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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對着掌櫃家女兒連抛了二十個媚眼後,終于在小姑娘的施舍下給安排了幾間上房,其中十八單獨一間。
然後魏明月就去安排了晚飯,自己則是拿了幾個饅頭,并未與十八他們打招呼便出了客棧。
十八先是幫魏明月整理了房間,把他非要帶的那些勞什子玩意兒給一一放好,什麽小香爐,還有一只玉蕭,打十八認識魏明月那天起,就沒見到他吹過。
整理好魏明月的屋子後又回去把自己的屋子簡單收拾了一下,其實就是放了一下自己的行囊。下樓等着大夥兒一起吃飯,以為魏明月要麽去和家丁閑聊了或是去掌櫃家的閑撩了,結果用飯之時,才被告知,衆人進房後魏明月便離開了。
“那,他沒有吃東西就走了?”十八問。
跑堂的小二回答,“魏公子到廚房領了兩個饅頭,然後才離開的。”
十八一聽放心了,屁股坐不住,好歹不會讓自己餓肚子。
魏明月拿着兩個饅頭,口中還念着不着調的詞曲,莺兒狂,燕兒狂,翠蓋紅纓,道上往來忙。桃花香,李花香,淺白深紅,一一鬥新妝。見到路旁乞讨的一個小孩,把兩個饅頭大方地全給了小乞丐,逗笑着問,“小孩,向你打聽個事,你知道春欣院該往哪裏走不?”
小孩睜着他大大的眼睛看着身前的恩人,然後指了一個方向,他決定,就算恩人問的是煙花柳巷,他也覺得恩人偉岸無邊。
魏明月憐惜地摸了摸他的頭,然後轉身離開,背過去那一剎,臉色變了幾變。
十八吃過飯後又在大堂等了一會兒,家丁勸他先去休息,二公子平時就很晚歸家,今天可能是去鎮上轉轉,十八沒有否定這種可能,然後在家丁走後,拿上劍,便出了客棧。
魏明月的輕功一般般,自接手魏家家業以來,更加是疏于練習,再加上他穿得風騷,一看就是一個有錢沒處花的浪蕩公子,全身無一布料不绫羅綢緞。所以十八想路上肯定會有人記得魏明月,無妨,他一路問過去,總歸能找到魏明月。
不過天已快黑,落日餘晖,加上世道亂,路上也沒幾個人,但是那些正在關門的小商販對魏明月的印象還算深刻,一路找,當路十八走到一個地方的時候,還是覺得自己真是沒事找事,竟然會去擔心魏明月。
十八想立刻轉頭回去,看着勾欄院就頭疼。可轉身走了幾步,突然想起,魏明月就算再不靠譜,這不至于這個時候了,還來尋歡作樂。
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翻身一躍,也進入了那勾欄院。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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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活了這麽多年,前十三年一直待在家,出過最遠的門也在一個鎮子裏,之後到了巍園,出行之地也不過燕鄉,還真沒怎麽出過門,更別提到這種地方來,一跳進去整個人都傻了,呆呆地站了一會兒,看見前面一龜奴走過,便偷偷地綴上他,打算在這院子裏晃幾圈找不到魏明月就出去。
在轉到一間屋子前,龜奴進了去,十八本想換個地方轉,忽然聽到屋裏一聲慘叫,十八聽出那是龜奴的叫聲,随即一個潑辣的女聲傳出,“你這廢物,連這等事情都辦不好!”
“姐姐饒命,姐姐饒命!”龜奴的聲音凄慘,還伴着狠狠地鞭笞之聲。
十八有些憤怒,轉身正想離去,突然迎頭來了一個丫鬟,十八想躲卻又不知該如何,突然從旁邊樹上飛出一個不明物體,十八急忙提劍側身躲過,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棗核。
再擡頭,發現躲在樹上對他抛下暗器的不是別人,正是魏家堡堡主魏明月。
這魏明月悠閑地蹲在樹上對着十八擠眉弄眼,招呼着十八趕緊上來。
十八縱身一躍,跳到了魏明月身旁,魏明月啧啧一聲,感嘆真是吾家有兒初長成,除了外貌的變化,包括十八的身形和姿态都完全蛻變,跳起來的時候真是輕如鴻雁,幹淨利落。
十八剛想開口,便被魏明月用扇子抵住了他的唇,示意他不要說話,安靜地聽。
只見那丫鬟匆匆忙忙走過來,對着屋子大喊,“姐姐,姐姐!不好了!那龍門派的和蒼峒派的人闖進來了!”
屋子裏鞭笞的聲音停止了,剛剛那個女聲回應到,“那些江湖道士怎麽會跑我這春欣院跑?”
然後龜奴便被趕出來,那丫鬟進了去。過了一會兒,裏面的女人穿得花枝招展,被丫鬟扶着婷婷袅袅地走了出來,恰逢對方趕來了一群彪形大漢。
走在那群大漢前面的老鸨看到了那女人,終于是找到了主心骨,想要往前走,卻被攔了下來,只得哭着說,“迎兒,這些是龍門派和崆峒派的俠士,說是有事找你。”
女人攏攏耳邊的鬓角發絲,扭捏地對着那群人行了一個禮,道,“各位英雄遠道而來,真是令小院蓬荜生輝,只是不知各位前來所謂何事,若是需要姐妹相陪,”說着還含羞的笑了一下,“迎兒我會安排妥帖,定讓諸位滿意。”
那些彪形大漢群中有一年輕男子,被此番話羞得滿臉通紅忙大聲喊道,“妖女,休得胡言亂語!”
他這麽一叫,這院子裏各屋子都探了頭出來觀望。有些人一見是趙迎兒,便又把頭縮了回去,畢竟趙迎兒在春欣院的地位,可比老鸨媽媽高。若是被她給記上了,少不了吃點好果子。
那趙迎兒可不知道自己是哪裏胡言亂語了,“各位義士,小女子與衆姐妹不過出生之時家境貧寒,不得已被父母賣到這煙花柳巷之地,怎麽就成妖女了?莫非我這衆姐妹在義士眼裏都是妖女?”
“你這妖女,牙尖嘴利!”
就在趙迎兒和那波人争論之時,魏明月拉拉十八的衣角,然後從樹上往趙迎兒的屋內滑了去,十八急忙跟着他,偷偷摸進了屋內,感情魏堡主既不是來尋花問柳,也不是來聽牆角的。
魏明月進到屋內後,便開始翻找,“十八,幫我找找東西。 ”
“什麽東西?”
“可以作為信物的東西,我也不清楚會是什麽。”魏明月打開趙迎兒的珠寶匣子,幸好魏堡主見多識廣,沒被裏面的奢華給閃瞎雙眼。
十八頓時明白了,原來魏明月和外面那群人在演戲,而這屋子的主人,恐怕被他們認定為什麽特殊的人。至于什麽特殊,十八心裏大概有數,青衣教。
外面争執的聲音隐約傳來,十八和魏明月把屋子快翻了個底朝天,認為能藏東西的地方都找過了,仍舊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十八往趙迎兒床邊走去,開始在床上摸索。
魏明月則幹脆不找了,走到窗邊,通過縫隙觀察的情況。
“少與這妖女廢話,她定是與青衣教的人勾結作惡。”
趙迎兒和這些人對峙了這麽久,心裏也乏了,恹恹地說道,“諸位大俠既然認定我是青衣教的妖女,請拿出證據,總不能平白就給安一個妖女的名頭吧,各位哥哥。”
這時魏明月恰好從趙迎兒房中出來,對着那群人中一白胡子老道搖搖頭,老道眉頭一皺。
這趙迎兒自然是看到了這些人的神情,回頭一看,看到了一個衣冠楚楚的俊公子,于是對着魏明月低頭一笑,魏明月不自然地拿着扇子擋了擋。
趙迎兒說,“各位義士想必也已經搜過了,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若是還想要留下來和姐妹聊聊,我立刻替各位安排。”她說這話時還故意回頭給魏明月抛了一個媚眼。
魏明月并沒有尴尬神色,反而笑意盈盈,“私闖姑娘閨房,真是多有得罪。”
“公子既然這麽說,那麽待會兒不如留下來陪妹妹小酌幾杯?”揚起畫得十分精致的眉。
“那是自然。”魏明月合起扇子,“如果我在姑娘腰上的香包裏沒有發現青衣教的信物的話,定向姑娘賠禮道歉。”
他這麽一說,在場所有的人臉色一變,立馬就有人沖向趙迎兒,想要去拿她腰間墜的香包,結果趙迎兒側身躲過,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迅速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這驟變的情形直接把老鸨吓得跪在了地上,趙迎兒沖向了旁邊沒有人的一個缺口,想要從那裏突破出去,剛剛與她預想争執的那個年輕男子見她想跑,立刻施展輕功趕至她面前,與趙迎兒打了起來。
十八從魏明月開口的那一剎,就停止了搜索,但是他沒有走出門外,而是隐在門後觀察這裏的情形,當知道趙迎兒是青衣教的人時,他握緊了手中的劍,随時準備跳出去。魏明月看到十八走了出來,本來想跟他開個玩笑逗逗他,結果十八眼裏壓根沒有他,魏明月也看看那邊的戰況,趙迎兒無論如何是打不贏那些虎背熊腰的大漢的。
十八正看得出神,突然一陣香風襲來,雪白的扇子擋住了自己的視線。
“以多欺少,以強欺弱,不看也罷。”
“可是她是青衣教的人,她作惡多端!”
魏明月搖搖頭,“誰說她是青衣教的人了?她或許只是有些聯系罷了。還有,她又如何作惡多端了,你可看到她作惡多端?若是你覺得欺負龜奴就能算作作惡多端的話。”
十八愣住了,他從來沒有去想過這些問題,在他眼裏,只要是青衣教的人就是十惡不赦的,眼前雪白的一片,讓他的心靜了靜,強壓住心中的怒火,面色漸漸平靜。
魏明月剛準備把扇子放下來時,沒想到那趙迎兒見自己打不過,又留意到這邊兩個人的狀況,看這兩人似乎完全沒有動手的意思,而且說話也和其他人不一樣,便沖了過來,說時遲那時快,趙迎兒的心思全在如何靠近魏明月兩人上,沒有注意到旁邊出現的劍。
十八覺得眼前突然一黑,眼睛被一片溫熱蓋住,那是魏明月的手,趙迎兒倒在了離魏明月和十八三米外的位置,而她的血最近的一滴,濺到了離魏明月腳尖不過一寸的位置,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滿懷怨恨。
魏明月那熟悉帶着平和的聲音傳來,“別看,見過一次死人或屍體,人往往就會覺得生命不過如此,見多了,越發覺得生命如同草芥。十八你要記住,人生或天地一渺,但也不能被任何事物取代。”
“堡主,”十八的聲音有些發抖,“你可知青衣教與我的關系。”
“知道,血洗全族,不共戴天。”
十八在魏明月掌心中閉上了眼,明明知道他曾經目睹了多麽慘烈的場景,可是這個人,還是想要給自己編織一個美好的世界,剛剛趙迎兒的慘叫,同四五年前和氣相似,但是那個時候,沒有一個人來擋住他的眼睛,告訴他人要善良。
這邊安慰了顫抖的十八,魏明月對着那幫恨不得鞭屍的正人君子們,淡定道一聲,“諸位。”
魏明月說話很輕,中氣十足,本來大夥兒也并沒有拿他當回事兒,不過是魏明珠的弟弟而已,從來都是在家經商,哪懂什麽江湖大事,但就剛剛的表現,雖然在緝捕趙迎兒時窩囊了一點完全沒有出手,也算可圈可點,無論是事前找到大家分析情況,還是獨自一人潛入觀察,之後找到機會通知衆人。所以魏明月此時說話還是有點分量的,在十幾雙眼睛的注視下,都以為他是要為自己撈一份功。
但是沒想到魏明月一開口就把大家說呆了,“諸位大俠在殺害這妖女之後,可曾有方法分辨指認那逃脫的黑鷹、白鷺?據在下所知,這黑鷹一直帶着面具,而白鷺又不常出現在衆人面前,這次伐青衣教之師,也沒有幾位見過此二人的真面目,現如今二人皆深受重傷,本來我們來這春欣院是想憑趙姑娘引出那兩人,如此一來,我們不是反而失去了機會?若二人稍有易容,躲藏于市民之中,我們該如何辨認?”
衆人被他這一番話說得面面相觑,心虛地低下了頭,十八本想開口說他認識,沒想沒開口便被魏明月戳了一下,魏明月在他耳邊說,“就你能,少說話。”他的鼻息噴到十八的側臉上,由于眼睛被蒙住,這種感覺被放大了好幾倍,感覺癢癢的,即使是在淡淡地血腥味中,十八也覺得心裏軟軟的。
“不知魏公子有何高見?”那太真上人,也就是之前和魏明月定下計劃的崆峒派的老者,不得已把目光再次投向魏明月,這年輕人雖然少闖蕩江湖,衆人多知他為魏明珠之弟,而不知其才,從之前的接觸和剛剛那番話,太真覺得此人聰明伶俐應在魏明珠之上,故魏家才将萬貫家財交由他來打理。
可惜魏明月看人先看臉,若是長得好看的,他便會順着別人的意說點好話,若是長得比較糟心,他一邊就不會多麽順着那個人的意了,太真上人不算長得十惡不赦,但恰巧,屬于比較糟心的那一類,所以魏明月也比較恣意,“在下并無甚高見。”将十八推出去半步,“我家人身體略有不适,只能先行告辭。”
當然,如果是十八那種魏明月認為長得頂頂好看之人,那得到的答案還會不太一樣。
本來就沒有人覺得他能夠提出什麽高見,太真上人問他之時雖然抱了那麽一絲希望,但是他一說,就對他再無想法,他想走就走吧,看他身旁的少年好像是有些不适。
魏明月攬過十八将他縛于懷中,略微施展了一下輕功,便遠離了衆人,十八的眼睛也從他手中釋放,出了春欣院,夜幕已臨,開始有人家點亮燭火,月色一片,灑在樹尖、屋頂、路旁、肩上。
“堡主,你已知道我是誰?”
“這事不難,找人問問撿到你的附近有哪裏發生了重大的事情,然後得知了青衣教前身的一撥土匪血洗了一個村莊,這樣的話,為何在那處撿到你就說得過去了,之後再問問,那村莊有幾家習武的,得知那裏原本有一家大的镖局,镖局有六戶人家,家家習武,再問附近的人,那六家人中哪家男子長得俊美非凡或是哪家有幸娶了個美名遠播的美人,然後就知道了路家和美麗的路夫人。”
十八難得笑了一下,是啊,他母親還真是遠近聞名的美人。“真是什麽事都瞞不過堡主。”
“并不。”魏明月把玩了一下手中的扇子,然後用扇柄挑起十八的下巴,“未知美人芳名。”
十八與魏明月對視,真不知這人心裏所想何事,明明前不久,還在趕自己出巍園,現在又莫名如此,把魏明月的扇子打掉,繼續往前走,“不知堡主安排如何,此次接回大公子後……我又何去何從?”
“那你想要如何呢?”
“我?或許外闖蕩江湖,見識天地之廣闊,但定不會忘記堡主恩情,如果堡主允許,我願每年回魏家堡探望堡主及夫人。”
魏明月看着十八低頭行抱拳禮,眼角一彎,“好啊,不過你每年出行之前定要告訴我,不然我可能安排不出時間陪你。”
十八擡頭看,只見魏明月的背景,衣袂飄飄,潇灑至極。而他自己,還在回味剛剛魏明月所說的話。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輕聲緩道,“堡主,您終有一日會娶妻生子,到時候,十八可還能留在堡主身邊?”
“娶妻生子,可能吧。”魏明月回頭,對着十八說,“十八,我待你可好?”
“很好。”
“那你記住了,”魏明月指了指天上,“天上唯此一月,”然後又指了指自己,“世間唯此一人。”
轉身繼續前行,公子如月,舉世無雙。
☆、第 14 章
十八跟在魏明月後面走了多時,直至到客棧後,魏明月稍微等了他幾步,兩人一起進入客棧,還是十八先送魏明月進屋,魏明月進去後也沒留十八,交待了明早的安排,就要關門閉戶,十八在他手去碰門之時,快速地攬過魏明月的頭,輕輕在他嘴上啄了一口,然後就溜了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間,迅速把門關上。
魏明月這廂确是楞住了,良久,摸了摸自己的唇,然後伸出舌頭舔了舔,似乎要把所有的餘味,都吸收進去。
魏明月今天本是被那些個豬隊友折騰得只想早點休息,這時候,又反而睡不着了。滿心興奮着不知一腔熱血要如何揮灑,突然心生靈感,拿出了懷中的扇子折騰。
雞鳴破曉之時,魏家的所有人都起床穿衣,十八整理好自己後開門打算去伺候魏明月,不料,往樓下大堂一看,魏明月竟然已經整理好坐到了大堂,整個人正襟危坐,和昨天那個一來就調戲小妹妹的浪蕩子判若兩人。魏明月從十八打開門之時就知道十八出來了,可是他故意不看向那邊,努力把自己的目光集中在客棧大門的一條細小的裂縫上,十八走下來,坐到他身旁。
“堡主可曾看出什麽來?”
“咳咳。”魏明月假裝自己這才緩過神來,轉頭對十八笑,“十八,今天這麽早啊。”
十八見這魏堡主難得如此假正經,也不戳破他,想叫小二安排早飯。
“不用了,我已經招呼過了,估計不消半刻,飯菜就能上來。”
其他的家丁武夫也陸陸續續過來,用過飯後就急忙趕去恒山。路上還遇到了昨日那幫人,那些人看到魏明月都跟他打招呼,魏明月也都禮貌的回應了,然後自然而然地混入了其中。
那些人對他也沒有什麽防備,首先他是大俠魏明珠的弟弟,然後又是一帶富商,這次能夠讓江湖人士一起行動,其實也是有他的資助,再者,昨日他也算表現非凡。
沒幾下,龍門和崆峒兩派的家底便被套的七七八八,崆峒這幫人和魏明月一樣,是來接人的,此次剿匪江湖正義人士也不可謂不損失慘重,崆峒掌門被紅鳶打傷,而崆峒掌門帶來的幾個弟子也幾死幾傷,故派出太真上人前來接掌門回去,而龍門則是因為太遠加上一些特殊情況,路程耽擱了,不過一路也在幫助剿滅青衣教餘黨。魏明月先是對各位英雄好漢表達了深深地敬意,然後就表示等到了恒山落腳之地定要好好宴請大家。
魏明月和其他人落腳的客棧是當地最大的客棧,租用這客棧的大半開銷都是魏明珠負責,當然,實際上都是魏明月出的錢,魏明月第一件事就是找魏明珠,可惜一來就被告知魏明珠上青衣壇了。
魏明月于是乎就大大咧咧地去給他和十八挑房間,反正錢都是他出,為什麽不讓自己住好點。
“堡主,我們不去找大公子嗎?”十八見他無意出門,脫口而出。
魏明月回頭,突然想起了十八應該是挺想去青衣壇的,但是此時不妥,“他們說我哥是去看看青衣壇還有什麽線索,可能黑鷹他們會帶着人重返青衣壇,不過我覺得倒不會,就算回去了,看到我大哥也得躲起來,但是萬一我們前去與他們錯開了,,那麽到了青衣壇,豈不是羊入虎口?這事不急,反正天黑前總得回來,到時候商議好你想去也不遲。”
十八應允,乖乖的跟着他。
魏明月把家丁們都給找了一堆事兒後,只留下十八之時,悄聲對他說,“十八,你記住,在這裏你能相信的人,就我一人,而我,也不過你和我哥。青衣壇的事情,除非我哥親口跟我說,否則我都是不信的。”
十八詫異,難道之前家丁說的話他都不信。
魏明月知道十八心裏想什麽,側在他耳邊說,“家丁說的話未必是騙我,但是為了不讓消息亂傳,我哥可能不會把重要的信息交給家丁,他必是料定我會來,在路上給我提個醒。”
“那我們現在幹嘛?”
“等。”
魏明珠果然是在夜裏才回來,領着一群人馬風塵仆仆,來接他們一行人的衆多,從村口一直延續到客棧,但是魏明月并沒有出去,安心地坐在客棧養神,魏明珠一聽魏明月來了,草草地和大家交代了一下便來找魏明月。
魏明月讓十八在門外守着,他和他哥要在屋裏談事。
“這小家夥可靠嗎?”魏明珠進屋後先灌了一杯水。
“比你的人可靠。”魏明月幫他哥把手裏的東西放好,“你的傷到底多嚴重?”
“無礙。”
“這個無礙只僅以你的判斷,還是我的判斷,還是母親的判斷?”
魏明珠無話,幹扯了一下嘴角,“明月,你之前說對了。”魏明月對他哥說的話不以為意,一副老子什麽時候說的話不對的表情,魏明珠對他這樣早就習以為常,“那黑鷹把柳洞寒淵的武功秘籍搶到手後果然實力大增,若我再晚一年來,和無言大師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據我看來,現在你們也不過是勉強平手而已。”
魏明珠對自己弟弟拆臺也是習以為常,“我還好,無言大師內力受損,不過也把黑鷹重挫。”
“還有那白鷺呢?”
魏明珠搖頭,“那白鷺不是我們去對付的,只知被他逃了,對了,你現在還有什麽法子逼出黑鷹白鷺及其其他殘黨嗎?關于黑鷹白鷺的出身又是何來。”
“你以為我天下無所不知嗎?”魏明月翻個白眼,不料,往魏明珠那裏看過去,魏明珠一片真誠,或許真以為他無所不知,魏明月無法,臉部抽搐。
“你還是照料你自己的傷勢吧,少想太多,收拾收拾跟我回家。”
“不行!這黑鷹之前滅了幾處山莊門派,搶了無數武林秘籍,雖我和無言大師聯手重創其身,但是萬一時間再拖延下去,他武功恢複,整個武林必将血雨腥風。”魏明月大拍一聲木桌,驚得屋外的十八都吓一跳,不過十八沒有精力去管背後,他看着樓下大堂和過往人群,有無數雙眼睛在盯着他,其中有一種感覺,無比熟悉,帶着血腥和熏天臭味。
“所以你去青衣壇找到武林秘籍了嗎?”
“沒有。”就是因為沒有,才及其郁悶,“你之前不是去料理了他姘頭嗎?”
“那趙迎兒那裏沒有。”
“不在那裏,會在何處?”
“我說過,這山匪黑道要長久存于世需狡兔三窟。”魏明珠聽他這麽一說,點頭,魏明月确實說過,“不外乎商家店鋪,勾欄妓院,客棧茶樓。這商家店鋪我敢保證,青衣教的地盤早被我控制住,那勾欄妓院的一一排查,有嫌疑的均已查明,這最後嘛……”
“你……是懷疑這家店。”魏明珠輕扣一下桌面。
魏明月點頭,“這裏離青衣教最近,黑鷹不在這裏安插人手那是傻子,但是黑鷹有沒有在這裏我不敢保證。他們可能不止這一個點,另外有一些尋常小院用來藏身也不無可能,要去查這些太難了。”
雖然魏明月這麽說了,但是魏明珠還是讓魏明月幫他想想辦法,魏明月直接表示我就是來趕你回家的,這些事情管不了。
“你也為此事準備良久,在探查青衣教的事之前可比我上心得多,為何現在又要撂挑子不幹?”
魏明月摸摸自己的手指,前幾天看到趙迎兒的珠寶匣子裏面好多漂亮的扳指、戒指,想着什麽時候自己要不要給搞兩個玩玩,對了還有手串,項鏈這些,就算自己不喜歡,還可以給十八戴戴,十八平時穿得太素,就自己送的玉佩都不肯戴,想起這一點,不由得輕笑的一下,突然想起老哥是不是在問自己的話,這才慢慢地回答,“我調查青衣教又不是為了你,也非為了天下蒼生,我本來就不是行大義之人,在我眼前的,我能救就救了。”
“那你是為了誰?”
“我夫人。”
魏明珠瞪大了眼睛,“你夫人?”
魏明月往門口一努嘴,“喏,就那個。”
魏明珠倒吸了一口氣,知道這弟弟從小就挺能胡來的,沒想到這麽能胡來,“你與父親母親說過了?他們同意嗎?子嗣的問題如何?”
“說過了,他們沒說什麽。子嗣再說吧,有你魏家也沒絕後,有秋钰在魏家堡也可以延續,我自己的子嗣要不要也無所謂,萬一什麽時候我也學老爺子撿幾個小孩子,不過,這天下最好是沒有小孩給我撿比較好。”
“這樣不妥……”魏明珠覺得,魏家最好的血脈應當出自魏明月,自小聰慧,心思機巧,雖有些嬌縱,但嬌奢而不蠻橫,不甚求解又謹慎有方,為人十分豁達,魏家兩老也都是認為魏家是該由魏明月來繼承的。
“非也非也,延續香火我能夠得到什麽好處?攢下一大筆財富,給我那不一定孝順的兒子,給肯定不會贍養我的孫子,然後給我基本見不着面的玄孫?因為無緣相見都不認識的人而辜負自己眼前所愛之人,我腦子有那麽缺嗎?”
魏明珠被他說得啞口無言,自知和他是說不過的,只得郁悶的喝口水,仔細思索思索。
十八在仔細觀察,想要找到剛剛那種感覺的源頭,一張臉一張臉的辨認,雖然下面的人很多都注意着他的方向,然而關心他本人的倒是沒有,一張臉審視過去,也沒有誰察覺到什麽,只是突然,十八停住了,那個穿着類似店小二衣服正在埋頭倒茶的身影,臉不像,可身形還有那種感覺,十八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不能忘,不敢忘。
十八甚至有些顫栗,是興奮的緣故。
☆、第 15 章
魏明月給魏明珠列了多種可能來說明現在揪出黑鷹白鷺太困難,讓他哥先跟他回家再做打算,兄弟兩讨論到客棧的飯菜來請了三遍,反複加熱,才終于一前一後從房間裏出來。
十八就像是一個盡忠的看護者,抱着劍倚靠在門前,雙眼微閉,似乎在看着前方,但是又不知道他的焦點在何處,仿佛在遠方,仿佛在眼前。
魏明月跟着魏明珠出來時,十八低着眉眼對魏明月點了下頭,端正了身子。魏明月想要對他說什麽,可是發現十八的眼睛和他根本對不上,只得放棄。
魏家一行人終于在黑如深淵的夜色中吃了早已無味的晚膳。魏明珠有其他的家丁照料,魏明月這邊則由十八來,其實并非十八不可,不過他幹這事兒幹得積極,其他人也不好和他搶。
十八領着店小二把燒好的洗澡水送入魏明月的房間,本來現在時局動蕩,而且本來這裏也是窮鄉僻壤,一桶熱水洗澡已是奢侈,但是魏明月嬌氣,晚上偶爾一晚不洗澡還行,連續着來就太難受,就這幾日,魏明月已經漸漸不太愛和其他江湖人士混在一起,因為總是覺着有一股嗖味。鑒于魏明月是本客棧的第一大客戶,客棧老板也就幹脆依他,不過一桶幹淨的洗澡水而已。
十八讓店小二退出去自己卻留下來,在魏明月捉狹似的眼光中坦蕩蕩地坐下來。
“怎麽了,我的夫人?”
十八正襟危坐不理會他眼裏的調戲,“不知大公子和堡主談得如何?”
魏明月說到這個就不開心,“我哥是一頭倔驢,但是他也沒轍,我看還得诓诓他。放心,明天或後天我們就能啓程回魏府。”
十八點頭認可,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另一番,“堡主,十八難得出一次門,想趁此機會游歷四方。”
魏明月正在圍着洗澡桶繞圈,突然聽得他這麽一說,手在熱水中劃了一下,蕩起細細的波紋,然後對着十八一彈,十八臉上便多了一小滴水漬,“此話何意?”
“回去也總歸要出來,不如我再在外面游歷幾月便趕回魏家堡,不如去看看堡主所說的塞上風景,大漠孤城。”
“我不是說過了嗎,你要在外游歷的話需等我安排好,再說了,就一堆沙子嘛。”沒等十八回答轉鋒一轉,“說吧,發生了什麽?”
十八料得他肯定是瞞不過魏明月,只是這事不想把魏明月牽扯進來,若是失敗了,不知道魏明月會不會門前飛雪頂白頭,待他年年歲歲久不歸。
魏明月看十八的臉根本不消十八張口,他就知道十八腦子裏在想些什麽彎彎道道。一股你不想開口我就等到天荒地老的架勢,夜色微涼,取一件外衣披在十八身上,然後掌燈剪燭,轉來轉去忙得不亦樂乎。
十八看他忙活得很開心的,都不知道是不是不該打攪他,心裏捏了捏,他并不是不想把事情告訴給魏明月,只是需要時間整理整理,料騙肯定騙不過魏明月,只得把話題轉開,“堡主打算用何法讓大公子回府?”
“倒不需用什麽特別的方法,本來也不知道那什麽黑鷹白鷺還在不在,幹守着只是浪費人力物力而已,我哥也是知道的。等休息兩日,我自有辦法。”魏明月給十八倒上一壺暖茶,“那你可以說了嗎?”
“堡主可曾記得我說過,我能認出……”魏明月聽到十八所說趕緊上前用手捂住他的嘴,被十八躲了去,讪讪收回手,用食指貼着唇,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看了一下關緊的門口和有一條縫隙的窗戶,十八明白了,把窗戶關上,然後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告訴魏明月,白鷺在此。
魏明月心中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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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