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房間裏開了空調, 制冷卻沒那麽快,熱氣一蒸,之前稍微散了些的酒意卷土重來, 更加兇猛。
江汨羅知道自己醉了, 也知道再繼續下去事情或許會一發不可收拾,但她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和腦子。
她問他:“你是不是喜歡我?”
這是很早就想問的問題。他不是那種能把感情掩飾得很好的人,看她的目光總是單純、直接,又炙熱。
偶爾還有依賴, 那是種對于很親近的人才會有的情緒。
她不知道自己哪裏好,可以得他喜歡, 可是又覺得這種感覺并不賴。被一個人如此喜歡, 是一件多麽值得驕傲的事。
沈延卿定定的望着她,不知道她此時只是一時興起, 又或者酒後吐真言。
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喜歡的,也想親親她。
江汨羅醉得暈頭轉向,根本看不清他的動作, 一時間竟然惱了,抓着他的領帶用力一扯, “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不然為什麽不說話!”
“咳咳……”沈延卿沒防備的叫她一扯,整個人就狗啃泥似的撲到了床上,即便酒店床墊很柔軟,但那麽用盡的撞上去,鼻子還是痛得他眼淚都快掉了。
這人怎麽醉酒了這麽野蠻的!?
他有些生氣了,這一氣,倒把酒意給氣散了一點,卻又不足以讓他徹底恢複神智。
“阿羅!”他翻個身,仰面躺在大床上, 揚着聲音叫了聲她的名字,伸出左手扣着她的腰身一拖一拽,她整個人就重心不穩的往後倒下來。
沈延卿輕輕的往旁邊一側身,在她剛剛接觸到床面時迅速的翻身,就把她整個人給壓住了。
“你還兇不兇了?”他板着臉,故意沉着聲音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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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像是在教訓不聽話的初七。
可是江汨羅醉了,他的教訓她是聽不出來的,只覺得好玩,這種墜落的感覺雖然十分短暫,但她卻覺得,“像玩過山車哎。”
說完自己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瘋婆子一樣……”沈延卿無奈的收起表情,低聲嘟囔一聲,伸手撐着床墊,想要起來。
可是剛擡個脖子,就被江汨羅一把勾了回去,“星星不許走!”
星星?哪來的星星?
沈延卿有些錯愕,聽她自言自語的繼續道:“這裏有藍天和白雲,還有星星……”
他愣了愣,終于想到什麽,扭着脖子去看房間的牆壁,看到了繪制在電視牆上的藍天白雲,這是酒店的裝修。
“星星!”江汨羅兩只手掌捧着他的臉,用力的扳回來,然後伸出手指輕輕摸了摸他的眼睛,傻笑兩聲,“我的!”
原來她說的星星就是他的眼睛。
沈延卿明白過來之後,有片刻的感動,啊呀,原來我的阿羅,是這樣描述我的眼睛的,不近視真是好!
但是這份感動與得意沒有持續多久。
江汨羅似乎是嫌撫摸還不足以表達自己的歡喜,勾着脖子,一噘嘴,吧唧一下,親在了他的眼睛上,他下意識的閉起眼,而後感覺一個滑溜柔軟的東西在眼皮上動來動去。
沈延卿:“……”親就親你伸舌頭舔我幹嘛!!!
他忍着心底逐漸累積的躁動,聲音又沉了回去,“阿羅,放開我,再繼續就……走不了了……”
江汨羅松開他的頭,平躺回床上,睜着有些迷蒙的眼睛,歪歪頭,“……那就不要走呀。”
柳葉眼眼尾微紅,看着人時媚意橫生,秋水一般的目光裏盛滿了溫柔的魅惑,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端莊可言,看得沈延卿心裏一陣慌亂,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他不自覺的吞咽着,喉結極速的上下滾動着,想說話,又發不出聲音來。
江汨羅似乎覺得那動來動去的喉結很好玩,先是伸手摸了摸,然後又彎起脖子,親在了上面。
“轟——”
沈延卿似乎看到了很小時候見到的那個場景,高樓大廈在火藥的作用下瞬間傾塌,那種震撼與此刻的感受重疊起來。
他渾身僵硬的怔了一瞬,旋即伸手托住了她的後腦勺,上身一動,她就又躺了回去,一同掉落的,還有他鋪天蓋地的親吻。
這親吻從一開始的生澀兇猛,到逐漸變得熟練溫柔,一點一點的,以不容拒絕的姿态,掠奪着她口中的氧氣,她不甘示弱的要反攻回去,卻掙了半天也沒個結果。
可憐兩個不會換氣的人,最後都落個面紅耳赤氣喘籲籲的下場。
沈延卿翻了個身,想下地去浴室沖個澡冷靜冷靜,卻又聽見這人哭唧唧的叫他:“沈延卿,我難受。”
你說她沒醉吧,行為舉止卻判若兩人,完全不是清醒時能有的,可說她醉了吧,她又很清楚的還認得人,準确無誤的叫出他的名字來。
沈延卿頓時就嘆氣了,“……洗了澡就好了。”
江汨羅在床上扭來扭去,賭氣似的道:“我不要洗澡!我要繼續玩親親的游戲!”
沈延卿:“……”玩你的大頭鬼!
他強行将江汨羅從床上拖了起來,帶進浴室,将她抱坐在洗漱臺上,叮囑道:“乖乖坐着,我給你放水。”
進了浴室,可能是鬧累了,江汨羅安靜許多,乖巧的點點頭,一下又一下的晃着小腿,看他忙前忙後給自己準備浴缸和衣服。
好了之後道:“來洗澡。”
江汨羅哦了聲,朝他伸出手,“抱。”
她是被抱上來的,當然也要被抱下去啊!
沈延卿:“……”你特麽能不能替我一個手不好的人考慮考慮!抱來抱去的不累麽!
雖然腹诽,但他還是任勞任怨的左手一勾一帶,江汨羅就下地了,他問:“脫衣服要不要幫忙?”
真就随口一問,江汨羅卻大驚失色,抓着衣領嚷嚷道:“姑姑說不可以給男孩子摸的!”
沈延卿被她的舉動鬧個大紅臉,有些讪讪的替自己辯解:“我不是這個意思……”
江汨羅皺着眉頭,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他根本解釋不下去,只好扔下一句你快洗澡,然後落荒而逃。
他用一張身份證代替房卡放進卡槽,把江汨羅的房卡拿走了——到底不放心,決定沖完澡後過來看看她。
江汨羅雖然醉,但怎麽洗澡還是記得的,只是這浴室裏的熱氣熏得她越來越困,于是等半個小時後沈延卿過來看她時,她已經躺在浴缸裏呼呼睡着了。
沈延卿:“……”
将自己心儀的女孩子從浴缸裏打撈上來,并且給她擦幹水,穿上浴袍,抱到床上,需要多大的自制力才能不化身禽獸呢?
沈延卿覺得……不行,聖人來了也不行,除非他不舉:)
睡着的江汨羅很乖巧,任由他擺布,等他把她浴袍的帶字系好後累得癱在一旁一動不動時,她還翻個身,趴進了他的肩窩裏,溫香軟玉,多麽解乏。
沈延卿決定趁人之危要點報酬,于是悄悄地低頭,親了親她柔軟的紅唇。
沐浴之後的江汨羅,渾身散發着浴液怡人的花香,和他身上的味道蔓延連接成一片,讓他有些神智迷失。
江汨羅在他親下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有點醒了,或者說,在他把她從浴室半抱半扶的弄回室內時就已經……被凍醒了:)
但是她覺得很尴尬,不知道怎麽面對他,于是只好閉着眼裝睡,慢慢又有了點睡意,然後在他偷親她時就又醒了。
她能感覺到他的小心翼翼,就像一個十幾歲的慘綠少年,第一次喜歡上一個女孩兒,将她奉若神明,不敢亵渎,一舉一動都是珍惜和虔誠。
她覺得,應該給他一些回應的。
于是毫不意外的,又變成了面紅耳赤氣喘籲籲的場面,只是這次,沈延卿的忍耐已經到了盡頭。
“阿羅,你醒了的,對不對?”他低聲問她。
江汨羅沒出聲,只是閉着的眼皮輕輕動了一下,被緊盯着她的沈延卿捕捉到,然後她聽見他從喉嚨裏發出的輕笑。
“阿羅,你知道你像什麽?像一只鴕鳥……”
“你做不做,不做趕緊滾!”江汨羅倏地睜開眼,瞪着他,酒意沒有完全散淨的臉孔上一片通紅,嬌媚得像陽春三月陽山上的粉色桃花。
沈延卿望着她,好一會兒沒說話,直到她先忍不住尴尬,閉着眼伸手要去推他。
親吻就像盛夏時節的暴雨,洶湧澎湃,連同內心漲潮的沖動,欲望掌控思維,理智讓位于動物的本能。
她腰上的系帶是他綁的,也由他來解,只是他忽然想,如果此刻的她穿着的不是浴袍,而是一襲華美的禮裙,解起來會不會更加不同?
這麽一想,渾身的血液立刻就沸騰起來,他興奮得眼睛都亮了起來,江汨羅看着他的眼,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看不見底的漩渦,有些頭暈。
疼痛和愉悅相伴相生,江汨羅在他背上劃下幾道抓痕,刺激得他成了兇狠的野獸,她就像風浪中被吹打得搖搖欲墜的小船,搖啊搖,一會兒就要翻了,卻又被立刻扶起,還沒站穩,就又被風浪掀個跟頭。
燈光迷離,似幻似真,她只聽見彼此的喘息和心跳重疊在一起,像出征的戰鼓,激奮人心,然後随着一聲長長的喟嘆,她是那個敗陣的士兵,繳械投降。
“不……不要了……沈延卿你夠了,都第二次了……你能不能……呀……”
“阿羅,阿羅……”
“阿羅,我是誰?叫我的名字,好不好,聽話。”
“……沈、沈延卿。”
“阿羅……我喜歡你啊……”
“……我知道。”
夜慢慢靜了下來,燈光漸暗,呼吸漸緩。
江汨羅是被沈延卿說話的聲音弄醒的,神智清醒的那一刻,她聽到他說:“什麽題目?你發個文字信息給我,我看看有沒有以前的課件……下周三,可以……”
“什麽事呀?”她閉着眼,下意識就問出了聲,說完才猛然驚醒,立刻往被窩裏躲了躲。
電話那頭的楊敏正說着主任讓沈延卿下周給學生講課的事,忽然聽到一個慵懶女聲傳來,一愣,“……師、師兄,你跟嫂子在一塊呢?我沒打擾你們罷?”
沈延卿老臉一紅,清了清嗓子,“打沒打擾,你自己心裏沒點兒數?”
楊敏立刻就懂了,“好的,打擾了,告辭,祝您跟嫂子那啥生活愉快。”
挂了電話,在科室群裏@何燦,“師姐你這個坑貨,讓我打電話給沈師兄,結果好了,人家還沒起床,嫂子還在呢!”
何燦:“……”這能怪我嗎我也不知道的啊!
結束通話,沈延卿把電話放到一旁,趴回床上,掀開一點被子看躲在裏頭的人,“阿羅,你醒啦?”
半晌裏頭才悶悶的傳來一聲嗯。
江汨羅把頭伸出來,打量他一眼,看他衣服已經換了,“……你出去過了?”
沈延卿點點頭,“我去給你買早飯了,順便幫你請了個假。”
說完看江汨羅眼睛忽然睜大,連忙道:“放心,我就說了你有點不舒服,沒說別的。”
說完立刻又問:“你餓不餓,要不要起來吃一點?還是……我喂你?”
說到最後一臉躍躍欲試。
江汨羅立刻拒絕,并且要求,“你轉身,我穿衣服。”
“……哦。”沈延卿有些失望,但還是順從的轉過了身,聽見背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幾次想回頭,都被警覺的江汨羅喝止了。
沈延卿買的早飯是江汨羅常吃的幾樣,素包子、油條、燒麥和豆漿,溫熱的食物落胃,恰到好處的熨帖了她的辘辘饑腸。
看她吃得差不多了,沈延卿這才搬了張椅子坐到她對面,坐下後又拖着椅子挪了挪,直到他的膝蓋碰到了她的,才停下來。
江汨羅拿着半個燒麥,擡頭疑惑的看他,“你幹嘛,也想吃?喏,給你。”
說着把手裏的燒麥遞過去。
沈延卿有些不好意思的抿抿唇,“我想跟你談談。”
江汨羅哦了聲,低頭看一眼倆人對着的膝蓋,“……這就叫促膝長談?”
沈延卿一愣,随即嗔她一眼,“……阿羅,別鬧,我認真的。”
“行罷,說說,你想聊什麽?”江汨羅聳聳肩,把最後一口燒麥塞進嘴裏,又吸溜一口豆漿。
沈延卿看着她,臉色有點發紅,“那個……咱們都那、那什麽了,我是不是該有個名分了?比如……男朋友?”
“這個啊,嗯……”江汨羅咬着吸管沉吟半晌,“看你表現,公司招人還三個月試用期呢,我也不坑你,給你三個月,表現得好什麽都好說。”
她說着飛他一眼,妩媚的眼裏笑意沾染着戲谑,像是在逗他,卻又有幾分正式和坦然。
沈延卿一愣,莫名想起第一次和她去吃飯,她看到他手上的傷疤,他解釋是意外,她卻平靜的回他一句:“又不醜。”
那時的江汨羅,坐在燈光下,姿态懶散放松,卻像一束光,突然出現在他泥濘的腳下。
于是他鄭重的問她:“那你想怎麽用我?床上床下都可以的。”
江汨羅:“……”才上崗就想跟領導飙車?扣分!
作者有話要說: 沈醫生:咳咳咳……
阿羅:……嗓子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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