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千古紅顏淚

第二十八章 千古紅顏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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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夜風下的子夜不停地咳嗽着，青青一手扶着他，一手撫着他的背，什麽也沒說，眼睛卻在望着天上的星星，其中一顆星星暗淡無光。那是子夜的命星。

子夜好容易平息了咳嗽，微喘着擺了擺手。

“……沒事了……謝謝……”

青青默然了半刻，目光收回投向子夜，子夜蒼白的臉沒有一點血色，瘦的如一把枯柴。

“事情辦好了……現在她已經進入了封印群。”

子夜點了點頭，仰面望着夜空，略過自己的命星，看着其它星星的排列。

“……那就好……如今饕餮族也卷進來了，真好，越來越精彩了…..”子夜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我擔心的是滄海桑田提前來…..”

“青青我把你的後路安排好了，你不必擔心。至于這天下人嘛……陪葬好了！”青青沒有說話，子夜轉過頭來，見青青正怔怔望着他，“……怎麽了？”

青青眉宇間流轉着心痛。

“如果滄海桑田真的因為你而提前到來塗炭天下生靈，你可就失去了輪回的機會…..下輩子……你不想重活一次嗎？”

子夜像是猛地被狠狠抽了一下，又劇烈地咳嗽了起來，痛苦地彎下腰。

青青扶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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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輩子不要再這樣活了……”子夜，你不想嗎？不想再重活一次嗎？只為自己而活一次嗎？青青心裏痛楚地想着。

這次好半天子夜才平息了急促的呼吸，輕輕搖了搖頭，喃喃地道。

“…..不會有下輩子了…..”

青青身體一僵，神情像是月光下的清荷正在走向凋零。

“我性命不久矣，在這之前你把她叫來，我要單獨和她談談……”

“……誰？”青青恍惚地道。

“玉女。”

青青怔了下，明白了。

“是因為納蘭嗎？”

子夜垂下頭。

“我對不起他……我算計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能彌補多少算多少吧……”

“他是理解你的……只是暫時接受不了，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扶你回屋吧。”

子夜擡頭将青青的手握在掌中，溫涼的感覺讓他說不出來的安心。

“青青……我死的時候，讓我死在你的懷裏好嗎？”

青青失神似得點點頭，将子夜摟在懷裏，望着前方的某處。

子夜臉上挂着恬靜的笑容，身體放軟，全部重量交給了青青，慢慢地睡着了。

青青聽着子夜伴着輕輕咳嗽的呼吸，不用看，也能仔細端詳這個男人。他的樣子早已清楚地镂刻進心間。

子夜是脆弱的，從見到他的時候就是脆弱的，從沒改變。青青還從沒見過這樣脆弱的男子，就像蜻蜓的羽翼，似乎稍一用力便會破碎。

可就是這麽一個脆弱的男子，卻用他的法力和包天的膽識操控着一個又一個的天機，那仿佛是一雙無形、強有力的手，穩穩當當地掌控着一個又一個的人、一個又一個的神。他們都是他的棋子，以天地為棋盤，轉換着乾坤，變換着星月。盡管只是為了一個男人。

可他熾烈的情感、決絕的心智讓她心生佩服，寧願做他手下的一枚棋子，哪怕這顆棋子被安排到任何地方，或者是顆棄子。

青青沒想到，子夜竟然給她留了條後路。是的，只要他說留就一定可以，有能力做到，也會做到。

已經記不清與子夜初相遇的情景了，只記得那時的子夜單純而陽光，喜歡追逐着君天的翅膀，喜歡讨好君天的笑容。在那一刻她不解過、嫉妒過、難過過，可當子夜向她綻開了笑顏的時候，所有的不快都換作了歡顏。

第一次求子夜為她算命，子夜煞有其事地拉着她一連看了三天的星星。那份專注那份認真，讓她本來抱着戲谑的心理不由有些抱歉。當第四天子夜告訴她的命星和命線的時候吐了血。她吓壞了，可子夜卻只是擦了擦嘴上的血對她燦然笑着。

“沒事！窺視天機就會這樣。”口氣很輕松。

青青才知道子夜竟然為了給她算命去窺視天機，也知道了這是有損元氣、有損壽命的。而那時的子夜已經不止一次地為了君天去窺視天機了。怪不得子夜身體那麽孱弱那麽單薄。可是，為什麽要這樣？青青很不平。子夜只是很坦誠地告訴她。

“我喜歡君天呀，我要永遠跟他在一起，只要他開心我做什麽都可以。你千萬不要告訴他，我不想讓他為我擔心。”

那時候青青呆掉了，怎麽可能？他們都是男……難道是因為他們擁有的是神族血統嗎？子夜對君天的愛戀讓青青覺得難以理解，卻也對子夜多了莫名的心疼。也許就從那個時候心裏多了子夜這個單薄瘦弱的身影。

通過那次給她算命子夜也将青青當作了最好的朋友，向她傾訴一切，都是有關君天的。還有一件事，也是唯一一件不關君天的事：與納蘭成為了朋友。

子夜是地上神仙一脈的人類，作為地玄的大首領能将一個狐貍精當做最好的朋友，這讓她對子夜産生了莫名的情感。

可她什麽也沒說，也從沒想過去說。或者她不清楚這種情感是什麽。就像子夜對君天那樣嗎？也許吧，不管怎樣，只要子夜開心，她就會陪着他一起開心下去。

以後的日子，她的命數果然如子夜所說的，坐上了饕餮營的獄長，與子夜在一起的時間漸漸少了。

她真想回到曾經那段日子，聽着子夜說話，看着子夜笑，一起數天上的星星。可是不在了，都已經過去了，回不去了。

再次見到子夜，子夜憔悴的樣子讓她幾乎認不出來。

子夜見到她抱着她哭抱着她笑，告訴她君天大婚了，娶得是一個女子，而不是他。

從那時候她就希望子夜能從君天的記憶力走出來，希望子夜能将過去都忘掉，單純地為自己活一回。可子夜卻一蹶不振縱情酒色，再也不是曾經那個單純的跟她一起分享秘密快樂的子夜了。

……

這輩子你就為他活着了，只為他哭笑了，子夜，你可真是好傻……好傻啊……

青青手撫着子夜的臉頰，專注地，如此專注地，心裏冷笑着，你放心吧，我會幫你完成你所有的心願，我會讓他下地獄陪你。既然你沒有了下輩子，那麽他也不配有！

清冷的星光灑在他們的身上……

夜真的深了。

風真的涼了。

玲珑眼前的門上面的圖案像一個骷髅頭，不過細細分辨起來并不是一個骷髅頭，只是像三個洞呈三角形排列的古怪圖案。三個洞像是眼睛一樣透射出森冷的光芒，直抓人心。

她集中精神與之抗衡，可還是敗下陣來，那森冷的光芒迫使她一腳踢開了那扇門，身體直接滾入了門裏。門消失了，只留下了那個圖案跟随了進來。瞬間，圖案發射出幽幽的光華圍上了她，從頭至腳一圈又一圈……

這種被控的感覺非常的不好，玲珑非常的不喜歡！

終于那種被迫的感覺消失了，這個時候可以看到從玲珑身體飄出一個單薄的人形，飄飄蕩蕩和身體完全分開。那是玲珑以前的樣子，也是溢出體外的精神凝結成的人形。

一時間跟進來的圖案不知道應該選哪個玲珑，似乎在猶豫着，幽幽的光華也停止住。

玲珑現在還感覺不到精神和身體分開，只是盯着那圖案不動。也只有在進入黑暗境地、在那時的狀态下，才能感到精神會打量身體。

最終圖案飛身上來直接包住玲珑的身體，然而還沒等全部包圍上，玲珑身體便散發出一層光暈，将圖案給反彈了回去，三只眼睛幽幽地散着嗜人的森寒轉向了玲珑的精神力，那幽幽的光華也跟着上去。

玲珑沒有感覺到什麽，只看見這個圖案在自己的身外一觸便離、一觸便退，再次撲來卻發出了金屬摩擦的聲音，煙消雲散了。接着整個屋子亮了起來，這種亮度不像其它的光亮，就像一間黑屋子射進了絲狀、縷狀的光線，但這些光線中間的間隙卻又仍然是黑暗的。

玲珑驚覺到自己的身體僵硬、冰冷，毫無知覺。天，怎麽回事！

她卻不知道在剛才緊急下集中精神的時候正在向黑暗境地進入，可惜那圖案得得力量顯然比她精神力量大得多，無形中慢了半拍，直到進來才進入黑暗境地的狀态。

自從和人狼打鬥使出弑天大法，結果導致精神損傷，除了短時間不能進步外，精神力還處于了無序狀态。也就是說有時你感覺進入了，有時你感覺不到也進入了，沒個準。但不管怎樣退出來身體的僵硬和冰冷都會告訴你的。

一般來說玲珑依靠着腦海裏那根絲線感知進入黑暗境地，而腦海裏那根絲一樣的脈絡一直都是除了有節奏地跳動外，并沒有任何反應，自然還以為在平時狀态下。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又經過幾次的僵硬冰冷玲珑才摸到了規律。

剛才玲珑的精神力凝出了人形，并與身體分開，這是弑天大法第一層練成後的結果。但第一層有三部分，可憐的玲珑第一部分練了個一知半解，第二部分稍稍沾了個邊，第三部直接完事。

這也等于沒走明白就跑了，自然會跌跟頭。

不管怎麽說，那個圖案是封印，最終玲珑的精神力還是擊敗了它。盡管這裏有機緣巧合、也有玲珑為玉女、兩神的守護者的緣故。

跌跟頭就跌吧，大不了會跑後再去補走的基礎課就是了。只是現在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玲珑一動不能動地看着那些絲縷的東西。

他們慢慢聚成了人形，只是一個單薄的影子，眉目神情都能分得清，卻仍然恍恍惚惚，随時都會有消散的可能。又像看上去像夢裏的人，醒來回想是那樣的不真實。

他們睜開了眼睛，對着玲珑微微下拜，便向門外飄逝去。

玲珑感到他們掠過自己臉頰時，一絲絲的涼意。這是什麽，被封印的神識嗎？

當所有的光線都飄了出去，屋子再次陷入了黑暗。忽然周圍的空間消失了，玲珑此時正站在走廊上，剛才所經歷的像是一個夢。

過了一會玲珑能動了，吃力地活動了一下，才感到背後全是冷汗。難道剛才我又進入佳境了，嗯？

玲珑戲稱那黑暗境地是佳境。

一般來說人的身體和大腦雖然是一起的，實際上卻是各自獨立。心髒停止了跳動，大腦再怎麽活動也标志着死亡，反之而是植物人。

玲珑只因見過後者而相信後者，可自從來到這個世界看到太多真實、以往不可思議的事也就談不上信前者，還是信後者了。

她的弑天大法精神力修習說白了就是大腦和身體的分離，只是這個大腦稱作精神力，無論什麽只是稱呼不一樣罷了。再者說，每次想到自己的身體是一個人，靈魂又是另外一個人，她的唯物主義世界觀在不只不覺中其實早已改變，只能用一句自嘲的話來說：世界真奇妙，真呀真奇妙！

先辦完事再說！玲珑冷靜的目光投向了下一個門，不過這次門上的圖案并沒有施加壓力，很平常地推開了進去。門上的圖案和門在推開那一刻便消失了。裏面又是絲絲縷縷的光線，慢慢凝成一個個人影，對着玲珑下拜，然後便飄出去不見，随之門內的空間也消失了。自始至終都沒靜默的。

就這樣一扇門一扇門地推開，到後來都不知道推開了多少扇門，只覺得推門的動作越來越熟練，當她看到印有火焰圖案的門愣了下，終于找到了！

火焰圖案像火一樣燃燒着，推開門火焰便消失了，玲珑站在屋子中央一怔。

虛空懸浮着九座石像魔，均勻地圍成一個圓圈。猙獰的表情栩栩如生。

石像魔底座下探出長長的紅芒，仿佛沿着有序的軌跡悄悄地游動、延伸，在虛空中交錯縱橫，畫出曲折的圖形。這些圖形又互相交結，相互穿插，組成一個複雜的圖陣。內外嵌套，形成了一個反向旋轉的鮮紅色的光輪，很像傳說中魔鬼的眼睛。

而九座石像魔正壓在九條紅芒主線的末端。

九座石像魔瞬間亮起，在搖曳的光暈照射下，整個圖案處于不定的光影中，神秘莫測。

而那石像魔活人般生動逼真的眼睛，更是躍躍欲動。

玲珑感到了壓力，只是這壓力是往外排擠她的，就像身前有一股暗力在阻擋着。

突然！周圍變的空曠無比，完全成了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充滿着暗紅色的光芒，沒有天空，沒有大地，沒有邊界，低沉可怕的詛咒之聲充斥着整個空間，憧憧的黑影密密麻麻地蠕動着，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時間與空間的法則，在這裏完全消失了！

這些恐怖的能把人凍結的聲音在玲珑耳邊呢喃，聲音的來源卻又無從分辨。

淡淡的，幾乎不可見的幾縷光線，在圖陣中現出，飄搖輕舞，凝而不散。

光線越來越多，絲絲縷縷，互相糾結、顫巍巍地卻沒有固定形狀。

石像魔散發出的光暈在它們身上投下錯亂的光影，這使得它們看上去分外詭異！

一個光點組成的圓環從圖陣緩緩形成，并慢慢飄過來，套在玲珑的身上，一變再變，最終一個魔幻式的圖案形成了。

與此同時虛空那個圖陣與九座石像魔一起落在了地上，和她身上的圖案彙聚在了一起，地面突然發出強光，華麗的一團光芒自身下呈環形平鋪去，耀眼的光華像是化成了一片紫色的星海，美央美侖！

在這紫色的星海裏一簇純青的火焰越燒越旺，漸漸聚攏，成為一個形體。那形體伸展出雙翼，輕柔地升上半空。火焰的翅膀輕輕地拍打着，繞着星海飛行一圈，而後高亢地鳴叫，聲音清越悠揚。

青色的火焰在空中漸漸熄滅，現出一團瑪瑙。那瑪瑙歡叫着停了下來，驕傲地舉頭，竟然是只鳳凰！

片刻後，鳳凰長長輕嘯一聲化在了星海裏。

不知什麽時候周圍安靜了，剛才那詛咒的聲音和可怕的世界消失了。玲珑眼前似乎充斥着各種各樣的景物，這是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又是一個帶着異域風情的世界。在這樣的世界飛快地布滿上許多點，當每一個點連接起來，形成了很多規則的線條，穿插縱橫，将景物分隔出不規則的小塊，每一個小塊又凸起來拼對成一個魔方，變化着不同的怪異圖案。

此時玲珑承受着一種巨大的壓力，這種壓力感覺就像傑克他們當時給自己注入饕餮營信息一樣，那氣勢真如銀河倒瀉一般灌入腦海，隐約中接收了莫名的信息。

持續了幾秒，或者比幾秒還要長，終于停止了被灌輸信息。玲珑坐在了地上，大汗淋漓，頭腦一片空白，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圖案升出了一個瓶子，有點像觀世音的玉淨瓶。瓶子通體黑色，看不見裏面有什麽東西，瓶體不時泛着一種誘人的光澤，隐約流過。

玲珑看到瓶口有一個像是木頭質地的塞子，塞上印着一個圖案，有點像印章。伸手滑過印章，印章便微微地浮動出一層光暈，當拿開手光暈就消失了。這讓玲珑想到曾經看過的一個故事，一個老翁撿到了一個瓶子，打開瓶蓋，放出來的竟然是一個魔鬼。

當然這裏面裝的自然不是魔鬼，玲珑看到瓶子的時候，周圍的一切消失了，只剩下詭異的寂靜，進入腦海裏的信息正不斷地還原。

自從拿到那畫皮刀和神機刀後，玲珑的精神力在某方面增強了許多。比如這種還原信息就比以前快多了。

感受的信息正在她腦海裏拼組着一個故事。用一句老掉牙的話來開頭就是這樣的：在很久很久以前，人們夢想着長生不死、與天同壽。

為了實現這個夢想人們想了很多辦法，煉各種各樣的丹藥、修習各種各樣的武技。不知是因為丹藥的緣故還是修習武技的緣故，使人們在漫長的歲月中歷盡艱險終于摸索出了一條長生大道，這也是後世人稱的修真之道。

人們在不斷提升自己內在的實力和外在的實力，身體健康之餘有的人壽命也不知不覺地延長了。

人們看到夢想有希望實現，就開始不擇手段地來提高自己的實力，于是分出了派系。大致兩派，一個是吸納天地日月精華提升自己修為，另一個是什麽都吸，包括同類。這也是後世人稱的正邪兩派。

再後來邪派由于在修行的過程中不擇手段，使實力越來越恐怖，最終升級為魔。

這時正派的一些人參破了天機飛升為仙，在領略另外一個世界的同時，也打開了人與天的通道。如此一來，人間湧現了大批的修行者。

邪派自然不甘落後，魔頭越來越多，聚集到一定的程度魔界随之形成。又經過無法用數字計算的年月，魔界的實力幾乎與神仙抗衡。緊接着衆神大戰開始，魔界參與進來。

這次衆神之戰各方勢力都損失慘重，而一些法力高深等衆又擁有了不死之身，只能封印在饕餮營內。

本來要滅掉魔界的，但魔界卻出了一個擁有金童一份靈識的魔神。都知道玉帝的小兒子和金童一起進入了輪回盤，兩個人攪在一起已不可能分開，魔神因此逃過此劫。

在這位魔神的帶領下，魔界進入鼎盛。

或許是因為與玉女有冥冥之中的感應，使魔神不惜失掉大部分法力而化身來到人間，遇上這一世輪回的玉女妲己。

兩人相親相愛，可惜命中的天咒注定他們無緣無份，這位玉女妲己死後身體被一條倒黴的狐貍精占據，直到女娲娘娘利用完而死。那也是後世流傳下來的封神榜的故事。

真正的玉女死後算出魔神有致命一劫，為了給魔神化解劫難葬身于冥火之海，以最慘烈的天刑儀式分出自己的一份靈魂，煉就一只鳳凰陪伴魔神化解劫難。

玉女所料不錯，她死後魔神大怒，在當時人們逐鹿天下時犯下滔天罪孽，後被饕餮營以九座石像魔大陣封印住部分的神識。而那只鳳凰與他這部分靈識一起被封印住，只等完整的玉女來好助她解開封印。

金童、玉女注定歷經七世，身系金童靈識的魔神自然進入輪回，帶着記憶來到了第七世。

可惜他并不知道誰是玉女，只能靠玉女解開他心頭之鎖才能讓他認出玉女。

對心頭之鎖怎麽解開，玲珑看了氣笑不得，竟然是這麽俗的辦法！原來竟然是XXOO，确切地說應該是OOXX。

這不等于讓我勾引人家上床嗎？我玲珑什麽時候做過這麽沒品的事！玲珑決定不解這位金童的什麽心頭之鎖，他不過是其中一個金童，不就是将第七世的所有金童聚在一起就完事了嗎？沒必要讓他知道自己是不是玉女。

再說了，人家妲己犧牲那麽大，這個金童應該就屬于她一個人才公平嘛！

何況還是比較喜歡納蘭，若是納蘭需要這樣，玲珑絕對會義無反顧地奉獻上去，可惜對這個魔神真的是提不起興趣。至少OOXX沒興趣。

玲珑從頭到尾看完總算明白了，剛才所看到的那個可怕的世界是封印魔神神識的陣圖發出來的，而那只鳳凰則是自己前世那個妲己一份靈魂所化，聽意思沒有這只鳳凰即使解開封印也很困難。看來一切都是注定啊。

真沒想到正真的妲己還有這麽一段不為人知的戀情呢。

玲珑知道自己手裏拿的這個瓶子裝的就是魔神的神識，只要拔開塞魔神的神識就會出來。輕輕地将塞子拔出，不過卻什麽東西都沒有，玲珑微怔，啪！清脆的一聲，瓶子炸裂了，飛揚上虛空幻化出了一滴又一滴的水珠落在了地上，随之輕悠悠的歌聲自遙遠傳來。

“玲珑玉墜 行雲流水的瑰

我欲醉 彎了卿月眉

洞簫歌不盡今夜魅

彌漫千疊紛飛

你的墨香 繞着輪回

一竿朱砂 追随着誰

畫緯折卷胭脂

扶風笑羞怯若水

為你蕭瑟苦了月桂

鎖了緣來緣盡的蹙眉

月下流水

落花

剩下半闕冒昧

不怨誰……”

歌聲婉轉之際，玲珑站起伸手去接那落下的水滴，一顆兩顆，晶瑩飽滿，像淚珠一般，片刻便消失了，一時失神，思緒跟着這歌聲飄去……

“……涼月如眉 延伸

我墜入卿織就的紅塵

千芳悄退 一萼紅催

夜寒侵繞鬓如雪的魅

冷香淡盡 遍飄殘梅

萍踏遺怨 纖姿魂歸

你轉世的空魂

蝶落羽翅托不起的輕盈

鳶尾花紫沁了印痕

散愛如灰

悔

殘夢弄影遮微

夢逸娉婷

游波遠去

自愧

……

霜染了幾度蝶亂翩飛

那些起起落落南轅北轍的心事

那些嘴角狡黠的笑容

是沉浸過往悲傷

是攤開遇見我的過往

我伸出手

低頭撫摸着歲月的紅牆

龜裂的花紋嫣然綻放

任淚水迷茫

你枕着傷口學會遺忘

我的肩膀是你依靠的夢鄉 ……”

不知不覺滿空飄起了雨，可玲珑知道這不是雨，是淚……

千古紅顏淚啊……

（後面的歌是一個朋友snowsky所寫，在這裏謝謝他。也希望大大們喜歡，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