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晚上下了大雨。

風雨聲不斷,虞夏猜着劉肆今天晚上不會再來了。

她之前有想過更壞的結果,她也曾擔心劉肆會強’暴自己,但來時的路上,還有昨天,從他對自己的态度,虞夏便能夠看出,劉肆似乎沒有這個打算。

他可能真的厭惡她入骨。

虞夏沐浴過後,趴在貴妃榻上,象牙白的衣物松松垮垮散在身上,她露出兩截修長白嫩的小腿,墨發如瀑傾散,從她的身上散下來。

虞夏手中拿着一只精致的翡翠香爐把玩,她本來嗜睡,被劉肆帶來後,她嗜睡的病症便減輕了許多,可能心裏藏着事情,也不怎麽能夠睡着。

她的一雙玉手纖纖,是從來沒有吃過苦頭的雙手,看着就很嬌貴,翡翠香爐握在她的手中,鮮豔的綠和雪樣的白映襯,越發顯得她雙手精致。

憐煙送來了一盞牛乳:“主子睡了一天,晚上恐怕會睡不着,奴婢讓禦膳房送來了牛乳,您喝了之後也助眠。”

虞夏淺淺嘗了一口,擱在了一旁。

憐煙又道:“主子是不是覺得身上疲憊?奴婢給您捏一捏吧,奴婢學過推拿的。”

虞夏覺得憐煙甚是貼心,她點了點頭:“好,有勞。”

憐煙将虞夏上半身的衣物褪去,虞夏的背部光潔如玉,她輕輕給虞夏捏着:“奴婢下手可能會稍微重一點,主子如果覺得疼,就說出來。”

虞夏“嗯”了一聲:“好。”

憐煙一邊給虞夏捏,虞夏想到了什麽,開口問道:“太後是陛下生母,後宮大事應該是太後做決定吧?”

憐煙點頭道:“是這樣的,後宮事務還是太後做主,太後分了一點權給貴妃,兩人統轄後宮。”

虞夏想着改天是不是要去太後那邊請安一下:“所有妃嫔都要去太後那邊請安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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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煙倒是不清楚這個,她道:“時常有妃嫔過去請安的,再清楚的,奴婢也不知道。”

虞夏“嗯”了一聲。

憐煙見虞夏一醒來就不怎麽開心,想着把主子哄開心一點,她一邊給虞夏捏肩膀,一邊說一些俏皮話。

虞夏被憐煙捏着捏着,很快就在貴妃榻上趴着睡着了。

憐煙發覺虞夏又睡了,趕緊把她手中的翡翠香爐放在了一邊,然後,又将虞夏的衣物輕輕合上。

虞夏睡得正數,憐煙在貴妃榻旁坐着,也若有所思。

昨天近距離看到元熙帝,皇帝果真生得不凡,龍章鳳姿,芝蘭玉樹一般,雖然渾身陰沉戾氣難掩,在男子之中,卻是難得的俊朗。

越想,憐煙臉頰越是發紅。

虞夏生得年輕貌美,又氣質非凡,肯定能夠在皇帝面前受寵,主子受寵,她這個當奴才的也少不了機會接近元熙帝。

如果憐煙知道四妃和太後那邊的流言,知曉元熙帝可能和虞夏有仇,她肯定不會想往沒出息的虞夏跟前湊。關鍵是她不知道。

她正胡思亂想着,外面傳來了宮女細細的聲音:“陛下!”

憐煙揚起了頭,往後看去。

外面風雨可能真的很大,哪怕有人給撐着傘,劉肆身上也被打濕了一片,渾身滴着水。

憐煙吃了一驚,傾盆大雨,皇帝怎麽就過來了?

劉肆臉色鐵青,憐煙推了虞夏兩把,想把虞夏給推醒,他卻徑直走了過來,把虞夏給提了起來,抱在了冰冷的懷中。

虞夏驀然貼到劉肆冰寒透濕的衣物上,睜開了眼睛:“劉……陛下!”

劉肆抱着虞夏去了溫泉,先把她扔進去,才脫了衣服進去。

虞夏也知道外面的雨有多大,她不曉得劉肆是怎麽過來的,也不知道這麽大的雨,他為什麽還要過來。

他臉色差到了極點,虞夏又是害怕,又不敢開口說什麽。

等他洗完,抱着她出來,換了衣物回到了卧室,虞夏才輕聲道:“陛下,您……您怎麽了?”

劉肆在她眉心輕輕一吻:“無事。”

他聲音略有些沙啞,今天為國事忙了一天,最近堆積的事情格外多,虞夏在後宮之中,從小沒有了解過這些,只知道吃喝玩樂,琴棋書畫,對劉肆等人的辛勞一概不知。

劉肆的身體一向很好,可他很多天都未曾好好休息和用餐,打仗期間身上又受了重傷。

晚上大雨傾盆,雷聲不斷,他本來可以不過來,可他又擔心虞夏聽到雷聲害怕。

她膽子最小。

虞夏這次難得睡不着覺,劉肆半夜發燒了,她覺得他身上滾燙,忍不住擡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額頭也是滾燙滾燙的。

虞夏輕聲喊他:“陛下……陛下……”

劉肆擡眼看了她一下:“安靜。”

虞夏輕聲道:“您發燒了,要不要傳太醫看一看?”

劉肆把她按到了懷裏,摟得更緊:“不用。”

外面還在下雨,應該會下一晚上,不斷有轟隆隆的雷聲傳來,虞夏道:“我讓宮女拿毛巾裹了冰塊給您敷一下可好?一直燒下去,我怕……”

劉肆腦子本來就很奇怪,一直燒下去,可能把他燒傻。

劉肆眉頭一擰:“朕死了你不開心?少了一個欺負你的人。”

虞夏愣了一下,不再說話。

劉肆知道她最是心軟,他都把她欺負到了這個境地,這個笨蛋還會擔心他的身體。

他低頭吻住了虞夏的唇瓣。

虞夏更吃驚了。

劉肆含着她的唇瓣,輾轉親吻,一手壓住她的後腦勺,逼迫她張開嘴巴。

有點窒息的感覺,很難呼吸過來,卻不像他一慣待人那麽冷酷。

此時的劉肆渾身都是滾燙的,可能是因為發燒的原因,整個人都沒有平時那麽陰沉。

結束後,虞夏唇瓣濕漉漉的,她睜着大眼睛,頗為震驚的看着劉肆。

劉肆被她看得一陣心軟,他托住虞夏的下巴:“只對你好這麽一次,等明天,朕就不會有善心了。”

虞夏心口漲滿了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楚感,她也說不清為什麽,連日以來,劉肆對她冷臉相待,她卻因為這一刻的溫柔,覺得劉肆以後可能也會變得很溫柔。

怎麽可能,或許只是這一刻的錯覺。

她趴在劉肆滾燙的胸膛,眼睛輕輕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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