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十八回答,“沒關系,我不做鴻鹄,只當燕雀

反正短短一天,魏明月的形象又來了一個大轉變。這些風聲甚至傳到了黑鷹的耳朵裏,加上本來他去春欣院的事情就被別人編排過,所以大家也不覺得奇怪。

魏明月算着,第二天了。翻開一本閑書,這是他讓十八随便在集市上買回來的。

十八恰好拿着一支糖進來,遞給魏明月,說料他心裏苦,給他買了糖吃,魏明月接過,對十八抛了個媚眼,舔了一口糖,說泌甜入心。

十八看着桌面的扇子,這扇子不知何時,魏明月突然寶貝了起來,以前很多事物不想動手觸碰,就拿着這把扇子代勞,而現在有時候用劍,有時候用手,扇子反而寶貝了,這扇子與之前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扇面上多了一個字——棋。

十八摸着扇面的字,問,“堡主知道了多少?”

“不多。”

十八實在想說,這還不多?又生生給憋了回去,看來明天還可以把謠言再編幾個版本。

魏明月看他眼珠子在那裏轉,只要他肚子裏又開始編排了,輕輕環抱住他,十八想掙紮,被魏明月圈得更緊,“你還記得昨年你寫了兩句詩嗎?我覺得那詩并無什麽特別之處,然而卻能被你如此記得,我想,應該是和你有什麽聯系的,你父母我都清楚,那詩和他們無關,也不像是你母親用來教你鼓勵你的句子,那麽這樣就必定是與你自己有所聯系了,所以我就大膽的猜測,到底和你是有何聯系,從裏面選了幾個字,在你面前晃蕩,你都沒有注意,唯一這個棋字,你看到的時候,臉色都為之一變,告訴我,我的小十八,棋字,可是你的名字?”

“嗯。”十八閉上眼,承認了,“我原名路成棋,人生之路,落子成棋。”

“好名字。”

“哪裏好?”

“哈哈哈,哪裏都好,成棋成棋,唉,你還有沒有字號?”

十八掙開魏明珠,笑,“有,姓路,名成棋,字十八。棋盤十八格,黑白定乾坤。”

魏明月也不由得笑了,難以想象他和十八兩人互相稱呼十五兄、十八弟的場景。笑過後,又給十八倒茶,繼續吃他的糖。十八則是眉頭緊蹙,想了想對魏明月交代了他一直隐瞞的事,如果這樣,魏明月就不想要他了,那就算了吧。魏明月的意思已經如此明顯,甚至還向魏明珠都表過态,十八雖然年輕,但這些事情也是懂得,他漸漸也明白自己的心意,可能就是因為明白,才怕。

所以魏明月聽了一個哭笑不得的緣由,因為如此十八之前一直拒絕和他身體接觸,總是保持一定的距離。

十八說,當時路一白和青衣教教衆先是偷襲了镖局,之後來到路家,然後把路家上下也都給殺了,十八被一名丫鬟護住,滿身是血,被撞暈了過去,等他醒過來時,遍地浮屍,而青衣教又在清理屍體,那些惡人不肯放過一個,把所有的屍體集中起來,清點完畢後焚燒殆盡。十八當時無法,跑出路家,聽得到處都是青衣教人的聲音,就跳到了路旁的一個糞坑裏。糞坑味大色深,完美的隐藏了十八,以至于當時路一白幾乎把村莊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十八。

Advertisement

後來十八等路一白他們離開,就爬起來,跳到了河裏,傷口經過了糞坑和河流,發炎嚴重,他高燒不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往那裏走,所以後來被魏明月在路旁撿到了一個氣味感人形容枯槁的路十八。

魏明月這才記起來,好像當時是那樣,不過因為那個時候動亂,死了不少人,魏明月剛巧從別的地方聞了一堆屍臭,也沒聞出來,就把十八交給別人了。

十八問,堡主不介意嗎?

“哎喲,你這小腦袋想些什麽呢?”魏明珠哭笑不得,心中自然還是介意的,魏堡主平時可是身上有潔癖半點聞不得汗臭的人,但是這點介意只會讓他更加珍惜眼前的人而已,雖然想起來不太美好。

“堡主定然也知道我最開始在巍園的想法。”

魏明月點頭,無非就是想要利用魏明月替他報仇,“沒關系,這些我都知道的。”什麽跳過糞坑不介意,被謀劃算計也不在意,因為你是十八,就夠了。盡管說實話,還是有些嫌棄的。

☆、第 19 章

魏明月和其他人鬧崩,方素晴不太高興,可是進來她與魏明月相處時間較多,魏明月這前後判若兩人,心中自是奇怪。待氣休息了一日順了後,開始思考起來。

魏明月放話,明日他就要請無悔大師護送,快馬加鞭趕回燕鄉魏府,用過晚膳後就獨自回了房間,今天已經是最後一日了,明日又該作何計?或許走之前再怎麽也要把路一白給料理了。

午夜時分,已入初夏,夜色漸涼。

突然,魏明月的房門被打開,門外一人看着在夜色中獨自小酌的魏明月,道,“不知魏兄竟有摸黑飲酒的習慣?”

“不知張兄竟有摸黑進入別人房間的習慣?”

“哈哈哈哈。”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張長雲,踱步進屋,臉上挂着邪佞,“魏兄這是請君入甕?”

魏明月一樂,“我何來如此能力,能夠請張兄入甕。不過攜一壺清酒,與有緣人共飲而已,不知君可否願意,黑鷹兄?”

“不知道魏兄何時知道我是黑鷹的?”張長雲自認為可沒有露出什麽馬腳。

魏明月輕笑,“剛剛,黑鷹兄進門之時。”

張長雲驚訝,原來是這樣,可是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不過沒有關系,就算魏明月知道也沒有關系,他有把握,即使身受重傷,他和白鷺聯手,定能夠輕巧拿下魏明月,然後,可以以他威脅魏明珠,之所以選在今天,是因為魏明月生性狡猾,離開視線內或是回到燕鄉地界,那可就不好辦了,而現在他就算帶走魏明月,大家也許會以為魏明月待不下去,獨自先行離開,反正最近他都是一個人行動,連仆從都不帶。

可是現在看來,可并不是這麽回事,這個隐藏在魏明珠光芒下的沒用的弟弟,真是遠遠地被低估了。一切,不過是算計,從最初,就開始了這場較量。可嘆的是,自己從來沒有找清楚對手。

魏明月看着黑鷹兄弟沒有要坐下來和他好好談的架勢,他也只能夠放下杯子,握住了腰間的劍。

電光火石之間,二人均已出了手,黑鷹不愧是天縱英才,就算身上帶傷,對付魏明月也是游刃有餘,門外白鷺看到黑鷹與魏明月鏖戰,擔心黑鷹重傷未愈,久戰不利,沒有經過黑鷹的許可,就擅自要加入戰局,魏明月見又加入一人,趕緊往邊上退開一丈,這時候,突然從房頂上方鋪下一層藥粉,黑鷹和白鷺紛紛躲開,白鷺這樣鬧,躲在房梁上的十八怎能繼續袖手旁觀,立刻跳下來阻止,魏明月複又加入戰局,兩人硬生生把黑鷹白鷺分開。黑鷹心裏一沉,叫道不好,這計可算不上高明,但是由于黑鷹和白鷺自我感覺過于良好,從未想過身份暴露之事,便想着要通知外面埋伏的人,趕緊離開。

可這魏明月的劍鋒越發淩厲,黑鷹手中的劍也沉重起來,這魏二公子,扮得一手好柔弱,他雖不及魏明珠,但是放眼武林,也算是中上之資,從小就練武,幾乎從來沒有荒廢,即使再忙,基礎的鍛煉他也不會丢掉。現在魏明月感嘆,看賬本的時候偶爾紮紮馬步還是沒有浪費。

黑鷹一劍刺來,想要趕緊脫身,力量之大差點把魏明月刺穿,魏明月勉強提劍擋開,衣服也被劃了一個口,對着外面大叫,“方素晴,你還在旁邊看着!快來幫忙!”

突然間,客棧大堂點起了幾處燈,把藏在暗處的青衣教徒暴露了出來,青衣教與魏家和逍遙派打成了一團,也驚動了其他正在酣睡的人。

黑鷹被擒之時啐了魏明月一口,被魏明月看似輕巧實則艱難的躲開了,雖然魏明月被打得狼狽,不過卻并在意這點,反而笑對黑鷹,“張兄,何故如此氣憤?”

黑鷹從來都是暗算別人,何時被別人暗算,而且還是如此不高明的手法,“還請魏兄指點,你究竟是如何發現我的身份的?”

魏明月拿出一張絹布,擦了擦弄髒的手,“張兄,你問我,我就要回答嗎?”

黑鷹還不死心,“寒淵經被找出來讓魏明珠帶走了的消息也是假的吧?”

魏明月眨眼,一派天真模樣,只眼底不經意間流過意思暗波,似乎帶着不悅,除了黑鷹以外沒有人注意到。黑鷹當時心中就一沉,原來最不想是事實的部分反而是真的。他還想咆哮什麽,可是已經被魏家的人控制住說不出話來了。不過他想就剛剛那句,就能夠魏明月難受好幾年了,百口莫辯不過與此,而且也沒冤枉魏明月,他确實拿了。

魏明月收起心中的不悅,不再理會黑鷹,反而是給十八一個眼神,示意他功成身退可以暫作休息。

十八看了看滿地狼藉,他們這邊沒有人員死亡,但是傷者衆多,但是再多,也不是歸他管了,那是大夫的事。至于想不想親手殺掉路一白,他曾經是想的,不過現在無所謂了,路一白會得到他應有的懲罰,為什麽要髒了自己的手。拿上本來就不多的行李,牽了自己的馬,就離開了。

魏明月看到十八離開,坦然看向黑鷹白鷺,十八的手是幹淨的,可他魏明月又沒有說他自己手上不沾血腥,一切,他來背就好。

魏明月洗了一個澡,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梳好頭發戴好身上那些雞零狗碎,又再次囑咐好家丁們的任務,和其他的江湖俠士道別,這才快馬加鞭去追十八,等到按照既定之路追上十八之時,十八正坐在一個路旁茶寮喝茶,正午陽光正好,無比燦爛。

魏明月騎馬靠近十八,十八坐在茶寮最外邊的凳子上,擡頭看向魏明月,見這公子發帶飄飄,狀若仙人,不知道又折騰了自己多久,明明已經幾個晚上沒有休息過了。

“在想什麽?”魏明月問。

“在想公子是何人?”

“哦,你說說看,我允許你合理美化,适當加工。”

十八擦擦鼻子,打心眼裏真心實意地說,“不似凡人,反類仙神。”

魏明月不由得自戀了一把,有些飄飄然,“那是當然,你就把我當作神好了。”

“是啊,公子你可知我最喜歡哪一個神仙?”

魏明月下馬,摸了摸馬的鬃毛,一路趕來,辛苦它了,用帶着笑意彎彎的眉眼看着十八,“誰?”

十八竊笑,潇灑地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坐姿,頗有平時魏明月調戲良家婦人時的樣子,“壽星公。”

壽星公,又名南極仙翁,腦門極大,額頭突出,頭上不着寸苗,滿臉皺紋,憨态可嘉。

魏明月想了想自己若是那樣子,就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說道,“你這審美真是該糾正糾正了,我覺得你需要多看看這世間頂頂好看的人來洗洗眼。”說罷,手就往懷裏摸,然後從容地在衣服中掏出一塊鑲滿琉璃寶石的銅鏡。

十八心想,魏明月已經沒救了,竟然随身攜帶一面如此風sao的小鏡子,而且這個時候還要攬鏡自顧臭美一番,沒想到,魏明月直接把鏡子抛給了他。

“你看吧,這裏面有這世上最好看之人,你可以多看看他,來洗滌一下你的眼睛,像我就比較好,我不用鏡子都可以看到如此美色。”

十八又好笑又好氣地臉又紅了,他與魏明月之争,在口舌上從來占不了便宜,而身體上的便宜他又不想占。更不巧的是,魏明月不僅喜歡占十八嘴上的便宜,更稀罕身體上的便宜。

十八沒有問魏明月最後青衣教的人是何處理,有他知道他日後一定會知曉的因素在,更重要的是,他相信魏明月,一定能夠把事情處理好。

此行多兇險,難以想象,若是昨晚有什麽不測,後果又該怎樣。但是那只是如果,無論是魏明月還是路成棋,都再也不會這樣了,因為牽挂着彼此,再也不敢下如此大的賭注。

喝完一壺清茶,兩人立即啓程回魏府,至于其餘的家丁,魏明月早就安排好了他們各自回去,他這一行,只要有十八相伴就夠了。

回時不似來時急,一路靠着店家商社,魏明月也一直能夠與魏家取得聯系。魏家那邊都很平靜,一切一如往常,平淡卻幸福。

攜手相游,陌上少年足風流,東看杏花,西聽流水,閑來燕飛盤旋蝶雙/飛。

二人花了兩倍的時間返回了魏府。回到魏府後,魏明月就把他和十八的關系告訴了魏家兩老,魏家兩老心中早有準備,并沒有什麽反對。

小住了一段時間,兩人一起趕回魏家堡,因為一路還要去看糧鋪布莊,順便采采路邊多彩的野花,欺負欺負輕吠的黃狗,到家之時已然深夜,這天,恰好是十五。

魏明月牽着十八的手,推開魏家堡的大門,兩人相視一眼,一起擡步進入。

皎皎明月,落子成棋。執子之手,人生無悔。

☆、番外

送走了來替方素晴說親的人,魏明月抖抖袍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趕緊讓人找十八,結果被告知,十八帶着笑笑他們去釣魚了。魏秋钰在旁邊壞笑說,“聽說那方姑娘的确楚楚動人。”

是啊,方姑娘确實明豔動人,無奈魏明月眼瞎,對于他回來說,他有十八就夠了。

“我記得,有的人以前說他把十八是當養兒子。”

“什麽?有人說過那樣的話嗎?是誰,竟想做我岳父。”魏明月整理好自己的儀容,看着一絲不茍的發型,對旁邊的小丫鬟說,“十八在哪裏釣魚,帶我過去。對了,秋钰,幫我備好馬,我要帶十八去燕鄉那邊一趟。”

魏明月去找十八一邊思考,我這裏急得團團轉,那邊倒閑出別致的風景。當了正室有恃無恐真是另多了一番閑情雅致,不過想來也怪不了別人,多是自己慣得。想通這一點後,魏明月突然對自己非常滿意。

十八他們釣魚之處是當年十八自己在巍園時改造的一個小池塘,本是随便挖了一個坑,被魏明月看見了後,高談生活應當有詩情,人間自該有畫意,粗陋鄙俗,不好不好。于是乎把水和外面河水相通,汨汩小流緩緩淌入,幾株菡萏在碧波中亭亭玉立,現正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精致講究的亂石假山矗立在小塘一隅,連成了一小片石林,別樣典雅。石林入水旁零星一些筆直的菖蒲,嫩綠嫩黃,泛着清香,引來大大小小魚兒追逐嬉戲,池塘一角建了個亭臺,雕欄墨畫,綠油紅漆,十八他們就在這裏釣魚。

魏明月一來,就被眼尖的十八發現了。現在十八的衣着不再似以往都是撿別人的穿,魏明月表示,十八要穿也只能穿自己的,與子同袍,一生相安。可是他還是不舍,給十八改造了一身身绫羅綢緞,飛針引線,貼身體裁,穿在十八身上自有一段風流 ,其實只要十八願意,他能讓十八一年三百多天不帶穿一次重的。坐在十八身邊一起釣魚的有懷了身孕行動不大方便的春雲,和笑笑等一衆巍園的小孩,排排坐在一起,每人手裏拿着一根彎彎的魚竿,旁邊還放着魚簍,小孩們在中間,十八和春雲各占一頭。

魏明月走過去,十八輕聲問他怎麽樣。

“能怎麽樣,不知道方素晴那丫頭的爹抽了什麽風,道聽途說竟然覺得他女兒對我十分中意,對我中不中意我是沒看出來,方小姐中意包萬萬姑娘我倒覺得有戲。”

十八制止了他伸向魚竿的手,他此時還不清楚魏明月一把火燒掉了青衣教後,被傳得有多麽的英雄少年,風頭無兩,“诶,你別瞎說,人家兩個姑娘好好的。”

魏明月笑看着十八,答一句“哦”說得千回百轉,“你确定她們好好的?”

十八放棄抵抗,坦白從寬,“好吧,就算不是你也別瞎聲張。”

“我為何聲張?有那閑工夫不如多去宣傳宣傳我兩,去告訴世人魏家堡十八夫人又多好,可惜我又不舍,若是被別人看中要和我搶怎麽辦?”

十八噗呲一聲,覺得自己能想象出魏明月四處奔走相告他們兩如何情投意合、比翼雙/飛。

魏明月看着十八似乎在發呆,嘴角含笑,恰似芙蓉初韻,一笑生春,就在他思索之時,從背後環繞住,雙手握住十八拿着魚竿的手,把頭埋進他的頸窩,看着一池春/色,輕聲道,“菖蒲葉葉知多少,惟有個、佳人妙。雨晴紅粉齊開了,露一點、嬌俏小。若是有,兩心相知。更與共、青山俱老。”用涼涼的鼻尖貼着十八溫熱的脖子,深深吸一口氣,“怎得香香深處,作個人兒抱。”

十八側過頭,看着魏明月毛茸茸的腦袋,“魏二爺你快別糟蹋人家好好的詩了。”

“瞎說,用于你身上,怎麽能說是糟蹋呢。”

旁邊釣着魚一直被無視的春雲終于忍不住開口,二爺真是好詩性,可惜這裏的人識字不多,為了不浪費二爺的才情,還請二位移步他處再做恩愛。讓他們趕緊走,尤其是魏二爺,此人整天不學無術,愛好折騰聖人君子之言,春雲認為長久下去,小孩不免被帶入“邪道”,旁邊笑笑他們則都張大了嘴看着魏明月,一副被長了好大一副見識的樣子。

魏明月本來還想和她争辯這如何是教壞小孩,明明是學以致用。無奈現在春雲的人權數量比較大,還沒來得及張嘴争論,就被十八拉着走了。

十八把魏明月拉回魏家堡,“你也要注意點,逍遙派并不好惹,說親之事,你且先拖着,別做太過,讓方大掌門生氣對我們沒什麽好處。”

“我知道,我與方素晴有過交待,沒關系,魏家堡要是被她爹給夷平了,可找她要賠償,拿夠後把堡裏的人安置好,去四海為家,享受三月桃花,兩人一馬,浪跡天涯。偶爾佳節之際回來看看爹娘、兄嫂。與君結緣,足稱平生之願,其他事務,又奈我何。”

十八聽到他和方素晴有通氣心裏也踏實了很多。至于什麽三月桃花之類的,那就不急。

魏明月拉着十八說,來找他真有事,之前的當鋪現在擴建,搞一點文房四寶和其他精巧的小玩意兒來賣,那些東西均是由十五夫人監制,尤其是文房四寶,美觀又實用,之前送了一些樣品來,現在第一批貨出來了,魏明月還要親自去看一看,十八也是魏氏的負責人之一,雖然他主要負責運輸和糧莊的事。

到了店鋪後,看到果然是精品,十八拿起一支小筆,竹管上有些漂亮的小花紋,旁邊的夥計介紹,這筆輕便好寫,适用于随身攜帶,另有一個裝着墨汁的小瓶,瓶腹大嘴小,不用擔心墨汁溢出,挂身上攜帶也無礙,除此之外,甚至還有可以放在馬上的墨囊,也是經過精心設計,上面勾着美麗紋路。

“你們這莫不是準備了一套方便走路或騎馬攜帶的文房四寶?”十八問。

夥計說,“那可不是,許多文人或商家,有時候突然需要記點事,卻因文房四寶不在身邊而苦惱,我們準備的這一套,小巧方便,平時不用的時候帶在身上也不礙事。”

“那你備一套給我,墨就挂我馬上。”

“好咧。”

于是夥計就往他馬鞍上挂了一個小墨囊,給了他一個巴掌大的線裝本子和一支小筆。那邊魏明月也驗完貨,直到了一下店內的擺設和營銷方針,帶了十八離開。

看到十八馬鞍上的墨水魏明月笑,“我夫人越發努力認真,以後才華見長,那可真是要比肩潘安啊。”

十八歪着頭,“我可記得之前有媒婆過來說你是潘安鄧通再世,你當時怪人說你不得好死。”

“咳咳,那能一樣嗎?我是真心實意的覺得你有潘安之貌,南極翁之壽,即将有曹子建之才,然後還會有這世間最大的福氣。”魏明月說這話說得及其順溜,一個不合适的停頓都沒有。

側過身看十八,十八雙手放開馬的缰繩,任由馬随着魏明月的馬走,從懷裏掏出剛剛夥計給的小本子和小筆,擡頭看一眼魏明月,“等等等等,你說慢點。”

“怎麽?”

“你說慢點,我好記下。”

魏明月覺得有些好笑,“你記下來幹嘛?”

“我現在先記下來,我看我是不可能才高八鬥了,但是現在我可以把你說的話先記下來,等你老了,口舌或許不在利索,那個時候我還年輕,我就把它念給你聽。”

魏明月拉過十八馬的缰繩,放慢行走的速度,搖頭,“那不行,光念怎麽行呢,聽一遍自己講過的話多沒意思,至少也要聽個功效加強版。”

十八噗一聲笑出來,手抖了一下,“好好好,我會努力學習。”

作者有話要說: 正式完結啦,哈哈哈哈哈!!!!!

這個故事是寫另一篇文的時候無意間想到的,因為那邊卡得厲害,就動筆這邊了。因為短小,所以還寫得挺暢快的。

雖然不知道有沒人看,但是我是講完一個故事了,希望如果有朋友看了後心裏是甜蜜的,我也就高興了。

順便,另一個故事估計是卡得出不來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