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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最尴尬的事,且莫過于此。
揩油楷的正起勁,被其他人撞到,而這其他人,正是陳蔚。
喻芽手指僵硬,感覺都快比得上池綏腹肌那麽硬了。
她慢吞吞收回手:“媽……”
陳蔚瞪大眼睛,從頭發絲兒到腳底,渾身都寫着不可置信。
幾秒後,她深吸口氣,擠出笑容:“對不起,重來一次。”
說着,陳蔚又退出門外,關上門。
一室沉默。
喻芽回神,雙手倏地掐着池綏脖頸:“啊啊啊,都是你。”
美色誤人啊美色誤人。
不就個腹肌,為什麽偏偏要現在摸!遲一些不行麽?
池綏挺淡定,倚在沙發中任由她折騰,好意提醒:“等會陳姨會覺得你在謀殺我。”
喻芽手指一頓,趕緊松手,躲得他遠遠的。
陳蔚再次進門,滿面春風,好似剛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喻芽上前接過她手中的包,問:“怎麽這個時間回來?”
陳蔚一愣,秀眉微微蹙起,仔細琢磨閨女這話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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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埋怨她打斷她和池綏?還是怪她回來的太晚?
陳蔚琢磨不透,便轉移話題:“吃飯了嗎?”
喻芽瞬間被帶歪,順着話說:“沒有。”
陳蔚又看向池綏,笑着:“小池也在,留下來一起吃晚飯吧。”
池綏并未着急回答,因為喻芽正在給他不停使眼色,暗示他不要同意。
可她越是這樣,他越是要對着幹。
池綏說:“好啊。”
少年說完這話,還沖喻芽挑挑眉,挑釁味十足。
看的喻芽火冒三丈,特別想給他來個托馬斯全旋踢。
陳蔚把他們兩人的表情盡收眼底,但也當做沒看到,直奔廚房。
現在的小年輕,太會玩了。
沒了陳蔚在場,喻芽毫無顧忌,三兩步撲向沙發,抓着池綏一陣暴虐。
而她的暴虐,在池綏眼中,就跟把貓兒逗惱火之後,她朝你喵嗚喵嗚幾聲那模樣。
奶兇奶兇的。
兩人在客廳鬧,陳蔚自然是知道的,她盡量在廚房多待一會兒,不去打擾他們。
喻芽和池綏自小關系好,如今……
陳蔚看着抽煙機發呆,最終嘆息聲。
吃過晚飯,池綏走後,喻芽幫着陳蔚洗碗收拾廚房。
陳蔚端着水杯靠在門框上,斟酌幾番,說:“芽芽,媽媽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喻芽洗着碗,頭也沒回地說:“什麽事?你說。”
“我可能要結婚了。”陳蔚說。
“啪——”
喻芽手中的碗掉落在地,碎成瓷片,有些濺到她腳邊,險些紮到她。
陳蔚神色慌張,放下水杯去查看情況:“沒事吧?紮到了嗎?”
“沒事。”喻芽拿過笤帚打掃碎瓷片,她深呼吸,繼續問:“跟誰結婚?”
陳蔚和父親離婚多年,趁着年輕,是該二婚。
老人都說,二婚的女人享受,可是卻苦了孩子。
喻芽覺得,她就是個拖油瓶,連累了陳蔚不說,還要連累陳蔚以後嫁的老公。
陳蔚撚了撚她頭發:“是你楊叔叔。”
喻芽皺眉想了想:“楊烽?”
“嗯。”
楊烽和陳蔚認識時間挺久,喻芽見過,也接觸過,楊烽本人還是不錯的,為人謙虛內斂,是個不錯的歸宿。
那時候陳蔚只說楊烽和她是商業上的夥伴,沒想到還會進一步發展。
喻芽想了片刻,扯了扯嘴角:“結婚也好,以後有人跟你作伴。”
陳蔚有些意外:“你不反對?”
“我為什麽要反對,你結婚不挺好的嗎。”
有人作伴,有人陪着,陳蔚也不會那麽累,這喻芽自然不會反駁。
這件事陳蔚算是放寬心了,只是還有件事,她難以啓齒。
喻芽眼尖,看出她的困惑,問:“你還有心事?”
陳蔚嘆口氣:“如果結婚的話,我們可能會搬家。”
“咣當——”
喻芽手中笤帚脫落,剛掃進去的碎瓷片,再次散落在地,與地面碰撞後,摔得更碎了。
簡直碎成了渣渣,猶如喻芽的那顆脆弱的小心髒。
“還要搬家?搬在哪?”喻芽說。
“清城。”
“……”
喻芽感到了絕望,瀾城和清城之間相差了兩座城,只是想想就覺得遠。
她動了動嘴唇,意識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那也就是說,我還要轉學?”
在喻芽滿是憂心的目光中,陳蔚點了點頭。
喻芽:“……”
得。
最後一絲希望都毀了。
一室靜谧。
喻芽最終放下笤帚,語氣間透着濃濃失落。
“你讓我再想想吧。”
回到房間,喻芽跟只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渾身發軟,癱倒在地。
要搬家,要轉學,這誰受得了。
她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突然改變環境,一時間恐怕難以适應。
喻芽不知所措,趴在床上給凡檸聊微信。
凡檸得知後,直接把視頻打過來。
接通後,凡檸像只聒噪的鹦鹉,嘚啵嘚啵:“怎麽回事,你要搬家?轉學?”
“嗯。”喻芽說:“我媽的情況你也知道,我倒是很希望她結婚。”
陳蔚獨自一人把喻芽拉扯大,其中辛酸艱苦只有她們自己知道。
她也希望在今後的歲月中,陳蔚可以少吃點苦,可以放松放松。
凡檸:“去哪呀?”
“清城。”
“池綏知道嗎?”
“不知道。”
凡檸提醒她:“我是沒關系,你尋求更好的,我很樂意,但是池綏那邊,你不應該解釋解釋。”
喻芽翻白眼:“跟他有什麽好解釋的。”
“你就嘴硬吧,真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
挂斷視頻後,喻芽躺在床上,琢磨着凡檸的話。
她和池綏打小就在一起,小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麽,但是現在長大了,十幾歲的少男少女,情窦初開,
她說這話的意思,并不是她喜歡池綏,只是覺得,兩人相處這麽久,早就習慣彼此。
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抱也抱過,親也親過,雖然是小時候親的,現在想想還是會面紅耳赤。
喻芽已經習慣了池綏,習慣他為她做的所有事情。
突然離開,喻芽說不失落是假的。
她眼睛有些酸澀,微信翻到池綏聊天界面,看着聊天框,卻怎麽也發不出去消息。
難以啓齒。
最終喻芽嘆口氣,剛把手機放下,微信提示音卻響起。
是池綏發來的消息。
【要給我發什麽,需要醞釀這麽久?】
喻芽這才想起來,微信上面有對方正在輸入的提示。
剛才她對着聊天框打字那麽久,删删改改,最後決定不發消息,全都被池綏看到了。
喻芽第一時間選擇把這件事跳過去,轉移話題。
【就是想問問你,需不需要抄作業,我這裏有學習委員給我發的答案。】
這理由說得,喻芽只覺得天衣無縫。
可是在池綏那裏漏洞百出,他從來不需要看別人作業,這件事喻芽是知道的。
池綏微微擰眉:【到底有什麽事瞞着我。】
喻芽渾身激靈,覺得池綏就是她肚子中的蛔蟲。
她硬着嘴:【哪有什麽事瞞着你?】
【……】
聊天不歡而散,喻芽靜靜看着手機許久,最後還是選擇先去洗澡。
這天晚上,喻芽怎麽也睡不着覺,在床上輾轉反側。
腦袋裏想的都是如何跟池綏說這件事。
翌日,喻芽頂着一對黑眼圈去上課,上課時怎麽也提不起來精神勁,恨不得趴在桌子上睡個三天三夜。
池綏發現她的異常,習慣性探手去摸她的額頭。
并不燙,沒有發燒。
池綏看着軟趴趴的小姑娘,皺起眉頭:“哪裏不舒服?”
喻芽撐着眼皮看他,本來那件事都快被她忘了,現在一看到池綏,又想起來了。
她就是被這件事折騰到半夜都沒睡好覺,如果不是因為池綏,她完全可以将這件事講出來,也不會那麽苦惱。
思來想去,池綏就是罪魁禍首。
思及此,喻芽掀起眼皮子,狠狠瞪了池綏一眼,便轉過腦袋不去看他。
只留個冷冰冰的後腦勺給他。
池綏:“?”
真能耐了,連話都不想跟他說了。
池綏也不是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喻芽既然不願意說,那麽他便不再逼她。
在他看來,小姑娘不開心有兩種可能。
要麽是錢不夠花。
要麽是沒睡好覺。
現在看來,一目了然,自然是沒睡好覺。
池綏拿出自己薄外套,罩在喻芽身上。
如他所料,小姑娘又把腦袋轉回來,不明所以看着他。
表情蔫蔫的,無精打采。
池綏:“睡吧。”
喻芽有些受寵若驚,昨天她在課堂睡覺,他還一副你給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模樣。
今天怎麽良心發現了?
喻芽雖然困,但是此時此刻,她腦袋裏全都是陳蔚說的那件事。
一定要想個好的說法,找個合适的時間,跟池綏好好掰扯掰扯這件事。
畢竟十幾年友情,離了池綏,她肯定會不習慣。
但是池綏離了她,會不會不習慣她不知道。
還是先探探口風比較好。
她緊了緊罩在身上的外套,身子“呲溜”順着課桌滑到池綏面前。
杏眼再次眨巴眨巴:“哥哥,你覺得我怎麽樣?”
池綏睨她:“嗯?”
喻芽:“你別管那麽多,你回答問題就可以了。”
“挺好。”
喻芽:“那如果是你,你會不會喜歡我?”
說罷,又怕池綏誤會,她又加了句:“不是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而是純粹的親情友情的那種喜歡。”
池綏沉默片刻,牙尖和舌尖抵了下,眼眸一沉:“你喜歡上誰了?”
喻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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