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章節

品，看看能不能賣掉。

沒想到，一去人家就看中了，争着要，還時有定單下給淩風。

偶爾，淩風也會帶着阿妩處理過的野味，或是釀制的酒去集市上賣，同樣大受歡迎，幾乎供不應求。

淩風隔幾日才到涼州城一趟，每次剛到集市，帶的貨物就一掃而空。

有些買不着的，還專門守在城門口等他。

有好幾次，他剛到城門口，身上帶的東西就被搶光了。

淩風開玩笑說，他真有遠見，沒拿着阿妩去換萬兩黃金，原來阿妩自己就是座金礦。

二人的小日子過得越來越有滋味。

一日，天都黑了，淩風打獵還沒回來。

阿妩在家來回踱着步子，焦急等待着，腦子裏不斷閃現着各種可怕的想法。

直到深夜，淩風才一身是血，拖着個龐大的物事，一頭栽倒在茅屋前。

阿妩大驚，顧不上看淩風帶回來的是什麽，半拖半抱将淩風弄進屋，才發現淩風的背部，被撕開了半張皮，渾身傷口無數。

阿妩強自鎮定，先往淩風的口中塞了一大把丸藥。

這是按照淩風告訴她的方子做出來的，淩風說這種丸藥能救命，她就是被那丸藥救回來的。

淩風是獵戶，身上常常會帶着這種丸藥，想來淩風回來前已經服過了，否則他堅持不到這會兒。

她給淩風清理傷口，處理完一些不太緊要的傷口後，才哆嗦着将淩風背部的皮膚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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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出處理過的羊腸線，咬着牙像做繡品一樣縫制。

那一針針紮在肉上的感覺，像是紮在她身上，刺得她面色蒼白，額角的汗不停地往下淌。

等這些都處理完了，阿妩也癱在那動彈不得。

緩了一刻多鐘，阿妩才覺着精神好了些。

又去熬制補血治傷的湯藥，直忙到天微微亮，連着給淩風灌了好幾碗湯藥後，累得筋疲力盡，靠在淩風榻前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等到醒來，已是正午時分。

阿妩略一恍神，趕緊去看淩風，淩風正睜着眼側頭看着自己。

阿妩大喜，拍拍胸口：“淩大哥，你醒了，吓死我了。”

淩風面色蒼白，精神卻好，微笑道：“阿妩放心，淩大哥死不了，淩大哥還有重要的事沒做呢。”

阿妩把手放在淩風額頭上試了試溫度，長出一口氣：

“還好，沒發熱，怎麽受了這麽重的傷，吓死人了。”

淩風微笑：“阿妩沒看淩大哥帶回來的東西嗎？”

阿妩茫然地看着他，想了想才反應過來，昨天淩風拖着一個龐大的物事回來。

天色暗，淩風又一身的傷，她還沒顧上看。

聽淩風如此說，她一陣風跑了出去。

緊接着就發出一聲尖叫：“我天，這是什麽東西，老虎，啊，真的是老虎！”

淩風聽到阿妩的叫聲，露出個大大的笑臉，結果動作大了，牽動了傷口，不由悶哼一聲。

阿妩聞聲，趕緊跑了回來：“淩大哥，你怎樣？”

淩風搖頭：“沒事，不小心牽到了傷口。”

阿妩輕輕拍了淩風一下，罵道：“不要命了，去打老虎。”

淩風定定看着她：“阿妩，我想向你求婚，那老虎是我給你的聘禮。”

阿妩聞言愣住了，重複了一句：“聘禮？”

淩風輕輕點頭：

“我聽說虎骨對你的腿傷有奇效，熬成膏藥敷腿，或是用虎骨泡酒，都是治你身上那些暗傷的良藥。所以，我就……”

說到這兒，淩風停了一下，小心翼翼看着她：“阿妩，嫁給我，可好？”

成親

她怔怔看着淩風，半晌不說話。

淩風讷讷道：“阿妩，沒關系，你不願意也……”

話未說完，阿妩捧起他纏得看不出模樣的手，輕輕在臉上蹭了兩下，眼淚不住往下掉：

“等淩大哥好了，咱們就成親吧。只是……”

阿妩淚如雨下，看着淩風只掉淚，不往下說了。

淩風大喜過望，看着哭得傷心的阿妩，不解道：“阿妩，只是什麽？阿妩別傷心，你要是不願嫁……”

阿妩拚命搖頭，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

“我以前打掉過兩個孩子，怕是傷了根底，以後不能給淩大哥生孩子了。”

淩風愣了一下，随即灑脫道：

“這個啊，如果真的不能生了，那是淩大哥的命，就咱們夫婦二人也很好。”

阿妩聽淩風如此說，哭得更厲害了。

她做夢都想不到，此生還有人願豁出性命去尋……聘她的彩禮。

淩風含笑輕撫阿妩的背，茅草屋內一派歲月靜好。

三個月後，淩風和阿妩成親了。

山間雖只有兩人，沒有媒人、沒有三書六禮、沒有來吃喜酒恭賀他們新喜的人……

淩風照樣把兩間茅草屋布置得喜喜慶慶，屋裏屋外，處處都是紅彤彤的喜綢。

阿妩的嫁衣是她自己做的，大紅的喜服襯得她嬌媚可人。

淩風穿着新郎官服色，粗曠的臉上，眼角眉梢都是喜意。

他的傷還沒好利落，可他實在不願再等下去了。

傷可以慢慢養，阿妩最好早點冠上他的姓氏。

二人擺上桌案，焚上香，跪在院中，以天地為證結為夫婦。

“阿妩，我好高興。”淩風笑得傻乎乎的。

“我也是。”阿妩抿着唇，臉上漾出紅蘊。

曾以為，今生，她不可能再有幸福了。

沒想到，幸福可以很簡單，簡單到猝不及防。

紅燭搖曳，山風靜谧，花好月圓。

二人在山間的日子，簡單甜蜜。

淩風挂着幸福得冒泡的笑容，每日忙忙碌碌。

阿妩挽起秀發，在幸福生活的滋潤下，日勝一日光彩奪目。

二人成了家，日子就要有規劃了。

山間最不缺的就是木頭，淩風不打獵的時候，尋摸些木材曬在院內，晾幹了重整他與阿妩的房子。

阿妩長在宮中，見識自然不是淩風可比。

她讓淩風弄些翠竹回來，一部分細細密密做成籬笆紮成院牆，既好看，又能做些阻隔遮擋。

另一部分，在院內做個竹樓，架高一層，既通風又防潮。

阿暖在竹樓裏，選了一個風景最好的方向，做了個大大圓圓的窗子，将秀美的山景引入竹樓。

閑暇時，夫婦二人坐在竹樓裏談天喝茶，別有一番趣味。

“阿妩，為夫實在太幸福了。”

淩風看着低頭正在做繡品的阿妩由衷道。

阿妩抿唇一笑：“還有件幸福的事，要不要知道？”

淩風努力做出一副極為誇張的表情：

“你又做了新口味的小吃？還是釀制了新酒？”

阿妩俏皮道：“再猜？”

“那就是給為夫做了新衣裳。”淩風極為配合。

阿妩搖搖頭，揚眉道：“是咱們最期盼的。”

淩風愣了愣，面上露出狂喜。

他使勁兒克制着自己，眼神在阿妩的肚子上轉了又轉，就是不說出來。

他不敢說，怕萬一猜錯了，引阿妩傷心。

他和阿妩成親一年多了，阿妩的肚子一直沒動靜。

他怕真讓阿妩說着了，以前傷了身子，生不了孩子了。

阿妩終于忍不住了，笑道：“淩大哥，你要當爹了。”

成親後，阿妩一直沒改口，還叫他淩大哥，她覺得這樣挺好，親切。

淩風騰地站起身，圍着她饒了好幾圈，緊張地搓着手，臉因興奮漲得通紅：

“阿妩，真的嗎？我真的要當爹了？”

“真的，淩大哥要當爹了，我已經三個月沒來癸水，還嘔吐惡心，應該不會錯。”

阿妩彎着好看的唇角，确定道。

淩風一跳老高，騰的一下，從竹樓的窗戶跳了出去。

這個高度難不住淩風，他輕輕松松就站在院中了。

想了想，搓着手，在院內四處踱着步子，念念叨叨：

“不行，不行，院子太小，孩子跑起來不爽快。”

阿妩好笑地看着淩風，雖然淩大哥表現得很灑脫，內心也一定擔心當不了爹吧？

想到這兒，阿妩好看的眼眸一絲水汽在蒸騰。

何止是淩大哥，她自己也害怕做不了娘了。

她的身體，不僅僅是打過兩次胎。

在王府，受了裴氏好幾年的搓磨，受寒涼太過。

和淩風成親後，因淩風是獵戶的便利，時常能采摘到一些大補的藥物，他一鼓腦弄來給她補身子。

直把她補得流鼻血，才知道太過了。

又怕補過傷身……反正是輕不得重不得，夫婦二人好一陣折騰。

如今終于懷上了，淩風激動失常在所難免。

“阿妩，咱們把院子再往外擴大些，這裏，這裏種些果樹，紅杏、櫻桃、李子、蜜桃……”

“還有這裏，種些花草，萬一是女兒呢，女兒喜歡漂亮的花朵。”

“阿妩，這兒，我給孩子做個秋千……”

“阿妩，這塊兒地，要再蓋兩間屋子……”

“阿妩，……”

“哎呀，要幹的事太多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