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有 (1)
焦嬌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臉上紅潮更盛, 兩手将雍烨的手腕握住,止住他的動作, 深吸一口氣, 平複呼吸,努力跟他解釋:“我不是不需要你,我的意思是, 有些事情我自己可以的。”
雍烨冷冷地從鏡子裏看他, 焦嬌從口袋裏拿出紙巾, 想幫他把手擦幹淨,但他沒領這個情, 拇指指腹又把她的下颌輕輕推起來,微濕的指尖緩緩描摹着她的唇, 本就鮮豔的唇覆蓋水光, 更加令人垂涎。
而他動作中的緩,十分熬人, 讓人分不清是惡魔在思忖該降下什麽恐怖的懲罰,還是陷入□□的愛人頗具技巧的調情。
焦嬌都不敢看鏡子,眼睫微顫,心裏默默算着時間,突然聽到門外隐隐有尋人的呼喚:“焦嬌老師?焦嬌老師?”
焦嬌渾身一僵,揚起眼睫,可憐巴巴地看向鏡子裏的雍烨,而他卻一點也沒領悟到她焦急的心情,還很閑适地微低下頭, 刻意放輕的好聽聲音像能随時勾斷別人的神經, 讓人崩潰沉淪:“嬌嬌老師。”
焦嬌感覺從耳廓到脖頸泛起一片細細密密的酥麻, 他還覺得不夠,讓她耳廓溫濕,微啞的聲音壓低更加要命:“有人在叫你,你不理她嗎?”
焦嬌躲了一下,雍烨也沒繼續,擡起頭,漂亮矜貴的面容看起來冷漠自持,似乎不會再做什麽不符合身份的事情了,焦嬌趁機放輕聲音跟他商量:“能不能我先出去,你等一下再出去?”
雍烨眼裏的溫柔欲色瞬間冷下來,薄唇輕啓:“你……”
焦嬌聽他音量正常,趕緊轉身,踮腳捂住他的嘴,哀求地看着他:“就忍一下。”
雍烨垂着眼睫,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偏頭,躲開她的手,卻沒真的開口說什麽讓外面聽到,只是側着臉冷冷地輕笑一聲。
焦嬌看到他的笑,好像被冷水從頭澆下來,清醒了很多,她竟然讓雍烨躲着別人,緩緩把手放下來。
雍烨和她拉開了距離,戴着腕表的手放進兜裏,神情疏離冷漠至極地看她片刻,另一只手又把她捉過來,修長五指攏在她的纖細脖頸,很危險的動作,指尖卻在旖旎輕揉,壓低的聲音又是令人毛骨悚人的清冷:
“忍一下?”
“不能來看你,算不算忍?”
“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算不算忍?”
雍烨低下頭,語氣平靜得有些駭人,字音平緩地流出:“不能在這裏……”最放浪形骸的平舌音,他念得最輕,“你,算不算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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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嬌吓了一跳,雍烨做事又狠又瘋,但說話舉止都是矜貴入骨,這是她第一次聽他說髒字,他說得輕飄飄,連點波瀾都沒有,卻讓她的耳朵幾乎馬上就紅透了。
“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在忍。”
他放手,把她的碎發輕輕捋到耳後,心平氣和地問她:“如果我不忍,哪怕只有一次,你覺得你還能站在這裏跟我讨價還價嗎?”
雍烨放在她脖頸的手從未用力,此刻更是已經拿開,但焦嬌反而覺得被什麽更冰冷更沉重的東西扼住了喉嚨。
“焦嬌老師?”門口傳來禮貌的敲門聲,“小陳說看到你進了這裏,你在嗎?”頓了一下,似乎怕她一直沒出聲,是因為不方便,又問了一句,“你是一個人嗎?”
雍烨把手放下,冷着眼看她,似乎在等她做決定。
焦嬌感覺自己都裂開了,一半在緊張雍烨,一半在緊張外面,過了一會,她轉過身,背對雍烨,應了一聲:“嗯,你稍等一下,我馬上就出去。”
話音落下,身後安靜得讓焦嬌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她實在不敢回頭看他,只能從鏡子裏用眼神求他,然後試探地擡起腳,想要去開門。
雍烨靜靜看着她,焦嬌把邁出的步子又收回來,很怕他這次不忍了,再次轉回身,伸手勾住垂在身側冰冷的指尖,慢慢把手指穿進他的指縫,仰起頭親了親他的下颌,認真承諾:“對不起,我會想辦法補償你的。”
她擡頭看了下他的臉色,猶豫地放開手,第二次轉身要走。
将要分開的手指,卻驟然被收緊,她猝不及防,退了一步,後背撞到他,他沒用另一只手抱她,只是将還與她十指相扣的那只手懶洋洋地搭在她的肩上,讓她擡着手臂和他牽着。
伴随輕吻的聲音冷得像是在冰湖湖底浸了千年百年:“那就現在補償我。”
焦嬌不明白他的意思,側臉,他在厮磨中,漫不經心地教她:“跟外面的人說,你不方便現在出去了。”
焦嬌心裏一緊,豁出去了,決定順着他來:“小陳,我好像得等一下才能出去,你先回去吧。”
“那我在門口等一下老師吧?”小陳沒發現什麽問題,語氣輕快,“正好我開了把游戲,回去玩我師父會罵我。”
焦嬌趕緊開口:“不用……”
她的聲音停下來,話尾氣音上揚,外面的人聽不到,身後的人聽得眸色一暗,吻咬她脖頸的力度微重了一些:“讓她等。”
焦嬌眼睫輕顫,比平時更軟的聲音,隐着微微顫抖:“好吧,那你玩吧。”
她的話說給外面的人聽,但給身後的人故意把話接過來:“玩你嗎,老師?”焦嬌感覺裙擺一下一下地被勾起來,“好啊。”
他是故意将這個過程分解,好讓布料每次都劃過她的心尖,讓她的一顆心上上不去下下不來。
玩這種折磨人的手段,他太擅長了。
焦嬌受不了了,自由的那只手,背到後面無力地按着他:“能告訴我,你要做什麽嗎?”她剛問完,就感受到他身體力行的回答,身子一下脫力,靠在他身上。
雍烨阖眼,輕吻她情不自禁揚起的天鵝頸,蠱惑的聲音輕輕地哄:“不做什麽,就是看看我們嬌嬌老師的忍耐力怎麽樣。”
小陳靠在門邊的牆上玩着游戲,突然感覺好像有人從裏面輕輕撞了下門,偏頭,眼睛看着屏幕,手指飛快滑動,同時問門裏的人:“焦嬌老師,怎麽了嗎?”
裏面安靜一會,才響起個回答:“我沒事。”
小陳被敵人包圍,也沒太專心:“老師你慢慢來,有事叫我。”
門板好像有指尖緩緩輕劃的聲音,應答聲猶如接住許多雨滴的湖水,顫顫漾開:“嗯。”
小陳玩得心滿意足,門也開了,小陳笑呵呵地把手機收起來,擡頭看到焦嬌,嘴巴就停不下來了:“焦嬌老師,你的臉好紅啊,是不是太熱了?都怪主辦方跟有病似的,前幾天淨想着怎麽從我們舞蹈演員這邊省錢,空調不讓開,這幾天又像不要錢似的,使勁開,餐食也随便對付,還好給咱們贊助的金主爸爸豪橫,連着給我們送好幾天翠林閣的大餐還有零食飲料了,不知道一會還有沒有……”
本來想找個借口掩飾一下的焦嬌根本插不上話,索性也不說話了,趕緊從門口讓開,把門拉上的時候,小陳走過來,伸頭想往房間裏看:“欸?這個房間還挺大……”
焦嬌心髒都要從嗓子眼裏出來了,眼尾還泛着紅的清澈眼睛看着房間裏的雍烨,雍烨也看着她,不主動出現已經是他的底線,他不可能像什麽似的東躲西藏。
焦嬌指尖冰涼,轉頭去看小陳,卻沒看到小陳驚訝的表情,眼睛轉了一圈後,很正常地點點頭:“不錯不錯,以後我就來這兒午休。”
焦嬌這才回頭看,在小陳看不到的角度,雍烨冷冷地靠在門後的牆上。
她突然想起剛剛他在她的耳邊問:“我在你這裏就這麽見不得人嗎?”
焦嬌忘了自己在沉浮中有沒有回答,忍住情緒,趁小陳收回目光,沖雍烨眨了下眼,輕輕把門帶上。
小陳打量了一下焦嬌:“老師,你的外套呢?我記得你出來的時候穿了一件薄荷綠的,特別好看……”
焦嬌想起來了,咬了下牙,轉回身,本來還怕小陳跟着她一起進房間找外套,不想,剛開門,外套就由一只修長好看的手從門後送出來。
“謝謝。”她小小聲跟雍烨說,把門重新關上。
小陳一點沒覺得可疑,歪着腦袋看焦嬌手裏的外套:“真的好好看。”
“你要試一下嗎?”焦嬌看小陳那麽喜歡,就把外套遞了過去。
“不用不用。”小陳不接,“這個外套一看就好貴。”
“不貴的。”焦嬌被她逗笑了,“這是我在網上随便買的,你要鏈接的話,我一會發給你。”
“真的嗎?”小陳眼睛瞪大,把外套接過去,穿上借着走廊的玻璃照起鏡子。
焦嬌看小陳注意力不在這邊,回頭看了一眼,雍烨還沒有出來。
焦嬌轉回頭,小陳把外套還給她,不知想到什麽,奇怪地笑了兩聲,轉頭古靈精怪地看整理衣領,怕将紅痕露出來的焦嬌:“嘿嘿嘿,焦嬌老師,你覺不覺得剛剛那個房間很适合做一些羞羞的事情?”
焦嬌手一頓。
“偷個情什麽的。”小陳本來是個長相很清純白淨的女孩,此刻卻越笑越壞,“那個房間的窗簾把光線弄得很适合,而且還有一面大鏡子,想想就刺激……”看了下焦嬌,小陳摸摸嘴巴,“不說了不說了,再說就要把老師帶壞了。”
她已經壞了,焦嬌沖小陳笑笑,輕輕壓了壓整好的領口。
小陳看了會焦嬌過分好看的小臉,思維跳躍:“老師的男朋友應該很帥吧?”
焦嬌看了眼小陳,點了下頭。
小陳一下來勁了:“老師,你臉又紅了!有沒有照片,給小陳看一眼,就一眼!我真的好久沒看過真的帥哥了!”
焦嬌被小陳晃得都要散架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漾開兩個小梨渦:“我們都不太喜歡照相。”
“連合照都沒有嗎?”小陳有些遺憾,“那老師平時不會秀恩愛什麽的嗎?雖說秀恩愛死得快,但如果很帥的男的,一點都不秀,也很危險。”小陳擔心地看着長得就無比單純好騙的焦嬌,“老師,你要小心,現在渣男可多了,越帥越渣……”似是勾起了什麽不好的回憶,小陳咬牙切齒地開始咒罵。
知道小陳罵的是別人,但焦嬌還是打斷了她:“他不渣的。”
小陳停下來,看了焦嬌一會,然後憐愛地把她抱住:“老師啊,你這個樣子真的很容易被渣男盯上,答應小陳,在朋友圈發一下你們的合照,讓火眼金睛的小陳幫你看一下老師帥帥男友的面相,确定他是不是渣男好不好?”
焦嬌忍俊不禁,小陳打算盤的聲音都吵到她了。
——
“李姐怎麽突然回去了?”焦嬌和小陳回到化妝室時聽到負責人堵着一邊耳朵,使勁沖手機裏吼,“桃花妝不是誰都能畫的,李姐不在,我們演員怎麽辦……”
焦嬌正好就是那個需要畫桃花妝的演員。
“要不然就随便畫畫?”小陳在旁邊跟着出主意,“反正焦嬌老師不化妝都那麽好看……”
“不行不行!”打完電話的負責人嗓子啞了,臉也黑着,“別的日子倒是可以湊合,今天來了大人物,所有都必須是最好的……”他沖焦嬌點了下頭,語氣好很多,“你先把衣服換了,我去想想辦法。”
幾分鐘後,負責人滿頭大汗,但一臉笑容地回來了:“焦嬌,快來,我給你借到化妝師了!”焦嬌起身跟上他,負責人心情非常好,嘴巴說個不停,“那位心腸太好了,身為舞蹈明星一點架子都沒有,聽我跟別人說找不到合适的化妝師,主動把私人化妝師借給我了,人家的化妝師可高級了,以前給國家舞蹈隊化妝的……”
焦嬌一邊聽,一邊和他走進了貼着名牌的專用化妝室,她沒看清名牌上寫什麽,只覺得這個化妝室比她們公用的還要大,鋪在桌上的化妝品都是最頂尖的。
焦嬌按照負責人的話坐下了,有人從小門出來,本來黑着臉好像很不高興,打量了她一會後臉色緩和了許多,把負責人雙手遞過來的照片放到一邊,瞥了眼負責人:“你出去等着。”
負責人愣了一下:“老師,我不能在裏面等嗎?我不會打擾你的。”
男化妝師不耐煩地皺起眉:“別人看着我畫不好,你要不怕我把你的演員畫壞了的話,那就待着吧。”
負責人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又不好意思,看了眼焦嬌,一步三回頭地出去了。
男化妝師低下身,眼睛直勾勾看着焦嬌,她有點不太适應,臉微微側了一下,男化妝師好像就等這個時候呢,立刻擡起手要把她的臉扳正:“別動,我看怎麽畫比較好。”
焦嬌躲開了他的手,忍着心裏的不适,目視前方。
“呵。”男化妝師笑了一聲,擡頭,目光從焦嬌的額頭往下掃,“聽說你是隔壁連個名都沒有的小破舞隊的,待遇怎麽樣?一個月能有三千塊錢嗎?”
焦嬌不想多說,嗯了一聲。
男化妝師拿起了個刷子,要往焦嬌眉毛掃:“這麽年輕的小姑娘正是用錢的時候,什麽裙子,什麽化妝品都得買一大堆,那點錢能夠用嗎?”
焦嬌感覺他的手法很奇怪,身子往後,又躲開了:“我還在上學,沒有那麽多用錢的地方,而且。”她放重語氣,“我有男朋友。”
男化妝師輕蔑地嗤了一聲,斜眼看焦嬌:“聊個天而已,你這是幹什麽?知不知道就你這樣的,這輩子也不會有機會讓我這個級別的化妝師化妝了?畫不畫?畫就老老實實聽我的,不畫現在就給我滾,要不是看在明小姐的面子上,我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焦嬌不想給舞隊帶來麻煩,本來打算忍一下的,但這個化妝師畫着畫着,突然把手放到她的肩上了。
焦嬌閉了下眼,把那人的手隔開,站起身,男化妝師在她身後嘲諷道:“切,一個窮學生傲給誰看呢?這點委屈都受不了,那就好好投胎當個大小姐啊……”
負責人看焦嬌畫了個眼妝就出來了,又開始急得轉圈,但沒逼着焦嬌再回去,就在負責人快絕望的時候,有人跟他說,有化妝師了,是主辦方送來的,一個團隊,好幾個人,就連特意跑出來看熱鬧的男化妝師見了裏面的幾位都立刻變了臉色,再也幸災樂禍不起來了。
“主辦方終于幹了件人事!”負責人狠狠松了口氣,舞隊的其他人表示沒見過這樣的排場,都很興奮地在旁邊圍觀。
只有被一群化妝師圍着的焦嬌有些心神不安,給雍烨發了條信息,但是他沒回她。
李姐畫得就已經很好了,而主辦方找來的這個專業團隊把桃花妝又畫出了更令人驚豔的效果,焦嬌一上臺,觀衆席就響起了驚呼聲。
她下意識往下看了一眼,正好和坐在前排中央,被主辦方衆星捧月的那個人對上了目光。她立刻緊張起來,他卻像不認識她一樣,面無表情地聽着旁邊人殷勤的介紹。
演出很成功,焦嬌謝幕下臺後,觀衆席鼓掌聲好久沒散。
她在後臺往外看,雍烨垂着眼,看着主辦方提供的手冊,不知道在想什麽,焦嬌站了好一會,他也沒有往這邊看,小陳都來叫她了,她也只能回去。
負責人很興奮:“大家表現得很好,趙總說了,要選幾個剛剛表現出色的做代表,一會兒陪其他老總一起吃飯。以前這種活動都不帶我們舞隊的,這次趙總來找我了,你們都懂吧?這就是機會,能不能抓住,就看你們會不會來事了!”
這種事以前也發生過,不過還是有人忍不住抗議:“選我們去陪酒,不會要潛規則吧?”
“人家能看上咱們嗎?”立刻有人接,“我剛才偷看了一眼,來的那位不知道是哪個公司的老總,又年輕又帥,坐在那什麽都不做都蘇得不像話,要是他願意潛我,我扛着火車去他家報到……”
焦嬌沒參與讨論,她本來想提前走的,但負責人說,去不去全憑自願,但必須全員都在以示尊重,焦嬌也就沒說什麽,坐在角落給繼續給雍烨發信息,問他要不要等她一起走,不管她怎麽撒嬌,發什麽賣萌的表情包,仍然每條都石沉大海。
負責人像條快樂的泥鳅開門鑽進來:“出來出來,大家一會都站好了,別亂說話……”
焦嬌把書包背好,準備走個過場就離開的,沒想到,等和其他人來到樓下,看到了雍烨的車,他人沒下來,但是有老總屁颠屁颠地低身在他的車窗邊,為他推薦帶哪個年輕漂亮的演員參加飯局。
她是聽到那些人議論了,也猜到他們議論的肯定是雍烨,但她以為他根本不會參與這種事情。
她看到有幾個青春靓麗的演員被叫過去,像是給雍烨親自過目。
他應該不會……她的想法還沒落下,就見介紹的老總比那些演員還開心,眉開眼笑地示意其中的兩個到旁邊等着。
留下了?焦嬌有些茫然,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負責人叫到前面去了。
“這是我們舞隊的王牌,名字叫焦嬌,還在上學,但已經很厲害了……”負責人很熱情地宣傳焦嬌,老總也很滿意。
焦嬌從半開的車窗看到雍烨冷冰冰的側顏,腦袋還是空白的,下意識地搖頭:“我不……”
看都沒看她一眼的雍烨開口:“不要她。”
焦嬌哽住,不知所措地看着車裏的雍烨。
負責人還以為她是沒被選中很失望,沖她點點頭,小聲安慰:“沒事沒事,就算雍總沒看上你,我一會也會在飯桌上跟其他老總幫你争取更多表演機會的。”
她在意的不是這個啊,焦嬌木木地按照負責人的眼神下,轉身給其他人讓出位置。
她清楚聽到雍烨在老總問及她後面的那個演員怎麽樣的時候,沒什麽感情地嗯了一聲。
渣男。
小陳的聲音從焦嬌心裏冒出來。
焦嬌沒走,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不走,看到那些人選完人,似乎是怕打擾雍烨,和他的車遠遠隔開一段距離安排怎麽坐車。
焦嬌看着雍烨坐的那輛車,它停的位置剛好有個遮掩,那些在遠處的人看不到這邊。
焦嬌手指攥緊,心跳亂七八糟,她怎麽在心裏數數都靜不下來,最後,咬牙邁開腳步往反方向的公交車站走,只是走了兩步,她又停下來,以更快的速度走向路邊的那輛純黑幻影。
走近的時候,她低下身防止被那些人看到,蹲着摸到車門,想要打開,但裏面好像鎖上了,她拉了兩下都沒拉開。
焦嬌看了眼根本看不到裏面的車窗,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很快流逝殆盡。
她應該早有心理準備的,那些地位權勢都不如雍烨的男男女女都不甘心只有一個伴侶,雍烨怎麽可能只滿足于她一個。
更何況,她和他的關系本來就不那麽正常。
焦嬌放開手,都要回去坐公交了,聽到輕響,她猶豫了一下,擡手最後試了一次。
這次車門很順利地開了,焦嬌把它慢慢拉開,仰着臉看了下坐在車裏的雍烨,他還是沒看她,目光斜下落在文件上面。
焦嬌把書包摘下來,慢吞吞地往裏挪,坐好了,看雍烨也沒趕她,才把車門關上。
車廂非常安靜,焦嬌指尖揪着書包邊邊,糾結該說什麽。
雍烨眼皮都沒擡:“焦小姐背着大家偷偷上我的車,是想毛遂自薦陪酒獻身嗎?”
焦嬌指尖一錯,他平時對生意場上的合作對象都不會這麽客氣地喊什麽小姐,先生的,突然這麽叫她好奇怪。
“不是。”焦嬌磨叽了一會,有點委屈地問,“我就是想問問你,今天晚上幾點回來呀?”
雍烨頓了一下:“不回去了。”
焦嬌都要把自己手指頭掰下來了,垂着眼睫安靜了好一會,嗯了一聲:“我知道了,那我跟管家他們說一下。”抱住書包,打算開門下車。
“你知道不經過我允許上我的車的人都會怎麽樣嗎?”
聲音輕得令人悚然:“把腿留下吧。”
焦嬌把書包放下擋着自己的腿:“你要打斷我的腿嗎?”
雍烨終于擡起眼,看着她:“你還有其他方法能用腿讓我消氣嗎?”
焦嬌似懂非懂地眨了下眼,剛要說什麽,聽到有人恭敬地敲車窗,她擡起頭,從裏面可以看到外面,她看到之前給雍烨介紹的老總在外面,彎着腰,笑得相當燦爛。
焦嬌立刻緊張起來,這個人剛剛看到她長什麽樣子了,要是讓他看到她在雍烨車上,她敢保證第二天所有人就都知道了。
她想讓雍烨不要開窗,但雍烨根本沒有聽她意見的想法,讓車窗緩緩下降,情急之下,焦嬌抓起手邊的薄毯,蹲到雍烨腿邊,從頭到腳都藏在毯子下面。
那人的聲音清晰響起:“雍先生,都準備好了。”嘿嘿一笑,“我自作主張提前給您定了一間總統套房,您看用不用再準備一些需要的道具什麽的……”
焦嬌在毯子下面,咬住下唇,這個老總怎麽……
“套房?道具?”雍烨出奇的有耐心,竟然一下說了好幾個字,“我需不需要呢?”
焦嬌皺着眉,糾結片刻,伸出手,輕輕拽拽他的褲腳。
“需要?”
焦嬌用了點力,拽了三次。
“不需要?”
焦嬌閉上眼,豁出去了地點點頭。
雍烨有一會沒說話,焦嬌心髒都要跳出來了,好不容易等到他再次開口:“今天的飯局取消。”
外面的老總顯然沒想到:“啊?為,為什麽啊,雍先生,是那些演員您看着不順眼?”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沉下去,好像要挑選替罪羊出氣了。
焦嬌又拉了拉雍烨的西褲,別讓這個流/氓老總找別人撒氣。
她感覺雍烨擡起手,隔着毯子摸了摸她的腦袋,頗有耐心地應付外面的老總:“家裏的貓欠收拾。”準确找到她的後頸,帶着威脅意味地捏了捏,“我要回去調?教一下。”
焦嬌閉上眼,感覺她要完了。
老總有點不理解雍烨,拉長了聲音:“這樣啊。”但又不甘心就這樣錯過這麽好的機會,“那今天我和您提過的項目……”
以雍烨的性格,他肯定沒心情聽這些的,但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沒打斷外面人的滔滔不絕,焦嬌躲到角落,從毯子下面悄悄往外看,看到雍烨慢悠悠地用濕巾擦了擦手,然後伴着外面老總的碎碎念,拿了袋車上常備的零食,打開,捏了一點點,遞到毯子下,她的面前。
焦嬌就知道他是故意的,咬了下牙,披着毯子,垂眸湊過去。
她又要抱着書包,又要扶着毯子,只能用嘴直接去吃,他又拿得那麽少,她不可避免地舔到了他的指尖,吓得她擡眼看了一下他。
雍烨沒什麽神情變化,只是看了她一會,收回手,又捏了一點。
一次就算了,雍烨還上瘾了,又這麽喂了她幾次,焦嬌就算脾氣再好,也忍不住了,輕輕用牙咬了下他的指尖。
雍烨頓了一下,直接關窗,淡淡吩咐司機開車,把窗外的老總當成空氣無視,把焦嬌頭頂的毯子拿下來:“膽子大了,敢咬我了。”
焦嬌頭發和毯子起了靜電,有點亂,顯得臉更小了,看着雍烨心裏很虛,眨巴着眼睛,努力想怎麽讨好他,最終看着他慢慢擠出一句:“你太好吃了,我沒忍住。”
說完,雍烨沒怎麽樣,她自己倒是不好意思地想低下頭,不過被他勾着下巴又擡起來了,冷淡的聲音不知不覺中加進了一絲撩人:“誰讓你忍了?”
焦嬌的耳朵徹底紅透了。
焦嬌想坐回去,雍烨挑了下眉梢:“你不喜歡在下面嗎?”
他真的好記仇啊。
焦嬌眼巴巴地看着他,雍烨收回目光,沒管她了。
焦嬌以為雍烨應該不會生氣了,但他又不理她了,快到目的地的時候,才把一個IPad和耳機遞給她,焦嬌不明所以地接過來,發現是個視頻,看上面還有時間,應該來自監控,她點開,發現視頻裏的人是之前對她動手動腳的男化妝師,這個男化妝師夾着煙跟別人說笑:
“明厘初竟然讓我去給個鄉巴佬舞隊的小演員畫什麽桃花妝,她這是看不起誰呢?不過,那個小演員倒是挺帶勁兒的,小臉摸上去又滑又嫩,真跟名字一樣嬌嬌的軟軟的,身上還特別香,就是太年輕,不懂事兒,才摸了兩下就急了……啊,對了,她的眼睛長得可會勾人,坐在那擡眼看人的時候,c……”
後面的話應該更過分,但視頻就到這裏結束了,焦嬌慢慢把耳機拿下來,看向雍烨。
“我把他的十根手指都斷了。”雍烨像是和她讨論晚飯吃什麽,“因為他碰了不該碰的。”
焦嬌呼吸有些不穩,這個男化妝師她不同情,但碰他東西的人會有懲罰,被別人碰了,髒了的呢?
“原來給我化妝的姐姐臨時有事,這個妝特別難畫,所以……”她不敢再牽涉別人,把事都攬到自己身上,“就找了他幫忙……我發現他不對勁就馬上走了,我沒讓他摸我的臉,真的,他就給我畫了下眼睛……”
雍烨看着她,目光在她的臉上停着,好久不說話,司機都把車停下來了,他還在看她,焦嬌感覺自己的精神都要崩潰了,竟然腦補出他把她臉上的皮剝下來的畫面,忍不住往後躲了躲。
雍烨目光向下,看了下座位上焦嬌和他越來越大的距離,沒有溫度地吐出兩個字:“下車。”
——
焦嬌被他帶到她書房,她不怎麽喜歡在他的房子裏亂走,從小在雍家老宅就是這樣,現在單獨和他搬出來住也是一樣,所以,這個書房她以前沒來過,裏面放着的古董字畫,她看不懂,但覺得知道很貴,是她賠不起的程度,非常很小心。
房間裏還有個鏡子,焦嬌現在鏡子過敏,刻意繞開了它。
焦嬌覺得在這裏,無論是剝皮還是另一件事,好像都不太合适,小聲問:“你要做什麽?”
“教你畫畫。”相較于焦嬌的小心翼翼,雍烨根本把這一屋子無價之寶放在眼裏,随意地在裏面挑挑揀揀,“免得你下次再找不到人幫你。”
這麽簡單嗎?
感覺不太好的焦嬌弱弱地掙紮:“化妝和畫畫它不太一……”
雍烨擡眼看她,焦嬌立刻閉上嘴巴,好吧,畫畫總比剝皮強。
——
“作畫前要先磨墨。”雍烨從一個玉盒裏拿出一塊通身瑩白的方塊,方塊上刻着很多複雜的圖騰。
這是墨嗎?為什麽會是白的?焦嬌看着雍烨手裏奇怪的墨錠。
不知它的價值,但和雍烨相處這麽久,她也得出了一些規律,越怪的越貴。
目光往旁邊尋找,想看磨墨的硯臺,應該也是很貴很稀罕的古董。
然而沒有看到,焦嬌突然想到什麽,看向雍烨。
“嗯。”雍烨似是猜到她的想法,“這墨很特別,遇熱變化,但太熱又不行。”玉白的長指緩緩撫過白墨,方便她理解,用最簡單直白的話語為她介紹,“以女子的體溫為最佳,白墨美人硯,就是從這裏來的。”
焦嬌沒聽過什麽白墨美人硯,也想象不出那會什麽樣子,僵硬地搖了搖頭:“用別的墨不行嗎?”
雍烨另一只手撐着下颌,慵懶貴氣:“行啊,我們還可以不用墨,叫人把那個化妝師帶過來,用現成的。”
焦嬌後背一涼,雍烨說的是,用那個男化妝師的血嗎?
她無心去管一個罪有應得的人,但她想到用別人的血就很想吐。
猶豫片刻,她終是走向雍烨。
“就這樣磨嗎?”焦嬌問完,脖頸都泛起紅,看雍烨手裏的白墨,覺得還是缺了東西。
“嗯,就算是這樣的墨,也需要水來幫忙化開。”雍烨随手拿起旁邊小巧精致的鬥彩瑞蓮水盂。
緊張得要命的焦嬌低眼看了下,卻發現他拿的東西裏面是空的,沒有水,顫着手想把它接過來,借着幫他裝水拖延點時間:“我去接些水。”
雍烨沒給她水盂,把她的手松松握住。
“就在這接。”
焦嬌一愣,接着耳朵全紅,想把手收回來,卻是晚了,人都被雍烨拉了過去。
焦嬌被他的流/氓程度吓傻了:“我沒有……”
雍烨這只手的長指穿進她的指間,另一只手抱她坐到桌上,幽深桃花眼望着她,低頭,掃着她耳廓的聲音像煙,勾勾纏纏,引出糜麗:“讓你有。”
被他氣息碰過的耳朵頓時紅起來,那紅不僅沒有消失,而且越來越深越來越多,焦嬌抓住雍烨的襯衫,輕軟的聲音帶了哭意:“不,我不,這太……”說不下去了。
要吻她耳垂的雍烨停下來,好像知道她接受不了這個,輕笑了一聲:“膽子這麽小,還敢和別的男人單獨在一個房間,讓他給你化妝?”
焦嬌慘兮兮地看着他。
雍烨手撐在桌邊,一邊面無表情地輕輕吻掉她落下的眼淚,一邊低聲問:“如果那時候他要對你做什麽,你打算怎麽辦?”
焦嬌想說負責人就在門外,又怕他去找負責人算賬,想說報警,但想了想那樣的緊急情況,她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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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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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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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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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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