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章節

急行朝京城而來。

他很想知道,十年前,阿暖是怎麽死的,又是怎麽活過來的。

阿丁阿铛告訴他,是西涼人殺了阿暖。還告訴他,七哥瘋了一樣找阿暖。

所以,他雖怒七哥沒護住阿暖,卻沒把帳算到七哥頭上,只殺了幾個西涼人出氣。

如今,阿暖攜女歸來,那孩子是誰的?按照她的年齡,他确信不是七哥的。

十年了,如果阿暖想回來,早就回來了,為何到今日才出現……

他有太多太多的疑問想問阿暖。

問她明明活着,為何不來尋他?

她又是怎麽進宮的,阿暖既已在宮外嫁人生女,以她的性子定不會主動進宮,又怎會同意做了七哥的妃子?

兩道聖旨同一天昭告天下,是不是七哥威脅了阿暖?

他急切地想知道一切。

十年了,他已不是僅靠膽氣支撐自己的十皇子炎軒。

聽到宮衛禀報,炎钰苦笑,他這位皇弟十年未踏進京城一步。

想必是知道了阿暖的事,才匆匆回京的。

記起那日他說要帶阿暖走……炎钰臉上顯出一抹陰霾。

駐邊藩王,未經傳召,私自回京,他的膽子愈發的大了。

Advertisement

“宣他進來。”

炎钰等不及炎軒進來,踱着步子緩慢走出大殿。

十年了,他很想知道,十弟變成什麽樣了。

陽光明晃晃打在二人身上。

炎钰一身明黃,站在臺階高處,俯視着炎軒。

炎軒風塵仆仆,身披鶴氅,腰懸兩尺長劍,足登鹿皮馬靴,劍眉星目,氣蘊內斂。

二人互視良久,炎軒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臣弟參見皇上。”

炎钰向前慢慢踱了兩步,停下道:

“十弟,未經傳召,你可知罪?”

炎軒不答,起身,揚眉道:“臣弟要見阿暖。”

炎钰怒氣橫在喉間,他不經傳召私自進京,看似行君臣之禮,實則處處失禮,他眼裏還有沒有他這個皇上!

炎钰氣笑了,冷聲道:“阿暖十年前就死了。”

炎軒不與他做口舌之争,改口道:“臣弟請見曹妃娘娘。”

炎钰冷冷看着他,十年未進京,剛踏入宮門,禮未全,就要請見他的妃子,真是好大的膽子!

“曹妃是朕的女人,臣弟莫不是還想從朕的後宮搶人?”

炎軒淡淡瞧着這位九五之尊,平靜道:

“若,她是皇上從別人身邊搶回來的,臣弟未嘗不能搶走。”

炎钰勃然大怒:“你,大膽!來人!”

宮城禁衛唰唰唰抽出刀劍,将炎軒圍了起來。

炎軒歪着頭看看身周一圈禁衛,微笑道:

“皇上何必心急,臣弟只是想給曹妃娘娘請個安罷了。”

炎钰冷冷道:“請安?不止如此吧!”

炎軒聳聳肩,揚手打了個響指。

幾十位身穿緊身衣的蒙面人,如鬼魅般冒了出來,在宮城禁衛的外圍站定,只待主子一聲令下,就要大開殺戒。

炎钰突覺身上寒意逼人,這是他的皇宮,這些人什麽時候進來的?

他雖不至于怕了,也心驚不止。

炎钰冷笑:“這點人,十弟就想将人帶走?”

炎軒搖頭:“這是京城,臣弟不敢托大。這樣身手的,臣弟麾下有幾百人,比他們差些的有三千人,這次臣弟帶了一半多。”

炎钰冷哼一聲:“是不少,十弟莫不是以為朕的五萬禁軍是擺設?”

炎軒再次搖頭:

“十年來,皇兄執着于皇位,臣弟也沒閑着。在西南,臣弟有雄兵五十萬,若臣弟死在京城,或是被囚于京,臣弟的心腹會執印信,将西南交與五哥,想必五哥會非常高興的。”

炎钰色變,不敢置信道:“五十萬?”

炎軒輕笑:“是不是有人告訴皇上,臣弟擁兵三十萬,好奇那二十萬是哪蹦出來的?”

炎钰沒這麽想,他以為炎軒在說大話。

這些年,他沒放松對炎軒的監管,西南鏡內遍布他的探子。

炎軒不管他怎麽想,問道:“五哥沒發現,這幾年,南夷和西涼都沒對贏國用兵嗎?”

炎钰一個激靈,這幾年,他一心對付五皇子炎琪。

南夷和西涼很安靜,還以為他們在休養生息呢。

炎钰嘿嘿一笑:“五哥知道臣弟娶了兩位側妃吧?一位南夷公主,一位西涼公主,她們很争氣,給臣弟各添了一個兒子。”

這事兒炎钰知道,沒理會。小國公主罷了,能成什麽大氣候。

“臣弟因着這層關系,與兩國約定,臣弟幫他們打通贏國的商路,各取所需,互通有無。他們不得再起刀兵,并劃出一塊兒地方歸臣弟使用。兩個孩子的母舅各領10萬精兵藏在其境內。”

炎钰毛骨悚然,十年不見,他一心防着其他皇子,沒想到最難對付的,是他的這位十弟!

“皇上,臣弟不欲與你做對,只為自保。你謀算皇位,爬上今天的位置,其間用了多少陰損手段你最清楚,臣弟不得不防。臣弟把底牌告訴皇上,是想皇上知道,臣弟不想反。當然,皇上若非逼臣弟反,臣弟也可以按照皇上的意思來。今日,只為求見曹妃娘娘,還請皇上行個方便。”

炎钰怒極了,在他的京城,他的皇宮,被他的這位昔日好皇弟,逼迫至此!

他陰沉着臉,怒視炎軒,炎軒則平靜地看着他的好皇兄。

時間很緩慢,場中人靜立不動,卻又一觸即發。

宮人們吓得兩腿發抖,渾身冒冷汗,眼珠子不停在場中兩個中心點劃過。

炎軒打破沉默:“皇上是不是在想,怎麽弄死臣弟?此時此刻,怕是很難想清楚,皇上慢慢想,臣弟就不候着了。”

說罷,他自顧自朝後宮走去,目不斜視,絲毫不理會圍着他的宮庭禁衛。

禁衛首領看看他,看看皇上,不知如何是好。

炎钰氣得臉色發青,憤怒地看着漸漸遠去的炎軒背影,卻沒向禁衛們下任何指令。

那幾十個蒙面人随着炎軒的遠去,也如煙般退場,仿佛從未來過。

皇宮是炎軒長大的地方,他朝着昔日七皇子的寝殿走去,聽說那裏已是暖閣了。

就要見到阿暖,他有一肚子的話要問,要說。

他堅定地朝前走着,淚意盈滿胸口。

母女分離

雙兒知道了那兩道聖旨,她太小,還不太明白,賜婚是什麽意思。

這段日子,她在宮中到處跑,偶然知道她口中的壓寨夫人,就是各宮娘娘。

阿娘被封妃,也就是阿娘真做了大叔的壓寨夫人。

嗯,還是二十多個壓寨夫人中的一個。

她大哭,問阿娘,是不是把阿爹忘了,她答應要等阿爹來接她們的。

阿暖看着她,默默垂淚,不知該怎麽跟她解釋。

雙兒雖小,卻極聰慧,記起那日,阿娘已經坐上阿爹的馬匹,看到自己掉下來,還是狠狠心從馬上翻了下來。

止住哭,再問是不是因為她,阿娘才當了大叔的壓寨夫人。

她大大的眼睛盈滿淚水,怪自己拖了阿娘的後腿。

當再看到大叔時,她抽出腰間的小鞭子,揚手就朝大叔打去,邊打邊說:

“我不要阿娘給大叔當壓寨夫人,我阿娘是阿爹的。你走,你走,不要你在這兒。”

把首領太監陳辰給驚的,心說,這野丫頭也太大膽了些,敢抽當朝天子。

炎钰面無表情,抓住雙兒的鞭子,淡淡道:

“雙兒惹大叔生氣了,從今日起,要給雙兒換個去處。以後一個月才能來看阿娘一次。”

說完,就讓陳辰把人帶下去。

雙兒大哭,阿暖緊緊抱着雙兒,氣得說不出話來。

炎钰柔聲道:

“阿暖,雙兒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她總不能成為橫在你我之間的阻礙。你放心,朕既已收她為義女,自然不會虧待她。琴、棋、書、畫,女紅、醫藥……當年你都學了些什麽,朕一樣不落讓人教她。再說,雙兒性子野,總要學些宮中規矩。你在宮中日久,應該知道,就她這性子,朕能容她,宮中人也容不得她。”

說完,又對雙兒道:

“大叔是壞人,你再哭鬧,就只能一年見阿娘一次了,你自己選吧。”

雙兒滿眼是淚,憤怒地瞪着大叔,想說又不敢說,生怕一開口,就要一年才能見阿娘一次了。

阿暖知道炎钰心意已決,他沒處死她跟別的男人的孩子,還收她為義女,封她尊號,已是天大的恩典了。

這是底線,他不會再讓步了。

阿暖蹲下身子,抱抱雙兒,摸摸雙兒的小臉,忍住淚說道:

“雙兒去吧,一個月後就能見到阿娘了,很快的。”

雙兒哭着一步三回頭,跟着陳辰走了。隐隐約約明白了點,什麽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直到看不見雙兒了,阿暖的眼淚絕堤而下。

他先是拆散了她們一家子,現在又隔離她們母女。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