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這一夜, 太和公主原是讓賀樓楚拿了憑幾靠着坐在榻上。
她則靠在了賀樓楚的身上,就這麽扒着人,坐着睡了。
她似是累得狠了。
聽着那沉而有力的心跳,感受着從賀樓楚身上傳出的熱度,甚至是那輕輕碰在她的側頸上的呼吸, 趙靈微便很快睡着了。
而抱着她的這人, 則也就只是摟着她, 不敢再碰其它。
仿佛他生怕自己一旦亂動了,便會把已然睡着的這人,給吵醒了。
待到夜已然很深, 懷裏的公主扒着他胳膊的手也慢慢往下落了,他才撤了憑幾, 抱着這人, 緩緩地躺了下去。
他看了看依舊還在燃着的蠟燭, 思索了片刻, 最後選擇讓其繼續用暖光妝點整間屋子。
因為公主說了,今晚她想點着燈睡。
前一晚根本一點都沒睡的賀樓楚便在有着一片暖暖橙光的屋子裏, 讓懷裏的人枕着他的胳膊,靠着他的胸口, 也漸漸沉入了夢鄉。
這并不是安穩的一夜。
因為兩人都不是習慣于和他人一起睡的。
但, 沉沉的疲憊卻總是在他們要因為屬于另一人的氣息與心跳而醒來時,又把他們拖回夢中。
最終, 那雪松的味道便進入了趙靈微夢中的神都。
讓正在夢中吃着櫻桃的太和公主明明身在暖陽之中, 卻偏偏聞到了一股冬雪的味道。
而那帶着甜味的花香則沁入戰鼓滔天的血色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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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仿佛喊着“殺!”“殺!”“殺!”的戰鼓漸漸柔和下來。
連帶着那些混沌與殺戮, 也被漸漸平息。
騎在馬上,背着龍雀天戟的少年戰神解下了自己的鬼面具。
他仿佛聽到有一個溫柔且帶着笑意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你真好看。’
因為這句話,他一下便清醒了過來。
在眼睛睜開之前,他就感覺到從手上傳來的那種細膩的觸感。
以及,依舊趴在他肩膀上的那溫玉軟香。
琉璃色的眼睛猛地睜開。
他看到的是,是一幅即便在他的夢中也從未出現過的景象。
他的太子妃幾乎中衣褪盡,就穿着亵衣窩在他的身上。
而手上的那份觸感,則更是因為他依舊還摟着對方的肩背所至。
他……他的手掌,恰好就放在了昨日他在給趙靈微擦頭發時已看了很久的地方。
公主的後背肩胛上。
這的确是與他們魏國的女人并不相似的模樣。
乍一眼看去,就仿佛天上的皎月。
她是純美的,也應當是不會是讓人一見到就會心中生出污穢念想的。
可一旦賀樓楚回想起自己還應當呼吸,便會覺得自己所呼出的每一口氣都帶上了更燙的溫度。
而那只是此時他所看到的,趙靈微之于他。
當賀樓楚又順着趙靈微抱着他的動作,把視線放回到自己身上。
他則會發現那件原本就不是那麽合身的裏衣也已前襟大開,露出他那有着許多傷痕的身體。
少女的手,此刻就放在他的胸口上。
毫無阻隔地,與他肌膚相觸。
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賀樓楚便覺得他的體溫又上升了許多。
他既不敢動,也不想動。
可趙靈微卻是被從窗外透進來的陽光給弄得有些惱了。
她在睡夢中,把放在賀樓楚胸口上的手挪到了少年的肩膀上,拉着人,身體則蹭了蹭,把人貼得更緊了。
她似乎是想要躲進這裏,讓陽光照不到自己。
那被亵衣輕裹起來的柔軟貼着賀樓楚,也讓他的呼吸粗重起來。
可他都已然如此了,趙靈微還要連膝蓋都要提起。
她在鳥雀的叫聲中,舒展着身體,要把一側的膝蓋放到賀樓楚的腿上。
眼見着少年人在晨間的欲念就要被觸及,賀樓楚終于倉皇着起身。
他的動作太大了,一下就把燭臺都給帶倒了。
随着那陣聲響,趙靈微終于醒了。
在兩人四目相對之時,童纓的聲音也在外頭響起。
“公主,可是起了?”
“!”
趙靈微:“還、還沒有!”
趙靈微才一答話就要掀開被子,卻是在這樣做了的時候才發現,她的那層中衣早就已經褪得連袖子都要完全脫下來了。
在她試着把中衣的袖子拉回來的時候,賀樓楚便轉過身去,背對着她了。
你、你轉得那麽快幹什麽!
趙靈微簡直要把那幾句話喊出來。
你這樣,好像我什麽都沒穿似的!
可我該遮的地方,難道還有哪兒是沒遮着的嗎!
你感覺你看到的哪兒是非禮勿視的,你說啊!
因為她的賀樓君才只是看到了白臂膀和白亵衣就好像見到了白裸體一樣,公主殿下已然要抓狂了。
但這個身形特別高的少年,也只是在轉過身去的那一個瞬間顯得有些慌亂。
在背對起趙靈微之後,賀樓楚就恢複了往日的那般沉着。
他把自己那已然完全散開了的裏衣給整理好了。
趙靈微于是也在同時,用那白色的中衣把她漂亮的亵衣給遮擋了起來。
童纓的聲音再度響起:“那,公主是想要起了,還是想再睡一會兒?”
趙靈微:“我……我再想想!”
在趙靈微說着這句話時,賀樓楚已然把昨天在脫下後被他整齊疊放好了的外衣也給穿了起來。
他的動作看起來就好像和平日裏一樣沉穩。
但他腰帶系得亂七八糟不說,衣領也沒翻。
這會兒的趙靈微已經披上了一件衣服,看他這樣,實在是有些好笑。
她便從卧榻上起來,站在榻上幫賀樓楚把衣領整理好了。
接着,她又光着腳踩下來,替賀樓楚把腰帶給重新系了一遍。
“你啊,每次看你好像特別聰明了,就又笨了。”
說着,趙靈微又道:“念在你昨天替我擦了好久的頭發,今天……我就姑且,幫你理一理腰帶了。”
賀樓楚看了她好一會兒,而後擡起她的下巴,俯下身來親了她的嘴唇一下。
接着他就從正門離開了。
等、等等!
正門!!?
從正門走了出去的賀樓楚不僅與童纓迎面相逢,還讓端着一臉盆熱水過來的沉琴險些撞到他。
兩名侍女目瞪口呆。
沉琴幹脆連裝着熱水的臉盆都給翻了。
兩人互看一眼,沖進趙靈微的房裏。
“公、公主!”
兩人都還沒能來得及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就見到自家主人站在那裏,面色紅潤,顯然昨夜休息得很好的樣子。
“賀、賀樓!他剛剛……剛剛從公主的房裏……”
沉琴指着房門的方向,話都要說不來了。
而童纓,她則是一咬牙,走向趙靈微的卧榻,掀開被子翻找起來。
沉琴見狀,便也立馬跟上。
兩人幾乎要把趙靈微昨夜睡過的床榻翻個底朝天。
趙靈微:“你們……你們在找什麽?我沒說我掉東西了啊。”
沉琴壓低着聲音,說道:“奴,奴在找落紅啊!”
趙靈微:“……”
說罷,沉琴還對童纓低聲到:“沒有,我這兒沒有。”
沉琴翻看着床褥,童纓則細心地拉起被子,看了一圈也說沒有。
趙靈微走了過去,直接從兩人手上搶下自己的被子,把它丢到榻上,并坐到了上面,不讓兩人再亂來了。
趙靈微:“沒有,沒有!你們別找了。”
“沒、沒有?”沉琴可着急了:“好公主,你可別逗我們了。真要沾上了,我們可不能讓別人看到。”
趙靈微:“沒、沒有就是沒有啊!”
童纓猛然回神,問道:“可是那賀樓君不行?”
趙靈微可真是窘迫極了:“他、他行不行,我怎麽知道!”
這句話便讓屋內先前緊張又焦急的氛圍一下就散了。
沉琴可疑惑了:“但……但奴和童纓姐姐剛才都看到了。賀樓君可是一大早的就從公主的房裏出去的。”
趙靈微偏過了臉:“是這樣沒錯。”
沉琴:“那他可是……昨夜就已經在公主這兒了?”
趙靈微沉聲道:“是這樣也沒錯。”
沉琴:“他是睡在公主的榻上,還是睡在別處?”
趙靈微頭低得厲害:“睡……睡在我的榻上。”
童纓板上釘釘:“那他就是不行。”
童纓顯然有理有據:“公主乃我大商第一美人,臉蛋好看,身子更是勾人得厲害。賀樓君看起來比公主大不了幾歲的樣子,還整夜都和公主睡在一張榻上,這都什麽事也沒有,他鐵定是不行的。”
趙靈微:“是、是我讓他什麽都不許幹的。他……他聽話,懂事。人乖巧。”
但說完這句,趙靈微也有些不适那麽能确定了。
“行是如何?不行……又如何?”
這個問題,太深奧了。
三人全都犯了難。
沉琴:“奴聽聞,那事物,得長一點,才算行。”
童纓:“奴則聽聞,男人得硬一點,才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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