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有
焦嬌提上鞋跟, 直起身看到管家面色凝重地站在對面, 不知道的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但其實只是看到了她這一身她之前自己在淘寶買來的衣服。
焦嬌低頭看了眼自己, 淺色棉服加毛衣加牛仔褲, 那些奢侈品牌旗下的幾位數禮服,她覺得很好看,這樣的打扮她也覺得很好看, 真的不至于讓管家這麽難過。
而且她這兩天練完舞會去找群裏認識的小夥伴一起做題, 真按管家安排的一身限量版名牌, 實在太奇怪了。
“夫人,你至少帶個包包吧。”管家不死心, 還想從別人手裏拿來剛配到的新款包包,“這個是限量版中的限量版, 品牌都不會對外出售, 別人認不出來的……”
“我有這個。”焦嬌拿起她的書包,在管家悲傷的目光裏, 把它背好,轉了一圈,“我這樣難道不好看嗎?”
管家當然不敢說不好看,而且焦嬌這樣打扮也的确不到不好看的程度。
管家看着笑盈盈跟他展示服裝的焦嬌,頭發簡單紮起,漂亮的小臉清爽幹淨地露在外面,幾縷碎發綴在白皙的脖頸,素色衣領間,精致的鎖骨若隐若現, 衣服是寬松的, 但也能看出她的纖細, 貼身的牛仔褲,包裹着她筆直修長的雙腿。
簡單的服裝配上她身後的純色書包,讓她看起來就像還沒走出校門的大學生。
沒有精巧的設計,沒有昂貴的裝飾,但……
管家眨巴眨巴眼睛,有一瞬懷疑自我,他竟然覺得他家夫人這種沒有任何搭配,爛大街的打扮有點漂亮。
看到管家眉頭舒展開,焦嬌又是一笑,擺擺手:“那我先走咯,晚上不用給我做飯了,我在外面吃。”
書包上挂着的小兔子一晃,像一縷風掠過去,人就不見了,管家都來不及叫她,張開的嘴巴無奈閉上,嘆了口氣。
——
“上面真是一拍腦門一個主意,那些靠走後門的特權咖根本不用背題就能拿到合格的成績,倒黴的還是我們這種只能靠自己的……”
做題做到崩潰的時候,就到了大家同仇敵忾罵想出筆試制度的好領導的環節了,焦嬌也放下筆,端起已經涼透了的咖啡喝了一口。
“師妹,要不要吃點東西?”許深從對面遞過來一盒自制沙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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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嬌搖頭:“我不太餓。”
許深還想說什麽,手裏的沙拉被人搶走了:“師哥,我們餓!”
許深看着那群吃草都吃得狼吞虎咽的可憐孩子,無奈地搖搖頭,脾氣很好地替他們拿了叉子。
那些人湊在一起分沙拉,正好把地方空出來,許深順勢坐在焦嬌身邊,低頭看她面前的筆記本,溫和問:“還有哪裏不明白的嗎?”
他靠得有點近,焦嬌下意識往後躲了一下,許深笑意微斂,低聲道:“焦嬌,你別怕。”
她膽小的事情是不是很出名啊?焦嬌挪回來一點,怎麽許深也知道她膽子小,讓她別怕他?
沒等開口解釋她不怕他,許深又繼續:“他不在,而且就算被他看到我們在一起,也沒關系,我現在已經沒有其他顧慮了,我不怕他……”
焦嬌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他是誰啊?許深說的好像有人會跟蹤監視她看着她和誰在一起一樣。
她和許深在一起,也不是什麽不能讓別人看到的事情,周圍還有這麽多人,大家都是來學習的,有什麽怕不怕的?
許深沒接着說下去,觀察了一會焦嬌的表情,覺得自己可能有些心急了,加深笑意:“沒事,我就說說……剛剛他們說很難背的那個,你背下來了嗎?我幫你看看?”
焦嬌看許深不說了,也沒再追問,點點頭,努力回憶剛剛背過的部分:“民族舞分為……”
輕軟的聲音語速不算很快,但很流暢地背出大段枯燥的文字。
許深望着她的眼神微變,收起那些太過明顯的情愫:“不錯,你再背一下這個……”
焦嬌微微湊近許深,看他指的是什麽,心裏有了大概輪廓,點點頭,直起身剛要背誦,目光一頓。
“怎麽了?”許深轉頭往窗外查看。
焦嬌的視線被吃完沙拉,哼哼唧唧回來背題的小夥伴擋住,再看過去,路邊那道熟悉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是她看錯了吧?
她來這裏,沒告訴司機,雍烨不可能知道她的位置,除非他派人跟着……
不可能。
是她背題背暈了。
焦嬌閉了閉眼,把奇奇怪怪的念頭都趕出腦海,端正坐好,認真跟許深背誦知識點。
“師哥,你也考考我!”有人看焦嬌背得輕松,也很心癢,坐過來,大刀闊斧地一揮手,示意許深放馬過來。
許深還是那副好脾氣的樣子,微微一笑,挑了一個,剛剛還信心滿滿的人頓時蔫巴了,愁眉苦臉的樣子把其他人都逗得笑起來,焦嬌也忍不住彎起唇。
年輕人的笑聲和冬日溫暖的陽光一起充斥了這個普普通通,甚至有些簡陋的文化館休息室。
——
聯考筆試提前了好幾天,考前那兩天,焦嬌一睜眼就開始背題,直到考試那天,答完最後一道題才放松下來。
考試用電腦答題,成績也是即時出來的,焦嬌順利通過。
和焦嬌一起的小夥伴成績也都不錯,大家都非常高興,有人提議一起吃個飯,紀念一下一起艱苦奮鬥的這幾天。
焦嬌是有點社恐,但有時候看到網上一群同齡人在一起玩一起開心,她也挺羨慕,挺向往的。
一開始被群裏熱情的小夥伴邀請一起背題,她還有些擔心,怕自己和他們相處不好,然而幾天相處下來,她感覺自己想多了,他們都是很好的人。
如果是以前,焦嬌肯定是不會和他們一起聚餐的,但現在,她只是想了一下就答應了。
聚餐地點選在一家海鮮大排檔,海鮮相對沒那麽油膩,大家打算放縱,但也是有底線的放縱,點了一桌子,有一大半都是蔬菜,要不是有人老板認識,估計都要把他們趕走了。
“師哥,你不用管我,我慢慢吃就好了。”焦嬌跟又是幫她剝蝦又是幫她開殼的許深說。
“你們都是我的師弟師妹,我當然要照顧你們了。”許深說着,又在焦嬌面前的碟子放下了一只剝好的皮皮蝦,然後很自然地給他旁邊的小鄭也開了個螃蟹,整理了下一次性手套,慢悠悠地繼續,“倒是你,總跟我這麽客氣,你學學小鄭他們啊。”
啃螃蟹的小鄭被點到,擡起眼,沖焦嬌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一下,點頭附和:“對對對,師哥說的都對。”
焦嬌沒辦法說了,再說就好像她覺得許深對她多特別一樣,沒動許深剝的那些,夾了一點涼拌菜:“謝謝師哥。”
“哦,對了,今天還有個大節目。”許深也沒多說,把話題移開。
小鄭年紀小,愛熱鬧,一聽有大節目,眼睛瞪得滾圓:“怎麽了,怎麽了?誰要表演節目?”
不想瓜吃到自己頭上,也不知道誰喊了句抓住他,大家七手八腳一起沖過來,把小鄭按在了桌邊。
小鄭一臉驚恐:“土哥,你們發現我昨晚偷吃薯片了?!求放過啊,我就吃了一點點,還特意選的原味,熱量最最最低的……”
小鄭坦白卻沒有被從寬,還是被人粗暴地扣上了……生日帽子,塞了蛋糕。
小鄭更懵了:“這是?”
“你今天十八歲了!”小鄭的室友,也就是土哥拍了小鄭腦袋一下,威脅地瞪了他一眼,“等你過完生日再讨論你偷吃薯片的事情……”
小鄭展開大大的笑臉,盯着蛋糕左看右看,開心得快要飛起,其他人也吵吵鬧鬧地忙着點蠟燭,分蛋糕店贈送的刀叉盤子。
焦嬌相對于他們安靜很多,不過也是滿眼笑意。
她已經好久沒和這麽多人,這麽熱鬧地聚在一起玩了。
她看向小鄭面前的蛋糕,蛋糕其實并不大,他們這麽多人,一人一口可能就沒了,蛋糕表面插着個翻糖小人兒,長得和小鄭一點也不像,用彩色奶油寫着“十八歲快樂!”,很明顯已經超過十八根了的蠟燭被一根根點起,燭光微微搖晃。
激動地立刻撅起嘴巴要吹蠟燭的小鄭嘴巴被人捏住:“許願許願!”
“對對對,許願!”小鄭搓着手,要閉上眼,又想起什麽,拉着大家,“一起一起!”
——
“師妹,你許的什麽願望?”
焦嬌眨眨眼:“說出來就不靈了。”
許深認同地點頭,輕笑了一聲:“不過,我猜應該是和舞蹈有關。”
焦嬌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小鄭本來就活潑,現在被狠狠感動更是上蹿下跳,飯桌上氣氛越發熱烈,有人躍躍欲試,想讓老板開幾瓶啤酒。
許深這樣的前輩難得沒訓他們,這幫人就大着膽子真的拎來了一箱老雪花。
光是喝酒沒什麽意思,小鄭眼珠子一轉,提出要玩真心話大冒險。
焦嬌聽這個游戲的名字心裏就一突突,社恐勁兒又上來了,但是不想參與也不行,小鄭以壽星的身份,要求不許有人開溜,大家一起玩才熱鬧。
許深看出焦嬌害怕,小聲安慰:“沒關系,你要是被罰,我替你喝。”
焦嬌笑笑沒說話,她當然不能讓許深替她喝。
下場就是幾輪過去,酒量本來就不怎麽好的她,人都有點暈暈乎乎的了。
不能再喝了,焦嬌微微搖晃着站起身,小鄭也喝迷糊了,沒有攔她,她跟旁邊的陳姐說了一聲,她得回去了,陳姐不太放心,想送送,卻被許深無聲地攔下,陳姐想說什麽,最終又欲言又止,看着許深跟着焦嬌走出塑料棚。
焦嬌一開始沒發現許深跟着她,直到身上一種,許深把大衣披在了她身上,她才意識到許深也出來了。
焦嬌也不知道自己是凍的還是喝多了,嘴巴都有點不聽使喚了:“師哥,我不冷。”
把大衣遞給許深:“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行。”
“不行,你喝多了,自己回去太危險,陳姐他們也不能放心。”許深說着就要帶焦嬌去他停車的地方。
“師哥。”焦嬌捏着他大衣的纖細手指才接觸外面一會就凍得泛粉,但她堅持拿着大衣,要還給他,語氣也重了些,“真的不用。”
許深慢慢地皺起眉:“師妹,我都說了,你不用跟我客氣,我們都是同門……”
焦嬌抿起唇,她這個人有點軟弱,不太會拒絕人,所以,好幾次她都沒能拒絕得了許深,這次,不知道是不是有酒精的催化,她想把話說明白了:“師哥,可能是我想多了……”頓了頓,“我們沒有可能的。”
許深眉心刻出深深的一痕,他想到焦嬌不會這麽快接受他,但也沒想到,她這樣性格的人會這麽明确地拒絕他,還接連兩次。
這讓一直覺得自己很驕傲很有氣節的許深感覺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一樣。
他甚至想,她敢這麽拒絕雍烨嗎?
如果他是雍烨,她是不是不願意也要好聲好氣地哄着他,不敢這樣打他的臉?
現實不就是這樣嗎,雍烨想要她,她就算再不願意,也在他身邊待了那麽多年。
許深緊緊閉着嘴巴,才沒把那些難聽的話說出口,但還是冷了臉:“師妹,你确實想多了。”
“那就好。”焦嬌松了口氣,腦袋更暈了,“師哥把外套穿上吧,外面很冷。”
許深不知在想什麽,往旁邊的昏暗處看了一眼,擡起手要拿外套,卻頓住,甩了甩手:“這兩天練舞抻到了,有點擡不起來,你能不能幫我……”
焦嬌感覺自己好像要吐了,急着讓許深回去,也沒多想,把外套搭在許深肩上。
許深拍了拍焦嬌的肩,語氣又恢複了之前的溫和:“那我先回去了。”
焦嬌點點頭,忍着頭暈,看着許深走遠,慢慢蹲下身,把臉埋在腿上,閉着眼摸手機,摸了半天也沒摸到,難受得不行,突然感覺到什麽,擡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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