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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當時他們是不是把劍刺偏了,現在沈羽陽都安讓無恙地坐在聚來客棧裏喝茶。
顧漠青忙活了兩個時辰才将越池墨從鬼門關拉回來,把針全部從越池墨身上取出後,顧漠青舒了一口氣,站起身的時候只覺兩腿發麻,眼前一黑栽倒下去。幸好沈羽陽一把拉住了顧漠青才沒讓顧醫仙把剛從鬼門關救回來的人給壓回鬼門關。
“扶他去歇一會吧,他也受了傷。”沈羽陽将昏過去的顧漠青丢給玉半遮。
坐在玉半遮一旁的花子亦眉頭擰了下。玉半遮見花子亦神色不好,可他又無法違逆自己老教主只得架着顧漠青的一條胳膊,盡量不讓顧漠青貼在自己身上。玉半遮心想這樣花子亦就不會有什麽誤會了吧。
白玄見越池墨臉色逐漸恢複了正常,也松了一口氣。他剛才淋在瓢潑大雨之中,又照顧了越池墨兩個時辰,一時沒覺身體有什麽不适,等他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後,他覺得全身發寒,打了一個噴嚏。
沈羽陽撇嘴,這一個兩個的怎麽淋了一場雨都變得病怏怏的,被他吓走的舒忝桓如果知道這幾個人全都病倒了也不知道會是什麽表情。
吐槽歸吐槽,白玄雖然是感冒這個小毛病,但沈羽陽還是看不過眼,讓病患照顧病患怎麽可能。正好這會花子亦無事,沈羽陽瞟了正在悶頭喝茶的花間山莊的少莊主,對花子亦說:“勞煩花少莊主借床一用。”
花子亦聽見這話立刻擱下茶杯,剛想回瞪沈羽陽表示拒絕,那邊越池軒忙拱手向沈羽陽道謝:“多謝越……”越池軒思索了一番,不知道該喚沈羽陽為何。
沈羽陽道:“你不如叫我陽叔叔好了。”
“噗……”白玄和花子亦異口同聲地笑了出來,越池軒則呆然地站在那裏,雙手還保持着拱手的姿勢。
沈羽陽挑眉,渾身瞬間散發出一股寒意,懾得屋內三人想笑又不敢笑。沈羽陽感覺到身邊人在不停地發顫,眉梢再橫,沉下聲對白玄說道:“有什麽可笑的?你是越池墨的師父,越池軒也得叫你白玄叔。”
“別!”白玄揉了下發酸的鼻子,一邊咳嗽一邊擺手對将目光轉過來的越池軒連連擺手,“越将軍還是叫我道長比較好。”
越池軒點頭:“我也正有此意。”
花子亦冷不丁地出口問沈羽陽:“那我是不是也該叫你陽叔?”
沈羽陽橫了一眼花子亦,冷聲道:“玉半遮怎麽叫,你就怎麽叫!”
花子亦張大了嘴,沈羽陽這是拐着彎地要拉他入尊楓教麽?玉半遮叫他的可是教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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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盆大雨終于在将近傍晚的時候停歇了。在屋子裏呆了許久的兩人走出了屋外,雨後山中空氣清新,入鼻都是清涼的山林之氣。休整了一天的兩人現在精神也比常人好上許多。沈羽陽離開前給墨宵塵治療了一下傷勢,現在已經好了大半。周薄言一直被墨宵塵護着并未受傷,就是他一向身體虛弱單薄,再加之連日趕路有些疲憊,休息一天後雖未恢複完全,倒也能繼續趕路。
山路泥濘,有墨宵塵照應走起來倒也順利,不到小半個時辰兩人就來到了山腳下,遠處農家燈火幽暗,再往遠處望一些,漆黑的城牆上那點點燈火也能看得清楚些。
“城門落鎖了,今夜怕是入不了城,不如我們……”周薄言正要建議墨宵塵與他一齊去前方的農家投訴。
墨宵塵卻是笑了笑搖頭道:“區區一座城牆焉能阻得了我的步伐?”
“墨教主難不成想翻牆?”周薄言想起墨宵塵的輕功不俗,金陵城牆也不高,想要翻越倒也容易。對墨宵塵來說容易,對他周薄言來說就難上加難了。
似乎看出了周薄言的顧慮,墨宵塵笑得更是開懷,沒等周薄言有所反應,墨宵塵一把将周薄言抱了起來。突然雙腳離地,周薄言不知所措地雙手亂擺,一不小心打到了墨宵塵的臉上,周薄言更是慌亂。
“喂……我說你這麽亂動我可翻不了牆了。”墨宵塵的鼻息撲在周薄言臉上,周薄言一陣激靈,雙手交疊放在肚子上,緊張地閉起了眼睛。
墨宵塵無奈輕笑,又将周薄言從懷裏放了下來:“還有一段路程,你先別緊張啊。”墨宵塵湊近周薄言,趁人不注意貼在周薄言臉頰邊輕輕地啄了一口。今夜無月,但他能感覺到周薄言呼吸忽然變得急促,墨宵塵得意地又親了一下周薄言的臉頰,這次迎來的卻是周薄言的白眼。
“別鬧,快趕路。”周薄言催促着。
墨宵塵心滿意足地牽着周薄言往金陵城走,兩人走得不快也不慢,半個時辰也就到了金陵城牆下。金陵城自古繁華,護城牆上燈火輝煌,人影幢幢,都是值夜的巡防守衛。
周薄言剛才對墨宵塵有十足的信心能夠抱起自己躍過巍峨的金陵城牆,可他忘記了城牆上還有巡防的護衛,要是想兩人一齊翻過城牆恐怕很難。
就在周薄言思索是不是明晨再入城的時候,他忽然感覺腳底一空,他又被墨宵塵抱了起來。
“這樣能過得去麽?不是還有守衛麽?”周薄言掙紮着想要下來,這麽躍過城牆也太冒險了,如果被捉住可是會被投入大牢的。
墨宵塵勾唇一笑,俯身在周薄言臉頰邊啄了一口,安慰道:“你相信我麽?”
周薄言猶豫着,最終還是點了下頭,大不了跟着墨宵塵一起被投入大牢吧。
墨宵塵收到了周薄言确認的信號,将人抱緊,腳下運力,騰身而上。剛開始周薄言還敢睜開眼,但見着離城牆越來越近,在城牆下看得幢幢人影現在連人臉都能看得清楚。周薄言連忙閉上了眼睛,他感覺下一刻就要迎面撞上那些守城的巡防。然而他只覺得身子忽然朝上,還未反應過來,又感覺身子朝下直墜。他的腦袋緊緊地貼在墨宵塵的胸口上,能聽見墨宵塵平穩的心跳聲。一陣沖擊力過後,周薄言感覺墨宵塵已經落在了地上,睜開眼一看,就見墨宵塵勾着嘴角沖自己吹了個得意洋洋的口哨。
“薄言你要是累了就在我懷裏睡一會吧。”墨宵塵箍了下雙臂,将周薄言往懷裏又帶了帶。
“……”周薄言心跳還沒平緩下來,他只得任命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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