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有

被雍烨這種看熱鬧的态度激怒, 公鴨嗓怒意層層攀高, 焦嬌看不到他,卻能從他越來越狠的低吼聲中聽出他的耐心即将到達極限。

果然, 從雍烨和她這裏都得不到想要的反應, 公鴨嗓心态崩了,預感到這次的綁架可能要成為徒勞,豐厚的酬勞也會一分都拿不到, 将要功虧一篑的感覺讓他惡從單邊生:

“好, 不出聲是吧?給我打, 老子就不信了!”

焦嬌聽到公鴨嗓的指令,她手指攥得緊緊的, 指甲都陷進了手心裏。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讓她更害怕,有人摘掉了她的眼罩, 讓她看着他們動手, 焦嬌适應好光線,隔着眼裏的霧氣看過去, 在她的面前分散站着幾個男人。

一個個子不高,但一臉兇相,手裏提着手腕粗的鋼管,腮幫子一硬,鋼管高高舉起毫不猶豫地砸下來。

呼嘯而至的兇器在焦嬌眼裏快速放大,而她的眼睛卻一眨不眨,連條件反射地閃躲動作都沒有,因為……

要那個用鋼管打她的男人本人并未真的和她存在于同一空間,他和其他男人一樣都在一個大屏幕裏, 他們圍着的人也不是她, 而是令一個戴着頭罩的人。

焦嬌眼睛睜大, 滿是不敢相信。

她聽到的聲音都來自這個屏幕,他們不可能穿過屏幕觸碰到她,那麽,最開始帶着她進來,用手握住她的刀,将帶血的手按在她脖頸上,血流過她皮膚……這些觸感來自于哪裏呢?

在鋼管砸到皮肉上的悶響中,焦嬌的感覺一點點集中在頸側,緩緩撫着她頸側血管的那只手上。

小臉比剛剛還要蒼白,僵硬地慢慢轉頭。

男人站在她身側,如玉的面容,過分漂亮的眉眼在光線作用下,有種悲憫的神性,而看清他的眼底,便知道這只是被他睥睨的人一廂情願的錯覺,涼薄甚至殘忍才是他的本色。

沒有弱點,沒有事情能瞞過他,也沒人能讓他身陷囫囵。

長身而立,屏幕內外,無論是誰都不如他矜貴從容,從頭到腳,連一點點灰塵都不沾。

唯一的違和只有從他右手指尖一滴滴落下的鮮血,可就連這一點點受傷的标志,都沒能讓他顯得狼狽,他本人也沒把這放在眼裏,像是根本沒受傷一樣,還用那只手玩完焦嬌的耳垂,随意搭在她的頸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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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嬌有一瞬甚至覺得看到他離她這麽近比被人綁架還要恐怖,下意識往後躲,她頸後的手指慢慢壓緊。

血腥味道掩住了他身上的冷香。

在心驚肉跳的擊打聲裏,他逼着她擡起頭,他還拿着手機,像是在和對面的人說話,眼睛卻低着,靜靜地俯視她:

“求我啊,嬌嬌。”

“求我救你。”

好像是在為她指明一條生路,卻讓焦嬌感到徹骨的冷意。

封住她嘴巴的膠帶已經被撕開了,她可以自由發聲,但她看着雍烨,只覺得魂兒都被吓凝固住了,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屏幕的人全然沒受到他們這邊的影響,還在自顧自地毆打那個蒙着頭罩被打也只發出悶哼的人,直到煙嗓音開口:“好像有點不對勁啊,這丫頭怎麽從一開始就一聲也不吭,都被打成這樣了……”

煙嗓問的當然是屏幕裏的同夥,但同夥都沒有答案,反而是在玩焦嬌頭發的雍烨淡淡地猜測:“可能是因為我告訴她,在面罩拿下來前,她出一聲,喻家就會少一個人?”

喻家?焦嬌盛着淚的眼珠微微轉向屏幕,在這種處境裏,艱難地思考,她在雍烨這裏,那被那些人當成她抓走的人是……

“你什麽意思?”公鴨嗓聽到雍烨的話暗暗一驚,公鴨嗓對拿着鋼管的矮男人勾了下手,那人把痛苦得彎腰,但仍然忍着不敢出聲的人面罩扯了下來。

縱然焦嬌心裏已經有所預感,但看到喻松雨的臉出現,她的臉上還是顯出幾分茫然。

“怎麽會是……”公鴨嗓那邊更是崩潰,瞠目結舌地看了支撐不住摔到椅子下面的喻松雨半天,瞪向提着鋼管的矮男人,“你你你不是說你照着照片看了嗎?”

“看了啊!”矮男也是一臉震驚全家的表情,“我還特意拿着照片比了半天,明明就是她啊,怎麽運過來臉就不一樣了?!”

“你怎麽能一句話也不說啊?”煙嗓音把喻松雨拉了起來,咧着嘴一半痛心疾首一半真心疑惑,“被打成這樣你怎麽能忍住的……”

喻松雨嘴巴都被血糊住了,滿臉淚水,不知道是太痛反而麻木了,還是怎麽,神情木木的。

雍烨今天格外好心,已經第三次幫他們回答他們自己無法回答的問題了:“她是忍不住,所以她求我讓她出不了聲。”

他的聲音比一般人好聽許多,但在此時此景裏,只讓人覺得好像來自地獄的輕語,森然恐怖。

煙嗓音好像聽明白了,又好像沒聽明白,愣了一會,才顫巍巍地伸出手扒開喻松雨的嘴巴,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公鴨嗓他們也都靜靜地看過去。

入目的血肉模糊,讓這些窮兇極惡的歹徒都微微變了臉色。

從焦嬌這裏看不太清楚,但她能猜到雍烨的手段是怎麽樣的。

對和她同齡的女孩子,他也沒有任何手軟,這才是他,所有人在他眼裏都是一樣的,都是平時不會放在眼裏,如果不幸招惹到他,無論是否真的有罪,全部是被随意處理掉的下場。

焦嬌看着屏幕裏熟悉又陌生的喻松雨,什麽想法都沒有,只覺得渾身冰冷,滾圓的眼淚從她眼裏一滴滴砸落。

公鴨嗓回過神的第一件事就是取消了外放,像把手機當做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緊緊地攥在手裏,壓在耳朵上,顫抖着跟雍烨求饒。

雍烨對這場游戲的興致到此為止,多一句話都不施舍,直接挂斷了通話。

拿起遙控器,按了靜音,屏幕裏的人比剛才更激烈的活動,但聲音再也傳不過來。

偌大的平層,鴉雀無聲。

雍烨目光落在焦嬌身上,語氣稀疏平常,像是和她聊天:“你的好朋友有一句話要給你。”

焦嬌纖長的眼睫緩慢地眨動,失神地看着他着受傷的右手,自己也分不清混沌的腦海裏在想什麽。

“她說,她不後悔。”

沒有想讓焦嬌幫她跟雍烨求情,沒有為欺騙她而道歉,也沒有事情落敗,惱羞成怒的謾罵詛咒。

只有這四個字。

焦嬌花了一會才領悟這四個字的意思,想在雍烨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需要提前很久很久計劃,她和喻松雨一開始的接觸應該就是喻家安排的,所謂的友情,也都是一場戲。

可就算下場這麽慘烈,半點好處都沒為喻家謀算到,喻松雨也不覺得後悔。

喻松雨的決絕讓焦嬌切身體會到對她來說很遙遠的權力争奪有多殘忍無情,她那點對友誼的向往,又有多可笑天真。

或許,不是雍烨不允許她和別人親近,是她選擇被雍烨帶回來的那天起,她就不能再幻想會得到別人的真心。

但是,焦嬌意識清晰了一些,看雍烨的眼裏多了些探尋。

雍烨明白她想問的是什麽:“幫你的那些傭人沒查出什麽問題。”

焦嬌心裏一松,但也就放心了這麽一下,下一秒聽到雍烨沒有溫度地輕聲問:“有區別嗎?”

焦嬌感覺自己好像被一寸一寸地凍住了。

是故意陷害還是好心辦壞事有區別嗎?

結果都是一樣的。

他不在乎過程。

“對不起。”焦嬌第一次開口,聲音啞得厲害,“能不能不要處理張阿姨他們,他們……”

她準備好的說辭根本沒幾乎說出口,雍烨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修長的手指壓着剛剛封住她嘴巴的膠帶,把它貼了回去。

他的動作很溫柔,緩聲問:“你自己得救了嗎,就這麽急着救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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