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翌日。
因為三甲的排名依次是李越城、藍墨、薛長櫻,由最末的薛長櫻首先對戰四大門派。
第一戰,便是對戰嵩山弟子,君月明。
比賽開始的銅鑼聲響起後,君月明便拔劍出招,他舉着二尺長的銀劍沖薛長櫻面門斬去,薛長櫻提起劍鞘格擋,君月明湊近薛長櫻,低聲道:“薛公子,好久不見!”
薛長櫻微微一愣。
君月明有些激動道:“我們見過面的!在武當山的驿站下!您幫着救了我師兄的命! ”
薛長櫻這才記起這位看起來有些眼熟的青年是當日從驿站裏跑出來求救的嵩山弟子之一。
正在這時,君月明“啊”得一聲,向後一仰,劍随意得丢在地上,“咚”得,他整個人都摔倒在地,只聽他捂着胸口痛苦道:“我輸了,薛公子,你真厲害,我自愧不如!”
薛長櫻:……他還什麽都沒幹
衆評委:……他們眼睛還沒瞎
雲寒清笑着一敲眼前的小銅鑼,溫聲道:“這場,薛長櫻勝!”
因為與嵩山弟子的對決沒有花費太多時間,休息片刻後,便是薛長櫻與點蒼弟子對決。
薛長櫻一邊走進候場室,一邊問向身邊的雲寒清,
“你說服嵩山派了?”
雲寒清溫聲道:
“他們欠禦劍山莊一個人情,現在還上了,以後就各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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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着,林音音卻走了進來。
林音音溫柔一笑,道:
“我來恭喜一下薛公子。順道來看看下一場的對手。”
雲寒清冷聲道:
“林音音,別自取其辱。”
“啊,我不說了,你別生氣。”
林音音對着雲寒清吐了吐舌頭,轉身走的時候,若有似無得對着雲寒清抛了一個欲拒還迎的媚眼。
一旁沉默的藍墨道:“少主,明日我與他比武的時候,殺了他吧。”
藍墨這話說的極是自然,沒有疑問的語氣。
薛長櫻淡淡一笑,道:“那怎麽行,你傷到了雲莊主的心頭肉,他可是要找你拼命得。”
雲寒清急忙道:
“寶寶,我沒有…”
薛長櫻沒有聽他的解釋,已經跟着走入了比武場。
司儀站在中間,高聲道:
“這一場,禦劍山莊,薛長櫻,對嵩山弟子,林音音!”
“比武開始,點到即止!咚!”
銅鑼一敲,司儀退場。
林音音長身玉立,他明明是笑着看你,淡雅出塵,那笑意卻沒有達到眼底,還隐隐帶着鄙夷。
“薛長櫻不是你的真名吧?江湖上也沒有姓薛的名門大家。”
薛長櫻淡淡道:“只有死人廢話才這麽多。”
林音音也不惱,緩緩得抽出腰間佩劍,“拔劍吧,你不拔劍贏不了我。”
前幾輪選拔會比武,薛長櫻都沒有出劍,林音音善使劍,并且劍法不俗。
林音音已經将劍完全從劍鞘裏抽了出來,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語氣輕聲道:“我倒是真想這不是比武,而是厮殺,這樣我便能一劍将你殺了,寒清也不會怪我,每次都是這樣,我對他撒撒嬌他就會原諒我。”
薛長櫻道:“圍在雲寒清身邊打轉的狗不少,你是其中比較令人讨厭的。說真的,你膽子很大,連藍斯羽都沒能讓我這麽生氣。”
他說着輕輕一笑,“你猜對了,薛長櫻是我的假名。我現在重新自報家門哦!”
薛長櫻揚起乖巧的小臉,天真道:“承嶺藍逸,前來賜教!”
“教”字一出口,只聽清脆得“叮”一聲,薛長櫻拔劍了!
冷芒驟然劃過衆人的眼,大家都被晃得眯了一下,再睜眼時皆個個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得看着比武場中央。
比武場上已經沒了人影,只剩下漫天飛舞的劍影,薛長櫻的劍!
評委席的邱真人皺起了眉,對着雲寒清不滿道:“寒清,你怎麽可以把家傳劍法教給一個外人!”
雲寒清無暇搭理邱真人的問話,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薛長櫻身上,他的眼神裏充滿了愛戀與溫柔。
衆人清晰可見林音音身上的衣衫慢慢得多了許多口子,他裸、露在外的皮膚也被逐漸劃破,滲出一道道血絲。
薛長櫻手中雖然拿着天下第二的劍,但是他使出的劍法,卻好似是天下第一這個少年與雲寒清究竟誰更厲害一點?衆人無法知道,也無暇知道,但是他們知道,禦劍山莊,有世間最絕妙的劍法,有最好的劍客,有天下第一的劍神!
漫天的劍影停下了,悉數彙聚成了一把,薛長櫻手中的劍!
薛長櫻劍指林音音,輕聲道:“每年擔任演武堂選拔會的評委,除了四大門派便是白謙謙與雲寒清。你向來與白謙謙交好,是不是在好奇他今年怎麽不來?”
薛長櫻在林音音疑惑驚恐的眼神中,慢慢翹起了嘴角,“明年清明,記得給他多上點香!”
話音一落,薛長櫻已經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劍!
與此同時,邱真人也站了起來,高呼一聲“住手!”
但還是晚了一步,林音音的一條手臂,已經被薛長櫻斬了下來!
薛長櫻輕笑,
“沒了一只手,你還怎麽跳舞給他看?不知死活。”
“薛長櫻,你!”
點蒼派的掌門怒不可遏,正欲飛身一掌打向薛長櫻,雲寒清已經出手按住了他,冷然道:“刀劍無眼,徐掌門何必大動肝火!”
邱真人冷聲道:“寒清賢侄,這是演武堂,還不至于讓個魔教教主來撒野!”
薛長櫻那一聲自報家門,觀衆席的人聽不清楚,但是評委席的幾位掌門都聽得一清二楚!
雲寒清輕笑一聲,“那又如何,他現在是我禦劍山莊的人。”
雲寒清說着走向比武臺的薛長櫻,冷冷得丢下一句。
“我不介意,與他一起血洗演武堂!”
司徒笑沉着眼看着比武場內發生的一切,站了起來高聲道:“薛長櫻出手狠毒,取消參賽資格!”
觀衆席一片嘩然。
雲寒清走上比武臺牽起薛長櫻的手,溫聲道:“寶寶,我們回去吧。”
薛長櫻将劍收回劍鞘,乖巧得應了一聲,跟着雲寒清走出比武場。
他們兩人誰也沒看躺在比武臺中央的林音音一眼。
因為臨時發生變故,下午的比武取消。
當薛長櫻與雲寒清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司徒笑已經坐在大廳中等着他們,見他們回來,站了起來,溫聲道:“辛苦你們了。”
又道“确定是他嗎?”
薛長櫻點點頭,“藍墨不會聞錯。每個從承嶺出去的卧底身上都有尋香的味道,況且,我方才與他對戰,他有幾招使的是承嶺的劍法。”
原來此次演武堂一事,司徒笑要雲寒清與薛長櫻找出埋伏在演武堂的卧底才是真,幫李越城奪得魁首只是順便。
雲寒清道:
“白謙謙不會只安插這一個卧底。”
司徒笑微微一笑,“我大概猜到是誰了。”
三人皆相視一笑,心中想得是同一個人,點蒼掌門 ,徐恒。
正在這時,李越城回來了,見到司徒笑,疑惑道“岳父,你怎麽來了!”
大同的民風雖然開放,但仍是十分注重尚未出嫁的女子名聲。
司徒笑聞言板起臉,怒斥道:“哪個是你岳父!”
腦子不會轉彎的李越城耿直道:“你呀!”
薛長櫻“噗嗤”一聲,司徒笑對這個過分耿直的未來女婿也是又愛又恨,只能搖搖頭,拂袖走了。
李越城對着大門撓撓頭,也不知自己哪裏得罪了未來的老丈人,随後便扭了頭問薛長櫻:“薛兄,岳父沒對你怎麽樣吧?”
他自然以為司徒笑是因為林音音的事來對薛長櫻問罪的。
薛長櫻意味深長道:“沒有,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方才因為林音音出言不遜,教訓他時下手重了一點,促使他的參賽資格被取消,只剩下藍墨與李越城兩人對戰三大門派。
想到這,薛長櫻拍了拍一旁的藍墨的手臂,道:“藍墨,委屈你了。”
雲寒清委屈道:“寶寶,你最近為什麽總是當着我的面對別的男人動手動腳。”
薛長櫻聽罷冷笑一聲,“你還不是當我死了一樣和別人打情罵俏!”
雲寒清抗議道:“我哪有!”
“林音音是怎麽回事?!”
“他…他…”
薛長櫻看着支支吾吾的雲寒清,将冷月劍從腰間取下來遞給他,清聲道:“雲寒清,劍還給你,你的心,我也還給你。”
雲寒清臉色煞白,“什麽意思?”
薛長櫻冷聲道:
“如果你給我的是和別人一樣的,我寧可不要!”
他說着将冷月劍随手往桌上一扔,轉了身要離去,雲寒清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高聲道:“哪有什麽別人,只有你,只是你,只要你!”
薛長櫻淡淡道:
“這種鬼話你留着對林音音說吧,我砍了他一條手臂,你是要扯了我的去還給他嗎。”
雲寒清這才發現他扯痛了薛長櫻,忙一把放開,見他要走,長臂一伸,将他攬入懷裏,溫聲道:“我告訴你,我都告訴你,但是你不能走,不能把心還給我!”
他說着看了藍墨一眼,藍墨會意,把看戲看得津津有味得李越城打暈了往外拖走。
雲寒清嗫喏道:
“林音音是你的替代品。”
“那年從天鷹堡回來後,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對清秀的少年有了興趣,尤其是跳舞跳得好的,白謙謙就在那時将林音音介紹給了我。但是只是跳舞!我看了一眼就沒有興趣了,因為無論他們舞跳得多好,都不是你!”
“寶寶,你相信我,我只是看他們跳舞!別的什麽都沒做!我一根手指頭都沒碰他們!”
因為林音音是白謙謙的人,除了他,剩下的人都被雲寒清殺了,林音音對薛長櫻說的話也是信口捏造的,因為雲寒清自此往後都沒有再與他再有過交集。
薛長櫻沉默半晌,突然擡起臉,放軟聲線道:
“林音音說,你說他跳舞跳得很好。”
雲寒清斬釘截鐵道:“他放屁!”
“你說我跳的好還是他跳的好?”
“當然是你,他跳得泛善可陳,不堪入目!”
薛長櫻聞言誘惑道:
“那你想不想看我跳舞。”
雲寒清咽了咽口水,啞着嗓子道:“想…”
薛長櫻輕輕一笑,在後者越來越癡迷的眼神中悄悄離開了他的懷裏,倏地飛起一腳踢向他的胸膛!
“做你的春秋大夢!”
雲寒清猝不及防又被薛長櫻一腳踹在地上,薛長櫻已經大步走出了門外。
正義凜然的雲大莊主從地上爬起來,再次捶足頓胸,哦!看得到吃不到好痛苦!
一邊忙不疊得追上去,連聲呼道:“寶寶,走慢點,小心臺階!寶寶,等等我”
作者有話要說:
小攻小受都為對方守身如玉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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