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小雞

司雯的家很快就到了。

白黎拖着行李箱仰着頭望向眼前的那一棟複式房間, 忽然不太能理解司雯口中說房子有點小是多小。

這估摸着看去,大概是一百三十個平方的居住面積。

司雯順手幫他拿起放在行李箱的書包,單手從口袋裏掏出鑰匙打開門, 回頭對着發愣的白黎說:“進來吧。”

“哦哦!”

白黎提着行李箱進門,在玄關處換好拖鞋,跟在司雯身後。

這間房子的內部裝修都是冷色調, 灰、黑、深海藍為主色,看上去就是一股清冷風。

裏面的家具幹淨又簡約,大部分都是木制, 坐上去硬邦邦的, 沒有抱枕沒有柔軟的毯子,甚至是一些可愛的小物件都沒有, 四處給人一股冷硬的感覺。

一眼望去, 客廳右邊是沒怎麽用過的廚房和圓形餐桌,左邊空地擺放了一些健身器材和瑜伽墊, 這些構成了一層樓的大體結構。

司雯帶白黎直接上樓,如她所言, 樓上确實是只有一間卧房, 另外一間是衣帽間, 還有一間比較小的地方是雜物房。

她推開卧室的門,轉身讓白黎進來。

卧室的裝修就簡單很多,米白色的床單枕頭, 兩個擺放了小夜燈的床頭櫃,一個辦公桌, 絲毫沒有生活氣息,就像是酒店裏的風格。

……不,酒店甚至都比這兒溫馨一些。

白黎十分守禮, 沒有四處亂看,但是僅從進門到現在匆匆掃過幾眼來看,這屋子一點兒生活氣息都沒有。

顯然司雯買下它就真的只用來休息,并沒有花很多心思去裝修,甚至是沒有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

他想起司雯家裏的情況,心疼地看向她。

然而司雯卻沒有察覺他的小情緒,走到床邊擡起手握住牆上的一個手把,稍稍一用力,周圍出現長方形的縫隙。

她一邊往後退一邊輕輕地彎下腰放下,一個單人的白色柔軟床墊展現出來。

拍了拍上面的褶皺,她回頭對白黎說:“看,你的床。”

白黎稍稍歪着腦袋,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不是說只有一張床嗎?”

他都已經做好睡沙發的準備了。

“逗你的。以前這裏的房間不是主卧,設計了一個折疊床。但是我喜歡這裏的采光,所以把床搬了過來,這個折疊床也沒有用過。”司雯彎了彎眼睛,“你就睡這兒吧。”

“……好。”

司雯起身去雜物間拿新的床單枕頭和被子,徒留白黎一個人在卧室,茫然地看着眼前這兩張床。

這個折疊床和司雯的床是挨得很近,相距大概只有一個手掌的長度,高度也差不多,幾乎可以連在一起當做一張大床。

白黎挪着腳步走到床邊,蹲下來摸摸自己的床,又伸出手指戳了戳司雯的軟乎乎的床,低下小腦袋開始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這兩個床沒有挨在一起,不算是一起睡……

可是要睡在同一間房,而且還靠的這麽近,要是他睡覺不安分咕嚕咕嚕滾到司雯床上怎麽辦T^T。

不如晚上把小被子裹好,把自己裹成一個蠶蛹,這樣司雯就安全了!

他這樣想着,司雯已經抱了一堆東西進來。

她把被子什麽的都丢到床上,好奇地走到蹲在地上縮成一個球一樣的白黎,擡手揉了揉他的頭頂,“想什麽呢?起來和我一起鋪床。”

白黎連忙起身,小幅度甩了甩腦袋,把雜念甩出去,開始鋪床單。

床單被子枕頭,兩人合作很快就整理好。

被鋪好的床變得更加柔軟蓬松,下垂的床單和被子填滿了兩床之間的縫隙,這下看過去就真的是連在一起的了。

白黎下意識咬着指尖,耳根慢慢染上緋紅。

忽然行李箱被拖動,他轉頭看去,見司雯把箱子移到衣帽間,立刻跟過去。

衣帽間好像比卧室還要大,上面整整齊齊分門別類地挂好了衣服。

上衣的衣服按照顏色深淺來歸類,裙子按照長短來歸類,一眼望去簡直就是強迫症的福利。

中間空了三個大櫃子,是司雯昨夜特地整理出來給白黎的。

下面還有小抽屜,可以放帽子、眼鏡、首飾以及貼身衣物。

司雯指着空出來的地方,回頭對白黎說:“你就把衣服放在這裏吧。”

“好!”

白黎接過行李箱,解鎖打開箱子,用司雯遞過來的衣架把衣服褲子都挂好,還特地學着她的整理方法放置。

箱子慢慢清空,只剩下一袋乳白色密封塑料袋孤零零放在那兒。

白黎把它拿過來,藏着掖着抱在懷裏,臉上的神色竟然是有些尴尬。

司雯看他表情就知道裏面裝了什麽,貼心地将衣櫃下的小抽屜拉開,淡淡地說:“內褲的話,可以放在這裏。”

白黎手忙腳亂且十分迅速地把塑料袋丢進去,“啪”的一聲,合上抽屜。

見他如此慌亂又害羞,司雯抄着手靠在一旁,腦袋抵着櫃子,笑着說:“現在就害羞了?那以後你要是洗它晾它的時候怎麽辦?我遲早會看到的。”

白黎登時耳根紅透了,垂着頭擡起手将司雯轉了半個彎,推着她的肩膀玩外走不去回答這個話題,幹巴巴地說:“我們去樓下放鞋子。”

司雯被輕輕地推着,聽話地下樓,然而嘴上還不依不饒地繼續逗他,“我的也會被你看到啊。到時候你要是去收衣服,記得幫我也收一下。”

話音還沒有落下,白黎就連忙回答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不要說了……”

他聲音裏都羞到哽咽起來,裹了些鼻音,像是在讨饒。

司雯見好就收,滿意地閉上嘴不再聊這個。

玄關處的鞋櫃也被她空出兩行,正好可以放完白黎帶來的鞋子。

白黎蹲在鞋櫃前開始放鞋子,司雯就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嘴角帶着笑意看他。

他被看得渾身燥熱不自在,又怕司雯說一些自己毫無招架之力的話,忐忑又委屈地擡眼看向她,提議道:“你要不要去沙發上坐着休息呀?”

司雯:“我不累。”

“……你累。”

她微微一怔,輕笑出聲,“好,你慢慢來,我去處理一下公司的事情。”

白黎小雞啄米一樣地點頭:“嗯嗯。”

司雯打開客廳裏的筆記本電腦,去到餐桌上開始處理郵件裏的信息。

白黎伸長脖子看了眼,緩緩松了一口氣。

他打開包,拿出昨晚擦幹淨的鞋子,拆開塑料袋,一雙雙放進去。

司雯的鞋子大多都是高跟鞋,和衣帽間一樣,她是按照鞋跟的長度排列整齊。

還有幾雙運動鞋和平底鞋,但沒有什麽磨損,看上去并不常穿。

而白黎的鞋子都是白球鞋和各種經典款式的帆布鞋,幹幹淨淨地擺在一旁,帶着青春活力的氣息,和高跟鞋的高貴冷豔的風格完全不一樣。

可是又莫名的和諧。

白黎心裏莫名生出一絲絲滿足,再度擡手挪了挪自己的黑色的帆布鞋,輕輕挨着隔壁那一雙黑色紅底的高跟鞋。

他撐着下巴看了好一會兒,才頗為滿意地關上鞋櫃。

時間還早,還只有十一點二十左右。

兩人收拾一番後決定去大商場買東西,順便解決午飯的問題。

商場離司雯的家很近,開車五分鐘之後就到了。

這是上次兩人一起去約會的商場,第二次已經是駕輕就熟。

因為白黎沒有帶生活用品,所以很多東西需要采購一番。

先在一樓買了一部新手機,随後乘坐電梯抵達三樓,迎面依舊是那個熟悉的情侶用品專賣店。

這一次司雯的心境和之前不太一樣,看見那一堆粉嫩可愛俏皮的物件并沒有抗拒抵觸的心理,她跟白黎身後,一起去邁步進去。

白黎直徑走到睡衣區域,牆壁上都是成雙成對挂着情侶套裝,搭配繁多,看的他眼花缭亂。

他難以想象司雯穿這樣可愛的睡衣,霎時間有些無法選擇。

司雯抱着手臂擡頭看了眼,看到一個熟悉的顏色,她先擡手取下一套在自己承受能力範圍之內的長衣長褲,先發制人。

她說:“這件不錯。”末了,她還順手把配套的另一套拿過來遞給他,“這件給你。”

白黎轉頭看去,司雯給他選的的衣服黃嫩嫩的,上面是四處亂跑的毛絨絨小雞仔。

他懷疑司雯是在暗指那條小黃雞睡褲!

他氣呼呼地擡頭看向司雯選的另一件,那是藕粉色的底圖,上面零零落落的圖案是飽滿反着光的大米。

頓時氣沒了。

如果說是他小雞,她是米,那豈不是——小雞啄米?

司雯見他沒說話,反倒是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緊緊抿着嘴角,用力到臉蛋上的兩個小酒窩若隐若現。

她是故意拿這一件逗逗他的,達到目的就收手,大方的把兩人的衣服調轉了一下。

“那我拿小雞圖案的吧。”

反正是睡衣,又不會穿出去,穿什麽都其實無所謂。

“啊?”

白黎沒想到司雯會這樣做,在發愣的時候她就已經抱起衣服去問店員要一套新的并且開始結賬了。

他摸了摸發燙的耳垂。

現在他成為大米了……要被啄的是他了。

司雯提着袋子走過來,見他還在臉紅,以為是想起寝室裏的小黃雞睡褲惱羞成怒了,于是轉移他的注意力:“你看看還有什麽要買的,我們一并就在這裏買了吧。”

“哦……好。”

白黎慢吞吞地離開睡衣區,走到生活用品區。

果然他的注意力很快被成雙成對的物件吸引過去。

無論是漱口用的牙刷水杯還是洗臉的毛巾,融洽的顏色和相互有關聯的小裝飾都十分有儀式感。

他拿起一對柔軟的毛巾,一粉一灰,上面分別繡了白色的雲和黑色的雲,他轉身展示給司雯看,眉飛色舞地詢問道:“你選哪個?”

司雯道:“灰色的。”

“好,那我就拿粉色的啦。”

他把毛巾抱在懷裏,又拿起兩個牙刷,白青與深紅,繼續問道:“這個呢?”

“青色的。”

“嗯!”

很快他的目标又落在洗臉時候用的發箍,拎起兔子耳朵和貓貓耳朵,“這個這個!”

司雯沉吟一會兒,“我要貓耳朵的。”

“那我就拿兔子——”白黎話語一停,皺着臉猶豫地說,“我可是男孩子,兔子耳朵的……不太适合我吧。”

司雯擡手掩住上揚的嘴角,一本正經地哄騙道:“不會啊,這又不是女孩子的專屬,男孩子也可以帶啊。你想,兔子裏面又不全是母兔子,也有公兔子的。”

理是這個理,即便是歪理也是理。

白黎緩緩地眨了下眼,喃喃道:“……也是。”

“好了,繼續選吧。”

“哦……咦,這有居然還有眼鏡框!”

司雯笑着跟在他身後,他每拿一樣東西都會讓司雯先選,到了最後所有可愛的東西都分給了他,而司雯拿的全是比較沒有那麽俏皮的。

結完賬,兩人領着東西放在車上,然後選了個口碑不錯的老店吃午飯。

落座在靠窗的位置上,白黎準備去對面奶茶店買飲料,問正在點餐的司雯,“你要和什麽飲料?”

司雯撐着下巴想了想,“檸檬氣泡水吧。”

白黎有些驚訝,笑着說:“你現在也喜歡喝氣泡水了嗎?我以為你會點咖啡的。”

“也不是喜歡喝氣泡水,是喜歡裏面的青檸。”司雯語調平淡,目光卻帶了些旖旎的笑意,補充道,“和你信息素的味道很像。”

白黎一愣,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紅着耳根支支吾吾地說:“是,是麽?”

“逗你的。我又沒嘗過你信息素的味道。”司雯擡手覆在他的腰後,嘴角一勾,“等哪天我嘗過,再告訴你到底像不像。”

白黎:“!”

這話簡直太過色.情了!

明明每一個字都很正常,可連在一起就是□□的畫面!

白黎迅速捂住的後腰,踉跄地往後退了好幾步,臉紅到都能冒出騰騰的熱氣,腦子裏暈乎乎的,原地轉了幾圈才想起自己要幹什麽,幾乎是落荒而逃跑出飯店。

司雯目送他離開,心情愉快極了。

她越來越覺得調戲白黎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絲毫沒有遮掩笑出了聲,司雯轉着手裏的圓珠筆,心情好到開始哼着不成調的歌,悠哉悠哉地選了幾樣菜。

而心裏像是有小鹿在亂撞的白黎逃到了奶茶店,直接沖到空調旁,背過身拉開自己的衣擺,讓涼飕飕的風從下面撲過來,冷卻燥熱的後腰。

明明沒有到發情的時候,也沒有預備标記,可腰後被司雯隔着衣服觸碰的肌膚就是隐隐在發燙,比他通紅的臉還要燙一些。

白黎皺巴着小臉,發現自己對司雯毫無招架之力,只能任由她撩撥來撩撥去。

太被動了!

這樣可不行……

白黎開始進行深呼吸,暗暗發誓下一次司雯要是再逗他,他一定要和司雯一樣維持泰山崩于前而不動聲色的淡定!

而且,而且還要反擊!

他氣鼓鼓地拿出手機,又在群裏發問。

白黎:有什麽可以讓人臉紅心跳的話嗎?我要學!

很快,程戈發過來一個文檔,标題是“情話大全”。

灌籃高手大戈戈:正好我最近也在背這個,咱們一起努力學習!

白黎:好!

抽卡全是SSR:……好家夥,老程要是你讀書也這麽有鬥志就不會挂科了。

“灌籃高手大戈戈”把“抽卡全是SSR”移出本群。

白黎感覺來自程戈的鼓舞,鬥志昂揚地正準備點開鏈接,一旁盯了他很久的店員忍不住開口詢問:“您好,請問您要點些什麽?”

“哦……不好意思。”白黎連忙從空調那邊走到過去點單,“我要兩杯檸檬氣泡水。”

“好的。”

白黎付完款,站在一旁點開文檔,粗略地先看了一遍。

越看他眉頭皺的越深,尴尬羞恥到忍不住開始啃着手指。

這都是些什麽?

——我懷疑你的其實是一本書,不然為什麽我越看越想睡?

——我對你的愛,就像是拖拉機上山,轟轟烈烈!

——既然你已經弄亂了我的心,那你什麽時候來弄亂我的床?

……

這是什麽又沙雕又帶顏色的情話,簡直是在為難他白黎!

“您的兩杯檸檬氣泡水。”

店員将飲料遞過去,白黎關掉手機,拎起飲料,先拿來蹭了下,讓自己臉上的熱度散下去,才推開店門離開。

他回來的時候,看見菜已經上好,而司雯朝着一個方向定定地望着。

白黎也好奇地看了眼,走到位置上做好,将飲料放到她的面前。

“你在看什麽?”

司雯回過神來,慢慢收回視線,“沒什麽,剛剛看到一個有些眼熟的人。”

她剛才看見前幾天晚上遇到的一個小孩,好像是叫付安林。

本來司雯對這種僅有一面之緣的人并不會放在心上,隔天就忘記。

不過付安林不太一樣,他長得太像白黎了,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所以剛剛無意間看見付安林和另一人一起逛街的時候,盯着看了一下。

司雯拿起飲料抿了一口,細細看了下白黎的五官,問道:“你有沒有什麽兄弟姐妹之類的?”

此話一出,白黎手裏的筷子微微一頓,眼裏閃過一絲慌亂,“你怎麽會突然問這個?”

“好奇而已。”

“有,有的。”白黎低着頭一邊給她夾菜,一邊聲音低低說,“我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哦?叫什麽名字啊?”

“他随父姓,叫付安林。”

“付安林……”

司雯輕輕地笑了笑,覺得世界真是奇妙,居然還真是這麽巧。

然而她這一聲笑,落入白黎耳中就像是一簇密密麻麻的針,讓他坐立不安。

他裝作不經意地問:“你是……認識他嗎?”

司雯輕輕搖了搖頭,“我和你弟弟有過一面之緣,談不上認識。”頓了頓,她又說,“不過之後,可能就會有關系了。”

手裏的筷子越攥越緊,白黎緩慢擡起頭,眸光顫抖,“……什麽關系?”

“叔嫂關系。”她懶懶地說,“不過,既然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你和他關系怎麽樣?要是關系不好,我就不花心思處理和他的關系了。要是關系好的話,我就買個禮物哪天登門拜訪的時候送給他。”

白黎靜靜聽着她的話,懸在空中的心緩緩墜落回胸口,莫名的有種穩妥的安全感,緩緩笑了起來,露出臉側的小酒窩。

他輕聲說:“我和他關系一般。”

“一般啊……”司雯有些為難,不是很擅長處理這種人際關系,“那到時候就給他發個紅包吧。”

“好。”他笑着點頭。

司雯看着他笑的奶呼呼的,擡手戳了戳他的小酒窩,也笑了起來,“你這麽開心幹什麽?”

她以為在她說出“叔嫂關系”的時候,白黎會一如既往害羞起來,但是卻沒有想到是這樣的反應。

難道對她的逗弄已經開始免疫了?

白黎側過頭蹭了蹭她的指尖,眼睛閃閃發亮,說:“和你一起吃飯就是會很開心。”

司雯指尖一頓,收了回來。

怎麽可以笑着說這樣的話,太犯規了。

她裝模作樣地咳了咳,拿起筷子催促白黎吃飯,“好了,再不吃菜就要冷掉了。”

午飯過後,司雯先把白黎送去警局實習,随後開車回到公司開始工作。

一入公司,就是一個遠程會議,她一直忙碌到三點半左右,才稍稍休息一下。

這時候宣傳部長敲門而入,彙報道:“司主管,師依湘和她的經紀人已經到了,我們已經和經紀人協商好了合同的相關事項,你現在要不要去看看?”

司雯按了下太陽穴,先拿出藥吃了幾顆,然後起身跟着宣傳部長走到另一個小會議廳。

推開會議廳的磨砂玻璃門,一個身材豐腴的紅色短發女人正坐在椅子上看合同,一看就是師依湘的經紀人。

還有一個人站在落地窗前,穿着一身簡約白色運動服,帶着灰色帽子的人——這應該是師依湘了。

只是司雯眉毛微微揚了起來,露出帶有玩味兒眼神。

“您好。”她率先和經紀人交流,“我是這個廣告的負責人,司雯。”

“您好!我是師依湘的經紀人何枕。很高興能與貴公司合作。”何枕露出職業性的微笑,和司雯握手之後,将一旁師依湘拉過來。

“這是師依湘。”

原來師依湘帶着藍牙耳機,一直在聽歌,沒能注意到其他的動靜。

她低頭取下耳機,露出灰色帽檐下一雙淩厲的丹鳳眼,朝司雯伸手:“你好。師依湘。”

聲音也是冷冷的,和表情如出一轍的冷。

“你好。”

司雯握住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贊嘆自己眼光好,眼前的人的氣質真的很适合這一次的廣告主題。

她轉過頭和何枕說:“方便讓我和她單獨談談嗎?”

“單獨談談?”何枕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後又恢複職業假笑,“當然可以。只不過湘湘她不太會說話,要是不小心冒犯到您,我在這裏先和您道個歉,多海涵。”

“當然。”司雯微微一笑。

她可不會為難自己小叔子的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在作話裏給司姐整個騷話,發現失敗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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