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真心重于真相

猜的對或不對,還需要向唐漸新确認才行。

“敬宇?”唐漸新找不到人,才發現他一個人站在書房發呆。

“哥,你是不是接觸過很多圈裏的人。”

唐漸新明顯有些猶豫,問:“怎麽突然問這個?”

“你認識胡之陽嗎?”

“不認識,誰呀?”

“那于溪橋呢?”

唐漸新停頓了一下,回答:“不認識,突然打聽這些做什麽?就算真是我手上的病人,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敬宇點點頭,其實他也不确定,只是心裏隐約的猜測而已,也許是自己想多了。

兩人回到客廳,敬宇坐到沙發上他常坐的位置,端起茶幾上的淡藍色瓷杯,喝了一口。

見他沒再繼續追問,唐漸新也放松下來,說:“知道你工作壓力大,也別沒事兒想東想西的,想太多沒什麽好處,你呀,就是太空虛了,談個戀愛也比胡思亂想強。”

“我倒是想談,你又不肯幫我。”敬宇發牢騷道。

“我怎麽不幫了?我自己一把年紀還單着,只能給你心理上的指導,戰術上我也無從談起啊。”

敬宇撇撇嘴,不置可否,順手拿起旁邊淡綠色印着啄木鳥的抱枕,一不小心把一個柔軟的東西帶到了地上。

他彎腰撿起,發現是一團圍巾,看起來有些眼熟。

米色的圍巾,很蓬松,摸起來面料很好。

心裏一動,拿到鼻子下聞了聞,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兒,很清新。

他不可思議地擡起頭,看着唐漸新,雖然之前有些懷疑,但還是很震驚。自己這個大哥還真是睜眼說瞎話。

“這圍巾哪兒來的?”

看他表情不對,唐漸新說:“額~是哪個病人落下的吧,放着吧,我回頭拿給他。”

“哪個病人?”

“我哪記得,他自己總會想起來回來取的。”

“你認識于溪橋?”

“你說什麽啊?圍巾這種東西,有人買重了很正常,剛好和你朋友的同款?”

敬宇搖搖頭,唐漸新不知道,就算款式相同,不可能味道也剛好相同,于溪橋身上獨特的薄荷味兒,錯不了。

“他什麽時候來的?”

唐漸新明顯煩躁起來,皺眉說:“你別問了。”

敬宇看了他一會兒,見他沒有回答的意思,起身準備離開。意外的是,唐漸新沒有攔他。

不知道就這樣直接跑去于溪橋家對還是不對,他有什麽立場去質問他為什麽撒謊呢。可是又實在做不到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電話從幾天前就已經是關機狀态,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唐漸新家。

就是想去看看他,僅此而已,也許看到他,所有的疑惑都可以解開。

手覆在冰冷的防盜門上,深呼吸,好像這樣就能感知到裏面有沒有人一樣。當然不能,最後還是按響了門鈴。

等了一會兒,沒有任何反應。再按,還是一樣。

有些沮喪,又不甘心就這麽回去。也許于溪橋從唐漸新家裏出來,還沒回來?

敬宇靠在門邊,思緒混亂,但就是堅定地相信一點,于溪橋一定會回來,他不過就是想把自己藏起來而已,只要真心想找,就一定能找到。

只來過這裏一次,看着這扇門,他生活的這間房子,裏面他的氣息,都強烈地吸引着他,他挪不開腳步,較勁兒似的,偏要等。

電梯開門的聲音,有腳步聲。擡頭,看到的是一個陌生的高個子男人,穿着考究,氣宇軒昂。那人看了他一眼,走過他身邊,到了隔壁的房門前停下,看樣子是于溪橋的鄰居。

那人掏出鑰匙,又回頭看了他一眼,問:“你是來找于先生的?”

敬宇點點頭。

那人還是仔細看着他,目光分外精明。

突然想到可能會被認出來,他慌忙低頭側過了臉。

那人笑了一下,說:“啊,于先生最近可能都不在家,聽說要過幾個月才回來。”

“我等等看。”

看樣子于溪橋還像模像樣和鄰居打了招呼,就不怕被撞破嗎?

那人進了屋,沒過一會兒又拿着一個檔案袋出來了,看樣子是上班中途回家取東西的。這次他什麽都沒說,徑直從敬宇身邊走過。

有些累了,敬宇低頭坐在門口,有那麽一瞬間,他想到了開鎖公司,如果叫人來直接把門打開,會怎麽樣?

就這樣在反複的動搖和糾結中,不知過了多久,連周圍的光線越來越暗都沒有發覺,再次響起電梯開門的聲音,腳步聲很輕,但是聲控燈還是一下就亮了。

光線有些刺眼。

敬宇眯着眼睛擡頭看,一個黑衣人站在面前,黑色過膝羽絨服的帽子扣在頭上,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身形有些佝偻,看起來無精打采,像是宮崎駿動畫片裏的無臉男。

雖然只能看到眼睛,但是四目相對那一刻,他還是一下就認出了于溪橋。

“你怎麽才回來?”

不是意外,也不是埋怨,就好像焦急等待愛侶歸巢的鳥兒一樣,只有帶着終于等來對方的欣慰,好像這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我就該在這兒等你,而你一定會回來。

于溪橋沉默着,周身籠着一縷陰沉。他看了敬宇一會兒,後退了一步。

以為他要走,敬宇上前想拉他的胳膊,卻被躲開了。

他低頭走到門口,從口袋裏摸出鑰匙開門。

敬宇這才注意到,他身後還背着個雙肩包。

于溪橋進門,敬宇跟在他身後,然而沒想到,于溪橋并沒有讓他進門的意思,敬宇一只腳剛跨進門,就被正要關上的門夾住了。

他吃驚地看向于溪橋,于溪橋眼神很冷漠,就像完全不認識他一樣。

腳上的壓力在加大,有些疼。可更疼的,是心。于溪橋這是怎麽了?

“橋哥?”

于溪橋不為所動,伸手想推他出去。但眼下比力氣,敬宇怎麽都不會吃虧。對于這種奇怪的僵持,敬宇有些惱火,他肩膀一用力,于溪橋就往後退了一步,門開了。

“橋哥,我等你很久了,為什麽不讓我進去?我……”

于溪橋的目光落在他的左手上,手裏拿着的是在唐漸新家撿到的圍巾。

“我來還你圍巾。”

盯着那圍巾,于溪橋依然默不作聲,這詭異的氣氛使人心裏非常不舒服。

“橋哥,你沒事兒吧?”

于溪橋的眼圈越來越紅,他扔下了背包,一步步後退着,大片的淚水湧了出來。

看他這副樣子,敬宇慌了。想去扶他,卻被一把推開,于溪橋力氣不大,敬宇被推的後退了一步,但于溪橋自己卻因為用力過猛跌到了沙發一角。

他幹脆就蜷在了這個角落,兜帽還罩在頭上,把臉埋在臂彎裏,把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

“橋哥,你別吓我,你到底怎麽了?”敬宇已經開始盤算要不要給唐漸新打電話,但又擔心自己冒冒失失的行為會被罵。

“你為什麽會在這兒?”終于,兜帽下面傳來悶悶的聲音。

“我想見你,我撿到了你的圍巾,想順便還給你。”

“放下,你可以走了。”

“你這個樣子我怎麽放心?你到底怎麽了?”

“你有什麽好不放心的!”于溪橋突然擡起頭,口罩已經掉了,滿臉淚痕,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狼狽的樣子。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唐漸新沒告訴你嗎?還來這兒裝什麽好心!咱倆沒什麽關系吧,我不需要關心!馬上從我家滾出去!”

剛開始的怒吼,到後來就變成了帶着憤怒的哭腔,淚水不斷從那雙昔日溫潤平和的眼睛裏湧出,好像要用滿腔的委屈将他淹沒一樣。

那些話很紮心,但眼前男人的眼淚更讓人心疼。他挪動腳步,不是往後,而是往前,慢慢走到于溪橋身邊,俯身抱住了他。

“你他媽放開我。”于溪橋掙紮着,卻并沒有多大力氣,他已經很虛弱了,還在逞強。

“才多久不見,你怎麽虛弱成這樣。”和對方的暴躁相反,敬宇沒想到自己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溫柔地說出這些話。

弱之勝強,柔之勝剛。于溪橋的掙紮漸漸平息下來。

“我什麽都不知道。” 敬宇把懷裏的人又摟的緊了緊,摘下他的帽子,輕輕撫着他的頭發,“唐漸新是我哥,我去他家的時候恰好發現了你的東西。你知道我多開心嗎?原來你在家,原來我還能找到你,不用再等一個漫長的冬天。我不是獵奇,我只是想離你更近一點兒,想和你一起分擔,想成為你的依靠。我知道我還差的遠,但我會努力,我不是等不及,只是生命這麽短暫,好不容易相遇,就想好好珍惜所有的時間。你不說,我可以不問,但請你相信,無論如何,你都還有我。”

不會說情話,他絞盡腦汁,慢慢傾訴着自己的心情,小心斟酌着字句,生怕表達不清楚,刺激到這個心思敏感的人兒。

于溪橋的額頭靠在他肩膀上,他感受到他在微微顫抖,似乎在無聲地抽泣。

耐心地等待着,想盡量讓他覺得安心。

過了一會兒,于溪橋緩緩說:“對不起,不是故意罵你,可我狀态很不好,很不好很不好,不想有人在,不想有人看見……”

“不用道歉,我都懂,我就是你的出氣筒,就算你對我發脾氣,你也還是你,微笑的你,幹練的你,認真的你,生氣的你,傷心的你,我都愛,因為這些都是你。”

于溪橋伸手環住了他腰,臉埋在他的胸膛裏。感覺到胸口一陣溫熱潮濕,好像于溪橋的眼淚,全都流進了自己心裏。

就這麽安靜地抱在一起,兩人誰也沒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感覺到懷裏的人漸漸放松下來,才發現于溪橋已經睡着了。

把他抱到床上,脫了厚厚的外套,蓋好被子。又用熱毛巾給他擦了擦臉,擦幹淨臉上的淚痕。看他睡安穩了,敬宇才自己回到客廳。

撿起于溪橋掉在地上的包,包不重,打開發現是一些瓶裝的藥,包裝上全是英文。不用看,他也能猜到這是治療什麽的。

有些無奈,也很低落。為什麽會這樣,這種事情為什麽會發生在于溪橋的身上,他那麽美好,為什麽會生病。

他躺倒在沙發上,感覺很累。迷迷糊糊快要睡過去的時候,電話響了,是池栎打來的。這才想起自己夜不歸宿竟然沒有向池栎報備。

編了個理由搪塞過去。又想起和池栎并不是戀人關系,因為沒有報備而緊張顯得有些多餘。

沙發很軟,或者是這一天太累,他很快就睡了過去。

早上被餓醒,看表已經八點多了。先去看了于溪橋,發現他還在睡。

等他洗漱完畢,于溪橋還沒醒來的跡象。

跪坐在床邊,看着床上還在熟睡的人,忍不住有些擔心了。

他輕輕握住于溪橋的手,放在嘴邊吻了一下,看他沒反應,就又吻了一下,結果還是沒反應。

怎麽睡的這麽熟呢。

他站起來坐到床上,俯身看着于溪橋。雖然有些憔悴,濃密的睫毛和秀氣的輪廓依然精致,真好看。

敬宇緩緩靠近,輕吻了一下他的唇。沒反應。

又吻了一下,這回稍作停留,還大膽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那瓣粉色。依然沒反應。

不會吧,他不安地把手放到于溪橋的鼻子下方,感受到了熟睡中人均勻的呼吸,才放下心來。

既然這樣。敬宇大膽地吻了下去,剛開始只是輕輕舔他的唇,随後又不滿足地用舌頭撬開了他的牙關,向口腔內探去,不斷的吮吸□□。

他的吻技并不娴熟,像個膽怯的小奶貓一樣,試探着食盤中的食物。

沉浸在于溪橋的氣味兒中,那清淡的薄荷味兒,此時卻像催情的□□,讓他心跳越來越快。控制不住想要索求更多。

伸手去撫摸他纖細的腰肢,覺得衣服有些礙事,幹脆撩到了胸口,把自己的衣服也脫了,兩人擁抱在一起。于溪橋的溫度第一次這麽直接地傳遞給他。

在他的胸前輕吻着,于溪橋“呃”地發出了一聲□□。那聲音太美妙,有魔力一般勾起了敬宇苦苦壓抑的欲望。原本小心的撫摸和親吻變得越來越不受控,不知何時,于溪橋的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半睜開眼睛,眼神迷離,喘息越來越粗重。

“我愛你。”

兩人唇齒相交,纏綿在一起。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