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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芽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麽總是往奇怪的方向發展。
她只是探探口風問問題,想知道在池綏心中,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在她心裏,池綏占有很重要的比重。
可是在池綏心中,她到底占多少比重,她不知道。
萬一她把他看得很重,而他只覺得她是個渣渣。
那多不好意思。
可現在,這問題要怎麽圓?
喻芽愣住,迷茫:“啊?”
池綏冷笑,重複一遍:“沒聽清麽,你喜歡上誰了。”
“沒,沒有啊。”
池綏顯然不信她的話,氣笑了,背過身子,把喻芽無視個徹底。
喻芽:“???”
她說錯話了麽?
大課間,喻芽和凡檸趴在欄杆上瞎聊。
喻芽一臉懵的吐槽:“你說,池綏是不是善變的男人,脾氣捉摸不透。”
凡檸翻白眼,不由得為喻芽的智商感到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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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問問題,誰都會聯想到喻芽有喜歡的人了。
“白癡。”凡檸罵道。
喻芽仿佛被戳到痛處,指着自己:“我白癡?我,我弄死你,你到底哪邊的?”
凡檸扶額:“你太豬了,我沒法跟你溝通。”
“那你給我支個招?”
“別,可別找我,你都搞不定池綏,更何況是我。”
喻芽又沉默了,且看這大千世界,除了池綏家人之外,也就她最了解他。
要向外人求助,倒不如自己多動動腦筋。
惆悵。
喻芽有氣無力趴在欄杆上:“要不我直接面對面跟他說得了,反正都是早晚的事,他如果還不理我,我就一棒子掄過去,讓他知道誰才是爸爸。”
凡檸怼她:“池綏那麽帥你也下得去手,暴殄天物。”
喻芽冷嗤,立馬反駁:“他那是帥麽,頂多算是小菜雞。”
話落,喻芽漫不經心回頭,池綏正站在走廊盡頭,似笑非笑看她。
高二九班在最靠近走廊盡頭的位置,那麽也就是說,剛才池綏只站在喻芽身後,兩人之間僅僅兩米遠距離。
喻芽緊張的手指摳着欄杆,低聲詢問凡檸:“他來多久了?”
“不知道。”
凡檸覺得,清官難斷家務事,她先走一步。
喻芽罵她沒出息,也準備裝鴕鳥離開,卻被池綏拎着後衣領。
像是被扼住了命運的喉嚨。
喻芽回頭,尴尬笑着看他。
池綏臉色沉了沉,拎着她衣領,把人拎到樓梯口。
臨近上課,樓梯口正是人多的時候。
兩人太過于引人注目,每當有人好奇看過來時,池綏就用他那雙冷出冰碴子的眸子看過去。
那些人立馬收回目光,急匆匆逃開,仿佛池綏是什麽混世妖怪。
喻芽雙手背後,去撓他的手:“你先松手。”
池綏不但沒有如她意,反道又拎着她往天臺走去。
喻芽艱難爬樓梯,覺得自己可能完了。
天臺一般都是抽煙學生聚集地,剛推開門,一股濃烈煙味撲面而來。
喻芽不适應的咳嗽兩聲,雖然她自己也會抽,但是人有時候就是這樣。
自己抽的時候不覺得嗆,別人抽的時候就覺得太嗆了。
邊上站着一群男生,其中還有幾個女生,定睛一看,是雙馬尾。
真是狹路相逢,喻芽覺得,最近跟雙馬尾學妹撞見的頻率越來越高。
雙馬尾一看到池綏,下意識扔掉手中的煙,用鞋底踩滅,笑盈盈上前:“學長好。”
邊上有男生笑她:“沒看到學長有事嗎?還打擾人小兩口呢。”
小兩口???
喻芽直接被這稱呼給搞懵了,神他媽小兩口。
明明是青梅竹馬!!!
雙馬尾卻因為一句“小兩口”,又狠狠瞪了喻芽一眼,仿佛跟她有什麽深仇大恨似的。
喻芽:“……”
真是站着也中槍。
上課鈴響起,那群人陸陸續續走下天臺,只留下池綏和喻芽。
喻芽看着雙馬尾背影,這一刻,多麽希望雙馬尾能夠再來鬧一波,這樣她就可以解脫了。
也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最後一個走下天臺,還特意把門給關上了。
這下好了,玩脫了。
喻芽微微喘氣,早晚都得說,不如正好趁此機會。
她一副即将要去赴死的樣子:“來吧,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池綏捏她臉:“還挺硬氣是不是?”
“怎麽着了吧。”
那不然,她還能再慫點嗎?
池綏突然放開她,轉身雙手撐在欄杆上,俯瞰整座校園。
他的聲音順着風吹進喻芽耳朵:“真有喜歡的人了?”
喻芽:“??”
怎麽還是這個問題?
她已經做好了視死如歸的準備,沒想到還有機會茍且偷生會。
喻芽如實回答:“沒有,其實……”
話說到這裏,喻芽再也繃不住,鼻子一酸,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就是突然聯想到未來,她身邊沒了池綏,她該怎麽辦。
十幾年感情,不是說散就散。
池綏背對着她,許久沒聽到的小姑娘後話,他倏地回頭,頓時愣住。
小姑娘杏眼紅腫,眼淚順着臉頰無聲下滑,池綏心髒驟然一緊。
他有些不知所措,按照平常把喻芽摟在懷裏,不管怎麽樣,先安撫好她。
只要她一哭,池綏心都要碎了。
他揉着她頭發,聲音是許多人不曾見過的溫柔:“不哭,芽芽乖,不哭。”
這麽一哄,直接把小名都給說出來了。
喻芽一把鼻涕一把淚,支支吾吾:“我也不想哭的,但是……嗝。”
“……”
池綏有些想笑,小姑娘哭的都打嗝了。
喻芽又打了個嗝,繼續說:“但是我止不住,眼淚它自己要流出來的。”
她也不想這樣的,她想以最好的狀态跟池綏說這件事情,而不是現在的——哭到打嗝。
太丢人了。
池綏心軟的一塌糊塗,大拇指指腹抹掉她的眼淚:“不哭了,嗯?”
喻芽真的止住哭聲,但是打嗝卻停不下來。
池綏嘴角挂笑,順着她後背,真的把喻芽當做小孩子來哄了。
經歷了五分鐘左右的掙紮,喻芽終于不打嗝了。
她微微拉開兩人距離,一本正經:“池綏,在我講明白一切之前,你先回答我,如果是你,你會不會喜歡我?”
她還是想,摸清她在池綏心目中的分量。
池綏被氣笑了,到現在還執着這件事,小姑娘真的不是一般的蠢。
她一哭,他的心髒就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抓着。
她笑,他陪着她一起。
池綏覺得,這麽多年,他的态度表現得夠明顯了。
可他偏偏忘了一點,眼前的小姑娘缺心眼,蠢到家了。
池綏挑眉,把問題抛給喻芽:“你覺得我會不會喜歡你?”
少年說話時表情散漫,但是卻讓喻芽心髒猛然跳動。
小鹿亂撞。
她避開眼神,咬着嘴唇:“我覺得你肯定不喜歡我。”
單憑她的脾氣來說,時而咋咋呼呼,好哭,還喜歡欺負池綏,有時候還挺壞,裝得了綠茶,糟糕透了。
聽到這回答,池綏再次被她的智商蠢到。
他揉着眉心:“沒有不喜歡你。”
喻芽立馬擡眸,眼巴巴看着他:“真的嘛?”
“嗯。”
小姑娘興奮不已,仿佛得到了奇珍異寶般。
池綏眼眸沉沉,她口中的喜歡,是親情的喜歡。
而他的喜歡,卻是愛情。
喻芽興奮過頭後,就是惆悵。
她又皺着鼻子,聲若細蚊:“我可能要,轉學了。”
說這句話時,喻芽的手緊緊抓着池綏T恤衣擺,生怕不小心松手,他就會離開。
池綏閉了閉眼睛,遮蓋眼底複雜情緒,早知道小姑娘有事瞞着他,沒想到會是這種事。
她要轉學了,她要離開他了。
池綏喉嚨一哽:“轉去哪?”
“……清城。”喻芽眼底又憋了一包眼淚,只是這次她忍着沒讓它們留下來,憋在眼眶打轉。
喻芽真的不想離開池綏,她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一邊是媽媽,一邊是池綏。
她不想讓陳蔚太累,也不想離開池綏,左右為難。
喻芽覺得自己太自私了,想讓陳蔚安心,也想要池綏陪着自己。
半晌,池綏放開她,背過身子:“芽芽,你先回教室。”
喻芽腳步上前:“哥哥。”
“回去。”
“……”
身後傳來細小腳步聲,最後“吱呀”一聲,天臺門被關上。
池綏抓着欄杆的手緊了緊,青筋凸起。
喻芽回到教室,數學老師把她攔在門外,橫眉冷眼:“上課這麽久,怎麽現在才來?”
喻芽低着腦袋:“對不起。”
連句解釋都沒有。
數學老師是班主任,多年經驗,一看就知道她情緒不對,便收了收臉色:“回座位吧。”
“謝謝老師。”
喻芽低着腦袋回座位,從前門到座位,途中和許多同學擦肩而過。
同學們是坐着的,她即便再低着腦袋,也無法遮蓋自己紅腫的眼睛。
趁着數學老師不注意,凡檸第一時間到池綏位置上坐着,關切道:“怎麽了?怎麽哭了?”
喻芽沒說話,貝齒死死咬着嘴唇。
凡檸皺眉:“池綏呢?”
喻芽仍舊沒回話。
幾分鐘過去,喻芽終于表情有所松動,伸手拿出池綏的薄外套,放在臉上一頓揉。
什麽鼻涕眼淚全都抹在他外套上。
凡檸看的目瞪口呆:“姐妹你夠了,欺負人都欺負到外套身上了,池綏怎麽惹你了?”
喻芽聲音悶悶的:“他沒有欺負我。”
擦完之後,把薄外套揉成一團,重新塞回桌兜。
摸到手機,解鎖。
池綏發來一條微信。
【別跟外套過不去。】
【出來,我讓你蹂|躏。】
喻芽怔愣。
他看到了?看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芽芽太依賴池綏了。
嗨呀,寵妻路漫漫,慢慢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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