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3)
杯子直接滾到地上,水漫出來,浸濕了地板。
随手拿起書桌後面的拐杖,腳步都是匆忙。
看到地上坐着的白芷,松了一口氣,腳步放慢,向她走去。
“腳疼?”伸出一只手。
白芷握着他的手,借着力道站起來。“可能斷了。”
“不會。”葉汀深像是聽不出她的故意,很認真的答。
“走吧,給你上點藥。”
“我不。”
“恩?”
“我自己上!”她又沒缺胳膊少腿。
“會疼。”
“不要你管。”
“路白芷,不準鬧!”
白芷哼哼兩聲,他剛才不就這麽對她的?!
被拉進卧室的白芷拒不配合,大大增加了葉汀深操作的難度。幹脆下了狠手,重重的一按,傳來白芷重重的吸氣聲。
“葉汀深,你做什麽?”很疼,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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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疼就快點傷好藥。”
白芷不動了,自己的腳丫子在他的手裏捏着。其實她很怕癢,剛才躲,也是癢得不行。但是葉汀深像是知道她的弱點,弄得她直想笑。又不想他太得意,憋得都內傷了。
“好了。”
終于得到解放的白芷一下縮回自己的腿,進入防備模式。
葉汀深瞥她一眼,然後笑了,她自己一定不知道,這個樣子有多小孩子氣。
轉而臉色轉暗,“打電話給你室友?”
白芷反射性的回答,“怎麽?”
“你先在這裏住幾天。”
“我是病人!”你丫的還好意思讓我照顧你?
“正好,我們要互相扶持。”
白芷想起另一個問題:“你怎麽知道我不是一個人住?”
“你不敢。”淡淡的指出事實。
白芷用眼斜他,都是不甘與憤怒。
“你聽誰說的?”貌似只有程綠知道這個重大秘密。
“猜的。”
白芷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從某些方面來說,她甚至是個執念的人。這幾年來,從沒在外住宿,除去出差的時候。
她給程綠打了電話,告知她她晚些再回去。讓她自己填飽肚子。
白芷離開時,葉汀深沒有挽留。只是起身去帶假肢,但不太順利,幾次折騰下來,剛上過藥的地方更加紅腫。他還堅持不懈的把假肢綁上。
白芷看不下去,其實這幾年,她對人都不冷不熱,別人的事與她關系很小。這一刻卻有些生氣,不知緣由。
“你幹什麽?”
“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走吧。”如常的站起來,若仔細觀察,會發現他把所有的力量都落在了右腿上。
“葉汀深,你發什麽瘋!”
“我沒有。”
“沒有就馬上坐回去!”
“走吧,一會兒晚了。”
“我說話你聽不懂?!”白芷現在才發現自己居然有程綠暴走的潛質。
他只執意站着,慢慢的向外走去。忍耐着疼痛,獨獨沒有半點放棄的心思。
“你站住!葉汀深你站住!”
那人不理,只自顧自走着。
人沖動之下,會不顧一切結果。哪怕是很理智的人,也會選擇遵從本能,做出不可思議的選擇。
當葉汀深無措的躺在地上,白芷久久沒有回過神來。她甚至無法相信是她重重的推了他。
跌落地的每一個畫面都被白芷無限放大,她似乎聽見了翅膀折斷的聲音。
彷徨,無助。
不去看他的表情。
“不是要逞強?好啊,現在站起來,站起來啊……做不到就不要勉強,這不是軟弱。想要把自己的缺陷粉飾太平,才是懦夫!”
然後奪門而出。
作者有話要說: 每次都有很認真的檢查錯別字,但是發現還是有。。親們,原諒~(≧▽≦)/~啦啦啦
☆、這一路走來千裏萬裏 看花開過幾轉
然後奪門而出。
“路小姐,你來了!”
白芷輕輕點頭,今天葉汀深的秘書怎麽會在這?
踏進辦公室,她想盡快結束這次的合作案,資料已經差不多了。做份備案,us國際沒有問題的話,就可以簽合同了。
葉汀深坐在辦公室,面前是翻開的文件。白芷一驚,他竟然來上班了。
白芷第一反應想落荒而逃,卻又停住腳步,她能逃到哪?
徑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平靜了不短時間,勉強讓自己專心工作。
偶爾擡起頭,活動活動酸疼的胳膊。那人也在很認真的工作,剛毅的側臉,整齊的鬓發,沉思的樣子,很迷人。難怪別人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
葉汀深的秘書L,其實姓李,具體叫什麽,大家都不太清楚,習慣了叫她L。
“L,送杯咖啡上來。”打了內線。平時L都會在五分鐘之內出現,如果沒出現的話,那就是人不在公司。
過了半個小時,葉汀深不耐煩的重複了一遍。
白芷奇怪,平時他很少喝咖啡,偶爾喝喝茶,也是極挑的。
起身,去員工休息室接了一杯咖啡給他。白芷想她這算不算是關心殘疾人?
葉汀深接過咖啡,也沒注意到來人是誰。直到喝了一口,才發現不對勁。
淡淡的轉移視線,看着白芷正在低頭認真工作,嘴角揚起一抹幅度。她到底還是來上班了。
剛辦完事回來打算彙報工作的衛斯看着這一幕,才明白了自家老板今天怎麽這麽急着來上班。不到七點,就到公司了。公司可是9點才上班,好嗎?那會兒守門的大爺都才剛剛開門呢。
吃過午飯的白芷回到辦公室,發現葉汀深還在辦工。突然想起什麽,平時都是她給他帶飯上來,今天自己忘了,難怪上來時覺得整個人都很輕松。他不挑食,卻也不好伺候,葷菜,素菜,湯,水果……什麽都得準備一份。
白芷看了他大概一分鐘,他不擡頭,也不出聲。算了,他自己會去吃的。
再次擡起頭來,已經兩點半,視線交彙。他沒有再辦工,而是臉色不太好的看着她。
“路小姐,我的午餐?”
白芷一愣,他還真夠直接的,她又不是古代伺候少爺的小丫鬟。
“我以為你吃過了。”
“現在你知道了。”
知道什麽?半晌,白芷明白過來,他的意思是她知道他沒吃午飯了!
怎麽會有這麽厚臉皮,理直氣壯使喚別人的人!
白芷瞪她兩眼,那人完全不吃這套,只是臉色有些憔悴,白芷想起來他的腿還傷得很嚴重。今天卻來上班了,以他的個性,肯定又是帶了假肢。他今天一上午都沒起來活動過。
白芷嘆口氣,終究是去對面的飯店帶了一份午餐回來。
下午,早到的葉汀深早退了,白芷樂得自在。走出us國際的大門時,看見了何岸。
“路組長。”
“何總。”白芷向來都是這樣,沒必要的問題都選擇不問,簡單的打個招呼,準備走人。
“路組長,我找你有點事,上車吧。”
白芷果然發現了何岸平時常開的車。沒有扭捏,坐上了車。
“路組長還沒吃飯吧?”
“無事,我回家吃。”程綠那女人還等着她今晚做好吃的。
“不如先去吃個飯?”
“不了,何總,有什麽事你交代吧。”
“也好,你明天就回恒源上班吧。”
白芷沒有說話,她不知道何岸為什麽會突然叫她回恒源,這邊的案子還沒有簽合同。
“何總,這是什麽意思?”
“恒源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這邊會有人接手,明天我會派人過來,資料都在這邊,你也不用再回us國際。”
“好。”
“那麽,我送路組長回去。”
“不用了,何總,耽誤你的時間。”白芷出聲拒絕。
晚上,白芷手藝失準,程綠沒有吃飯傳說中的幹鍋排骨,整晚都氣呼呼的。
“路白癡,你幹什麽了?做出來的菜這麽難吃?今天被萬惡的boss折磨得整個人的瘦了一圈……”
接着又開始數落她的boss大人,說那人竟然說她不像個女人,靠,氣死她了!氣得她都想脫衣服證明自己是女的,讓他明白自己有多眼瞎。
白芷難得的心生糾結,握着手機,翻來覆去睡不着,最後,實在無法入睡。還是琢磨着給葉汀深發了短信。想了很多話,想要解釋一下自己怎麽突然撤退,又好像自己也不太清楚原因,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最後,發了一條很簡單的。
明天會有人接手這次的工作。你的腿還疼嗎?
忍不住問問,那天,她用的力道不輕。而且,他今天還堅持去上班了。
手機上顯示短信發送成功。心裏的石頭落了地,等了十幾分鐘,沒有回信。白芷嘀咕,你好歹回一個字啊。困意襲來,白芷睡了過去。
第二天,白芷起了大早,果然看見手機裏靜靜的躺着一個字。來自葉汀深。
恩
連個标點符號也沒有。
恩,恩?是什麽意思,表示知道了她回恒源上班的事?還是在回答疼不疼的問題?
“葉總,9點有個會議。”
“恩。”
“現在8:55了。”
“恩。”
衛斯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麽希望自己能夠一巴掌拍醒自家老板。他盯着她的手機反反複複的看了好長時間了,那不是他的私人手機,只是辦公手機,裏面能有什麽好看的,值得他反反複複的研究!
葉汀深終于注意到衛斯,收好手機,準備去開會。
他看到這條短信的時候已經今天早上,一般他的辦公手機都放在辦公室,不會帶回家。他從不發短信,有事都是直接電話聯系,看到手機裏的短信提示還很意外。更沒料到是路白芷發的。
她說,有人接手她的工作,意思是她不會再回us上班,一氣之下,把手機砸了。過了兩分鐘,嘆口氣,又把它撿起來,裏面安安靜靜的躺着另外半句話,她問他,疼不疼?心裏有些激動,他向來不是話多之人,此時更不知道說些什麽,像是有千言萬語要說,又沒個頭緒。索性回了一個恩字。
疼,怎麽會不疼呢?
看了半天,越發覺得前半路礙眼,索性删了它。果然瞬間就讓他心曠神怡了。葉汀深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好的決定,删得太正确了。
白芷重新走進恒源時,發現自己桌上放着一束玫瑰花,很大,黃色的玫瑰別有一番淡雅。上面沒有便簽,不知道是誰送的。白芷把它扔到了垃圾桶,否則等八卦女王來了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何岸當真給她安排了新任務,那就是随他出差。出差比us國際的合作重要?白芷沒問。
作者有話要說:
☆、春夏秋冬風依次撫過 我發端
何岸當真給她安排了新任務,那就是随他出差。出差比us國際的合作重要?白芷沒問。
飛機降落在印度首都新德裏。
到達凱悅酒店時天色已經不早。秦潞下車道別,他們住在一家酒店。但不是一起來的。在機場遇到秦潞,與她同來的人有事乘下班飛機過來。正好在一家酒店,便一起過來了。
事後,白芷才了解秦潞這次來,是作為恒源的競争對手。印度政府最近要拍賣一塊地皮,地段物流都不錯。官方解釋說是為了提高人們生活,促進國內經濟的增長,其實明白人都知道,印度政府財政赤字嚴重,想方設法想要彌補財政虧損。
印度近來發展很快,人數不少,勞動力充足廉價,發展潛力很大,自然成了商人眼中的香饽饽。
不知無意巧合還是有意為之,白芷的房間在最東邊,依次是秦潞,何岸。
長時間的乘坐讓白芷有些不舒服。早早的打算休息。敲門聲響起時,白芷半點想起床開門的欲望也沒有。敲門聲一直不停,虧得她還沒脫掉外衣。
起身去開門。
“怎麽?沒有想到是我?”
白芷确實沒想過是秦潞。她認為會是何岸或是酒店侍者。
“秦小姐,路途奔波勞累,不休息,找我是何用意?”
“我想與你談談。現在方便嗎?”
白芷真是最讨厭這種人,都打擾的徹底了再來惺惺作态。她要說不方便,她會離開?
“進來吧。”
白芷讓秦潞進屋,随手關了門。
“秦小姐有什麽想問的?”
“路小姐,你說你失憶,我卻不太相信呢…”秦潞随意的把玩着胸前垂落的鬈發,似笑非笑的看着白芷。
白芷覺得好笑,她失憶了,這些人有什麽不相信的?難不成她之前是個富家千金,是個值錢的主?她想。她沒有這個命 。
“秦小姐,我與你到底有何淵源?以至于我失憶了你還惦記着。如果以前是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難麽,我很抱歉,想要我償還也沒有辦法了。如果是秦小姐問心有愧,那麽,我原諒你。不記得的事,我何必去糾結?”白芷看着秦潞說完這段話。
秦潞嗤笑一聲:“呵,我還從不知道路白芷是個能言善辯的人。”
“今日你如願了.”說完,白芷自己覺得好笑,自己何時說話與葉汀深一個腔調了?
“好,那麽我們換個話題。”
“秦小姐請講。”白芷只想快點打發了,好睡一覺。
“我們說說何岸吧,路小姐意下如何?”
白芷雙眉不着痕跡的一皺,又扯上何岸什麽事?
“你想知道什麽?”
“想知道…”秦潞一頓,才繼續道:“你們的關系.”
“秦小姐覺得呢?”
“路白芷,你又何必跟我打馬虎眼?”
白芷的耐心真的沒有了。這女人是得妄想症了?她與何岸除了上下級關系。其他沒有半點關系,讓她說什麽。
“秦小姐,我想我與他什麽關系不需要向你報備。再者,你想知道關于他的什麽消息直接去問他,跑來找我做甚?”白芷自認為不是一個狷介的人,但也沒有好脾氣到成為他們之間的炮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秦潞起身走了,細高跟鞋敲打着地面,在這個黑夜,顯得格外的刺耳。
“何總。今日去政府大樓?”
“不。先去踩點。”
是一塊位于市區不遠的地方,之前是一片老居民區。後來成了危樓,政府強行拆遷了,新居住地搬到了較遠的郊區。這塊地空了出來。
“由于之前是居住樓,所以采光通風都不錯。但我接到最新消息,政府似乎想要提價一個百分點。”白芷分析。
“路組長,你聽過放長線釣大魚麽?”
白芷想了一會兒,看着何岸。“何總的意思是給他們?”
“恩。”
白芷不明白。
“路組長,走吧。明天去談合同。也不要想了,做生意的人都有一些非正常手段,做的決定都有它的依據。”
白芷點頭,她雖然不太理解,但也沒準備刨根問底。
回去的時候還早,白芷在有當地特色的地方逛了逛。大街小巷,都是來來往往的行人。今天的印度還說不上發達,但卻是發展很迅速的國家,IT行業的興起,帶動了經濟的發展。從街頭送快遞,大廳裏食物的包裝就可看出他們的速度與服務态度。
一個印度小孩友好的對她示意,白芷在路邊買了一袋糖果,給了小男孩。小男孩沒有說話,只是更開心的笑了笑,然後走了。
白芷突然覺得輕松,其實我們都應該活得像個孩子,會友善的對別人笑,會因為一塊糖果而開心。
步調輕盈起來。走了幾步,衣服被人拉住,白芷低下頭,是剛才的小男孩。手裏拿着一個彩色氣球,他還是沒有說話,但白芷懂了,從小男孩手中接過氣球,用中文說了謝謝。
小男孩擺擺手,走遠了。
懂得知恩圖報的人永遠是可愛的。
白芷心情不錯。在印度這個佛教文化盛行的地方,她想她也學到了重要的一課。
第二天,順利的拿下了競标。其他公司都走在他們前面,想來是都接受不了高出一個百分點的價格。
何岸勝券在握,表情略帶欣喜。他接到可靠消息,政府人員快要換屆。而下一屆領導人已經拟出修地鐵的方案,那塊地都會被占。他們從政府手裏得地不容易,到時候,政府想收回去,亦不可能輕而易舉。
“恭喜恒源拿下這次的競标。”機場,又遇見秦潞。
何岸禮貌的寒暄,白芷只微微點了點頭。
機場暫時關閉的消息來得猝不及防,大多數的乘客都不明所以。而航空局沒多做解釋,只是人員全部滞留
。
白芷又回到了酒店。
電視上播着時事新聞,印度中部發生□□,整個畫面混亂不堪,漫天的大火,人性的自私,小孩子活活被踩死的畫面,老人無聲的哭泣……
心煩意亂,白芷
關了電視。拿起振動的手機。是程綠。
“格瑞。”
“路白癡,你還好吧?有沒有怎麽樣?我給你說,那些人來了你就趕緊躲,要錢你就給他們……”
想必程綠時看到了新聞。
“格瑞,我沒事,出事地點離得很遠,我們只是暫時不能出境。過不了幾天就回去了。”
“路白癡,我還等着你回來做飯啊……這幾天在外面吃,嘴都淡出鳥來了!”
“格瑞,你遲到了。”電話那端傳來啊啊啊啊啊啊的尖叫,白芷淡定的收了電話。其實她只是聽見了那邊程綠老板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我路過小鎮夜涼如水 天邊月正彎
“格瑞,你遲到了。”電話那端傳來啊啊啊啊啊啊的尖叫,白芷淡定的收了電話。其實她只是聽見了那邊程綠老板的聲音。
下午何岸過來,說這幾天都是吃酒店的食物,今天出去嘗嘗本地的特色。正好碰見秦潞經過,三人算是組了隊,何岸已經訂好了餐廳。
離得不遠,三人步行過去。白芷平日裏話就不多,此時更加專心致志的走路,交通警察都快給她頒發良民證了。
秦潞講起她高中的趣事,何岸配合的笑了笑,白芷沒用心聽,不知她講了什麽,自然無法配。
“路小姐,你高中在哪上的?”
“三中。”
“真巧,我也是三中的。聽說,何總也是?”
何岸沒答,點了點頭,算是應承。
“今日相見,也算緣分,哪天半個同學聚會,見見以前的老同學。”
秦潞提議。
“秦小姐,我就不必了。說實在的,我在三中上學只是看了以前的照片。人,我是一個不認識。”白芷拒絕。
“哎呀,路小姐,話不能這麽說。你失憶了,大家都感到惋惜。但畢竟高中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時日,說不定,還能讓路小姐想起些什麽。”
“秦小姐,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不知秦潞的那句話觸碰到了何岸的神經,猛然的打斷了她。
秦潞看了看何岸,又看了看專心走路的白芷,笑笑,“不好意思,我多話了。”
白芷欣然接受,她确實話太多了。
過了街道,便是飯店。簡單的裝潢,四五十平米的店面,店面最北邊供奉着一尊佛像,裏面點了香火。此時裏面的人不少,外地本地的人都有。
三人找到預訂的位置。不一會兒便上了菜。
門外騷動時,飯剛吃到一半。
白芷看去,是有人搗亂。統一的穿黑色衣服的蒙面人,手裏拿着槍。不是演電影,是真正的發生了。如果你問當地居民,說不定他們會告訴你這種事過段時間便會發生一次,受傷,死亡,都無法預料。
不少的人已經舉起雙手,一些聽不懂當地語言的人也跟着舉起雙手。飯店老板已經不知蹤影,這種時候都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你們做什麽?這是違法的!違法的!”秦潞大聲的訓斥那些人。
白芷想讓她閉嘴,已經來不及了,違法?當然是違法。可他們做這些,并不是他們不知道這是違法的才做,而正是知道才做。做人得有骨氣,但若在這時候白白送命,那叫愚蠢。她是惜命之人,沒有什麽比活着更重要了。
但秦潞似乎不這麽想,她還在發表她那所謂正直正義的言論。
那些人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朝着秦潞開了一槍。
鮮血留下來的時候,白芷并沒有感到疼痛,她只是感覺一股熱流源源不斷的從小腹處流出。雙腿跪在地上,想站起來,卻使不上力。
秦潞一副被吓傻了的模樣,手捂住臉,一臉的不可置信,嘴唇顫動,沒有發音。白芷嗤笑,她還沒偉大到為一個見了幾面的陌生人擋子彈。秦潞那一推,太用力。
何岸最先反應過來。
“路白芷!”直接把她從地上抱起,飛奔而去。附近的警察已經到來,那群黑衣人正在和他們,周旋。秦潞跟着出去。
何岸沒開車過來,只得打的,本地司機看到血流不止的路白芷,都表示拒絕,他們還不想惹禍上身,明哲保身,這才是做人之道。
“路白芷,你忍一忍,我馬上帶你去醫院。”在白芷的印象中,何岸發脾氣是常有的,但張今天這樣亂了陣腳,她似乎沒有見過。
“路白芷,不要睡,再撐撐,馬上就到醫院了。”何岸抱她進飯店取車,這時候求別人遠不如靠自己有用。
白芷也不想讓自己睡,但那是顆子彈打進身體,又不是砸了顆西紅柿在身上,此時痛感襲來,整個人堅持不住想要睡過去。
真累啊,睡一睡吧。
睡過去前耳邊似乎還傳來何岸的身音,“路白芷!”
別吵,她再睡會兒……
醒來時,白芷全身酸痛,這一覺睡得太久了。起身,想要起床,牽扯到傷口,生生的疼。白芷想起來,自己受傷了,哎,有些想念程綠那女人了。如果她在,一定會一邊掉貓尿一邊教育她,路白癡,你長不長腦子啊,這麽小個花生米你都躲不掉,真是遜爆了……
手機響了很久,白芷才想起接。白芷皺眉,不會這麽快程綠就知道了吧,完了,依程綠的性格,說不定要鬧上國家安全局了。
想來無他人,白芷沒看來電顯示,直接按了接聽。
“格瑞。”
“是我。”
葉汀深?
“葉先生。”
“恩。”
白芷無言,他打電話來該說明自己的意圖,這樣讓人揣測,實在不厚道。
“葉先生有事嗎?”
“無事。”
……
無事你浪費人話費?移動公司給你好處了?還是國際長途,早知道她該用聯通。
“你在哪?”好像是個很吵鬧的環境。
“機場。”
出差還不忘記浪費她話費什麽的什麽人。。。
“葉先生,媽媽沒教過你,沒事別亂打電話,會有大灰狼!”說完,白芷自己囧了,怎麽感覺自己回到了6歲?
半晌,那邊沒有聲音,似乎停頓了一下。白芷正想說些什麽補救,那端傳來低低的悶笑聲。
“看來,你不疼。”
“不疼才怪^”白芷下意識的反駁,誰的肚子上有一大個窟窿會好過的?
“好了,去睡覺。”電話掐斷。
白芷覺得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給自己打電話,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莫名其妙的結束了通話。
窗外已經燈火一片,明明暗暗,閃閃爍爍,重重疊疊,花花綠綠千萬家。燈光的背後或許是争吵的一對情路,或許是正在吃晚餐的一家人,或許是兩個換着假牙用的老伴,獨獨沒有一個她的影子。
白芷向來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偶爾聽聽生命曲都是用來當做起床鈴聲,難道今天是祭奠她流去的鮮血?
白芷以為何岸是走了的,當他出現的時候,有些沒想到。
“路組長,躺着,這會兒麻藥過了,會疼一陣。”何岸開口。
“何總,今天謝謝你。”
“怎麽?感謝我就随便說說?”
不然咧?
何岸被逗笑,咳了一聲,一本正經的道。
“以身相許怎麽樣?”看着她,眉頭輕輕一皺,秀氣的雙眉擠成一輪彎月。他不自覺的心一緊。
“何總,你不像是會做虧本生意的人。”白芷看着他。
“既是生意,自是有盈虧,我做了那麽多卷錢的生意,該還些回去。”何岸一笑。
“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可能是傾家蕩産的那個。”白芷從容一笑,既是玩笑,她該配合的。
何岸沒接話,也沒打算走。
“何總,你回酒店休息吧 。”
“不了 ,今天不回去。”
“那勞煩何總移駕。”你一尊大佛在這,她這蝦兵蟹将怎麽休息。
“我有那麽吓人?”何岸多自戀一娃啊,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二帥,第一帥是鏡子裏的自己。如今被白芷這麽嫌棄,玻璃心都碎成渣渣了。
“不,是我要私會情人。”白芷一笑。不請自來的神真是特別難送走。
何岸被噎了下,一時間沒有回答,他大概沒想到白芷會這麽說。
“好吧,祝你愉快!”
中國有句古話:說曹操曹操到。
何岸剛離開病房,又進來一人,傳說中的情人?
“路小姐,我很高興你把我定義為情人。但是,我想,給我個名分我會更開心。”葉汀深一臉倦容,卻難掩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
☆、路過了江南看到書生 睡在楊柳岸
“路小姐,我很高興你把我定義為情人。但是,我想,給我個名分我會更開心。”葉汀深一臉倦容,卻難掩笑意。
白芷想,要換做幾年前,再如果葉汀深是她男朋友的話,此時她一定已經哭着撲倒在他懷裏。只是,現在的情況,時間因果都不對,淡淡的驚訝之餘,又放松了姿态。他是個有獨立思維的人,做什麽不是她能揣測。如果他是為她而來,那麽她會感動,僅此而已。
“你怎麽來的?”機場封閉,不能出境,自然也是不可能進入的。
葉汀深神秘一笑,“偷渡。”
白芷滿臉黑線,她怎麽會相信他是偷渡而來?
“來做什麽?”有錢人都比較無所事事?
“你說呢?”
“來看我?”她不想自作多情,但也找不出其他的原因了。
葉汀深自己倒了杯水喝,把行李箱收好。才轉過頭來,看着白芷,眼神裏盡是意味不明。此時似笑非笑,目光流轉,面部柔和。不禁讓白芷想起有日閑來無事随手抓的一本武俠小說裏的一段描寫,沒有人能直視他的眼睛,凝重卻深情,仿佛他銳利的目光可以穿透你的心。陽光打在他筆挺的鼻梁上,順着嘴角好看的弧度洩了下來,灑滿他潔淨的衣襟,長發在風中搖曳,若起若浮。俊朗的外表,一襲月牙色長袍,翠綠的墜玉橫貫腰間,似乎述說着他內心的俠骨柔情,是如此的令人神魂颠倒。白芷當時看了這一段便被惡心到了,此時她卻覺得大概真的有人會有那般氣質。
“你想得美。”
“……”果然,人不能想得太多。_
“給我看看你的傷。”葉汀深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
白芷不動,開玩笑吧,她傷在小腹上,又不是臉上,随随便便可以露給人看。
葉汀深見她不動,自己動手撩起了她的病服,寬松的病服方便了他,白芷一時沒有防備,竟讓他得了逞。
“葉汀深,你幹什麽!”白芷大聲叱道,伸手便要去壓下被他撩起的衣角。
卻被他強行制止,“別動!”一只手按住她試圖反抗的雙手。
“流氓!”
被激的白芷自然而然的顯出幾分小女人姿态。
葉汀深一笑,語氣邪惡。“還有更流氓的,你要不要試試?”
白芷立馬不動了。聽衛斯說葉汀深并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你若惹毛了他,什麽也能幹得出來。萬一。。明天報紙頭條會不會是某醫院一女子身亡,死因未明?
但她也沒有大方到這種地步,白芷一直認為,自己的身子只有以後的愛人能看,其他的男人都不可以!程綠曾經笑她是封建殘餘,現在都什麽時代了,還講究這個,新婚夜是童貞女就不錯了。
“你想怎樣?”白芷咬着牙問。
“就看看。”
有什麽好看的,就是一個洞,上面縫了幾針。
葉汀深卻不這樣認為,仔仔細細,裏裏外外的看了足足十分鐘才做了罷。
“別,別碰它^”白芷出聲制止,這人越發得寸進尺,竟然,竟然還。。還用指腹輕輕滑過傷口,不疼,但是很癢啊!
“疼嗎?”葉汀深低着頭,看着傷口。
“一點。”麻藥已經過去,不疼那她就不是個正常人了吧?但也沒有到忍受不了的地步。
葉汀深突然一用力,白芷被突如其來的疼痛痛得一下子叫起來。叫聲很凄厲,旁邊病房有人聽到聲響,循聲過來,是個美國人,用英語問,你還好嗎?需要幫忙嗎?
葉汀深用英語解釋了幾句,美國人走了。
“不疼你叫什麽?”葉汀深表情愉悅。
白芷不說話,疼痛還沒緩過來,只得恨恨的瞪着他。葉汀深像是玩夠了,放下她的衣服。
敲門聲響起,一秒不多一秒不少。當然,衛斯并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當多年後,衛斯知道真相時,他是何其慶幸自己沒有早一秒進去,否則現在他投胎到哪了都不清楚。
對于見到衛斯白芷并不驚奇,基本上,葉汀深在哪,衛斯就會出現在哪。虧得她不是個腐女,若是這是讓八卦女知道了,那葉汀深和衛斯就毫無清白可言了。
“老板,晚飯準備好了。”
“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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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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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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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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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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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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