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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隔間裏的厲晟, 想了許久,也未曾想明白陸辰的态度。
直到容悅不解地問:“侯爺為何最後說那一句?”
厲晟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然道:“只随意一說。”
他就随意試探一番, 誰知兩人過于緊張, 身子僵硬成那樣, 讓他不懷疑都不行。
容悅斜睨了他一眼,她還在想那陸小公子是否有問題, 卻沒想到結果只是随意說說。
她說:“我還以為侯爺看出他有什麽不對勁呢。”
“何出此言?”厲晟挑眉。
容悅蹙着細眉, 頓了一會兒, 才說:“沒什麽, 只是覺得這位陸公子有些奇怪罷了。”
她垂着眸子, 細細思索,柳眉媚眼, 面若芙蓉,煞是好看。
厲晟忽然捏上腰間的玉佩,好似不經意地問:“阿悅和他認識?”
“只是有過幾面之緣。”
幾面?
厲晟皮笑肉不笑着,捏着玉佩的手越發用力, 面上卻不露一絲破綻:
“阿悅為何說他奇怪?”
容悅睨了他一眼,雙手捧着臉,細細思索後,将那日去鎮國将軍府的事說了出來:
“……不知為何, 顧公子看見我們時,好似有些緊張,匆匆忙忙就将陸小公子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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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晟聽她說完後, 險些将玉佩捏碎了去,他眸底閃過一絲涼意。
現在挖牆腳,居然挖到他頭上來了?
厲晟後悔了。
後悔要了兩人的隔間,而不是一鞭子甩兩人身上。
鎮國将軍府和定國公府又如何?
他心底嘔了一口血,若不是看着容悅絲毫不知曉陸辰的心意,還覺得其有些奇怪,他幾乎要壓不住心底的情緒。
他倒是慶幸出來這一趟了。
若不然,那人還不知要藏着這心思多久,而他還一直被瞞在鼓裏!
一頓飯,厲晟吃得食不下咽。
見他好似沒有胃口,容悅還在疑惑:“侯爺怎麽了?可是不喜這菜色?”
厲晟扯着嘴角笑了笑:“沒事。”
容悅擔憂地看着他,也沒了胃口,她拉着他的衣袖:
“侯爺不舒服,那我們就回府吧?”
兩人都沒了心思在外面,匆匆回府後,容悅就立刻喚了府醫。
厲晟看着她忙裏忙外的模樣,忽地覺得那口氣消了。
自家阿悅這麽好,有人喜歡多正常?
可再多人喜歡她,她喜歡的,也只有自己。
雖說如此,一想到陸辰和顧嶼,他依舊不喜。
顧嶼明顯知道些什麽,還在為陸辰遮掩。
若非見兩人并未做什麽,厲晟怎會只是生悶氣這麽簡單?
府醫來過之後,并未查出什麽。
可厲晟卻抱着容悅,低聲說着不舒服。
急得容悅眼淚都快掉下來。
厲晟見此,才連忙收了聲,說:“阿悅別緊張,本侯沒事。”
容悅淚眼朦胧地看着他:“當真?”
“自然,本侯何時騙過你?”
容悅這才松了一口氣,癱軟着身子倒在他身上,後怕地落着淚。
厲晟有些心虛,他沒有想到自己的一番話會吓到她。
他卻忘了,他仗着身子骨好,素來冬日都能穿單衣,有傷有病痛的,從不哼一聲,忽然叫了不舒服,容悅怎麽可能會不擔心?
容悅吸了吸鼻子,終于緩過勁來,細膩的小手撫在男人額頭:
“你既不舒服,明日齊侯府的洗三禮,你就別去了。”
厲晟眸色一變,齊侯府設宴,鎮國将軍府和定國公府肯定會去,他怎麽可能安心躺在府中?
且別說他沒傷沒病,就算真的卧床不起,他也得去!
他悶哼兩聲:“不!本侯明日陪你一起去!”
容悅擔心地瞪他:“我又不是第一次自己去,更何況還有小姑姑呢,你不舒服,還湊什麽熱鬧?”
厲晟暗自嘀咕,他現在就是後悔,當初怎麽就讓她獨自去了鎮國将軍府和定國公府?
雖說是想讓她能夠獨立一些,自強一些,可是萬事有他在,不獨立也無妨啊!
總之,他就是後悔,悔得好似膽汁都破了,心底泛着苦。
他躺在軟榻上,悶在卧枕裏,一手緊緊攬着女子的腰,甕聲甕氣地:
“本侯陪你一起去,寸步不離!”
似強調一般,他着重咬清楚了後面幾個字。
屋裏還有下人伺候着,連府醫都尚未下去,他一番話說得容悅面紅耳熱,止不住地推搡他:
“侯爺說什麽!羞不羞?”
厲晟擡起頭,涼涼地掃了一眼屋裏的下人,見人都低下頭不敢看,才理直氣壯地對容悅挑眉:
“本侯和自己夫人親近,天經地義。”
容悅向來說不過他,也比不得他臉皮厚,頓時掐了下他腰間的軟肉,似不滿地說:
“怎得今日這般粘人……”
細蹙着眉尖,好似萬分嫌棄一般,可眸子裏細微的笑意如何也藏不住。
厲晟看得入神,打定主意,日後再也不讓她單獨赴宴了。
今日有陸辰,明日就有周辰、施辰……
既然擋不住,他就親自盯着!
他還真不信,有人敢當着他面對佳人獻殷勤。
厲晟滿腦子都是容悅在酒樓裏說的那些話,一想到自己護得這麽嚴實,還有人敢觊觎她,心底就憋慌得難受。
容悅見他久久不回神,忽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臉。
剛碰到他臉頰,容悅就愣住了,臉色通紅,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做出這事。
厲晟也是一愣,半晌後才握住她的手,兩人的手交握着在他臉頰上。
玉冠束着的墨發有些散下來,遮住了他微紅的耳垂,他不自然地輕斥了一句:
“……放肆。”
容悅不好意思地埋下頭,将手抽出來,微癟了癟嘴:“誰叫侯爺日日捏我臉……”
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才會幹出這事的。
都怪侯爺!
越想她越理直氣壯,睜圓了一雙眸子嗔瞪他。
厲晟輕啧了一聲,覺得她越來越放肆,偏生他還甘之如饴,沒覺得什麽不對。
甚至有一種隐晦的心思,除了他,還有誰能任她這般放肆?
頗為自得地挑了下眉梢,對女子的話也沒什麽反應,只是無奈地看了她一眼。
隔日齊侯府的洗三禮,府上三個主子都收拾好要過去。
相比較厲晟的滿腹心思,容悅和厲韻都不覺得這場宴會有何不同。
上馬車時,即使是厲韻,厲晟也沒有謙讓的心思,拉着容悅上了馬車,将厲韻一人丢下,氣得厲韻直翻白眼。
容悅雖羞澀,卻也沒有反駁,只吩咐下人好聲伺候着。
厲晟見她這樣,扯了扯唇角:“莊延,你去駕後面的馬車。”
莊延和厲韻相識多年,自然會有話說,如此一來,路上也算不得無聊。
莊延應聲而去,容悅小聲地問:“小姑姑不會生氣吧?”
“不會。”
即使沒有容悅,他也不會和厲韻一輛馬車。
有了容悅,那自然是和他一輛馬車,哪有将自己夫人讓給旁人的道理?即使是他小姑姑也不行。
容悅為他斬釘截鐵的話感到錯愕,明明能看出他對小姑姑的感情,可也因此,越發顯得兩人感情親厚,雖說如此,可又不得不因他的霸道而失笑。
馬車到了齊侯府,衆人下了馬車後,在他們之後的,剛好是鎮國将軍府的馬車。
看到那寶藍色錦袍的男子時,厲晟絲毫感覺不到世人所謂的公子如玉,只擰着眉,輕聲冷笑:
“陰魂不散!”
鎮國将軍府日後是由陸瞿繼承的,依着陸府對陸辰的期望,這場洗三禮,陸辰完全沒有來的必要,可他偏偏來了。
他打的什麽心思,以往厲晟可能還不知曉,經過昨日後,他哪還能不清楚?
他說話的聲音小,只有站在他身邊的容悅聽見了他的話,卻也沒有聽清,她掃了一眼四周,周圍并無旁的人,以為他是在和自己說話,便茫然地問他:
“侯爺剛剛說什麽?”
厲晟并沒有讓容悅知曉陸辰心思的打算,當下若無其事地微笑:
“沒,本侯只是感嘆,這鎮國将軍府是走哪兒都将這小公子帶着。”
就似乎是沒長大一樣,讓人放心不下。
聽出厲晟的言外之意,容悅險些失笑,嗔瞪了他一眼。
厲晟摸了摸鼻子,拉着人進了齊侯府,對于在容悅面前抹黑陸辰的行為絲毫不覺得心虛。
而在他們身後,陸辰意外看見女子背影時,就微有些愣神。
然後就看見佳人對着男子嬌嗔一笑,淺羞薄怒。
他記着顧嶼的話,怔怔地斂下眼睑,沒敢讓人看出自己的異常。
身後陸母在喊他:“阿辰?在發什麽呆?快進來了!”
陸辰回神,忙擡頭應聲:
“哦哦,來了。”
侯府甚大,就耽誤了片刻,在進了侯府後,就見不到兩人身影了。
作者有話要說: 厲晟:我!侯爺!最寵妻!不容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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