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章節

口大口的鮮血。

老虎翻滾的力道越來越弱，再加上身上的□□和毒藥漸漸發揮作用，漸漸沒了動靜。

廣場上掌聲雷動，衆人高呼：“淩風！淩風！淩風……”

淩風見老虎沒了動靜，扯下蒙在頭上的黑巾，臉上露出笑容，緩緩跪坐在高臺上。

阿暖已沖到高臺上，拍打着鐵門，大叫：“開門，開門，放我進去。”

守衛們朝對面高臺上的炎钰望去，炎钰做了個手勢，守衛打開鐵門。

這時，從場中一角傳出一個女童的聲音：“阿爹，阿娘。”邊叫邊朝高臺上跑去。

衆人聽到她的叫喊，紛紛給她讓路。

阿暖沖到淩風身前，哆嗦着将他扶在自己腿上：

“淩大哥，淩大哥，你醒醒，醒醒……”

女童也沖了進來，撲到淩風阿暖身邊：

“阿爹，阿娘。”

女童正是雙兒，看到阿爹渾身是血，吓得直哭。

淩風費力地掙開眼，看着阿暖，眼中閃着喜悅的光：

“阿妩，咱們可以回家了。”

正在這時，廣場再次響起驚叫：“天哪，它，它還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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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帶着三戟叉，奮力朝淩風三人撲來。

炎钰眼神一緊，大喊：“救她！”

守衛們都沒進鐵籠，已來不及救援。

淩風一把推開妻女，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把匕首，使出渾身力氣，将匕首插入老虎腹部朝前劃去。

老虎嗷嗚一聲，再次重重砸在高臺上，抽搐了幾下，不動了。

廣場上，再次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和叫喊聲。

淩風高大的身軀挺立在高臺上，直到老虎不再動彈，他如山般的身體，向後重重砸在高臺上。

“淩大哥。”

“阿爹。”

阿暖和雙兒的聲音同時響起，二人哭着跑到淩風身邊。

“淩大哥，淩大哥……”

“阿爹，阿爹，醒醒……”

阿暖慌亂地在淩風的身上摸索着，摸到個小包裹，趕緊打開，一把丸藥朝淩風的口中塞去，塞了半天，塞不進去。再看淩風臉色，已灰暗得不成樣子。

她哆嗦着試試淩風的鼻息，淩風已然氣絕身亡。

她大叫：“淩大哥，不，不，淩大哥，你醒醒，淩大哥……”

淩風的大腿上還汩汩向下淌着血，不知何時，他腿上的大動脈被老虎咬斷了。

剛才那一擊，已是他拚盡全力的最後一擊。

廣場靜悄悄的，數萬人看着這一幕，沒一人弄出響動。

女人悲凄的喊聲，夾雜着女童的哭聲，在廣場上空回旋。

不知過了多久，阿暖漸漸收了聲。

她輕輕放下淩風的身體，朝鐵籠外走去。

女童邊哭邊推淩風：“阿爹，阿爹，起來，起來……”

阿暖走到高臺邊，朝對面的炎钰望去，那眼神，絕望、仇恨、悲傷、無助、空洞……

炎钰很難說清楚，那是一種什麽眼神，似乎所有的情緒都在裏面，又似乎什麽情緒都沒有。

他渾身毛骨悚然，大喊：“攔住她！”

已經來不及了，阿暖縱身從高臺上躍下。

女童尖叫着朝阿暖跑來：“阿娘，阿娘……”

她想都沒想，跟着阿娘跳了下來，一只手還朝着阿娘的方向伸着。

二人重重砸在地面上。

女童費力地睜開眼：“阿娘……”

阿娘已氣絕，再也不能回應她了。

女童揚了揚手，漸漸閉上眼睛。

場中只有風吹過的聲音……

一年後，十皇子炎軒帶着二十萬精兵攻到京城城門下。

他的身邊帶着兩個英姿勃發的少年，虎頭和阿鳳。

虎頭13歲了，阿鳳11歲，二人臉上帶着與年齡不相稱的成熟，腰間都圍着一圈長鞭。

城門口處燃着一個巨型火堆。

看着城牆上的人，炎軒戲谑道：

“七哥，莫不是以為這麽一小堆柴火，就能阻了我前進的路？”

炎钰喝得酩酊大醉，伸頭看看城下的炎軒，淡淡說了句：

“十弟，怎麽才來，讓七哥等了好久。贏國的天下，七哥就交給你了。”

說完，他将身側的兩壇酒澆在頭上。

炎軒眼眸一縮，就見他曾愛過恨過的七哥，縱身從城樓上一躍而下，撲入烈火中。

沒入火堆前，炎钰喃喃道：

“阿暖，你說朕從未給過你想要的。這次，一定是你想要的。”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