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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白鷺竟還在此……更關鍵的是,十八竟然還記得他,這樣可不好,自己的夫人心中竟然還有另一個……咳咳。

在魏明月思想遨游天際之時,十八繼續說,那白鷺原姓路,名一白,是十八的遠房堂叔。魏明月眸色一沉,如果沒算錯的話,路家被這位堂叔滅了全族,唯,十八一人逃脫被自己所救。

十八看着對方皺起的眉,心中反而靜上一分,“我父親脾氣暴躁,我母親溫柔善良,父親常年在外走镖,家境總得還算是殷實,在附近也算得上是大戶人家,內裏的事物都是母親代勞,外面的事情則全由父親掌控,記得,五年前路一白就是父親外出走镖後帶回家的,路一白從小性子頑劣,父親說在他還未成年之時便失雙親,所以有一段日子是寄居在我爺爺奶奶膝下,和我父親關系不錯,待其成年後便外出闖蕩江湖,幾年不消回來一次,我爺爺奶奶健在之時回來的還勤些,我爺爺奶奶過世後很少回來,我從小到大也沒有見過他幾次。”

魏明月心中大概明白了之間的關系,可是這兄弟何故變仇敵?

“我父親因為脾氣的原因,在外也樹了不少敵,父親把路一白帶回家說是路一白在路上從仇家手上救了他,可是最後路一白在殺我父親的時候,問了一句,寶藏在哪?當時我還想不明白,後來在巍園的時候才通透,父親曾與別人交惡之時誇下海口,說路家有寶代代相傳,豈是那些尋常武夫可比,你說,路一白在我家生活了那麽多年,他不相信他的手足,也不相信養育他的人,卻信旁人一句路家藏私,有寶如山。真是可笑!這幾年我也從堡主和春雲姑娘口中聽到不少,路一白他還時不時去龍鄉翻一翻那寶藏在哪,可能還會找一找或許知道寶藏位置的我在哪……”

魏明月點頭,白鷺确實好像是在找什麽人,可是沒想到竟然是找十八。

“你只需告訴我,白鷺在此,千真萬确?”

“化成灰我都不會忘記他。”如此深仇大恨,怎敢忘懷。

魏明月說天色不早了,讓十八趕緊回去休息,明早如果想要去青衣壇的話可以去一次,十八想開口更正他白鷺不在青衣壇,但憑着對魏明月莫名的信任,把話吞了回去,走出了房間。魏明月一摸,洗澡水都冷了。

無妨,今夜洗洗冷水也不錯。

十八抱劍而立,他根本睡不着,自從知道路一白在這裏,全身都忍不住要顫抖,那是高興的,興奮的,複仇之日終于來臨,這一天他等了太久,在魏家堡的日日夜夜,時不時就能想起以前那個小家,充滿了血光火海。但在這仇恨燎原的火焰上,有一絲獨特的清爽,在壓制着,那份清爽,是一只溫熱的手,擋住外面的血腥,無争,無憂,血光火海褪去,依舊是母親閃着眸子輕吟淺笑。

十八怕,怕他自己壓制不住,貿然沖向路一白,玉石俱焚,讓魏明月那身風騷的袍子,也被染上鮮紅的顏色。不過,幸好,魏明月沒有讓十八久等,就給了他答案,一大早,魏明月就闖了進來,撥下十八架在他身上的劍,兀自坐下,開門見山的說。

“十八,我看我還得讓我哥再拖上一會,早上讓我哥帶着我們一起去青衣壇看看,多多少少去了解一下自己的敵人,但記得速回,下午我可能會跟我大哥吵架,這個你不用擔心,然後明日一天我們在此要送走一些人,我哥也要走,到時候,能夠倚靠的估計就只有自己了,懂嗎?”

十八把門關上,用身體抵住,“堡主是想要讓大公子和無言大師假裝撤走,然後誘出黑鷹白鷺?”

“大體是這樣的,但是不是誘,是真的撤走,你記住,你就多觀察觀察,黑鷹的動态,白鷺在此,這人一向畏畏縮縮,敢留在此處,我想拿黑鷹多半也是在的。”話沒說完,魏明月起身,店小二剛好在外面問十八今天魏家的早餐安排,十八說了一句照舊,沒有開門,待人走後,魏明月湊在十八耳邊繼續說,“黑鷹生性多疑,他肯定會自己出來觀察情形,應該會與白鷺有特定的接頭方式。”

“大公子和無言大師一走,能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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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走,那估計黑鷹和白鷺待不了幾天就要跑路了,據你所說,那白鷺已經能夠穿梭于人群鬧市之中,身形看不出重傷的樣子,那要是我哥和無言大師繼續在這裏,他們就可以收拾行李了。”魏明月知道魏明珠和無言一走,這邊的正義之師整個武力值都下降不少,但是就現在黑鷹他們窩藏的狀态,魏明月就不信還能夠衆不敵寡了。

“可是現在我們已經知道白鷺的蹤跡……”

“十八!”魏明月把語氣放重了些,“重點在于黑鷹。”

十八低頭,心中縱有無奈,但還是知道魏明月說的對,“堡主,你确定他們能夠中計?”

魏明月一雙桃花眼笑眯眯地看着路十八,“計不在于多也不在于精,夠用有用就行。”

☆、第 16 章

所謂的青衣壇不過就是一個小山峰,算不上有多好的風景,只是此處地形奇特,用來擺陣真是十分适合,難怪在魏明珠和無言大師兩人的攻擊下重傷的黑鷹還幾乎能夠全身而退。

風景不好沒關系,魏明月也不是來看風景,和這些天一直在青衣壇摸索的人一樣,魏明月也是來找東西的,黑鷹确實走的匆忙,什麽武功秘籍,珠寶金銀,都來不及轉移,但是要真能夠找到的話,也輪不到魏明月。

魏明月走一路,聊一路,不管是名震天下的大俠,還是初出茅廬的無名之輩,魏明月都聊,尤其是長得好看的,還會多聊兩句,聊得人家翠玉堂的一位長老夫人恨不相逢未嫁時,魏明月在長老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淚要往他身上抹的時候趕緊領着十八走開了。

回頭看到十八正捂嘴偷笑,也沒說什麽,只是把扇子逃出來把玩了一下,嘴角也挂着一絲笑意。

“魏二公子。”迎面走來了逍遙派掌門之女,逍遙派,也算是當今一大派。

“方姑娘。”魏明月拱手作揖。

方素晴不僅僅只是頂着逍遙派掌門之女的名頭,她本身也繼承了其父的武學天賦和母親的美貌,風姿綽約,英氣爽朗,此次剿匪之事,不知被多少人家想着去,可惜她都不為所動,反而對魏家兩位公子青睐有加。

“不知二公子來此處可有何收獲?”

“不才,我只是來看看而已,我與兄長不日将返家,放心不下,來找找聊以慰藉罷了,不知方姑娘可有收獲?”

方素晴搖頭,“已搜尋七日,均無所獲,不過聽說二公子在前莊反而有所獲。”

魏明月咂嘴,這是以訛傳訛啊,難怪總覺得大家看自己的眼神有點不對,“前莊不過是找到了青衣教的一個據點,最後殲滅還是龍門與崆峒兩派俠士之功,魏某不過從旁協助還無所建樹。”

“二公子過謙了。”

魏明月本着與美人說話要客氣的原則,又和方素晴客套了幾句,然後就去找魏明珠。

魏明珠坐在青衣壇的上廳裏,不知道在思索什麽,魏明月勁直走進去,十八則是一躍跳上了房頂。

“大哥這裏可曾有好茶?”魏明月一撩袍子徑直坐在魏明珠旁邊。

“去去去,你把我叫來時有什麽想法?”

“沒有……讓你死了這條心,唉,黑鷹是老鼠精變的吧,藏東西能力一把好手。”

“我們已經派人守山,他早晚得回來。”

“是得回來,不知是今年還是明年回來,他一日不回,你們一日堅守?”

魏明珠啞口無言。

房頂之上人還不少,不少人在那裏翻翻撿撿,十八走到一名少年附近,那少年擡頭一看,見一與他年紀相仿的年輕人,就拉着他一起翻。

“你們在這裏翻找什麽?”十八蹲下來,撿起一塊瓦片,并沒有發現有什麽特別之處,又将它放回原位。

那少年也不隐瞞什麽,直接說出,“你不知道這黑鷹曾搶奪了各大家的武林秘籍和金銀珠寶,現在大家都在找,金銀珠寶是其次,要是能夠找到那各家秘籍,成為當今武林霸主也說不定。”

“可是我聽說那黑鷹是武學奇才,才能夠有今日成就。”

“嘿,看你長得精精神神的,怎滴長他人志氣,那黑鷹老賊必定是偷學了哪家武學才得如今這般。”

十八想一想,不和他争論為何被他偷學武學之人怎麽名不見經傳。不過回頭想起來他所要幹的正事,便小聲和少年八卦起來,十八不愧是在巍園一衆女子之間摸爬滾打多年,深得各種八卦之道,又伴随魏明月行走商賈,演技也得魏明月真傳,加上他長得眉清目秀,天真可親,話一出,別人便信了一半,加上生動的道出,這就有七八分了,再演得偷偷摸摸,似乎不太好說出口,這少年對他的話已經一字不忘全盤相信。

十八告訴那少年,青衣教的人心懷仇恨,認定了好幾大仇家,準備趁這些人還逗留在青衣教之際,偷偷潛去各門派,一一殲滅,他這麽一說,剛好黑鷹也曾有那麽一個前科,那少年好像得了一天大的秘密似的,忍不住要到處宣傳。此時十八起身,适時告別,跳下房頂,又去了其他地方。

魏明月在上廳轉悠,魏明珠的分析說,雖然這上廳看似空無一物,但是他覺得要說起來藏東西沒什麽比連別人翻都懶得一翻的上廳更适合,故昨晚他提議讓魏明月來一趟。桌椅板凳自不多說,某些俠士摸得快掉漆,柱子牆壁也是一樣,魏明月實在是看不出哪裏适合藏東西。

可巧,除了魏家兄弟,竟然還有人惦記着這上廳。

一黑衣長衫男子,走進來,對着魏明珠行禮,魏明珠遂與魏明月介紹,此生姓張名長雲,也在西北一地開創了一個小教,本次也與朋友前來剿匪,誰知在路上便中青衣教埋伏,最後只得他帶着兩名弟子沖出重圍,身受重傷,略微休養後,毅然決然繼續前往青衣教幫助剿滅餘匪,如今也在客棧居住。

魏明珠與張長雲一見如故,張長雲也說覺得這上廳蹊跷,想要來看看,魏明珠問他有何高見,張長雲說自己也就是內心懷疑,既然魏二公子都沒有找出什麽,估計自己也找不到什麽有用的東西了,他也很惋惜,要是黑鷹所奪的那些武林秘籍要是又落入哪個賊人之手,天下将永無寧日,現今朝廷也亂,百姓真是民不聊生。

魏明月對此保留意見,同樣的一套理論,在姜維身上和諸葛亮身上那就是天差地別,同樣一種方法,黑鷹和魏明珠也不一定能發揮得一模一樣。他這麽一說,那張長雲也不否定他,只是問,難道二公子真覺得黑鷹天賦過人,魏明月點頭。

到正午之時,把帶來的幹糧啃一啃,魏明月就召集魏家之人,準備返回客棧。十八也匆匆趕回。

看着十八滿頭大汗,這天越發的熱,十八跳上跳下,東翻西找,自然出的汗多,魏明月想用自己的袖子替他擦擦,被十八躲開,拿自己的衣服囫囵了一圈,然後告訴魏明月,事情辦妥了。

魏明月心中掂量了一下,青衣壇,驿站和鎮上客棧,還有兩處,希望今天就能把消息放出去。

“驿站和外面我已經讓人去辦了,待會兒我們回客棧你可要機靈點。”

“堡主,十八明白。”

魏明月對十八辦事是一百個放心,就是擔心他辦事太用心,勞累了身體,囑咐回了客棧記得先喝一碗涼茶。

這邊魏明月和十八在這裏磨蹭,另一邊,魏明珠和張長雲也走了出來,兩人關于武學之道,相談甚歡,其實魏明珠不願意走也有這個原因,天下武林之豪傑在這裏相聚,可以高談闊論,彼此學習,要不是實在是亂,世道艱難,人心不古,魏明月也不會來打攪,也不想把他哥這武癡給接回去。

十八一見張長雲,就躲了在魏明月身後,聽得魏明珠對張長雲說,他一人在外,冰鍋冷竈,以後不妨去燕鄉找他,張長雲趕緊道謝,說不如今日先痛飲一番,在這裏天天無事晃蕩,也過得憋屈。

魏明月說好像自己的随從有東西落在了青衣壇一處,讓他們先行,自己随後就來,待魏明珠和張長雲走開後,把十八從自己身後拎出來,“怎麽了?”

“那個人,他的房間一直是路一白在照料。”

“你可當真?”

“自然當真。”

也是,十八對白鷺那是高度注意,這一點絕不會搞錯,可是那張長雲給魏明珠說了假話,不對,如果是假的,魏明珠不應該不會察覺,這張長雲到底是何人,又有何意。魏明月和十八站在烈日下琢磨了一陣,這些門道他們不懂,但是魏明月相信十八的判斷,十八覺得路一白對張長雲的态度,并不像是尋常跑堂小二對客人的态度,就算張長雲不是什麽黑鷹,也應是青衣教內有權力的人物,黑鷹的得力下屬也說不定。

兩人略一商議,如若他們猜測的沒錯的話,那麽計劃更應趕緊執行,趁黑鷹白鷺暫時身受重傷,或許能與之一戰。

不過因為這一切均為兩人猜測,如果不是魏明月對十八的絕對信任,他自己都不信,何況魏明珠和其他江湖之人。更關鍵的是,據十八說,路家原來也不太幹淨,所以在此,對原來路家有仇的人也有,不過魏明月對此倒覺得無妨,他是不想把十八推向風口浪尖,十八的安危,魏明月可不能随意退出去做賭注,輸不起。

☆、第 17 章

魏明月與十八回去時,恰好與方素晴他們同行,這方素晴素來看不上那些山野村夫,自诩紅妝戎裝兩相宜,但是對魏明月真是另眼相看,兩人略說了幾句話,便問道魏明月的字號如何。

十八不知為何,心裏泛起一陣酸意,若是以字號相稱,那關系可真不一般,與魏明月相識多年,他都不知道魏明月的字號呢。

“在下魏明月,行二,字十五。”魏明月說道,看了一眼方姑娘美麗精致的臉龐,覺得或許不應該如此太過于敷衍,又添加了一句,“因為十五的月亮比較圓。”

這方素晴只當他是在說笑話,并未當真,認為他是不願意說罷了。只有十八心中一動,心中清泉,汨汨而生。

在魏明月和十八的共同努力下,在天黑之時,謠言便已四起,傳到了各家掌門耳中,關起門來商議,好像是這麽一回事,你人在外,而我前去釜底抽薪。于是紛紛商議回程之事,本來繼續留守,意義也不大,黑鷹白鷺均是善于藏匿之人,魏家這也是擺明了要撤走,待魏家撤走,難道每門每派還自己掏錢出來守在這裏?

但是一時間全部撤走也說不過去,不知道是誰建議,各派可留那麽一兩個并非無足輕重但又有點名聲的人留着就行,然後一時間各派又在思考到底撤走哪些人,哪些人暫且留下。

魏家兄弟也在屋裏密謀。

“明月,你說黑鷹已經逃走,伺機報複這事是否為真?”

“空穴來風,并不無道理,而且依我所見,他第一個要報複的,或許就是你。”

魏明珠倒吸一口氣,魏明月說的在理。

魏明月接着說,“你想想,若是現在的魏府,老的老,小的小,就嫂子還能提得起劍,丫鬟手無縛雞之力,家丁雖然習武,幾人能夠與黑鷹相比?”

魏明珠自然知道,“那明月你快快回去,保護魏家上下。”

“哥,你可真是擡舉我。”

“那……”

“哥,你趕緊回去,這裏我先照看着,等我安排好了,我也回去。”

“可若這是調虎離山之計,那你可就危險了。”魏明珠雖然對謠言有些動搖,但是根本上他還是認為黑鷹并沒有走遠。

魏明月心說大哥你與這黑鷹倒是心意相通莫逆之交,不過嘴裏仍然說,就算他留在這裏,這裏也有許多江湖義士,他不至于單打獨鬥,可家中嫂子及年幼的子侄,魏明珠嘆氣,最終同意了魏明月的看法。

十八守在大廳,不經意地注意着張長雲的房間。

那張長雲坐在房間桌前,店小二就立于身旁,“你說這到底是誰傳出來的?”

“不管是誰,總之利于我們,等這些人一走,我們把東西拿出來,再尋一山頭便是。”

“別沖動行事,多留兩日,探探虛實。”

店小二點頭,這店小二不是別人,正是白鷺,原名路一白。當年青衣教初成,缺銀錢,白鷺便自告奮勇,洗劫了路家找尋傳說中的寶藏,結果沒有找到,一怒之下,血洗一村,雖然最終也沒有找到什麽寶藏,但是也讓路一白成功的當上了青衣教四大長老之一。

其實店小二從進屋到出去,與去別屋并沒有什麽不同,不過是兩口茶的時間,但是十八卻覺得他們應該就是這時間便通夠了氣。十八拿起劍,進了魏明月的屋子。

魏明月從魏明珠那裏出來,進了自己的屋子,果然,十八已經在那裏等他,關上門,笑嘻嘻地走過來。

“事情辦得還不錯。消息我已托商賈傳出去了,過幾日便能傳至五湖四海,多幾日,就沒人不把它當真的了。”

“嗯。”十八認同,“堡主,多謝。”

“謝什麽?懲惡揚善,本來就是我該做的。”

說得容易,把自己暴露在旋風中心處,在此之際,十八深知其艱辛,“堡主,十八若得報大仇,此生做牛做馬在所不辭。”

“我不需要你做牛做馬,做我府上大管家可好?在秋钰之上,名為夫人如何?”

十八一怔,沒料到此時魏明月竟會說這些,心中一時間五味陳雜,不知何言。

魏明月心中嘆一口氣,這十八對他要當牛做馬已經數不清楚多少次數,可知他心中,只想能夠執子之手,共赴白首。或許是知道的吧,十八那麽聰明一個人,怎麽會不知道呢,他不知道十八還有什麽瞞着他的,可是十八不想說,他還是只等和以前一樣,等,沒關系,用這一生來等又何妨。對于青衣教的事,魏明月也看得很開,人生如棋,千回生死體方圓。

翌日,果真有些門派陸陸續續走了一些人,主要是那些大門大派,小門小派是不用擔心的,因為就算趕回去他們也擋不住黑鷹白鷺,魏明珠是在下午的時候走的,走得依依不舍,和魏明月叨叨念念了許久。

魏明月送走魏明珠之時,長舒一口氣,總算把這艱巨的任務完成。然後又與一些其他的人道別,順便宣傳宣傳,自己還要留幾天,料理後面的事情,請各位留守的義士不用擔心費用的問題。實則無論是魏明月還是十八,心中都在滴血,兩人已将營商獲利之事作為根本,滲透骨髓,算了算此行耗損,魏明月憋下一口比送走魏明珠還長的氣,十八則是默默捂心口嘆息,這個把巍園所有的夫人嫁出去的嫁妝都夠了。

兩人不由得相似一笑,各自收拾好心情,十八探訪收集信息,魏明月則負責與人往來。目的有三,一,了解現如今還留下的人有哪些,二,讓別人知道魏明月只善交際,武學平平,三,給一些人時間确認魏明珠和無言大師等人,是真的離開。

包萬萬偷偷塞給十八一個饅頭,還給了他一張手絹,送與他擦汗,十八謝絕了手絹,收下了饅頭,晚上因為事情較多,而且他們只能等,張長雲離開了這個客棧,不知現在何處,目前十八和魏明月很被動,但是魏明月說,只要路一白還在這裏,那張長雲等人就應該沒有走遠,或許,他們只是去探聽虛實。

魏明月也不讓十八明目張膽的觀察或者是跟蹤,十八的輕功雖然好,但也就是相對于魏明月而言,在整個武林當中,不過一般,暴露了自己更加兇險,兩人只能盡力而為,算不得坐以待斃。

包萬萬長得普通,屬于清湯寡水那一類的,作為現在客棧裏僅存的兩支花,方素晴那裏圍着不少人,包萬萬身邊則是冷清太多!不過十八從來不在意諸如長相之類的東西,只要是女的或者是雌的母的,在他眼裏都沒什麽兩樣,恭恭敬敬。早上不過是包萬萬去倒水的時候滑了一跤十八扶了她一下,之後立刻便以唐突之名道歉。

十八與包萬萬在客棧外的牆邊吃着饅頭,路一白看了過來,不知為何,總覺得跟在魏明月身後的這個少年有些眼熟。便趁買完客人所需用品之際,過來與十八搭話。

“這位公子,何故在此吃饅頭,何不進客棧用餐。”

十八看見是路一白,心中一驚,他還沒想過如何與路一白說話,幸好旁邊還有一個包萬萬,包萬萬低頭輕聲說,“我與魏公子有話要說,在這裏不行嗎?”言外之意就是在客棧不太方便,但是也輪不到你來管。

十八也十分配合羞赧地低下頭,路一白一看,心中了然,對十八說,“公子來自魏府?不知公子高名上姓?”

“在下魏十八,魏府家丁。”

“哦,公子真是生的好啊,沒想到竟然是魏府家丁,魏家真是人傑地靈,不知公子在魏府幾年?”

“你問這個幹嘛?”包萬萬問道,她沒想到,十八這種氣質,竟然只是家丁,但是從她觀察,那魏二公子可并不是像把他作為家丁。雖然她也好奇,但是被一客棧小二這麽刨根究底的問,也替她的小恩人不太爽。

十八滿心都是眼前這個人就是路一白,殺害自己全家之人,對他的問題本身倒不反感,對他說,自己從小在魏府長大,魏二公子憐惜他從小孤苦伶仃,就把他帶去了魏家堡,也不以仆人相待,反而讓他幫忙管理魏家堡事物。十八這些話說得聽真的,只是這故事的主角原本不是他。

那路一白聽了,雖然心中多有疑慮,但是也沒察覺哪裏不對,魏府他也查過,魏老爺子會收養襁褓中的幼兒,魏明月喜歡收養無家可歸的女子,想來眼前之人更像是前者,恰好能夠和十八所說的故事一致。本來十八從當年那個柴雞一樣的少年已經完全變樣,別說他,就魏明月游歷回去後,看到十八都大驚了一下,差點沒認出來,更何況路一白這個從來都沒有仔細看過自己侄子的叔叔。

回到客棧後,十八立即進了自己的房間,要知道之前,能夠有自己獨立房間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各門派的人自己想着辦法擠着住,尤其是男的,一間房住個三五個人都是常事,像魏家這樣,魏明珠一間,魏明月一間,然後他這個不知道姓名的魏家人一間,所以很多人都把他當作魏家的親戚之類的人物,加上他腰間所配的寶劍,魏明珠一走,來探聽他武力虛實的人也不在少數。

十八和魏明月一樣,需要演出一副自己佩劍只是玩玩,并沒有多大才能。

等心情平複後,十八像往常一樣,走進了魏明月的屋子,等他回來,然後将下午的事情告訴了他。魏明月哼一聲,難怪他覺得白鷺一直在盯着這個房間。

☆、第 18 章

路一白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身份暴露的,他本來就不常見人,那些剿匪之人也沒能見到他的真面目,而現在他還輕微的易容,所以他對自己的隐藏是很滿意的。黑鷹也沒有想過路一白會暴露,在他眼裏,雖然路一白很廢物,這種根本上的錯誤不會犯,不然也當不了青衣教的白鷺。

黑鷹趁各門派安排自己的人回門派之時,也出了客棧,往青衣壇外圍走,順便找到還沒有被發現的暗樁,安排人手調查那些人是否真的回去了,還是只是佯裝,第二點就是到底消息是誰傳出來的,雖然他也有這個想法,可他一直認為時機還沒有成熟,當然也有可能是在外的青衣教衆不受控制,引起了一些小紛亂,才使得有流言蜚語,無論如何,都要查清。

魏明月和十八在進行最後的部署,他們只有三天的時間,如果不成功,魏明月和十八也必須撤退,不然他們一直留在這裏也說不過去,他們沒有什麽高手相助,只能趁還有人在的時候發揮人多勢衆的功效,魏明月拿出來一件軟甲,給十八穿上,這是他在游歷的時候花重金買到的,這次出行不知為何,竟然帶上了,更沒想到的是,這東西竟然在這次出行還有用武之地。

整套的軟甲給了十八,魏明月自己就只有戴一些零零碎碎了,不過總算是湊齊了一套。

部署好了,估計青衣教那邊不會這麽快有動作,兩人各自和衣而睡,魏明月再怎麽雞婆,在性命大事之前還是低頭了,這一覺睡得甚是艱難。

比起睡覺的艱難,起床後打開門看到其他人更是感到艱難。

因為各家的頂梁柱都已經回去,所以不知是誰,要搞一個武林同盟,說是現在大家必須同結一心,衆志成城,這話是沒錯,但是大家把目光都落在了魏明月的身上這就有點……

“咳咳,不知此事是誰發起?”魏明月輕輕問一句,這種事情不是應該由發起的人負責嗎?

誰知,站出來的人是方素晴。“二公子,小女不才,這事是由小女提起,和青城派的程大俠一同商議得出。”方素晴本來也不想擡魏明月出來,可是昨日他們已經商議過,這些人都沒有什麽主意,出個事都還要回禀然後得消息,難不成黑鷹他們殺上前了你還要先上報等消息看回不回擊?現今無法,只得把目光投向魏明月,“不知魏二公子有何想法。”

她這麽一說,衆人更加關注起來,魏明月無奈只得幹咳一聲,“魏某才疏學淺,心中暫無想法,不如由無悔大師為我們指點迷津。”

那無悔大師是德高望重的無言大師的師弟,本來端坐一方兀自喝茶,突然被點了名,一口茶水嗆住了半天緩不過來,待他平緩了一些後連忙擺手,說自己只知青燈古佛,不懂殺伐決斷,“依貧僧之見,二公子過謙,此事本來由明珠公子牽頭,想必臨走之時,一定對二公子有所交代。”

沒等魏明月去講我哥沒有任何交代方素晴便把話搶了過去,對魏明月說,“明珠公子乃是人中龍鳳,資質非凡,二公子也定位靈傑之才,與衆不同,還請二公子擔任指揮,與諸位一同定奪此事。”

魏明月拿着扇子,上面七拐八拐地寫着一個“棋”字,不知作何意。嘴角一勾,帶着三分笑意,七分自然,十八一看,心想要壞事,果不其然,魏明月這些日子裝模作樣久了,憋了一肚子的壞水,嘴裏剛巧吐不出什麽好東西,他笑着說,“方姑娘褒獎了,我父親常說,男兒自當威風凜凜,相貌堂堂,我和兄長亦以為如此,故當我兄長威風凜凜之後,我認為在下只需相貌堂堂即可,故我和無悔大師一樣,對此并無想法。”

他既然如此一說,其他人還有什麽想法。十八用眼角餘光,看了一下路一白,果然看見他在低頭沉思。

這會議開到下午,總算是選出了一名領頭人,但是也沒有商量出其他的對策,整個過程魏明月都不怎麽配合,惹得方素晴十分生氣。她以為這衆人聯合本來是魏明月之意,可沒想到,臨到頭來,竟然百般推托。

包萬萬一邊幫方素晴順氣,一邊也奇怪,為什麽這魏明珠一走,魏明月竟然就這樣,本來她也以為魏明月是可堪大任之人。望一眼十八,十八完全沒有看向她們這邊,心中也無辦法。

魏明月也覺得是不是有點對不起方素晴,他一開始就料到,方素晴必定會留下來,她這個人十分高傲,讓她在此時灰溜溜地回家,她定不幹,她留下,那逍遙派也必定會留下一些精幹,所以之前魏明月一直注意與逍遙派的人交好,還特意在方素晴面前有意無意地露出就算撤走許多人,他們也可以聯盟之意。

會議沒有成果,大夥兒也乏了,只能先去休息。之後又各幹各事,不過既然魏明月都是一副不太想合作的樣子,他也就懶得再和其他人閑聊,獨自走回自己的房間,用力把門甩上,好像不高興的反而是他一樣。

各種異樣的眼光看向魏明月的房間,忍不住議論紛紛。

有人說,魏明月本來就不想來,被強留在此,負責江湖人士花銷,自然不爽。

有人說,魏明月看不起江湖人士,粗布麻衣,粗言無禮,和魏二公子金山銀山溫文軟語的生活大相徑庭,所以人家本來就不想理其他人。

還有人說,魏明月可能曾與黑鷹相識,那黑鷹喜歡煙花柳巷,魏明月又常逛勾欄妓院,沒準早勾搭上了,他行商,和青衣教沖突又不搭,沒準背後還得了青衣教的幫助,自然不想和其他人一同剿匪。

要是魏明月知道十八在背後這邊編排他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想要以頭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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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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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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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