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有 (2)
沒機會報警或者逃走,小聲說:“我下次不會這樣了。”
雍烨吻她一下,都會停下來,再看她一下,眼神很淡,卻讓她覺得他把她當做了是什麽絕世珍寶,生怕她會不見了,緩而細致的吻給了焦嬌一種他現在溫柔到了極致的感覺:“只呆在我的身邊,不好嗎?”
焦嬌下意識緊了下手指,被指縫中他的手指隔了一下,趕緊放松下來,慢慢反握住他的手,小心地把話題轉開:“別生氣了,我陪你畫畫吧。”
雍烨擡起頭,眼底冰冷,仿佛剛剛的溫柔真的只是錯覺。
焦嬌知道她單一又笨拙的撒嬌這次可能不好用了,目光向下,落在雍烨唇上,空着的手帶着肉眼可見的猶豫擡起,搭在他的領帶打結的位置,試探地拉了一下。
雍烨沒動,焦嬌不敢再加力度了,主動湊過去,閉着眼輕輕吻上他的喉結,然後慢慢往上。
這是她第一次這麽主動吻他。
生澀又不得技巧,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雍烨一直無動于衷,她只好湊到他耳邊,忍着羞恥,輕聲說:“我,我想要。”
雍烨非常無情,偏頭躲開她:“我不想。”
焦嬌好像有點懂他平時被她拒絕的感覺了,眼睛紅紅地看着他。
雍烨語氣極淡:“你不是要陪我畫畫嗎?”
焦嬌睜大眼睛:“我不當那個硯,還有水……”
雍烨颔首,有種縱容的感覺:“嗯,不讓你當。”
——
焦嬌就知道他那麽好說話後面不會放過她,她在他的腿上,眼睜着自己鎖骨開出朵朵含苞待放的純色桃花,研開的墨是白色的,落在肌膚上,并不那麽明顯,只是筆尖帶着涼涼的墨,頓畫提勾,都會帶起迥然不同的癢意,而所有的癢又會從各處彙聚在她心口的位置。
焦嬌鎖骨深了深,咬住唇,低頭,抓住他的手腕:“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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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只是在普通畫紙作畫,專注淡然的雍烨擡眼:“別人能畫,我不能。”
他這是偷換概念,那個“別人”也只是給她眼睛化了點妝。
焦嬌慢慢放開手指,感覺自己像放在江中的一艘小小紙船,水紋悠悠,細波蕩蕩,筆尖如風,推着她前進,護着她保持平衡,卻又時不時地讓她感受一下要墜進水中的刺激。
雍烨冷靜收筆,焦嬌剛剛團聚的癢并沒因為他停下消失,反而在她心裏生根發芽。
焦嬌口幹地咽了咽,身子向下,後背彎起個柔軟又勾人的弧度,耳朵通紅地小聲問:“你,真的不想要嗎?”
雍烨眼睫低垂,半點眼光都不分給腿上的人,冷淡地磨着墨,用筆又沾了點,擡眼,心無旁骛地就着她湊近的姿勢,在她眼下勾出兩朵:“不想。”
焦嬌眨了下眼,滾圓的淚珠滑落,恰好落在剛生在她臉頰的花瓣上,留下幾粒細碎的露珠。
焦嬌咬唇,以往都是他步步緊逼,輪不到她主動,今天他這樣紋絲不動,她都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雍烨又畫了會,停下來:“你想要?”
焦嬌看着他,非常艱難地點了點頭:“嗯。”
雍烨似乎有了點興趣,輕聲問:“想要什麽?”
焦嬌腳趾都蜷起來,好不容易才擠出來字:“你。”
雍烨似乎一點也不急,靠在沙發背上,慢悠悠地問:“想要我什麽?”
焦嬌張了張唇,欲言又止,最終放棄:“我不要了。”
雍烨輕輕放下筆:“不要不行。”
變态,她要不給,不要又不行。
雍烨讓她起身,背對他。
焦嬌一轉身,就對上了沙發對面的鏡子,剛因為不敢看轉開眼,就聽到了蠱惑意味十足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自己坐過來。”
——
黑色西褲皮鞋在兩邊,中間是雪白的雙足小腿,前者閑适慵懶,就像随意而坐,而後者從腳尖開始繃緊,淡色的血管格外脆弱。
雍烨低頭輕吻焦嬌的蝴蝶骨:“想看花開嗎?”
焦嬌不肯睜開眼睛,什麽花開,她親眼看到他畫的都是花骨朵,而且都是白色的,鏡子隔這麽遠,她也看不清。
雍烨勾起她的下颌:“睜開眼睛。”讓她靠在他肩上,輕輕耳語了幾個字,焦嬌明顯被吓到了,擡起頭後,乖乖地睜開了眼睛。
她看到因為熱,皮膚都有些泛紅的自己。
白色的花骨朵因此凸顯出來。
焦嬌手抓着他的手臂,眼眶紅紅地控訴:“你騙我。”
雍烨慢慢抱緊她:“這種白墨不僅研磨時與衆不同,畫出來以後也很奇特,會随着畫布的溫度升高,而顯出鮮豔顏色……知道怎麽樣讓畫布溫度升高嗎?”
他輕聲提問的同時,已經用行動回答了問題。
焦嬌手指用力收緊,隔着眼裏的霧氣看着鏡子,因為雍烨畫法精妙,本是聚成花骨朵形狀的白色花瓣在慢慢變色後,深淺光影改變,重新凝出一朵朵盛放的緋紅桃花。
花開的位置,就是筆尖親吻纏綿過的地方。
身體和視覺的雙重刺激,讓焦嬌感覺自己沉淪在花海之中,忍不住輕聲叫他的名字。
“花開的聲音真好聽。”雍烨也放輕聲音問她,“嬌嬌再多開一點,好不好?”
——
被他抱着泡了會熱水的焦嬌迷迷糊糊地由着他給她吹頭發,隐隐聽到他淡淡宣布:“嬌嬌,這是最後一次,再有一次,我一定把你鎖起來。”
聽到這話,焦嬌精神了一些,但她有點分不清,雍烨說的是,她如果再和別的男人單獨相處,會把她鎖起來,還是她再讓自己面臨危險,就會把她鎖起來。
不過,無論哪個她都不想。
這個時候,跟他商量只會适得其反,搞不好,他瘋起來,會立刻把她關起來。
焦嬌深吸了口氣,讓自己靜下心。
這麽一冷靜,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那個男化妝師說的明小姐,明厘初,這個名字好耳熟,焦嬌輕輕啊了一聲,雍烨以為把她弄疼了,摸摸她的頭:“燙?”
焦嬌搖頭:“不是,我突然想起明天下午還有一場表演。”
聽她提到表演,雍烨周身的氣壓明顯低下去:“你喜歡跳舞,就跳給我一個人看,我永遠可以做你的觀衆。”
剛才還準備忍一下的焦嬌還是沒忍住,小聲抗議:“我又不是你八音盒裏的小人兒……”
雍烨把吹風機放下,手撐在床上,冷冷地通過對面的化妝鏡子望向她,不把人當人的那種冷漠傲慢浮在漂亮的眉眼之上:“其他人看你,讓我想把他們眼睛挖出來。”
焦嬌眼睛都有點幻痛了,轉過去,傾身,親了他下唇角:“我好累,我們睡覺好不好?”
雍烨垂下眼睫:“不好。”
焦嬌愣住,以為他又要提很非人的要求了。
沒想到,他只是說了兩個字:“繼續。”
——
雍烨并沒有和她一起睡,她只主動了幾下,後面又被他在身上留了些紅痕,被他放到被子裏,他自己去書房處理工作去了。
焦嬌在柔軟的被子裏翻了個身,雍烨高高在上的地位不是白來的,也需要他付出一般人承受不來的辛苦。
焦嬌把思緒集中到剛剛被雍烨打斷的事情上。
明厘初,她想起這個名字屬于誰了,屬于他們這個小說世界的女主。
她怎麽會和她在一個地方演出?
焦嬌皺起眉,她已經盡力避開女主了,為什麽還會撞到一起?
原書裏,只有女主才是舞臺上的舞蹈明星,她這個女配沒有半點相關的戲份,如果她因為舞蹈和女主産生交集,無論是不是自願,都會分走女主的光環,她之前就被“那個聲音”警告過了,還得到過一些很不好的懲罰。
難道那個男化妝師就是她“崩人設”的新懲罰?
焦嬌越想越睡不着,可能就是怕什麽來什麽,在她将将有些睡意的時候,她聽到了腦海裏響起一個聲音:
【268號女配,如果你再繼續跳舞,很可能會被抹殺的。】
【你難道寧可死,也要跳舞嗎?】
焦嬌被問生氣了,她為什麽不能跳舞,為什麽一定要在自己的生命和跳舞裏選一個?就因為她是女配嗎?
帶着點賭氣的想法,焦嬌在心裏跟那個聲音說是。
那個聲音消失了一會,她以為它不會回來了的時候,它又響起:
【你應該很恨雍烨吧?】
【自從他把你撿回去就一直讓你感到恐懼,還會強迫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情。】
【你難道不覺得自己迎合他讨好他的樣子很賤嗎?】
【用他換你跳舞的自由怎麽樣?】
【殺了雍烨!】
【殺了雍烨!】
【殺了雍烨!】
……
——
“不……”焦嬌睜開眼睛,放大的眼瞳裏仿佛有一個迅速枯萎的小世界。
有人在她的手裏放了一個柔軟的東西,還有輕緩的安慰:“沒事了,我不會再傷害你了,沒有人會傷害你了……”
焦嬌下意識握緊手,手裏真實的觸感讓她雙眼慢慢聚焦,低下眼睫,看到手裏放了一只小兔子玩偶。
這不是她送給雍烨的那只魔法師小兔子嗎?他怎麽還随身帶着?
腦海裏剛剛還存在的畫面像是一沓紙,被人無情地抽走,只留下了可憐的幾張,焦嬌閉了閉眼,拿着小兔子也不知道雍烨還要不要。
她又做夢了。
而且又是那種夢。
焦嬌一閉眼,就是滿目妖嬈的豔色桃花,桃花的顏色不知不覺從夢境渡到她現實中的耳朵上。
不過……這次好像還有些別的畫面,焦嬌皺起眉,努力将有些褪色的畫面還原。
她和雍烨都穿着跆拳道道服?還都是十幾歲稚嫩的樣子?
這她是怎麽夢到的?
她怎麽可能和雍烨在那麽小的時候就認識?
而且她也沒練過什麽跆拳道。
焦嬌看向雍烨:“我又在夢裏說什麽不該說的了嗎?”
在她問出這個問題的第一時間,她在雍烨眼裏看到了她看不懂的情緒,但很快,那份情緒就消失不見。
快得就像她的錯覺。
“沒有。”雍烨沒再跟焦嬌要回她手裏的小兔子,“你先進去吧。”
焦嬌要開車門,但是停了一下,轉頭問他:“那你呢?”不等他回答,就語氣輕軟地提議,“都零點多了,你就留下,休息一晚上,好不好?”
不管他到底是不是路過,都是為了送她才這麽晚還在外面的。
她怎麽好意思讓他再自己開車去別的地方休息?
雍烨看了她一會,點頭:“好。”
焦嬌拿着小兔子走向透出溫暖燈光的門口,雍烨一直看着她進去,然後靠在椅背上。
神情沒多大波瀾,眼神微微放空。
她不是什麽都沒說。
她說了。
她說,想要殺了他。
可是死亡意味着不能再看到她,不能再和她說話,不能再想她。
他可以用痛不欲生地活,生不如死地活,跟她交換嗎?
不過,最讓他痛苦的事情好像就是永遠不能陪在她身邊。
雍烨下意識想要拿起小兔子,指尖卻摸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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