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私奔的将軍之女(3)
下人進來禀道,“太太,大長公主府送來了一張請柬。”
吳氏喜形于色,終于等來了這一張請柬,這代表着京城上流階層的認可和接納。
姜惠蘭再沉穩,也難免露出一絲喜色。
大長公主是皇帝的同胞姐姐,每年都會舉辦一場春嬉盛宴,廣邀全京城的名門公子和大家閨秀參加。
說是宴會,其實是相親宴,規格很高,四品以上嫡出,品行端正,家世清白的才能拿到一張請柬。
去年只給姜知夏發了一張請柬,姜惠蘭是沒有資格的。
當然,姜知夏剛死了母親,閉門不出守孝,哪裏都不去。
但這差別對待深深的刺激了吳氏母女敏感的心靈,受了很大的打擊。
吳氏滿面春風,興奮的難以自持,“等會帶你出門置辦行頭,務求要壓過其他人獨占鳌頭,讓大長公主看到你的出色。”
只有最出色的才子佳人,大長公主才會幫着保媒,促成一樁美滿姻緣。
去年大長公主促成了四皇子和臣相府千金的姻緣。
今年嘛,大家默認是替五皇子選妃。
姜惠蘭羞紅了臉,躲進生母懷裏撒嬌,但一雙眼充滿了志在必得的野心。
吳氏高興的輕撫女兒的後背,眉眼之間得意志滿,“你和五皇子還有聯系?注意些,不要讓人抓到把柄,你的婚事成否就在此一舉,不要讓我失望。”
姜惠蘭含羞的說道,“娘,您放心吧,五皇子他……心悅于我,說要娶我,這一份請柬應該也是他操作的。”
其實,她和姜知夏同時認識五皇子的,就在為姜夫人做法事的寺廟裏。
她把握住了機會,跟五皇子私下見過好幾次,情投意合,書信不斷。
五皇子暗示要納她側妃,被她流淚拒絕了,她要的是皇子正妃!
吳氏是樂見其成,甚至推波助瀾,一心想讓女兒嫁入皇室。
“好,太好了,不愧是我生的,記住,牢牢的抓住男人的心,才是一個女人的立足根本,在外面要端莊大氣,但跟男人私底下相處時,別那麽端着,男人都愛磨人的小妖精。”
她傳授馭夫之道,攀龍附鳳的心比誰都強烈,出身貧寒的她很有手段,野心也很大。
“娘。”姜惠蘭臉色紅撲撲的,但雙耳豎的高高的。
她娘在邊關的将軍府一人獨大,父親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但只有她娘長寵不衰,對外應酬都是以姜太太的名義,對內獨掌家務。
一無所有的她靠的是什麽?是手段,是心計,是男人的寵愛。
吳氏以色侍人,步步為營才走到這一步,她不允許自己失敗。
“別害羞,娘就是靠這一手才牢牢的綁住你父親的心,才有了今天。惠蘭,我對你寄予厚望,盼着你成為人人羨慕的皇子妃,揚眉吐氣……”
姜惠蘭何嘗不是這麽想的,她要讓所有人都跪倒在她腳下。
東門大街繁華似錦,行人如織,店鋪的檔次很高,來逛的也都是達官貴人。
一輛馬車在翠玉閣門前緩緩停下來,姜惠蘭母女走下馬車,立馬引來無數關注的目光。
姜惠蘭一襲素白長裙,衣裙飄飄,五官清麗,白玉孔雀簪在發間襯的她氣質如蘭。
她目不斜視,步步生蓮,姿态優美,如最高貴的仕女。
忽然,她微微轉頭,只見一個青衣男子盯着她看,長的平平無奇,衣着簡單,但眼神有些奇怪。
她習慣了男人愛慕的目光,女人嫉妒的眼神,微微一笑百媚生,倒抽冷氣聲頻頻響起。
知夏懶懶的靠在牆上,不得不說姜惠蘭很會打扮,也知道自己的優點在哪裏,最重要的是,舍得在身上砸錢。
素白長裙看着着低調,其實是極為珍貴的貢品雪緞,滿府只有一匹,是皇上賜給姜家正妻的。
白玉孔雀簪是難得一見的珍品,是姜大夫人的嫁妝,本該屬于姜知夏繼承。
不知怎麽的,到了姜惠蘭的頭上。
再看看渾身珠翠的吳氏,鑲寶石蓮花釵,翡翠玉镯,腰間的玲珑玉佩,俱是姜大夫人曾經戴過的首飾。
吳氏母女被簇擁着走進翠玉閣,老板熱情的迎上來,将最好的珠寶首飾奉上供她們母女挑選。
知夏順勢跟了進來,東看看西望望,店面很大,顧客有四五個,有男有女,俱是衣着不俗的貴客。
吳氏挑了半天,都不怎麽滿意,“就這些?沒有更好的?翠玉閣號稱是京城最好的首飾店鋪,就沒有鎮店之寶?”
其實這些首飾款式和料子都不錯,但吳氏眼光高,覺得配不上自己氣質高雅的女兒。
她的女兒值得最好的東西。
老板猶豫了一下,吳氏見狀,知道他有好東西,“有什麽好的盡管拿上來,我不會虧待了你。”
她的語氣居高臨下,自矜自貴,透着一股傲慢。
老板道了一聲罪,進了裏間,不一會兒捧着一個華貴的盒子走出來,打開一看,是一整套鑲嵌寶石金頭面,顆顆寶石碩大,流光溢彩,一派雍容華貴的氣象,這是鎮店之寶,珍貴至極。
姜惠蘭的眼睛亮了,一眼就看上了,想要。
吳氏也看直了眼,“就要……”
一道清喝聲響起,“我要了,給我包起來。”
一個嬌美的少女在丫環們的簇擁下走進來,她是吏部尚書的女兒,蔣明月。
兩人向來不對盤,氣場不和,屢有沖突。
姜惠蘭微微蹙眉,柔聲說道,“蔣小姐,這是我先看中的。”
她就算生氣,也是一副溫柔似水的模樣,說話輕聲細語。
相比之下,蔣明月趾高氣揚,極為驕縱,“你付錢了嗎?沒有吧,姜惠蘭,這種風格不适合你,你這張寡淡的臉只适合珍珠銀器,你姐在的話,倒是挺适合這種烈豔如火的風格,可惜啊,怎麽就私奔了呢?”
姜惠蘭母女的臉色黑了,什麽叫寡淡的臉?什麽叫不适合?
還有,姜惠蘭最讨厭別人拿姜知夏壓她!
蔣明月以前沒有這麽張揚,但她無意中知道了一個秘密,“我更好奇一點,深宅大院的她是怎麽逃出去的?你們的內宅私同虛設?是個人就能進去?還是有些人故意為之?”
她毫不留情的開撕,讓吳氏母女臉上無光。
吳氏仗着是長輩,出聲教訓道,“蔣小姐,雖然這是我們姜家的家醜,但你這麽說,太不尊重人了。這是想跟姜家過不去?你家人知道嗎?”
她以姜家大夫人自居,但蔣明月根本看不上,一日是小妾,永遠是小妾。
一個妾室怎麽敢在名門千金面前指手劃腳?配嗎?
“姜家出了這樣的醜聞,還想讓人尊重?你們腦子沒病吧?姜惠蘭,聽說你接了大長公主的請柬?你想當五皇子妃?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你配嗎?”
她愛慕着五皇子,一心想嫁給他,絕不允許任何人來搶!
“住口。”一個年輕男人走進來,臉色黑沉沉的,“蔣小姐,我不想聽到有關姜知夏的話。”
來者正是姜知夏的親表哥,于家大公子,于家鴻,京城有名的才子。
“表哥。”姜惠蘭紅着眼睛,嬌嬌弱弱的喚了一聲。
于家鴻心疼壞了,“表妹,這種粗俗無禮的人亂說話,你別當真,你是天底下最善良最好的姑娘……”
“嘔。”一邊看戲的知夏沒忍住,捂着嘴幹嘔,胸口泛起一股惡心。
這波情緒來的洶湧澎湃,是來自原主的。
原主跟于家鴻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兩家早就有默契再結親,表哥表妹成婚。
原主很喜歡這個表哥,一腔小女兒的情思都寄托在他身上,滿懷期待的等着及笄後嫁入于家。
結果,母親忽然去世,在她最痛苦的時候,發現表哥變心了,喜歡上了她最讨厭的姜惠蘭。
這樣的打擊是致命的。
這才是拼命打壓姜惠蘭,處處跟她過不去,自暴自棄的原因之一。
大家的目光都看着知夏,于家鴻眉頭緊皺,“這位兄臺,你這是什麽意思?”
“被惡心到了。”知夏呵呵一笑,這男人癡戀着姜惠蘭,全然不顧青梅竹馬的表妹和去世的姑母。
為了姜惠蘭,他甚至不在乎整個家族的利益。
好一個癡心男配。
姜惠蘭的眼神一冷,腦海裏閃過千百種毀掉這個青衣男子的方法。
于家鴻更是生氣,“你是誰?報上名來!”
知夏嘴角揚起一絲淡笑,“你們真的沒聽到最新的市井流言?來,一起聽聽呀。”
其實,她根本不用出現,但,就是想親臨現場看一眼。
光是想像,怎麽能消掉原主胸口濃烈化不開的怨恨?
在她的指引下,好奇的衆人走到門口,只聽一群小乞丐在唱蓮花落。
“姜家庶女初長成,名動京城俏佳人,才高志遠望宮闕,只恨太卑微先把嫡姐害,六親不認往上爬。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道一聲,我要當皇後,我要母儀天下,擋我路者,全都去死去死啦……”
字字清晰響亮,卻如一把把利刃刺向姜惠蘭,如晴天霹靂砸下,身體搖搖欲墜,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 蓮花落,是一種說唱兼有的傳統曲藝藝術。民間流傳有一種說法,蓮花落起源于求乞讨要飯(昆曲《繡襦記》中的鄭元和始創蓮花落)。又一說,蓮花落是乞丐要錢時所唱的歌曲,宋朝時就有了。摘自百科。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來自紅樓夢一書中,特說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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