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節
才明白她竟然可以這麽無情。
成大事者必然要抛棄兒女私情,她真的做到了,他心中有欣慰,也有苦澀。欣慰的是她真的沒有白費他的一番苦心,真的實現了他的心願;苦澀的是她竟然真的對他一點疼愛之心都沒有了,這麽想時,他表面上還是做足了潑夫的戲份。
“你怎麽說都行,如果你不能收起這覆水,那麽就算你告到女帝那兒,我還是不會認你。”傅蓮玉側過身,不去看他,她臉上雖然冷漠無情,但心中卻已是驚濤駭浪,當日種種仿若歷歷在目。
“把盆子給他。”傅蓮玉冷冷下達命令。
侍衛不敢怠慢,趕緊将盆子交給琉璃。
“小姐,姑爺他……”
“舒隽,別求她!”琉璃知道舒隽想說什麽,便用已經如同枯柴般的手接過盆子,也阻止舒隽接下去要說的話。
“好,我收。”琉璃咬了咬牙說道。
他蹲下身去,身子晃了晃,盆子也險些掉在地上,他閉了閉眼,穩住狂跳的心,拿穩盆子,用手輕輕的掬了一捧泥水,放在盆子裏。
他就那麽一捧一捧的掬着泥水,舒隽看着心疼,卻不敢幫他,他知道席琉璃是個多麽倔強的人,從當年逼着小姐寫休書的事就能看出一二來。
難收(修改)
傅蓮玉表面冷若冰霜,似是再無轉圜餘地,但心裏還是對他放心不下,她借着監督他的機會,仔細的打量着他,看到他枯瘦的手,她陷入深思之中。
她不明白他為何會落到如此地步,看他的衣着根本就不像是嫁入豪門了。當初他不是口口聲聲說會有名門貴胄來娶他嗎?為什麽他再次出現,卻面容憔悴,還在這裏攔她的轎子,撒潑放賴要回到她身邊。
“姑爺……姑爺……你怎麽了?”就在傅蓮玉晃神的功夫,耳邊就聽到舒隽的喊聲。
她回過神來,發現琉璃已經俯卧在了泥水中,雙手還捧着泥水,混着泥土的水從他枯瘦的指縫間淌了出來,灑在了他整潔的衣服上,讓他更加狼狽。
傅蓮玉見此情景,趕緊沖了過去,顧不得許多,将席琉璃打橫抱起來旋身就跑,連泥水弄髒了她的衣服,她也渾然不覺。
在她抱起席琉璃跑遠的下一刻,硬是拗着朱鳳缇帶領大隊人馬,坐着馬車追過來的朱宸雅已經看到了傅蓮玉,他剛想叫她,卻發現她懷裏似是抱着個男子。
他看着傅蓮玉一陣風似的從身邊刮過,卻沒有看他們一眼,瞬間,他的眼神變得幽暗了起來,手指甲也深深的掐進了肉裏。
“青陽,跟過去看看。”朱鳳缇也見到了傅蓮玉那匆匆而過的身影,她眉頭緊緊皺起,接着,沉聲吩咐了一句。
“是!”青色身影悄無聲息的飛速消失在傅蓮玉離去的方向。
“二姐……我……”朱宸雅低垂着眼睛,輕蹙眉頭,低低地呢喃着,“我不想失去溫暖,我不能放手。”
朱鳳缇聽得自己弟弟帶了堅定卻又有些憂愁的聲音,再看他從未染過憂愁的眉眼,如今卻已經有了幾分懷春男兒那小小的輕愁,心不僅咯噔一下。
她一直以為宸雅只是有些喜歡傅蓮玉,卻沒想到他竟然對傅蓮玉喜歡的如此之深,既然如此,那麽……
“宸雅,放心吧,二姐不會讓你失去你擁有的溫暖的。”朱鳳缇聲音中的鄭重随着繼續行走的車隊飄散在空氣中。
= = = = = = 分隔符= = = = = =
傅蓮玉抱着已經昏迷不醒的席琉璃沿着記憶中的路徑向那醫館跑去,不知跑了多久,終于到了門上挂着“敢當醫廬”匾額的醫館門前,小小的醫館門臉并不大,但卻是這裏唯一的一所醫館。
傅蓮玉顧不得敲門,用腳大力的踹開了門,三步并做兩步的跑了進去。
“大夫!大夫!”傅蓮玉大聲喊着,聲音中滿是焦急,此時,正值午後,醫館裏并沒有什麽病人,她的喊聲就顯得格外響亮。
“呵……喊什麽喊,我耳朵又沒聾。”随着聲音出現的是個着藍色長衫的中年女人,她打着呵欠掀開裏間屋的門簾走了出來。
“大夫!請您快給看看,他到底是怎麽了?”傅蓮玉見終于有人出來了,急忙抱着席琉璃走了過去。
“嗯?嗯!他……”中年女人低頭看向傅蓮玉懷中的人,當看到席琉璃的臉時,不免有瞬間的怔忪。
“唉!他是勞累過度,憂思成疾,心脈又受到嚴重損傷。病了那麽久沒好好治不說,也沒好好的調理,這五勞七傷的,能活到現在已屬奇跡了。他應該是受了刺激,才會使得舊病複發,這次只怕命不久啊,你還是回去給他準備後事吧。”中年女人右手搭在席琉璃手腕上診了診,之後,輕聲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她早就說過不能這麽勞累,可惜人家就是不聽。
“什麽?大夫,您一定是弄錯了,他怎麽會,他不是……”一時之間,傅蓮玉不知道該說什麽,又該怎麽說,她當初明明看到那財主家的轎子從他們的茅草屋裏接走了琉璃,可如今他為什麽又會這樣?
“我石敢當行醫數十年,怎麽可能弄錯。他确實已經無藥可救了。”石敢當拍了拍胸脯保證道,這女人懷裏的男子她早就醫過,卻沒想到他現在會成了這個模樣。
“我看你應該是個有錢人吧,這麽有錢,幹嘛不給他好好治治?”石敢當從看到傅蓮玉時就已經有些好奇了。
這女人她曾見過,卻沒想到再見時,她的衣着竟然如此華貴,而她懷裏的男子卻衣衫破舊,甚至有補丁在衣服上,這又是怎樣的一家人呢?
開始她是本着醫者父母心這一點才沒有提問,現在病已經診完了,她也有心思來滿足一下好奇了。
“無藥可救?他無藥可救?”傅蓮玉在聽到石敢當說席琉璃無藥可救時,心不由自主的向下沉,這怎麽可能?她失魂落魄的抱着席琉璃往外走,口中還無意識的喃喃念着,哪裏還有心思回答石敢當的問題。
“喂,那個誰……我的話你還沒回答呢,哎,我還有話沒說呀……”石敢當見她緊緊的抱着懷裏的男子,似是失去魂魄般游蕩出了屋子,便高聲喊道,只是初聽噩耗的人,哪裏還有心思理會她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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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姑爺他怎麽樣了?”早已被溫泓帶着一路追着傅蓮玉下來的舒隽見傅蓮玉抱着席琉璃從醫館出來,就趕緊走到近前關切地問道。
“無藥可救……怎麽會無藥可救?”傅蓮玉抱着席琉璃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她的眼中已經沒有了其他人。她怎麽都沒想到在她打算徹底切斷和以前的聯系時,他竟然已經病入膏肓,甚至無藥可救。
以前的種種美好剎時湧上了腦海,她抱着席琉璃慢慢地朝以前他們的家--那三間茅草屋走去。
舒隽和溫泓一直跟在傅蓮玉身後,一路上有很多傅蓮玉夫妻家的老鄰居,看到如今傅蓮玉衣錦還鄉也都議論紛紛。
其中不乏羨慕嫉妒的,更有譴責她忘恩負義的,但此時傅蓮玉什麽都聽不見,她只管往前走着。
她把席琉璃放在過于簡陋的床上,坐在床邊握着他的手,他的手竟然那麽的枯瘦,簡直無法與曾經的纖纖玉手相比,如今的手仿佛就是一層薄皮包着骨頭,但卻還是暖的,這讓她心中更加地疼。
舒隽和溫泓進到屋裏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面,傅蓮玉眼中帶着傷痛和心疼,手卻牢牢的握住席琉璃的手。
舒隽看了看傅蓮玉,又看了看臉色已經變得灰敗,嘴唇也蒼白得多的席琉璃,他心中緊了一緊,眼中卻有抹堅定。
他走到旁邊的小櫃子前(說是小櫃子,其實也不過是幾塊木板用釘子固定住),打開櫃子的蓋兒,在裏面翻了翻,找到一個小布包,拿了出來,打開,将那細細包裹的東西拿了出來,而那不過是一張泛了黃,幾乎破碎的草紙。
“小姐,您看看吧。”舒隽将草紙遞到傅蓮玉眼前。
傅蓮玉聽到舒隽的話,稍稍轉過視線向他手中遞來的東西看去。
就那麽一眼,便讓她從困頓的情緒中清醒了過來。
她仿佛剛睡醒般側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又看了看休書,猛的甩開緊握的手。
她這是在幹嘛?明明這個昏過去的人曾那麽輕易就将自己刺的傷痕累累,甚至讓她差點失去了生命,她怎麽還會因為見到他昏過去,甚至還沒有确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會死,就這般沉湎于對他的愛憐中,她真的太不争氣了。
傅蓮玉沒有去看那張泛黃的草紙,騰的站起身,什麽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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