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孟渟和晏睢說要去領養寵物的那天晚上何婉也在, 起因還是因為她剩了飯,當時沒什麽感覺, 此時她看着晏宅庭院裏多出的這只禿毛斷尾土狗,想到她那天的剩飯可能就是被這只醜狗給吃的, 她這心裏一陣又一陣控制不住的反胃。

她食指指尖對着大黃, 已然被惡心到渾身顫抖。

肖伯王媽等一衆傭人或從大廳或從花圃裏走來, 很快就明白怎麽回事, 可對于何婉的命令,他們卻是遲疑住了。

往日裏,他們萬萬不會有這樣的遲疑的,可現在在晏家老宅裏, 孟渟俨然已經是另一個主家了,他的狗兒和貓兒可不是能随便動的, 何況大黃也是晏睢一起帶回來的, 就是何婉本人也不能輕易妄動晏睢的東西,更何況他們這些傭人了。

“怎麽?都聽不到我的話了嗎?”何婉轉身看向了肖伯,神色愈發冷了,肖伯在晏家待了這麽久, 不可能不知道她的脾氣, 得罪了她可不比得罪一個才來晏家沒多久的孟渟好。

肖伯還沒來得及回什麽,大黃就又沖上前去, 比之前更加大聲地叫了起來,模樣也兇狠了不少,“汪汪汪!”

“汪汪汪!”

何婉被驚得連退兩步, 她看着大黃簡直要被氣炸,她諷刺道,“有什麽樣的主人,就有什麽樣的狗!”吃着晏家的飯,居然敢對她狂吠!這狗的膽子可不比它主子小呢!

肖伯連忙上前牽住了大黃脖子的頸繩,免得它再添油加火,“太太消氣,您快屋裏請,大黃平日裏還是挺乖的。”他看得清楚,是何婉先尖叫制造出動靜,才讓大黃對她警覺起來的。

大黃就是叫喚也是因為它看家護院的本能,并沒什麽傷人的意圖,怎麽也沒到叫喚兩聲,就要讓何婉扔出去的地步吧。

何婉聞言冷笑了一下,直接從随身的包裏拿出手機,“小秦到裏面來。”

她還不信她在老宅連一只畜生都教訓不了了!她使喚不了肖伯,總能使喚她帶來的保镖了吧。

“大黃回來,”孟渟抱着毛球出現在樓梯口處,肖伯聽到話,放開了繩子,大黃立刻蹿上樓梯跑到孟渟的身側,蹭了蹭他的大腿,全然乖順了。

孟渟微微躬身伸手揉揉大黃的頭,然後繼續走下樓梯。

何婉在庭院裏站着不動,等着孟渟走近,看到他懷裏更醜的毛球時,她又後退一步,她指着孟渟,聲音愈發尖利起來了,“你都弄了什麽東西到家裏來,給我扔了,扔了!”

這種醜到讓人驚奇的東西,孟渟居然也敢弄到她眼皮子底下來,她如何不發作。

孟渟拍了拍又想要激動的大黃,他站直身體看向何婉說話,語氣一點兒沒被何婉的激動影響到,“媽,這是大黃,這是毛球。”

這土到掉渣的名字,何婉應都不想應,她繼續怒瞪着兩寵一人。

“這是晏睢的媽媽,”孟渟給何婉介紹完,就給大黃叮囑起來,“媽脾氣不大好,你不要大驚小怪。”

“呼嚕”一聲,大黃蹭蹭孟渟的大腿算是應了,何婉聞言差點被氣了個仰倒,“你,你好啊!”脾氣不好……她脾氣不好?這孟渟就差當面指着說她無理取鬧了。

她“你”了好一會兒,什麽也說不出來。

這時被她電話叫進來的保镖也到了,她的話也終于順了,“給我把這兩個畜生弄出去!”

如果可以,她現在就也想把這個沒眼色的孟渟從晏宅裏弄出去。

那個保镖三十歲左右,高高大大,看起來相當幹練,他聽了何婉的話直接就向孟渟走來,孟渟也不說話就這麽看着他走近,在他伸出手之後,他抓住了他的手腕,兩個人對峙上了。

“動手!”何婉看着又命令了一句,卻是要那保镖不顧孟渟的身份,繼續動手。

但更先動手的不是那保镖,而是孟渟。

他拉過那個男人的手腕,肩膀直接撞上他的胸膛,膝蓋一屈直接捅上他的下盤,在他忍不住悶哼一聲想要躬身的時候,他一手肘敲在他脊背的某個地方。

“嗷!”他沒忍住慘叫了一聲,但孟渟依舊沒放過他,再一手肘撞上他的下巴,右腳順勢踢出,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直接被他踢飛在何婉的腳邊,這個時候大黃也沖上前去,咬了他一口,然後得瑟地搖着腦袋回到孟渟腳邊。

而這個過程看着複雜,但其實兩分鐘都沒到,肖伯張着嘴,緩緩閉上。

孟渟的戰鬥力實在讓人側目,他懷裏還抱着毛球,就這麽毫不費力地解決掉了一個成年的高大男人。

孟渟看向何婉,眉尖微蹙,神色嚴肅又認真,“大黃和毛球已經是我和晏睢的家人,這裏也是他們的家,您不喜歡只管告訴我,我讓它們避着您就好了,為何要趕它們走?”

“這裏什麽時候成了你的家,我竟不知道!”何婉聞言,眸中的火氣更大,她大動肝火,全然忘了自己到老宅的目的,她今日不讓孟渟給她低頭,日後還不得讓他爬她頭上作威作福去!

“沒有我,你在在晏家算什麽,你敢和我這麽說話?”

孟渟不明所以地看着,何婉冷笑了起來,聲音也大了些許,她不僅說給孟渟聽,也說給晏家的下人們聽,“我可以讓晏睢和你結婚,就也可以讓他和你離婚,他是我兒子!”

“今天你要是不聽我話将這兩個畜生丢了,明天我就讓晏睢和你離婚。”

何婉說着,神色漸漸冷靜了下來,但她話語裏的冰冷更甚,她已經很久沒這麽和人說過話了,今日全讓孟渟給逼出來了。

“海城裏想嫁給晏睢,從北城排到南城都排不完,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說好聽點是孟家的孩子,難聽點,你就是個見不得人上不得臺面的私生子!”

孟渟的身份就是他身上永遠洗不去的污點,他在海城的貴圈就也永遠上不得臺面。若非如此她怎麽會看中他,孟渟最好給她識相,否則她能捧他上天,也能踩他到地獄!

“選吧,你想要晏睢,還是要這兩個畜生!”

“咕嚕嚕!”大黃又對何婉低低咆哮了一下,它能清楚地感覺到何婉對孟渟對它們的惡意!

然而孟渟又輕拍了它一下,它只能退回他的腳邊,但目光鎖定着何婉,戒備依舊。

孟渟思考了片刻,緩緩搖了搖頭,“您不是晏睢,我不選。”

即便她是晏睢的母親,他也不覺得他有資格讓他做這樣的選擇。

可他除了不做選擇,何婉說的其他,他也沒覺得說錯了,晏睢的确會有很多人喜歡,他也的确是個見不得人上不得臺面的私生子。

“或者,您告訴晏睢,讓他來讓我選吧。”

那個時候他就不會再畏怯,不會再貪心了。

“選什麽?”

晏睢的聲音出現在庭院大門口處,他一步步走來,在路過那捂着下體呻吟的保镖時,腳步一頓,眸光微微下沉,對上他視線的保镖全身一寒,就是身體痛還沒散去,他也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了。

晏睢經過他和何婉并未駐足,而是繼續向孟渟走去,他立在孟渟身側,将人攬向他,仔細打量了一遍,确定他沒受傷,他才轉身看向何婉,“怎麽回事?”

他這話就差直接開口質問她怎麽了他的孟渟了!

何婉抿唇不語,有些話她對孟渟可以說得理直氣壯,可對上當事人晏睢,她說不出口,庭院裏一時間緘默了下來,何婉和孟渟都陷在自己的思緒裏,一時間也無法開口和晏睢說些什麽。

肖伯微微躬身,走上前來,和晏睢低語幾句,而後退到一側,他用極簡略的話将庭院裏的沖突和晏睢複述了一遍,不偏不倚,可他沒偏着何婉,其實就是偏着孟渟了。

晏睢的目光稍稍冷了些許,他對肖伯道,“你再給母親找個保镖,讓趙兵将人領回去。”敢在晏宅裏和孟渟動手,絕對犯了晏睢的忌諱,這樣的人就是還給何婉用,也沒可能了。

“是,”肖伯點頭,一揮手,一旁一直遲疑猶豫的幾個青年傭人這才上前将人架起帶走。

晏睢伸手牽住了孟渟的手,将他有些微涼的指尖握在手心,但他依舊沒和孟渟說話,他看向了何婉,開了口。

“母親可能不知道,大黃和毛球是我和孟渟要養的,便只是孟渟帶來的,除了他誰也沒資格讓它們走。”

他話語一頓接着往下說了,“晏氏股份百分之十我已經轉到孟渟的名下,他就是我晏氏的夫主,這裏就是他的家。”

晏睢的話低沉冷肅,卻将庭院裏所有聽到的人都驚住了。

晏睢百分之十的股份,那是怎樣巨大的財富,實在無法想象,再有這股份可不僅僅是財富的象征,還是對孟渟夫主地位的最好保證,他就是到晏氏的股東大會上,他的話語權也再不能讓人忽視。

“你!你!”何婉再次驚住,她知道晏家是有這樣的規矩,家主夫人位置最多可以擁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可她以為最有可能晏睢不會給,就是給也不會超過百分之三。

可晏睢用事實給她打臉,他不僅給了,還給了最多的百分之十,就是她也才只有晏家股份的百分五罷了!這一下子孟渟的底氣比她都足了。

何婉眼紅紅,看着孟渟的目光幾乎要嘔血,深刻地感受了一把什麽是肉疼的感覺。

“你怎麽能這麽兒戲!”

她質問着晏睢,像是不認識他似的,可這話一問出來,我自己就該覺得臉頰疼了,最開始将他婚姻當成兒戲的可不是晏睢自己,而是他這個母親,何況晏睢并不覺得自己是兒戲。

晏睢未再回何婉的問話,他偏頭看着孟渟,神色和語氣明顯柔和了些許,“午睡了嗎?”

孟渟聞言擡眸對上晏睢的視線,而後輕輕搖了搖頭,“我沒睡,毛球睡了。”

他的眸光緩緩低下,看了大黃一眼,又看了毛球一眼,腳步向晏睢挪了挪,“我,大黃,還有毛球,我們都很乖的……我沒想打架,但是我把它們帶回來了,就要保護好它們。”

孟渟并非沒聽懂晏睢的話,可他貪圖晏睢的東西裏,并不包括他的財富,他給他那些東西他高興,僅此而已,這些并不足以讓他失态,眼下他更擔心晏睢看到他打架不高興了。

晏睢的手輕輕一拉,就将孟渟拉到懷裏,而後擁住,“你沒做錯。”

“保護自己,保護家人的打架并沒錯,”晏睢繼續給孟渟确定,然後又順勢教導了一句,“不過這是在我們家裏,就沒你親自動手的必要,告訴肖伯,他會讓人幫你。”

“你也幫我?”孟渟看向晏睢,眼睛睜得很大,一些晶亮的東西一閃一閃的,看得人心裏癢又心疼。

晏睢擡手揉揉孟渟的頭發,又摸了摸他的臉頰,“我自然幫你。”

孟渟抿了抿唇,嘴角露出些許笑意,“晏睢,我記住了。”

“喵,”孟渟懷裏的毛球也擡起它醜醜的腦袋,叫喚了一句。

孟渟低眸看了一眼,又看向晏睢,“毛球和大黃也記住了。”記住這裏是它們的家了。

晏睢和孟渟那邊有多美好溫馨,何婉這幾步之隔的地方就有多難堪壓抑。

她很想就這麽爆發,但最後她還是選擇忍耐了下來,她臉上的怒氣漸漸散去,那溫柔的微笑再次挂回她的臉上,這種變臉的功夫,再次讓孟渟驚奇不已,反正他是怎麽都做不到的。

“我本來想讓孟渟陪我逛街,既然你回來了,那就算了。”逛街只是一個名目,她的打算絕不會這麽單純。

晏睢的目光掃向何婉,擁着孟渟的手也未放開,就這麽和她對話,“以後逛街這種事情,母親不用找孟渟,你想人陪,只管告訴肖伯,他會安排。”

話落,他就收回視線,看向孟渟,“你陪我回房。”

“好,”孟渟點點頭,他也覺得他不适合陪何婉逛街,但是陪晏睢做任何事情,他都覺得沒問題。

孟渟不僅自己陪着晏睢走,他還把毛球大黃一起帶走,帶到他和晏睢的房裏去了,那個她都不能輕易涉足的空間,他居然讓一個私生子,兩個醜出天際的寵物進入了。

何婉想不通晏睢,太想不通了。

晏睢牽着人進入房間,到沙發上坐下,他還未開口,孟渟就撲到他懷裏來了,雙手越纏越緊,再接着他擡腳一跨直接坐晏睢腿上,而後四肢并用将人緊緊抱住。

“晏睢,你和毛球大黃,我都要。”

便是他想要相信晏睢,他還是忍不住會想,晏睢讓做選擇時,他會如何,選什麽另說,他只覺得他會難過,難過得要死的難過。

“傻瓜,我怎麽會讓你做這樣的選擇呢,”晏睢揉揉孟渟的後頸,臉上帶着些許無奈,他以為能給孟渟更多安全感的那些,似乎沒起太大作用啊。

“我舍不得的,”不用多想他就知道孟渟會難過,他又怎麽舍得呢。

孟渟輕輕咬住唇,有些情緒在這一瞬間洶湧有些難以自抑,這是他第一次被人說傻,不是麻木,而是心頭發熱到讓他有些無措。

他一偏頭咬住了晏睢的耳垂,只用了一點點的力氣,他就也舍不得了,轉咬為吮,晏睢另一邊兒的耳根也跟着紅了。

“孟渟……”晏睢的聲音低低沉沉,如同弦樂,卻是一瞬間被撩撥到了極致。

孟渟聞言緩緩放開,盯着晏睢的耳垂看了兩眼,他又湊上來安撫似的舔了舔,然而這比之前的咬和吮還要讓人失控。

晏睢托着孟渟的後臀,一瞬之間,兩個人的姿勢再次變換,孟渟被晏睢放倒在沙發上,兩個人的目光輕輕一碰,心頭的火熱再也無法壓抑,晏睢傾身向前吻住了孟渟的唇。

孟渟下颌微微仰起承受着晏睢霸道沉醉的熱吻,他的雙手雙腳依舊纏在晏睢的身上,不容人離開的架勢依舊明顯得很。

晏睢的吻霸道而深入,幾乎要将人整個吞吃入腹,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身上額頭都冒出些熱氣,他的手一扯,孟渟白色襯衫上的扣子就接連被扯開,他的手撫上,孟渟受不住癢,在唇齒間輕輕“嘤咛”了一聲,晏睢的耳根再次一紅。

晏睢的吻從他的唇上離開,從嘴角一直流連而下,在那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一個個微紅又密集的印記,孟渟眼睛微微眯着,有些無措,但卻沒任何一點兒阻止晏睢的意思。

白色襯衫只剩最後一個扣子沒被扯開,晏睢視線之內可以明顯看到孟渟身體因他而有的變化,他擡眸看向孟渟,低聲問道,“想要嗎?”

孟渟聞言緩緩睜開眼睛,臉頰的嫣紅漸漸又濃郁了些許,但他還是誠實地點了點頭,“想的,我說了,我想要你。”

孟渟實話的威力遠甚于一般的情話,讓晏睢眼中的暗沉更濃郁了些許,他扶起孟渟讓他靠在他的懷裏,還是用他的手幫他解決。

孟渟埋首在晏睢的頸側,又是羞恥又是興奮,“晏睢,好……好了。”

“嗯,”晏睢應着,卻是加快了些速度,讓孟渟在身體極致的歡愉中再次在他手中纾解出來。

孟渟靠在晏睢身上喘氣,所有的羞恥再次淹沒而來,但這回他就是再羞澀,也沒讓晏睢自己到洗浴室解決,他在稍稍緩過一口氣之後,再次吻了吻晏睢的唇,他的手也鑽到晏睢的衣服裏。

“我也可以幫你。”

他又不是沒有感覺,晏睢身上的反應,他自然也知道,晏睢可以幫他,他自然也可以幫晏睢。

原本幹淨整潔的沙發讓兩個人弄得一團糟,兩個人衣不蔽體地相擁着,許久之後,晏睢将人抱起一起往洗浴室走去,兩個人洗了個澡出來,他們回房來一個小時的時間就過去了。

孟渟臉頰依舊有些紅,不過比起上次,那種恨不得把自己埋起來的羞恥感散去了些去,對着晏睢也要更親昵,更放開了些。

他靠在晏睢的肩頭,偏頭看他,眼角眉梢是還未褪去的媚色,但眼中已然換上了認真,“你喜歡嗎?”

晏睢無奈揉揉孟渟的頭發,偏頭親了一下他的臉頰,“喜歡。”

孟渟願意和他親近,他自然喜歡,比預料之中還要多很多的喜歡。

“那就好,”孟渟點點頭,一副松一口氣的模樣,他雙手抱住晏睢的肩膀悄聲道,“我也喜歡。”所以他希望晏睢也會喜歡,雖然他覺得他做得并沒有晏睢好。

孟渟看着看着,餘光掃到了沙發一角的大黃和毛球,他臉頰的熱氣再次濃郁起來,“呀,被大黃和毛球看到了。”

孟渟目光掃着他們,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他戳了戳晏睢,“你只能給我,大黃,毛球看,其他人都不可以,記住了嗎!尤其是那些從北城排到南城想嫁給你的人。”還有那個蘇什麽的……想不起名字,孟渟就沒提了。

“好,”晏睢無奈,何婉這話倒真是讓孟渟給記住了,不過他這吃醋的模樣也可愛得緊,除了個這個“好”,他應不出別的什麽來了。

晏睢回來得早,但他們在房間裏耽擱一個小時就也不算早了。

又溫存親昵了一會兒,他們就起來換衣服,準備前往孟家三公子的住處。

晏睢依舊是一身黑色的西服,孟渟瞧了瞧晏睢,就也選了一件顏色和他一樣的西服,兩個人站在一起,從鏡子裏看就分外登對了。

“我們都好看。”孟渟點點頭給自己和晏睢确定道。

晏睢未應話,卻低頭親了親孟渟的額頭,那種寵溺認同的意味兒就不需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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