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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說什麽呢?”

太宰治推門進來。

正抱着小熊娃娃玩的夢野久作表情一僵, 他下意識地抓住織田作之助的衣角。

織田作之助摸了摸夢野久作的腦袋,笑道:“在說慈善。”

太宰治微微眯眼。

織田作之助最先和中原中也坐一起,後來赤松流來了, 夢野久作很自然地坐在了織田作之助身邊,赤松流索性坐在中原中也一側。

太宰治的腳步停了停, 他給了夢野久作一個警告的眼神, 然後走到赤松流另一邊坐下來了。

太宰治點了一杯威士忌:“做慈善?你要開福利院嗎?”

赤松流笑着說:“織田先生收養了幾個孩子,我考慮這次事件裏咱們港黑也損失了一部分人手, 我們總要照顧他們的家人, 若是有孩子雙親都沒了, 我們不好收養的話,不如直接開一個福利院。”

太宰治說:“即便如此,港黑投資的福利院一定會上政府監控名單吧?”

“那也比挂我們名下強吧?”赤松流說:“福利院出來的孩子好歹可以上學, 可以去別的地方,甚至可以走正規途徑出國,他們擁有更多的選擇。”

太宰治聽後沉默了, 他想起最初赤松流說希望他去上學的話,而中原中也想起羊組織裏的那些孩子, 抿唇道:“只收咱們港黑成員的後裔嗎?”

“當然不是咯~我們投資, 但管理者不是我們。”

赤松流晃動着酒杯:“可以請一些專業人士打理,北美那邊不就有各種救助組織嗎?我們也可以找社會人士。”

中原中也一點就透:“我懂了, 可以提升港黑的影響力。”

赤松流笑着點頭:“所以森先生應該不會拒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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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說:“我支持,小孩子的确應該得到妥善安置和好的教育。”

太宰治嗤笑道:“是哦, 某人會說英語嗎?”

中原中也立刻反駁:“別小看我啊!我在北美出差已經會掌握口語了!”

“真的?太不可思議了!某只小狗居然會說英語啦!”

“你說什麽?混蛋太宰!”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隔着赤松流吵鬧了起來。

赤松流夾在中間哭笑不得。

織田作之助高興地問赤松流:“如果真的能建立一所福利院的話, 我可以去做義工嗎?”

“當然可以,只要我這邊沒什麽事,你做什麽都行。”

赤松流探頭隔着中原中也與織田作之助碰了碰杯, 他說:“說點別的吧,軍警已經從港黑滾蛋了嗎?”

中原中也對太宰治做了個粗魯的手勢,他重新坐好說:“他們天天在橫濱亂轉,我都不好看場子了。”

中原中也畢竟在那個異能設施裏晃蕩了一圈,還用了異能力,哪怕軍警誤以為是風系異能力,也不知道襲擊者的樣貌和發色,但紅光是遮蓋不住的,最起碼最近一段時間中原中也要避避風頭。

織田作之助說:“他們昨天撤離了,那些軍警雖然蠻橫,但不是不講理的,對普通民衆很有禮貌的。”

太宰治冷不丁問:“有遇到能力者嗎?”

織田作之助搖頭:“我分不出來,不過的确有幾個氣勢不凡的人,我沒敢多看,遠遠避開了。”

就在此時,侍者端上來一杯熱牛奶,這是夢野久作的飲品。

中原中也哈哈一笑,他端起酒杯:“讓軍警一邊去,慶祝K先生晉升為幹部~幹杯~”

太宰治拉長語調,語氣戲谑地說:“啊呀~我也是幹部了哦~要不要将某人調來做直屬幹部呢?”

中原中也斬釘截鐵:“我堅定拒絕!”然後他得意地說:“再說了,流也是幹部啦,我可以當他的直屬部下~”

流?太宰治瞥了中原中也一眼,他呵了一聲,對赤松流說:“赤松先生,我想要中也當直屬幹部,你不要和我搶好不好?”

中原中也連忙看向赤松流。

赤松流正要敷衍過去,卻見太宰治惡劣地拿出手機調出半年前紐約日報的新聞,在中原中也背後來回晃了晃。

威脅之意溢于言表。

赤松流立刻換了說辭:“中也,你和太宰本來就是搭檔,我以前是紅葉姐的搭檔,她晉升幹部後我就成了她的直屬部下,所以按照慣例的話,你的确歸太宰哦。”

中原中也:目瞪口呆.jpg!

“哈哈哈哈!”太宰治放聲大笑,赤松流這理由說的真是合情合理哎!

織田作之助倒是看到了太宰治的小動作,他無語地說:“話雖如此,如果中也不樂意的話,也不太好吧。”

中原中也咬牙切齒:“我會向首領拒絕的!”

太宰治惡劣地說:“我可是幹部~幹部擁有一定自主權的~”

于是這倆人又一次隔着赤松流吵鬧起來。

夢野久作端着牛奶,他想喝但是要幹杯,于是他拉了拉織田作之助的袖子:“還要幹杯嗎?”

織田作之助立刻道:“要的。”

他伸手拉住中原中也,又瞪了看戲的赤松流一眼:“好啦,今晚是慶祝會,先幹杯慶祝吧~”

“幹杯——~”

兩杯香槟,兩杯威士忌,外加一個牛奶杯,五個杯子碰到一起,代表了港黑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半夜兩點,夢野久作已經困得睡過去了。

他睡着時也抓着織田作之助的袖子。

中原中也也睡過去了,不過他純粹是喝醉過去的,雖然他喝醉時容易發酒瘋,但有太宰治在,倒是無所謂。

赤松流對織田作之助說:“不如您送Q回去吧,我一會送中也。”

織田作之助道:“行,你自己回去沒問題嗎?”

赤松流失笑:“還有太宰呢。”

織田作之助點點頭,背起Q離開了。

赤松流問太宰治:“你呢?是回宿舍還是回辦公室?”

太宰治百無聊賴地玩着手裏的杯子,他說:“不想回去。”

因為所謂的回去,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赤松流看着黑發青年懶散而疏離的眉眼,略一沉吟就笑道:“行,那我陪你吧。”

太宰治略有驚訝地看了一眼赤松流,他突然展顏笑了,心情昂揚起來:“我們去鐳缽街轉轉吧?”

赤松流道:“好,上車,順便送中也回去。”

赤松流開車将中原中也送回港黑大樓,然後轉道去了鐳缽街。

不過鐳缽街那地方很亂,路徑也很窄很小,離得老遠,赤松流和太宰治就提前下車了。

兩人走在漆黑的夜色中,四周昏暗看不清,腳下土地凹凸不平,還有垃圾和各種雜物,環境差勁極了。

赤松流臉上卻露出了懷念的神色。

太宰治沒有看漏這絲變化,他低聲笑了起來:“我剛來橫濱時,也被羊邀請過。”

赤松流中肯地說:“那個組織雖然蠢了點,但對于無依無靠的孩子來說,還是個不錯的地方。”

太宰治涼涼地說:“是啊,會将人變得愚蠢無知,最後像是垃圾一樣被死在路邊。”

赤松流:“有些時候,人只能像垃圾一樣活着,只有活着才有未來和可能。”

太宰治的眼神掃過黑暗中躁動的氣息,大半夜兩個陌生人跑到鐳缽街,肯定會引起這邊居民的注意。

太宰治心生厭煩,他不想被人打擾,索性指着另一邊說:“那邊有樹林,去看看?”

赤松流語氣溫和地說:“今晚是陪你,你做主。”

太宰治指着方向的手頓了頓,心情又突然平靜下來,宛如此刻夜空中灑落的月光,清淺平和。

他不由自主地微笑起來,側臉對赤松流笑道:“那走吧。”

月光灑落下來,為黑發青年籠上了一層柔和的光。

赤松流靜靜地看着,他想,太宰治一定不知道,他現在這個笑容有多麽真實溫柔。

赤松流忍不住在心裏對哈桑說:“戀愛真是個美妙的事,我剛才居然覺得太宰夢幻而美麗!!要知道之前在東京灣他拿槍指着我時,我還差點得PTSD。”

哈桑說:【你不是說不适合嗎?】

打臉疼嗎?

赤松流說:“我單戀,和他有關系嗎?”

哈桑:【…………】

哈桑很誠懇地說:【我覺得你将來會被他打死。】

赤松流:“我現在是太宰的頭號粉頭了,他幹嘛打我?”

哈桑:【你難道不知道明星會艹粉嗎?】

赤松流:“你居然還看這種花邊新聞?!”

哈桑:【你的女裝照片都上紐約時報了,我為什麽不能關注花邊小報?】

赤松流:“…………”

“你在想什麽?”

太宰治在前面走着,許是察覺到赤松流的走神,他突然回頭問道。

赤松流立刻回神,他屏蔽掉哈桑,笑着回答:“想你。”

太宰治怔了怔。

赤松流繼續說:“你喝的是威士忌,喝那麽多酒,現在還這麽有精神,真是厲害。”

太宰治聽後神色突然沉郁下來。

是了,他想起一件事,赤松流平時喝酒只喝香槟。

最初他以為赤松流喝香槟是地域習慣,後來太宰治覺得蘭堂愛喝香槟,赤松流跟着一起喝習慣了。

但現在看來,赤松流喝香槟,并不是上面那兩個理由。

他喝香槟的真正原因是防止自己喝醉!

中原中也雖然剛開始喝香槟,後來改成了伏特加,還喝醉發酒瘋。

可是赤松流自始至終都在喝香槟,他根本沒考慮過讓太宰治幫忙。

明明自己說過,無效化可以壓制赤松流體內的異能。

明明說過,赤松流可以稍微依賴一下他的。

是不相信,還是拒絕?

太宰治閉了閉眼,他轉身向前走。

赤松流有點驚訝:“太宰?”

從赤松流的角度來看,在他調侃太宰治酒量好後,太宰治就突然生氣,并大踏步向前走了。

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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