也會對着溫彤撒撒嬌,跟她說自己獨自疼的難受,但是現在她就是覺得不能,不能對溫彤露出柔軟的肚皮,也許是她斯諾吃醋,也許是現在的溫彤總是給她一種不太好的感覺,讓梁易安下意識的就想跟她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

等到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梁易安正準備去拿溫度計就被溫彤搶了先,看着顯示的數字在正常範圍內,溫彤才松了口氣:“一會兒讓小景熬點姜湯,去去寒氣。”

“好,彤姐我真的沒事兒,你別擔心。”梁易安提醒道:“當時劇組還有別的人在,還有趙導,彤姐記得給大家都送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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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吧,肚子還疼不疼了?”

尴尬還在持續之中,盡管已經疼到快要說不出話了,梁易安還是堅持微笑着:“沒事兒,就跟之前差不多,彤姐你也去洗個熱水,別管我了,我這兒都挺好的,沒有任何問題!”

溫彤有些不太想走,但是又想到了什麽,起來給梁易安掖了掖被角,才說道:“你先歇着,我還有點事兒,就先不陪着你了。”

“你忙,你忙,不用管我的。”梁易安趕緊說道:“彤姐你快去忙吧,我真的沒事兒,正好我也困了,睡一會兒什麽都好了!”

不是她攆着溫彤走,實在是溫彤的那種眼神讓她覺得很別扭,那種關切是實實在在的,可也實實在在的讓梁易安有些接受不了,她已經習慣了從前那個凡是随心放養她的溫彤。

好像從進組之後的溫彤就不太一樣了,可具體哪兒不一樣,她又說不出來,如果說一定要挑出一點話,那就是溫彤現在已經完全取代了小景的助理工作,梁易安所有的雜事都是溫彤自己親自在做的,甚至連早上要喝的檸檬水也是溫彤自己泡好了遞到梁易安跟前的,她做的輕松又自然,等梁易安發覺到的時候,也沒辦法再去開口說這個問題。

好不容易等到溫彤離開的梁易安才敢放松自己,摟着被子一張臉皺成苦瓜樣子,在床上翻滾了兩下,越發的撐不住,從那次被斯諾發現她每次生理期都會痛經之後,從那以後的每一次特殊時期,斯諾都會給她準備暖暖的熱飲,然後摟着她給她捂着肚子,按着穴位,也可能是真的有用也可能是斯諾在身邊總有安心的味道,就算是疼,她也覺得可以忍受,甚至有時候還會故意哼哼兩聲,好讓斯諾哄哄她,親親她。

現在斯諾人不在身邊,翻湧的疼意疼的梁易安就差直冒冷汗了,強撐着坐起來,照着之前斯諾的法子按着穴位,可按了半天不知道是按的不對,還是壓根就找錯了地方,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反而越來越疼了。

而另一邊的花市機場,談斯諾推着行李,小心翼翼的跟在梁母的身後,一句話都不敢亂說,亦步亦趨的穿梭在機場的大廳裏,緊張兮兮的看着時間,生怕錯過了登機的時間。

這次的花市之行,遠遠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本來以為會費一番功夫才能見到梁家父母,結果,她還沒上門,梁母倒是自己直接找上來了。談斯諾這邊是一下飛機直接就去了梁家,還沒按門鈴就看見梁母推着行李箱出來然後狠狠的甩上了門,臉上還帶着淚,聽着裏面的嚷嚷聲,分明是老兩口吵架的意思,吓的談斯諾一句話也不敢多說,梁母去哪兒她就跟到哪兒。

這跟了大半個花市之後才發現老人家并沒有什麽去處,才小心翼翼的提議說不如去看看易安吧,說易安接了新戲,說導演要求很嚴,說易安其實想家了但是不敢說,說易安想媽媽了,她說的隐晦,但是既然她人在這裏,那梁母哪有不懂的她話裏的意思,就那麽三說兩不說的功夫,就把人給帶到了機場,到現在談斯諾都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看着走在前面的梁母,談斯諾一聲嘆息咽進了喉嚨裏,她記憶中的梁母總是帶着溫婉的笑意,她所有對母親的渴望都來自于梁母,可現在歲月給這個女人身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甚至是傷害。

談斯諾大概能猜到她為什麽會帶着淚從家裏跑出來,她其實是應該竊喜的,可喜并沒有入她心頭,梁母的态度或許是軟化了,可這一路的沉默以對,并沒有讓談斯諾看到更多的希望,甚至于她能感覺到梁母對她是真的在厭煩着,只是出于最某種原因在一直的忍耐而已。

拿着登機牌,談斯諾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覺得這種時候不太适合給易安這個所謂的驚喜,如果是驚喜就也好,她怕驚喜沒弄好反而變成了驚吓,猶豫再三之後還是決定在上飛機之前先給易安透個口風,也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捂着肚子正在翻着想相冊的易安,本來是打算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沒成想相冊裏的人忽然就給她發來了視頻消息,可把梁易安給吓了一跳,以為是自己暴露了,怯生生的猶豫着要不要接通,但是肚子一陣陣的絞痛又讓她十分貪戀來自斯諾的只言片語。

好像斯諾就是她的止疼藥一樣,聽聽她的聲音,看看她嘴角帶笑的樣子整個人就都精神了。

視頻接通之後,梁易安一眼就看到了斯諾是在機場,而且不是新城的機場,當即的開始質問了:“你去哪兒了?出差嗎?牧凡說你最近挺忙的,是忙出差嗎?”

“小問題一串一串的。”談斯諾正想打趣她幾句,就發現易安的臉色并不好,于是收斂了玩笑的語氣,十二萬分認真的說道:“你怎麽了?是不是拍戲太累了,怎麽臉色這麽差?不是生病了吧?”

“沒有沒有。”梁易安趕緊否認:“就是、你知道的呀。”

本來還想撒個嬌,但是忽然又有些不太好意思,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比着口型跟斯諾說是肚子疼,談斯諾一聽,眉頭就又攏了起來:“怎麽回事,在家的時候也沒有疼的這麽厲害呀,是不是又受涼了?”

“沒有!”梁易安反駁的好很快。

但是房間門被人敲了兩下就推來了,小景端着一碗姜湯進來說道:“梁姐姜湯趁熱喝,別一會兒真感冒了,那就麻煩了。”

然後只是一句話就傳進了斯諾的耳中,談斯諾拿着手機看了旁邊一直在假裝沒有看她的梁母,有些擔心的問道:“還是生病了吧?怎麽回事兒,還打算瞞着我是吧?”

“沒有,沒瞞着你,也沒病。”梁易安不敢說她今天直接被澆了一身涼水的事兒,避重就輕的說道:“你不是出差嗎?別擔心我,就是姜湯避寒氣的,大家都有。”

談斯諾看着梁易安的臉色,明顯的不信,帶着幾分擔心威脅道:“我一會兒飛影視基地,要是我到的時候,發現你騙我,那就不是一碗姜湯的事了,所以我要是你就趕緊把握機會多喝幾碗。”

“你要過來?”梁易安摟着被子直接就坐了起來,十二萬分的驚喜,差點從床上跳起來:“過來看我嗎?什麽時候到?我讓彤、讓小景去接你吧?”

看着易安歡呼雀躍的樣子,談斯諾嘴角上揚,躲開了梁母才低聲說道:“不用接,我認識路自己去沒問題的。另外,易安,我不是自己一個人,你得有個準備。”

“帶朋友來嗎?”梁易安沉浸在要見到心上人的喜悅之中,并沒有注意到談斯諾明顯有些緊張的神色。

“不是。”談斯諾把手機裏的鏡頭往外挪了挪,照到了梁母的身影之後才說道:“是阿姨。”

只是一個側影,梁易安就已經認出了那個人就是她媽,瞬間就捂緊了嘴巴,一副想說不敢說的樣子,眼神有些期盼,可期盼裏還帶着幾分憂慮,一雙大眼睛瞬間就開始泛紅。

“乖,你好好休息。”看她那個樣子,談斯諾也不敢說太多:“阿姨也想你了,我們一起去看看你,好不好?”

“好,當然好。”梁易安的聲音已經有些微啞,不停的點頭,好像除了點頭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好,點了好幾下之後才帶着幾絲哭音對斯諾說道:“謝謝你。”

“跟我說什麽傻話。”談斯諾對她露出溫柔寵溺的笑:“好了,你先喝姜湯休息,睡一覺之後我們就到了,等你睡醒之後,不僅僅能看到我,還能看到媽媽,好不好?”

梁易安吸着鼻子,有些不舍得的挂斷了通話,然後就開始緊張,正想掀開被子下床就被小景端着姜湯一把按住了:“梁姐,你上哪兒去?”

“我就、有點事。”她現在是一分鐘也坐不住,更別說躺着了。

“可別有事兒了。”小景有些着急:“你不知道彤姐在外面發了多大的火,把外面的工作人員都吵成什麽樣子了,你本來就身體不舒服,又被涼水淋成這個樣子,再往外跑,萬一生病了,那彤姐肯定也要罵我的,姐你是不知道彤姐有多兇,剛才那還是看了趙導的面子,不然肯定變身獅子王了!”

“怎麽回事??”梁易安到底還是坐了起來,接過來小景手裏的姜湯,趁着熱喝了一大口之後才問道:“好端端彤姐怎麽在外面發脾氣?”

實在不是溫彤的作風呀,在劇組裏,溫彤通常都會跟大家搞好關系,不管是下面的打雜的還是上面的導演副導演,能不得罪她是輕易不會得罪的,說話都先露笑臉怎麽會突然去罵人?

“還怎麽回事呢。”說到這個小景就來勁了:“梁姐你是不知道,那個水槍是被人故意搞壞的,什麽失壓都是假的,那個管子都被人給弄裂了,是認為的!”

“彤姐懷疑是有人要故意針對你的!”

梁易安晚一些的時候确實有一場雨中的戲,不過因為身體的原因導演臨時改了劇本,倒是不用她去淋雨,到時候拍攝的時候會給她一把傘,只要在雨裏走個過場就行了,畢竟水車已經借來了,所以就弱化了雨的作用,只是簡單的做一個背景而已。

“故意針對我?”梁易安皺眉想了一會兒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有什麽好針對的,難道就是想讓我淋場雨,沒必要吧?”

“那就不好說了,畢竟人心叵測,陰暗的人多了去的。”小景嘟嘟囔囔的說道:“彤姐發現管道被認為破壞之後已經就應生氣了,大發了一通脾氣之後,就讓趙導開始調查,看是誰下的手,現在還一點兒消息也沒有,梁姐,你還是哪兒都別去了好好在房間裏待着吧。”

“我……我想去機場接個人。”梁易安猶豫了一下,還是跟小景說道:“我就去一會兒,接了人就回來,不耽誤晚上的拍攝。”

“哪兒還有什麽晚上的拍攝呀,彤姐給你争取了這兩天的休息時間,先好好休息,等查到是誰搞的鬼,再說拍攝的事兒。”

這話一說,梁易安的臉色就不太好了,溫彤确實是好心好意,但這個好心好意對現在的她來說卻并不合适,起碼她還沒有到可以耍大牌的地步,這種行為就是耽誤了劇組的進度,耽誤一天對劇組來說就是巨大的損失,這是一種很不負責任的行為!

“彤姐是這麽交代的?”梁易安想給溫彤打電話,按出去的號碼又停了下來,肚子一陣絞痛,她彎腰捂住肚子,選擇了放棄掙紮:“那就聽彤姐安排吧,反正晚上也不拍了,我正好去接人,都不耽誤。”

“姐!”小景恨鐵不成鋼的勸道:“你這個樣子去接誰呀?還是好好躺着吧。”

兩人争執不下,正在說着,溫彤就推門進來了,一見梁易安都在穿外套了,立馬就有些着急:“你準備去哪兒?”

一邊說着一邊拽住了梁易安的胳膊,不經意間觸到了她的肌膚,溫彤臉色一變,直接把手撫上了梁易安的額頭:“發燒了,我就知道!”

然後不由分說的又把梁易安給按回了床上,一個電話就打到了醫療組那裏,梁易安連一句反駁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溫彤用被子給捂住了,看溫彤那個架勢就知道,別說是去機場了,她估計是連這個房門都出不了的。

朝小景使了個眼色,然後對溫彤說道:“彤姐,我哪兒也不去,就是想讓小景到機場幫我接個人,正說着,然後你就進來了。”

“朋友嗎?”溫彤随口問道:“探班是沒問題的。”

“是我媽。”梁易安閃開了溫彤的眼睛,直接說道:“斯諾說我媽想過來看看,然後就帶她來了,我本來想去接一接的,不過小景去也沒關系的。”雖然是這麽說的,但明顯還是能看出來她的失落,溫彤自然也看出來了。

“唉!”嘆了一聲氣之後,溫彤果然妥協了:“我陪你去吧。”

于是最後的結果就是溫彤帶着額頭上貼着退燒貼帶着大口罩的易安去了機場,兩人到的時候時間還早,等了有差不多一個多小時,期間溫彤一直都很沉默,幾次梁易安起了話題,溫彤也不怎麽接話,氣氛好像又變成了之前那種尴尬的感覺。

梁易安說不清楚,但她真的感覺到溫彤是有心事的,想問問可也不知道從哪兒開始問,尤其梁易安也有些害怕,她怕問到了不該問的,也怕聽到了不該聽的,在她的心裏,她一直都很珍惜和溫彤的這段情誼,就像她很久之前說過的那樣,溫彤是她的家人,是親人感覺。

雖然想法很自私,但是她真的不想失去這種感覺。

人群中,梁易安一眼就看見了跟在談斯諾,推着行李跟在梁母的身邊,兩個人看起來倒還和睦的很,梁母扭頭跟她說了什麽,斯諾一直不停的點頭,然後就看見了接機的易安,雖然帶着大口罩,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想到易安之前不太好的臉色,談斯諾有些心疼的緊趕了兩步,又想到了身邊的梁母,只能放緩了腳步,眼巴巴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易安。

梁母顯然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來捂的那麽嚴實的易安,還是注意到了談斯諾的眼神才看到了自己的女兒,她是知道談斯諾提前跟易安說過的,只是看着跟前兒的女兒,梁母忽然間就不知道該說什麽,有些陌生,可還是那麽的熟悉。

梁易安的動态她一直都有關注,易安之前演出的那部劇她幾乎每天都在看,這回也是想女兒想的厲害了,才跟梁父吵了一架,她是母親,母親都是心軟的,在她看來不管女兒犯了什麽錯,那都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

說着絕情的話,可到底也還是無法割舍,她不想再偷偷摸摸的去看,她想讓女兒回家,可惜梁父是個倔脾氣,不僅僅是倔還好面子,她兩面為難之下,才跟梁父吵了一架,自己拎着箱子跑了出來,只是沒想到才出門口,就遇見了談斯諾,然後就那麽恍恍惚惚的看到了女兒。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是怎麽了,數據特別的差

難過,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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