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4)
,你去休息。”
“那,路小姐再見。”
“吃飯。”葉汀深打開外賣盒,遞給她一份粥。
白芷口味偏重,前幾天飯店的飯菜口味又清淡,現在她一點也不想喝粥。眼巴巴的看着葉汀深那份搭配得很有食欲的飯菜。
葉汀深看她一眼,自己吃起來。他從上午一直沒吃飯,現在神經松懈下來,腹部已經空空如也。“別想,你現在只能喝粥。”
白芷看了一眼,恰巧是她喜愛的荷葉粥,那就勉強接受吧。
中途葉汀深給她添了些瘦肉,白芷心安理得的吃了。
吃完飯,已經比較晚,白芷困意襲來,葉汀深不知去做什麽,出去了。白芷忍不住,便睡了。
葉汀深回到病房時,白芷已經睡了,白皙的小臉此時服帖的貼在醫院潔白的枕頭上,長發散落身後,大概傷口疼,睡得不安分,不停的動來動去,很輕微。
葉汀深在床邊坐了良久,指尖輕輕劃過她的臉頰,指腹撫過她的傷口。
一夜,未眠。
白芷醒來時,已經日上三杆。病房裏空無一人,仿佛昨天只是她的夢境。白芷起身下床,總在床上躺着很不舒服,把窗開了些,白芷站在窗前。早晨的陽光傾洩下來,照得人暖軟,偶爾絲絲涼風,很是惬意。
白芷想起一個感悟人生的故事。從前,一間病房裏住了兩個病人,其中一個是瞎子,其中一個能看見。醫院有個小窗,可以看向外面。瞎子的病情很嚴重,醫生說,時日不多。瞎子問另一個病人,外面有什麽。那人說,外面有藍天,有白雲,有青翠的草坪,有嬉笑的孩子,有散步的老人,有恩愛的情侶,有彩色的氣球……
瞎子在美好中度過了最後的時日。直到另一個病人也去世了,有人去窗口觀望,他發現,什麽也沒有,窗口的對面是一片黑色的擋板,什麽也看不到……
人生,就是這樣。不是你過它,它就會過你,所以沒必要與自己過不去。
“路組長,醒來了,吃飯吧,我帶了粥來。”何岸的聲音響起,白芷收回視線,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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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蛋瘦肉粥。
白芷皺眉,她明白為什麽都給她帶粥,醫生說,她這一星期都只能吃些流食,忌辛辣。
“何總,我沒什麽胃口。”她實在吃不下皮蛋瘦肉粥,一直就讨厭皮蛋裏的怪味。
“多少吃些。”
白芷搖頭。
不多時,
病房裏進來一人,氣氛變得詭異。
“何總,早”葉汀深打招呼,一點也不驚訝何岸為什麽在這。想來也是,白芷是何岸公司的員工,白芷出差受了傷,老板在也不奇怪。
“葉總,什麽風把你吹來了?”何岸表情不算友善,他不是沒眼的人,混跡商場這麽長時間,他又怎會看不出葉汀深專程而來。想來,該是費了不小勁。
“這兒風水好,過來看看。”葉汀深四不着六的敷衍。以前覺得與白芷這種心思單純,一眼便能洞穿心思的人說話累。現在發現兩個明白人互相打馬虎眼是件更累人的事。
白芷覺得兩人再下去就該找個場所互相恭維欺騙假笑到下個世紀了。捂着肚子,坐回床上。
這招果然有效,兩個男人的注意力被轉移。
作者有話要說:
☆、我路過長街熙熙攘攘 叫賣都宛轉
這招果然有效,兩個男人的注意力被轉移。
“喝了它。”葉汀深将帶進來的保溫盒打開,拿了湯匙。
何岸循聲看去,是冬瓜排骨湯,清淡不油膩。他只想起帶了粥,顯然她不喜好喝粥,葉汀深倒是有心了,只怕,之前的合作案只是個誘餌。
白芷接過,有些驚訝,自己的喜好,他怎會清楚?巧合?
拿起湯匙,喝了一口,沒放提鮮的調味品,想來是自己做的。
“路組長,我有事離開,你好好休息。”何岸找借口離開,他此時心情不爽,但是,他們的關系好像變得更加的錯綜複雜,現在,他只能這樣。無非是下下策的選擇。
拿起外套,走出房門。門口遇到衛斯,兩人點頭示意,随後,一人進一人出。
“這是哪來的?”白芷忍不住問。
“對面酒店。”老實的答。
“廚師做的?”
“恩。”葉汀深不多做解釋。
白芷低頭喝湯,自然沒有瞧見衛斯奇怪的眼神。自家老板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已經出神入化了,沒錯,湯是來自對面酒店,但不是出自廚師之手,而是葉汀深搗鼓了一晚上的非殘次品。據他了解,葉汀深唯一會煮的東西連方便面都不是,而是姜糖水。昨天半夜被自家老板叫起來,他以為出了緊急事情,沒想到是準備熬湯的食材,那會兒了,去哪裏找。而且鍋碗瓢盆啥都沒有,用手煎?最後找了家24小時營業的酒店,借用了他們的廚房,食材。他沒做過飯,自然幫不上忙,葉汀深一個人憑借先天的遺傳煲湯。第一次把冬瓜排骨一起放了進去,最後發現連冬瓜皮都沒影了,又開始第二次嘗試。他在酒店睡了一覺,早上醒來正遇見葉汀深在裝盒。付了酒店的報酬,衛斯才趕到醫院。
白芷喝完湯,衛斯已經不在病房,被葉汀深派出去辦事了。病房裏只有兩個人,都不說話,外面的走廊裏吵吵鬧鬧,倒沒有靜到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聽得到的地步。白芷想起有人形容安靜的氛圍總是用彼此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那大概是牛喘吧?這麽大聲的呼吸……
但終歸是不太自在。
“你沒有事?”
“有。”
“你應該去辦正事。”
“我現在的正事是照看病號。”一本正經的回答,讓人覺得這真的是個神聖而偉大的事業。
“葉汀深。”
“恩?”
“你幹嘛對我這麽好?”好到她察覺總有一天會淪陷。
“你說呢?”葉汀深不答,只反問,語氣痞痞。
“你喜歡我?”
“你想得美。”他第二次說這話了,第一次就在不久前的昨天。
兩個溝通有障礙的人果斷放棄了溝通。
“葉汀深,你多大了?”
葉汀深削了個蘋果,“怎麽?路小姐,一般這麽問的人,都是想知道對方單身與否。不知路小姐的意思是?”
她從來沒有見過想象力如此豐富的人,淡淡的開口,“人們都說三歲一代溝,我只是想知道我們的代溝有多深。”
葉汀深一笑,沒有回答,而是接話到。
“外面有個小花園,出去走走?”
“恩。”一天都在病房,都快發芽了。她可不是豆芽。
葉汀深伸手扶她,白芷掙脫,“我自己可以。”
葉汀深無所謂的放開手,在後面亦步亦趨的跟着。
過道還好,下樓梯時,白芷犯可難,沒走一步便會牽扯到傷口,生生的疼,白芷走了幾步,幹脆停下,她還不想自己折騰自己。
葉汀深沒有說話,走過去,扶着她的左手,将她的重心移到自己身上,帶着她走。白芷不再拒絕,小步的邁着步子。
外面時有一個小花園,此時已有不少病人,陽光出來了,透過高大的樹照耀着地面的花,如同踱了一層金光。
兩人找了位置坐下。也許是陽光太好,也許是他鄉遇故知,白芷總想說點什麽。
“你們為什麽會分手?”想起那天他說得表是他前女友送的,問問應該沒事吧?白芷不确定的想。
葉汀深像是沒有明白過來,本來不知直視前方的視線此時轉移到了白芷的面頰上,眼睛看着她。白芷想是自己逾越了,不是什麽問題都可以問。出聲道歉,“不好意思,我随便問問,你不要介意。”
“我們沒有分手。”葉汀深又将視線平視前方,聲音有些低沉,卻帶着不容置疑。
沒分手還叫前女友?這樣的話,以後她老公是不是也可以叫前夫?
“她只是走丢了,我會找回。”
白芷不知道說什麽,他那語氣,不像傷感,而是運籌帷幄勝券在握的信心滿滿。
“她怎麽丢的?”那麽大一個人,走丢也是需要技術含量的吧?
“她太笨了,一不小心就丢了。”葉汀深戲谑,又輕笑起來。
怎麽聽着這麽像養了一條狗,有一天,一不小心,它就丢了?
再想問問找到了嗎,葉汀深已經站起來,抖抖衣服上的灰塵,“走吧,該回去了。”
“路白芷,在我錢包裏拿錢付款。”外賣來的時候,葉汀深正在講電話,用的西班牙語,想來是比較重要的客戶。白芷想起自己的包沒在醫院,只得去拿桌子上葉汀深的錢包。
拿出些兌換好的當地貨幣,給了送外賣的小夥子,接過了食物。有些多,大概與衛斯的一起定了,白芷不小心碰到了桌角,傷口被撞到,連忙放下了外賣,手中得錢包掉落地上,裏面的錢幣散落一地。
白芷站了一會兒,疼痛緩解,慢慢的彎腰将錢包拾起來,最後一張,不是人民幣,不是當地的貨幣,而是一張照片。一張磨損停嚴重的照片,但是模樣還很清晰。
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女,不知是在哪,只見漫天的楓葉,緋紅一片,白衣少女扶着樹枝,轉過頭,一絲迷惑,一絲迷糊。是個可愛得女孩子,白芷想,與她是完全不同的類型。
正巧遇見葉汀深講完電話出來,看到她手中的照片,不語。白芷自知理虧,沒經過別人同意,私自看了它私密的東西,正想說些什麽,可是,說什麽呢?說她不是故意的,但她确實是好奇而看的,這樣似乎說不通。
“她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白芷怎麽也美料到葉汀深會主動的解釋。
“她很可愛。”
葉汀深聞言,拿過她手中的照片,仔細的看了一會兒,擡起頭,笑着說:“是比你可愛。”
饒是修養一直不錯的白芷也不蛋定了。尼瑪!想誇自己眼光好,直接說就是,扯上她幹什麽,她走的就不是可愛路線,她是禦姐!禦姐好嗎??!
白芷瞟了一眼他的腿。
“不用看,我的腿是在之後受的傷。”
作者有話要說:
☆、路過了洛陽看到小姐 畫樓繡牡丹
酒店內,露天座椅上,一個女子雙腿交疊,神色不是很好。輕啓朱唇,對着對面的男子。
“當年,她是因為你受了傷害。現在,你是想補償還是假戲真做?”
“秦小姐,我想前因後果你比誰都清楚,當年,我從未想過傷害她。還有,以後最好別再自欺欺人,你讓她為你擋子彈,你以為那人會查不出來,他容忍你的這些年,已是極限。”
女子冷笑,精致妝容的美麗臉龐盡是扭曲。“這話是什麽意思?這麽多年,我争取自己想要的,有什麽不對。那人,呵,你也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又何不放棄?他不會罷休……”
“這事與你無關,我只是提醒你。別再有下次,否則,我不保證自己能夠控制住自己。”男子的聲音有些清冷,毫無感情。
“當初收購加樂多并不是單純的商業利益吧?我一直不明白,她哪裏值得一個一個對她如此?”女子的臉上呈現憂傷。
“你不必知道。至于加樂多,我是個商人,自然是為了利益。”
“我明白了。但要我放棄,也不可能。”
葉汀深将照片放回錢包夾層中,衛斯已經辦完事回來。
三人吃了飯。白芷無聊,衛斯從對面的雜志社給她帶了些雜志回來打發時間。
衛斯對葉汀深說了些什麽,下午,葉汀深不見人影。
白芷睡了一覺,看了些雜志。實在無聊,又把電視機打開,還在播放當地新聞,□□還沒停止,機場還沒運行。
也好,留下來養病吧。回去還不知如何與程綠解釋。
中國人講求風水與時運,白芷想,她可能近來沒有吃齋念佛,運氣不是一般二般的不好,三番兩次受傷進醫院,莫非是因為今年是她本命年?
想起多日來不曾與小姨聯系,找出手機,撥了號碼。
“小姨。”
“白芷?你在哪呢?怎麽還是國際長途?”李冬蘭的聲音帶着疑問。
“我在國外出差呢。”
“這孩子,人在國外,這麽忙,就不要給我打電話了。我沒什麽事,家裏都很好。前兩天你小姨父回來了,這不,你表弟也要放假了,家裏熱鬧了。你有空了回來,我做些好吃的,外面不比家裏……”又是絮絮叨叨的一段話,每次都大同小異,但這就是家人。
“恩,我出差回來就回家,想念你做的菜了。”
李冬蘭呵呵直笑,有什麽比子女喜歡自己的手藝更加讓人歡喜。白芷的母親走了好幾年了,她把白芷當親女兒對待,白芷,不容易。
“回來吧,随時都給你準備着。哎,不說了,國際長途貴,你照顧好自己,別為了掙錢不顧身體……”
“恩,再見,小姨。”
挂了電話,白芷心裏輕松之餘又有些說不清的情緒。
“路組長,打擾到你了?”何岸進來,見白芷在講電話。
“沒有。”
“是你小姨?”他無意中聽見。
“恩。”
“路組長家裏都有些什麽人?”
“不太清楚,大概只有小姨一家了吧。”白芷搖頭,今天的何岸有些奇怪,平日裏他不會問涉及私人的問題。
“抱歉。”
葉汀深沒有再回來,行李還放在病房裏,沒人拿走。
他們被迫在印度停留了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後,白芷傷口愈合得差不多,飛機可以正常飛行。
下了飛機,白芷直接回了家,何岸說她是這算是工傷,醫藥費公司報銷,再讓她休息半個月。
程綠今天休息,在家裏沒有出去,見白芷回來,一下子撲了上去。白芷稍稍避了避,她的傷口還沒完全好,不能讓程綠發現。
“路白癡,你終于回來了!看看,看看,我都餓瘦了,你得補償我!”
白芷嘆口氣,“你總得讓我先進屋。”
程綠放開她,接過她手上的行李。
“怎麽有兩個行李箱?”有一個是白芷出差常用的,她知道。可另外一個,顯然是個男士的,是誰?翹了她家的小白?
“撿來的。”白芷不想多說,直接進屋放下行李。“中午想吃什麽?”
程綠噼裏啪啦說了一大堆菜名,白芷懶得理她,進了廚房,時間差不多了。
“格瑞,你老板放你假了?”吃飯的時候,白芷想起這事。
“沒有。我都連續上了一個月的班了,他還讓我上班,國家領導也沒這麽忙吧?更何況我只是個總秘……我直接請了假回來了,管他呢。不過他說既然我想休息就放我幾天假,他去瑞士度假。奶奶個卷兒的,我在的時候就天天加班,我不在的時候他就度假去了!”
“他故意的。”白芷喝了一口湯。
“誰說不是呢。可是誰叫人家是老板,我們這種小蝦米,只有任人宰割的份。我給你說啊,這古人說得不錯,男人要去征服天下,而女人只需要征服男人!以後老娘一定要找個征服天下的男人,虐死他丫的!”
“哪個古人說的?”她怎麽不知道。
“百度。”
葉汀深再次不請自來,程綠看着進來的男人,眼睛都綠了。
“路白癡,過去!一會兒在和你算賬。”
“程小姐。”葉汀深打招呼。
“葉汀深?”口氣不陰不陽。
“恩。常聽小白提起你,果然一如她所說。”
小白?她什麽時候有這個外號了?難聽死了……還有,她什麽時候與他提起過程綠?
“一如她所說的美貌與智慧并存,高貴與冷豔同在?”
葉汀深微微一笑,意味不明。
“能否讓我單獨與她說幾句話?”
“你們聊,家裏沒菜了,我出去買些。”拿着錢包,出去了。
“傷口好了?”葉汀深自覺的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輕聲問。
“差不多了。葉先生,你行李在那邊。”白芷心裏一緊,他靠這麽近幹嘛,弄得她呼吸不順暢,無形之中給了她壓迫感,有些缺氧,心率不齊。
“你臉紅了。”故意壓低的聲音傳來,故意要惹人想入非非。
“熱的。”可能是程綠又忘了開窗。白芷想擡手扇扇,奈何葉汀深離得太近,阻擋了她的動作。
“小白。”
“恩?”
“我想說……”
“啥?”
“我只是突然想起我養的拉布拉多來。”
“……”白芷悲憤不已,一下子用力推開了他,起身,找了杯水喝。
葉汀深恢複正常,直起身子,咳了咳,一本正經道:“路小姐,我過來拿我的行李。”
“我以為你不要了。”白芷沒好氣的答,當初那麽豪放的給它留在了醫院,她以為他不會要了。
“路小姐,我雖然不缺那幾件衣服,但是我們生活在社會主義的懷抱,也要懂得節約。”
白芷撇撇嘴,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他一撈資本主義油水的資本家說什麽社會主義?套個羊頭在自己頭上還真以為自己不是狼了啊?“葉先生,你的行李,你看看,沒有差錯的話,就拿走。”
“這麽急趕我走?”葉汀深坐下,而不是去拿行李。
“我這兒廟小,葉先生還是不要給我壓迫感的好。”程綠那女人回來,指不定又要爆出什麽驚世駭舉來。
“”“葉先生?”
“你……”
“我沒事,坐會兒就好。”
白芷剛才沒仔細注意,再加上剛才他不正經的模樣,并沒有發現他的不對勁,應該是腿又疼了。
“給我看看。”
這一次葉汀深沒再拒絕,配合的讓白芷挽起褲腿,露出那半截假肢。
傷口嫣紅,沁出點點的血珠,微微發腫。
白芷動手想要解下他的假肢,卻被他阻止。
“別。”然後俯下身,雙手環過半蹲着的白芷腰身,頭靠在她的肩上,“別動,讓我抱抱。”
作者有話要說:
☆、我漸漸開始每晚夢到 故事裏的長安
“別。”然後俯下身,雙手環過半蹲着的白芷腰身,頭靠在她的肩上,“別動,讓我抱抱。”
白芷本想推開,卻在最後關頭作了罷,他的語氣,聽起來實在不像他。這一刻,他所有的驕傲與尊嚴都像是被放下,讓白芷沒由來的心驚。
程綠回來時,葉汀深還未離開,程綠熱情的邀請葉汀深吃過晚飯再走。
白芷以為這種客套話,葉汀深萬萬不會當真,哪知,
“那就麻煩了。”微微點頭。
白芷瞪程綠一眼,程綠更加理直氣壯的瞪了回去,白芷只得悻悻的去廚房準備晚餐。
一邊準備一遍碎碎念,我讓你吃讓你吃,最好這是你最好的晚餐……
白芷專心的準備食物,沒有想讓程綠幫忙,她只會越幫越忙,唯一一次進廚房興沖沖的幫忙就是一場災難,慘不忍睹,白芷都不忍回憶。
電視音量開得很大,不知他倆再外面說些什麽,只聽得見偶爾的交談。
“葉汀深,沒想到真是你。”程綠坐在沙發上,雙腿随意得搭在茶幾上,開口,“都說,好馬不吃回頭草,怎麽?現在發現回頭草肥美鮮嫩?”
“程小姐,從來都未過去,何來回頭草之說?”葉汀深語氣微低,似嘆似婉。
程綠輕哼一聲:“葉汀深,說得好聽,從未過去過?若是你兩年前說這話,我還感恩戴徳,如今,只會讓我更加看不起你!”
“程小姐這幾年對她的照顧,葉某很感激。其他,自有定數。”
程綠嗤笑,白芷曾經說,格瑞這人啊,越是生氣越是憤怒,笑得越是燦爛,果然如此。“我與她十幾年,你與她不過半年?我照顧她似乎不用葉先生來感謝!”
白芷做好飯從廚房出來。“格瑞,來幫忙。”
談話中斷。
程綠一臉笑靥的走進廚房,幫忙拿出碗筷。
席間,程綠殷勤的給白芷添了不少菜,白芷不知她哪根筋不對了,默默的把菜吃下去。
“白芷啊,上個月在門口等了你一個月的黃先生還有聯系嗎?”
白芷喝湯的動作一頓,黃先生?哪根毛?
啊,想起來了,黃毛!
上個月有個一頭白發的30歲左右的男人天天在門口等白芷,除了第一次鼓起勇氣說了句:“你好,我叫黃毛。”外,此後再沒說過話,只是每天都跟着白芷坐同一公交車,在同一站下車。
有天晚上,白芷加班回家晚了,恰好樓道的燈壞了,她看到一個身影鬼鬼祟祟,上去就一頓打。通常上,女人的體力是絕對極不上男人的,但是穿高跟鞋的女人除外!從那以後,黃毛沒外出現過。
“格瑞,你喝醉了?”白芷不解的問。
程綠倒,路白癡,你果然是個徹徹底底的229加三七二十一!酒都沒有,哪來的喝醉?!
程綠氣得無話可說,憤憤的啃了口雞肉。
圓桌上傳來葉汀深低低的悶笑聲。
程綠炸毛,笑毛線啊!
吃過飯,葉汀深自動告辭。等到他走了半個小時,白芷終于發現不對了,他專程來拿行李,結果噌了頓飯,行李還在!
“衛斯,過來接我。”葉汀深打了電話。
十分鐘後,衛斯到。
“老板,你的行李?”他記得老板說要來拿回自己得行李啊,莫非最近太忙,他小兒麻痹了?
葉汀深将空空如也的雙手□□褲兜,走上車,關上車門。
“忘了。”
衛斯:“……”
腦袋如精密儀器的葉汀深說他忘了自己來的主要目的?
“衛斯,去趟國外,把那條拉布拉多弄回來。”臨下車前,葉汀深開口。
衛斯領命而去。
拉布拉多不是什麽名貴的狗種,但是在葉家,那只醜狗的地位是相當高的。葉汀深以前狀态最不好的時候,誰也不讓接近,除了那條叫小白的拉布拉多醜狗。
第二天,程綠就被某個自稱在瑞士度假的黑心boss扒拉起來上班去了。
白芷一人在家,把家裏徹底的進行了一次大掃除,又把床單與穿過的衣服洗了一遍,折騰下來,已經中午了。休息了一會兒,打算去廚房煮碗面打發。
敲門聲響起,打開房門,露出葉汀深那張臉,呃,還有一張大大的狗臉。
小白非常熱情,見到白芷就一下子撲了上去,白芷不勝防,一下子竟被推倒在地,四腳朝天。體型碩大的拉布拉多熱情的舔白芷的臉。舔了白芷一臉口水。
葉汀深就站在一旁,看着她微笑。
半晌,白芷才勉強制止住熱情過度的大狗,從地上爬起來,幸虧才拖了地板,不然衣服沒法看了。
“路小姐,看來它很親睐你。一般的陌生人,它都不會多看一眼。”葉汀深開口,口氣中滿是愉悅與揶揄。
咩?這算她的榮幸?得到了只狗的喜愛?!
“你養的?”
“恩。”
“以前沒見過。”
“剛從國外回來。”
“啊?”
“國外的管家有事辭退了,沒有人照顧。”
“不能多請一個嗎?”他又不缺錢。
葉汀深搖頭,“不行的,小白認生,以前差點出了人命。”
“帶回來你有時間養?”
葉汀深無奈的聳肩,“沒有。我腳不方便,它很鬧騰,我不打算養它。”
“是要送走?”
“恩,送去警察局吧,說不定還能訓練訓練,找個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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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囧,怎麽聽着像要找個婆家?
小白不服氣了,眼巴巴的望着白芷,我和你是一個物種,是女的!
這種眼神在白芷看來,那就是可憐,想象一下,一條半人大的大狗,睜着水汪汪的狗眼,可憐兮兮的望着你。誰的心還能不融化。
“你……”不能留下它麽?
“恩?”
“沒什麽。”
“那好。路小姐,昨天走時忘了拿行李,現在給我吧。”
白芷把不遠處的行李拿給他。
“路小姐,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拉住他。”葉汀深似乎有些無奈的開口。
白芷看着拿着行李的葉汀深,這麽只大狗,看起來還很活潑,他的腿應該無法承受。她就做回好人吧……
牽過拉布拉多,它立馬乖乖的跟在白芷後面。搖搖尾巴。
“葉先生,真的要送它去警察局?”
“恩。”
“不能商量商量?”它似乎知道主人要幹什麽,開始不配合行走。她以前特別想養只狗,好不容易得來一只,沒兩天就不見了,白芷至今也不知道它是被人撿可去還是被惡意殺害了。
“我也不想。路小姐,你不知道,它陪了我好幾年了,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下這樣的決定。”
葉汀深那片就有一個警察局,白芷把狗牽了進去,拉布拉多似乎認識标志,掙脫白芷就往外跑,白芷追了十分鐘才終于追到,擡起頭,居然發現它跑到了葉汀深那棟樓的花園中。
白芷募的心軟。
作者有話要說:
☆、長安城有人歌詩三百 歌盡了悲歡
白芷募的心軟。
“葉先生,你看,你反正要送出去,不如給我養吧?”白芷開口,眼神看向葉汀深。
“恩?路小姐,它很調皮,會咬壞各種東西,每天還要散步,它年齡不小了會很麻煩。”跟上來的葉汀深看着拉布拉多,數落了它一打的缺點。
小白默默流淚,它分明是只聽話的大狗,哪有他說的那麽罪兇惡極?
“沒關系,我家沒什麽值錢的。那麽,葉先生是答應了嗎?”她家最值錢的就是程綠了_
“……”還是很猶豫。
“它吃的狗糧很貴。”
白芷沉默了,心裏默算了一下她每個月的工資,恩,她決定了,以後她和程綠吃啥,這只狗就吃啥!
“這樣吧,路小姐把它領回去,每個月的夥食費我來出。你看如何?”
白芷眼睛一亮,如此自是甚好。欣然接受。
“對了,它叫小白。這個名字不能随便改。”
“為什麽?”一條狗哪來那麽多講究?
“之前給它算過命,說它命中缺色,白。否則命不久矣。你知道,這種事本不可信,但它是個生命,名字無非一個稱謂,叫什麽都一樣。”葉汀深解釋得頭頭是道。
白芷點頭,确實,那就叫小白吧。
于是,各種高大上的小白在白芷家定居了……
程綠是寵物控,這些年,她想養一只,奈何以她喂死了鴿子,喂壞了boss家的名貴狗為例,她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現在得來這麽大只拉布拉多,抱着它不撒手。白芷發現小白根本不像葉汀深說得那樣認生,至少它與程綠相處很融洽。
于是,程綠白天上班,晚上逗狗。
白芷白天遛狗,晚上休息。
小白真如葉汀深所說鬧騰好動,對什麽都充滿好奇,公園裏有只長得和它很像的石雕狗,它硬生生的下足力氣咬了石雕一口才算作罷。
小白還和白芷有相同的愛好,吃糖葫蘆。她見過喜歡吃骨頭,喜歡吃肉,喜歡吃熱狗的狗,卻從來沒有見過喜歡吃糖葫蘆的狗。于是,每天,白芷帶着小白出去時,就會買兩串糖葫蘆,她一串,狗一串。
葉汀深到她家得次數呈遞增函數,每次還都要趕着飯點來,還挺委屈,“我每天都要上班掙錢養它哪,只有這個點有時間看看它。你不知道,其實我很想念小白,以前它在身邊,走哪都帶着。回國了這麽長時間,當然會不舍得……”
于是,白芷發現了葉汀深的另一個特點:對敵人如冬天般寒冷,對愛犬如春天般溫暖!
一段時間後,白芷發現自從家裏多了一只狗和一個人後,大米消失得特別快,那天晚上,吃過晚飯,白芷看着空空如也的米袋。沖到葉汀深面前:你給我米錢!
葉汀深沒說一話,從兜裏撈出一個東西,放到白芷手上。
好家夥!銀行卡!白閃閃的銀行卡……閃瞎了小白的钛合金狗眼。
白芷反應過來之後,馬上還給他。
“路小姐,這是小白的夥食費,錢不多,還讓你吃虧些。你不拿着,我會愧疚。”
小白:拿着吧拿着吧……我們去買糖葫蘆……
……
幸福的時光總是很短暫,轉眼,白芷就該去上班了。
一個月沒去公司了,白芷感覺有些陌生了。照常坐了那趟公交,在公司前的站牌下車,還有十分鐘,走進辦公室。八卦女已經到了,見白芷來,兩眼放光,直流口水。楚門迎接白芷。
“路組長,你來了!”
“早。”白芷打招呼。
“路組長,偷偷透露一下吧,這次絕對是個金龜,每天都是一束黃玫瑰一束紅玫瑰,風雨無阻哦……”八卦女兩眼冒紅色桃心……
“什麽?”她不明白,八卦女講話他已經不能理解了。
“喏,你進去看看吧,就知道了……”
白芷推開辦公室門,剛想把包放下,看到桌子上一桌子的花,新鮮程度不一,有的甚至已經成标本了。
白芷松了口氣,還好c市空氣幹燥,若是腐爛,這個辦公室就毀了。
“誰送來的?”
“一個送快遞的小帥哥~”
“什麽時候開始的?”
“大概……恩,半個月前吧。”八卦女回憶了一下。
白芷拿起一束,看了看。
“別看了,路組長,沒有标簽,不然我早看到了!”不然她還天天守株待兔等着正主來做甚??
“幫我個忙。”
“哎?”
“搬一些,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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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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