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珠莎有求

高斯眉頭一皺，走了進去。珠莎和娜塔塔正笑着說些什麽，見高斯走近來了，邊停住了，娜塔塔小跑着過來，"高哥哥，我和母親等你好久了。"

高斯點了點頭，對一邊的高遂說道，"你去外面候着吧！"

珠莎見房間裏只有三人了，才笑着走過來，"高斯，你父親總算沒有看岔眼，你讓七越強大富庶起來了。"

高斯沒有回答，而是坐到一邊的椅子上，看着珠莎說，"你們坐吧，今日有何事要找我？"

娜塔塔看向自己的母親，珠莎開口說道，"娜塔塔今年也十六歲了，我想着讓她跟在你身邊，學學如何經商，日後也好在你身邊幫襯着做些事情。"

高斯看着珠莎搖了搖頭，"娜塔塔已經是要成婚的年紀了，再做生意，怕耽誤了她的人生大事，再者，這東西來往的貨運，她一個女子實在不合适，不如還是跟在夫人身邊好好準備吧！"

珠莎一愣，"可是娜塔塔只聽從你的管教，她這越大，我也要越管她不住了。"

娜塔塔看着高斯，也撒嬌似的湊在他的跟前，"高哥哥，你就讓我跟在你的身邊吧！我也想去中原還有江南看看，這漠北天天看的，太不好玩了。"

高斯看着她，牽着她站了起來，"我有些話想和夫人說，你先出去等我吧！"

娜塔塔一愣，看向一邊的珠莎，珠莎遲疑的點了點頭。

娜塔塔走出去之後，高斯正視着珠莎，"夫人，這裏只有你我二人，有些話你就說出來吧！以免日後誤會。"珠莎看着一臉平靜的高斯，笑着坐了回去。

"你父親總是希望能把你留在漠北的，你在漠北長大，你該多為七越族人考慮才是。"

高斯搖了搖頭，"我一人之力始終有限，再者，我始終是漢人，此事，我早就和父親說明了，他也理解我的。"

珠莎一愣，又提起別的，"沒想到你今年帶了個女子回來，我以為你更要喜歡漠北的女子才是。"

高斯看着珠莎，不想再與她糾纏什麽，"我始終是要回到中原生活的，夫人還不如好好幫娜塔塔挑選合适的丈夫，以後也好統領七越族人不受南橫的刁難欺辱。"

珠莎很是不甘心，既然話說到了這樣明白的地步，她也不再兜轉，"你真的不喜娜塔塔，你若是和她成婚，那七越便能名正言順交到你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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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斯笑了，"夫人，你現在還不明了嗎？許多的事情是沒有結果的，我從未想從父親手裏繼承什麽，至于，娜塔塔，夫人如果不想她再陷入你當年的困局，就不要再提了，她天真可愛，只是我的妹妹。"

珠莎聽見高斯說的，臉色一白，看着高斯有一絲怨恨，高斯卻沒有看她，"夫人要是無事，就先離開吧，這裏畢竟是庫房重地，可能會有不便。"

珠莎甩袖走了出去。

高斯眼神頗深的看着門口，高遂走了進來，"老爺。"

高斯揉了揉額頭，"你接着說。"

高遂想了想，接着說道，"你走的這半年，珠莎夫人倒是來過幾次，不過都被我攔下了。"

高斯一愣，"她來做什麽？"看見高遂臉上的難色，猜測道，"賬簿？"

高遂點了點頭，接着說道，"夫人來要過幾次賬本，我都推搪着沒有給她。"

高斯點了點頭，"她始終是不滿足的，你早些把這裏處理好吧，再有兩年，你也不必要留在漠北。"

高遂一愣，"老爺打算回江南了？"

高斯點了點頭，"我在這裏只會增添不必要的事情。"

高遂明白了。

曲岩一覺直接睡過了午膳時候，高斯看到門口站着的翠玉，"曲岩還是沒有起來？"

翠玉點了點頭，小聲說道，"公子睡的很沉。"

高斯想要進去也停住了，轉身又去了別處。

蔣葦谷騎着馬帶着人在城鎮周圍巡邏，距離上次大戰已經是七日之久了。敵寇又是那樣，占據着遠處的小城，不再出兵，虎視眈眈的觀望着，也不知道在等什麽契機。

蔣葦谷很是奇怪，怎麽這樣安靜？

他仔細把周邊都巡視了一遍，然後回了城裏，老将軍也在和屬下研究着排兵布陣，見蔣葦谷進門，問道"如何？"

蔣葦谷搖了搖頭，"敵軍依舊堅守，沒有半點動靜。"

老将軍一臉深色，開口說道，"聖上來了旨意，令我小心嚴防，不要讓敵寇再奪城池就可。"

蔣葦谷點了點頭，臉色舒緩了不少，"天寒地凍的，真要進攻這戰也不好打，聖上憐憫。"

老将軍點了點頭，"不過一味的僵持也不行，糧草經不起如此的消耗，還是要早日把敵寇趕出我國疆域就好。"

蔣葦谷卻眼色淩厲，"趕出去又如何，再過幾年，休養生息之後，他們便又會卷土重來，父親，既然都已經出兵，既然已是這樣的境況，不如一舉攻入外賊胸腹，讓其不敢再有動亂。"

老将軍一顫，看着蔣葦谷一臉的堅定，有些晃神，他老了，不再有如此的雄心壯志，秉承着能收則收的心态，他看着蔣葦谷很是滿意。

高斯在漠北設立了好幾處置換處，用江南的東西和牧民換自己的東西，大多數閑散的牧民不像大族那般富足，但他們牧養出來的牛羊也都壯實，高斯便做了如此決策，隔幾日便有人押送着牲畜皮毛來到七越，再加上辛朗外出，族裏的事情也需要他的照料，所以高斯沒有多少時間能悠閑。

曲岩多是跟着高斯，照舊幫他研磨算賬，有事情可做也不無聊。曲岩把賬本交在高斯桌前，"這本好了，你看看。"

高斯接了過來，放在一邊，"嗯，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休息。"

曲岩搖了搖頭，"也還可。"說完又拿起了一本賬簿。

高斯看着認真計算的曲岩，他嫌挽發髻麻煩，就讓翠玉給他簡單別了一只玉釵，簡單好看，想着說道，"明日要外出。"

曲岩一愣，擡頭看着高斯，"外出？"

高斯不再多說。

第二日早晨，用了些米粥兩人就出發了。

高斯騎在高大的駿馬上，朝曲岩伸出了手，"今日要去的地方有些遠了，我騎馬帶你去。"

曲岩點了點頭，昨日聽到了就有些期待，他慢慢走過去。高斯拉起他的手，俯下身子摟着他的腰，一帶就把他勾上馬車，環着他坐在自己身前，然後驅動駿馬奔馳起來。

騎馬跌蕩的很厲害，曲岩緊緊的拽着高斯的衣衫，生怕自己會被摔落下馬。

娜塔塔看着相擁遠去的兩人，回了自己的氈房，"母親，他根本就不會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裏，怎麽辦！父親回來他們就要成婚了，而且聽他們說他們日夜睡在一起，還，還做那樣的事情。"

珠莎看着哭得厲害的少女，把她抱在懷裏，"好了，不要哭了，高斯擁有過女人，到時候才會對你好，母親會有辦法的。"

高斯今日要去的，是一片糧地，種的是麥子。那是高斯的土地，在這樣的地方能擁有一片麥地是巨大的財富，麥子已經收了，正堆在一邊的倉庫裏，高斯記好數目，讓他們分散着送到了早就訂好的族群那裏。

中午，曲岩吃了一碗新鮮麥子做的面條，很新鮮。

高斯看着曲岩很是喜歡的樣子，解釋說，"這裏農長特意給你做的，要是喜歡讓他多送些到辛朗那裏。"

曲岩點了點頭，"今天的事做完了嗎？"

高斯笑着說，"沒有，明日再回去，我要帶你去個地方。"

曲岩疑惑的問，"去哪裏？"

"到了你就知道了。"

這次出門，高斯依舊只是帶了高一還有幾個族人，族人把麥子運送回去，留在高斯身邊的，也就一個高一，可是高斯好像要去的是不近的地方，一路駿馬都在疾馳。

直到日頭向西了，高斯才停下來慢慢的往前走着，曲岩突然看到，眼前不遠處有一片汪洋的藍色，這湖水藍得有些不真實了，兩岸的灰色沙礫堆積着，誰也想不到這荒野深處竟還有這樣的景色！真是讓他也看呆了。

高斯驅趕駿馬慢慢的走着，解釋說，"這是漠北人的聖湖，後面的雪山就是辛朗去祭拜的雪山，辛朗從山上下來，然後會圍着聖湖走一圈，今天我們在這裏住上一晚。"

曲岩點了點頭。高斯跳下來，然後扶着曲岩下了馬，兩人慢慢的走着，湖邊風很大，也很冷，高一拿出兩件大氅，高斯接過披上，又給曲岩披了一件。

湖邊風大，掀起一陣一陣漣漪，那藍色好想要和天空相連一般，厚翎的大鳥從湖上掠過，曲岩忍不住贊嘆道，"真美啊！沒想到這樣的草原會有這麽美麗的湖泊。"

高斯攬着他，"正是因為在這樣的草原才能有這樣美麗的湖泊。"說着攬着他往小坡上走去，"去那邊，那邊是我們休息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聖湖的點

來自于西藏的羊卓雍措

很美的湖泊

看到的第一眼會讓你渾身有觸電的驚顫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