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章

半月後。

“小少爺!通知書寄到學校了,剛才打電話讓咱們去領呢!”

徐敬思原本坐在客廳裏看電視,聞言一下子站了起來,問道:“哪家的?”

“華國軍事科技大學,學院是叫信息學科……學科……還挺拗口……”警衛員皺着眉頭想了想,“噢,信息科學技術學院。”

徐敬思捏在身側的拳頭一下子松開了,這正是他填報的第一志願,之前老爺子和他說過不必擔心政審的問題,但在通知書到之前他一直提心吊膽,如今總算是可以放心了。

他舒了一口氣,又問道:“這事兒,我哥還不知道吧?”

見警衛員搖頭,徐敬思點了點頭:“那好,這事兒不準告訴他,爺爺那邊我自己去說。”

“是。”

眼瞧着小少爺慢悠悠晃出去了,警衛員這才忍不住笑了,自打首長回來小少爺就一直跟人置氣,連着好些天不和大少爺說一句話……

不過想起當日徐敬麟帶着人回來的場景,警衛員自己也有些後怕,徐敬思原本坐在家裏乖乖等着哥哥回來,接到的通知卻是直接去醫院看人,徐敬思當時臉色慘白,把前來通知的警衛員都吓得不輕。

“先別告訴老爺子,我去看看情況再說。”強自鎮定下來的徐敬思獨自進了病房,見到頭上裹着紗布休息的哥哥,控制不住地覺得鼻酸,他像被主人抛棄的小貓一樣,慢慢挪到床邊坐下看着徐敬麟的臉。

徐敬麟閉着眼睛,一動也不動地任由他看着,這樣的時候可真是太少了。以前還在上小學的時候,徐敬思若是想找哥哥玩了,就會自己搬個小板凳坐在哥哥旁邊把他盯着,往往看不到一分鐘徐敬麟就會敗下陣來,一邊微微笑着走過來一邊伸手輕輕捂住小孩兒那雙無辜得可惡的眼睛,不讓徐敬思再看下去。

後來老爺子批評徐敬思,說他打擾了哥哥學習,反倒是徐敬麟不樂意了,把弟弟護在身後,表示自己是很願意被打擾的。

徐敬思想到這裏,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哥哥的臉頰,他動作放得很輕,就跟羽毛輕輕撫過似的,徐敬思戳了一下覺得手感不錯,幹脆探着身子親了上去。

等親完了徐敬思再去看,徐敬麟不知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睛,眼神帶着水一樣的溫柔正看着自己。

“哥?”徐敬思驚了一下,“你醒了?你頭暈嗎?啊對了!你餓不餓?要不要喝水?”他太激動了,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起來,雖然覺得生病的哥哥可以随意欺負很可愛,但徐敬思還是更願意看到健康的他。

“我去找醫生!”終于想到了最應該做的事情,徐敬思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卻冷不丁被徐敬麟捉住了手腕,他疑惑地回頭,便見徐敬麟臉上微微帶了點笑意:“乖寶,再親一下。”

“啊……那……好……”徐敬思的臉一下燒了起來,然而對上哥哥的眼睛,他好像就怎麽也親不下去了,只得伸手蓋住對方的眼睛,而後才低頭吻了上去。

徐敬麟的嘴唇有些幹,之前徐敬思才用棉簽給他沾濕過,但因為有些發燒的緣故很難保持,徐敬思親了一下,就伸出舌頭慢慢舔着哥哥的嘴唇,仿佛是童年最喜歡吃的糖果似的。

徐敬麟的呼吸聲一瞬間沉重起來,他擡手按住弟弟的後頸,指尖緩慢地在徐敬思的皮膚上游移起來。

待得一吻結束,兩人的嘴唇都濕潤潤的,徐敬思探出舌尖在下唇掃了一圈,這才臉紅心跳地按了鈴叫醫生。

而徐敬麟看着白白軟軟的弟弟,恨不得此刻便将人壓在身下好好欺負一回才罷休。

可惜,這樣柔軟可欺的弟弟卻只在醫院呆那幾日才有,醫生給徐敬麟下達了可出院的通知後,徐敬思便拿着通知單扔到病床上,義正言辭地告訴哥哥自己正在生氣:“在我消氣之前,我不和你說話!”

對此徐敬麟也只能無奈苦笑,他知道自己這次是把弟弟給吓壞了,這次他的确太過冒險,但沒辦法,因為白鬼一開始只想着帶走徐敬思,所以這次回國行程稍顯倉促,像這樣的機會極為難得,因此即使有可能受傷,他也要趁着機會抓住白鬼。

不過到底還是失約了,答應徐敬思的事情徐敬麟幾乎沒有做不到的,可當時那種情況,若是不說一句保證平安回去,只怕徐敬思連一步都不肯走;後來借着白鬼內部眼線和一個投誠的研究員給出的消息,他們搶在白鬼之前挖掉了對方的埋伏,将白鬼活捉送回了B市,一路風平浪靜,卻在B市郊區遇到了來截胡的,徐敬麟一時不慎受了傷,加之多日勞心勞力,最後居然累得在手術臺上就睡了過去,倒是把一幹人給吓得不輕。

因此即使知道弟弟的通知書送到了,可徐敬思若是不來,徐敬麟也只能假作不知,只等着弟弟氣消。

豈不知這一來徐敬思更生氣了,他哥難道沒聽過一句話叫做“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嗎?為什麽還不和自己說話?

兄弟倆一個等着對方氣消,一個等着對方先開口,愣是如此僵了幾天,徐敬麟抓了白鬼,後頭要麻煩的事情還多,也不可能天天留在家裏,因此沒休息多久就回軍區去了,臨走前到底是把徐敬思按在床上狠狠欺負了一回,雖然沒做到底,但終于把人給欺負得淚眼汪汪,于是心滿意足地走了。

他走得急,徐敬思卻真的快氣死了,任誰被翻來覆去一夜,第二天起來卻被人告知愛人已經走了,連被窩都冷了,只怕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裏去。

徐敬思覺得他哥這是吃到嘴的就不心疼了,得讓他哥重新重視一下自己的地位才行,由此,他便下了一個決定,到自己入學之前都不和他哥聯系,也能靜下心來趁着假期好好專研一下自己即将學到的專業課。

因此這通知書來了,徐敬思還不許人告訴哥哥,老爺子倒是一早看開了,如今倒是把這事兒給當個樂子看,天天等着看哪個孫兒先服個軟,沒成想期間徐敬思去報了個封閉式培訓班,徐敬麟又接到任務帶着人出國收拾白鬼留下的爛攤子,因此這一等居然就等到了徐敬思開學,小孫兒都提着行李上學去了,大孫子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裏呆着。

另一頭的徐敬思正蔫頭耷腦地站在操場上等着軍訓教官訓話,他老早就後悔了,可是想跟哥哥聯系的時候才知道對方又出國去了,只好委委屈屈地提着行李出發,還拒絕了家裏人的護送,孤零零一個人到了學校。

“哎徐敬思,你瞧,主席臺上中間那軍官,就剛到那個,好有氣勢啊。”隊伍裏一個男生低聲和徐敬思說話,他和徐敬思是一個寝室的,是個樂天的性子。

徐敬思卻沒興趣,他正想着晚上打電話回家問問哥哥的情況,心裏頭正想着怎麽組織詞彙呢,何況在他心裏,最有氣勢的莫過于自己的哥哥,因此只是悶悶地應了一聲,還是低着頭望着操場上一根野草發呆。

“各位同學,大家早上好。”

臺上那位被譽為“最有氣勢”的軍官開口說話了,旁邊隊伍裏的女生已經忍不住低聲叫了起來——“聲音好好聽!”“長得帥聲音也這麽棒!”

而徐敬思在對方開口的那一瞬間便覺得背脊都酥麻了,他按捺住狂跳不已的心髒,帶着滿心驚訝擡頭看去——

主席臺上的男人聲音低沉,卻帶着穿透人心的力量——

“我是你們的總教官,徐敬麟。”

☆、毛茸茸番外(北極狼哥哥X北極狐弟弟)

在苔原最寒冷的季節,一匹北極狼叼着一只小小的幼崽,頂着簌簌風雪走回了領地。

雌狼對于幼崽有着與生俱來關愛的本能,每一只幼崽都意味着種族的延續繁盛。因此,即使這只幼崽在食物最為缺少的冬季到來,她們依舊熱烈地歡迎着幼崽的到來,并試圖輪流哺育它。

然而叼着幼崽的頭狼拒絕了雌狼們的示好,這是一匹新狼王,在前一個秋季,他憑借着自己鋒銳的獠牙和兇狠的利爪擊敗了前任狼王,成為了新的統治者,并帶領狼群在風雪來襲前長途跋涉來到了這片食物較為充足的苔原,這大大減免了狼群在冬日奔波尋找食物的辛苦。

一匹雌狼想要舔舐一下幼崽的毛發,然而狼王弓起身子朝她做出了威懾的姿勢,這讓狼群一時有些驚慌,狼王的威嚴不容冒犯,他們全都俯下了身子表示臣服。

而那只被狼王叼着脖頸的小幼崽察覺到了周圍不尋常的動靜,兩條後腿輕輕地在半空中蹬了一下,似乎是想要掙紮着下去。

狼王叼着他,越過自己的臣民往避風的山洞走去,等确定了四下沒有冷風,他這才慢慢地把幼崽放到地面。

小小的白毛團子抖了抖尾巴,慢慢地把眼睛睜開,他看着狼王,發出了一聲微弱的□□。

小東西這是餓了,可他的牙齒還不夠鋒利,無法像成年狼一樣進行撕咬,而在食物最為貧瘠的冬季,即使是狼王也只有幹硬的凍肉可供進食。

狼王撕扯下一條肉幹叼到幼崽嘴邊,小東西餓得直哼哼,雖然咬不動,還是興奮地四肢并用抱住了那條肉幹,迫不及待地舔了起來。

他舔得很香,根本沒空搭理周圍的事物,狼王守在旁邊看了一會兒,低下頭把小東西的全身都給舔了一遍,确認對方渾身都是自己的氣息,這才慢慢踱步走出了山洞。

他需要新鮮的食物來喂養幼崽。

冬日的北極食物稀少,狼王趴伏在冰冷的雪地裏耐心地等待了很久,終于等來了一只探頭探腦的旅鼠。

旅鼠的皮毛已經轉變為了保護性的白色,但在狼王眼中依然非常顯眼,而那只旅鼠卻沒有發現他,旅鼠在洞口邊張望了一下,便跑出了洞穴。

沒有猶豫,狼王已經如同一只離弦的箭一樣撲了上去,緊緊地咬住了旅鼠的脖子,不複之前叼着小幼崽一樣的溫柔,這一次他咬斷了旅鼠的脖子,鮮紅色的溫熱血液猛地噴濺出來,像是在雪地上開出了紅色的花。

狼王叼着獵物回到領地的時候,便看見狼群都圍在自己的洞口張望,他們似乎想要進去,卻囿于狼王留下的氣息而躊躇不前。

狼王将溫熱的旅鼠丢到地上,朝着狼群低嗥一聲,狼群迅速如同流水一般左右分開,狼王便看見了站在洞口的小幼崽。

小東西嘴裏還銜着那條肉幹,小身子搖搖晃晃地站得不穩,一見到狼王,他立刻噗地一下把肉幹吐掉,腳步歪歪扭扭地想要走到狼王跟前。

四下有風,小東西身上的白毛被吹得亂七八糟,原本就粉嫩嫩的鼻尖被風一吹更泛紅了,狼王卻不知怎麽的,并沒有上前替他擋住風雪。

幼崽的眼睛因為風雪的緣故眯成了一條彎彎的縫,他七倒八歪地走到狼王跟前,撒嬌一樣地擡頭朝他叫了一聲,然後便自己貼着狼王的前肢坐了下來,仿佛剛才那一小段路程把他給累壞了似的,連毛茸茸的尾巴都耷拉下來,蓋在了自己身前。

狼王低下頭,用鼻尖拱了拱他,示意幼崽去看那只還泛着熱氣的旅鼠,可令他沒想到的是,小東西只是不情不願地看了一眼,便氣鼓鼓地扭轉頭,把自己一整個兒地埋在了狼王胸腹前的毛發裏。

狼王不明白是什麽讓小東西抵抗了美食的誘惑,他低下頭來叼起旅鼠往洞裏扔了進去,然後擡起前爪輕輕推了一下對方,想讓他進去吃東西。

這一下卻立刻捅了馬蜂窩,幼崽激動得全身的毛都紮了起來,抱着狼王的腿就使勁兒咬了下去,不過他的牙齒太小,一點力度也無,倒更像是在給狼王撓癢癢。

“這是鬧什麽脾氣?”小東西太小,根本沒辦法交流,狼王只得咬住他的脖子将幼崽送回了洞裏,又把旅鼠推到他的面前,想讓小東西趁着新鮮喝上兩口血液補充體力。

小東西還是不肯吃,只努力睜大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盯着狼王,毛茸茸的尾巴左右擺動,看起來實在是可憐又可愛。

狼王盯着小東西那條毛茸茸的尾巴看了片刻,忽然福至心靈地明白了什麽,他低下頭,伸出舌頭順着幼崽的頭頂舔了舔毛,低聲道:“不是不要你,是給你找吃的。”他一面說一面将小東西放到自己前爪圈出的範圍裏,自己趴在地上,用身體給幼崽造了一個溫暖舒适的窩。

小東西聽不懂話,可是肢體語言還是明白的,如今全身都被狼王包裹着,幸福得打了個呼嚕,知道自己不會被丢下了,這才覺得肚子餓起來,伸出舌尖順着狼王咬破的旅鼠傷口,一點點地舔舐着溫熱的血液。

幼崽吃得很快,又費力地咬了一小口最嫩的鼠肉吃掉,覺得飽腹了,便把頭一擺不肯再吃,狼王又問他:“飽了?”

小東西一骨碌翻了個身,露出小肚皮在狼王眼底下,狼王會意,慢慢給他舔着肚子,幼崽舒服得喉嚨裏發出含糊的叫聲,在狼王收回舌頭的時候,立刻用軟綿綿的爪子輕輕拍了一下狼王的鼻尖,而後便縮成了一團。

他本來就是一點點大的幼崽,縮成一團之後更是整個兒地埋在了狼王懷裏,只能看見一點點特別細白的毛,看着那一點毛尖,狼王心裏忽然湧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滿足感,仿佛喂飽這樣一只小東西會比他第一次捕捉到獵物,甚至成為狼王更讓自己感到餮足,那種從心底裏發暖的感覺,只有這只乖巧地睡在自己懷裏的小東西能給。

狼王把那只旅鼠吃掉,然後低下了頭和小東西一起睡着了,盡管洞穴外冰雪交加,洞內的一大一小卻都覺得溫暖熨帖。

當河流上的冰塊開始消融,這片北極的苔原也迎來了春天,而那只小東西在狼王一整個冬天的投喂照顧下,終于長大了。

他的身形比同樣年齡的小狼還要小一大圈,跟在成年的狼王身邊便愈發顯得小得可憐,而他的耳朵則比小狼要大一些,每每朝着狼王撒嬌的時候,那雙毛茸茸的耳朵便會跟着輕輕抖起來,這樣一來,哪怕狼王對小東西再怎麽生氣,他也只能立刻服軟。

随着長大,還有一件好事,那就是小東西終于會說話了,他第一次叫狼王的時候,先是小聲地喊了一句,見狼王沒有反對,便一聲比一聲大地叫着哥哥,一邊叫還一邊圍着狼王繞圈跑,直到狼王叼住他的脖子迫使他不得不停下來。

但對于小東西的出現,并不總全是歡迎的聲音,當他第一次叫狼王哥哥的時候,就有小狼對他提出了質疑——你明明是和我們不一樣的,怎麽可能是狼王的弟弟?

小東西奇怪極了,他以為自己是一匹北極狼,可如今怎麽會被說不是呢?于是他帶着這樣的疑問去問了自己的哥哥——可狼王卻是輕輕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尖兒,瞧着那毛茸茸的耳朵抖了起來,這才道:“你是北極狐,的确不是狼。”

小北極狐不是很明白種族間的差距,他眨巴眨巴眼睛,問道:“那我可以繼續叫你哥哥嗎?”

“當然可以。”對于小東西,狼王總是有着無與倫比的耐心,“我是你的哥哥。”

“騙人~嗚……哥哥才不會對弟弟這麽做……”北極狐被叼住了後頸,嗚咽着發出哼聲,他最為脆弱的地方被身後的狼王緊緊咬在口中,他的本能讓他想要逃跑,可從小養成的習慣早已經戰勝了本能,讓他一心只想要溺死在狼王的身體下。

狼王小心地用牙齒輕輕磨着北極狐的皮毛,那只小東西已經長大了,可比起自己來還是一樣的小小的一只,他對自己毫無防備,發出的聲音比起埋怨來說更像是引誘,這讓從未發洩過的狼王體會到了一種陌生的渴求感。

而這種渴求只有小東西能給滿足,想到這裏狼王的眼中不由得染上了一層更為濃郁的色彩,聽到小狐貍哼哼唧唧說着自己騙了他,狼王終于忍不住笑了,他咬着對方的頸子讓北極狐翻了個身,不算溫柔地舔舐着他柔軟的肚腹,啞聲說道:“當然會的,乖寶,現在我不就正在對你這麽做嗎?”

小狐貍的腦袋早就亂成了一團漿糊,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最後只能用爪子牢牢扣住狼王,仿佛這樣就能讓自己好過一點。

而這樣明顯親近的舉動卻只是讓狼王更加瘋狂而已,不會有比這更好的了……他貪婪地舔舐着小狐貍的身體,忽然想起一開始那只在風雪裏凍成一只雪團子,卻在自己經過時發出一聲哼叫的小東西。

那一聲就像如今一樣,響在了自己心頭,大約從那時候起,這個小東西就被自己裝進了心裏面,再也跑不出來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正道是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各位若是有緣下篇文再見!

這是最後一篇沒有大綱細綱就放飛自我寫的文了……過程非常痛苦……

所以專欄裏的小甜餅完結以後,再放出來的文都會是保證已經全文完結的(是的重點就是到時候可以保證不斷更……

非常感謝看到這裏的姑娘,感謝不嫌棄LZ斷斷續續的更文和放飛自我的撸文方式(以後不會了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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